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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说再见全文+番茄

库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南恒是她的双生哥哥。他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母亲是许父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妄想凭借孩子逼宫嫁进许家,却在上门闹事的时候冲撞了许家夫人。那时的许家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被她一气,当下就见了红。急急忙忙送进医院,勉强生下许真真,自己却没能熬过来。许父一怒之下断了母亲的生活费。母亲嗜赌如命,加之逼宫不成,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许南音和许南恒身上。小时候的许南音最怕被母亲用藤条打,每天一睁眼就在担心自己和哥哥会不会被卖掉抵赌债。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俩靠着邻居施舍的一个馒头熬过了三天。怕哥哥不肯吃唯一的馒头,她只能编造借口,说邻居其实给了她两个馒头。实际上,她的另一个馒头不过是一块圆形的泡沫。那时,许南恒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馒头和泡沫都已经分不清,这才勉...

主角:裴止许南音   更新:2024-12-04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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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止许南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与你说再见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库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南恒是她的双生哥哥。他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母亲是许父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妄想凭借孩子逼宫嫁进许家,却在上门闹事的时候冲撞了许家夫人。那时的许家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被她一气,当下就见了红。急急忙忙送进医院,勉强生下许真真,自己却没能熬过来。许父一怒之下断了母亲的生活费。母亲嗜赌如命,加之逼宫不成,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许南音和许南恒身上。小时候的许南音最怕被母亲用藤条打,每天一睁眼就在担心自己和哥哥会不会被卖掉抵赌债。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俩靠着邻居施舍的一个馒头熬过了三天。怕哥哥不肯吃唯一的馒头,她只能编造借口,说邻居其实给了她两个馒头。实际上,她的另一个馒头不过是一块圆形的泡沫。那时,许南恒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馒头和泡沫都已经分不清,这才勉...

《与你说再见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许南恒是她的双生哥哥。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

母亲是许父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妄想凭借孩子逼宫嫁进许家,却在上门闹事的时候冲撞了许家夫人。

那时的许家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被她一气,当下就见了红。

急急忙忙送进医院,勉强生下许真真,自己却没能熬过来。

许父一怒之下断了母亲的生活费。

母亲嗜赌如命,加之逼宫不成,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许南音和许南恒身上。

小时候的许南音最怕被母亲用藤条打,每天一睁眼就在担心自己和哥哥会不会被卖掉抵赌债。

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俩靠着邻居施舍的一个馒头熬过了三天。

怕哥哥不肯吃唯一的馒头,她只能编造借口,说邻居其实给了她两个馒头。

实际上,她的另一个馒头不过是一块圆形的泡沫。

那时,许南恒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馒头和泡沫都已经分不清,这才勉强吃下了那个唯一的馒头。

后来,三天没有进食的许南音彻底晕死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只听到许南恒抱着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音音!

音音你不要死!

哥哥不要音音死!

音音答应过哥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好在最后,社区工作人员发现了他们,这才让他们捡回一条命。

自那以后,只要有食物,许南恒一定要亲眼看着许南音先吃饱,他才肯动口。

那段日子,尽管过得艰难,许南音却觉得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一切都是好的。

十二岁那年,母亲喝醉酒掉下江里溺死了,她和哥哥被接回了许家。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回到许家的日子并没有比外面好过多少。

吃的饭永远是馊的,晚上不得不和狗挤在一起睡觉,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擦不完的地,时不时还要被许真真戏耍、霸凌。

不过渐渐的她就发现,挨打的只剩她一个。

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不再牵住她的手,而是开始跟在了许真真身后,亲昵地喊许真真妹妹,费尽心思只为讨许真真开心,在许真真欺负她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劝她像狗一样讨饶。

只要你跪下来舔一舔真真的鞋,然后学一学狗叫,就能少挨一顿打,我也能成功拿到进入贵族学校的名额,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名额对我有多重要?

那一刻,许南音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永远失去哥哥了。

眼见许南音面上的虚弱显而易见,瘦削的身体更是像被风一吹就会倒,许南恒忍不住眼角一跳: 你生病了?

