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他年纪小,这些话她要是懂得感恩的话,根本不至于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我说三年还是关的太短了!”
白少南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
言语间都在暗示三年前的那些事情。
季淮南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白烛。
“既然白家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毕竟季淮南现在在这里看着。
她说话间,又恢复了自己曾经软弱的模样。
话音落下,白烛直接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出了白家的门。
“你走,你今天走了以后就永远都别回来,我看你离了我们白家还能有什么风光的日子可以过!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一辈子吃苦受罪,替你以前做下的错事赎罪!”
白少南还在愤愤不平的说着,但贪婪的目光却不自觉在白烛离开的背影上打量。
不得不承认,白烛这几年虽然在监狱里,但身材却越来越窈窕了。
白恬儿象征性的在后面想要将人叫住,但是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直到看着白烛彻底从家门前消失后,白恬儿才故作无辜的伸手环住了季淮南的手臂。
“季哥哥,我哥哥肯定是因为太心疼我以前受过的苦,所以今天才会这么激动,你不要介意,等后面稍微缓和点了,我会亲自去找白烛谈谈的。”
女人脸上带着大方的笑容,仿佛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
“说到底,以前她也是在白家住着,不管是管家的女儿还是爸妈的女儿,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跟姐姐一般,我也希望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姐姐陪在身边,至少也能说一些悄悄话。”
季淮南在听到这些后,才垂眸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底某些情绪仿佛隐隐的化开了。
白烛从白家出来后,并没有打车,而是独自向着远处走。
她其实也是在赌,赌季淮南会跟上来。
之前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加上咖啡厅今天再演上这么一出戏,估计他会追上来。
还在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跟我走。”季淮南果然跟了上来,他伸手握住了白烛的手腕,将人不容分说的拉到了车里。
白烛下意识想要反抗,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力道,可以让自己和男人之间拉开距离。
最终她还是不情愿的坐在了后座上。
“季少,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没做完。”白烛故作冷漠的主动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不对,如果是对陌生人,或许她还会礼貌客气一些。
季淮南某中划过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异样情绪,但却没有表达出来,而是将那张黑卡再次放在了白烛面前。
“收了吧,你刚从里面出来,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钱。”
白烛垂眸瞥了一眼面前的黑卡,白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的神色。
“季少,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这东西我是不会要的,你自己留着吧。”
她说话间,眼眸中满是倔强的神色,然后推开车门就打算走。
这次季淮南并没有成功的将人拦住,只是僵持的握住她的手。
“收下它,至少你的生活可以过的好一些。”
“你是想让我过的好一些,还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
白烛仿佛没忍住怒意一般,毫不犹豫甩开了自己被握住的手。
“季淮南,难听的话,我不想多说,以后别再跟我有任何联系,否则白家的人也不会放过我,这一次我不想卷入你们任何的纷争当中,我只想好好活着。”
她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一点点剜着季淮南的心。
手中一空,面前的女人,直接想要伸手打开车门。
“白烛,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季淮南回过神来,还试图将人再次拉入车内。
司机此时正在开着车,不时透过后视镜去看后面的情况。
白烛倔强的性子,即使过了三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甩开了对方的手,直接在车没停下的情况下就打开车门。
强烈的冷风扑面而来,司机注意到不对劲后,猛然踩下了刹车。
白烛因为刚刚的冲动,险些被卷进车底。
好在最后是被季淮南勉强拉住身形,这才没有出事。
车子被迫停下后,白烛冷着脸甩开他的束缚。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早已厌弃,然后从车内起身,直接向着地铁站方向走去。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密布,已经轰隆隆的响着闷雷,仿佛是要下雨了。
白烛却丝毫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回家。
女人故作倔强的背影,在人群中是那样的显眼。
白烛知道季淮南并没有走,正在身后默默开车跟着。
就是要一点点吞噬他所谓自持的理智,才能完成最后真正的计划。
白烛想到这里,某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
季淮南你总归是欠我的,所以这次就当作是弥补了吧。
只要孩子可以平安无事,你我之后再无任何瓜葛。
所以希望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配合。
倾盆大雨,不知道何时忽然倾泻而下。
白烛被淋湿了衣裳却依旧走在雨中,脚步没有任何停歇。
季淮南虽然开着车跟在她身后,却没有任何过多反应。
男人单手掐烟,眸光沉思的看着那抹背影。
恍惚间,现在女人的身影仿佛和曾经那个自信张扬如烈阳一般的少女逐渐融合在了一起。
他又一次在回忆中看到了白烛,脸上灿烂的笑容,仿若世间多不公,但她却依旧可以开朗面对所有的事。
但如今的白烛孤单影只如同走在黑暗中的垂死老者,她的世界中不再有任何光亮,全部被阴暗所笼罩着,仿佛再也逃不出去。
季淮南就这样出神的看着那抹身影,不知何时香烟的火已经烧到了他的指尖。
刺痛感逼着季淮南回过神来,他随手灭掉了香烟,又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白烛,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