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济爷李国庆的其他类型小说《窥天神测济爷李国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桃花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宝接着说,那天他出去扑麻愣(蜻蜓),看见个老头拿着一卷焦黄酥脆的麻糖过来了,特别香,那老头儿说这是城里买来的,老好吃了,还问二宝爱吃不爱吃,要不要尝尝。二宝确实爱吃麻糖,可家里人叫他不要乱吃外人东西,就只能流着口水盯着看,老头又伸手引着他吃,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没成想,这么一过去,老头忽然就在他耳朵里塞了什么东西,接着推了他一把,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会飞了,一下坐在了老头儿身上,被老头给驼回去了。二宝接着就开始说那爷爷特别喜欢小孩儿,养了好几棺材,大家都伸手让爷爷抱,可爷爷光抱他一个,还给他吃香,香可好吃了,但是爷爷今天没给吃香,几个小孩都饿哭了,他听见爹妈拿着好吃的喊,就跑回家来了。冰山女忽然过来了,显然已经清醒了,她脸色很不好看:“...
《窥天神测济爷李国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二宝接着说,那天他出去扑麻愣(蜻蜓),看见个老头拿着一卷焦黄酥脆的麻糖过来了,特别香,那老头儿说这是城里买来的,老好吃了,还问二宝爱吃不爱吃,要不要尝尝。
二宝确实爱吃麻糖,可家里人叫他不要乱吃外人东西,就只能流着口水盯着看,老头又伸手引着他吃,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没成想,这么一过去,老头忽然就在他耳朵里塞了什么东西,接着推了他一把,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会飞了,一下坐在了老头儿身上,被老头给驼回去了。
二宝接着就开始说那爷爷特别喜欢小孩儿,养了好几棺材,大家都伸手让爷爷抱,可爷爷光抱他一个,还给他吃香,香可好吃了,但是爷爷今天没给吃香,几个小孩都饿哭了,他听见爹妈拿着好吃的喊,就跑回家来了。
冰山女忽然过来了,显然已经清醒了,她脸色很不好看:“那个老头,是不是没有门牙?”
二宝点了点头:“姐姐,你认识爷爷?”
“那个老王八蛋,”冰山女一恢复意识就是个精力旺盛的样子,把手指头掰的咔咔响,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下次别落在我手里……”放心吧,没下次了。
“对了,”冰山女左右看看:“陆恒川那个王八蛋呢?”
说起来,陆恒川那小子应该也是一号人物,只可惜已经死在地下了,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哎,跟着金主来赚钱,金主倒是玩完了,那劳务我跟谁算?
反正俩冰山是一家的,能不能在冰山女这里抵偿了济爷那边欠下的钱?
忽然冰山女望着我背后,蹙起了眉头,跟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我回头一看,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看见陆恒川满脑袋血,一身划痕,正阴森森的站在我身后!
卧槽,我腿当时就软了,差点坐地上,简直想曹操曹操到,心说你自己作死,可特么不能这么快就跑来赖我,我还救了你们家冰山,你死不瞑目也犯不上跟我算账啊!
当时我就把雷击木给抄起来,冲着陆恒川的面门就打了下去:“你给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没成想,他抬起了一只修长的手,就硬是把雷击木给挡住了。
卧槽,我一下傻了眼,这王八蛋活着的时候什么都占尽风光,咋死了还能开外挂呢?
连雷击木都不怕的鬼,我特么的还是第一次遇上!
“我没死。”
陆恒川似乎看出了我的心声,冷冷的说道。
啥?
我一下愣了,低头一看,陆恒川的脚跟稳稳的落在地上,影子也有,确实没死!
“你……”我瞪大眼:“你怎么出来的?”
陆恒川松了松衬衫的领口,似乎嫌恶上面弄脏了,脸色很难看:“阴蛟化龙,山开了。”
你娘,原来不是被炸了,是阴蛟命大。
我忙问道:“那……那老头呢?”
陆恒川像是对这个问题有点不耐:“你也看见了,被死人蛟活埋了,骨头应该也没剩下。”
这阴蛟看来只顾自己,根本不管别人死活啊!
显然,这王八蛋没我逃的轻松,想也知道肯定被死人蛟给围攻了,竟然没被咬死,也是牛逼。
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问:“你为啥费那么大力气,拼了命的要保护阴蛟啊?
阴蛟对你们家有恩还是怎么着?”
陆恒川撩起眼皮望了我一眼,白皙的脸上挂着血,那眼神说不出的凌厉,跟我欠了他多少钱一样,我一个激灵,莫名其妙的就心虚,心说你可别跟冰山女一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他只是这么看了我一眼,就开了口:“祖上造了孽,我们这些后辈没办法,只能拼命积德。”
我好奇起来:“啥孽?”
陆恒川没回答,却盯着我说道:“你的印堂暗下去,说明你这一阵的好运已经到头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都被他瞅出来了?