是在裴家过得不好吗?

许南音讶异地抬头。

她和许南恒很久没有见面了。

最近一次还是因为许真真。

那天,许真真约她出来喝茶,言语间极尽挑衅: 你根本就把握不住阿止的心,强占着裴夫人的名头又有什么用?

叫人看笑话而已。

许南音懒得听,转身就要走,却被许真真攥住手腕,迎头泼了一杯咖啡。

她整个人被泼得狼狈不堪,滚烫的液体像是要将她的皮肤融化。

许真真却忽然哭着扑进正好闯进来的裴止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止,我只是想和音音缓和一下关系,谁知道她竟然拿咖啡泼我。

还好我挡了一下,不然,我的脸可能就要毁了。

许南音没想到许真真还敢恶人先告状,立刻反驳: 我没有,是许真真泼的我!

这时,餐厅里围满了人,所有观众都在看笑话一般看着他们。

许南音站起身,将满是咖啡液的衣服展示在裴止眼前: 如果是我泼的,我怎么会让自己如此难堪?

那一刻,许南音清楚地看到裴止面上的犹豫。

许南恒忽然从人群中走出,站到许南音面前: 我可以作证。


完成任务后,许南音为了裴止留在了原来的身体。

她本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然而裴止却爱上了别的女人,甚至要让她换肾。

她提出再等七个月。

只要等七个月,宝宝生下来,她就会回到原来的身体。

然而她还是被绑上了手术台。

器官离体的那一刻,她和她的孩子一同死去。

既然如此,我们便永不再见。

———— 宿主你好,本系统最后一次提醒,请问你是否要回到原来的身体?

出乎意外地,一贯选择拒绝的许南音,这次却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我选择回去。

尽管疑惑,系统却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走流程: 请宿主确定具体回归时间。

许南音缓缓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疲惫的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笑意: 七个月,再给我七个月的时间。

这是我和阿止的孩子,他好不容易才来到我的肚子里,我总要让他看一眼这个世界。

随着叮地一声,系统发出确认指令后便消失不见。

许南音脱力般倒在了沙发上,失神地看着手机上许真真发来的炫耀信息。

照片里,许真真得意地戴着那条镶满钻石的项链,娇羞地依偎在裴止肩头。

那条项链原本是裴止承诺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可如今项链晶晶躺在许真真的脖颈,而裴止也毫不意外地失约了她的生日。

谁也不知道,许南音是在六岁那年魂穿进这具身体里的。

那时,真正的许南音趁她过马路的时候企图抢走她的手链,结果迎面拐过来一辆巨型卡车。

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推开许南音,自己则被卡车撞得粉身碎骨。

虚空中,有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告诉她,因为善念,她获得了一次机会。

只要活下来,等到系统修复好bug,她就能回归自己原来的身体。

于是,她代替原本的许南音活了下来,并嫁给了裴止。

谁都不知道穿上婚纱那天,她到底有多高兴。

尽管一开始,裴止对她总是不咸不淡,但她毫不在意。

许南音永远记得,当自己被一群富家公子小姐们绑起双腿丢进泳池里,只为了捡一枚绣花针的时候,是裴止叫人救下了她,还给了她一块小蛋糕。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尝到蛋糕的味道。

甜甜的。

像是能把她的心融化。

她对裴止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裴止因为双腿残疾,整天郁郁寡欢。

许南音就不辞辛劳地每天给他按摩,去全国各地寻医问药,甚至为了求一个药方,跪在老中医家门口三天三夜,直到救护车将她拉走。

或许是她的诚心,又或许老中医看中她的天赋,她被允许跟着老中医学摘草药。

她很勤奋,也很刻苦,每次琢磨出一个新的办法,都会在自己身上先试一遍。

因为试药,她差点毁了容,尽管全力挽救,额头还是留下一道褪不去的丑陋疤痕。

许南音还记得,当她顶着那道疤痕被裴止发现那天,一贯冷漠的男人居然红了眼眶,却故作镇定地别过头: 我只是一个废人,你没必要这样对我。

自那以后,裴止变了。

总是跟着她,强硬地不允许她再乱试药。

会偷偷跟家里的厨师学做菜,只为给她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会趁她不注意,悄悄轻吻她额头上的伤疤。

