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两个要是没一腿,这张床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你们两个又怎么会衣衫不整地滚到一起?!”
“床乱是因为我喝醉了,昨晚没睡好在这里发了酒疯。”
苏美雅话音刚落,高辰景立刻接道:“对,就是这样。我们宿醉刚醒,衣衫不整蓬头垢面不是很正常吗?我一进来就看见美雅在铺床,想着不能让客人干活才搭了把手而已。”
高辰景说完还忿忿看向我的父母:“反倒是你们为老不尊,心脏看什么都脏。自己胡乱揣测就算了,还在云喜面前胡说八道!”
不善言辞的父亲气得浑身都在抖,而母亲也捂着心脏大口喘气。
突然,高辰景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们是为了找云喜要那十万块钱,所以故意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
父亲苍老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他开口时连声哽咽:“云喜,爸才六十岁。去工地无论搬砖还是背水泥钢筋,都还做得动。爸不要你一分钱,你千万别被他们坑骗了。”
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我沉着脸想挣开他握着我的手:“家里的活都是我干,他们只是好心帮我铺床,你怎么一来就挑拨离间?难道我跟辰景离婚了,你们能捞到什么好处?”
父亲猛地睁大双眼。泪珠也肆无忌惮地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滑落,滚烫的滴在我的手背上。
他堵在喉头的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临进电梯前,父亲多次回头对我几番叮嘱:“爸爸会向你证明,我们真的不图你什么。”
“你们不欢迎,我们以后就不来了。但是乖乖,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们离开后,果然一连小半年都没跟我联系,而我手里的千万财富也挥霍一空。
高辰景却好像浑然不觉,仿佛我的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美雅明天生日,我们现在的身家不能送太廉价的礼物,否则会显得太没诚意。”
我略有迟疑:“可是我们只剩下最后十万块了。”
高辰景并不意外,好像看得见我银行卡里还剩多少钱一样:“那你就先转十万给我吧,我去给美雅买个包。只有把她这层关系笼络好了,我们之前跟着她投资的那两百万才有希望回得来。”
不等我开口答应,突然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才接起来,听筒里就响起母亲哽咽的痛哭声:“云喜,你爸在工地上被钢筋穿胸而过失血过多,医生说最起码要交十万的抢救费!”
高辰景听得眉头紧拧:“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死心,还会找机会从你这里要走十万。老婆,直接把电话挂掉!”
母亲闻言恸哭着恳求我:“云喜,我知道你们嫌弃你爸没本事。求你看在他一米六几的小个子靠着卖力气把你养成大人的份上,救救你爸!”
“演的还挺像。”高辰景冷笑一声,“老婆你信我,不用管他们。”
“辰景说的对,妈你别演了。这一千万我一分钱都不能花在你们身上,否则就是害了你们。”我颤抖着手用力按断电话,把最后十万转给了迫不及待要去给苏美雅买包的高辰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