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金沙小说 > 女频言情 > 沦落青楼后,竹马和未婚未为我杀疯了全文+番茄

沦落青楼后,竹马和未婚未为我杀疯了全文+番茄

大西瓜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时节变换,秋意绵绵。当我终于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宋岚派人送了个噩耗给我。「方译罪名确凿,秋后处斩。」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让小厮去摘树上最漂亮的花朵。我捧着花,蹲在宋岚必经之路上等。他一出现,我便跳出来将花送到他面前。宋岚眉头一皱,“这是做什么?”我嫣然一笑,道:“赔罪。”“什么罪?”“那日猜疑你的罪,还有…当初逃婚的罪。”宋岚盯着我许久,接过花嗅了嗅,道:“心领了,既然你腿伤好了,想去哪便去哪吧。”我拦住欲走的他,拉住他的袖子,垂眸低声道:“我无家可归了,能不能别赶我走......”“随你。”——凉风习习,桂花十里香,我在纷飞的落花中翩跹而舞。宋岚路过的时候,风带水裙轻抚他的面颊,他伸手一握。我借着势入他怀,他下意识接住我的身子,舞动...

主角:九儿方译   更新:2024-12-13 15:2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九儿方译的女频言情小说《沦落青楼后,竹马和未婚未为我杀疯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大西瓜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节变换,秋意绵绵。当我终于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宋岚派人送了个噩耗给我。「方译罪名确凿,秋后处斩。」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让小厮去摘树上最漂亮的花朵。我捧着花,蹲在宋岚必经之路上等。他一出现,我便跳出来将花送到他面前。宋岚眉头一皱,“这是做什么?”我嫣然一笑,道:“赔罪。”“什么罪?”“那日猜疑你的罪,还有…当初逃婚的罪。”宋岚盯着我许久,接过花嗅了嗅,道:“心领了,既然你腿伤好了,想去哪便去哪吧。”我拦住欲走的他,拉住他的袖子,垂眸低声道:“我无家可归了,能不能别赶我走......”“随你。”——凉风习习,桂花十里香,我在纷飞的落花中翩跹而舞。宋岚路过的时候,风带水裙轻抚他的面颊,他伸手一握。我借着势入他怀,他下意识接住我的身子,舞动...

《沦落青楼后,竹马和未婚未为我杀疯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时节变换,秋意绵绵。当我终于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宋岚派人送了个噩耗给我。

「方译罪名确凿,秋后处斩。」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让小厮去摘树上最漂亮的花朵。

我捧着花,蹲在宋岚必经之路上等。他一出现,我便跳出来将花送到他面前。

宋岚眉头一皱,“这是做什么?”

我嫣然一笑,道:“赔罪。”

“什么罪?”

“那日猜疑你的罪,还有…当初逃婚的罪。”

宋岚盯着我许久,接过花嗅了嗅,道:“心领了,既然你腿伤好了,想去哪便去哪吧。”

我拦住欲走的他,拉住他的袖子,垂眸低声道:“我无家可归了,能不能别赶我走......”

“随你。”

——

凉风习习,桂花十里香,我在纷飞的落花中翩跹而舞。

宋岚路过的时候,风带水裙轻抚他的面颊,他伸手一握。我借着势入他怀,他下意识接住我的身子,舞动间一枝桂花抵在他的唇边。

“折香思故人,侯爷许久未归,可有思念九儿?”

他看向我的眸子里深如潭水,“没有。”

“可九儿想念侯爷许久了…”

“是么?”

我娇羞着埋进他怀里,轻声“嗯”了一声。

只听头顶凉薄的声音:“是想念我,还是想牢狱里的探花郎?”

