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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望回姜春望梁修全文+番茄

鲸与鹿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隔天,正午时分。秦林的菜市口人潮涌动。县太爷安大人命令一下,刽子手大刀一挥,刀刃便要落下。听说,梁将军在囚犯将要被斩首之际赶到,愕然叫停,不由分说便冲上斩首台,怒气腾腾的大声质问着死刑犯,你姐姐是不是你唆使去毒害你丈夫的?听说,与着急的梁将军所不同的是,囚犯在梁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后,那个囚犯便开始像个疯子一般大笑着,笑得浑身乱颤,而梁将军的脸色也随着囚犯的笑声变得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斩首台。此后,酒肆,客栈,戏院……人多的地方无不都在传播那时梁将军的所作所为。所有人在猜测,梁将军同那个死囚是何关系。为何震怒着急,又为何失望落魄。曾府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曾家大少爷被发现陈尸野外,二夫人已变得疯疯癫癫,大夫人被砍头,前几日曾老爷...

主角:姜春望梁修   更新:2024-11-26 20: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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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春望梁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春望回姜春望梁修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鲸与鹿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天,正午时分。秦林的菜市口人潮涌动。县太爷安大人命令一下,刽子手大刀一挥,刀刃便要落下。听说,梁将军在囚犯将要被斩首之际赶到,愕然叫停,不由分说便冲上斩首台,怒气腾腾的大声质问着死刑犯,你姐姐是不是你唆使去毒害你丈夫的?听说,与着急的梁将军所不同的是,囚犯在梁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后,那个囚犯便开始像个疯子一般大笑着,笑得浑身乱颤,而梁将军的脸色也随着囚犯的笑声变得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斩首台。此后,酒肆,客栈,戏院……人多的地方无不都在传播那时梁将军的所作所为。所有人在猜测,梁将军同那个死囚是何关系。为何震怒着急,又为何失望落魄。曾府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曾家大少爷被发现陈尸野外,二夫人已变得疯疯癫癫,大夫人被砍头,前几日曾老爷...

《春望回姜春望梁修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隔天,正午时分。

秦林的菜市口人潮涌动。

县太爷安大人命令一下,刽子手大刀一挥,刀刃便要落下。

听说,梁将军在囚犯将要被斩首之际赶到,愕然叫停,不由分说便冲上斩首台,怒气腾腾的大声质问着死刑犯,你姐姐是不是你唆使去毒害你丈夫的?

听说,与着急的梁将军所不同的是,囚犯在梁将军耳边低语了一小会儿后,那个囚犯便开始像个疯子一般大笑着,笑得浑身乱颤,而梁将军的脸色也随着囚犯的笑声变得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斩首台。

此后,酒肆,客栈,戏院……人多的地方无不都在传播那时梁将军的所作所为。

所有人在猜测,梁将军同那个死囚是何关系。

为何震怒着急,又为何失望落魄。

曾府接二连三出现命案,曾家大少爷被发现陈尸野外,二夫人已变得疯疯癫癫,大夫人被砍头,前几日曾老爷也被毒死。

全城人都议论着曾府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大夫人。

大夫人的罪责,慢慢在百姓口中变得罄竹难书。

看见城内张贴的告示,杀害曾老爷的凶手大概知道便是那个死囚的姐姐,而梁将军和姜春望的关系更变得扑朔迷离。

告示上用斗大的字写着:赏银五十两,这也是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

城南戏院里那个说书人,号称是秦林的百事通。

姜春望要去找他。

“话说那个梁将军,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家族从爷爷辈开始便是朝廷功臣。

5岁便拿起刀剑棍棒学武,可谓是少年出英才……”姜春望在台下,梁修从小到大的事情,她都清楚,知道的甚至比这百事通多。

说书人一说起梁修的事情,便讲了整整一个时辰,从他幼儿学武说到少年得志,再到封侯。

梁修是秦林的骄傲,他梁家的骄傲,也是她的骄傲。

一想及此,姜春望的脸便开始隐隐作痛,伸手一碰,就吃痛的收回。

这个脸上的伤,怕是要化脓了。

这时,鼓掌声响起,说书人退了场。

姜春望立马便起身追着说书人的步伐。

“请等等!”

