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州眼皮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坐了起来。
曲凝没有去看他反应,直接解开胸襟上的纽扣。
“贺公子难道不先避避嫌?”
宋钦州的语气酸溜溜,看向贺寒的神情迸射出危险的意味。
贺寒没有理会他,依旧细细整理着手中那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还是大帅先避避吧,我怕你干扰贺大夫给我治疗。”
曲凝不咸不淡开口,让宋钦州的心猛地下沉。
“凝凝。”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跟其他男人单独相处。
曲凝没再说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宋钦州大步一迈,直接站在曲凝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曲凝视他举动为透明,见他不动便往旁边一绕。
“宋大帅,请你让一让。
“贺寒手举银针,看着盛气凌人的宋钦州毫无畏惧之意。
宋钦州紧了紧握拳的手,只能有些颓败地退到了床尾。
贺寒将视线落在曲凝后背上,眼神没有一丝杂念。
他全神贯注地飞快落下自己的银针,手法快到让目不转睛的宋钦州叹为观止。
只是看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毫无阻隔的触碰自己女人的后背,宋钦州的心底五味杂陈。
转念一想,过去的那大半年时间,曲凝一直都是跟这个贺寒同处一室,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应该是每日都有如此扎针治疗。
那他们不是早就有接触过了吗?
宋钦州越想越气,身上的戾气失控地四处散开,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然冷了下来。
曲凝的后背没有盖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不用去多想都知道宋钦州此刻心情是及其不爽,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贺公子,下次你还是带个手套再治疗吧,男女授受不亲。”
宋钦州的语调里带着没有压制住的沉闷。
他刚把话说完,便瞅到贺寒已经将曲凝整个后背都扎满了针,从颈脖到腰际,密密麻麻,看得触目惊心。
“凝凝,疼不疼?”
他满是担忧地问道。
曲凝将头埋在枕头中,没有说一句话。
银针扎入肌肤并无太多疼感,只是每个穴位被刺激带来的痛麻感,让她头疼恶心。
不光是后背,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疼得像要炸开,血管里爬满了无数虫子啃噬着她,简直像是人间地狱。
明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治疗,可今天的反应却是有史以来最强烈。
“宋钦州,你已经严重影响我的治疗了,请你出去。”
贺寒的脸色突然冷下来,直接给宋钦州下了驱逐令,甚至都直呼其名。
宋钦州瞬间像炸了毛的野兽,看向贺寒的神情怒气冲冲。
“这是本帅的地盘,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命令本帅!
你别忘了,本帅已经命人去接你那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贺老爷子了!”
他的话里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贺寒手一抖,碰歪了曲凝后背的一根针,疼得她叫出了声。
他连忙深呼吸,示意自己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候跟另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较劲。
“小凝,你再忍忍,马上就好。”
他关切开口。
宋钦州也是慢半拍才想起自己情绪的突变的确有错,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