也会在深夜里紧紧抱住她,央求她永远也不许离开。

裴止像是将她当做了唯一的救赎。

而她也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裴止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许真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当年,和裴止有婚约的其实是许真真,但许真真嫌弃裴止是个残废,哭着喊着不愿意嫁过来。

最后,因为一场意外,许南音这个私生女才代替许真真嫁了过来。

许南音原本以为裴止会对许真真感到厌恶。

可裴止非但没有拒绝许真真的示好,反而无底线纵容许真真的接近。

他会一掷千金只为给许珍珍拍下喜欢的项链,也会为了陪许真真看日出彻底忘记他们的纪念日。

不仅如此,每次媒体拍到许真真和裴止在各种酒店、宴会场所出双入对,裴止都只是说: 我不过是把真真当妹妹看待,你何必这么小心眼。

闹得多了,裴止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只丢下一句: 我都已经如你所愿娶了你,你还要怎么样?

要不是真真让着你,你以为就凭你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能嫁进裴家吗?

那一刻,许南音再也给不了自己留下的理由。

从前几次三番拒绝系统时说的话都成了笑话。

我不能离开阿止。

没有我,阿止怎么办?

我不能让他难过。

原来,离不开的从来都只有她,自作多情的也只有她而已。

许南音扯出一抹苦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轻声呢喃: 孩子,妈妈真舍不得你。

音音,你在说什么?

什么孩子?

许南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转头就看到裴止站在玄关处,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音音,你…… 裴止的眉峰不自觉收紧,像是无法习惯如此漠然的许南音,却找不到地方反驳。

许南音实在不想和他们浪费口舌,转身就要离开。

许真真却一个箭步拦住她的去路: 姐姐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许南音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特意与许真真拉开距离: 我只是累了。

妹妹不是知道我病了吗?

病人就应该多休息,少看一些会让人糟心的东西。

没想到今天的许南音格外软硬不吃。

许真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避开许南音的视线,换了个方向蹲下身去摸泡泡的耳朵,一边说: 我记得这条狗还是姐姐从许家带来的。

姐姐和它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却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冷漠,我可真是好难过呢。

下一秒,泡泡忽然无意识地暴起,身体剧烈抖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张开嘴就疯狂地朝许真真的手臂咬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许南音来不及阻止,只听许真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裴止飞速冲了过来,一脚就把泡泡踹出去十几米。

泡泡的身体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许南音赶紧冲过去抱起泡泡。

可此刻的泡泡虚弱至极,连呼吸都困难。

泡泡,泡泡你怎么了?

你一定要撑住啊!

许南音!

裴止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 这只畜生咬伤了真真,你没有半分担心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去关心它?

你还有没有人性!

许南音终于反应过来,愧疚地看向许真真的方向。

此刻的许真真被裴止紧紧抱住,遮挡了一半的伤势,但从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看出一道鲜红的齿印,尤为触目惊心。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泡泡怎么会突然这样…… 不过泡泡的疫苗齐全,各项检查也都是定期做的,绝对不会携带任何病毒。

你放心,泡泡咬了你,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或者,你也可以咬我一口……只是泡泡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我必须带它去看医生!

眼看泡泡的心跳越来越弱,许南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她宁可现在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的是自己。

她拼尽全力抱起泡泡,却听见许真真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泡泡是姐姐养的狗,当然最听姐姐的话。

我虽然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姐姐会指使一只狗来咬我。

要不是阿止反应够快,姐姐是打算要让那只狗咬死我吗?

许真真的指控就像一道惊雷,劈得许南音险些栽倒。

但她很清楚,现在是泡泡咬了许真真,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去和许真真再起争执。

泡泡不是故意的,它真的不是…… 不管它是不是故意的—— 许南音苍白的辩驳被裴止打断。

她直觉裴止接下来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事实也的确如此。

只听裴止咬着牙,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这条狗,必须死!

