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妻子,我被车流撞飞,双腿高位截肢。
她却和博士研究生学历的小学同学勾搭上。
甚至晚上在我耳边呓语。
“子期,你说如果爸爸是博士研究生的话,孩子的智商会不会很高?”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对着镜子精心打扮。
全身镜里的铃岚,笑颜如花,明艳动人。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么开心了。
我心里钝痛着,想欺骗自己也很开心。
可是我做不到。
“铃岚,你可以不去这次小学同学聚会吗?”
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她手上动作顿了顿,看到我摆在桌面上的病历。
“子期,去医院的路你已经很熟悉了。”
她的潜台词是,没有她,我也可以顺利做完所有检查。
我眉眼低垂,无聊得转着手表。
铃岚看出我的失落,她用手指抹了抹唇瓣上的口红。
轻轻地在我脸上啄了一下。
“子期,这个聚会对我很重要,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对不对?”
她期待地看着我,眼神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妥协,朝她点头。
她立马喜笑颜开,精致的脸庞如花朵一般绽放。
我知道,这次小学聚会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因为那个985博士研究生特意邀请了她。
昨天晚上她在梦里耳语。
“子期,你说如果爸爸是博士研究生的话,孩子的智商会不会也很高?”
我半梦半醒着,任由她将我卷在怀里,不知不觉间那场为救她,我被车撞飞压断双腿噩梦在脑海里重演。
清醒之后仍然大汗淋漓,心咚咚咚地撼动了许久。
我看着残缺的双腿,陷入沉思。
铃岚细长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砖上轻快地踩着,她取下我买给她的奢侈包包,疾步出了门。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
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墙上转动,窗外静得能听见风声。
一切空洞得像个虚假世界。
我环视一圈规规整整的房间。
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会不会热闹一点?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
我拿上病历本,转着轮椅准备出门。
刚开门就遇到了难题,我竟推不出这个低矮的门槛。
明明它只有几厘米高。
我尝试了好几回,都没推出去,心里有些泄气。
当初医生推荐我买个电动轮椅。
不费力,上坡下坡都可以自己控制速度。
家人不在的时候,自己也能自由出行。
可铃岚胸脯一拍。
“不用,以后陆子期想去哪儿,我都带他去哪儿!
绝不让子期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这句话掷地有声,活泼有力,仿佛此刻就我耳边响起。
失落占据着我的心,我存着力气,和这个三厘米高的门槛较劲。
没想到劲儿使大了,直直地栽在了女邻居家门上。
“谁啊!
有病吗!?”
我吃痛趴在地上,看不到她的样子,只一双哆啦A梦的鞋杵在我额前。
“不好意思,砸在你家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