我的手一顿,那抹不自然转瞬即逝,轻打他一下,软声道:“自然是侯爷。”

宋岚面不改色,揽着我的手猛然撒开,我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

只要宋岚一日在府中,我便一日变着法地撩拨,一天在他眼前晃悠八十遍。不成想,从前吊儿郎当的宋岚,当了大半年侯爷,竟变得如此沉稳镇定,即使我一身轻薄透纱坐在他屋里摆弄风姿,他也眼睛不眨一下地将我扔出去。

我趴在地上,五指深深嵌进泥土里,咬牙切齿道:“老娘就不信了!”

这夜,我悄悄潜进宋岚经常待着的书房。他几乎不让我接触这里,那这肯定藏着他的秘密。

在房间里摸索翻找半天,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我忙不迭躲进檀木桌下面。

“侯爷,最近圣上有立储之意,废太子那些举动仿若要重获圣上青睐,肃北王怕是要坐不住了,您看......”

“不必多话,当初肃北王找上本侯的时候,本侯就被绑上船了,需要本侯落印的状纸呢,快拿来,肃北王吩咐的这件事一日也耽搁不得了!”

二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我飞速探头拿走了桌子上的印章。

我蹲在桌下一动不动,房间里静默片刻,又听宋岚道:“总管大人,你先回去吧,待会落印后本侯快马加鞭送入宫中。”

“是,侯爷。”

宋岚好像又想起什么,道:“哎等等,有件事忘了。”

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

我在一片黑暗中等了一会,没听见任何动静。挠挠头,这是走了?这么匆匆,发生啥事了?

憋不住的我悄摸摸爬出来,刚站起身就觉异样。忽然寒光一闪,一把剑横在我的脖子上。

檀木桌前,宋岚一身肃穆杀气,看清是我,脸黑了几分。

“在这做什么?”他质问道。

我讪笑着,“没,没什么大事…”

“手上拿的什么?”

“就…你的印章。”

脖子上的冷剑逼近几分,我忙道:“我是来求侯爷办事的!”

“什么事?”

我心一横,道:“救方译。”

宋岚冷笑一声,“不装了?”

“嗯,装也逃不过您的法眼。”

躲在书房里听宋岚和总管大人两句话,似乎肃北王要干一番大事,事成事败连宋岚都拿不准,我必须在这之前救下方译,不曲线救国了,直奔主题。

宋岚收回了剑,悠悠道:“这事好办。”

我满眼亮光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早知道不那么费劲了。

“但本侯凭什么帮你?”

扬起的嘴角倏然下落,我白了他一眼,道:

“若方译不死,你要如何便如何。”

落叶沙沙声响,书房里一片寂静,良久,

“若要你嫁给本侯呢?”

我一下怔愣在原地,怀疑耳朵出了问题。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侯爷莫不是在开玩笑,若您中意我,前几日爬床的时候怎么给我扔出来了?”

宋岚看我的眼神犹如深潭,黑不见底。

我心中一咯噔,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在“拿印章威胁”和“妥协”之间挣扎片刻,眼角不经意瞥向宋岚的佩剑,最终下了决心。

“成交。”

“事成之后,我嫁给你。”




客人有需要,我乖乖伸出双手让人来绑,瞪着无辜双眼,不明所以,“侯爷这是作甚?”

定远侯微眯着眼,带着些狠厉之色,道:“淮九儿你也有今天,想当初本侯不过夸了句你貌美,就被你追着唾骂三条街。如今倒是眼巴巴地贴过来,你说…本侯该如何惩治你呢?”

原是些陈年旧事,爹爹没死的时候,我颇为心高气傲。这年纪大发福油腻的老侯爷还想啃我这块嫩天鹅肉,那时的本小姐如何受得了这等耻辱,定是会将他骂得没脸见人。

今非昔比,被吊在窗前的我呵呵一笑,道:“从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侯爷,您要打要罚奴家都受着,还望侯爷能解气。”

定远侯悠然抿了口茶,“淮小姐明事理,本侯便不客气了,来人,掌嘴。”

阴影里的小厮走上前,低声飞速说了句:“九姑娘抱歉了。”

啪!