冰山女瞅着陆恒川的那个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失望,却又像是安心,简直相爱相杀。
等我们准备下山的时候,二宝爹妈还劝我们这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起雾,不安全,可是陆恒川说引雾的东西都没有了,还上哪儿找雾。
卧槽,原来那大雾是阴蛟引来的?
而说也奇怪,再一出去,外面的浓雾真的已经散开了,那山也给塌了,引阴气的局一破,这里居然天朗气清的,焕然一新。
虽然死里逃生回到县城,可陆恒川许下的劳务全被冰山拿走了,不得不说心里非常失望,所幸翡翠核桃已经到了手,聊胜于无。
就这样,我又陷入到了没钱的窘境,因为怕我有钱就乱跑,上次出租车司机给的卦资早被冰山女抽走,吃碗板面的钱都没给我留。
我又不好意思再去邻居铺子蹭吃蹭喝,只得在门脸里练起了济爷教给我的行气,呼吸吐纳来内修,就当辟谷了。
以我之心,使我之气,养我之体,攻我之疾,气沉丹田……练到这里,我忽然觉得不对!
平时我运的气,最多能让手脚发热,可是今天运出来的气,居然跟潮水一样,蹿的厉害,就好像平时用吸管喝水,今天却被水龙头直灌一样,猛的我猝不及防!
感觉这气不是自己的,而是外面借来的!
不用说,我后背冒了一层冷汗,肯定跟背上的那东西有关!
看上去虽然是好事,可是好像卡里本来只有五毛钱,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好几百万,比起惊喜,倒是该害怕!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气收回来,结果一不小心岔了气,蹲在地上直哎呦。
没成想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一声巨响,一阵刺耳的汽车防盗声响了起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炸雷似得响了起来:“谁特么养的花,砸了老娘的车!”
我平时很爱看热闹,捂着肚子就出去了,结果一看傻了眼,只见冰山女在二楼养的花盆居然掉在了一辆驶过楼下的豪车上,直接把豪车的天窗给砸漏了!
我抬头一看,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窗户边一闪而过,是特么冰山女养的小鬼!
而冰山女今天正好没在家……我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子就被那个妇女给揪住了:“是你家的花盆,对不对?”
真是操你大爷了,这是天降横祸啊!
难怪陆恒川说我要开始走背字了!
我没法子,只得赔了个笑脸:“阿姨,这是意外……”那个中年妇女瞪了我一眼,看我穿的破烂,面黄肌瘦,鄙视的叫我喊老板出来,同样赶来看热闹的邻居都作证,说我就是老板。
那中年妇女倒是愣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连个乡下泥猴也能当老板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么赔钱!”
说着,怒气冲冲的拿出手机,就用手写板写字要打电话,可是我一看她写的那个字,就皱起了眉头:“你家死人了?”
“草泥马,臭小子,你咒谁家死人了?”
那中年妇女一愣,就要来挠我:“我告诉你,你今天……”正在这个时候,她手机就响了,她甩开我接起来一听,脸色忽然就变了,立刻瘫软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不可能……”接着,她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上车踩油门就走了,天窗被砸的玻璃碴子都没顾得上扫。
古玩店老板和玉器店老板全凑了过来:“诶呀,那不是蜜姐吗?
她是有了名的女黄蜂,招惹不得!”
原来那个蜜姐也是商店街的一个老板,专门经营珠宝,不过青年丧偶,一个人把闺女抚养长大,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可惜啊,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蜜姐性子刚命硬,现在连女儿也要没有,光剩下孤家寡人了。
这几天应了陆恒川的话,我也没生意上门,急的长了一嘴泡,只剩下行气了,不过多练习一下,行气稍微好驾驭一些了,既来之则安之,挥之不去的只能全盘接受了。
这天下午我行气完正在门脸里打盹,忽然听到了一阵滴滴答答的高跟鞋声音,还纳闷冰山女平时不穿这种鞋啊,一抬头愣了,这不就是上次那个蜜姐吗?
但是她今天完全不是上次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而是容颜憔悴,眼睛跟两腮都凹陷下去了,看上去更凶了。
你娘,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门脸在这,她啥时候想找就能找回来!
我只好说:“你的来意我知道,只是我现在手头不宽松……”没成想蜜姐一挥戴着祖母绿大戒指的手:“我不是跟你计较车的事,我是想问你,那天你怎么知道我家死……人了?”
她说死人的时候声音明显的梗了一下,显然还没从悲痛里走出来。
我恍然大悟,赶紧说道:“那是因为我看见你写了个字,你们家闺女被害死了吧?
节哀顺变啊!”
“你说什么?”
蜜姐一瞪眼睛:“我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我倒是被她瞪愣了,怎么,不是害死的?
她明明是行内的人,咋干出这样损阴德的事儿,不走正道?
能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按说不可能被被济爷托付,她跟济爷到底啥关系?
