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那边应会有所收敛。”苏宁州说道。
“唉,你妹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归京。家里里里外外都解释了一通,但外面的人是否清楚内里的诸般情况也不可知,京中权贵重名声好闲聊,芝麻大的事儿都能说破天,何况是晚晚出府离京。”
王氏说完抬头看向苏宁州:“我担心她以后在贵家小姐面前被人排斥了,抬不起头。”
苏宁州安抚她母亲:“母亲放心,晚晚一向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融不进去硬要融入,倒让自己不舒心,能明辨是非的人,不用她去解释,自是晓得的,不喜欢她的人,就算没这件事也会门隙看人。”
王氏想了一下:“这倒也是。”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随后又说“对了,南边你李叔给你捎了两块上等的灰墨,你一会儿拿了去。”
苏宁州笑着答道:“那我便和母亲一同去将其取来。”
王氏:“随来我。”
西苑旧宅。
下人将被打了板子的姨娘与苏琉璃,丢进屋里,旧宅长久未经人打扫,一推开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领头的嬷嬷用帕子在面前扇了扇,捂着着鼻子皱眉说:“好生呆着吧,老太太念你伺候老爷多年,仁慈留你们一条活路,可莫要做出出格的事,污了苏府的名声。”
说完立马转身出了院子,似乎多待一秒,身上便会沾满腐臭的气味。
锦澜殿内。
贵妃娘娘侧坐在桌前,随意拨弄各色花瓣的纤细玉手停滞在空中。
“这么说,那批银子还是被夜云渊查了出来。”贵妃娘娘轻启朱唇,话语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本这批银子会落入他囊中,谁曾想中间出来个夜云渊,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还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尾巴收拾干净了吗?都说国师人淡如菊,不问世事,但此事是你父皇托他去查,那他必然会追究到底。”贵妃娘娘抬眼说道。
萧云昊自信说道:“母妃莫要担心,已经处理干净,不会落下一丝一毫把柄,任他夜云渊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想到儿臣身上。”
贵妃娘娘起身,红色拖地长裙扫过地上遗落的花瓣,赤着脚,脚趾上涂着鲜艳的朱红蔻丹,长发披肩,每走一步头上的珠钗步摇轻轻摆动,任谁也想不出,她会是三皇子萧云昊的母亲。
贵妃娘娘走到软榻旁,轻轻侧躺下来,右手撑着侧脸,打个哈欠,“你心里有底就成。”
嘴角噙着笑意,“你虽不是我亲生,但你我将来荣辱皆系一起,我自会尽力帮你。”
萧云昊生母柳氏,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宫女,地位低下,生下的萧云昊便被送皇帝宠妃玉容儿抚养。
之后突然患病离世,等众人发现是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
玉贵妃年龄虽小,盛宠集于一身,也没有因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过于苛责。
“娘娘,这孩子要安排至何处?”
站在台阶上的玉容儿一袭红衣怀拥小火炉笑眯眯看着雨中的小孩,“随便收拾个屋子,就当养只小猫小狗了,倒也有趣的紧。”随后便转身离去,不再施舍一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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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昊听后怔愣一瞬:“母妃放心,我晓得。”
他一直知道玉贵妃并不是将他当做亲儿子看待,只是抚养他长大,让他夺权登上那个位置,有时他都怀疑,这个女人与父皇的情谊是否也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