脸颊火辣辣地疼…

只听侯爷又道:“当初气的我七天吃不下饭,便打七下吧。”

又一下利索的掌掴。

温热的液体自嘴角流下,我低眉顺目道:“侯爷大义。”

定远侯讽刺一声:“真该让你九泉下的爹看看你这副模样…”

啪啪啪!小厮快速扇了五下,默默退至一旁。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双脸麻木肿痛。

定远侯仔细欣赏半天,啧啧称奇:“没想到淮小姐受罚也如此风韵诱人,不知这皙白嫩肤沾上水鞭,又是何等风景呢?”

随即转头对小厮道:“你,去剥了她的衣裳。”

小厮这次犹豫了,踌躇不前。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身后的窗刮起一阵凉风,我打了个哆嗦,挣扎起来,软声道:“侯爷…”

尾音带着哭腔,垂眸间,一颗晶莹泪珠自脸颊滑落,“窗下人来人往,若是让人看了您的女人,九儿这辈子都不敢靠近您了。况且那小厮是个胆小的,只会扰了侯爷您的雅兴,不若…我们去榻上玩,九儿保管伺候好您…”

说话间,我扭动身子,柔软的腰窝蹭着窗沿,轻风拂起衣裙,似是翩翩起舞一般。

定远侯看得眼睛直发愣,犹豫一番终是色胆迷了心,打发小厮走了。

不过须臾,房间只剩我与他二人。他关上窗,迫不及待地解开我的束缚,大手扣着我的腰便要抱去床塌。

我双手一获自由,随意活动了两下。

伴随着一声冷笑,袖间寒光一闪,迅风而落,一刀贯心!

待定远侯反应过来时,直愣愣看着没入胸口的刀,缓缓倒了下去。

“你…”

刀柄上一个淮字,带着父亲冤死之恨,刃了淮家满门之仇。

定远侯嘴里汩汩冒血,沙哑地吐出几个字:“淮…九,你个蛇蝎妇人!”

我蹲下来,手握刀柄,轻轻转动,感受华衣下那颗卑劣的心,冷声道:“定远侯当初呈上淮家罪名状书时,就该料到,这纸状书还会要了你的命!”

他怒目圆睁,一口血一句地说:“你爹…站错党派,就算我不......也会有其他人......”

“怎会?我爹从不站队。”

“侯爷也不必觉得冤,若是如你所说那般,那今日躺在这里的就是其他人。”我摁着刀柄,猛地一转,心脏四分五裂,定远侯的身子骤然抽搐一下。

短刀抽离,鲜血喷涌而出,他彻底断了气。




方译转过身,面色坚定,道:“我会尽力,你…等我些时日。”

我悠悠一笑,“公子这可就说笑了,自来了醉欢楼,奴家便改了志向,要攀权富贵,做那人人艳羡的美娇娘,岂能跟了你这文弱书生?”

做不了世家贵女,我便要做名动京城的娇娘子!

闻言,方译倏然转过身,瞪大了眼睛,“你…”

纵然他文采名扬天下,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词来,瞪我半天,憋出一句:“我不允!”

我驳道:“你有何资格不允?”

方译:“我…”

“既然公子今日无心春宵,便回去吧,我会让钱妈妈退你银钱。”

方译脸色古怪,“我若走了,你是不是要再找一个?”

“那是自然。”

他往椅子上一坐,斩钉截铁道:“我不走!”

“不走?那奴家只好行分内之事。”

说着我就走上前,为他宽衣解袍。

他紧紧攥住胸前衣衫,“淮九,你别太过分!”

说得好像我亲薄他似的,我道:“是公子买我一夜,这又是作何?”

“你知道我意非此!”

