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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小说

八字过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韩公馆奇大,内里房间有五六十,除却警卫杂役们住的一二楼,还有三四楼的大房间,供老爷太太们居住。龙椿进了韩子毅的房间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暗。不大的屋子里只开一面背阴的小窗,格局颇不好。这样宽敞明亮的一座大洋楼里,居然会有这么暗的一个房间,也是令人称奇。屋中一个立柜,一个单人木床,一个衣帽架子,一张桌案,并一个书架子,除此之外别无旁物。龙椿走了两步坐到了韩子毅的床上,发觉这屋里居然连个独立的浴室都没有,也不知道韩子毅平时都在哪里洗澡。同杂役一起?还是同警卫一起?膀大腰圆的小丫头见龙椿不见外的坐了下来,便也没有跟她客套虚文,只公事公办的问了一句。“太太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太太?这个称呼逗笑了龙椿。龙椿看小丫头脸盘子圆圆膀子也圆圆,一时觉得...

主角:韩子毅龙椿   更新:2024-12-14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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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子毅龙椿的其他类型小说《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小说》,由网络作家“八字过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公馆奇大,内里房间有五六十,除却警卫杂役们住的一二楼,还有三四楼的大房间,供老爷太太们居住。龙椿进了韩子毅的房间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暗。不大的屋子里只开一面背阴的小窗,格局颇不好。这样宽敞明亮的一座大洋楼里,居然会有这么暗的一个房间,也是令人称奇。屋中一个立柜,一个单人木床,一个衣帽架子,一张桌案,并一个书架子,除此之外别无旁物。龙椿走了两步坐到了韩子毅的床上,发觉这屋里居然连个独立的浴室都没有,也不知道韩子毅平时都在哪里洗澡。同杂役一起?还是同警卫一起?膀大腰圆的小丫头见龙椿不见外的坐了下来,便也没有跟她客套虚文,只公事公办的问了一句。“太太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太太?这个称呼逗笑了龙椿。龙椿看小丫头脸盘子圆圆膀子也圆圆,一时觉得...

《以为嫁给真爱,结果他让我替他杀人小说》精彩片段


韩公馆奇大,内里房间有五六十,除却警卫杂役们住的一二楼,还有三四楼的大房间,供老爷太太们居住。

龙椿进了韩子毅的房间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暗。

不大的屋子里只开一面背阴的小窗,格局颇不好。

这样宽敞明亮的一座大洋楼里,居然会有这么暗的一个房间,也是令人称奇。

屋中一个立柜,一个单人木床,一个衣帽架子,一张桌案,并一个书架子,除此之外别无旁物。

龙椿走了两步坐到了韩子毅的床上,发觉这屋里居然连个独立的浴室都没有,也不知道韩子毅平时都在哪里洗澡。

同杂役一起?还是同警卫一起?

膀大腰圆的小丫头见龙椿不见外的坐了下来,便也没有跟她客套虚文,只公事公办的问了一句。

“太太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太太?

这个称呼逗笑了龙椿。

龙椿看小丫头脸盘子圆圆膀子也圆圆,一时觉得可爱,就从怀里摸出了两个大银元给她。

“灶上有什么我吃什么,倘或有凉汽水也给我拿一瓶吧,人挤人给我挤热了”

小丫头见了银元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些拧巴的看了一眼龙椿,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都有,我给您拿,不要钱的”

龙椿的两个银元没送出去,小丫头就扭身跑了。

她讪讪的笑了笑,也没当一回事情,只在心里觉得这个丫头笨笨的。

她想,若是自己生在这洋楼公馆里做丫头,那肯定是连偷带摸带讨赏,等攒够了钱粮,就跑出去过自己的日子了,哪能一辈子干这伺候人的活计?

同时,小丫头在跑去后厨的路上,也在心里狠狠腹诽了一把龙椿。

她想,三少爷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女人做太太呢?

她看外面那些体面淑女的大小姐们,都是穿洋装戴礼帽的,再讲究些的,出门还要戴一双蕾丝手套呢。

这个女人怎么能穿着长裤马靴,还穿着男式衬衫呢?

这也太不淑女了!

