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缘薄栀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上玖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小姐你们赶紧跑啊!”“废物东西,还不快赶紧来扶住我妈,这种时候你们竟然一个个先跑了,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哎呀,我的腿,我的脚!”“妈,你怎么样了!快起来啊妈,这火太大了,再不跑就出不去了!”“不行啊微雪,我站不起来了,好像骨折了,微雪,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啊......”我从包里掏出一块砖头,盯住目标门锁,一砖头下去,门锁瞬间被劈飞。我扔掉砖头,伸手勾开嵌在门体的锁内部机关,猛地用力,门锁便咔嚓一声打开了。拉开房门,我捂住鼻息趁乱猫着腰从长廊另一头爬上通往三楼的步梯时,凤微雪还在另一侧下一楼的步梯上搂着摔伤的沈碧珠指着那群抛弃她们独自逃命的佣人骂骂咧咧。我提前算过了,这场火灾没有人遇难,至于沈碧珠被摔断腿,纯属她的报应!我迅速...
《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完结文》精彩片段
“夫人小姐你们赶紧跑啊!”
“废物东西,还不快赶紧来扶住我妈,这种时候你们竟然一个个先跑了,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哎呀,我的腿,我的脚!”
“妈,你怎么样了!快起来啊妈,这火太大了,再不跑就出不去了!”
“不行啊微雪,我站不起来了,好像骨折了,微雪,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啊......”
我从包里掏出一块砖头,盯住目标门锁,一砖头下去,门锁瞬间被劈飞。
我扔掉砖头,伸手勾开嵌在门体的锁内部机关,猛地用力,门锁便咔嚓一声打开了。
拉开房门,我捂住鼻息趁乱猫着腰从长廊另一头爬上通往三楼的步梯时,凤微雪还在另一侧下一楼的步梯上搂着摔伤的沈碧珠指着那群抛弃她们独自逃命的佣人骂骂咧咧。
我提前算过了,这场火灾没有人遇难,至于沈碧珠被摔断腿,纯属她的报应!
我迅速赶上三楼,二楼的浓烟已经扑上来了,我弯腰摸到凤微雪房间门口,按下门把手......
没推开,上了锁。
我赶紧从包里翻出符纸,往门锁上一贴,用青阳师兄教我的破门术,一掌推开了凤微雪卧室的门!
时间紧张,我不能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找天玺珠,更何况凤微雪的房间很大,至少有一百五十平。
不但柜子多,奇怪的瓶瓶罐罐也多,而且天花板上还吊着红绳与黄纸铜钱。
一进门,我就察觉到一股极强烈的阴邪之气......
也不知道凤微雪在这间房里究竟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屋内的小法阵已被由下而上的汹涌火气削减了大半力量。
我抬手化出符纸,指尖一甩,符纸自燃,接着把符纸上方的火焰送至门口墙边挂着的红丝带下方,
用火引燃丝带,强行用火破了凤微雪房里剩余的阵法。
这样,即便她发现阵法破了,也会以为是楼里失火所致。
运气差点,回头这间屋子还在不在都难说......
天玺珠灵气重,我放出师父送给我的灵蝶,灵蝶只在屋内扑扇着翅膀巡视了两圈,就成功找到了天玺珠的具体方位。
就在凤微雪床头柜子里!
不知是不是对自家安保系统太有信心了,还是忘记设防,她的床头柜竟然没有上锁!
我拉开床头柜,灵蝶也趁机飞进去,乖乖落在了里侧一只黑色镶贝檀木盒子上......
我拿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珠子绽着五色光华,流光溢彩,奇美非常。
是天玺珠无疑了。
我麻利地将赝品换回去,把真品放进挎包。
正准备善后跑路,却被柜子里的一道符纸给吸引去了目光......
是一张画毁的七星符!
凤微雪......怎么会画七星符?
余光瞥见门口火焰窜上来了,我来不及细想,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把那张七星符给一道偷出来。
关好柜门,我尽量让屋内一切如常。
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把门重新锁上——
回到二楼才发现一楼的火势太大已经把所有出口堵上了,而且二楼的木板走廊也被火焰烧成黑炭,随时都可能让踩上去的人坠进火海,岌岌可危。
万不得已,我只能原路返回三楼,再上四楼。
四楼是楼顶天台,这种大楼房失火,火势又是从下面烧上来的,去天台最安全!
可当我快步跑上四楼,好不容易暂时脱离危险,刚停下脚步缓上两口气时,凤微雪母子竟也从另一侧的步梯狼狈爬上了天台。
两人与我目光相接,意外愣住。
熊熊大火焚烧着整座别墅大楼,远处隐约有火警车鸣笛渐近的声音。
火焰在强风的加持下疯狂往楼顶窜,楼下的佣人们见状皆是昂着头惊慌喊叫着:“夫人,小姐!你们小心啊!”
“夫人,当心啊!”
火苗顺着步梯口扑出来,凤微雪吓得尖叫一声,扶着一瘸一拐的沈碧珠连连往天台边缘靠。
凤南天收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妻女都被困在天台上,脸色煞白地急躁指挥:“都在这杵着干什么,进去救人啊!”
旁边的保镖怯懦道:“董事长,火势太猛了,早就进不去了......现在进去等于送死啊!”
吴特助与殷家的人也惊愕地跑了过来,瞧见我也被困在天台上,着急冲我喊话:
“夫人!你别害怕,已经报警了,救火车马上就来,你千万要小心点啊!夫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板非踹死我啊!”
我脸黑,无语腹诽:演过了哈,有这么夸张吗?
本来我是打算在天台上老实待到救火车来的,可谁知四楼的通电线路也突然冒起了火花。
墙上电线噼里啪啦炸得银光四溅,电光点着了露天搭建的小木亭。
眼见着就要攀上旁边那些花里胡哨的建筑了,再不挪位置怕是没等到楼下火窜上来,我就先被楼上的火给烧成灰了。
不过好在我包里带了绳子,这个高度,目测用绳子跳楼,问题不大!
我翻挎包掏出麻绳,环视一周寻找合适的栏杆系绳子。
凤微雪母子俩还蠢兮兮地站在风口被浓烟熏得大喊大叫,我回头看了灰头土脸怕得跳脚的沈碧珠一眼......
紫阳师兄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年要不是师父路见不平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可能平安活到如今......
我拿着麻绳想了想,或许,可以暂时和凤微雪合作,把沈碧珠先放下去。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在脑子里捂热,沈碧珠就趁我不注意,抄起旁边一条断裂的木棍,猛地朝我后脑勺挥过来——
我顿时眼前一黑,脑子一阵强烈眩晕,后脑勺疼痛欲裂......
痛苦地摔倒在地。
“雪儿,她有绳子,快,我们跳下去!”沈碧珠抢走我手里的绳子,欣喜把东西送给凤微雪。
凤微雪得了便宜还卖乖,茶里茶气地故作犹豫:“那姐姐呢?”
沈碧珠厌恶地瞟我一眼,恶狠狠道:“不管她!她本来就不该活着。”
说完,拉上凤微雪去旁边栏杆系绳子。
我艰难抬手,摸了摸疼痛难忍的后脑勺,掌心一片温湿。
青阳师兄说得对,可怜别人就是在伤害自己,我就不该对她们生出圣母心!
凤微雪系好绳子就烧了辟火符搂着沈碧珠下去了,四楼的建筑已经被火烧得开始坍塌往下掉梁木。
我没时间再等她们落地把绳子还给我,踉跄爬起身,我扶着脑袋东倒西歪地往栏杆边上走,心里默念了一个辟火咒,又从包里找出青阳师兄给的救命符,翻身直接跳下去——
这次能不能死里逃生,就要看青阳师兄的符咒灵不灵了!
也算凤微雪和沈碧珠倒霉,两人在拉着绳子降到二楼时绳子突然从中断裂了。
于是我前脚砰地一声砸落在地,后脚她们娘俩也尖叫着砸下来,摔得四脚朝天面目狰狞了——
托青阳师兄的福,我从四楼摔下来侥幸没被摔成肉泥,只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移位了,肩膀好像也骨折了。
“夫人,小姐!”凤家的仆人一窝蜂涌上去关心凤微雪和沈碧珠,而沈碧珠缓过劲来的第一反应则是检查自家女儿有没有受伤。
“雪儿!没事吧,胳膊腿有没有被摔坏,我的雪儿啊,幸好你福大命大!”
