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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八零年代营长被强制离婚后,悔疯了南安许南安结局+番外

1

发表时间: 2024-11-19
987年,父亲为研究火箭登月计划牺牲。
我让营长老公陪我参加追悼会。
可没等我把话说完,
他便掰开我的手不顾我哭红的眼,
急匆匆地上了吉普车。
抱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其实我知道。
他是去安慰抑郁症的前女友。
这一刻,我彻底放下了许南安。
于是我签下了强制离婚报告
然后加入了爸爸未完成的研究。
国家航天局的吴老看着我问:
孩子,我是十分欢迎你的加入的。
只是你得想清楚,一旦加入,短则三五年,长则数十年不能跟外界联络,你跟南安商量好了吗?
我语气坚定,他知道的。
爸爸说过,飞天梦是中国人五千年来的浪漫,他没完成的事,我想替他完成。
吴老激动得红了眼,起身向我敬了个礼:报告申请下来大概还有一个月,趁这个时间好好跟南安告个别吧。
我点了点头,一个月的时间,够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了。

从航天局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了许南安的身影。
一个年轻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亲昵地从电影院出来。
看到我,许南安愣住了,有些尴尬地问我:你不是去参加葬礼了吗?怎么在这儿?
我一阵悲哀和讽刺,原来许南安也知道我去参加葬礼了啊。
今天早上,他明明看到了我衣襟和袖口上别着的白花和黑纱,看到了哭到红肿的双眼,
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强忍着眼泪,淡淡地嗯了一声:已经结束了。
许南安的注意力明显还在旁边的女人身上,漫不经心地说问了句:谁的葬礼啊?
我没有回答,开口转移了话题:这位是?
见我始终望着他旁边的女人,许南安才尴尬地把被挽着的胳膊抽回。
他面不改色地介绍说:这是我的发小,何娜娜,我们俩是从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娜娜刚从国外回来,跟我说想看国内最新上映的电影,所以喊我过来陪她。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何娜娜的名字了。
我跟许南安结婚当天,就听到他那些兄弟喝醉酒议论——
以前南安不喜欢这样的啊?莫非是娜娜出国之后,被情伤得太深,突然变了?
当初要不是娜娜任性出国,她跟许南安肯定早就结婚了吧?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许南安说不管娜娜回不回来,都会等她,这才过了多久就结婚了……
后来,我在许南安珍藏的一本书里,我看到了他跟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
画面中,他们手牵着手笑容灿烂地站在冰天雪地的漠河林区。
照片的背面,他写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因为结婚后,许南安一直对我很好。
所以,对他以前的感情史,我从未问过。
原来,那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陪何娜娜看电影……
2
何娜娜将打量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突然笑了笑。
她用手肘推搡了许南安一下:这就是你老婆?你要是不说,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假小子。
转入航天局后,我还是保留了在部队的习惯,留着齐短的头发。
何娜娜一袭正红色的毛呢大衣,长长的卷发扎着高马尾,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时髦和前卫。
我不适地皱了皱眉,可许南安却抱怨又宠溺地回复:你啊你,怎么出国这么久,还不了你这张容易得罪人的嘴?
他又随口安抚了我一句:娜娜说的玩笑话,你别放心上。
何娜娜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若盈姐,早就听南安提过你了,我说话直,你别在意哈。
她上前拉住我的手,笑得坦然,不过我现在还没办法把南安哥还给你。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许南安向我解释着说:你别误会,之前大院里的兄弟知道娜娜回来了,特意给她办了接风宴,我们就过去吃顿饭,你先自己回家吧。
许南安从不向我介绍他的朋友,他也从不参与我的事情。
所以,一直以来,我俩对彼此的交际圈子都很陌生。
若是之前,我一定会再问上几句,把事情弄明白。
可现在,我丝毫没有追问的心情。
我嗯了一声,转身想走。
许南安又从后面喊住了我,他小跑着赶上我,低声说:电影票是我参加团里的比赛赢来的,你别看娜娜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有抑郁症,她今天早上又犯病了我才急着去陪她……你放心,等下个月,我一定带你看。
我晒然一笑,敷衍地应了声后就离开了。
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跟许南安看一场电影。
但他却说:这种小年轻赶时髦的东西,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被人撞见了笑话……团里要举办比赛,第一名奖励就是电影票,看我到时候能不能拿到奖励再说吧。
就为了他这几句话,我眼巴巴地等了好久。
入职航天局的时间就在一个月后,就算许南安真要请我看,也没有机会了吧?