“我不知道,公子快请上塌吧,奴家定会好好伺候您。”

我拉他去床上,方译咬牙切齿,一只手死死扒着桌子。

争执不下,忽然,他大手一拍桌子,震得我心头一跳。

还未反应过来,便天旋地转。

方译将我打横抱起,摔在了床上。

我坐起身,见他伸手撕下纱幔,嗤啦一声。

紧接着我被重新摁回床上,我调笑道:“呦,还是公子会玩。”

他满脸通红,紧紧抿着唇,三下两下将我绑了个严实。

随即俯下身,我以为他要亲我,自觉地闭上眼。谁知下一秒,轻柔的被子落在了身上。

睁开眼,不解地望着他。

“你睡吧,我守着你。”方译掖好被角,转身大步离开。坐在一旁,盯着烛火发呆。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守着我心爱的东西。

——

十二岁时,我爹为了锻炼我,带我去山上打猎。

“小九!出来打猎你带只兔子做什么?”

我坐在马上一手抱着雪绒绒的兔子,一手拉着缰绳,身子半稳不稳。

“爹爹,我就是带它出来兜兜风嘛…”

淮侯爷冷哼一声,“哼,小心被当作猎物射杀了。”

我连忙叫道:“谁敢?!”

方译静静站在一旁,手上抱着一本书,出了声:“把它交给我吧。”

他人小小的,脸圆圆的,衣服也破烂烂的,我叮嘱过多次要他穿我家的衣服,他总是拒绝,不过除了这件事倒也听话。

瞧着他怀中确实很暖和的样子,我将兔子交给了他。

“给本小姐看好了,它掉一根毛我就拔你十根毛。”

我爹呵斥一声:“小九,不许欺负人!”

我扭头跟我爹置气,又不是第一次了,方译都没说什么。

方译始终平静地站着,道:“小姐放心,我会好好守着它,不被人当作猎物。”

“嗤,真是个书呆子。”策马甩鞭,扬长而去,把着急的爹和他远远甩在身后。

方译家早年落没,只剩他和母亲维持生计。我爹瞧着可怜,常常接济。一来二去,我就盯上了这个白白净净的书呆子。

我怀疑他窝在家里读书会发霉,便带他也出来溜溜。

我射箭,他抱箭矢。

我骑马,他牵绳。

可怜淮家武将出身,却生出一个干啥啥不行的女儿来。

箭箭不中,人仰马翻,猎只麋鹿都要摔成狗啃泥。

爹爹在帐外骂我,骂得震天动地。方译在帐内蹲着给我涂药,我美滋滋吃起了蜜饯果子。他比那些婢女小厮好使多了,凉凉的小手抚在淤青上一点都不疼。

爹爹发愁的不止我武不就文不才,还愁方译看我的眼神,沉静而坚定。奈何拗不过我非要将方译带在身边。

没几天,他就给我说了门亲事,乃是同为侯爵的宋家长子。

自那之后,方译虽一如既往地跟着我,但再也不肯给我上药了。

——

回忆如同潮水,在漫漫长夜不声不息地涌动。

我躺在被子里,一串串泪水浸湿枕头。有人似乎搂住了我,温热的手落在肩上,轻柔而缓。

“小九乖,不哭了…我一定带你出去。”

那只手似乎带着某种力量,驱散梦魇,让人心安。

......

第二日醒来,看着空空的房间,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慌乱之感。

今日殿试,方译若真的在圣上面前陈情申冤......

坐在梳妆台前,心中如同琴弦拨乱。罪臣之女早已逃过死劫,又怎敢奢望自由身呢?

玉儿拿煮蛋为我敷眼睛,抱怨声打断我的思绪:“姑娘这眼睛肿的,想必昨晚哭了半宿,没想到那书生文质彬彬,折腾起人来却是这样狠......”