我趴在地上愣愣看着沈碧珠心疼地将凤微雪搂在怀里,明明她自己也摔伤了,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去检查凤微雪的身体......
沈碧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女儿,是真的疼爱。
“夫人......”小吴助理喊了我一声,我回过神,一扭头,疼痛的身体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捞进怀里,强势地打横抱了起来。
“老板。”保镖们怯怯往后退了一步。
我惊讶:“殷长烬?”
殷长烬低眸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皱了皱英气的剑眉,语气轻柔:“摔疼没有?怪我,我来迟了。”
是他来,我就放心了。
我主动抬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往他耳边靠,假装和他亲近撒娇,实际上是在小声与他通气:
“不迟不迟,东西到手了,咱们可以走了。”
他默默搂紧我,同样暧昧地将唇贴在我脸颊,浅声问:“沈碧珠打你了?”
灼热的吐息染红了我的耳垂,我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敢乱动让人发现端倪,只好老实说:“她们一家都是疯子。”
听完我的话,他脸色复杂地用大掌揉了揉我肩膀,眼神不善地找凤南天算账:
“凤董就是这么替我照顾我夫人的?还是凤董觉得,有老爷子给凤家撑腰,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凤南天老脸难看地支支吾吾解释:“这次、是意外。”
“意外?所以你太太就趁着意外给了我夫人一棍子?凤南天,你不想在京城混了可以知会我一声,我成全你。”
他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压迫感。
凤南天措手不及:“不、不是这样,殷总,碧珠她也是一时情急糊涂了。”
“原本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我还想把手头几个项目交给凤家办,现在瞧起来,凤董是看不上我这个女婿的一片好意了。”
“不、不是,殷总我......”凤南天老脸苍白的想辩解,沈碧珠却不知死活的硬气打断道:“殷总,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还要征求殷总的同意吗?”
殷长烬冷冽的目光落在刚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黑灰的沈碧珠身上,沉重嗓音携着丝丝愠怒:
“她现在是我妻子,殷家家主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凤太太,你做错了事,念在我夫人与你有一丁点血亲关系的份上,我不对你下手,但这笔账我不能不和你算,就由你的养女代你承受吧。”
说完,没等凤南天两口子反应过来,殷长烬就给小吴助理递了个眼神,小吴助理秒懂,一个手势身后保镖就一拥而上,强行按住了凤微雪。
沈碧珠惊慌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凤微雪诧异地被吓红眼眶:“你们干什么......”
小吴助理朝保镖队长点点头,保镖队长随即反手就一巴掌扇在了凤微雪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上——
沈碧珠尖叫出声,踉跄一步。
凤南天不敢得罪殷长烬,只能干站在旁边,低头攥紧双拳一言不发。
紧接着保镖队长从腰间抽出伸缩钢棍,一棍子挥下去,凤微雪当场被打得昏死了过去......
保镖们扔开凤微雪,凤微雪摔躺在地上,沈碧珠赶忙扑过去抱住凤微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嚎啕大哭。
“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下次再敢动我的人,我就不止还回去这么简单了。”殷长烬冷冷睨了凤南天一眼,抱上晕乎的我,大步流星离开凤家。
沈碧珠还抱着凤微雪扯嗓子哭嚎着,凤南天看着殷长烬抱我离开的背影,咬咬牙,愤恨斥责:“哭哭哭,还有脸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静静等着闹剧结束,没阻止殷长烬的报复,反正,让他们知道我有人撑腰也好。
我被殷长烬塞进副驾,他上车,关上车门,伸手摸了摸我手上的后脑勺,目光莫名的温柔,还带着一点......心疼?
“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好。”
他放软声:“是不是特别疼。”
我大大咧咧道:“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晕。”
他抽了几张纸巾帮我擦血:“我就不该让你回凤家受委屈,天玺珠我可以买。”
我摇摇头,“她们可能不会卖给你。”
他帮我擦血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我从包里翻出那张没画好的七星符,把符纸交给他:“你看。”
他一眼认出:“七星杀人符?”
我颔首:“玄门中人画符,每个人画符的习惯都不一样,所用的纸张、朱砂用量、辅助材料都不同。
画符的朱砂粉是要自己调配,为了符文颜色的稳定性,一般会加上白酒,胶液,以及一些草药粉,有些符还需要加入雄黄或狗血。
我调配朱砂粉的时候,喜欢往里面加金箔与栀子花粉,这样画出来的符好看,还香。
而昨天我在你柜子里发现的那块画着七星符的红布,还有盒子封口的朱砂符,上面有股淡淡的桑树粉味,桑树粉可以掩盖朱砂墨汁异味,画符之人用桑树粉,通常是因为画符时,朱砂里加了狗血或公鸡血。
我早上又把东西拿出来研究了一下,发现那符的朱砂里,加了蛇血,还是母蛇的阴血。
这张符是我偷天玺珠那会子在凤微雪房间里发现的,这符上,就有桑树粉的味道,仔细闻还有蛇血味。
再结合两样物品上符文的起笔习惯,我确定你房间里放着的那样脏东西就是凤微雪弄出来的。”
这样说,七星杀人符是凤微雪画的,凤家也想让殷长烬死。
凤家对殷长烬存了坏心思,天玺珠这种可破局的玄门法宝凤家当然不可能卖给殷长烬。
殷长烬拿着符纸沉思片刻,道:“知道了,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靠过来伸手拉安全带给我扣上,自己也扣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提议道:“我们不用去医院,不是什么大伤,去路边诊所就可以。”
谁知他却一口拒绝:“不行,去医院我放心。况且你这伤怕是要缝针,诊所的医生医术不行,你会疼。”
“缝针......”我心里开始发怵了,苦着脸委屈说:“不缝可以吗?”
他无奈掌住方向盘,深深看了我一眼,勾唇:“先让医生看看,伤口不严重就不用缝针。”
我垂着脑袋欲哭无泪。
“对了,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他说。
我无精打采,按习惯选择:“坏消息喽。”
他挑眉:“我派人去你奶奶医院看望你奶奶了。”
奶奶......
我顿时打起精神,坐直身子期待地看着他:“然后呢?”
他说下去:“你奶奶听说你嫁给了我,心脏病吓犯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上去,站起身谨慎问他:“先给我讲讲,你家里的成员?”
殷长烬动作自然地牵住我手,带我走出他这足有两百平的大卧室,出门按开电梯:
“我父亲殷立疆,后妈蒋燕,后妈嫁过来以后生下一儿一女,儿子只比我小一岁,叫殷河书,女儿今年二十二岁,叫殷锦书。
我祖父早年患癌症去世,祖母健在。家里还有四叔殷志国,四婶夏子荷,以及他们的女儿殷芷。”
电梯下行,抵达一楼,缓缓开门。
我跟上他的脚步很不理解:“你四叔四婶竟然也住在你们家。”
他说:“早年我父亲和四叔一起去外地做生意,途中遇见仇家,是四叔替我父亲挡了两刀。
我家落魄那几年四叔为了保护殷河书兄妹俩,间接导致自己的亲儿子被仇家开车撞死。
后来殷家翻身,家里情况好起来了,我父亲就把四叔一家接过来一起住了。”
我点点头:“明白。”
“不过我平时不住在这里,我在京郊有栋别墅,等你把家里的阵法破了,我们就搬回去。”
我一口答应:“行。”
我去过凤家两回,以前只觉得凤家已经极尽奢靡了,现在亲眼见到殷家的内部情况,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殷家这处住宅的占地面积都快赶上一个大学了,凉亭、草坪、仿古长廊、喷泉、荷花池......应有尽有。
简直像是把公园搬回了家。
前后共有六栋风格各异的别墅楼,都是按着聚财的风水格局建造的,中间还特意挖了个大游泳池,北边进风,南边聚财,风生水起。
殷家建这座宅子的时候,肯定请了高人来看过。
初一看,会被别墅楼的精致奢华而吸引,仔细瞧,才发现这座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讲究。
比如正南方的那棵老槐树,下面多半埋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猜到我的心思,低声和我说:
“这个宅子是殷家老宅,这片地百年前就是我们殷家的,只不过十年前我们家落魄,殷立疆把这座宅子卖出去了,前五年我才想办法把宅子收回来。
殷立疆嫌宅子被别人住过不干净,就花了三个亿重建,这里的风水格局,都是殷立疆布置的。”
“这里的风水局不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布置的,应该是殷立疆想布风水局旺自己,可现在的京城首富,是你。”
我觉得有点复杂,还有些可笑。“父亲嫉妒儿子,想夺儿子的权,为了光明正大吞占儿子的财产,不惜用邪术要儿子的命。”
男人握着我的手指收紧,偏过头,深深凝望我:“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我深表同情地拍拍他手背:“放心,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利益共同体!”
