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映微吴月竹的其他类型小说《执念成魔全局》,由网络作家“爬格子的黑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回到了那间压抑的密室。吴映微苍白透明的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原先一直锁在手上和脚上的链子已经被撤掉。可即便这样,吴映微也只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动、不哭、不闹,眼神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说不定有些人会以为,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一具假人而已。王清欢进入密室看到吴映微时,第一感觉就是,她走了。走了倒好,总比活着继续受罪强。“映微啊,我不知道该说你命大还是说你倒霉,清源给你注射的那一针麻醉剂,让你咬在舌头上的力气不够大。不然,你现在可能都不在了。”王清欢停下了搅拌着米糊的手,“你不要怪小弟,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那晚,白经年抱着昏迷的吴映微回来,胸口染着血、白清源看到了白经年和他怀里的吴映微,面色不悦地拦在了白经年面前,...
《执念成魔全局》精彩片段
又回到了那间压抑的密室。
吴映微苍白透明的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原先一直锁在手上和脚上的链子已经被撤掉。
可即便这样,吴映微也只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动、不哭、不闹,眼神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说不定有些人会以为,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一具假人而已。
王清欢进入密室看到吴映微时,第一感觉就是,她走了。
走了倒好,总比活着继续受罪强。
“映微啊,我不知道该说你命大还是说你倒霉,清源给你注射的那一针麻醉剂,让你咬在舌头上的力气不够大。不然,你现在可能都不在了。”王清欢停下了搅拌着米糊的手,“你不要怪小弟,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那晚,白经年抱着昏迷的吴映微回来,胸口染着血、白清源看到了白经年和他怀里的吴映微,面色不悦地拦在了白经年面前,“经年,你这是……”
“滚开!”白经年没有搭理白清源,用身体撞开了白清源,径直冲上回了房间。
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王玉宇说了半天,才解释清楚了事情经过。“小白哥冲到了山口雅治新开的房间,将正在床上和女人翻云覆雨的山口雅治揍了一顿。”这一切,无疑代表着,白清源和山口雅治的合作正式破裂。
白清源听到这些,脸色谈不上好。他看向楼上房间方向的眼神中盛满了杀意,但顾及到当时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白经年,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白清源彻底动了想杀吴映微的心思。
王清欢将勺子递到吴映微嘴边,“映微啊,猫抓了老鼠,总喜欢将老鼠玩够了才吃掉。白清源就是一只大猫,白经年就是他护着的小猫,而你,就是那只已经被他玩腻了的老鼠。”如果小猫也学会了捕食折磨老鼠也就罢了,可小猫爱上了那只老鼠,那么这只老鼠,注定留不得了。
吴映微的舌头还带着伤,再加上现在的她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喂进口中的食物总是咽下去得少、流出来的多。
王清欢反复地替她擦拭着嘴角,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我知道你心里恨,你恨白清源、恨山口雅治,甚至也恨上了小弟。可是,映微啊,因为你,小弟彻底得罪了山口雅治。我跟你说过,他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之前因为你哥,清源在日本遭到了他的暗杀。这次,不知道薪酬加上旧账,他会怎么来报复、报复小弟。”
被子上的褶皱微不可及的动了动。王清欢知道,自己这番话,吴映微听见了。
“映微,小弟对你做得够多了。你能活到现在,不仅仅是因为白清源想慢慢折磨你,更多是因为小弟。他跟清源说要惩罚你,却一直迟迟没有动作。小弟把你看得太重要了,所以白清源才会趁着小弟不在,把你送到了山口雅治的床上,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小弟去救了你。就连我能来照顾你,也是小弟跟他求的情。”
吴映微猜到,一定是王清欢通知了白经年。
终于,吴映微的眼睛动了动,看向了王清欢。她的身上又平添了许多斑驳的新伤。
“他……又打你了吗?”
王清欢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是吴映微在跟自己说话。这是她苏醒后,第一次发出声音。受伤的舌头发音有些困难,可王清欢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摸了下胳膊,王清欢扯着不在乎的笑意,“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
“……他……也受罚了吗?”