龙椿这厢歪在韩子毅的床上等着小丫头送饭回来。

韩子毅则在灵堂里,忙着给一众姨太太们做心理辅导。

他对着他的妈妈们一并摆了摆手,痛心疾首道。

“妈妈们不要慌张,父亲和大哥死了,子毅还在,我既然叫诸位一声妈妈,就势必会给妈妈们养老送终,你们就安心吧”

其中最精明的一位排行第五的姨太太,伸手拉着韩子毅的胳膊,哭哭啼啼的道。

“怀郁啊!妈妈们肚子不争气啊!没给你爹续上香火!强些的还有个丫头指望!我们这些没孩子的!可就只能靠你了啊!”

韩子毅一把搂住五姨太的肩头,长足的叹了口气。

“五妈妈,这些话您不说子毅心里也明白,您就放心吧,子毅便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也绝不会学那些纨绔子儿在自家窝里闹反叛,亏待了家里的长辈,倘若那样,我也不算是个人了”

他说这些话时,目光真诚,仪表堂堂,简直像极了一个卧冰求鲤,行佣供母的孝子贤孙。

韩子毅这头儿彩衣娱亲的安抚下了姨太太们,便又戴上了军帽出去接应宾客。

相谈的相谈,交际的交际。

一天下来,他几乎忙了个头昏脑涨。

夜半时分,韩公馆里已经没有哭声了,只有疲惫的下人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门庭。

韩子毅推门进了自己的卧房。

入眼先瞧见了桌上的一只汤面碗,和一只满是点心渣子的小碟子,并一支空的玻璃汽水瓶。

还有一套已经用过的牙刷牙粉。

龙椿躺在他的小床上,睡的倒是四平八稳。

只是她即便睡的四平八稳,一只手里却依旧松松捏着枪托。

韩子毅没有出声,也没有按开电灯,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端起桌上剩的那半碗冷面汤喝了。

他一天没吃饭了,又饿又累又热得慌。

他将汤面碗放回桌上的时候,龙椿就已经醒了。

她醒的没有预兆,既不糊涂一下,也不迷茫片刻。

她醒了便直接坐了起来,仿佛刚才睡着了的人不是她一样。

龙椿坐在床上轻轻呼了口气,眯眼看向韩子毅。

“你这人怎么没动静的?”

韩子毅疲惫一笑,起身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同龙椿四目相对。

“你睡着觉呢,我摔摔打打的进来也不合适吧”

龙椿打了个哈欠,眉头依旧拧着。

“以后不要这样,敲门或是离远些喊我一声,我醒了你再动弹,我刚没看清你,只模糊看见个人影,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韩子毅挑眉:“就这么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

屋里幽幽暗暗的,只有背阴的小窗外有光,是帅府外的路灯黄光。

龙椿睡前吃了东西,但睡了一觉之后,又觉得有点饿了。

她刚想开口问韩子毅有什么吃的没有,韩子毅就从身后变出了一个大蛋糕。

他一边拆开蛋糕的包装盒,一边拿出小银叉子递给龙椿。

“夜里没什么能招待你,也没刀切蛋糕,你端着这个大托盘吃吧”

龙椿见状没有同韩子毅客气,接过蛋糕和叉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坐在床边边吃边问。

“今儿我车上那个小伙子没来么?他给我买的炸糕呢?”

韩子毅盯着龙椿吃蛋糕的生猛模样,非但不觉粗俗,还莫名被她给香着了,于是他咽了口唾沫,说道。

“来了,我没让他进来,我晓得他在天津有家,就先让他家去了,你喂我一口蛋糕,我今儿一天没吃上饭,这会儿饿的烧心”

龙椿不疑有他,大大的蒯了一勺奶油并蛋糕胚子,喂进了韩子毅嘴里,边喂还边问。

“怎么让他回去了?”

韩子毅嚼了嚼蛋糕,头回觉出这甜腻腻的东西这么好吃,竟是他从未尝过的一个滋味。

“今儿晚上公馆里不太平,他来了也惹是非,你想吃炸糕,天一亮我叫人送来你吃”

龙椿闻言有些好奇:“怎么不太平?”