首富哎,给他办事可比我开算命馆来钱快多了。
他接着带我走进一栋装修豪华,金碧辉煌的高楼。
看起来像是殷家专门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一进去我就被六米挑高房顶的一长排水晶灯给亮瞎了狗眼!
会客厅的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干净得能清晰倒映出人影。
厅内正中央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配套的椅子都是镶水晶宝石,女佣人们统一着装正训练有素地上着菜。
餐桌四周已经坐了人,由于桌子够大,所以殷家那一大家子坐过去也显得稀稀零零。
他牵着我的手,不打招呼就找个位置坐过去。
现场的气氛颇显凝重,殷长烬入座后,淡淡道了句:“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一桌子人立马动筷子埋头开吃。
他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殷立疆冷脸带着情绪夹素菜摔进餐盘里,殷长烬的后妈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剩下的人各有心思,但谁都不敢先开口触殷长烬霉头。
满屋子也就只有我吃的贼香,毕竟俗话说得好,不要脸的人最先享受美好!
殷长烬一开始还是隔个半分钟给我夹一次菜,十来分钟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夹菜的速度跟不上我炫饭的速度了......
最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殷长烬奶奶,老人家在我拿纸巾准备擦嘴时和善握住我的手,慈祥笑道:“这就是凤家那小丫头?长得端正,烬儿你有福了。”
殷长烬对这个奶奶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边给我夹菜,边耐心回应:“嗯,她很优秀,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呛了声,差点没拿住筷子。
真不愧是首富,谎话随口就来!
老太太倒是挺满意我,笑眯眯地拍拍我肩膀:
“好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本来我还在怪你爸,就这么把凤家的小丫头带来了,万一把人家孩子吓出个好歹......幸好你没事,这丫头真是我们殷家的福星!”
老太太话音刚落,对面那穿高定抹胸长裙,披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孩就阴阳怪气的接上说:“对啊,死人都能给冲活,可真是堂哥的大福星!”
跟她坐一起的蓝裙子小姑娘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姐,你别乱说,哥哥会不高兴的。”接着冲我扯了个甜甜笑容:“嫂子好。”
我立马招手回应:“嗨......你好。”
娇气的女孩犯了个白眼:“马屁精。”
紧接着啪的一声摔筷子,朝我耀武扬威:
“我听说,你之前是在乡下长大的,你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后来你和一个老东西又主动找到凤家,想骗钱,被凤家扫地出门了。
怎么,你就这么想做凤家千金?为了这个身份连冲喜的事都干,你还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震惊众人。
蓝裙子小姑娘吓得魂都要没了,拼命拉她胳膊阻止她:“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而其他人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压根没打算阻拦。
殷家父母和殷河书假装没听见,殷长烬四叔两口子则满脸挂着讥笑。
老太太也听不下去地凝声呵斥:“芷儿!”
殷芷理直气壮地拍桌子站起身,一腔怒意的朝我吼:
“怎么了,她有脸做还不许人说了?!奶奶,她就是个江湖骗子,你知道吗,她在外面开了家算命馆,为了骗钱竟敢假冒微雪的身份,抹黑微雪!”
哦,原来是凤微雪的好朋友,怪不得一见我就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大伯要的人明明是微雪,该嫁进殷家的也是微雪,她算什么东西!”殷芷不知死活地指着我叫嚣。
殷长烬重重放下筷子要动怒,我将手放在桌子下,悄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怔。
我稳住了他,淡定叹气:
“我也知道我不算东西啊,可是凤微雪她不肯嫁过来啊。我是身世低贱,拿不上台面,可我八字好啊!
要不然,咱爸怎么会特意选我来给长烬冲喜呢,你说是吧,爸!”
我这一声爸给老东西喊得浑身一激灵,像是被屎糊住了嘴似的,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殷长烬后妈笑得极难看,连忙打圆场:“啊对,芷儿你别胡说八道,赶紧给你嫂子道歉坐下吃饭!”
“大娘!”殷芷见没人帮她就撒泼跺脚:“你看她,乡野村姑,还是个女骗子,她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同桌吃饭!堂哥,这个女人哪里比得上微雪了!”
我气死她不偿命的顺手就挽住了殷长烬胳膊,嘴角扯出一抹招牌假笑:“我是一无是处没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但谁让我家长烬就好我这一口呢。”
“你、不要脸!”殷芷气急败坏地低头找了一圈,拿起高脚杯就要往我脸上泼。
关键时刻我当即出声打断:“殷芷,你最近桃花煞当头还是悠着点吧,小心有血光之灾!”
“你还诅咒我!”
“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还同时和两个男人见面,单独相处超过一个小时,出门往东走撞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孩。
这两天你是不是又找了新伴侣,并且在房事后总觉得头晕目眩,肚子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而且有落红的症状?”
她的脸色,越听越惨白,拿着酒杯惊恐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谦虚道:“在下略通医术,会看面相。奉劝你一句,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晚了不但孩子不保,你的小命也有危险。”
旁边的小姑娘抓住重点,天真地惊呼道:“孩子?!姐,你怀孕了!”
殷立疆冷冽的目光也瞬间落过去,没好气的质问道:“你未婚先孕了?!”
殷芷第一反应却是紧张否认,“不!我没有,我没有未婚先孕!”
下一秒,恼羞成怒地拿起高脚杯就往我脸上泼:“你这个死贱人胡说些什么呢!”
危急关头,殷长烬猛地一把将我护进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下了殷芷泼过来的酒水......
我下意识缩脑袋往他怀里躲,等酒水哗的一声全泼殷长烬背上,才意外地睁开眼,愣愣看着他。
“殷长烬......”
终究是老太太忍无可忍地震怒拍桌子呵斥道:“好了!闹够了没有!”
殷芷哑了声,畏惧地看着殷长烬,颤抖着放下高脚杯,“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殷芷的母亲见状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赶忙拉自己女儿坐下去,慌张赔笑:“长烬啊,你妹妹年轻气盛你别和她计较,来人啊,赶紧给家主拿件干净外套!”
年轻女佣人迅速把干净西装送过来,但被殷长烬一个冷厉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殷家四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教训道:
“芷儿你可真是不像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新夫人进门正是新鲜矜贵的时候呢,你也敢冒犯!快,给你堂哥堂嫂道歉!”
殷芷不服气:“爸......”
殷家四叔面不改色,声音放沉:“道歉!”
殷芷被逼得没有退路,害怕的偷瞄了眼殷长烬,咬牙别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殷锦书乖巧的招呼老太太:“奶奶,姐姐已经认错了,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殷长烬放开我的肩膀,坐正身子,脸色阴沉地刚要问罪,老太太就先出声训斥道:
“瞧瞧你们这一大家子,叔叔不像叔叔,妹妹不像妹妹!芷儿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殷家四叔厚脸皮当做没听见,四婶尴尬笑笑:“妈你教训得对,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芷儿。妈你别动气,先吃饭吧。”
老太太剜了笑意牵强的四婶一眼,接着从手腕上褪下一枚翡翠镯子,郑重的放进我手里,和颜悦色地与我说:
“这镯子,是我婆婆当年传给我的,一直都是家主夫人的象征。原本该传给长烬母亲的,可长烬母亲命不好,走得早。今天,我就替长烬母亲,把这镯子传给你。”
我一眼就认出这镯子是千年前皇家的东西,高透无暇,这品相,价值得上亿吧!
“奶奶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
我不好意思的推辞,可老太太却拍拍我的手背坚决道:
“听话,别拒绝,你是烬儿看中的姑娘,就是我认定的孙媳妇,板上钉钉的殷家夫人,戴上这只镯子,才能避免有些拿鼻孔看人的家伙轻视你。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这是家主夫人的尊严。”
这话明显是说给殷芷听的,殷立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他的续弦夫人此时则盯着我手里的镯子,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奶奶给你,你就拿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殷长烬就主动把镯子接过去,顺手戴在了我的腕上,戴完还不忘炫耀一句:“这镯子,衬你肤色。”
我:“???”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价值上亿的翡翠镯子都可以衬我尸体肤色了!
