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传来空姐温柔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系好安全带、打开遮光板、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窃听关机。”
正准备按下关机键,一条短信进来了: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拿着窃听,死死盯着屏幕。一位空姐见她***还没关机,走到她的面前,温馨提醒,“这位女士,麻烦您请将窃听关机,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她面色僵硬,抬头看了看空姐,“好。”随即重重按下键,黑掉的屏幕上映着一张紧绷的人脸。
京市到溯州最多两个半小时,而现在已是晚上她还没有回复,沈添只觉得焦躁,每隔几秒钟便解锁窃听看看有没有未读信息。
“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魂不守舍的。”不知什么时候黄再轩回来了,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大过年的无声无息消失了几天,回来之后又把我拉出来喝酒,你又一句话不说,大哥,兄弟也不是这么用的。”
沈添没有说话,闷声喝酒。黄再轩眼珠子一转,换上惬意的表情,“上次你把我的玛莎拉蒂给撞了,什么都没说,还不让人赔钱。我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果不其然,我看了行车记录仪,撞我车的人是一个女人,只要找到她,我就让她赔钱。”
“多少钱?”
“什么?”
“你花了多少钱修车,我转给你。”
黄再轩说了一个数字,他滑开窃听***作了几下,几秒钟后,黄再轩的银行账户里有一笔进账。
“你行啊!说给就给,那天打电话给你怎么都不松口,现在只是提了一句马上就我打钱了······”
黄再轩拿起桌上的***喝了一口,若有所思道,收起嬉笑,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有意思?”
沈添点点头。
“卧槽,是真的啊!我也只是猜的。什么进度了?”
“不知道。”他摇摇头。
“什么叫不知道?你们见上面了吗?”
他又点点头。
“tຊ慢慢来,放心好了,她一定会爱***的。”
他不置可否,突然惊醒过来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黄再轩惊呼:“你干吗?”
“我要去机场。”
“去哪里?”
“南方?”
“去干吗?”
“拜年。”
黄再轩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正想开口骂人,却见对方已冲出酒吧,在街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年轻人就是会玩,”他无奈摇了摇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家睡觉。“老板,买单。”
几个小时前,孟幻落地溯州国际机场,在出租车等候区坐车回家。一到家开门而入,梅艳红响亮尖刻的声音马上传来:“怎么现在才回来?不回家过年死到哪里去了?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玩,不回家帮我做家务,过年要做这么多菜,家里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帮我,你想累死我啊!”
她已经习惯梅艳红的泼辣和尖酸刻薄。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不会说好话、甚至说话非常难听的人,梅艳红要是不高兴肯定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劈头盖脸地骂下来。孟幻小时候不明白梅艳红为什么总是骂她,却从来不指责林强华和林引墨。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因为她是整个家里,梅艳红唯一能够实施权威的对象,她是梅艳红唯一能够彰显主体权力的客体,即使她乖巧懂事,相貌出众,学业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