这打趣声缓了心绪,我哭笑不得,道:“玉儿你误会了。”

她还要再说,我便打发她去看看昨日来的都有什么贵客,特别注意侯爷之类的人。

在房间里踱步一整日,也未得什么可靠消息。

一晃神便到了夜里,我本该跳一场舞为妈妈揽客,顺便打响我的名声。钱妈妈突然取消了我的舞,说有人送来五两金,让我独守一夜。

如此奇怪的客人倒是第一次见,钱妈妈可不管奇怪不奇怪的,她只见钱眼开。

但我和她说,独守孤寂,不如为宾客献舞,妈妈也好多收些赏钱。

钱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揽着我这棵摇钱树,恭恭敬敬请上了台。

这夜,我一袭红衣水袖,手执半扇桃花,起舞翩翩,妖艳动人。舞动至深夜,也未见到等待之人。

直到黎明时分,皇宫里的消息才传开来。

玉儿打听到,殿试上有一书生不知天高地厚,一句话触犯律法,动怒龙颜。

罪者已逝,子女无辜。就差指名道姓一年前的淮家一案。

可尽管圣上断案有错,谁又敢指出来呢?这书生本该是榜上状元,却落至探花,堪堪擦过功名。

听闻他被抬出宫的时候,一身青衫染尽鲜血。

下人们抬着担架,问,回哪?

他道三字:“醉欢楼。”

这句话再次震惊好奇观望的文武百官们,敢情这届探花郎不仅是个胆大的,还是个“牡丹下死,做鬼风流”的色胆!

这话传到我这,就变成了淮九儿是探花郎养的牡丹。

我笑骂方译,指腹沾着药膏,轻轻摁压他满是鞭痕的后背。

“疼疼疼!我错了小九。”方译倒抽一口气。

从前只有他给我涂药的份儿,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我心知肚明,再也回不去了,身份如此,情谊如是,什么都无法挽回。

“别闹了方译,纵然我们有过情,但今时不同往日,好好读你的书吧。”

我叹息一声,他止住了笑。

半响,他满眼认真看着我,道:“小九,我日日买你,你就不是青楼的女子。”

我一笑,如轻风淡然,道:“我早已不是清白身了。”

自从被卖到醉欢楼,我便如玉儿那般伺候姑娘。官家小姐与青楼女子举止不同,对这里的人来说是个新鲜乐子。即使我不是卖艺姑娘,也会被人盯上,一命令一酒杯,我便迷糊着被抬进柴房......总归是要做青楼女子,是早是晚有何分别呢?

方译趴在榻上,脸埋进我的枕头,静默许久。

久到我以为睡着了,才发现枕上一片湿润,以及…微微颤抖的青丝。

我起身离开,一只凉手拉住了我。

“你还是我的小九,一直都是。”沉闷沙哑的声音。

他抬起头,微微发红的眼睛,“只要以后......”

我打断他,“回不去了!”

他愣住了。

“你走吧,方译。”




十七岁那年,早已及笄的我抱着淮侯的胳膊撒娇。

“爹!我不嫁人,女儿还要多陪您两年。”

他甩开我,洋怒道:“都这么大了,成什么样子!不成体统!”

“您本来不就舍不得女儿嫁人嘛,这么突然让我嫁给宋阳侯的嫡子,是宋阳侯快病死了,他儿子继位当侯爵,咱们就不门当户对了是嘛?”

我爹气笑了,道:“说什么胡话,他宋岚再怎么高升,这五年的娃娃亲也做得数!”

“哎呀,爹,我不喜欢什么宋岚嘛,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看还不如方译稳重呢。”

听到方译,我爹脸一板,“哼,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他母亲前些年的棺塚都是咱家给置办的,他就算科举有名、前途有望,那得等多久你才能享福,女儿啊,挑人不能只看脸......”

我爹又要说那些陈词滥调的大道理,我轻哼一声,鼓着脸跑开了。

说什么不能看脸,他就是想让我嫁得高罢了。可那宋阳侯嫡子宋岚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受不得我的脾气。冰天雪地里,我说那是狐狸,他非说是雪貂,三言两语就要吵起来。

我问身旁的方译,他移开脸前的书本,遥遥忘了一眼,“狐狸。”

宋岚气得不行,骂一声“他就是你的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拂袖而去。

我瞅着方译越来越顺眼,白白净净,温文尔雅,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像是养了一只小绵羊,软软糯糯,听话可爱。

但这次爹爹铁了心要将我嫁出去,他甚至迫不及待地筹备婚嫁,三书六礼,宴帖请宾客,一晃没几天,我就成了待嫁新娘。

明日就要上花轿了,我一颗焦急不甘的心无处安放。

要不让方译来抢婚吧…

不行,他那个性子肯定抢不成…

......