这难道就是跟着首富混的快乐吗,开局就送亿元珍宝。
老太太看着我俩四目相对的样子可能有点思想跑偏,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满意,
“行了,下午你们俩就去把证领了吧。至于婚礼,不着急,我让人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再办!”
“啊?领证!”我震惊的脱口惊呼。
喊完就后悔了。
老太太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对啊,烬儿现在醒了,那你们俩肯定是要先去把证领了才行,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
不等老太太说完,身边的男人就平静且娴熟的握住我左手,一锤定音:“栀栀高兴糊涂了,我们等会就去民政局。”
张秘书分出余光瞟了眼我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朗声笑道:
“凤小姐是要去找殷先生啊,殷家的创宏集团办公大楼我去过,不用导航。”
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拿回来,傻笑笑:
“奶奶不是给了我一食盒的排骨汤嘛,带回去放冰箱里,等他晚上回家再过一遍火就没什么香味了,还不如我现在直接给他送过去呢。”
张秘书听完,边开车边调侃:
“凤小姐和殷先生处得还不错啊!先前外面还传谣言,说凤小姐是替凤二小姐嫁给殷家的,殷先生喜欢的是二小姐。
是凤小姐你仗着自己是凤家亲女儿,利用凤总夫妇对你的愧疚,逼着凤二小姐把这桩婚事让给你的。外面还说,殷总烦透了你,想退婚呢!”
我愣住,尴尬道:“连你们都听说了啊......”
张秘书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意:
“对啊,殷家和京城五大家族在京城的地位可不一般,政府当然也会留心关注。而且有些消息传扬出来不就是想让人听见的吗?
咱们不想知道都难。原先市长先生和夫人也对你印象不太好,可自从市长前天见到你本人,回来的路上市长就说,你的言谈举止得体有礼,是个好姑娘。”
我无语叹息:“我这才嫁到殷家几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坏我名声了。什么抢凤微雪的婚事,当初长烬命悬一线的时候凤家不肯把凤微雪嫁过去,怕凤微雪守活寡,硬逼着我去给长烬冲喜。
长烬从鬼门关逃回来了,他们又后悔让我白捡便宜了。还长烬喜欢凤微雪,长烬估计连凤微雪的面都没见过两回!”
“还有这事?”张秘书惊诧道:“这我们还真没听说过,只知道殷先生前一阵出车祸,的确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市长先生想去看看殷先生,都被老殷总给阻拦下来了。”
“他们有钱人家,没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勾心斗角,什么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张秘书赞同点头:“可不是么,一年前我们大公子回来给市长先生过寿,凤家还有意把二小姐许给我们大公子呢。”
我愣住:“你家大公子,奔四了吧?”
张秘书挑眉:
“大少奶奶是病死的,我们家孙小姐都上中学了。商政联姻是巩固家族势力最好的办法,凤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真能和市长做亲家,以后商场上的事就更顺利了。不过我们大公子当时有女朋友了,没看上凤二小姐。”
我嘴角抽搐干笑笑:“凤家可真是、可惜啊!”
可惜凤微雪白白错失了一根高枝。
从市长家到殷家公司大楼的距离比直接回家近一半,创宏集团大楼坐落在紧挨市中心的一片商务开发区,地段极好,环境也十分安静。
这片商务区是专门给国内一些大公司做总部建大楼的,国内顶尖品牌公司的最高决策层都聚在这一片,因此安保工作也做得极致严格。
如果不是因为开车送我进来的是张秘书,加之我坐的这辆车车牌号过于显眼,我一个人怕是连商务区的大门都进不来。
车子驶进高楼聚集区域,短短几分钟我已经看见了几十家国内知名品牌的总部大楼。
七八十层的高楼大厦直耸入云,别致的楼体设计看得人眼花缭乱,走在这条长路上,压迫感不明觉厉。
十多分钟后,我终于见到了创宏集团的庐山真面目——
集团总部设立在商务区正东方,大门外安置着一块侧躺的巨石,石头上用金字写着创宏集团,后面是高大霸气、设计感极强、用白水晶垒成的巨型大门。
托市长家车牌号的福,我们的车不用下去接受检查就能直接驶进去。
进门是片超大喷泉,旁边绿植被修剪得一丝不乱,青石地面干净如洗,放眼整片园林区域,竟连枚枯黄的叶子都没有。
车子沿着主干道行驶很久,最终停在了集团办公大楼的楼下。
汽车前脚熄火,后脚就有保镖过来开车门,接我下车。
张秘书按下前座车窗和我打招呼:“我就送到这了,凤小姐你自己上去吧!”
我点点头:“谢谢张秘书。”
张秘书打个响指,“别客气。”车窗重新升上去,张秘书一脚油门沿着前路绕行出大门。
身穿黑西装的保镖客气询问:“这位小姐是市里派来视察的吗?”
我回头连忙解释:“啊不是,我是来找殷长烬的。”
保镖面露难色地耐心又问:“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一顿,搂着保温食盒尴尬道:“预约没有,不过吴特助说他下来接我。”
我说着掏出手机,给吴特助发了个我已到达的表情包。
吴特助那边也是很给力的秒回:收到!
保镖见状没有多为难我,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小姐先进大楼吧,我陪您在大厅区域等吴特助。”
“好。”
创宏集团办公大楼的一层是个招待厅,宽敞明亮奢华大气的装修风格,只一眼就震惊到了我......
头顶圆形水晶灯铺满将近四百平的招待区域,右侧电梯人来人往,左侧休闲区还有咖啡机榨汁机,每张招待客人的小桌子上还有新鲜果盘与高档糖果。
前台也设计得很高大上,一共有八位小姐姐帮忙指引前来寻求合作的富豪上楼。
整座大楼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金碧辉煌!
豪,实在太豪了,我都怀疑墙上镶嵌的装饰物是不是四个九纯金了!
保镖很和善地给我送了杯咖啡,守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等吴助理。
只是咖啡刚喝一半,吴特助就一路小跑着出了门禁,激动向我招手:“夫人!你久等了,刚才我正要出门被二少爷给缠住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保镖看吴特助现身,识眼色的悄然离开。
我拎上保温食盒淡定道:“没事,我不急。我能上去吗?”
吴特助点头如捣蒜:“当然!我这就带你上去。”
吴特助刷卡解了门禁领我往大楼里侧区域走,按开电梯,再次刷卡按八十八楼。
电梯上行,吴特助把门禁卡交给了我:“老板昨天就安排了,让行政多备一张能上八十八楼的卡。呐,这张是你的!”
我接过卡,新奇地翻看着,“他记忆力真好。”
反馈效率也是真高!刚说的话,后脚就把事情办妥了。
“这栋大楼每一层的部门都不一样,八十楼以上是高层的办公室会议室。普通员工是上不去的,除非提前有预约,秘书办才会给员工个人的卡加权限,允许员工刷卡上去。
你手里这张卡是全公司最高级别的门禁卡,八十八层楼你可以随便上,千万别弄丢了哈。”
吴特助认真嘱咐我,我郑重点头,“明白!”
电梯高速上行过程中,吴特助纠结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地可怜兮兮央求我:“那个夫人,你那有没有什么招财的符?”
我:“啊?”
吴特助不好意思的双手合十:
“不用招外财,保财不外泄就行!夫人你不知道,你算得实在太准了,我今天刚回公司就被范哥和谢哥堵在秘书办连骗带抢忽悠走了本季度所有奖金!
本来还指望着这笔奖金去海边包个海景房呢,现在可好,只能去海边露营了,我都肉疼死了!”
我明白过来,拍拍吴特助的肩膀安慰他:“破财消灾破财消灾,你两位哥哥是在替你挡灾呢!”
吴特助僵住:“啥?”
我从容道:“你是愿意破财还是愿意被海风刮飞?再说那点奖金对你来说只是小小小财,你不要这么抠好不好?”
吴特助欲哭无泪:“可是那够我住好几天海景房了,呜呜,没了那笔钱会让我假期幸福感直线下降!”
“那你把钱要回来,等你被风卷海里,被海浪埋海底你就老实了!”我吓唬他,他哽住,捂住脸痛苦咬牙:“算了,那还是破财吧!呜我的钱!”