许南音只觉得脑子里有无数的惊雷同时炸响,令她晕厥。

她紧紧抱着泡泡,拼命摇头: 不,不可以,不能杀死泡泡!

然而裴止一声令下,四五个精壮的保安已经将她和泡泡团团围住。

她抱住泡泡惊恐地往后躲: 别,不要,不许碰我的泡泡!

阿止,不,裴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泡泡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泡泡,我愿意主动离开你,我愿意成全你和许真真,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只要你饶过泡泡这一次好不好…… 原以为她的退让能换来裴止的一丝恻隐之心,却不想,在听完她的求情后,裴止的愤怒非但没有减轻分毫,反而愈演愈烈。

他愤怒地盯着许南音,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却到底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厉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条狗,必须死!


许南音被两个保安反剪住双臂,眼睁睁看着另外几个人抄起棍子用力往泡泡的腹部击打。

泡泡本就虚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被棍子击打几下后,就连悲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泡泡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在最后一刻,它仍旧直直地往向许南音,似乎在哀求自己的主人救救它,又似乎在问它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狠心用这样的方式杀死它。

泡泡当然不明白。

它就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棍棒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许南音也从一开始的厉声尖叫,到嘶哑呜咽,再到崩溃绝望。

明明她都已经联系好了人家,只等那边安排妥当就可以把泡泡送过去。

明明泡泡能够幸福地、无忧无虑地走完它的余生。

明明……明明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可许南音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着至亲背离,看着爱情错付,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死于酷刑。

泡泡不明白,她同样不明白。

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

她不该成为许南音,也不该爱上裴止,更不该在许真真苦苦相逼后还苦苦维持着这一段貌合神离的婚姻。

许南音彻底病了。

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就连喝水都会干呕不止。

除了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床上,她什么也做不了。

张姨看得心疼,抱着碗干着急: 夫人,你可不能什么都不吃啊。

就算你不顾念自己,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这几天来,张姨打过无数个电话给裴止,只求他能回来看看许南音。

她知道自己劝不了夫人,但先生一定可以。

毕竟,从前的他们是多么地相爱。

可裴止只接过第一个电话。

还不等张姨说出许南音的病情,那头就传来冷酷的声音: 你告诉许南音,什么时候她能跪着来向真真道歉,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自那以后,裴止的电话再没有打通过。

张姨不敢转达裴止的话,只是一个劲安慰许南音: 要是先生回来,看见你这样,一定会心疼死的。

许南音疲惫地眨了眨眼: 泡泡的尸体呢?

已经送去宠物医院了,那里有最好的入殓师,一定让泡泡漂漂亮亮地离开。

泡泡是一只爱干净的小狗,即使年纪大了,也每天都会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

那就好。

我没有保护好它,它一定很恨我吧。

怎么会呢?

张姨赶紧接话,夫人已经尽力了,泡泡怎么会怪你呢?

再说,这本不是夫人的错。

是啊。

就连张姨这样一个局外人都能说出这样的话,裴止却要让她跪在给许真真道歉,真是讽刺。

张姨打电话的时候以为许南音睡着了,就没有刻意放轻音量。

只是她不知道,那时候许南音已经醒了,并且清楚地听完了全程。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姨起身去开门,一只手已经握住门把手径直闯了进来。

许南…… 裴止的声音在看到形容枯槁的许南音之际,愕然顿住: 你怎么会,怎么会…… 病得这样严重?

后面的话裴止说不出口,心底像是有把尖刀在细细地扎,痛得他喘不上气。

夫人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先生还是好好劝劝夫人,别让她熬坏了身子。

说完,张姨知趣地退了出去。

裴止有心想摸一摸许南音的脸,却被躲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 你是想用绝食的办法逼我回来是吗?

许南音的眼睛呆滞看向窗外的落叶,呼吸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裴止心底的愤怒与惶惑在触碰到许南音空洞的眼神后消散大半,语气也不由软了下来: 我可以原谅你。

作为交换,你需要把肾换给真真。


许南音的眉心跳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要求: 你说什么?

