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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安婳冬冬全局

空山灵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知道了。”“......国营厂也可以,多谢你了杨部长。”“啪”的一声,电话挂掉。肖政抖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出了会神,然后又抓起电话拨了几下。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肖政的表情,只有冷淡没有感情的声音揭示了他此刻的情绪。“师长,上周邻县发生了一起敌特破坏国营重工厂的事件。”“敌人活动猖獗,我建议展开一次‘反特’清查运动,一是防患于未然,二是加强宣传教育。”“而且我认为这项运动不应局限在军队,全县的机关、工厂、群众组织的人员都要参与进来。”“县委那边我去沟通,这也是咱们防务工作的一部分嘛。”......肖政走进家里的院子,没有从厨房的窗户看到熟悉的忙碌身影。他擦了把汗洗了个手,才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安婳和...

主角:安婳冬冬   更新:2024-12-25 1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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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冬冬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安婳冬冬全局》,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知道了。”“......国营厂也可以,多谢你了杨部长。”“啪”的一声,电话挂掉。肖政抖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出了会神,然后又抓起电话拨了几下。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肖政的表情,只有冷淡没有感情的声音揭示了他此刻的情绪。“师长,上周邻县发生了一起敌特破坏国营重工厂的事件。”“敌人活动猖獗,我建议展开一次‘反特’清查运动,一是防患于未然,二是加强宣传教育。”“而且我认为这项运动不应局限在军队,全县的机关、工厂、群众组织的人员都要参与进来。”“县委那边我去沟通,这也是咱们防务工作的一部分嘛。”......肖政走进家里的院子,没有从厨房的窗户看到熟悉的忙碌身影。他擦了把汗洗了个手,才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安婳和...

《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安婳冬冬全局》精彩片段


“......我知道了。”

“......国营厂也可以,多谢你了杨部长。”

“啪”的一声,电话挂掉。

肖政抖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地方出了会神,然后又抓起电话拨了几下。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肖政的表情,只有冷淡没有感情的声音揭示了他此刻的情绪。

“师长,上周邻县发生了一起敌特破坏国营重工厂的事件。”

“敌人活动猖獗,我建议展开一次‘反特’清查运动,一是防患于未然,二是加强宣传教育。”

“而且我认为这项运动不应局限在军队,全县的机关、工厂、群众组织的人员都要参与进来。”

“县委那边我去沟通,这也是咱们防务工作的一部分嘛。”

......

肖政走进家里的院子,没有从厨房的窗户看到熟悉的忙碌身影。

他擦了把汗洗了个手,才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安婳和儿子。

这间屋子是安婳准备用来当书房的,用作以后孩子学习的地方,目前里面只有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

冬冬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小手握着一只毛笔,正在报纸上写字。

安婳坐在旁边,也在练毛笔字。

肖政站在门口看了好半天,安婳才在抬头活动脖子时发现他。

她一惊,“你下班啦,我练字太认真都忘时间了,还没做饭呢!”

说着,就急忙起身。

肖政堵在门口,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圈住。

“怎么了?”安婳讶异地抬起头。

肖政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重新埋进他的胸膛。

“没事。”

就是觉得亏欠她,心疼她。

也不单单是因为葛红英的针对,总之肖政始终觉得安婳为了他随军受委屈了。

她本可以在省城过更好的日子。

“你歇着,我去做饭。”肖政揉了揉安婳的发顶,声音柔得都不像他了。

安婳抖了抖麻酥酥的胳膊。不过男人既然要表现殷勤,她自然乐得享受,没有假惺惺地说什么“你上班累,还是我来做饭吧”之类的话。

安婳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吧唧一口,“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今天有口福了。”

肖政已经习惯、甚至开始享受她动不动就亲亲的行为,俯下身去狠狠地回亲了一口,才转身往厨房走去。

安婳交待了一句儿子继续练字,便也跟过去,一边帮忙烧火,一边跟肖政聊儿子。

“你知道吗,冬冬已经会写一百个繁体字了,还会背好几十首唐诗!都是我爸教的。”

安婳之所以觉得惊奇,是因为原主沉浸在生活不如意的负面情绪中,对儿子也没多关心,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肖政也惊叹道:“比他老子强。”

安婳笑道:“要当好领导干部是需要文化的,你要加油学文化。”

肖政的老首长也曾叮嘱让他多读书,但肖政往往只是嘴上答应得好听。

这会他媳妇说这话,肖政虽只是点了点头,心里的决心可下得比以前坚定多了。

再不多看点书,以后他就成这个家最没文化的了!