“我不知道,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他了。”自从白经年被白清源拉去了书房,王清欢就再也没有在别墅见到过他。
问完这两句话,吴映微继续恢复了沉默。
王清欢每次送来食物,都会和吴映微絮絮叨叨说说上半天。
她告诉吴映微,自己见到了白经年,看上去并无异样,想来也是,白清源舍不得惩罚这个弟弟。
她说着曾经和吴月竹相处时的故事,那两年潜伏在白清源身边的吴月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清晰了起来。
吴映微总是会想,当时的吴月竹,是怀着怎样复杂又矛盾的心情潜伏在白清源身边的,是不是有一瞬间,他有想过放弃,就一如某些时候得自己。
在得到了一场看似“完美”的爱情之后,知晓了“真爱”下面深藏的残忍,白清源才会决定用极致的手法折磨吴月竹。
吴映微想到了白经年,他毫无保留的爱换来的是自己的利用。
对于白家兄弟而言,这不是第一次真心付出换来的欺骗。
“我想见他。”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王清欢听的,也是说给监控那头的白经年。她知道,白经年听得到。
王清欢没有说话,安静地收拾着餐盘,打开门,白经年就站在门外。
被子下的手十指相交,紧紧地握着。
终究是要面对。
白经年缓步走到床边,静默地站着。
吴映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白经年又回到了自己刚认识他时的沉郁的样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谁都没有先开口。吴映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白经年,眼眶却先红了,鼻子也有些酸意。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事实的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了那里,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屋子里盘旋着的沉闷让人窒息。
白经年就这么盯着吴映微,眼神越来越暗。
吴映微还是先开了口,“白经年,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哥做的一切,都是犯法的?”
“噗呲。”白经年冷笑了一下,凑近吴映微,缓缓说道,“吴映微,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就凭你,被我囚禁?”
吴映微?生疏的称谓,还有话语里掩藏不住的不屑与冷意,着实让吴映微的瞳孔瑟缩了一下,“白经年!”
“你满脑子只想着你的哥哥吴月竹,你只想着替他报仇!我呢?这些瞬间,你有想过我没有?你想过白清源也是我哥哥没有?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近我,利用我!吴映微,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是白清源杀了吴月竹,是他,是他给吴月竹注射了毒品,是他打断了吴月竹的骨头,是他毁掉了吴月竹的人生!你哥哥就是个魔鬼,是个恶魔!他是杀人凶手!!”吴映微激动地吼道,身子也半悬在了空中,却被白经年一下子压倒在床上。
“那又怎样?”白经年带着不屑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说,还有些许的脆弱。
那又怎样!
吴映微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白经年怒火燃烧的眼睛,“是他背叛了我哥,他活该!”
“背叛?活该?”该死的不应该是白清源吗?吴映微不可自抑地笑道,“我真是痴心妄想,居然跟一个毒贩的弟弟谈什么正义、谈什么法律。哈哈哈哈!”吴映微啊吴映微,你怎么能这么天真,你怎么可以忘了,他们是兄弟啊,流着同样血的兄弟,一样的残忍、一样的绝情、一样的目无法纪。
“所以呢,背叛你的我,是不是也该死呢?”
“哥?”白经年的声音驱赶走了吴映微的睡意,她眨巴着眼睛醒来,看着站在桌前的白经年,视线又落在了桌子旁边的白清源,以及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不得不承认,那是个极其艳丽的女人。即使站在白清源和白经年身边,她都毫不逊色,及腰长的波浪卷发,雪一般的肌肤,明艳大气艳丽的五官,再配上精致的妆容,修身的套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材。这个女人,瞬间让窗外的美丽雪景都失了颜色。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无限风情,好像都能融化这样的冰天雪地。
吴映微不得不承认,大红色的唇膏在她的脸上极其合适。
她听到白经年说,“哥,清欢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白清源打量了一下白经年端着的餐盘,不露声色。
王清欢笑着说,“经年,我们是来这里和客户谈合同的。怎么,就让你女朋友吃这些快餐吗?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
吴映微浑浑噩噩得像个孩子一样,被白经年拉进了一间豪华的包厢。
四个人,分坐在圆桌的周围,显得有些可笑。
吴映微敏感地察觉到,包厢里的服务员对待白清源有着不同于对待其他顾客般的态度,就连经理都亲自在包厢里服务,动作恭敬到让人觉得不适。但除了自己,其他人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吴映微不免猜想,这座滑雪场应该也是白清源的产业。
她实在无法想象,白清源的事业版图,在帝都到底有多大,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吴小姐,能喝点酒吗?这款‘仙鹤湖地’起泡酒,度数不怎么高,很好入口的。”吴映微尚未拒绝,王清欢就示意服务员倒上酒。
淡绿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冒着细密的气泡。一股子清新的味道从杯中弥漫开来。抿上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气泡溢满整个口腔。吴映微的眼神亮了一下,看来,她还算喜欢这款酒。
白经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白清源的问题。
白经年坐着离自己有一点远,吴映微也插不上他们的谈话,此刻得自己有些无聊,便把玩着藏在餐巾下的手指。
“不知道吴小姐是哪里人呢?”