韩子毅没有说话,只伸手抹了一把龙椿的嘴角,把她嘴角的那一点奶油,送进了自己嘴里。


然而让龙椿没有想到的是,朗霆不仅把她这套刀法练的炉火纯青,甚至还连她的那份心狠手辣,也一起学了个青出于蓝胜于蓝。

好几次龙椿见这厮杀人,都被那泼天而起的血水,恶心的直皱眉头。

现如今的朗霆和龙椿一样,都是爱刀多过爱枪的。

朗霆走进小靶场后,见龙椿面前摆了一溜儿的外国枪,便乐呵呵的道。

“阿姐,您玩儿着呐?我回来啦!”

龙椿闻言,既没回头也没吭声,只是凌空一伸手,朗霆便乖乖将脑袋送到了她手下,自行蹭了蹭。

龙椿的手掌温热,皮肤洁净,袖口里还总带着一股肥皂水的芳香。

朗霆心里很喜欢被龙椿摸头的感觉。

他总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每次练刀练的好了,龙椿都会赞赏的摸摸他的头。

每到这个时候,朗霆都觉得自己手上那些被刀把磨出来的血泡,都磨的值了。

龙椿伸着手胡噜了朗霆几下,随后就把一挺机关枪塞进了朗霆怀里。

“来,打一梭子,试试准心儿”

朗霆一只手托着枪,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咕哝道。

“阿姐,我不爱用枪”

龙椿闻言“啧”了一声,兜头就给了他一巴掌。

“我他妈问你爱不爱了?打!”

朗霆刚被摸舒服了的脑袋,此刻又疼的麻酥酥的了。

他抽了一下鼻子,拉开了枪上的保险栓,对着前头的铁皮靶子就扫射起来。

一阵噼里啪啦的弹壳掉地声后,朗霆不由惊叹,对手里的枪械啧啧称奇。

“嚯!这枪这么有劲儿啊?能开这么多下?”

龙椿走到火器台子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她一边端着盖碗儿呷茶汤,一边肉痛道。

“一根金条一条枪,我拢共就弄了这二十来条,多的全让那些大军头抢了,这些枪都是从香港坐飞机到上海,再坐火车到北平的,现在整个北平,除了咱们家有这些枪,也就是那些个有钱没命花的老爷子有了”

朗霆先是回头听着龙椿说话,而后又眨眨眼,低头看回自己手上的枪。

他心里暗想:好么,这么个钢疙瘩居然要一根金条?

有这么一根金条,那都能买多少把钢刀了,一样都是杀人,阿姐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呢?谁家金条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诚然,朗霆是个贪财的小杀手。

也诚然,他就是再贪财,也不敢当着龙椿的面质疑她老人家对武器的选择。

于是朗霆只是挠挠头,又转过身去看了看火器台子上的枪。

他默默在心里盘算着,想自己这回走的时候。

不知道能不能问龙椿要上两条枪带走,他不爱用归不爱用,那就地卖了不也是钱吗!

龙椿撅着嘴呷完了手里的碧螺春,而后便背着手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朗霆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朗霆这厮头脑简单,为人明快,脑子里不是想钱就是想女人。

除此之外,可谓一点儿花花肠子也没有。

龙椿伸手搂住他的背,一边同他咬耳朵,一边将人往香草厅带。

“叫你查察哈尔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朗霆勾着脑袋对龙椿一乐。

“您这话问的,打听个事儿我还能失手么?都打听齐全了,一千多斤烟土板子,押货的会直接把货从周边县城送到察哈尔,买家接了货以后,扣一部分给当地,剩下的就都进关了”


嚼完了蛋糕之后,白梦之又抬头对着龙椿温柔一笑,殷红的嘴唇上,一点儿奶油也没沾上。

龙椿看着她这个故作姿态的模样,差点没憋住笑喷出来。

她想,这小玩意儿一天没吃饭了,好容易吃上一口蛋糕,还能做作成这个样子?

那她要是家道中落出去逃荒,只怕人还没下炕,就得活活饿死了吧?