肖政对做饭的流程略显生疏,但菜切得很好,在安婳手里总是不听使唤的菜刀,在他手里跟玩具似的,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均匀。

长得结实,就给人一种无穷的力量感,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能玩得转。

安婳适时称赞,“切菜切得真好,都赶上大厨了。”

肖政回过头笑看她一眼,道:“以后你要做什么菜先计划出来,我每天早上把菜给你切好再去上班。”


安婳笑道:“不累也喝口水吧,你们流了那么多汗,该补充一下水分。”

大家相视几眼,暂时停了手里的活,轮流用搪瓷缸去舀盆里的水喝。

等到他们喝完水,安婳离开,众人才嘀嘀咕咕讨论起来。

“肖副师长媳妇长得真好看,难怪肖副师长现在下班就回家,都不四处溜达了。”

“是啊,以前他闲得没事就爱到处逮人,站岗走神的被他逮过,喂猪打盹的被他突袭过,就连猪圈里的猪吃食不积极了,都要挨他的训。”

“人心惶惶啊。”

“不止人心,还有猪心呢!”

“诶,你们说,肖副师长私底下会不会训他媳妇?”

“何止训,肖副师长还揍他媳妇呢,揍得鼻青脸肿的......你们没听说过吗?”

“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揍?他怎么下得去手?!”

......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忽然传来肖副师长媳妇的声音,战士们手里的动作不由慢下来,竖着耳朵偷听。

“老肖,你那臭袜子脱了不要乱扔,我不是在卧室门口放了两个篓子嘛,大的是放脏衣服的,小的专门装你的臭袜子。还有啊,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洗脸洗手,别满头大汗就往我身上蹭。”

“嘿嘿,我这就去洗,媳妇别生气。”

“把儿子也带去洗干净,他刚刚练字了,手上有墨汁。”

“放心吧媳妇,交给我!”

士兵们不可置信地交换了几个眼神。

肖副师长在他媳妇面前怎么跟个温顺小绵羊一样?不是说他还打媳妇吗??

有人道:“你们觉不觉得,肖副师长在他媳妇面前特别像......”

“像什么?”

像一条摇尾巴吐舌头的大狼狗。

不过这话那人没说出口,不敢。

也幸好他没说出口,因为肖副师长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到他们面前来了,“怎么样了?今天能完成吗?”

“报告首长,下午再拉点砖过来砌一下地窖内部,今天之内可以完成任务。”

“报告首长,厕所内部今天可以改造完毕,明天挖好粪池,就能投入使用。”

肖政背着手一点头,“嗯,不错。”

沉稳威严。

转瞬,安婳到了跟前,他又立马变了副面孔,“后院都是土,你别过来,当心弄脏了。”

安婳嗔他一眼,“哪有那么矫情,上午我都来好几趟了。我过来是想说,到饭点了,先吃饭吧,吃完饭休息会再干活。”

工兵营长道:“不用麻烦了嫂子,我们去食堂吃就行。”

“做都做好了,你们要是不吃就浪费了。”安婳给肖政使了眼色。

肖政接收到讯息,立马道:“听我命令,现在马上洗手吃饭!”

战士们心中暗暗叫苦。

听说肖副师长的媳妇做饭把厨房都烧了,那做的饭能好吃吗?

工兵营长悄悄嘱咐大家,“记住,一会不管多难吃,咱们都要笑着吃下去,并且谢谢嫂子的辛苦!”

他们吃的不是饭,是人情世故!