3
回到家里,我完全没有食欲。
在客厅里躺着发呆,电视上正播放着我爸追悼会的情景。
方方正正的木盒子上裹着红旗,我颤抖抚摸着电视机上的画面。
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爸,你放心。
我一定会秉承您的遗愿,为祖国的航天事业奉献一生。
身后突然传来铁锁被转开的声音,我慌乱地关掉了电视,擦了擦眼泪。
转过身的时候许南安已经站在客厅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电视上的画面。
许南安走上前,看到我红着的眼,安慰了句:人死有命,你看开些。
随后,他指着那台电视机说:若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议,娜娜她抑郁症心情一直不好,我们把电视机送给她解闷吧,反正咱这电视机,你留在家里也不怎么看。
这个电视机,是我爸给我买的,也是当初我和许南安结婚的陪嫁。
我爸拿着购买票在商业局排了好几天的队才买到的。
我一阵沉默,良久说:……可这是我爸买给我的东西,我不想给她。
许南安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因此皱起了眉头,摆出跟我讲大道理的架势:娜娜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跟你说过,她有抑郁症,现在是个病人,咱们就应该多照顾她。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许南安打断了:好了,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晚上,我俩背对背地躺在床上,全都失眠没睡着。
半晌,许南安才忍不住开口:我过几天要陪娜娜去漠河一趟,她喜欢那里的雪景,娜娜的抑郁症很严重,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帮她完成这个心愿,或许能让她好受点儿。
我不由得,想起那张被他私藏在书页中的照片。
从这里坐火车到漠河,单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要六七天。
这段时间,够我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4
许南安陪何娜娜在漠河待了半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内,我也做了不少事情。
去航天局工作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家里多余不要的东西,也被我打包捐给了福利院。
因此,在许南安回来的时候,对着空荡荡的家,还有些不可置信。
你跟岳父的合照呢?还有你的行李,怎么都收起来了?
对了,那台电视机,我之前不是说过要送给娜娜的吗?你给放哪儿了?
许南安是带着何娜娜一起回来的。
一如初见般,她艳丽时髦,乐呵呵地打趣说:若盈姐也太抠门了吧?一台电视机而已,不想给就不给,干嘛还偷偷藏起来?
因为她毫无遮拦的几句话,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何娜娜却满不在乎继续说着:若盈姐气性这么小,这次南安陪我去漠河那么远的地方,你该不会生气吧?
不等我回应,她又笑吟吟地炫耀说:以前他在漠河执勤过,那时我们还没分手呢!他对那里比较熟,所以才让他带路,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了。
许南安似乎也察觉到何娜娜的话有些过分,他把人带了出去。
回来时,他看向我解释说:你别听她胡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如果哪天你想看,我也带你去。
我心中凄然,别说漠河,许南安连自己以前当兵的经历都懒得告诉我。
我淡淡地说:我要送我爸回老家,那电视机是我爸买的,我一起带回去,没问题吧?
许南安一怔:岳父要回来了?什么时候?
我无声地扯开唇角,嘶哑的声音说:明天就走。
许南安却为难起来,之后拉着我的手歉疚地说:娜娜在咱们这儿开了家裁缝店,我得多帮着她点儿,恐怕没时间接你和岳父了,你自己去吧,什么时候回来,我再接你。
心底的悲哀和嘲讽无声地放大,外面又传来何娜娜不耐烦的喊声。
许南安一下子急了起来,又说了句:对了,这个月营里发的肉票,我给娜娜了,你们单位也发了吧?能不能都给我?娜娜店里缺一台缝纫机,我想多攒点儿票,找人给她换一台。
说完,他甚至不等我答复,转身就走了。
5
第二天一早,吴老带着七八辆军车停靠在大院内。
若盈,原本按照上面的安排,你爸应该葬在烈士陵园内,你真要送他回老家?
我嗯了一声:这是我爸的心愿,他想跟我妈葬在一起。
吴老唉声叹气地点了点头,然后把一叠文件交给我:这是你的强制离婚申请书,还有申请加入航天局的工作批准,对了,南安呢?他该不会不送你们最后一程吧?
许南安一早就出门了,还喜滋滋地带着用家里两个月的粮票和肉票换来的缝纫机。
见许南安不在家,吴老皱起眉头:他这也太过分了,之前你爸的追悼会,他没参加,就有不少人指点议论了,今天送你爸的骨灰回老家,他能有多大的事儿,连个面都不露?