那么清楚李家大宅的事情,又知道济爷给我留下了一本书,我觉得她瞒着我这么多,肯定有猫腻。
而冰山女今天像是要出门,又老生常谈的吩咐了我一句不许让人动我后背,拿了路虎的车钥匙就走,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如果我跟踪上去,怎么也能摸出点什么线索。
没成想我还没来得及出门,忽然就被人给拉住了:“李大师,你来你来。”
我一看,好巧不巧是古玩店老板来了,说被我一算,真心发了笔小财,有个不值钱的东西卖给了个想捡漏的大头,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仨月,非要履行承诺,请我去他家喝酒。
我推辞不过,被古玩店老板给拖走了,也罢,反正以后跟冰山女住在一起,探她底细的机会大大的有。
上次来古玩店光顾着拿裂瓷器,没留心店里的风水,今天坐在那百无聊赖的一看,发现古玩店的陈设有点不太常见,一扇雕花精致的紫檀木窗扇正对着大门,外面还透光,正有穿堂风。
古玩店老板看我打量店里环境,忙给我端上了一杯茉莉花茶,问道:“你看我这屋风水可还行?
是你前任那老爷子给我相看的,说何知人家出富贵,花窗木门遥相对,可是也不知道为啥,风水这么一改,买卖反而不好干,咋回事呢?”
我一听这个差点把茶水喷出来,狗屁的富贵,《窥天神测》上说,若是门口对窗口,无异钱财入漏斗,这特么做买卖的,竟然给人摆个漏财局,难怪古玩店老板卖出去一样货就美成这样。
我对那老头儿也真是越来越服气,简直飞机上面挂暖壶——水平高,这是相风水?
上次测字我问出来,古玩店老板是个大林木命,今年犯太岁,这两年肯定过的不顺。
我给排了排爻,就教给老板,赶紧把窗户给封上,另外因为流年不利,最好从卫生间引出一条水龙头,搁在门板后面,虽然这水龙头平时肯定用不上,可是这叫山绕青龙,再在玄关西边摆上一个鱼缸,养点老虎鱼,这叫水缠白虎。
山绕青龙定是为商富厚,水缠白虎多是白手兴家,这样下去生意肯定坏不了。
古玩店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当即就给装修公司打电话要改建,同时对我千恩万谢,还神神秘秘的说自己闺女现在正念大学,跟我年纪相仿,怕将来找个不靠谱的,问是不是可以先跟我处处。
我闹明白了古玩店老板的意思,赶紧摆摆手说已经在乡下娶媳妇了,不高攀了,搞得他非常失望。
在他准备酒菜的时候,我闲的没事就在店里乱晃,说实话真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在村里哪儿看过这样的西洋景,我对老物件也感兴趣,瞅着宋代瓷瓶,明朝香炉,觉得特别长见识,好像每一个东西,都带着一个故事。
结果我眼睛一错,看到一个玻璃缸,顿时就愣了,那里面装的也不是别的,竟然是济爷那颗翡翠核桃!
那翡翠核桃本来是用来封芜菁阴气的,后来被七舅爷给拿走了,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个进过芜菁体内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我心里就老大不舒服,伸手就要把翡翠核桃给拿出来,但是没成想,另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也伸过来,跟我同时落在了那个盒子上。
我一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目不斜视的盯着那玻璃缸,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那人岁数也不大,应该跟我差不离,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衬衫,给人感觉特别洁癖,同时也特别冷漠。
当时我就很不乐意:“这是我的。”
那冷漠男人微微侧头:“现在是我的了。”
我当时就毛了,城里人都这么不讲理?
而刚要发作,古玩店老板就擦着手上的油腻跑出来了,招呼道:“陆先生来了?
东西我包好了,就等着您呢,”说着有指着我跟他介绍:“哎对了,这小哥就是我跟你讲的那个测字李大师,怎么样,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让人想收家里做女婿,你有玄学方面的需要,只管找他,我拿人格打包票,绝对灵。”
说着暗暗的拉了我一把,表示这就是那个冤大头,还想卖卖人情给我牵线做买卖。
卧槽,跟冰山女一样也姓陆,感觉这些姓陆的全是爱斯基摩人,住北极长大的。
我没法子,只得送开手,摆出一副专业人士的姿态镇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拿?
到时候灾祸缠身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古玩店老板一听脸绿了,玩儿命拽我袖子,暗示我别砸了他这唯一的生意,可那个年轻人却不为所动,我心里着急,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镇尸体阴气的你懂吗?”
古玩店老板自然猛的嘬了一下牙龈,恨不得把我嘴缝上。
那人是撩起眼皮扫了我一眼,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我看他这样像是有门,趁机说道:“虽然核桃你定好了,可原主是我们家,不知道出多少钱你能割爱,我想拿回来。”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提着的,默默祈祷他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并暗恨自己上次怎么没看到这核桃。
没想到那人却说道:“只要你帮我一个忙,这个核桃我可以送给你。”
“帮忙?”
我问道:“什么忙?”
他从怀里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发黄的丝帛碎片,上面用朱砂写了一个“飒”字。
“你想让我帮你找东西?”
