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晏弘成之间虽已夫妻情分淡薄,可他素来在表面上还算尊重我。
这么多年来为展示夫妻琴瑟和鸣,他更是一房妾室都没有。
只因有人说,孩子在父母恩爱的环境下成长,将来会更有出息。
如今晏麟已经成人,又考取了功名,他自然不愿再与我虚以委蛇了。
晏弘成神色冷淡:
“不管是谁的错,赵氏今日处理的方式都不对。”
林婉婉的唇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老爷,您当真要给我一个名分?”
“妾身苦等十八年,好比那寒窑薛宝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但只要是为了老爷,妾身等多久都愿意。”
林婉婉柔顺取媚的模样显然大大取悦了晏弘成。
晏弘成唇畔微翘:
“你待我之心如何,我自然是看在眼中的,给你个名分又何妨?”
我捂着脸,遮住面上的红肿,也遮住了唇畔冷笑:
“自当听从侯爷的,便给林氏良妾之位如何?”
晏弘成今日是打定主意挑我的刺,仍然刻意为难道:
“太低了,便按侧夫人的礼,迎她过门。”
林婉婉知道自己只是晏弘成众多外室中的一个,也知道他只置外室不纳妾的惯例,多年来早就不对进门抱有希望了。
此番本是想换回孩子,可却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落在头上,她自然欣喜非常。
她当即作伏低做小状,冲我欠身道:
“妹妹先给姐姐行礼了,还望日后姐姐多多照拂。”
看着她眼角眉梢的得意,我拍了拍晏麟的手,以示安抚,然后问晏弘成:
“府中人丁兴旺是好事,那晏平入族谱时,可是按晏家二公子排辈?”
晏弘成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角落里的晏平,不解道:
“晏平?”
林婉婉面色有些不自然:
“老爷,你太久不来看我们娘俩,一眨眼,平儿都十八岁了。”
晏弘成终于想起自己在外面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但他的目光落在晏平脸上的刺青时,不由勃然大怒:
“他脸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林婉婉你就把孩子教养成这样?”
林婉婉见晏弘成气焰汹汹,不由缩了缩脖子,两唇微动,却什么也不敢说。
我打圆场道:
“少年人最是意气用事,又少了父亲教养,犯些错也正常。”
晏弘成按了按眉心,又看见一旁玉树临风的晏麟,脾气稍稍下去。
这个人中龙凤的嫡长子几乎是他最大的骄傲。
晏弘成颐指气使道:
“也不必上族谱了,一个通房的儿子没必要上族谱。”
众人都看得出晏弘成是极为嫌弃这个儿子。
但林婉婉却不甘心到手的侧夫人一下变成了通房。
见晏弘成要拂袖而去,林婉婉连忙跪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衣袂楚楚可怜:
“成郎,妾身有一事要和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