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提分开之前,我想给周雅正做顿晚饭做个告别。
我们在一起之后,她不想记起任何关于那场爆炸案的事,也没让我进过厨房。
但其实,我想做一餐饭给她吃很久了。
高中时,有段时间压力特别大,我患上了厌食症。
只有周雅正陪我吃饭,我看着她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样子,才能有些食欲。
她喜欢吃,我就学着做。
我猜,周雅正其实并不是因为爆炸案才不想让我进厨房。
只是因为不喜欢我了,所以连我做的饭也觉得恶心。
可我快死了,我不想听她的话了。
晚餐准备好后已经是八点,我拨了通电话过去。
周雅正接起的声音很不耐:“别催。
我晚点回去。”
我分明听到了对面男人的低喘,仿若蚊呐的一声:“是许然学长吗?”
我像握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飞速地挂断了电话。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的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陪另一个男人睡觉。
我也不例外。
但从我看到周雅正日记的那一瞬,就失去了质问她的资格。
她爱的从来不是我,我对她来说只是个恶心的累赘。
一直到夜里1点,我被铁门开合的声音惊醒,下意识藏起捏在手里的检查单。
周雅正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束手束脚藏东西的我。
她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厌恶。
林修辞回来了,她也不想装了。
包被她甩在沙发上,她脱了高跟鞋也有凛然的气势。
“等我做什么?”
她瞥了眼我忙了三个小时才做出来的一桌子菜,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很累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的冷,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拽住她的衣袖:“雅正,林修辞回来了。”
“我们分手吧。”
这明明是她想听到的话,可她却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把我推倒。
好像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许然,你提他做什么?”
看吧,只要一提到林修辞,她就像个易燃的爆竹,一点就炸。
我捏住她用力的手腕,绝望开口:“我想放你自由。”
她站起身来,清晰的下颌线像刀锋一样在我心里划上一笔。
“许然,你想都别想。”
“不是你设计让我和你结婚的吗?
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分开。”
一瞬的头痛,让我直接瘫软在地。
婚姻,只是我答应周伯父的承诺。
周雅正是个女孩,我总不能让她开口嫁我。
落到周雅正眼里,却成了我苦心设计。
我努力支撑起自己走到她身前,平静道:“雅正,我没在开玩笑,我们分开对彼此都好。”
她能和自己心心念念的林修辞在一起,摆脱我这个累赘。
我也能自己消化最后这四个月的疼痛,看她拥抱自己的幸福。
她瞥我一眼,视线放在满桌冰凉的菜上,仿似没听见我说的话。
“许然,你不就是因为我今晚没回来吃饭生气吗?”
“我吃完这些,你不许再提分开。”
不等我开口拒绝,她夹起桌上的饭菜就往嘴里咽。
三荤两素一汤,周雅正难耐到去洗手间里催吐一次,苦青着脸坐回餐桌上继续。
我忍不住开口:“雅正,我的决定不会变的。”
明明林修辞都回来了,还演这一场干嘛呢?
不是早就期待着和我分开,为什么又做出这幅姿态来挽留我。
可她喉间却溢出一抹自嘲的笑,盯着我的眼里有报复的快感:“许然,我放你走让你好过是吗?”
“可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