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通告都是综艺节目。
原本合约上都是签的单人,现在却全部加上了陆薇安。
她霸占我的化妆间,把我挤到群演化妆间:
“不好意思映月,我咽喉炎还没好,人太多了,会反复感染。”
电视台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霍景行特助,只得向我鞠躬表示让我忍忍。
我拉住暴起的周姐:
“反正就这么几天,算了。”
最后一个通告,是一档室内游戏竞技节目,一般都是组队参与。
原本的行程规划中,是由霍景行跟我搭档出演。
我看了看对面跟陆薇安站在一起的霍景行,微笑着问主持人:
“我没有搭档,可以借用一下何老师吗?”
何老师是国内娱乐节目一哥,以亲和力和专业能力著称,他立马走到我身边,给我打圆场:
“跟江天后搭档,是我的荣幸。”
休息间隙,霍景行纡尊降贵地走到我这边,小声说:
“薇安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等帮她顺利过渡,我会好好补偿你。”
我没有回答,专注地喝水,很快他又被陆薇安娇俏的声音叫走。
我和霍景行还有陆薇安同台,主持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大的八卦,起哄说好大一个修罗场,不嫌事大地问霍景行:
“霍总,现任在台上,你却跟前任搭档,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陆薇安抢先回答:
“景行哥只是看我可怜,拉我一把而已。我不像映月这么豁得出去,仅凭自己就能在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而且,当时我出国也有一些逼不得已的原因,我不想自己在婚姻内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的人,所以只好提早抽身……”
这段话一出,台上台下骚动不已,打量的猜疑的鄙视的目光纷纷落到我身上,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听陆女神这意思,江天后不简单啊!”
“也是,一个农村出身的,爬上今天的地位,能有多干净?”
“霍总头上一片青青草原啊,难怪宁愿跟前任搭档,也不选她。”
“好大一出戏,江映月难道是知三当三上位的?”
“贵圈真乱。”
……
坐在一边的霍景行始终不发一言,默认这一切发生。
我拿起话筒想要说话,却发现后台闭了我的麦。
嘴巴张了几次,微小的声音淹没在越来越大的嘲笑声里。
眼前阵阵发黑,人群恐惧症间歇性地又要发作,周姐赶紧喊停,把我搀扶到了后台。
“不行,我们就走,他们摆明了就是欺负人。”
我摇摇头,最后一次了,只要结束,我就能与霍氏彻底断开联系。
接下来的录制是精神和体力上的双重折磨。
我失去了说话的机会,彻底沦为背景板。
耳边时不时传来嘲笑与讽刺声,我低着头尽量不与别人对视。
突然,台下传来一声尖锐的怒骂,紧接着一个坚硬的东西砸过来,直中我的额头,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向脸颊。
我呆呆地看着沾了血的手掌,眼前阵阵发虚。
霍景行冲过来搂住我,焦急地问:“有没有事?”
随后向台下大吼:“谁干的?”
闹哄哄的台下静默了一瞬。
台上瞬间来了很多保镖,有一个为难地说:“霍总,陆小姐说嗓子疼,叫您过去。”
他没有松开我,迟疑地看着我的伤口。
陆薇安边哭边咳的声音传来:
“景行哥,好难受……”
他最终还是放开我,把我交到周姐手里:
“你先去医院,我过会来看你。”
我在周姐的保护下上了陆氏安排过来的保姆车。
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后,霍景行的电话追过来:
“你上了陆氏的车?”
我抚着平静的胸口,缓缓开口:
“我的微博发了声明,你可以去看看。”
“什么声……”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大概是看到了我发的内容。
我如释重负地对着听筒说:
“我跟霍氏解约了,我们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