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断尾求生了,原想着是其他人去查,结果偏偏是夜云渊。”蒙面人说着,话语中是无可奈何的遗憾与不甘。
“此事需尽快了结,拖得越久形势对我们越不利,时间一长,保不准他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年轻男子说着。
“你放心,他查不了,陈年活不过今晚,我需要殿下做件事。”
陈年被关押在沧州大狱,蓬头垢面,再不复往日光鲜亮丽,送饭的衙役将窝窝头丢在地上,“吃吧!”说完后笑着看他,在他将要伸手去拿窝窝头的时候,一脚将窝窝头踩住。
“陈郡守也有今日啊,你可还记得当年被你打杀了的吴二?”衙役问。
“他当初满怀热情去应聘府中小厮,以为那是份天下顶好的差事,却不想才进去一天,就被一张破席子卷着丢到了乱葬岗,等家里人找到的时候尸体被秃鹰吃的没剩几块。”那人哽咽着说继续说“母亲得知晚上便跟着去了。”
“我苟活至今就是要看你落得如何下场,还好老天公匀,终是让我等到这一天。”那人说完站起来。
吴二,他记得,那是个热心肠且勤快的孩子,到府中没几日便讨的大家度欢喜,但他千不该万不该那天晚上来书房,听到了他们密谋的事,自是听到,那便留他不得。
“既然陈大人不想吃,那就别吃了吧!”那人在陈年的殷切盼望下将饭菜一一倒进泔水桶里。
之后头也回走开了,陈年咽了咽唾沫伸手将被踩扁的馒头从地上扣起来,擦擦表面的泥土,喂进嘴里。
远处滚落的碗里还有一点水,他将手从牢中伸出去去够,只差一点就能够着碗了,碗却被一只玉手拿了起来。
他一抬头看见一双绣花鞋,往上瞧是当日站在夜云渊旁边的女子。
苏琉璃将水碗放到陈年面前。
陈年着急忙慌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抬起脏污的袖子擦拭几下嘴角。
“说吧,夜云渊要问什么?”
苏晚璃:“你就这般断定我是夜云渊派过来的?”
“昨日见你们同乘一辆马车,应当错不了?”
苏晚璃:“那陈大人猜错了,我是苏正恩之女此次来仓州,只是来为父亲讨一个真相。”
陈年愣了一瞬,嘴里念着:“苏正恩。”
随后摆正了袖子,端正坐姿,好似还是往日高高在上的陈郡守,只不过满头乱发,倒显得此举不伦不类。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苏晚璃笑着说:“我想知道,三皇子萧云昊是如何动说服你动了截赈灾银的心思。”
随后她突然靠近陈年,低声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五皇子。”
陈年大惊抬头:“你!!”
“你究竟是何人?”怎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苏晚璃站起身:“地狱来的索命鬼。”
她记得上一世南方灾情,父亲受命南下,银子却是没丢,她忘记了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五皇子,当初是五皇子陪同南下,最终受益者是五皇子。
但这一世,五皇子没有去,赈灾银却丢失了。
“果然是他吗?”苏晚璃心想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个热情开朗的少年与此事联系到一起。
陈年说道:“既然你们早已知晓,又何必来问。”
苏晚璃:“我怕你活不过今晚,”她含着笑,笑的明媚。
“陈大人,你好自为之。”说完苏晚璃转身径直走出牢房,
身后陈年大声喊着:“你们答应了要护着我的,你们不能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