千思万想,一直到深夜,我背着家里人偷偷爬上了墙。

好巧不巧,我家墙外踱步赏月的正是方译。

他见到我从墙上跳下来,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犹豫一番,吞吞吐吐道:“小九…我有话对你说。”

我拉着他,道:“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我们私奔吧。”

方译好像一只傻了的绵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反应过来,露出欣喜之色,但随后忧思起来,来回踱步几圈,最后拒绝了我的提议。

月色西斜,时间不多了。我拿麻绳将他一绑,丝绢往他嘴里一塞,从家里偷了匹马,连夜挟着人跑了。

我爹怕宋老侯爷死在我嫁人之前,要飞速将我嫁出去。我偏不如他的意,我要等宋老侯爷死了,宋岚守孝三年,不得嫁娶。

小半个月里,我带着方译游山玩水,他读书,我赏景,乐不可言。最后没听到宋老侯爷去世的消息,却得了我淮家满门抄斩的死罪。

朝堂纷争,波云诡谲。我爹尽忠为国一辈子,落了个“贪赃枉法”的罪名。

那时我才明白,爹爹急着将我嫁出去,是为了避这场祸。我的任性辜负了他最后的谋计。

巧的是,我本该随父亲一起处死,却承蒙圣上大恩,饶了我一命,最终流落在京城的醉欢楼。

官兵将我抓回去的那天,也是科举的最后一天。我坐在客栈,备好饭菜,憧憬着方译赶考前许下的诺言。

“小九,等我考取功名,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回家。”

我老脸一红,闷闷地回应:“好。”

脑海里纷飞着媒亲定礼,我托着下巴,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时,我激动地站起来迎接。

阳光自门口照进来时,闯入眼帘的是一群银甲冰刀侍卫......




十月初旬,我在牢狱外围等宋岚。

“明日酉时,你在通明街口等本侯消息,若圣上松口,本侯接方译出来,你与他一别两宽;若圣上不松口,本侯带你去牢狱见他一面。”

炊烟袅袅,金光西照。一直到月上枝头,星辰裹携,我也没等来宋岚的任何消息。

“请问,现下几时了?”

路人抬头看看天,道:“戌时,即将亥时了。”

忽地,周围刮起了大风,牢狱的方向传来兵刀步履声。

一群一群士兵从牢狱里跑出来,为首的人道:“快!肃北王逼宫了,众将随我前去护驾!谁冲在最前头,谁有望加官晋爵!”

我的心倏然一沉,皇宫出事了,宋岚也不会来了。

头顶的月色被乌云遮挡,我顶着风,套上一件粗木麻衣,走进了廖无几人看守的牢狱。

“站住!什么人!”

我脚步一顿,僵硬地转过身。

一个银甲兵落了队,出去撒泡尿回来发现人全不见了,见我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牢狱晃荡起了警惕心。

周围除了他空无一人,我松了口气,作惊恐状一下子跑开了。没跑几步就被他逮住,我惊吓得跌坐地上,一边哭一边道:“我迷路了,请问这位军中哥哥可愿带我出去?”

抬起头,大颗泪珠落下来,看得银甲兵面露喜色,面上猥琐之意再也掩饰不住。

“小娘子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他弯腰扶我起来。可下一秒,就被一柄短刀抵在脖子上,入肉三分。

我一手扣着他的脖颈,阴寒问道:“新科探花关在哪?”

