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口中那件独一无二的婚服此时正穿在别人身上。
导购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战战兢兢装鹌鹑。
“你的意思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婚服,只是在你这里借放几天,现在正在给别人试穿?”
导购小心翼翼:
“那位先生说和宋总您认识,就是您让他来试穿婚服的,还说出了您留在店内的电话号码。”
宋婉凝大怒:
“我给自己老公买的婚服还得别人来试?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仔细想想?”
导购嗫啜着不说话了。
白至桥上前拉了拉宋婉凝:
“穿都穿了,再骂她也无济于事。”
宋婉凝还想说什么,试衣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她看着来人,瞳孔收缩,张着嘴说不出话。
什么气愤恼怒,这一刻全都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剩下满满的怀念:
“瑾承......”
穿着婚服的女人对着他笑,宋婉凝下意识上前两步,想要伸手触摸,却又不敢,只好不尴不尬的停在半空。
“是你吗?瑾承?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女人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宋总?”
宋婉凝听到江遇的声音,才仿佛如梦初醒,略微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角。
“是,是你啊。我刚刚认错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眼神还是紧紧黏在江遇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白先生也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咱们身形相似,所以宋总委托我先来看看婚服合不合身。”
“你说是吧,宋总?”
江遇巧笑倩兮,宋婉凝一瞬间看直了眼,他说什么都愣愣点头。
白至桥从江遇手中接过婚服时,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这是当年陆瑾承挑好的婚服,只是来不及穿,他就死了。”
白至桥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婚服进了试衣间。
上面沾着那股熟悉的草木香,让他有些作呕。
他忽然很好奇,当宋婉凝看到穿着这身婚服却割开手腕躺在浴缸里的那具“白至桥的尸体”,会是个什么表情。
笑着笑着,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滴在那件纯白无瑕的婚服上,瞬间洇湿了一小片布料。
多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