姜春望跟了几步,喊道。

说书人刚想撩开门帘,走进后台,就听见有人叫住了他。

一回头,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熟悉之人,而是身着一身黑色,头戴帷帽,垂下黑纱,看不真切脸的女子。

“请问?”

说书人想打听来者何人,岂料姜春望就打断到:“传闻您是百事通,若是您知道的就不会问我是谁。

若您不知道,那老先生也应该知道我不方便说。”

说书人抚了抚胡子,猜测道:“如今这秦林有两种人不可说,一个是当今陛下,一个便是姜春望。”

“老先生,您漏了一种,还有一种人便是隐姓埋名的绝世之人。”

说书人豪迈大笑,不再深究。

“秦林里简单之事问我,我可不计报酬回答。

若是别的事,还要看老夫心情如何,看看该跟你讨多少银子才划算。”

“我只问一事,死囚的尸首。”

说书人眯了眯眼,虽心中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尸首无非是城西外乱葬岗,亦或者扔到郊外喂野兽。”

一听,姜春望连忙道谢。

说书人却摆摆手,豪迈地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打听乱葬岗的也独独你一人。

好自珍重!”

话音刚落,老先生刚转进后台,门口便熙熙攘攘起来。

“戏院里的人都不准走!”

不出片刻,还未等姜春望回过神,整个戏院都被包围了。

是梁修的军队。

梁修大声道:“本将逮捕逃犯,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配合!”

戏院内交头接耳的声音随着梁修一声令下,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都排成队!”

姜春望无法逃走,也被士兵推搡着到了梁修面前,排在了第二排。

许是一身黑的姜春望太过显眼,梁修一眼便抓住了这抹颜色。

走近,问道:“这位姑娘,可否将黑纱揭下?”

姜春望埋下头,一声不吭。

梁修觉得奇怪,耐着性子,再一次询问:“可否将黑纱揭下?”

姜春望知道,再不回答,恐也难逃。

便放手一搏,故意粗着声音说道:“将军要我揭下可要做好准备,我自幼便生来样貌丑陋,脸上皮肤溃烂,无人敢接近我,怕被传染。

将军不怕吗?”

果不其然,梁修有片刻的征仲,但是姜春望也知道,这番说辞是不会让梁修知难而退的。

“梁某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还望姑娘配合。”

姜春望心里其实直在打鼓,要是揭下黑纱,梁修必定能认出她来。

就算,自己已……毁容。

那双眼,就骗不了他!

以梁修刚正不阿的性子,必定会将他捉拿归案。

可,玉溪的尸首怎么办?

她不想让玉溪长眠与那种地方。

揭还是不揭,她进退两难。

没成想,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梁将军,找到了!

找到了!”

士兵高亢的声音从门外喊到梁修面前。

梁修注意力便从姜春望身上挪走,瞪着士兵,急切地问道:“可是真的?”

士兵点头如捣蒜,确定:“是的!

方才一妇人说是在西街的街头看见过!”

梁修见士兵如此肯定,二话不说便小跑出了戏院。

*。

那老妇说的那人并不是姜春望。

梁修失落极了。

梁修知道自己是寻姜春望寻疯了,一有她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当作一丝希望。

就算他知道,那五十两纹银是多么诱人,全城会为了五十两草木皆兵。

他必须找到她,亲口问问她,从前那个贤良淑德的姜春望去哪儿了,可真如同赵临昭说得,她就是为了报复。

他什么都可以由着她,可独独唯有这种事,他要亲自问问她!


“梁将军!”

安大人喊了喊正提笔却迟迟不落笔的梁修。

梁修从回忆里收回神,轻咳一声用以掩饰。

安大人察觉到梁修的出神,故意问道:“梁将军可还记得?”

梁修重沾墨水,冷言:“我夫人的样貌,怎会忘记?”