吴映微抬起头。白清源举着酒杯,噙着笑问着她。
“叫我映微就好。”吴映微愣了愣,慌忙地举起了酒杯,“我是南台市人。”
“南台市?离帝都可真远啊。”白清源抿了口酒,“不过吴小姐总让我觉得,像一位故人。”
故人?吴映微心下一慌,脸上笑容更显得纯真,“可能是我长得有些大众脸吧。从小到大都有人说我长得很像别人。”吴映微不知为什么,白清源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又有一丝庆幸,自己与吴月竹长得并不十分相似,再加上性格两人也相去甚远,身边那些不甚熟悉的几乎不会联想到他们俩会是亲生兄妹,“吴月竹居然会是你亲哥?你们两长得也并不是很像啊!”
那个清冷秀气的哥哥啊。
吴映微定下了心神,白清源说的“故人”,应该不是吴月竹。
对吧,应该不是。
王清欢也端起酒杯,“映微,听说,你在大学念的是法律?”
“嗯。”吴映微点着头,“本来想去念警校的,分数没够,进了帝都大学念了法律。”
吴映微状似不在意地放下酒杯,但她确定,这一刻,桌上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包括白经年。
“微微,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可是,你也没问呐?”吴映微一脸无辜地回答着白经年的疑问。
她听到白清源低声笑了下,“怎么,吴小姐想当一名警察啊?”这个理想,在他看来,似乎是一个不自量力的笑话。
吴映微认真地看向白清源,却无法从他的脸看出任何的情绪的变化。她扬起单纯的笑脸,“对啊,铲奸除恶、弘扬正义,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这从小就是我的梦想。既然当不了警察,那我也可以选择做一名明辨黑白、匡扶正义的律师。”吴映微清楚,她这样的做法有些大胆冒险。她分明感受到包厢里瞬间冷下来的气氛,甚至连白经年的气息都有一些慌乱。
听完吴映微的回答,白清源依旧是平淡的样子。与他人相比,白清源的反应才显得正常。可在一切不正常的反应中,白清源正常的反应,才更显得不正常。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着白清源的发话,就像一个王者的审判。
吴映微听到自己的疯狂的心跳声,丝丝冷意也逐渐向身体散开,餐巾下的手指攥得关节发白,即使她现在心底害怕得要命,脸上不得不依旧挂着笑容。
“挺好的,很好的理想抱负。”白清源脸上的笑意纹丝未动,“那我就祝愿吴小姐早日美梦成真。”
吴映微看出了他眼里出现的戏谑,也听出了他话语里隐藏的讽刺。她还想说些什么,可白清源已经和王清欢谈起了别的话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一段随意地聊天。
吴映微想要平复一下自己混乱的心,下意识地拿起杯子将里面刚倒满的淡绿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一旁的服务员见状,立刻又倒上了一杯。
插不进其他三人谈话,吴映微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酒,脑子里面的思绪乱飞。不知不觉间,小半瓶起泡酒已然全入了吴映微的肚里。
白经年应和着白清源的谈话,侧过头看着吴映微面前不知第几次空了的杯子,又看了看吴映微被酒染红的脸,好笑地摇着头,默默将自己的椅子挪向了吴映微,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白。”吴映微奶气的尾音被无限拉长。
“喝多了?”