听到许南音嘶哑的声音,裴止脸色微变,就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说出的话语气又弱了几分: 被你的狗咬伤之后之后,真真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查出了肾功能异常,医生说需要换肾。

我在全市范围内做了筛查,你的肾是目前唯一符合的。

弄明白了原委,许南音忽然就笑出了声: 原来,我不仅是许真真替代品,就连我的肾也是。

你在胡说什么?

裴止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我从来没有拿你当什么替代品。

许南音却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问: 所以,我必须要捐肾,是吗?

裴止抿着唇: 只是一个肾,我保证,我会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一定会把对你的损伤降到最小。

即便降到最小也总归还是会有损伤对吗?

你何必这么说?

以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我们会和以前一样,你会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是吗?

那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

自从得知怀孕的消息,许南音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裴止,只是,她没想到最终说出口会是在眼下这种情况。

不可能!

裴止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许南音的说辞,目光冷然,即便你不愿意捐肾,也没必要拿这种话来骗我!

原来,再硬的心也是会痛的。

即便早就认清裴止根本不爱她,此刻,许南音还是为自己的一腔赤诚感到深深的悲哀。

许南音的沉默像是火引子,彻底点燃了裴止的愤怒: 你已经害死了念念的母亲,难道现在你还要害死她吗?

南音,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裴止从来看不起她。

怪不得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替代许真真的地位。

原来,杀人犯的女儿只能是杀人犯。

她永远不配得到真心。

许南音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时,眼中只余一片死寂。

裴止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离他而去,可他却连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只听许南音说: 那就再给我七个月的时间吧。

七个月后,我会把肾换给许真真。

其实,就以许南音目前的身体状况,就算她答应,裴止也不可能立马就安排手术。

起码要等许南音的身体好起来。

像当年鼓励他不要放弃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时那样,充满活力与阳光。

想到从前,裴止几乎是落荒而逃。

许南音难得地睡了一觉。

当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手术室里。

许真真推门进来就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你要做什么?

许南音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绑住。

当然是取你的肾。

可我明明和裴止说好了…… 把你抓来这里是阿止的意思。

许真真笑得讥讽,你不会以为阿止真的舍得让我等七个月吧?

阿止说了,他想让我尽快好起来。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瞬间,许南音如坠冰窟。

裴止的绝情他早已见过,只是没想到为了暂时安抚她,裴止居然还学会了欺骗!

虽然多日未曾进食,但在死亡面前,许南音还是本能地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渴望。

她眼疾手快地抢过一把手术刀,飞速抵在了许真真的脖子上。

她的力气太大,锋利的刀刃划过许真真的脖颈,硕大的钻石项链应声断裂,无数雪白的珠子散落一地。

许真真吓得哭爹喊娘: 许南音,你疯了吗?

你敢杀我?

你不想活了吗!

这时,一道身影闪过,下一刻,许南音就觉得自己的右肩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右肩有陈年旧伤,还是因为替许南恒挡下母亲疯狂砍过来的菜刀后落下的。

那天,她流了很多的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而此刻,那道伤口被人精准击中。

许南音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了许南恒。

许南恒手上还拿着被砸碎了一半的玻璃瓶。

剩下的人赶紧趁这个机会将许南音制住。

从头到尾,许南音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许南恒,大口喘着粗气。

许南恒的表情复杂,但更多的是埋怨: 音音,只是一个肾,你为什么就不能给真真呢?

只要你同意,真真就会把她手里的股份分我们一半。

我能在公司站得更稳,你也能在离婚后获得更好的生活,何乐而不为?

真真,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我想想好吗?

我不想永远这么窝囊地活着!

许南音缓缓闭上双眼。

那一刻,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恍惚中,她被人打了麻醉后架上手术台。

一切都乱糟糟的。

耳边好像不停有人在说话: 怎么回事,捐献者怎么怀孕了?

不好了!

宫腔内血压过低,人要保不住了!

不论如何,一定要保住那颗肾!

…… 停止呼吸前,许南音露出了一个微笑。

真好,一切都结束了。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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