笔尖刚落下,一把折扇突然闯入,横在纸张上,将毛笔轻轻一推,阻止了梁修作画。

梁修错愕抬头,看到了赵临昭负手站在了他的面前。

“梁弟这副画该如何作?”

赵临昭挑眉问道。

梁修对于赵临昭这不礼貌的行为,有丝厌恶。

放下毛笔,便疾言厉色回道:“如实作!”

“梁弟刚负伤,怎好再提笔作画。”

赵临昭说得冠冕堂皇。

安大人这时也搭腔道:“是啊,梁将军应在家静养的!”

“姜春望样貌有变,恐怕就只有我一人见过。

我不画,谁画?”

梁修听出来两人话中有话,但不知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梁弟,姜春望如今的样貌,还有一人见过!”

赵临昭这个消息犹如闷雷打在梁修头顶。

春望不是一直戴着笠帽,挂着黑纱吗?

怎会有人见过?

梁修震惊的望着赵临昭叫随从请进一个老人。

那老人站定三人面前,毕恭毕敬的先朝梁修,随后又向安大人和赵临昭作了揖,样子十分谦卑有礼。

梁修紧皱眉头,黑眸染上冰霜般凝视着这一猜便猜出来意的陌生人。

他们是怕自己凭空捏造出一个模样吗?

“赵兄这是何意?”

梁修侧目,尽量压下怒火。

“为兄怕你的伤,这时不该提笔作画。”

相比凝重着一张脸的梁修,赵临昭却是勾起嘴角,沁有笑意。

若说他梁修是皇上的左膀,那赵临昭对于皇上来说便是右臂。

他不似自己常年征战在外,能在那易怒易喜的皇上身边活得如鱼得水,这般诡计多端的伎俩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赵兄这般好意,我不敢受!”

梁修厉声回绝。

“梁弟,你可知,那日你在戏院里见到的那个一袭黑衣的人是谁?”

赵临昭眉尾一挑,明知故问。

“是姜春望!”

从赵临昭口中说出姜春望这三个字,不由的令梁修心头一紧。

脸色又是一沉,如同阴霾的天。

“对!

就是那天,她来打听她妹妹的尸首在哪里。

当然,问得就是这位在你们秦林大名鼎鼎的百事通!”

说书人上前一步,接着说道:“是,那姑娘当日是来找过我,问死囚的尸首在何处,那地方鲜少人知道,更别提有人问起。”

说书人回忆着。

“那姑娘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散发着溃烂的气味,遂看不真切,但透过遮掩她面容的黑纱,能隐约感觉到的那是一张见不得人的脸。”

说书人将姜春望的样子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梁修想凭空捏造一张脸的谎怕是撒不了了。

“是吗?”

梁修听完,森冷的表情未变,牙关紧咬,好似要将面前这个人咬碎。

“那那日你人在哪儿?

本将来寻人,你为何不出来揭穿?”

一说及此,说书人立马辩解道:“那日,小人已经从戏院后门离去,并不知道将军您来。”

“那为何不来报案?”

梁修步步紧逼,想使说书人害怕,说出赵临昭有无贿赂他。

可是,这说书人像是见惯了梁修如此的盘问,说话间竟不见一丝纰漏。

“小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掺合此事。

可赵大人说,梁将军为了寻那姑娘,那姑娘竟拔刀让梁将军受了伤。

想想,小人应当不能有所隐瞒。”

赵临昭并未让梁修继续盘问下去,也就不再征求梁修的意见,递上梁修放下的毛笔,命令说书人将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画出来。

一张画像,半柱香的时间。

那说书人笔下的姜春望,与梁修深刻在脑中,不愿展示于众人的姜春望,一模一样。

自己用力保护掩藏的,却这么容易被他人挖起。


“为何?”

梁修激动的反复问着“为何?”

姜春望低垂着眸,泪盈于睫。

她自从妹妹出事,替妹妹喊冤,给自己毁容,都不曾落泪。

而今,就是梁修一句问,就让自己控制不了一年来心中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

可她不敢放声大哭,像从前受了委屈就依偎在他怀里。

他什么事都由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她怕啊!