电梯打开,我跟着吴特助走出去,但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一出好戏——
明亮的走廊另一端,一身穿高定红礼裙,烫着大波浪卷,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厉声训斥着一名女秘书,脚边还有摔碎的咖啡杯与一滩乌褐色液体......
“我说过了我只要半糖,你是聋了还是没长脑子!信不信我让长烬把你开除了!”
小秘书唯唯诺诺地连连道歉:“对不起李小姐,我给您再冲一杯。刚才我的确听您说,您要全糖......”
戾气逼人的女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恼怒地甩起手里皮包就往小秘书身上砸,怒吼道:
“错了就是错了,你还敢污蔑我!怎么,看你们总裁办的人不待见我了,你们这些秘书也跟着瞧不起我?
我告诉你,等我拿了今年的影后奖,我一定让总裁办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好看!到时候我让殷总把你们一个二个全都开了!”
提到影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这名明艳妩媚的女人还真有点眼熟......是了,我在电视上见过!她演过好几部古装剧,是去年全网爆款影视宫廷剧的女主。
只不过剧最火的时候被人爆出包养小白脸,有特殊癖好塌房了。
从那部剧后,近一年都没再见到她演的剧了。
“她怎么会在殷长烬公司?”
我自言自语,吴特助立即带我换条道走,避之不及的无奈道:
“是我们集团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女演员,今天非要来见老板,老板本来懒得理她的,但她、是四爷的干闺女。
四爷坚持要捧她,集团没办法,只能认了。她有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仗着这层关系一口一个干哥哥的喊殷总,今天更是蹭四爷的卡来了八十八楼,见不到老板就闹。”
我八卦地凑近吴特助问:“她喜欢你们老板?”
吴特助诧异:“这么明显吗?”
我很有经验地得意道:“一个女人,总缠着一个男人,不是有仇,就是有爱。”
吴特助干笑:“我觉得像有病,我们老板那眼光,能看上她?”
我故意逗他:“万一你老板口味清奇呢?”
吴特助脸黑:“夫人,你和老板真的是自由恋爱吗?”
我:“啊......”
吴特助推开殷长烬办公室的门,送我进去:“我嫂子要是遇见我哥的绯闻相好,非得把我哥的皮扒了,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情淡定地质疑老板口味。”
我耸耸肩:“你老板的皮,我敢扒吗?”
吴特助不要脸地咳了咳:“没人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我:“......”
吴特助刚把我送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交代上两句,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轰炸声。
“不行了,二少爷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让我现在马上去财务部门一趟。”
吴特助看完信息火急火燎地拿上手机就走:“夫人你先在办公室坐一会儿,老板马上就来!”
我哦了声,抱着保温食盒目送他脚踩风火轮火速离开。
我在殷长烬的办公室找个位置坐下来,环顾四周将办公室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办公的地方装修倒是一如既往的简约大气,黑色办公桌,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哲学道学佛学的书籍。
落地窗边放了几盆绿萝,另一头是皮质沙发,黑曜石茶桌。
空敞地摆了张小型会议桌,看来还真是工作狂,办公室这种地方也不放过。
我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就想起身到处转转。
可走到紧闭的两扇褐色大门前时......我忽然察觉到了一股阴煞之气!
殷长烬的公司里也有脏东西?
我好奇地拉开门——
猛地发现,外面的阴煞气息更重......那些东西,好像并不敢靠近这间办公室。
我提起警惕,目光顺着阴气发散的轨迹寻找源头,最终......目光锁定在大楼露天喷泉池另一头玻璃护栏边的红衣女明星身上。
阴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而她身后,正站着一只......满身血痕,脚尖立地,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
怨气这么重,大白天都能出来了,可见那恶灵的本事有多强。
看她胳膊上与脖子上那些直线伤痕......伤痕旁还有缝补的痕迹......
像是,死后被人分尸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恶灵,她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女明星?
女鬼察觉到我的目光,僵硬昂头,血瞳陡然瞪向我,吓我一激灵!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恶灵下一秒竟然消失了......
就这么轻易离开了,不像是要来干票大的啊,难道是找错人了?
我不明所以地转身,打算回办公室。
然而,就在我神游天外时,那女明星突然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了上来,我反手关门,她一把推住。
我一怔,回头,见到她不理解地问:“怎么了?”
女人一改刚才飞扬跋扈的形象,娇媚地冲我抿着烈焰红唇笑笑:“你是来找长烬的?”
我点头:“对啊。”
女人视线下移,落在我怀里的保温食盒上,紧接着好心指引:“我知道长烬在哪,呐,就在那间屋子里,你去找他吧。”
她纤纤玉指遥遥一指,我顺着她指尖方向看去,是另一间看起来更高大上的屋子,高门紧闭,瞧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地方......
女人脸上堆满娇艳笑容,扶着我的肩膀好脾气道:“你去找吧,到时候见到长烬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了,让他赶紧回办公室。”
原来是想借我达到见长烬的目的啊。
她考虑周到地拿出一张卡塞给我:“这是门卡!赶紧去吧,当心汤凉了。”
提到汤,我觉得她说得对,这都是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喝等会儿真凉了!
“谢谢啊!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不客气地拿上门禁卡就快步往那间屋子门口走。
身后女人轻漫的回了句:“不谢。”
我有点急,小跑到房间门口,拿出门卡往门锁上一扫,听见滴地一声果断推开门闯进去——
“老板我给你带了汤,你怎么还没下......”
我人跑进去,话还没说完,一只玻璃杯就突然袭向我,幸亏我反应快往边上一躲,装满热水的玻璃杯才啪的一声摔碎在我脚下,没砸着我......
下一秒就是某个男人的滔天大怒:“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滚!”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见——
眼前是个会议室......
会议长桌两边坐满了西装革履、脸红脖子粗的公司高管。
正前方,会议桌尽头,是眉心紧锁,一脸阴沉的殷长烬。
刚才拿水杯砸我的是个发福的中年老男人,老男人这会子还是两眼冒火一副凶相,仿佛我迟出去一秒他都能用意念把我烧成灰......
殷长烬见进来的人是我,眉心舒展,黯沉的眸底缓缓亮起光。
我望着眼前这个压迫感极强的画面,心虚胆怯地吞了口口水,完了,那女人坑我!
他低笑一声:“好。”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外加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又去衣柜里找衣服换......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衣帽间的衣柜一拉开,里面竟挂满了各式各样、适合本时节穿的崭新女装......
有复古风格长裙、旗袍、兔毛大衣、宽松的阔腿裤,最右侧单独的柜格里还挂着二十多套名贵奢侈的礼服裙。
上层放着洋气的高定帽子,以及好几盒一眼贵的刺绣丝巾......下层则是整整两排超有设计感的漂亮高跟鞋......
这整整一柜子的衣服鞋子,简直是无数女孩的梦想啊!
不过,衣服好看归好看,就是太高调了。
这么好的料子,这么精美的设计......穿出去太招摇了。
虽然首富夫人这个身份更招摇......
但我的主业可是算命先生,穿这么贵气出去给人算因果福祸,会被人质疑能力的!
我在衣柜里找了一圈,总算翻到了自己心仪的衣裙。
是件织金绣彼岸花的墨色马面裙,裙摆红花开得如火如荼,织金的料子行走间宛若一池揉碎的月光。
风格神秘且低调,再搭配一件看起来稍稍普通些的真丝墨色上衣,一双黑色高跟鞋,活脱脱一玄门女术士,看着就业务能力超强!
把自己打扮好,我站在落地镜前最后再整理一遍,看着镜中宛若脱胎换骨的自己,我不由感慨地叹口气。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穿身价立马就上去了。
回想我从前穿的那些衣服,每件不超过一百......可能是看起来就很穷,以至于我好几次给人算命都被人砍卦金。
这身衣服,即便低调,可无论是布料还是设计,都足够称得上高档。
跟着首富大哥混,我这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上去了!
收拾完,我一路小跑着出门进电梯,下楼。
餐厅里,刘姨和几个女佣人正在摆放早餐。
殷长烬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被吴特助缠着签文件。
“昨天老板你没去,不知道老殷总有多过分,他竟然想越过你主持董事会例会!他明显就是想图谋不轨,挑战老板你这个董事长的权威!
幸好关键时刻段总监出面吓唬住了那些人,段总监那张嘴太厉害了,三两句话就把老殷总给说得下不来台,搞得老殷总丢人死了。
老殷总临走还警告段总监不要乱说话,让段总监等着瞧呢!”