“嗯。头……痛,晕。”吴映微伸出手,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让它停止思考。
白经年抽出一只手,轻柔地按着吴映微的太阳穴,替她稍微缓解一下不适症状。
白清源看着弟弟这样的动作,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吴映微,“经年,你这个小女朋友,还真是可爱。”
“哥,她咋咋呼呼的,没什么坏心思,说过的话,你别放心上,如果刚才让你不开心了,我向你请罪。”
“经年居然帮着别的姑娘说话了,清源,你这个当哥的,看来地位不保啊。”王清欢笑着打着圆场,“经年难得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看来是真的把吴小姐放在了心尖上的。清源,你别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哦。”
“嗯。”
耳朵边嗡嗡直响,吴映微完全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吴映微示意白经年自己要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吧。”
吴映微低垂着脑袋直摇头,“不了不了,你陪着你哥,我没事。”边说着,边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洗手间。
吐干净了之后,吴映微也就没有清醒多少。她双手撑在洗脸台上,看着镜子中醉意迷蒙的自己。渐渐地,镜子里的自己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吴月竹……”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自己,居然在神态上和吴月竹有了个七分相似,再加上遗传而来的五官,反倒让自己此刻看上去像极了吴月竹。“我好想你啊,哥哥。”吴映微毫无预兆地就哭了出来,一只手贴着镜子,细细描绘着镜中的人,“吴月竹,我真的好想你啊。”
释放了情绪的吴映微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稍微整理了一下,控制住自己凌乱的步伐,扶着墙走出洗手间。脚底软得像踩在了棉花上,头有些眩晕,吴映微丝毫想不起来来时的路。
地面开始旋转,吴映微无力地靠在墙上。加上刚才释放出了压抑许久的感情,吴映微再也没有力气撑着自己。她想彻底放任自己一回。
一双手托住了她疲软下来的身子。
透过双眼微睁的缝隙,吴映微看到了一双深沉的、墨黑的眼,带着蛊惑人心的欲望。
那人凑近在她的耳边说,“你真的好像他。”
“吴……”终究抵不住醉酒后的眩晕,吴映微放任自己沉浸在了黑暗中……
当吴映微猛地惊醒时,她正趴在白经年的背上,在度假酒店的住宿过道里。
一些片段在脑子里蓦然划过,有些分辨不清。她好像遇到了一个人,是白经年吗?吴映微依恋地搂紧了他。
“醒了?”白经年笑着,“你知不知道你在走廊里睡着了?”
吴映微把头埋到他的背上,“啊?我醉得这么厉害?”
“我以后可不能再让你喝酒了,几度的起泡酒居然也能喝醉。”
吴映微有些羞赧。白经年身上也飘来酒味,他今天好像也喝了不少酒。看着白经年停在房间门口,她知道,今晚将会变得不同。
白经年将吴映微轻放在了沙发上,去洗浴间替她放好了浴缸里的水,才拿起浴袍,将她抱进了洗浴间,“你先洗澡,会舒服一点。”
吴映微点着头。的确,那会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
她看了一眼洗浴间,又发现白经年似乎没有要走的情况,脸一下子变得更红,“那个,白白,我一个人就……可以的。”
“哦?是吗?可是你刚才醉成那样,我有点不放心。”白经年每说一个字就往吴映微身边凑了凑。吴映微越往后闪躲,白经年就靠得越近,直到吴映微的后背开在了墙壁瓷砖上。
瓷砖的凉意让吴映微狠狠打了个冷颤,“白经年!”含有威胁意味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却像撒娇一般。
“好了,不逗你了。”白经年拉着她坐在浴缸边,“我在隔壁洗。你好好泡个澡。”
滑雪场的酒店装修布局极为豪华,就连洗浴间都是浴缸和淋浴房分隔两间。
“我等你。”这三个字穿透门,直直地落在了吴映微脑中。
热水蒸腾起的雾气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
吴映微将水温调低了许多,然后整个身子沉在水底,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直到憋不住气,她才从水中探出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静静地坐着。浴缸里的水开始变凉,吴映微终于开始认真地洗漱。
透过雾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次,她看到的是一张坚毅的脸,带着毫无回头路的决绝。吴映微的心跳似鼓锤,她反复地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默念着吴月竹的名字,试图让微笑重新挂在自己的脸上。
只是,镜子里的人,上扬的嘴角格外僵硬。
磨蹭了许久,吴映微才走出洗浴间。
白经年早穿着同样的浴袍坐在沙发上,眼中闪耀着的是吴映微全然陌生的情愫。
房间灯光昏黄暗,照在白经年的身上,似乎给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微微。”似乎看出了吴映微的局促,白经年朝着她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交叠。
