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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景枯坐一夜，第一次感受到了柳书雁曾经的感受。

一夜没睡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公司。

助理一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昨晚没睡。

“楚总，您还好吗，要不您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公司的事情我先盯着，有拿不准的事情我请教您。”

楚天景微微摇头。

他虽然是楚家大少爷，可当初他回来的时候，很多人不看好他的。

他为了能坐稳现在这把椅子，不知道熬了多少夜，看了多少策划案，喝了多少酒…他当初以为只有把现在的位置坐稳，才能给柳书雁最好最安全的家。

可现在…他做到了，柳书雁却离开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就好像他努力很久，在他成功后却没有陪他一起享受成功，分享开心的人。

“李助理！”

“我在。”

李助理看着办公桌后憔悴的男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李助理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楚天景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默几秒钟后，他说道：“没有，您想给柳小姐最好的，这是您对她的承诺，她知道后肯定会开心的。”

楚天景苦笑，“可是与我相约承诺的人，现在走了，我想实现这个承诺，也没有目标，你说我该怎么办？”

“以前…真的是我太忽视她了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助理也是微微一怔。

他嘴巴动了动，问道，“您想知道答案吗？”

闻言，楚天景抬头看向李助理，重重点头。

“说！”

“楚总，说真的，要不是您说柳小姐是您多年的爱人，是要结婚的伴侣，是您最重要的人，如果不是您亲口说这些话，看您现在的状态，我是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

楚天景下意识问道。

李助理微微蹙眉，思索着该如何说才能显得委婉又让楚天景听懂他的意思呢。

楚天景不傻，自然看出来了李助理的犹豫。

他开口，“你直接大胆地说，我不会生气。”

李助理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就是我觉得，您好像并没有多爱柳小姐，至少我从这个外人看来，我没有看到您有多爱她。”

“不可能，我爱她，我很爱她，最爱的就是她！”

楚天景下意识辩驳道，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他不接受别人说他不爱柳书雁。

“可您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人感受不到您的爱啊，就别说柳小姐本人了，我们这些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您对她只有冷漠和敷衍。”

楚天景当场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在外人眼里，他和柳书雁之间的关系会是这般的脆弱。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不爱她了？”

李助理回答道，“别人的爱都是花时间，花精力的陪伴，在伴侣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帮她解决问题，就算解决不了，也会陪着对方，提供情绪价值。”

“而您…您和柳小姐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一面，见面了也就是吃个饭，然后转身就走，您没有关心过柳小姐的生活，她的需求。”

“您没有把她带到您的身边，也没有把她带入您的生活，您身边的人，除了您的家人外，有几个人知道柳小姐是您的伴侣呢？”

怪不得，怪不得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柳书雁就问他为什么时候带她去见见他的朋友们。

可被他以工作忙，没时间，无情地拒绝了。

还有她问他能不能来公司看他，她给他送饭，也被他无情地拒绝了。

“楚总，说真的，或许在很多人眼中，您真正的伴侣不是柳小姐，而且是夏小姐。”

夏小姐？

夏苏沐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呢？

“您经常和夏小姐出入，又给她送各种礼物，一起吃晚餐，还去外地探班她，所有人都觉得您爱的人是她，就连您当初求婚的人也是她。”

“这些事情，您为柳小姐做过吗？”

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就像有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收紧，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捏碎。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终，他只是摆摆手，让对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