殷长烬签完一本合同,打开另一份文件,淡定道:“把凤臣放在公司,我放心。我相信他的实力,有他在公司乱不了。”
“那的确乱不了,毕竟在公司能和段总监过上两招的人也就只有范助理了,对了老板,范助理和谢助理出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你是想有人陪你一起挨骂了吧!”
殷长烬无情拆穿他的小心思,冷漠道:
“他们今天就能回公司,你也忙了一个月,等他们兄弟俩到任,你就去行政那里请半个月带薪假期,流程走OA,我给你批。”
吴特助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激动地又从身后掏出一沓文件:
“老板你简直是我的神,是我的光,既然这样,老板你今天辛苦点,把剩下这几份也签了,签完我就能开心的去海边度假了!”
几份文件哐哐往殷长烬桌子上一砸,殷长烬抬头,冷脸看他:“......”
吴特助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太没人性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忙给自家老板捶背,讨好自家老板:
“哎呦老板,我知道您人最好了,多签几个字而已,您受累画几笔,等我从海边度假完回来给您带贝壳,带纪念品!”
殷长烬嫌弃拧眉:“我对贝壳不感兴趣。”
“但是......”
吴特助正说着,忽然看见我,顿时话头一转:
“夫人肯定喜欢啊,到时候我给夫人多带些海里的特产啊,纪念品啊!我听说小姑娘都挺喜欢五颜六色的贝壳,我过去以后多捡点,回来给夫人串成一条项链。”
殷长烬签名的动作停住。
我打个哈欠一身轻松地走向他俩:“吴特助要出去度假啊?”
吴特助殷勤地给殷长烬揉肩,“对啊,我早就有这想法了,这不是公司太忙没来得及实现愿望么!”
殷长烬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冷酷揭穿他:
“是么?我怎么听说,去年你休年假去爬了华山,今年春节你去临海地区赶了庙会,三月份你还跑离城去相了场亲,结果人家女方嫌你抠搜,没看上你呢?
今年一共就上了九个月的班,你放了八十天的假,外加迟到三十二次,早退七十次,旷工八天,有三回技术部门找你,你都在相亲!
请了三次假,一次你大哥结婚,一次你母亲过四十八岁大寿,一次你小侄子满月。你告诉我,你嫂子是猫吗,结婚四个月不到孩子满月了!”
殷长烬不耐烦地一把文件拍吴特助身上,吴特助手忙脚乱地赶紧接住那些签好的合同文件,厚着脸皮嬉笑忽悠:
“那、那我大嫂就不能未婚先孕嘛!现在大家都追求自由恋爱。哎呀老板,我虽然懒了点,不靠谱了点。
但您说,哪次您找我我不是随叫随到,哪怕我正相亲呢,你一个电话我立马抛弃未来女友屁颠跑来找你了。
你知道么,我一二十多岁年轻气盛身强体壮正是奋斗年纪的小伙子,以我这优越条件,放相亲市场多吃香吗?
可就是因为老板你,我现在都快被相亲角那些大爷大妈拉进黑名单了,他们啊,说我这人太上进了,总是事事以老板为先,不顾家。
老板啊,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离开我,谁还这么崇拜你,把你当成光啊!”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小吴助理是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殷长烬脸更黑了,压沉声憋着怒意道:
“滚!你被相亲对象拉黑,难道不是因为你每次相亲都只请咖啡,连束花都舍不得给人买,临走连咖啡店的免费纸巾都顺,我都没脸承认你是我手底的人!”
纸巾都顺......比我还抠?
“老板你这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京城这是什么地方?
寸土寸金,租一间厕所每个月都要两千块钱,我还打算攒点钱在京郊买个小别墅呢,到时候把我爸妈都接过来享福。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些相亲的姑娘不是要车就是要房,每个月就那万把块的工资,要我在市中心买学区房!
有些人更过分,知道我在老板你手下混,直接要求我给未来大舅子小舅子走后门,让他们进咱们公司实习!
你说,这种拉低咱们公司档次的事,我能干吗!”
吴特助说得头头是道,殷长烬无奈深呼吸,把手里堆积的文件全签完扔给吴特助:“行了,你闭嘴吧,吵得我头疼。”
吴特助紧忙收拾好怀里的文件,没心没肺的胆大念叨:“老板你珍惜我吧,等范哥谢哥回来,他俩更吵。啧啧,公司里新换的发财树又要因公殉职喽。”
整理完重要文件,吴特助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惊讶道:“夫人今天这身打扮很不错哎!不愧是老板亲自挑的衣服,果然很衬夫人!”
我恍然,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昂头问殷长烬:“房间里一整柜的新衣服都是你帮我挑的?”
我还以为是他安排人随便买的呢......
没等他回话,吴特助就帮着解释道:
“肯定啊,除了老板,谁的眼光能有这么准?
本来我提议让锦书小姐帮夫人挑的,可老板非要自己上手才放心,有好几套都是老板特意从品牌店现定的!
你身上穿着的这件就是,老板只看一眼就说夫人你会喜欢。”
他......猜的没错,我的确喜欢这个风格。
我在他身边坐下,“没想到老板你还挺懂女人心思的。”
“也不是每个都懂,只是恰好懂夫人。”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枚黑檀木簪子,浅声说:“夫人,转过去。”
我听话的老实转个身,背对他坐。
他撩起我肩后长发,手稳力轻的用簪子挽起我的乌黑头发,“这样就看不见秃掉的地方了。”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正好,秃掉的地方被挽好的发髻遮了住。
知我者,金主也!
“老板你实在是太体贴了!”我开心地不吝夸赞。
小吴助理站在边上没憋住笑出声,趁机逮住我问:
“哎对了,夫人你上次说我这周会破财,这周都要过去了,我也没破财啊!该不会是我放假期间会破财吧?要不然夫人你再帮我算一算吧,我这到现在还没破财,心里有点不踏实。”
我无语扶额:“哪有人盼着自己破财的。这周是要过去了,但现在不还没过去么。你今天回公司注意点,最好口袋里不要装太多钱,不然装多少漏多少。”
小吴助理半信半疑:“今天?可我今天就要放假了啊!嗯,那我今天就不随身带银行卡了,避免破财。”
殷长烬看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握住我的手,带我去餐桌前吃早饭,“今天去万市长家,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知道,你办事也要小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黄符,递给他:“这是紫阳师兄画的辟邪符,你随身携带。”
他拿过符纸,紧了紧眉心问我:“为什么不给我你画的?”
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我功力太浅,画的符不太顶用,紫阳师兄是半仙,在上头是有编制的,他画的符绝对好用,防身效果很强!”
看他迟迟没把符纸收下,我抢回黄符折成三角形,替他做主,把符塞进他的口袋里:“犹豫什么啊,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他有些愣神,几秒钟后才把桌上的热牛奶递给我:“知道了,夫人不必担心,我命硬,死不了。”
“死不了最好,我还等着你赚钱给我花呢!”我不客气地伸手拿小笼包,顺便还给他带了一个:“你尝尝,小笼包很好吃的。”
他拿过小笼包,看我一口一个小笼包的憨样不禁弯起唇角,“嗯,是好吃。”
他把小笼包送进嘴里,陪我一起吃的同时还招手让吴特助过来同桌吃早饭。
只是吴特助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小笼包,用筷子夹起一个盯了很久,难理解的嘀咕:
“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老板家的早餐不一直都是牛奶鸡蛋和一些营养小点心吗?什么时候吃上小笼包了。”
殷长烬冷睨了吴特助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
九点半,殷长烬与吴特助离开殷家去了公司。
我在家里没闲多久,万江河的车就进殷家来接我了。
他的车开出殷家时正好和殷志国的车擦肩而过,殷芷还特意按下车窗探头出来看了他的车很久,两眼充满不解。
车子行驶至东郊,在宽敞的公路上疾行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住宅。
在郊区一片人烟稀少的空地上,前方是一条弧形公路,右方有水,左侧树木青葱,住宅两侧干净空敞,屋前屋后花草养育得极好。
一看就是个风水极佳的阳宅方位。
玉带缠腰,主官主贵。
这处宅子建造前,应该特意请人来看了风水。
不然,放眼整个京城,万江河放着繁华地带的大别墅不住,跑来荒郊野岭建宅子实在过于舍近求远多此一举了。
除非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利官运亨通,聚财聚气。
司机把车开进宅院,在宅子主楼客厅外停了车,亲自过来给我开门,客气地请我进去。
我昂头看了眼宅院的大致布局,低调,雅,却不失贵气。
与殷宅的奢华不同,万家的建筑规格顶多算普通有钱贵人的住处,院子里青石砖铺地,多种松柏,门前两棵桂花树,一棵银杏树。
院墙边栽满藤草与铁线莲,边角处种着一棵石榴树,一棵杏子树,还有一棵桃花树枝头都伸出院墙外了。
院子里除了标配花草,还有四只仿古大水缸,水缸里开着睡莲养着金鱼。
主楼是栋三层中式别墅建筑,楼顶摆着一排整齐的稀有花草,宅子没问题,人住进去不但养身,还能心情愉悦,精神舒畅。
但问题在于,宅子上方笼罩着一层阴云。
乌云遮日,阳气无法照射下来,即便宅子里有花草的灵气滋养着,可阴气过盛还是会直接导致花草灵气日渐凋零,供养不了这家人。
这也证明,宅外无事,祸端是从宅内滋生的。
难道夫人的病并不仅是拜错阴庙那么简单?