吴映微抿着双唇,手心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着,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白经年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唇瓣贴了上来,辗转、轻柔,力度逐渐加深。双唇透出的甜蜜诱惑着吴映微跟随着白经年一同沉沦。
白经年的手缓缓下移,随着吴映微身体的曲线来到她的腰际,解开了浴袍的腰带,伸了进去,抚摸着吴映微的身体。
粗粒的触感激起吴映微身上浮现出细密的小疙瘩。
白经年的手攀上吴映微的后背,强势地将她压向自己滚烫的胸脯。
“白……白白……”吴映微的声音抖得不像话,她的手抵着白经年的胸膛,“我害怕。”
白经年空出一只手,握着吴映微的手,送到自己的嘴边,细密地轻吻着一根一根指头,伸着舌头舔舐着,“别怕。”
白经年的声音染上浓浓的情欲,变得陌生。
他将吴映微的手送到自己的腰间,“乖,解开它。”
“白白。”吴映微抖得更加厉害。
白经年却没有停止对吴映微身体的探索,他一下又一下绵密地吻着吴映微。
吴映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却不听使唤地解开了白经年浴袍的腰带。
白经年将吴映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透过肌肤,吴映微感受到白经年胸口一下下坚定又沉重的撞击,每一下都敲打在了吴映微的心上。
再也按捺不住叫嚣的欲望,白经年打横抱起了吴映微,将她放在了床上,随后,身子覆了上来。白经年的浴袍已经半脱至腰间,白经年沿着吴映微的身体曲线一路吻着,抚摸着。
酥麻的感受在体内乱窜,吴映微有些承受不住。她抖得就像是风雨中零落的树叶。
白经年的动作带着一丝急促,也有着一丝笨拙。
“白白……”吴映微被自己的声音吓到,沙哑,又带着娇媚的乞求。
“嗯?”白经年炙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吴映微觉得自己在欲潮中沉沦。
她对上了白经年的眼睛,看见了眼睛里溢满的温柔。
手掌被猛地被攥紧。吴映微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
“微微,微微。”在白经年的呼唤声中,吴映微睁开眼,白经年火热的双眸里是漫天的狂乱。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狂乱地夹杂着泣声……
她听到白经年地喊着自己,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深深刻印在心底。
吴映微的眼前绽放着大片大片绚烂的烟火,她抓不住自己的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喘息才慢慢平复。
白经年埋首在她的脖颈,亲吻着她。
吴映微睁着双眼看向天花板,不甘、害怕、隐忍、悲痛……所有的情绪都混在隐藏在她眼中。
对不起,吴月竹。
白白,对不起。
看着睡过去地吴映微,白经年的眼中溢满柔和。他将吴映微拉近自己的胸膛,相拥而眠。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声重叠到了一起。
直到白经年的呼吸声变得匀称而绵长,吴映微才睁开了眼睛,轻轻地移开他放在腰间的手。
走进浴室,关上门,吴映微冲着冷水不断地清洗着自己。
呼吸开始变得格外急促,最终,吴映微跟不上呼吸的节奏,滑坐到地上。
彻骨的冰凉。
她紧紧地蜷缩起身子,试图给自己一点温暖。
好冷,从内到外的寒冷。
在帝都最繁华的夜街上,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间格格不入的酒吧。
这家店没有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没有令人头晕眼花的闪烁灯光,只有微暗泛黄的灯光,伴随着令人放松、慵懒惬意的音乐。这家酒吧不止卖酒,还有着更多简单精致却又能满足人口腹之欲的美食。在彻夜放肆狂欢释放后的人会在这里找回灵魂的安宁。
“∞”是这家酒吧的店名,营业时间从下午三点营业至早上两点。店主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带着一个四岁左右的男孩。
正值盛夏,即使到了下午,外面依旧日头正盛。
厚重木门被推开,门框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妈妈!”稚嫩的童音终于让埋头在吧台里的女人抬起了头。
抬头的女人留着柔软的落肩长发,原本还带了点婴儿肥的脸蛋又清减了不少,衬得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珠更黑更大了,原本眼神中的倔强乖僻早已被平静温柔所取代。她抬手撩起一侧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了紧致瘦削的下颌线。
男孩径直跑进了女人的怀抱,不顾身后紧紧跟随着的男人。
“曦曦。”吴映微接住了男孩,顺势将他抱了起来,顺便看向了墙上的时钟,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对不起啊,曦曦,妈妈忘了去接你了。”
黎曦像个小大人似的轻轻拍了拍吴映微的脸颊,“没关系啦,魏爸爸去接我了。”
吴映微这才看到门口站着的魏云弛,她将黎曦放了下来,“乖,去楼上休息,好吗?”
