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浑身的污泥,钱婆子激动的跑了过去。
“咚咚咚!”
“快开门,快开门,出大事了!”
大门呼的被打开,守门的李三看着狼狈的钱婆子,诧异的问,“钱婆子,你不是跟着老夫人去如意山庄了吗,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钱婆子顾不得搭话,一股脑的朝着东院奔去。
李老三摸不着头脑,低声咒骂,“该死的老虔婆,瞧那张狂劲!”
东院里,流苏坐在灯下,专注地做着针线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二夫人,快开门,出大事了!”
流苏微微皱眉,停下手中的活儿,撑着油纸伞缓缓走向门边。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一眼认出了门外的钱婆子。
流苏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语气冷淡地说:“钱妈妈,我们夫人不在家,你不用叫了!”
钱婆子愣住了,急切的说,“流苏,你开门,我有要事找二夫人!”
流苏无奈,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院门。
钱婆子像阵风一样嗖地闯进院子,完全不顾流苏的阻拦,她三两步闯入正厅,接着又迅速来到卧室和书房,四处寻找。
流苏气的拉着她,没好气的说,“钱妈妈,你好没有规矩!我们夫人去万安寺上香了。如今天黑路滑,大概留宿在山上了,你到底有何事!”
钱婆子两眼一呆,万念俱灰,“二夫人果真不在?”
流苏不耐烦的说,“我能骗你不成,不信你去问门房!”
钱婆子又累又饿,两眼一翻,躺在地上,惨叫道:“完了,完了!”
流苏吓了一跳,急忙掐她的人中,埋怨道:“您老人家怎么啦,一惊一乍的!老夫人呢?”
钱婆子回神,哀嚎一声,“老夫人的马车坏了,在城外避雨,让二夫人立马去接。”
流苏白了她一眼,“钱妈妈,你糊涂了,这黑灯瞎火的,二夫人怎么好出城?大爷在家呢,你快去找吧!再说了,在农户家歇一晚也不要紧,这算什么大事!”
钱婆子有苦说不出,老夫人可等着她救命呢?
她没了主意,只得跑到宋成海的院子里。
可惜不巧,宋成海下午饮了酒,正醉的不省人事。
任钱婆子喊破喉咙,他愣是没有睁开眼!
……
翌日,天空放晴,山间青翠欲滴,景色正美。
许宛宁在寺里用过早膳,乘坐马车慢悠悠的回到了宋府。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钱婆子望眼欲穿的站在那里。
“二夫人,您终于回来了!”钱婆子手忙脚乱的扑了过来。
一天未见,她整个人都憔悴了,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身上也沾满了污渍和泥土,显得十分狼狈。
许宛宁侧身躲开钱婆子脏兮兮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来是钱妈妈,你不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钱婆子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回答,“老夫人昨天没有回来!马车坏了,在城外等着夫人您去接呢!”
许宛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神冰冷地呵斥道:“你这个老糊涂,昨夜下雨,天气又寒冷,你为什么不去找大爷帮忙?要是老夫人出了意外,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钱婆子被许宛宁的怒气吓到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解释道:“大爷昨晚喝多了酒,到现在还没醒呢!”
许宛宁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反问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雇车,早早把老夫人接回来,反而在此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