我看了看,心里略略有点发沉:“这个东西恐怕不容易找到。”
立于风侧为飘,说明他想找的东西看得见,碰不到,而字体内犯玄武,外带勾陈,安得见面,注定不易,而飒字左为辛头,表示要为这个东西饱尝苦头,八成要漂泊在外,风餐露宿。
最主要的是,飒字是用朱砂写出来的,是血雨腥风的意思,恐怕为了那个东西,得出人命。
他一点没意外我能算出来,问:“你能看出,我要找的是什么吗?”
能在风中的,上不接天,下不碰地,而风即巽,即有灵,是个虚无缥缈的得道之物……看到这里我汗毛就竖起来了,他要找的,跟老宅棺材里面的,恐怕是同一种类型的东西,肯定是个特别要命的!
有灵之物,打个比方,就等于得道的“仙”一样,民间传说里面的狐仙之类的大家都听说过,这跟屌丝逆袭高富帅一样,是后天修成的灵。
而天生的灵,就是出身高贵,龙凤麒麟那种,人人只听过没见过的。
不管是哪种灵,肯定都难对付,从我们老家那个棺材里的物件就看出来了。
“是个灵,不过我看不出是什么灵。”
我忍不住问道:“你找那种东西干什么?”
染指那种东西,闹不好得遭天谴。
“我当然有用,而且不会连累你,这些不用你管,”他像是看穿了我的表情,说道:“你要是能跟我一起找,这个核桃给你做订金,另外还会给你一笔劳务。”
说着,他用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数。
我当时就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口水,果然跟古玩店老板说的一样,这人是个大头!
要是能拿到这个数额,还完医药费,也能跟济爷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而这人接着慢悠悠的说道:“你财帛宫发亮,印堂有红光,看得出你最近应该在走运,不用怕遭遇什么不测。”
卧槽,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看相的,难怪那眼神那么锐利!
“而且,你阴木入疾厄宫,应该是有忧心的事情,”他接着说道:“天马擎羊斜入,主血光,这一阵子你离着北边,越远越好,跟我走这一趟正好能避灾。”
没错……村子就在北边,济爷确实让我走的越远越好。
再一看要去的地方,风为上,土为下,这个东西的方向,在我们这里西北偏北十五度,我对堪舆并不精通,但约略能测出来,是在一个叫薄州的地方。
那人听了之后,非常痛快的把翡翠核桃交给了我,让我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从门口我看到他开了一辆跟变形金刚一样的车,我也不认识,但是一看就值钱。
难道我最近世爻克动爻,碰上的全是有钱人?
算了算明天的黄历,冲鸡,煞西,时冲丁卯,竟然是这三个月里最宜出行的日子。
我有点疑心,这是他自己早就算好的日子,还是赶巧了?
这个时候,冰山女回来了,跑到古玩店找我,满脸焦急像是怕我被狼给叼走了,一看我眼睛都亮了,可是她再看见那个姓陆的男人,那亮光一暗,居然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警惕。
不会这么巧吧,俩人认识?
不对,这俩人都姓陆,还都一张冷脸,难不成是一家人?
李国庆他妈死得早,爹前年也没了!
济爷看向了李国庆:“你爹活着的时候,腿伤过?”
李国庆一愣:“你……咋知道?”
原来李国庆他爸,也就是我本家大伯,前些年干杂工膝盖摔伤了之后没人照顾,想暂时住李国庆家,而李国庆媳妇嫌伺候他麻烦,硬是把门插上,不让大伯进门,李国庆干不过他媳妇,又好面子,就没敢把这事儿说出去,寻思让老爹当个断尾壁虎,自己慢慢恢复。
结果那年冬天天冷,大伯没人照顾无法生火,也吃不上饭,人没到开春就没了。
“这是……撞上的我爹呀?”
李国庆傻了眼,转身冲着他媳妇就哭着叫爹,结果被他媳妇一脚踹翻,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简直叫人没法相信,扎成那个模样的腿还能有劲头踹人!
“从你爹那院子里弄七片树叶子来。”
济爷吩咐道:“不能捡,必须从树上摘新鲜的。”
他爹院子确实有一棵大桃树,李国庆一听撒丫子跑去了。
济爷自己则在柜子里拿了一个破边粗瓷碗,斟满了水,撒了把盐,李国庆一回来,济爷接过叶子就扔进了碗里,只见七片叶子没有一片躺下,竟然根根直立在了水里,跟活了一样!
“诶呀我的爹啊孩儿不孝……”李国庆唱歌似得哭起了丧来,要跪下,却被济爷一脚横过去拦住了:“人死如灯灭,来的又大凶,跪个屁!”
李国庆想想也是这个理,赶紧又站起来了。
济爷以前提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见了邪祟,先露出凶相震慑住,要是被它们占了上风就完了,搞不好自己都得搭进去。
接着,济爷脱下鞋,反手噼噼啪啪的甩在了李国庆媳妇脸上,一边甩一边喝道:“你折腾的也差不多了,人鬼殊途,走不走?”