龙椿这厢正腹诽着,白梦之那边就开了口。

白梦之说起话来的时候,神情是格外的洋洋得意,且语速轻快,仿佛已经等不及要表达自己对于甜食的见解。

她一边用银汤匙搅弄着咖啡杯,一边神采奕奕的道。

“龙小姐,天津好吃的东西不少,但蜜麻花呀,炸糕什么的,那都是穷苦人家吃的东西,要说点心一类里尚能入口的,也就是起士林的西点,祥德斋的藏饼,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好的了”

龙椿闻言憋着笑,一手托腮,又将胳膊肘抵在了桌上,整个人都懒散放松了下来。

往日她生活中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手上沾了人命官司的恶人。

好比小柳儿,好比朗霆,又好比面上一派温吞有礼,却照旧杀人不眨眼的柏雨山,再好比,还有一个韩子毅。

那厮看着是个君子,其实么......也可恨着呢。

龙椿的生活里,真的很少能遇见像白梦之这样,纯粹到表里如一的笨蛋小姐。

她觉得,这厮倒还挺有趣的。

龙椿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发觉白梦之说的蜜麻花和炸糕,她都吃过。

可她所说的起士林和祥德斋,自己却并没有特别留心过。

龙椿爱的那些糖油点心,多是街头产物,并不追求高级与否,这份爱好和她过往的经历有关。

年幼时,龙椿一个人在北平街头讨生活,彼时她最爱的就是过年闹庙会的那几天。

那时节虽然冷的能把人活活冻死,可是在寒冷的年关之下,这是所有穷苦人家出门相聚的一场狂欢。

彼时全北平城里做买卖的人家都出来了,有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也有提笼架鸟游大街的。

更有无数卖吃食的小贩,支起一口口热腾腾的油锅,炸出一块块金黄的糕点,以此来点亮那一个个苦寒无比,山河破碎的深冬。

那时的龙椿太小,太穷,太冷,于是她就通着袖子蹲在人家的油锅边上,叫花子似得蹭着烤火。

倘若遇见好心的小贩,人家还会在收摊儿之际,喂小狗似得赏她一块糖糕。

而这一块炸糕,恰恰就足够龙椿振作精神,积攒热量,熬过这一冬末尾。

龙椿垂着眸子,不自觉的笑了笑。

她还记得那些糖糕的滋味,甜的,油的,别人吃多了会腻,她却怎么吃都吃不腻的滋味。

龙椿轻叹,弯着笑眼对白梦之说道:“是,的确是穷苦人家吃的东西,我小时候家里穷,每次到了年节下,才能吃上这些东西,所以才一直挂念”

白梦之闻言,若有所思的“诶”了一声。

她饶有兴致的用两只手背托住下巴,对着龙椿问道。

“那龙小姐如今做什么事业?你一下子点这么多蛋糕,这可不便宜呢!”

龙椿笑:“没有什么事业,就是给人跑跑腿”

白梦之眨眼,也是笑吟吟的:“跑跑腿就能赚钱了吗?我......嘿嘿,不瞒龙小姐,我一直都想脱开家里做些事业的,现在国外的时尚杂志里,都鼓吹独立女性,我如今吃喝都靠着别人,有时候实在也是......被动的很”


“阿姐”

他没有低头看向龙椿,却先一步开口说了话。

龙椿背着手随他一起望向天上的月亮。

她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回了话,眼睛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龙椿伸手将柏雨山拉进了自己怀里。

柏雨山软塌塌的勾着脖子,将脑袋抵在了龙椿肩头。

拥抱之间,柏雨山几不可查的抽泣了一声,这一声抽泣很微小,很短促,可龙椿还是听到了。

龙椿伸手轻抚他后脑勺上短而青的发茬儿,又像一个母亲亲吻自己的孩子一样,低头亲了亲他头顶的发旋儿。

柏雨山和龙椿一样,都只有一个发旋儿,这是老实孩子才会有的生理特征。

不老实的孩子,往往都会有两个旋儿,分别代表着反骨和不安分。

“睡觉去吧”龙椿说。

柏雨山收敛着眉头,他摸了摸自己被龙椿亲吻的那一小片头皮,有些寂寞的看向龙椿。

“阿姐,韩子毅未必可靠,你用他可以,但不要跟他交心,他这个人面热心冷,当初他在府里养伤的时候,杨梅伺候过他,小柳儿说他今天来家里了,但问都没问过杨梅一句,还没走正门进来,可见这人心硬又轻狂,以后即便是要跟他往来,也最好咱们是咱们,他是他”

龙椿轻笑:“我还不知道咱们是咱们,他是他吗?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临睡前给朗霆去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柏雨山闻言一愣,又立时反应过来。

“有新活儿?”