怕自己这个沾满了鲜血的人让他左右为难,怕他听到她的哭诉,就会将他满腔的正义全然丢下。

姜春望沉沉一笑,显得无畏又无奈。

“为何?”

她也在自己问自己。

太多因素了,可能……是要毁了自己来多留些时间找到妹妹尸首吧?

或许……是怕面对梁修吧?

姜春望久久不语,对着梁修却说不出缘由。

静谧之下,树林刮起一阵冷冽的风,叶子随着簌簌作响。

吹动了姜春望的黑纱,风透过缝隙直逼脸颊,在有未干的泪痕脸上吹得生疼。

而后,伴随着的是剑出鞘的的刺耳声。

等姜春望惊讶的转回身,梁修早已举起剑,利刃划过衣裳,划破皮肉。

血嗤嗤的往外冒,可梁修冷峻的脸上,挂上的却不是已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而是一抹释然的笑。

姜春望大惊,疾步上前,抓起梁修的手,二话不说便将衣角撕下,死命地捂着梁修出血的手臂。

黑纱遮住了姜春望脸上的表情,但是梁修知道,她哭了。

“这点小伤,对我不碍事。”

梁修扯出笑容,宽慰着姜春望。

姜春望缄默着,血不一会儿就渗透了布,温热的血融入黑色,犹如漆黑的夜,令人绝望。

姜春望扔掉满是血的布,又从另一边撕下衣角,慌忙按着伤口,姜春望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可是她只能反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春望!”

梁修忍不住打断姜春望的动作。

“你快走!”

梁修轻言提醒着。

姜春望却听不见,全部注意力在梁修的伤上。

血止不住。

姜春望拿开布,看到了梁修的伤。

伤口已隐隐约约见骨,可见梁修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划了下去。

姜春望的心口突然一疼,喉间一紧,像快没了呼吸。

“都怪我!

都怪我!”

姜春望自责极了。

“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如此陷入两难境地?

若不是我,你怎么会抛下你的正义,你的法不容情?

若不是我,你还是那个毫无污点的梁将军?

若不是我……”声音戛然而止,梁修不顾伤痛一把将姜春望揽入了怀中。

外界的风声已被梁修厚实的怀抱阻挡在外,冰冷萧条的世界仿佛都已陡然入春。

姜春望一条一条,一字一句的在细数自己的罪恶。

梁修心疼,他不愿她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杀了人,还是没有。

这一刻的梁修早已看得不再那么重要。

因为她是春望啊!

他的春望啊!

她说不能用从前的姜春望对比如今的姜春望,可他们分开只不过短短一载,秉性善良的她如何会变成他人口中恶毒的女人?

“梁修!”

怀中女子开口唤道。

“梁修,不必要为了我这样做,不值得。

我杀了人!

就算你再怎么不信,就是我杀了人!”

姜春望的话,梁修没有回应,只是将姜春望抱得更紧。

许久,才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

声如细丝。


秦林的夜寂寥又清冷。

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是冷,也是害怕,生怕躲藏的地方被追兵发现。

“好姐姐,就一次,就一次替我下这个毒。”

姜玉溪紧握住隔着牢房姜春望的手,苦苦哀求。

“妹妹,你害得四娘失去了孩儿,现在为什么还想害你夫君?”

姜春望着实不解,四娘若是有错,那无辜的孩儿总没错,何苦害了自己,又害得那尚不懂人事的五岁孩子惨死野外。

如今身在牢狱,却还是想着如何报复。

姜玉溪一说及此,潸然泪下。

“姐姐,你最懂我,现在又问我为何还要加害夫君?

