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川!”
赵晴焦急地唤了一声。
她神色紧张拉过张成川的手:“你没事吧?”
我刚要开口解释就被打断。
张成川低着头神情落寞:“我只是想给陆远端碗汤,他说不喝,还抬手……都是我的错。”
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
赵晴目眦尽裂冲我怒吼:“我都说了我只把他当哥哥,让你别计较!”
我被她的吼声吓住。
面前的赵晴陌生得很。
异地时,她在手机里总是那样的温声细语。
现在却像极了大街上无理取闹的泼妇。
不等我开口辩解,赵晴拉着张成川冲出门。
小腿和右手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
手上的烫伤必须尽快处理,腿上的出血量也不小。
我咬咬牙强撑起身子,用水冲了会儿手敷上牙膏,一瘸一拐地下楼打车。
等到了医院,护士见了我,一声惊呼赶紧扶着我去优先挂号就诊。
一阵折腾后,我的右手包扎好了。
小腿的碎瓷片被取出,缝了三针。
我坐着轮椅来到走廊,看到赵晴小心搀扶着张成川从隔壁诊室出来。
她扭头看见了我,脸上一惊,随即变得冷漠:“陆远,我没想到你嫉妒心这么强。”
“成川的手烫伤了,这段时间都不能碰水。”
“你满意了?”
劈头盖脸的指责质问,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开我的心脏。
我看向张成川的手背,一块银行卡大小的纱布贴在上面。
再低头看看自己。
一只裤脚高高挽起,小腿被纱布包裹起来。
右手的纱布甚至几乎包成了拳套一样的大小。
“赵晴,我伤得就很轻吗?”
我哽咽问她。
赵晴打量了我一番,勾起嘴角冷笑一声:“那也是你活该!”
说完拥着张成川就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
张成川回头,唇角一勾,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像一个胜利者。
窗外几声雷鸣,雨声随即响彻医院。
我买了根拐杖,借用了医院的公共雨伞,半挪半跳到医院正门。
没想到张成川在这里站着。
他扭头瞧我,冷笑一声:“你看吧,我只是烫伤一点点她就急成那样。”
“你都坐轮椅了,她正眼不看你一眼。”
“识相的话,就收拾东西回去吧,别打扰我们。”
我低头不说话,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一辆全黑的奔驰停在面前,赵晴打着伞从主驾下来。
她看到我怔了怔,随即将伞撑在张成川头上,护着他上了副驾驶。
“一起走吧,下着雨呢。”
陆远语气和善。
赵晴看向我,冷冷开口:“上车。”
我看了看手里的打车排队。
还有一百二十位。
权衡之下还是上了车。
赵晴没有给我撑伞,我只能尽量照顾自己的伤口别淋到水。
等我坐稳,身上其他地方已经半湿。
车子在快速公路上疾驰,车内放着我听不懂的粤语歌,张成川跟着唱。
他神情陶醉,到副歌部分,赵晴不时应和她。
俩人宛如一对热恋的情侣。
我在后座更显多余。
“小陆,我可以这么叫吗?
你这次来这边是做什么的?”
张成川故作不解地问。
我垂头,左手放在口袋里,摩挲着准备好的求婚戒指,心里一阵苦涩。
“不干什么,来玩玩。”
我说完,张成川笑得灿烂。
他很满意我这个答案,转过身继续跟着音乐唱歌。
我抬头看向车内后视镜,赵晴的神色复杂,不时与我的目光对上又快速移开。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
赵晴打开主驾驶,小跑绕过车头。
我心里希冀她会过来搀扶我,可她停在了副驾驶位旁。
拉开车门,一只手挡着车顶,一只手撑着车门。
“小心。”
她语气温柔,跟在医院吼我时判若两人。
张成川站稳后,看向我:“小陆的腿受伤了,晴晴你去帮帮他吧。”
赵晴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上楼吧,他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