银甲兵吓得浑身哆哆嗦嗦,颤声道:“左边,三营,第一间就是…”

银光一闪,他的身体软绵绵倒在了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借着昏沉夜色,我摸索到三营,幽深的窄门内,传来几个粗汉的声音。

“干他爹的!加官进位的事儿不想着咱,偏偏派哥几个看守牢房,真是干他爷爷的!”

“大哥说对了!镣铐加身铁门紧锁,哪个犯人有本事跑出来,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嗝!来大哥,继续喝!”

“喝你爹喝!简直气死老子了,鞍前马后给他做事,关键时刻把老子撇下!”

我褪下粗布衣,弄乱青丝,只着中衣纱裙缓缓走了进去。

“这位哥哥怎这么大火气?”

“谁?!”

待我进去时,我沉默了。

听声音我以为就两个人,没成想是乌压压一片十几号人!

这…靠美色的话,怕是要被蹂躏成泥......

“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十几把寒刀指着我,我靠着墙,绞着手指,咬唇道:“方才还跟二营那边的官爷把酒言欢,他们一众人突然就拔刀出去了,把奴家一人亮在这......”

对面一人道:“大哥,他们背着我们找妓。”

啪地一声,大哥给了他一巴掌,怒道:“岂有此理!”

“你过来!给我们大哥伺候好了就不杀你。”

我坐在大哥腿上,喂他喝酒,在他耳边轻声说:“旁人不知,奴家却看得出您是人中龙凤,奴家只想伺候您一人。”

大哥欢笑着,抱着我避开众人,路过方译那间牢房时,方译认出了我,挣着锁链要往这边来。

我背着士兵,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大哥没察觉,放下我打开第二间牢狱,抬手一巴掌给里面的犯人呼晕了。

他将我往发臭发黑的草堆里猛地一推,咧着嘴笑:“给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不让他们碰你。”

我大声呼痛,声音闹得远处十几号人听得清清楚楚,难免骚动起来。

腥臭的牢房里,我断断续续叫喊着,时而高昂,时而隐忍低喘,眼神却明亮得可怕,手上利索地拖着大哥的尸体往草堆里藏......

我拿着从大哥身上摸出的钥匙,一个一个地试第一间牢狱的锁,嘴里偶尔溢出一两声呻吟。

黑暗中,方译的神色深沉而不悦。

他低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你......”

“闭嘴,再多嘴一句一刀给你也毙了。”

方译出来后,我让他穿上那位大哥的衣服,学着大哥粗犷餍足的语气,远远对着外面的人道:“这婊子真…真带劲儿,都给我…给老子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爽完了去里边巡逻干活去!”

这位大哥的身量和方译很像,在黑漆漆的牢狱中,乍一眼看不出什么,只是声音有些牵强。

第二个士兵贼头贼脑地过来,“大哥,你嗓子咋了?”

方译轻咳一声,道:“爽迷糊了......别废话,十几号兄弟等着呢,净耽误事儿!”

不得不说,方译在这待了几个月,学人话学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外边人听见声音,叫嚣起来,“就是啊老弟,你弄快点!”

士兵二话不说闯进大敞开的第一间牢狱,大哥的尸体已经挪过来装作方译这个犯人,被“打晕了”埋头在草堆里。

他看着我衣衫不整、满眼泪痕地躺在地上,直接扑了上来......

夜色渐深,牢狱里香艳声不止,外面的士兵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排着队来美人怀里送死。

手起刀落,近身一个倒一个。

方译负责“吩咐”人去巡逻,实则将尸体搬到第二间牢狱。

忙活到大半夜,我和方译终于逃出来了。

刚走出三营牢狱没几步,我便身形一顿。

“不对,刚开始我大概数了数,有十七个人。但我们解决了只有十六个......”

方译脸色一变,“有人跑了,我们快走!”

喀嚓一声,闷雷自天边响起,乌云涌动,狂风乍起。

“杀人了!犯人杀了士兵逃走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牢狱上空。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