“好!”黎曦听话地从吧台上拿了一颗洗干净的梨子,听话地上了楼。
魏云弛看着她们母子俩的互动,主动坐到了吧台前。
目送着黎曦沿着吧台后的楼梯上了楼,吴映微收回目光,取过一只杯子习惯地给魏云驰倒了杯柠檬水,“怎么会突然去接曦曦?又麻烦你了。”
“执勤结束,顺路,刚好碰到他们放学。”魏云弛喝了一口柠檬水,加了蜂蜜和冰块的柠檬水爽快的驱散了酷热,魏云驰舒服的长嘘一声,然后开始打量吴映微。吴映微被他看得有些窘迫。
“你怎么又瘦了?”魏云弛皱着眉,看着吴映微越发尖锐的下巴。
吴映微倒着酒,随意地回答,“可能新学期,大学生来夜店玩得多,店里生意也多了起来。”语言中没有了曾经的活力,现在的吴映微,平和、宁静,却又带了一丝说不清的荒凉。
“我舅又让我给你介绍对象了。”魏云弛伸手想要趁着吴映微不注意,端过那杯酒,被吴映微一巴掌拍开了,“你开车呢,不能喝!”
“我就不能找代驾嘛。”迎着吴映微略带警告的眼神,魏云弛收回了手,悻悻地喝着柠檬水。这小丫头这几年怎么越发得凶了呢。
“曦曦现在状态看上去挺好的。”目光看向吴映微背后的楼梯,魏云弛说,“你就真打算这样陪着曦曦过一辈子?我叔介绍的这个人还挺不错的,也是警队的,29岁。”
吴映微一只胳膊斜撑在台面上,喝了一口淡黄色酒,自嘲地笑了笑,“云驰,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子,白白耽误人家吗?我现在就想好好陪着曦曦长大,其他的,算了。”
魏云弛放下了伸到嘴边的杯子,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小微,你就打算这么干耗着?你……还是忘不掉白经年吗?”魏云弛的语气有点重,但吴映微却毫不在意,“没有。”
“还没有?”魏云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子,“小微,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开店!你是不是觉得,万一他哪天回来了,说不定就能回之前的酒吧看看,说不定你们就能遇上了。可是小微,就算你们遇上了,你还能做些什么?你别忘了,他是杀人凶手的弟弟!”
吴映微就保持着之前的动作,默默地听着魏云驰的训斥,可是视线越来越低垂,“云驰,有些人注定会成为你心上的一枚钉子,狠狠地扎在那里,连呼吸都是疼的。拔出来,你会疼、会流血、甚至会死。不拔,它就一直在那里提醒着你,你的生命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他来过、又走了。”
魏云驰有些不忍心,可是他还是决定说下去,“小微,你和白经年没有可能了!他恨你都来不及!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些年他是生是死,又或者他变成了什么样!你就这么毫无终点地等下去吗?你这样,让你爸妈走得,怎么放心?”