李国庆媳妇被济爷这么一甩,披头散发口吐白沫,像是背过气去了,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不孝,偷汉,该,该……”我大吃一惊,难道李国庆媳妇勾搭别人的事情被大伯知道了,这是新仇旧恨一起报?
而济爷听了,答道:“你不走,我送你走。”
说着,一把揪住了她腋下的球状凸起,趁她惨叫,掰嘴把水灌下去了半碗。
说也神奇,李国庆媳妇一喝进去,一个激灵,像是被抽了魂,棉花套子似的就倒在了床上,而站她旁边的我只觉得耳朵边像是掠过了一阵风,冷的颤了一下,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从我身边跑过去了一样!
李国庆看傻了眼,济爷却将碗往他手里一塞:“傻王八蛋,把剩下的水撒门口,回来的时候背着身子关门,不管听到啥也别回头!”
李国庆赶紧点了点头,捧着那水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煞白煞白的,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得,我忙问他怎么了,他结结巴巴:“我……我回来的时候,听见我爹在我身后喊儿,爹冷……”说着,他一把抓住济爷,快哭出来了:“济爷,我爹,我爹走了吗?
他死的屈我知道,可这死了好几年都没闹,咋今天来闹了?”
济爷看了李国庆媳妇一眼,轻蔑的说道:“凡事有因才有果,让你媳妇最近别再做天打雷劈的事情,再好生给你爹烧纸圆坟,他气消了还好,气不消,恐怕还会有大祸,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
说完,济爷指着梳妆台的篦子(农村女人梳头发用的木器,比梳子密):“用这个给你媳妇梳头,把掉下来的头发收进红布袋子里,再从上面掰掉一个齿放一起,搁在十字路口上车轧人踏,就没事了。”
李国庆千恩万谢,可显然也有点疑惑他媳妇最近到底干啥了。
我心说把大伯都从棺材里气出来,估摸她媳妇的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不大会他媳妇还真缓过来了,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媳妇醒来一看见我,也顾不上伤腿,猛地就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拿你东西了,千万别让你媳妇带我公公来了……”说着,她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哆哆嗦嗦送灾似的塞在了我手里。
我莫名其妙,我上哪找媳妇去?
还以为驱邪没驱干净,低头一看,却见她塞给我的,竟然是那条珍珠项链!
李国庆倒是认出来了:“这……这不是千树的吗?
你个败家娘们,偷了千树的项链?”
他媳妇不答话,只是发疟疾似得浑身哆嗦:“我错了……我错了……”济爷没等我反应过来,劈手将那条项链抢过去,显然认出来历了,脸色阴晴不定:“好小子,你他妈的嫌自己活得长,她棺材的东西,你也敢拿!”
果然是大姑娘的!
我赶紧辩解:“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你死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济爷攥住了项链,顺手从李国庆家门后面抄起了个铁锨就往外走:“跟我过来!”
我赶忙撵上去:“上哪儿?”
“坟地!”
济爷的口气里是我从来没听过的狠厉:“她这是不想善罢甘休!
是祸躲不过,开棺!”
我记得很清楚,济爷让我千万不能拿她的东西,难道就是因为那条项链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我身上,才破了忌讳,捅出篓子来了?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顿时想到了抱她时我腰上那只冰冷的手。
“济爷,”我赶忙问道:“真要是她的东西,会咋样?”
“傻王八蛋,”济爷头也不回,声音炮仗似得风风火火:“那是阴亲的聘,上面写着的就是她的鬼名字,这是他妈的是彩礼!”
我想起了项链上那俩蚊子脚字,可惜我没看清楚写的到底是啥。
阴亲,难道说,昨天晚上我不是做梦?
李国庆媳妇不也口口声声,说什么“你媳妇”?
我耳根子一下热起来了!
“我劝你最好别想美事。”
济爷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表情,喝道:“你收下,就他妈的等于答应倒插门当个鬼女婿了!
不该说倒插门吧,倒插棺材!
你也看见她怎么整治李国庆媳妇了,你觉得你会有啥好果子吃吗?”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我头上,我要是死了,别的还好说,谁给济爷养老送终呢!
“知道怕了就好。”
济爷恶狠狠的说道:“一会我让你干啥你干啥,我非得亲手绝了她这个念想!”
说话间,已经到了坟地里,昨天还勉强是个毛月亮天,今天连个毛月亮都没有,坟地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连虫子都不叫,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死了,冷风无声无息的从身后吹过来,让人浑身发毛。
济爷到了大姑娘新填好的坟头上,把铁锨丢给我:“挖!”
我没法子,只好将土重新刨开了,因为是新近才填埋的,土质松软,非常好挖,不大一会就露出了那口我亲自把大姑娘抱进去的新棺材。
俗话说入土为安,大姑娘死就不是好死的,还折腾了三番五次,说实话我真有点不忍心。
“给我把棺材劈开。”
济爷冷冷的说道:“劈棺材的时候,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应声。”
我只得点了点头,心里默念着大姑娘你别怪我,忽然耳后传来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声!
