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看着老陈挥起的锤子，吓得连声尖叫，脚下磕磕绊绊，不顾一切冲上去阻拦。
“老陈你冷静点！都是老乡，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这房子可是畅畅的心血啊！”
“狗屁老乡！她搞黄我爸项目的时候，怎么没看在老乡的情面上？”
陈涛一把将我妈拉到身边，双手蓄力，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
“知道为什么我爸开车回去接你进城吗？”
“我们就是想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女儿的家是怎么被我们毁的！”
“不是心血吗！不是在意吗！”
“爸，使劲儿砸啊！”
咣当！
一声声敲击声响起，我看着污秽开裂的墙壁，心上好像被人重重一击。
“快点儿，再快点儿！”
和我一起看着视频的警官倒吸一口凉气，催促开车的同事。
画面里，我妈脸色惨白，汗水簌簌落下。
“你，你们……”
“你们怎么这么缺德呢！”
“我家畅畅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们要这么对她？！”
陈叔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砸向窗户。
玻璃破裂的声响里，陈叔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
“我不就要她三十万装修费吗！她房都买了，我多赚她一笔给小涛花有错吗？！”
“不让我装，还把我到手的项目踢出去。”
“她个丫头片子，跟我能耐什么！”
我妈气得说不出话，捂着胸口，身子摇摇欲坠。
可陈涛却根本没察觉，一面不断地晃着她的肩，一面咯咯狞笑。
我攥着手机，手指关节发白，五内如焚。
顾不得警察在车上，我打开监控的通话功能，声嘶力竭，对着客厅里的人大喊。
“我妈身体不舒服，你们放开她！”
监控里的声音终于引起他们的注意，陈涛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他跨过地上的杂物和墙皮，拨弄着监控，紧张到。
“你，你能听到？”
“砸房子的事情我不和你们计较了，快送她去医院啊！”
我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汗水打湿后背，心跳越来越快。
见状，陈涛松开监控，快步走向我妈，嘴上重复。
“好好好，送送送——”
“送你妈个头啊！”
陈涛猛地停住脚，对着卧室一扇门解开裤腰。
“既然你能听到的话，给你整点刺激的！”
“听听小爷呲的高不高！”
视频里，陈涛双手颤抖，拉着手上的腰带扣，哆哆嗦嗦地掏摸。
或许是因为先前用力太多，他麻杆儿似的手臂，一个劲儿抖动。
“陈涛！你他妈疯了！”
我攥着手机，气得青筋暴起。
碎裂的墙壁窗户和动物残骸都可以清理。
但他要是尿在墙上，会是我这辈子都抹不去的心理阴影！
身边，车上的警官早就配好执法记录仪，还没等车停稳，遍一个箭步冲出去。
“姑娘，别怕，有我们呢！”
警官的脚步声渐远，我定定神，迈开双腿跟在他们身后跑上楼。
陈涛这个王八蛋，我和他拼了！
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大为震惊。
陪在我身边的女警抱着我妈，一下下给她顺着气。
后者脸上涕泗横流，却不忘小心翼翼地把掉在地上的救心丸瓶子捡起，收好放在衣袋里。
一地废墟里，陈涛绝望地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痛苦惨叫。
“哎呦，哎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