我病恹恹地回复:他说他有事要忙,不管他了。
看到被国旗覆盖的骨灰盒,我心里一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在离开之前,我把强制离婚申请书留了下来,毕竟都是军人出身,许南安一看就会懂。
最后,我捧着爸爸的骨灰盒,钻进军车,踏上护送我爸回老家的路程。
车队转入另一个街区,我还瞥到许南安和何娜娜的身影。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中,何娜娜扯掉盖着店铺名字的红布,许南安笑着帮她捂着耳朵。
我苦涩地扯开唇,坚定着内心的信念。
许南安,我们再不相见……
6
我在航天局待了十二年,才终于看到我们研究的飞船成功登上月球。
十二年的时间很长,昔日围坐在家里守着小小的黑白电视机,如今却能从研究所巨大的显示屏上看到火箭腾空直冲云霄,载着我们的航天宇宙梦飞向天空的情景。
十二年的时间又很短,每天沉浸在复杂的公式和数据中,我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也从不会考虑自己的问题,满脑子盯着既定的目标,等终于缓过神来时,才发现过去了这么久。
研究所的宿舍里,我一边收拾着行李,不经意瞥见挂在墙面上的镜子。
我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在我身上沉淀下自信和淡然的气质。
现在的我,早已不再是在军区大院内翘首盼着老公早点回家的许夫人了。
吴老找上我,将一箱子厚厚的信交给我,唉声叹气地说:都是南安写给你的。
当初你离开时,南安是不是不知道你跟他离婚的事儿,也不知道你要来航天局工作?听说咱们离开后,他找你都快找疯了,知道你爸牺牲的消息,还连夜赶回你老家……
但那时候,你已经入职了,按照规定,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再跟外界联系了。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就把信写到了这里。
当年何娜娜的裁缝店刚开张,店里白天忙得很,而晚上,抑郁症发作的何娜娜又抹着眼泪抓着许南安的手让他多陪陪自己,所以,许南安夜不归宿,在她家守了两天。
知道他拖着狼狈的身体,在家门口撞见得知消息匆忙从外地赶来的许爸和许妈。
他才知道,原来我爸已经牺牲了。
而我,已经离开送我爸的骨灰回老家了。
他急忙追到老家找我,却只看到我父母合葬的墓碑,再也不见我的踪影。
而许爸因为这些事,怒不可遏,当即抽出皮带,把许南安打得皮开肉绽。
被紧急送到军区医院治疗,许南安仍旧不相信这一切。
直到我留下的那张强制离婚申请书放在他的面前,他才终于疯了。
7
许南安写给我的那些信,我一眼也没有看。
全都扔进火盆里付之一炬了。
毕竟已经隔了十二年的时间,他忏悔也好,恼怒也好,挽回也好,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航天工作取得短暂性的胜利,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也能短暂地休息几天,跟家人团聚。
吴老也拍拍我的肩膀说:去吧,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回来。
毕竟现在你可是咱们局里的中流砥柱,上面的任命通知,应该也快下来了。
我离开航天局的时候,一路拖着行李,看到工作区端坐在电脑前,那些曾经跟我一起奋斗熟悉的眉眼,却换成了一张张年轻青涩的脸,才不由得感慨,时代更替的真快。
不知不觉间,我也从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混成了高层前辈了。
因跟许南安结婚时,我的籍贯落在了他那儿。
所以组织上给我分的房子也在那儿。
走出航天局,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
两个身着便衣的军人向我行礼说:陈院士,我们是负责护送您回家的警卫员。
在您离开航天局在外行动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将负责您的安全。
我坐上返乡的车子,多年未曾跟外界接触,透过玻璃车窗,看着满眼的水泥路,奔跑在路上的汽车,以及矗立在道路两旁的参天大楼,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快赶不上时代了。
按照规定,我们到达当地后,需要先跟军区取得联系,确保我之后的行程。
但我没想到,会在那儿遇到许南安。
多年不见,他变化了许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竟然白了一大半头发。
他依旧穿着当年营长的服饰,只是多年过去,衣服变得皱巴巴的,老旧了许多。
看到我,他也一怔,紧接着神情激动地快步冲了过来,却被我身边的警卫员拦住了。
他颤抖的手拍在胸脯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若盈,是我啊!
我是南安啊!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