想查出具体情况,还是得见着人才行。
正好万江河今天休假在家,我刚下车,人还没走进客厅,老爷子与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就客气地赶忙迎出来接我。
“小栀啊,你总算来了!路程远,坐车累了吧,快先进来喝口茶。”
老爷子热情伸手拍拍我后背,我昂头看他身边的男人,好奇问:“你也是玄门中人?”
青年男人眉目温和地憨笑挠头:
“小师祖眼光真毒!我叫章怀英,是诸瑶山青横观张道长门下徒孙,我师祖叫紫阳道长一声师兄,所以我应该称呼您为小师祖。”
殷长烬脸色阴沉的低声道:“上次是车祸,这次是暴毙,我这个亲爹对我可真是用心至极。”
我握紧他的手,安慰他:“先别想太多,等会儿你到旁边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我先把这魂瓶里的恶灵给解决掉!”
他很听话的颔首:“好,你千万要小心。”
“没关系。”
我松开他,他果断躲进了墙角的一尊青铜人神像后。
我等他躲好,抬手化出一根香,用火折子点燃。
随后把火折子放在供案边上充当蜡烛,一手执香,一手将供桌上的白米擦下去。
米粒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地,我掏出符纸,用法术把符纸相继送贴在四面青铜镜上。
头顶的法阵顿时被压下一半力量。
可就在我向前一步走近魂瓶时,魂瓶前方竟突然多出了另一道陌生力量,那阴邪的法力强行弹开我,不许我触摸魂瓶。
殷立疆找来的高人还真有两下子,在魂瓶法阵中下了加持术。
不过我也不是吃白饭的,就算我本事差劲,可我有天玺珠在手,天玺珠乃玄门法宝,专克妖邪。
我指尖化符,心底默念咒语,猛地出手,符纸飞出指尖,顷刻黄符以一化十,环绕着魂瓶悬浮在半空——
口中继续念着咒语,黄符上的朱红符文蓦然红光乍现,一道强力,破了魂瓶附近的保护罩。
我见状迅速上前,一张红符贴在魂瓶上,而魂瓶感应到保护罩失效,瓶里的恶灵立即蠢蠢欲动,不安分的纷纷撞击着魂瓶的瓶盖——
为免夜长梦多,我掏出天玺珠,施法将天玺珠送至魂瓶上方,天玺珠华光万丈洒落,立时就镇住了瓶里的恶灵。
而就在我准备念咒语利用天玺珠净化那些恶灵时,魂瓶后方猛地飞出一团黑气,猝不及防就重重撞进了我的身体里,震得我险些心脏移位——
“栀栀!”殷长烬神色慌张地朝我跑过来,但同一时间,那股黑气还震飞了魂瓶的瓶盖,青铜盖哐当砸落在我脚下,无数只原本被天玺珠压制的恶灵趁机躲进黑气,目标明确地朝殷长烬攻击而来——
“长烬你当心!”
他蹲下身抱住我,我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他往地上猛一压,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恶灵的伤害......
恶灵穿透我的后心,我顿时感觉到胸口一阵仿佛被撕裂般的剧痛感。
“栀栀......”
我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接着在心里默念法咒,用意识驱动护身的灵力挡下恶灵的袭击。
不久,我身体周围聚拢出一层淡淡的银光,银光阻止恶灵继续靠近我,我这才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周围情况。
“长烬,先起来。”我扶着被我扑倒在地,魂不守舍的殷长烬从地上爬起来。
刚站稳脚底重心,我就猛地看见自己脚下,还有头顶,甚至整间密室都被人下了新阵法与结界......
至于刚才攻击我的黑气,则是从魂瓶后的一尊牌位里飞出来的。
“殷立疆大概率是猜到我们来过密室,并且要在今晚动手了,现在外面有人正在往屋里施法,那个人不好对付,你保护好自己,遇见危险时千万不要管我,我有师兄给的护身符,死不了。”
我握住他的手臂谨慎交代,说完,又把自己脖子上的桃符摘下来,塞进他手里:“你拿着它,恶灵就不敢靠近你了。”
我打算往前走,殷长烬突然一把扯住我,不放心道:“我和你一起,别丢下我。”
我本来是想安抚他,让他乖乖找个地方待着等我的,可他说别丢下他时软了嗓音,眼里装满了无助与恐慌......他可能是害怕这种情况下,我会扔掉他不管他。
算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还是把他放在身边吧!
我没多犹豫,牵住他的手带他一起过去:“我不会丢下你,我只是害怕你在我身边有危险,但你不放心,那你就跟紧我,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沉默住,没回应我,只是暗中抓紧了我的手。
我和他来到供案旁,拿过靠墙的牌位,牌位上赫然用毛笔写着:泰山三爷爷神位。
“泰山三爷爷是谁?”殷长烬好奇问,我说:“是泰山脚下修炼的老妖,玄门里修炼阴邪玄术的人会供奉他。”
“你有把握解决它吗?”
我昂头看了眼房顶的金光法阵,“有没有把握都得上了,外面的人在和我斗法,拖得越久越危险。”
说完,我拉住殷长烬的手,带他猛地朝西边一面铜镜闯去——
外面空间太小影响我发挥,镜中世界通虚无,把东西引进这里我对付起来才不至于束手束脚。
不过,让我没料到的是,镜子里的世界竟然是一片古战场。
战场上将士们的尸体还没完全被掩埋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迎面的风森冷刺骨,脚底土地被血浸的殷红,头顶乌鸦一阵阵飞过,鸦叫声又引来不少恶灵破镜而入......
我用法术化出灵符和那些恶灵交手,默念咒语把天玺珠收进来,再将天玺珠抛进半空,强行镇住那些恶灵。
“快跑!”我拉上殷长烬往城门里跑,但刚跑出去没几步,一道邪力就迎面挡住了我的脚步,还气势汹汹地想攻击我。
我抬手凝聚法力挡开那股子邪气,见他始终不肯让路,没办法,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我把殷长烬护在身后,拼尽毕生所学,在周身化出无数道灵符,猛地出手,灵符顺着我的指示撞向那股邪气。
但紧要关头有几只恶灵竟想搞偷袭,幸好我反应得快,一把拉开殷长烬,一脚踹散了那只恶灵,又一掌劈退了剩下几只......
不过外面的人又开始加大力度趁火打劫了,我被那人和恶灵联手给缠的应对不暇,气喘吁吁的拽上殷长烬打算躲:“对方人太多了,我们占不到上风的,先逃!”
但就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后两秒,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东西敢从后对我下黑手,我感觉到脖子凉的那一瞬间已经晚了......
即便我躲得快,那玩意也还是扯掉了我一把头发!
回头看见地上那一缕长发,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更恼了!
“死东西,本来就秃,还薅我头发,我和你拼了!”
这可是你惹我的,本来还想让你们多蹦跶两秒,给你们一条往生路,没想到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头可断血可流,头发它不能没有!
摇人,我现在就摇人!
“法印金身,开辟泰斗,华光普照,感化万物,辅帝镇万灵,点金诛千邪,奉令,召泰山神宫乾元大仙尊赵灵官至!”