“嗯”龙椿点头。

“我去做吧,朗霆这几天刚跟我后厨上那个小丫头摆了酒,这时节把他叫出来干活,只怕他浑身都是软的”

龙椿被柏雨山说的一笑:“要是下毒放冷枪的活儿,阿姐就让你去了,朗霆没你心细,但这崽子够狠,耍起刀来比我还毒,这次的活儿我要先带着他走一趟,路踩实了再放你们出去”

“危险吗?”

龙椿闻言看着柏雨山不说话,只是浅浅的笑。

缄默过后,柏雨山自嘲似得一笑。

怎么会不危险呢?

他们这些人,又不是学堂里教书的,梨园里唱戏的,大街上拉黄包车的。

他们这份营生,从来都是从油锅里捞钱花,又怎么会不危险呢?

龙椿交代完这番话后,柏雨山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午夜时分,龙椿洗好澡躺在了床上。

她闻着被子上熟悉的阳光味道,知道是小柳儿接替了杨梅的活计,替自己晒的被子。

龙椿撑着一条光裸的胳膊,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杨梅的骨灰盒。

她小心的托着她的骨灰盒,又吭哧吭哧的缩进了被子里。

一片黑暗中,龙椿轻轻吻了吻杨梅的骨灰盒,就像吻柏雨山的发旋儿一样。

那么的珍重,爱惜,舍不得。

“梅梅,阿姐爱你,你好走吧,来世咱们生在一个娘胎里,阿姐还疼你”

......

朗霆回到柑子府这一天,龙椿正在后院儿试一挺德国产的机关枪。

她对着小靶场里的铁皮牌子连打了几十发子弹,又走上前去细看了看牌子上的弹痕,觉得这枪的准头还不错。

要是多来几个人,人手一把端起来扫射,应该还是颇具杀伤力的。

朗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他嘴里长着两个虎牙,笑起来是一张十分俊朗阳光的娃娃脸。

他的身板和龙椿一样,都是抽长条,且肩宽腰窄的精悍体态。

在朗霆很小的时候,龙椿就看他根骨好,决心要将自己那一套刀法教给他。


龙椿闻言深深望了一眼韩子毅,末了又是一笑。

“你怎么知道自己能顺利上位?”

韩子毅垂眸:“龙小姐,我只是没兵没人没亲信,但不是没有脑子,我冒着杀身之祸来北平,自有我的一番道理”

说着,韩子毅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份委任状。

龙椿睨了一眼,发觉那上头的军衔不低,也不知道这个庶子是怎么搞来这个委任状的。

龙椿低头想了想,忽而灵光一闪。

“在北平买凶杀你的,是你大哥?”

“是”韩子毅面无表情的说道。

龙椿再度点点头,指尖戳了戳那份卷了四角的委任状。

她对大帅府里的兄弟阋墙没有兴趣,但韩子毅的这个提议,的确是令人心动的。

做少奶奶,到底是不如做正经的军阀太太威风。

她想挤进平津两地的上流圈子里......韩子毅这条门路,实是最好的了。

简直好的像是老天爷送给她的一张委任状。

龙椿哼笑了一声,觉得命运这东西很是弄人。

韩子毅作为庶子,没法子培养自己的势力,即便再有才干,也得看家中长子的眉眼高低。

自己倒是有势力,只是这势力暗流涌动不能见光,虽颇具杀伤性,却少了一份正当。

龙椿又低头抿了一口茶。

此刻双方都把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接下来要谈的,就是真金白银的利益分配了。

龙椿清了清嗓子。

“韩少帅要我做些什么?”