一切起因皆因他而起,娶我之时,与我说两人要相濡以沫,恩爱一生。

可不出半载,他又纳了四娘为妾。

我只叹自己命薄,六年来苦苦忍耐,告诉自己罢了罢了。

可自己千般忍耐,换来得却是一封休书。”

姜玉溪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竟还信那个负心郎会回心转意。

整整六年啊,自己六年来尝尽了酸苦,受尽了折磨。

如今,一纸诉状,一个鸣冤鼓就将她告上了公堂,要县太爷将自己凌迟处死。

自己,似乎还激起了民怨,所有人都求县太爷明日就将自己推到菜市口砍头。

是自己做错了,还是那个负心郎将自己弄得如斯田地?

不!

她没错!

她没错!

“他该死!

就是该死!”

姜玉溪恶狠狠的对着姜春望大吼道。

姜春望失望至极,不再好言相劝。

“他负了你,你就是骂他,打他,也不该害人性命,不说别人,同样也害苦了你自己!

他错在先,你也同样是错!”

一番话,是忠言,可在姜玉溪这个将死之人面前,毫无用处。

她现在,不想悔过,只想让那对狗男女阴阳两隔,在黄泉路上还有一人相陪。

“我明日便是死期,你如今跟我说谁对谁错也是为时已晚。

你若是我姐姐,就当帮我完成这个遗愿,好不好?”

姜春望挣脱开姜玉溪紧握不放的手,侧过头,并不作答。

姜玉溪见言语恳求无用,膝盖一弯,重重地跪了下去。

死死抓住姜春望的衣袂,声嘶力竭:“姐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帮我,护着我,为何就这小小的遗愿都不能替我实现?

姐姐,我求求你了!

我求求你了!”

*。

寒风中,追兵的脚步声还未离去,姜春望握住临走出牢房时,姜玉溪给她的一张纸,一刻也不敢放松。

纸张在手心越捏越紧,越捏越紧,两行清泪早已挂在脸上。

“姜春望!”

骤然,一熟悉的声音伴着风传到了耳边。

是他?

姜春望心一紧,脚步越往暗处移动。

她不能被他抓到!

“姜春望”又是一声唤。

带着愤恨,带着失望,不似从前,轻柔低语。

“若是你妹妹唆使你去毒害他人,你可以说出实情,我定会为你求情!”

“呵呵。”

只听一旁一低沉声音响起,讥嘲道:“梁弟,这就是你说的非她不娶的女子?

蛇蝎心肠,毒害妹夫,如今又是个逃犯!”

梁修毫不在意,冷笑道:“赵兄随为弟前来,是有心为为弟找姜春望,还是有心来监督为弟,怕我徇私枉法放走姜春望,你我心里都明白。

姜春望是否真的毒害别人,那也得县太爷审问了才知。”

“梁弟,你好不容易打了胜战归来,陛上破格嘉奖封为侯爷。

如今你请命来捉拿要犯,若是有私心,陛上不怪罪也是难的。”

赵临昭一笑,又道:“前些日子若不是舍妹细心照料你战后复发的箭伤,你哪有力气来寻这个逃犯。

而那时,这个姑娘又在何处?

舍妹的心,你不能说不知吧?”

“令妹照顾,梁某自当感谢!

令妹心意,梁某已同令妹讲明,梁某心中只有姜小姐。

其他的,梁某心中有数,赵兄大可放心。”

现在的梁修,没有心思同赵临昭盘旋,他心心念念的便是找到姜春望。

姜春望不敢坦然站出来任由梁修逮捕,她更怕面对梁修,她怕梁修责问她,为何做出这种事来。

一番搜索,无果。

官兵撤了,梁修也走了。

姜春望小心翼翼探出头,望着踏着月光离去的梁修,身穿铠甲的他在夜里犹如冰冷的寒铁,只留给姜春望一个背影。

“我怕是,已经配不上你了。”


不过一日,画满姜春望模样的告示贴满了整个秦林。

“一层破庙五更风”。

不是夜,却寒。

不是风,却冷。

姜春望蜷缩在破庙的草垛上,屋内的寒气直逼着姜春望,她将稻草又加厚了一层,可那寒意还是如此钻心刺骨。

身旁的火堆,火苗已渐渐熄灭。

身上的衣服,姜春望也已经穿了整整十天。

酸臭味钻进鼻腔,姜春望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了,她必须去换一身。

支撑着起身,姜春望重新戴上帷帽。

只有一人时,她才能、才有勇气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秦林有一条小河,穿过这破庙,步行半柱香,便是了。