那个笑声,分明像是个年轻姑娘,济爷就算返老还童也发不出那种声音!
我后背一下像是寒冬腊月里被人浇了桶凉水,可是济爷的吩咐还在心头,我只得秉持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心态,硬着头皮,开了棺材,结果伸头往棺材里一望,大吃一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千树,你咋啦?”
济爷急火火的一把拉开我,望向了棺材,不由也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操……”
李国庆也战战兢兢的探了头,蹲下身在墓穴几个方位摸一摸,忽然一拍大腿:“我说觉着奶奶棺材不是这个颜色,还以为记错了,闹半天咱挖错了坟,奶奶那坟在南边呢!”
亲戚们一听直埋怨李国庆:“就你这不靠谱劲儿,还好意思一天吃三顿饭!
难怪你爷爷一直闹,这是给咱们提醒呢!
老头要是跟这个小娘们合葬在一起,看你奶奶那扒不扒你家窗户!”
李国庆搞出这么大个幺蛾子也挺尴尬,只得闷头不语的招呼人刨我奶奶真正的坟去了。
接着大家围在了棺材旁边七嘴八舌:“瞅着面生,不是咱村的人啊?
咋埋咱们家坟地了?”
“这也没穿寿衣,穿的是个睡衣,还成了这模样……”有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千树,该不会是你刚才掉进去时扯的吧?”
“放屁!”
我一下急了眼:“我这辈子都没干过那畜生事儿!”
可是话一出口,我猛然想起来了她身上那舒适的感觉,心里发虚,耳根子一下热了。
好在亲戚们没瞧出来,只是继续议论:“不对呀,瞅这坟是个老坟,草都那么高了,咋这小娘们模样跟睡着了一样,一点没烂?”
济爷冷不丁的说道:“人如果不是好死,怨气冲天,那就会魂不离体,尸不坏!”
亲戚们一听全傻了眼,这屈死鬼缠身的事情小孩儿都听说过,都慌慌张张的问济爷怎么办,这挖错了坟本身就理亏,可别真被缠上。
这个姑娘分明死的蹊跷,我赶紧问道:“她是谁啊?”
济爷铁青了脸色,掏出旱烟狠狠抽了几口,才闷声说道:“不知道。”
我一愣,从小到大,济爷从来没瞒过我任何事,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大姑娘的事情上遮遮掩掩的?
李家虽然一直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原则,可自己家祖坟里出现个外人,也都坐不住了:“要不咱报警验尸?
别跟法治在线似得是啥命案,连累了咱们就不好了……不行!”
济爷斩钉截铁:“但凡这个尸体被外人动了,你们李家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济爷在这方面是村里的权威,这村子也不大,八成都姓李,一句话把亲戚们都给镇住了:“啥……啥意思?”
济爷没回答,抬头盯着我:“你刚才掉进棺材,没出啥事吧?”
我心里一毛,条件反射似的拨浪脑袋:“没有!”
刚才碰她我真不是诚心的,再说了,那种事谁好意思说出口!
济爷没疑心,喊人从门脸里运了两口棺材,补给我爷爷一个,给女尸留了一个,等我爷爷那边葬好了,济爷指着棺材破败暴尸在外的大姑娘对我说:“你把她换到新棺材里去。”
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我顿时有点尴尬,济爷以为我嫌弃尸体晦气,瞪了我一眼:“棺材是你破的,你不去谁去?”
亲戚们生怕我不去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没敢继续看热闹就全走了。
我只得咽了口唾沫,下到了破棺材里,刚要伸手去抱那个姑娘,济爷忽然在我背后喝了一声:“慢着!”
我赶紧回头:“咋?”
“三件事,我说你做。”
济爷盯着我:“一,千万别拿她身上的东西,二,千万别把你自己的东西掉进去,三,”济爷从怀里摸出来了个东西塞给我:“你把这个塞进她嘴里。”
我低头一看,是个翡翠核桃。
那个翡翠核桃是济爷最喜欢的东西,吃饭睡觉就要拿在手里抟,我想摸一下他都不给,这会却要拿来给大姑娘陪葬,不禁更纳闷了。
济爷迥然暴喝一声:“日头落了就来不及了,磨蹭啥!”
济爷平时虽然爱开玩笑,但是从小没跟我说过一句重话,这一句说得我心头一颤,只得答应了。
到了女尸面前,我一手穿过了她的脖颈,一手穿过她的双腿,搁现在讲是个公主抱的姿势,她身材虽然修长却苗条,抱起来并不沉,只是凉……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刺骨头的阴冷。
我这辈子还没抱过女人,没成想第一次抱的居然是个女尸。
新旧棺材只隔着几步,可我走起来却觉得十分漫长,女尸一头柔顺的青丝在我胳膊下微微飘荡,挠的人心里发痒。
而她曲线玲珑的身材,更是让我嗓子眼儿发干,再加上刚才跟她的亲密接触……突然间我的腰冷不丁凉了一下,像是……一只手掀开了我的衣摆,摸了上去!