“你替我料理了我大哥和我爹,我回津接下司令部,之后再迎你来津,届时你要做什么,我出钱也好出力也罢,绝没有一句二话”

龙椿歪着脑袋想了想。

韩子毅要她杀人,这不难,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么。

但眼下韩老帅实在炙手可热,他那大儿子又能把韩子毅追杀到这个地步,显见也是个厉害人。

龙椿想了半天,起身往屋中的箱柜处走去。

若她没记错,这个箱柜里应该是放了纸笔的。

片刻后,龙椿将一篇写好的字据给了韩子毅。

韩子毅垂眸一看,顿时笑出了声音。

龙椿这一笔字丑的,简直像是猫嘴咬着铅笔头画出来的。

偏她手上还有劲儿,把个丑字写的是力透纸背。

纸上写:婚姻下聘并杀父杀兄,共计十万银元,婚后十年不得纳妾收房娶姨太太,若违此约,三刀六洞。

纸角末尾,是龙椿两个字,通篇里也只有两个字,还算的上是俊朗飘逸。

韩子毅手肘撑在这张桌上,看了看手上的字据,又看了看龙椿那张无甚美丑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这个名震平津冀,人送花号大姐姐的杀手头子,却原来是个精明有余,文化不足的小姑娘。

而且这小姑娘身上,还颇有些江湖气。

倒很有趣。

韩子毅笑着将字据和委任状收进了怀里,又端起茶杯碰了一下龙椿的杯子。

“这个字据我带回天津盖了私印给你,但这十万银元,我眼下是没有的,还是等你来津,我连同字据一并给你”

龙椿点点头:“好说”

龙椿答应的太轻易,韩子毅便生了好奇。

“你就不怕我用完了你......不认账?”

龙椿嘿嘿一笑。

“我后院儿攒了半吨子弹呢”

......

这之后不久,韩子毅的大哥和爹就死了,都是龙椿亲自动的手。

韩子毅的父兄都不是寻常人,交给小伙计或许会失手。

龙椿不想担这个风险,只好自己出手。

那晚她趁夜到了天津,没有惊动一个人,连柏雨山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她身上没有带枪,只带了一块太妃糖,并两把随身的短钢刀。

这两把钢刀跟她的时间比柏雨山还长,大抵是因为她每次用这两把钢刀杀人时,都从未失过手。

是以在龙椿心里,这两把钢刀简直就是她的护身灵符,兼杀人宝器。

夜里的大帅府很安静。

龙椿许久没来天津,她蹲在路边的树荫下,仰头往帅府里看了看。

许久之后又默默在心里评价道:嗯,不错,是个阔气的宅邸。

四层高的小洋楼,装饰的富丽堂皇,顶楼的探照灯足够亮,院里的护卫队也足够多。

龙椿深吸了一口气,找到后院儿的矮墙之后,身子一提一纵就爬上了墙头。

须臾后,她轻手轻脚的落了地。

进了帅府之后,探照灯刚好擦着她的鞋尖儿扫了过去,一切都寸的刚刚好。

龙椿贴着围墙边匿在黑暗里,一步一步摸进了洋楼之内。

这一路上,她悄无声息的杀了两条狼狗,两个勤务兵,一个巡夜的老妈妈,并一个端茶跑腿伺候主人家起夜的小丫头子。

狗和人在死之前都没有发出声响,因为龙椿太快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个什么东西,咽喉就已经被钢刀割开了。

龙椿摸进韩老帅卧室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密汗,不过她不是心慌的出汗,她是累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集中的,不间断的,高强度的杀人了。

她紧了紧自己握钢刀的手,觉得自己这几年有些懈怠了。

柑子府里的日子过的太悠闲,悠闲地几乎让她忘了,自己究竟是靠什么起家的。

龙椿从衬衣的小口袋里拿出太妃糖含进嘴里,又把钢刀插进韩老帅的卧室门里,用刀背压开了门把手。

韩老帅死的没有痛苦。

他枕边崭新的小姨太太也没有痛苦。

两人躺在床上,一如入睡前的姿势,唯一不同的便是两人的喉咙都漏风了,血水无声染红了床铺。

龙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临走前还顺手把门带上了,像是怕惊扰了屋中人好眠。

之后的韩家长子也是一样的套路,钢刀和龙椿梅开二度,杀完了老子,又杀了儿子。

临出帅府时,龙椿又打起精神和探照灯斗智斗勇了一把。

她闪转腾挪的往黑暗里钻,有时姿态滑稽的像个小笨贼,有时又像是个轻灵飘逸的小舞女。

韩子毅站在帅府二楼的窗前,笑着看向龙椿。

他眼睁睁看她进了帅府,又眼睁睁看她脱逃而去,唇边一直带着浅笑。

他想,龙椿这个女人,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或许也只有这样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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