我极为熟稔地掐诀念咒语,用力一甩指尖黄符,黄符末端瞬间燃起了金色火焰,“死东西,你拿泰山妖邪对付我,我就请你泰山真神对付你!”
黄符往空中一丢,顿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狂风骤至,吹得空中飞窜的那些恶灵连连后退。
紧接着一名玄衣广袖仙袍,脚踩金光,墨发高束玉树临风的仙人翩翩降落在我跟前,威仪万千地冷斥道:“本灵官奉令至,尔等,灭!”
言罢,一掌神力盖过去,万千恶灵秒化灰烬,被揍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诛邪已灭,收神通,交令。”玄衣灵官淡定的负手转身,我客气的赶忙凑过去道谢:“感谢赵灵官救我狗命,回去我一定用瓜果香烛供奉你!”
赵灵官惬意地甩了甩广袖,熟络得不正经起来:
“瓜果供奉就不用了,帮你的忙这都小意思,不过这还是你第一次召我出来,以前你在山里总和你那些师侄打架我还能理解,怎么刚来人间就和凡界的玄门术士杠上了?”
我尴尬地咳了咳,心虚摸鼻子:“不是我要和他们杠,是他们干坏事欺负我的人,他们要杀我老公。”
“啊?你老公?谁啊!”
赵灵官立马探头朝我身后看过去,但,却在看见殷长烬那一瞬间,脸一僵,猛地呛住:
“咳,不会是这个吧!你你你、你摇我下来是让我帮你救他?!”
我自认理亏的小声嘟囔:“我、嗯,刚嫁的......京城首富,可有钱了!”
赵灵官抽了抽嘴角,抬手指着殷长烬:“那你知不知道京城首富其实就是......”
“感谢仙人救命,回去我用最好的水果鲜花供奉你。”殷长烬突然一把抓住赵灵官的手指,眸色森冷的打断赵灵官的话。
我好像,看见赵灵官哆嗦了一下。
“啊不不不!”
赵灵官怪异的连忙抽出手指头,往后连退好几步,
“那个,我最近对鲜花水果过敏,啊就是这样!那个啥,我们帝君还等着我回去干活呢,先不陪两位玩了。”
说着转身踩上金光就跑,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御风而去的背影:“这么急,赵哥你不留下吃个饭?”
殷长烬来到我身边,淡淡附和一句:“是啊,留下来,我好好招待你。”
赵灵官差点一脚踩空从金光上掉下来。
逃命似的挥挥袖子拒绝:“不不不不,不了!下次再聚,下次!”
我疑惑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不能理解的喃喃道:“赵灵官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可能是修炼把脑子修坏了,有点抽风。”
“我看着也像。”
恶灵都被赵灵官解决了,我伸手收回天玺珠,跟他说:“首富大哥,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他拿起我的手,看着手腕上几道被擦伤的口子,轻声道:“交给我就好,夫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只要钱到位,我命都可以给你!
离开铜镜里的虚无世界,我们出来后,四面铜镜突然全部裂开,法阵被破,那只古旧青铜魂瓶也彻底变成了废物。
我拎上瓶子和他相视一眼,秒懂。
离开藏书阁,外面果然有人搭了祭坛,只不过桌上的香烛已经从中折断,供案也被劈成了两半,仪式被毁,满地的纸钱翻飞。
至于设祭坛的那个黄袍道士这会子则躺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叫,凤微雪蹲在道士身边焦急的关心询问:“师叔你没事吧师叔......”
殷芷和殷立疆两口子此时愣愣的站在祭坛边,看见我和殷长烬完好无损的出来,脸上皆是浮现出惊慌神色。
殷立疆转身就要走,但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开口就喊:“爸,你们在干嘛呢?”
殷立疆身子一顿,老脸顿时全无血色。
蒋燕虚伪的笑着搂住殷立疆胳膊,底气不足的支支吾吾道:“我、我们只是在、在祈福!”
殷芷那个蠢货似受了极大的惊吓,双手死死紧攥着,一脸不服却不得不假惺惺赔笑配合:“对,在做祈福仪式......”
可惜,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和殷长烬早就心知肚明了。
“那你呢,凤微雪,你怎么在我家?”我故意把‘我家’两字咬得特别清楚。
凤微雪不甘的咬了咬唇,狠狠瞪我一眼,却又极快的变回白莲花模样,乖巧懂事的朝我笑笑:“我来看看姐姐和姐夫。”
殷芷倒挺仗义,抬起胳膊将凤微雪护在身后,高傲地昂了昂下巴:“微雪是我找来的,怎么了?我带我朋友来我自己家,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刚才听凤小姐,叫这个道士师叔?”
我故意询问,凤微雪脸上一冷,看了眼摔在地上起不来的中年男人,假笑着介绍:“啊对,这是我师叔,玄门青藤大师。”
“那大师怎么摔在地上呢?来我看看。”我佯作要走近,凤微雪赶忙阻止:“不用!我扶师叔起来就行。”
说着,蹲下去把那个狼狈的老道士搀扶起来。
老道士一瞥见我手里的魂瓶,又被吓一激灵,“你、你!”
殷长烬走过来给我撑腰,冷声道:“今晚都聚集在这里,只是为了祈福?不过看样子,各位好像没如愿。”
殷立疆听殷长烬说话,立马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胸脯:“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殷长烬冷睨他一眼:“殷家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这是藏书阁,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敢乱进!”殷立疆黑着脸,看殷长烬的眼神恨不得将殷长烬千刀万剐了。
“哦?父亲你怕是忘记,殷家宅子的产权证上,写的是谁名字。”殷长烬淡淡反呛回去。
“你!”殷立疆抬手指着殷长烬就要骂,蒋燕理智地强行抱住殷立疆胳膊,皱眉朝殷立疆摇了摇头:“立疆,别。”
殷立疆忍了又忍,最后只能重重哼了声,骂一句:“逆子!”
我探头看了看桌案上的黄符,故作惊讶:“这符可不像是祈福的符哦。”
殷立疆等人心虚怔住,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敢多说话。
半晌,凤微雪茶里茶气的笑着道:
“姐姐,我知道你也懂一些玄门知识,但姐姐你学的浅,你会的那些,都只是表面浅显的东西,给人家算算命看看八字还行......这些高深的东西,姐姐还得再研究研究,看不懂也正常。”
“是吗?”我没好脸的冷漠道:“我是本事不到家,不如凤小姐聪明,玄门大师的嫡传亲弟子,说话也更有公信力。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祈福也好,杀人也好,都没成,回去复盘一下,涨涨记性吧!”
我不耐烦地把魂瓶丢到殷立疆脚下,吓得殷立疆蒋燕措手不及地后退几大步,脸上全无血色。
“这破玩意儿太晦气了,不适合放在家里,要不是看在爸你有这癖好的份上,我早就拿出去砸烂卖钱了。”
我拍拍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挽住殷长烬胳膊,霸气宣布:
“我呢,是没多大本事,但是照顾我家长烬还是绰绰有余,爸妈,你们放心,往后我一定会保护好长烬,谁敢伤害我男人,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失去所有在意的东西,让她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殷芷和凤微雪此刻的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臭水沟的泥水了。
殷立疆狠狠剜了我一眼,愤恨的带着蒋燕转身离开。
我气死人不偿命的继续喊:“爸妈,你们不祈福了啊?”
殷立疆两口子听我这么喊,跑的更快了。
“凤栀栀!”殷芷三步并两步了迈到我跟前,瞪大美眸恶狠狠道:“你可真是个扫把星,狐狸精!别以为这样就能迷惑得住我哥,哥!你别听这个贱女人胡说八道......”
“殷芷!”不曾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殷长烬严肃打断,斥责道:“不想死,滚!”
“哥你......”殷芷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看我,仍旧一万个不服气:“好啊,我滚!哥你真是无可救药!”
殷芷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只剩下凤微雪和他的师叔还留在原地,用着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姐姐,阿芷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姑子,她就是性子直了点点,姐姐你又何必这么厌恶她呢......姐姐你在家里怎么做都没事,现在,殷家毕竟不是你的娘家,你还是要懂得收敛才对,别让姐夫为难。”
凤微雪软糯糯的小声说话,搞得真像我在凤家欺负过她似的。
“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姐从小在乡下长大,过得很苦,听说还被卖去给人家做童养媳过......”凤微雪眼神怯怯地盯着殷长烬道。
而殷长烬听见这话,攥在我手上的修长玉指突然拢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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