能在我腰间的,只有女尸的手!
可是这个感觉,分明那只手是有生命力的,卧槽,诈尸了?
我一个激灵,低头一看,可女尸还是一动不动躺在我怀里,难道刚才是我心猿意马产生的幻觉?
“千树!”
济爷看我撒愣,急的大叫:“你等雷劈呢?”
西边的晚霞已经烧起来了,照的四下里一片赤红,我赶忙回过神,将女尸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棺材里,拿翡翠核桃就想往她嘴里塞,可是她那樱桃小口咬的紧紧的,我怎么也弄不开,急的出了一头汗:“济爷,塞不进去!”
死人不松口,一般是喉咙里有咽不下的怨气,我忍不住对这个女尸有了好奇心和同情心,她身上到底发生了啥事?
济爷瞅了瞅日头,又瞅了瞅那个大姑娘,像是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才一咬牙:“那就塞她身体里!”
“啥?”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特么的不是耍流氓吗?
“让你塞你就塞!”
济爷脑门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你别拿她当人!
她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破棺之后不在日头下封住她的阴气,你就上了人家的套了!”
上套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济爷却不肯说,只催着我赶紧动手,别问那么多废话。
裙摆下的隐秘就在眼前,我咽了口唾沫,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个对女人的身体不是充满好奇的,何况,还是个这么美的女人。
不过她死的也确实怪可怜的,生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恶事,死后还要这样受辱,搞得我心里有点理亏:“非得这么做?”
“你这个傻王八蛋!”
济爷一巴掌重重盖在我天灵盖上:“离着太阳下山没多长时间了,你他妈的要气死我!”
太阳已经在西方沉的就剩下了一个尖儿,眼看着就要到地平线下面去了,我转过身去,握着翡翠核桃的手微微有点颤抖,对着那个大姑娘,我的心里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
大姑娘像是一直在沉睡,我觉得自己宛如趁虚而入的变态,就在我的手即将落下时,我忽然看见她眼角边,像是带着一抹泪痕!
我心里一颤,死人哭,魂无主,这个大姑娘的灵魂屈得慌!
我更下不去手了!
但是面对济爷不住的催促,我也只好低声对大姑娘说了句对不住,并暗自想着,我李千树虽然不是啥正人君子,可绝对也不是心存不良的色狼,今天也确实是迫不得已,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就对你的清白负责了。
想到这我又觉得自己八成吃错药了才这样异想天开,就算人家是姑娘,我对着个来历不明的尸体又能负啥责?
所以真的动手封阴气的时候,我赶紧就把头转到别处去故意不看她,但没想到正当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完了,手上却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我心里有点纳闷,低头一看,一下子就给傻了眼!
这个触感,我虽然只碰过一两次,却再熟悉不过了,是大姑娘!
我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但是又清晰无比的反应过来,我不是被丧猫抓的见了血了么,济爷说过,她靠着精血认我!
这个感觉像是鬼压床一样,脑子里明明是清醒的,可四肢百骸全像不归自己支配,任凭那只柔腻却冰冷的手从下往上的游走着,我一个激灵,就忍不住有了反应,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别人碰!
她像是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两手环住我,就从我身后绕过来,用冰冷的红唇封住了我的嘴唇!
我还记得,柴禾垛里跟她……随着这个越来越深入的吻,我跟上次一样,头脑发晕,整个人都陷入到了甜美的空白里,任由自己跟她肌肤相亲,甚至想着,不要停下,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你个傻王八蛋,你脑子被野猪啃了?”
就在这个时候,济爷的一声暴喝迥然响了起来,接着,一盆黏糊糊臭烘烘的猩红液体从天而降,倒了我满身满脸!
一碰到那种东西,大姑娘像是被烫了一下,猛然离开了我,她一抽身,我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卧槽,我刚才差点就把大姑娘给……转过脸,发现大姑娘那身大红嫁衣已经半褪,沾染在她如雪肌肤上的红色痕迹衬托的她艳丽无比,却也诡异无比……这红色东西,是黑狗血!
我头皮一炸,黑狗血是辟邪,但是这种东西对邪物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因为如果干不过邪物,就在最大程度上激怒了邪物,简直以身犯险!
济爷如果惹恼了大姑娘,会不会……“咱被人给坑了,你还不快跑!”
济爷像是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拎小鸡似得将我给拉起来往外推:“一直往南跑,千万别回头,躲七天之后再回来!”
我忙问:“那您呢?”
“你听我的,”济爷怒吼道:“老子又不会害你!”
“千树!”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大姑娘哀婉的声音无助的从身后传过来:“别离开我。”
我心里一痛,不由自主的就想回头!
可济爷似乎早看出来了,先从后面卡住了我的脖颈:“傻王八蛋,你敢回头!
难道你想当地驸马?”
地驸马又是啥?
