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浔这人,以往总是给大家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说他冷漠,可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却时常带笑。
你说他平易近人,但钟奕浔的言行举止又处处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之感。
凌辞箫微微扫了眼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
不行,不能便宜唐大脸,让他也一起下去!
让罗白在井边看着还靠谱点,万一箫儿和钟影帝下去,唐大脸趁机使坏怎么办?
唐大脸你是不是男人?!
钟奕浔一双眼淡淡的瞟着弹幕刷屏,对着唐耀微微耸了下肩。
似乎在说“请顺应民意”。
唐耀被那句“是不是男人”彻底激怒,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好,我也下去!”
“凌辞箫你打头阵。”
凌辞箫鄙薄的视线盯了他一瞬,干脆利落的点头道:
“没问题,麻烦摄像老师递给我一根绳子。”
凌辞箫见绳子拿来了,刚要过去时,就被钟奕浔不痛不痒的踩了一脚。
“箫儿,你鞋带开了。”
凌辞箫:没瞎,你踩的,我看到了。
他弯下身子低头系鞋带。
刚刚还答应的那么痛快,到底下不下去,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啊舔狗凌!
前排瞎了,没看到他鞋带开了啊,就不能让唐耀先下去啊,催个屁啊你!!
舔狗凌就是喜欢拖人后腿,我说错了吗?!
是不是想吵架,别以为我家辞箫真没人挺!!
……
唐耀清清喉咙嗫嚅道:“没事,我有耐心等……”
凌辞箫几下系好,正要抬脚迈步,另一只鞋带又被钟奕浔踩开了。
“箫儿,你看你鞋带又开了。”
钟奕浔慵懒的抬起手,指尖插入鬓发慢慢顺了下,无所谓的看向唐耀。
“好,我懂了,我先!”
唐耀搓了搓手,僵着身子走去井口处。
凌辞箫系好鞋带,直起腰看钟奕浔,翻着白眼道:
“你这样捣乱真的好吗兄弟,搞得很像故意的似的。”
他瞟着钟奕浔那浅淡的唇色,刻意加重了“兄弟”二字,准备时时刻刻提醒一下对方。
他铁直。
我们之间只有一种友谊,那就是——
兄弟情!
不过,钟奕浔显然没get到他的重点,戏谑道:“捣乱不是挺好玩的么。”
好玩你个锤子!
说话间,唐耀已经拽着麻绳往下顺了。
井中顿时传来他略带惊悚的大叫,“凌辞箫,你快点给老子下来!”
凌辞箫走去井边时,抓着绳子往下攀,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对方不知何时手中捏了朵小白花。
那层叠的花瓣上似乎落了点浮灰,有些脏兮兮的。
男人薄唇轻启,对着小白花“噗”的吹了一下。
挑起的眼尾似乎不经意的扫了他一下。
花瓣纷纷落下几片,凌辞箫的心“咯噔”一声。
玛德,有毒!
凌辞箫手一滑,一个不稳就滑了下去。
唐耀本就有点害怕,笨拙的一扭一扭,慢吞吞的往下顺。
倏的,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唰唰”声。
还没来得及去看,就被陡然落下的凌辞箫给顶了一下。
凌辞箫使劲抓着麻绳,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失误。
“啊”的一声,就骑到了唐耀的肩上。
唐耀顿时面色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啊啊敲你吗,你居然敢骑到老子脖颈上,你这个该死的,快点给我滚下去!”
井壁本就面积不大,随便说句话,回音都威力无穷。
何况唐耀还不停的大喊大叫。
凌辞箫震得耳膜生疼,不耐烦的阻止他。
“你能不能别喊了,你当我乐意骑?我可是有洁癖的男人!”
“我就草了!!我就草了!!!!”
唐耀气到差点憋出内伤,指尖一麻,直接就摔到了井底。
凌辞箫顺着也掉了下去,剪刀腿还夹在对方的脖子上。
唐耀翻着白眼推开他,胸腔起伏不定,目光简直要杀人。
对讲机的声音在众人间传遍,直播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不能让舔狗凌后下去,唐大脸你还好吗?
我真的很讨厌舔狗凌,但是唐大脸被骑脖子这事,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
我踏马直呼好家伙!
唐耀正张牙舞爪的想要去跟凌辞箫拼命时,一声轻咳从上方传来。
转瞬。
钟奕浔便轻松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