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咱俩谁当厂长不是当。”
偷票的事是不对,可他也是为了我们的家。
我这样跟自己说。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被赵宗铭的三言两语就骗了。
曾经我以为男人该是家中的一片天。
而如今,天要塌了,我反而想清楚了。
我不需要靠他也可以过得很好,他该为他做的付出代价。
找到当初那件布衫,我拿出那三张票,放在我的举报信里装好。
偷票加上乱搞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不论如何,赵宗铭的厂长是做不下去了。
“冉冉,你给谁写的信?”
我抬头,对上赵宗铭的视线。
赵宗铭笑意盈盈的,手里还提着一包糕点。
我把手中的信藏了藏,敷衍着,“给小时候的一个伙伴写的,让她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把糕点放在桌上,伸手就要拿过我手中的信,“来,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错别字。”
我换上一副笑脸,“算啦,她也认不得几个字,我能跟她交流。”
赵宗铭不知道,其实我认识字也会写字。
我爸以前是知识分子,教过我不少。
赵宗铭也没有追究,任凭我把信收了起来。
“好啦,能看懂就行,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他把那袋糕点放在了我的面前,献宝似的打开,拿出一块递到我面前,“来,尝尝好吃不,我专门去东村给你买的,所以才回来这么晚。”
我看着眼前令人恶心的蛋清饼,别过了头。
赵宗铭身体短暂一怔,身体瞬间受尽了一下,又不露痕迹地放松。
“怎么了,冉冉?”
我强压住心口的恶心,扯出一个难堪的笑脸,“这几天有点牙疼,吃不了,你先放着吧。”
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脸上的紧张感一扫而空,“好,那我先去洗个澡。”
他转身朝着里屋走去,我盯着面前的蛋清饼。
好半天,一滴泪从脸颊上滑下,滴在了面前的蛋清饼上。
又不禁想起当年赵宗铭在学校的时候,学校食堂会每天给他们发一个鸡蛋。
而他心里挂念我。
每天骑着自行车,跑十公里回来跟我一起分享。
那时,他会把鸡蛋拨开,自己把蛋清吃掉,把金灿灿的蛋黄递给我,“冉冉,你对蛋清过敏,以后你吃蛋黄我吃蛋清。”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有些心疼,“宗铭,你别天天回来了,骑个车多累。”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得开心,“没事,我不累,每天和你一起分享鸡蛋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我一把抹去,自嘲一笑。
赵宗铭连敷衍我都这么不上心,他早就忘了我对蛋清过敏了。
我一吃鸡蛋清就会浑身起红疹,严重的时候还会呼吸困难。
曾经,他很在意这点。
但他也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冉冉,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
赵宗铭洗澡出来看见我,满眼的担心,“谁欺负你了!”
“没事,我只是牙太疼了。”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