济爷不解释,我只听见鞭炮噼里啪啦被他点了起来:“等她的煞就回完了,我再收拾你,现在赶紧给我跑,有多快跑多快!”
接着,他重重加上一句:“能活着,就别死。”
这话什么意思?
在鞭炮轰鸣之中,我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碎了一地。
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撒开了脚步,冲着南方跑了过去,夜风刀子一样从我脸上刮过,这天夜里,村里意外的安静,连虫鸣都没有,听着自己突兀的脚步声,我心里乱成了一团,大姑娘会怎么样?
济爷会怎么样?
到底是谁在坑我?
什么是狗日的地娘娘地驸马?
等跑到村南头的坟地,我感觉腿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眼瞅着面前的大墓碑,虽然确实让人瘆得慌,可是我再也跑不动了,就想停下喘口气。
可是我还没站稳,忽然就看见眼前黑乎乎的像是蹲着个人!
而且,那个人像是用手在刨什么东西!
哪个人会大半夜的在坟头上刨东西?
我想起了盗卖尸体的七舅爷,感觉这八成是七舅爷的同类,趁大半夜没人才来干这缺德事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没当回事就加快脚步继续往南走,可靠近才发现,这个人跟个被拧了脖子的鸡一样,歪着脑袋,模样要多怪有多怪,像畸形人。
我刚想说这人真够身残志坚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膝盖顿时就软了!
这个姿势,特么跟守灵夜那天看见的七舅爷,一模一样!
对了,人死后的七天内会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走一圈,七舅爷最喜欢的,看来就是刨坟啊!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边,他生前跟我走的不算近,咋死了之后这么有缘分?
要往南,他那是必经之路,济爷说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真要是遇上了,就假装看不见。
于是我虽然手心直冒汗,但还是硬着头皮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心里念了一万个阿弥陀佛,希望七舅爷别留意我,可是等我经过的时候,眼角余光还是瞥见那个歪着的身影,冲着我缓缓的站起来了!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起来了,心说七舅爷我跟你好歹有点血缘关系,你的死跟我可没关系,别找我的麻烦!
可偏偏事与愿违,离开那坟头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多了一个脚步声,七舅爷跟上我了!
一个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我的脊梁就往上爬,他跟着我干啥?
我打了一个哆嗦,跑软了的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又能健步如飞,可是那个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就是一直跟在我后面,怎么也甩不掉!
说实话我几乎要被吓死了,可是这种恐惧像是放在心口的冰,反而让人清醒,我啥也不敢想,只一股劲的劝自己,出了坟地……出了坟地就好了!
结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怎么也走不出坟地,我纳闷了,这坟地不大啊,结果抬头一看,吓的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前,又是坟地入口那个大墓碑,我又回来了!
这么说,我刚才一直在坟地里兜圈子,七舅爷在身后跟着我,给我闹了个鬼打墙!
上次鬼压床,这次鬼打墙,我心里叫苦不迭,这七舅爷咋见我一次琢磨我一次!
坟地本来就阴气重,夜风一吹,坟头上的招魂幡唰唰直响,我又没穿上衣,还沾了一身狗血,身后凉飕飕的直打哆嗦,但是一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狗血,我又冷不丁反应过来,黑狗血辟邪啊!
济爷教给我过一个顺口溜:“狗血横,挡鬼行,狗血线,把鬼拦。”
我赶紧把身上的狗血刮下来,抹在了地上画了一条线,接着自己跨了过去,继续往前走,果然,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来了!
我当机立断,撒腿就跑,但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低低三个字:“还给我!”
还啥?
我啥也没拿啊!
虽然我心里纳闷,却不敢深究,只知道这辈子也没跑这么快过,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坟头,肺都快跳出来了,说也怪,眼前还真就豁然开朗,跑出了坟地!
我这才放了心,忍不住后怕起来,我身上有狗血,七舅爷还跟了我半天,要是没有,他会不会跟守灵夜的红袍人一样,直接趴在我背上?
这个想法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可这心没松几秒,一抬眼,就又提起来了,我从小在本村长大,知道坟地南边应该是一条公路,本来打算顺着公路走,可是现在眼前居然是一大片陌生树林子,哪儿有公路的影子!
卧槽,我后心一凉,该不会跑的太急走错了吧?
这么个荒郊野地,什么参照物也没有,真走错了,我就看不出哪里是南了!
这可坏了菜了,正当我心里火急火燎的时候,忽然看见树林子里面有光透过来,是车光!
原来公路在树林子后面呢!
我赶紧穿过了树林,看见一辆公交车正冲南边开过去!
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赶紧跑过去拦车,车一停,门打开了,里面灯光晃眼,整整齐齐的坐满了人,连个空位都没有。
这大半夜的,咋还这么客满啊,不过人多阳火旺,对我来说更好,我上了车,里面没有售票员,就一个钱箱上写着:“上车投币。”
幸亏裤兜里还有点零钱,我刚要伸手掏,忽然反应过来,这几个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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