五年前事发后不久,吴映微父亲原本孱弱的身体迅速变差,很快地撒手人寰。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吴映微的母亲也积郁成疾,没过小半年也离开了人世。那阵子,吴映微的精神状态很差,魏年不太放心,便以警方的名义替吴映微办理了一年的休学,同时和魏云弛一起帮助吴映微处理了家中的相关事宜,顺便照看着吴映微。等到吴映微情况好转了一些,她便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带着黎曦来到了帝都,加上吴月竹卧底和自己的奖金,执拗地盘下了这家店。学业、酒吧、还要照顾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吴映微有些分身乏术,好在帝都大学念在吴映微为警方作出的贡献,让吴映微顺利毕业。
至此,吴映微带着黎曦经营着“∞”,一晃已是四年时间。
两人没再说话,只有低沉的爵士音乐在酒吧里缓缓流淌。
木门上的铃铛再度响起,“小微。”
听见声音,吴映微就知道来人是谁,熟络地打着招呼,“芷玥姐。”
此刻,门外未下沉的夕阳光芒还有些耀眼。跟着庄芷玥一同进来的人背着光,看不清长相。来人有些眼熟,但吴映微不太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她没有放在心上,挂上职业微笑,“您好。芷玥姐,是你朋友吗?”
那名男子看到吴映微的一瞬间,皱着眉,目光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庄芷玥朝着魏云驰笑了笑,顺便指了指他面前可怜巴巴的柠檬水。
吴映微忍不住笑出了声,拿出酒杯,给魏云弛倒上了一杯,“芷玥姐来了,有人替你开车,我就给你倒杯酒吧,省得你一直抱怨。”
“王总,这是我朋友的店,虽然简单,但还挺有氛围的。”庄芷玥向身后的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熟门熟路得带着男人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勤工俭学的服务生也拿着餐单迅速走了过去。
魏云弛原本还笑嘻嘻地端着酒杯,可他猛地一回头,朝着庄芷玥的方向看过去。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两人的面容被描绘得一清二楚。魏云驰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道具间的门被忽然打开。躲在储物柜后的吴映微瑟缩了一下,猛然回头。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悲伤表情,和圆溜溜带着泪滴的双眼,就这么穿过缝隙,全数落在了白经年的眼里。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会来到道具间。可能只是不小心看见了她进去的身影,等了很久却没看到她出来。
“呀!”反应过来的吴映微连忙背过身。表演服的上衣半褪到了腰间,现在的自己只不过穿着贴身的内衣。
吴映微羞得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内心的慌乱和窘迫在白经年的外套盖在身上时全数消失。鼻腔间,充盈着的是清冽的香水味和淡淡的烟草味道。
“需要帮忙吗?”白经年的声音传来,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 惑,全然不似上一次的冰冷。
吴映微用外套遮挡着前胸,回过身发现白经年也背对着她站着,只是耳尖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色。
吴映微羞赧地咬着嘴唇,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向白经年寻求帮助,“我的衣服卡住了,脱不下来。”软糯的奶音加上独特的南方口音,让白经年觉得,吴映微是在向自己撒娇示好。
虽然刚才在台下分明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但生硬的台词加上麦克风收音的影响,远不如现在来的动听。白经年破天荒地觉得她的声音似一只慵懒的猫,在他的心上轻轻地挠了几下。
白经年稳了稳心神,为了防止别人进来,他先是特地将道具间的门反锁了起来。“你转过去,我帮你解决。”白经年伸出手,帮她拆起了身上乱七八糟的装饰。两人都没有作声。
白经年的手不时掠过吴映微裸露的微凉的后背肌肤,引起了皮肤的一丝丝战栗,激起了吴映微心底的涟漪。
她又想到了吴月竹。那个背着她回家的吴月竹。
第二天醒来,自己的床头放着一书包崭新的课本,她知道是吴月竹帮她找来的。下课期间,昨天欺负过她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跑来跟她道歉,并表示以后不仅不会欺负她,在学校里他们还会罩着她,不让她受欺负。然后,在她充满疑惑的眼神里落荒而逃。
所以现在,吴月竹,是你看到了我的窘迫,派他来解救我的吗?