小河两边是民宅,不似城中繁华,安逸的像是世外桃源。

姜春望战战兢兢地躲到了小河边晒着衣物的竹竿旁,四处探望了一会儿,小河边的妇人在嬉笑聊天,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外人的侵入。

她才犹豫的慢慢扯下阻挡在她与小河,竹竿上的妇人衣物。

可能是太过紧张,毕竟长这么大,她姜春望从未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扯的力道一大,竹竿便顺势倒了下来。

姜春望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撒腿就跑。

等巨响引起了妇人的注意,在远处喊着哪个天杀的竟然偷人衣物时,姜春望早已跑远了。

气喘吁吁的停下,姜春望真觉得自己如此可笑,竟然沦落到连身上的衣物都要去偷。

这一段日子,她不是在躲避官府,就是在躲避老百姓,惶惶终日。

整个秦林,都在围剿她。

跑回破庙,升起火,姜春望将偷来的衣物换上了身,又将帷帽重新戴上。

衣裳变了,这个还不能变。

换了衣服,姜春望准备去城中寻点口粮,她从昨日开始,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

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朝城中走去。

城中依旧如此兴盛热闹,包子店升腾的热气,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来看看吧姑娘,这个步摇可是上等玛瑙制成的。”

;“来尝尝咯,新出炉的麦芽糖!”

……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彼时的街道,与落魄的她显得格格不入。

一路上,姜春望都不敢抬头,小碎步走着。

脚步停在包子店前,说要买两个包子也是谨小慎微。

“两文!”

包子铺老板并没有看出姜春望的异样,另一只手忙活着给其他人拿包子,头也不抬将包子递给姜春望,伸手摊开掌心便要钱。

姜春望从袖中慢悠悠掏出两文钱,放到老板手上。

她全身上下只有这两文钱了,看来这两个包子要撑到梁修送他出城那天了。

她不想当逃犯的,她跟梁修说过。

可是,梁修说如今证据确凿,她去投案便是死路一条。

他若求情,那个在都城时就想要拉拢他的赵临昭便会将事情扩大,对于梁修与自己都是不利的。

赵临昭那人,与梁修同朝为官已数载,梁修回秦林时常会提起。

此人作风及不正派,行事诡异,要拉拢梁修,却时常与梁修作对。

当朝廷内贪污之风兴起,梁修上书严惩,而他却要皇上私下解决。

当商讨预防河患时,梁修上书应加固堤坝,而她却要皇上先从国库调拨大量银两修筑行宫。

梁修对姜春望倾诉时,连声叹气,道皇上昏庸,只说他一介武将,不懂治理国家。

梁修说,他这次回秦林,赵临昭也一同前来,就可以看出此次她的事,赵临昭十分上心!

姜春望只说她一女子不懂朝廷的明争暗斗,也不问为何自己的死对赵临昭有多重要。

她只知道,梁修不要她死!

他说,只要她活着,比什么都好!

“哎,你听说了吗?

那姜家主事的姜春望,如今变了样子呢!”

“是吗?”

路过包子铺的两个妇人,经过姜春望身后,饶有兴味的窃窃私语着。

姜春望一激灵,在这嘈杂的环境下,自己也听得格外清楚。

自己的名字逐渐的令姜春望觉得提心吊胆,等姜春望转身时,那两个妇人已往城门走去。

姜春望远远一望,城墙边上正聚集着一堆人,同一方向指着城墙,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

神情恍惚,这?

姜春望惶恐不安,迈步前行,脚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铅。

那些人议论着的,是贴在城墙上的一张告示。

上面画得人,是如今正躲在暗处,不敢走进这人群里的姜春望。

姜春望眼帘半合,眸中尽是伤。

这画上人,黑衣、帷帽,是这十天里她的装扮。

可是,自己脸上布满疤痕,却没有一人见过。

唯有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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