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沙，真是个高人啊！
刚才缩着身子的时候都有接近两米。
现在这头顶都快顶到诊所房间里的吸顶灯了！
妈的，真特么合适打篮球！
许阳粗略目测，忽然想着要是华夏篮球再继续一蹶不振，里面还有波兰奸细的话，实在不行就把老沙打扮一下送过去。
球技这里虽然差点意思，但是身高和力量可以弥补一些吧。
“你，坐下说话。”
许阳仰着脖子挺累的，可也不能对着个毛茸茸的胸口，旁边还有九个可怕的骷髅头说话，伸手一拍床边，示意老沙坐着。
这尼玛！
坐着也得有一米九啊！
许阳想了想西游记剧组里已故的演员闫老师，他可并不高，这误导就有些严重了。
“先生大才，仁心仁术。”
沙和尚似乎不善言辞，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转辘话。
许阳笑了笑，跟他问了些天庭轶事。
话题果然渐渐打开了些。
沙和尚想起昔日荣光，脸上一阵骄傲，一阵黯淡。
“喝水。”
许阳见这个大个子从口齿笨拙居然已经发展成有点滔滔不绝，不禁暗暗好笑。
怕他说得口干舌燥，便去饮水机倒了杯水递过去。
没料到，这会儿沙和尚刚好说起自己身为卷帘大将时的荣耀，心神正在震荡，水杯递过去的时候没交接好，啪地一下掉到地上。
热水四溅，沙和尚连忙道歉，一再说明自己绝非对先生不敬，只是说起当年的事情，走了神。
“哈哈，一杯水而已，小事情。”
许阳见这个身材无比魁梧的大家伙倒像是受气小媳妇似的谨小慎微。
笑着揶揄道：“我这纸杯不值钱，可不是什么玉帝的琉璃盏，打翻了也没关系，我又不放飞剑来穿你。”
啊！
一听这话，沙和尚脸色陡变。
随即化作一个极其苦涩的表情，其中似乎蕴藏深意，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嗯？
这难道有什么疑问么？
许阳心中一动。
打破琉璃盏，贬斥流沙河，这是最官方的说法，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么？
当然了，民间搞笑的说法那就很多了，相声界的大拿就曾经在一个单口里调侃过此事，说什么琉璃盏只是个幌子借口。
真实原因是，卷帘大将卷起帘子，看到了玉帝和王母娘娘不可描述之事，所以犯了大大的忌讳，然后大酱也不让卖了，就这么给打了下来。
这难道……还真给蒙对了？
真的不是因为琉璃盏？
沙和尚是个憨厚的脾气，心里也藏不住什么话。
再加上许阳八卦之魂驱使下的几次询问，很快便说出一番话来。
许阳：“……”
“紫霄素人功？”
许阳心想这是一门功法么，怎么名字听上去还有一丝猥琐……
“不错！就因为这个，我才被打下天庭。”
沙和尚语调中难掩深深的怨愤。
因为与许阳渐渐混得熟了，这些平时只能压在心里的话，终于有了宣泄渠道。
一股脑竹筒倒豆子般地全给说了出来。
反正，先生这里远离天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乃是一个神奇而特别的地方。
在这里说话，不担心被任何人偷听到。
卧槽！卧槽！
许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实在难以置信。
按照这沙和尚亲口讲述，他的确不是因为打破琉璃盏这点小事遭到处罚。
而是因为。
不小心看到了玉帝和王母修炼某种功法。
原本这种修炼的事情，当然要选个隐秘的地方，别说是卷帘大将这样的类似贴身侍卫的职位，就算是更亲近的人，也得远远避开。
那回，也是赶巧了！
这紫霄素人功，据说是来历不凡。
玉帝和王母得到功法已有无数年，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所在。
那一日……
沙和尚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契机忽然间对上了，一下子就福至心灵。
两位主宰天庭的至高首脑，就在帷帐中忽然拉开架势，一番不堪入目的神奇操作，把刚刚卷起帘子的沙和尚直接给吓呆住了。
想不看也不行啊，分明是你故意给我看的！
然后，找个借口来罚我？
要按照许阳的说法，这特么的不是钓鱼执法！
这特么的是碰瓷！
开始的时候，沙和尚那还是相当谨慎的。
尤其是提到紫霄素人功的时候，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色，唯恐那些要命的飞剑竟然会横贯空间，来这里来继续慰他。
可是，并没有。
这下子，老沙可算是真正放开了。
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怨恨啊！
那简直是比流沙河还要深邃！
“格老子的！关我什么鸟事？”
沙和尚指天大骂道：“你们练功就练功，相好就相好！级别高就了不起啊？做事情的时候倒是吩咐一声啊！”
“你不说话，我哪里知道那天的帘子，是不能卷起来的？”
“不讲道理！玉帝老儿！”
“王母更是个贱人！平日里人模人样坐镇瑶池，真到了那时候，嘿嘿……连寻常的女仙都还不如呢！真的丑！丑得老子没眼看！”
呃……
老沙这也太激动了！
许阳竟然插不进嘴了，只能略带尴尬地看着祖安籍沙和尚痛快发泄，指天骂地。
不过，骂声中，事情的真相，也渐渐清晰了。
许阳整理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卷帘大将，真的就是卷帘子的。
并不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位置，所谓大将也就是粉饰的说法。
其实说起来职位不高，但好歹算是玉帝身边的近人吧。
大约就是侍卫一类，说起来也还可以。
自古以来皇帝身边的，都能混得不错，哪怕连jj都没有，都不耽误风生水起。
比如，魏忠贤啊，刘瑾啊，李莲英啊，韦小宝啊……嗯，最后这个倒是有jj的。
本来每天卷卷帘子站站岗，日子清闲无比，又不像弼马温那样不招人待见，老沙的前途，原本该是一片光明的。
可是那一天，出了点奇怪的事情。
玉帝和王母，忽然间……就那个那个了。
这并不合理！
许阳觉得瞬间化身小柯南，真相应该只有一个。
玉帝和王母但凡不是严重心理变态的话，做那个那个的时候，也是应该避着人的，这一点，人和神的思路，没有多大区别。
当然了，真的也有一些人是故意想要暴露出来的，比如说主播……那也是生活所迫，没办法的。
事后的反应，证明了玉帝并不是打算办一个天庭草榴直播间，他很快就找了个由头把沙和尚打下天庭，惩罚得很重。
的确不讲道理，有那么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可是，那天的事是为什么？
以玉帝和王母的地位，要那个那个，让老沙远离，完事了再来卷帘子，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啊。
许阳眉头皱起，锁成一个川字，想起了老沙刚才提到的一个关键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