有了别人的帮忙,表演服的难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脱下服装的吴映微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她认真地向着白经年道谢,“那个,谢……”话还没说完,白经年突然捂着她的嘴,将她压在柜子上。吴映微恐慌地睁大着双眼看向白经年,双手抵着他的身子开始挣扎,“你放开……”
“嘘。”白经年凑着她的耳畔,轻声示意着吴映微。
门外,有学生在转动着门把手,“奇怪,道具间怎么打不开呢?”尝试了几次无果后,门外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吴映微拍了拍白经年的手,示意他可以松开自己。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吴映微决定率先打破沉默,“那个……白经年,谢谢你。”
“你认识我?”白经年恢复了之前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
吴映微干笑了两声,“全校估计没有不认识的你吧,”伸出手,友好的象征,“我是大二法学系的吴映微。”
白经年盯着吴映微的嫩白小巧的手出神。果真是你,吴映微。刚才演出时,主持人已经报过幕,虽然没有将具体名字与演员一一对应,但不知为何,自己就笃定,舞台上的那只九尾狐妖,就是她,就是吴映微。
吴映微、白经年,白经年、吴映微。自己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一样的百转千回,一样的撩拨人心 。
吴映微没有等到白经年的反应,毫不在意地收回了手,“你等我一下,我换好了衣服,就把外套还你。”说完,侧着身子想要去拿放在一旁的衣物,只是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狐狸尾巴勾住了脚。吴映微身子往旁边一歪,挥舞着的手想要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就这么一下,碰倒了立在柜子旁的梯子。
梯子摇摇晃晃,朝吴映微砸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只听到白经年隐忍的呼声。吴映微眨巴眨巴地睁开了眼睛。白经年双手撑在她的周围,替她挡住了倒下的梯子。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吴映微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白经年就先说出了伤人的话,“遇见你,我真是倒霉。”
吴映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也没求着你帮我啊。”她推了推白经年的胳膊,对方却纹丝不动。“白经年,你让开啦。”她气恼地推了下白经年的胸膛,意外听到了对方的抽气声音,“你……怎么了?”
白经年咬着牙侧过了身子,“帮我把梯子挪开。”吴映微走到他身后才发现,他的衣服上已经晕染开一片血红。梯子上,一根粗长的铁钉直直扎进了他的后背。
“对……对不起。”想到自己刚才恶劣的态度,慌乱的吴映微只能不停地道歉。
白经年无暇理会她,“帮我拔出来,快!”白经年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吴映微咬着牙,抓着梯子,用力地将钉子从他后背拔出。
白经年吃痛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大。
身上披着的外套随着自己大幅度的动作早就滑落在地,吴映微顾不上其他,扶起白经年,“我送你去医院。不,你换好衣服,送我去公寓,我自己联系医生。”
白经年在学校外有一套单独的公寓。
等到达公寓时,白经年的家庭医生张楠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张楠给白经年消毒包扎了伤口,并打了破伤风的疫苗。等到白经年陷入沉睡,他便叮嘱吴映微,“小少爷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生怕他晚上发烧。我已经备好了退烧药,如果有情况,可以先给他吃药。小少爷不喜欢外人待在这里,就只能麻烦你照顾了。”
在张楠看来,白经年任由这个姑娘送她回来,并且允许她进入自己的卧室,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也就下意识地认为吴映微不是外人。不等吴映微回话,张楠收拾好东西,恭敬客气地离开了公寓。
小少爷?吴映微对着这样的称呼有些意外。她原本想着有医生在便可以先行离开,可张楠的话又让她不得不留下来照顾白经年。毕竟,白经年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单独丢下他一个人。
百无聊赖的她开始四下打量着公寓,简单的黑白灰工业风设计,冷峻得没有一丝人气。虽然装修简单,但每一件家具和电器都是价格不菲的品牌,可以看得出白经年殷实的家底。走进厨房,果真不出她所料,虽然厨房电器、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但除了冰箱里的饮料和啤酒,整个厨房空空如也,连基本调味料都没有。
吴映微叹了口气,想起来时看到街角开着的超市。她看了下时间,对着卧室撇了下嘴,拿起公寓的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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