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绫罗成为太子妃,她给我写过几封信,我转手就扔给了苏素。
她得知后马不停蹄地进宫,之后信就没了。
此后她常常在府里摆谱,总夸绫罗如今很受太子喜爱,还说这才不愧是她的女儿,完全遗传了她的优点。
每当这时,我身侧的阿丑就会死死盯着她。
苏素被看得毛了,扬手便想像从前那样打她时,又看到我,才不甘地放下手。
然后讽刺道,“要知道阿丑是公主的女儿,我以前就对她好些了,哎,真是可惜。”
我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往桌面一磕!
把苏素吓得一哆嗦。
“她从今儿后叫阿宁,本宫把自己的小名给她用了,阿丑这个名字,你自己留着用吧。”
一旁的阿丑看着我时多了几分动容,眼角泪水弥漫。
我握住她的手抚摸宽慰。
苏素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不久以后,宫里传出消息,绫罗有了身孕。
太子欢喜之余,还为苏素请了一品诰命。
而我,因为有了阿丑这个女儿,被世人嘲笑。
宫宴时,皇兄都特地避开公主府。
就连府中下人也总是窃窃私语。
我躲在房里哭泣。
阿丑看见了,她跑进来安慰我。
我哭哭啼啼道,“绫罗如今有孕,等她生下龙子,你苏姨作为皇长孙的外祖母,更是了不得,往后你我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掐死绫罗!”
我故意没瞧见阿丑眼中的恨意,然后靠在她怀里继续痛哭。
半年后,皇兄派御林军上门,不由分说将我围起来。
他气势凌人,身后跟着苏素。
驸马见此,急忙拦在我身前,“陛下,到底发生何事?
怎么对公主刀剑相向?”
苏素满脸泪水,愤恨道,“驸马!
你这枕边人当真毒辣!
民妇的女儿都怀胎八月了,死得这么惨!”
皇兄瞥了她一眼,她才压低了哭声。
“长宁,阿丑用你的名义进宫看望太子妃,此事你可知道?”
我摇摇头,惊讶道,“她何时进宫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
怎么说绫罗死了?”
皇兄冷哼一声,“阿丑杀了太子妃,还开膛破府掏出成型的婴孩!
不仅如此,在太子发现后,更是一刀捅伤太子!
你竟敢说你不知晓?”
我依旧摇头,叹息道,“这孩子从前被苏素折磨,有了心病,没想到竟犯下这样的杀孽!”
苏素一听,转头就辩驳道,“公主殿下真会推脱!
阿丑在民妇身边时,从来不会胆大妄为地杀人!
怎么到了您身边半年,就变得残暴不仁?”
驸马这时也“语重心长”地说,“公主说实话吧,这阿丑杀人是陛下亲眼所见,我就说让你早些把阿丑赶走,你非心善,现在惹下大祸了吧!”
我望着驸马良久,然后哼笑一声,对苏素道,“有因就有果,你也知道只在本宫身边半年,半年而已,本宫对她这般好,都不能抚慰她从前被你伤害的心。”
“够了!
朕还在此,吵什么!”
皇兄大声斥责道,“既如此,朕要你女儿的命,你也不会拦着吧。”
我没回答,而是看向苏素,“你说呢?”
她嚷道,“求皇上杀了阿丑给我女儿报仇!”
驸马也拱手表明忠诚,“阿丑这样杀人如麻的罪犯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
臣绝对不会包藏!
还请陛下处置!”
皇兄点头,对着身后的太监道,“传朕旨意,将罪人阿丑处于凌迟之刑!”
我叹道,“苏素,好歹你也养了阿丑这么多年,竟真的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