战士们严肃点头,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

请战士们吃饭可以,但主食可得用他们自己的饭票去食堂买回来。否则十来个大小伙子,可以吃掉安婳一家三口大半个月的口粮。

这跟抠门没关系,而是供应制度让人们不得不这么做。除非是正式的宴请,不然谁也没那个实力随随便便请那么多人吃饭。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这个年代社会制度的一种相对公平的体现。

肖政从食堂买馍回来,后面还跟着李寒松,李寒松手里也提溜着自己的口粮。


安婳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睡得不踏实,起床一照镜子,眼圈有些青。

这身体不光长得跟她从前一模一样,连体质都一样,睡眠稍微不足就容易黑眼圈。

肖政天没亮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回来,早饭是让小朱给她和冬冬送来的。

“爸爸去哪里了?”冬冬有些不安地问。

以前爸爸也总是出现个一两天就不见了,又要过很久才会再次出现。

安婳安慰道:“爸爸上班呢,中午下班就会回来了。”

冬冬松了口气,又想起来问:“妈妈,爸爸昨晚咬你屁股了吗?”

安婳:“......没咬没咬,放心吧。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了,吃完了妈妈带你去县城里玩。”

冬冬对去县城的兴趣不是很大,但他还是给面子得笑了笑。

听说安婳要进城,周梅花也要去。

临走时,她还喊了廖三妹,廖三妹摆手道:“我就不去了,这一大堆的衣服没洗呢。”

周梅花作罢,跟安婳一起走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分了安婳一半。

“刚刚你看见没?”周梅花神神秘秘的,“三妹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婆婆就躲在窗帘后边看着呢。”

安婳摇头,“我没注意。”

周梅花的嘴巴撇得老高,“我以前老觉着我婆婆不好,一天不骂上我三回她就浑身不舒服,可如今见到王和平他妈,才知道啥叫恶婆婆!你见过天天四更就把儿媳妇叫起来干活的吗?王老太太就做得出!”

四更天,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样子。

这是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啊。

安婳不解,“这么早?天都没亮,起来能干什么呀?”

周梅花嘁了一声,“啥都不能干,她就是想磋磨儿媳妇!还不止如此呢,三妹在家吃饭都不能上桌,得等全家人吃完了才去捡剩的吃,平时出门也得被王老太太管着,就昨天,她跟着我去你家瞅了眼,回去就被王老太太收拾了一顿!”

安婳大惊,“昨天下午我还去她家拜访了呢,廖嫂子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啊。”

周梅花道:“王老太太可不是拳打脚踢,她是揪胳膊,揪大腿,拿针往身上扎,反正明面上是看不出啥来的。”

安婳疑惑,“王副政委不管家里的事吗?王老太太这种做派,也会对她儿子的前途有影响吧。”

周梅花叹了口气,“咋不管呢,我从我家墙根的狗洞都瞅见过好几次王和平给他妈下跪,但只要他一管,他妈就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哟,说守寡带大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没良心......还有外人也管呐,可每次葛红英去了解情况的时候,三妹就向着她婆婆说话,你说外人还咋管?”

安婳问:“廖嫂子这是为什么?”

周梅花叹着气答道:“她说她怕事情闹大了,王和平把她休了。”

安婳默然,归根结底,还是廖三妹被丈夫拿捏住,而丈夫又被婆婆拿捏在手里。

周梅花问:“对了小安,你家肖副师长的家里人是什么情况?”

“呃......”这题还真把安婳难住了,刚结婚时肖政倒是介绍过家里的情况,但原主毫不在意,所以压根没记。

“好像......”安婳努力寻找着记忆,“他母亲好像很早就不在了。”

周梅花点点头,“不是我说话难听哈,从你的角度来讲,这是件好事,肖副师长农村出身,他妈肯定跟你合不来,你家少了好多仗打呢。”

安婳不由赞同这话。

从营区到县城的直线距离不算远,不过要进城,她们就得绕一段路,从那边的桥上过去。

而且没有车,全靠双腿走进城,怎么也得二十多分钟。

太阳有些晒,冬冬的额头都冒汗了,但是一声没吭,也没让妈妈抱。

周梅花都夸道:“你家这孩子真乖,一路上也不闹腾,像是我家那个皮小子,早就跟个孙猴子一样到处蹦跶了。”

听到大人夸,冬冬的小身板挺得更直了。

安婳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笑问周梅花:“嫂子你家几个孩子?”

周梅花道:“我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老大儿子参军了,老二在乡下,身边只有个三闺女和小儿子,闺女十岁,小儿子七岁,两个都是皮猴子。”

周梅花边说边摇头,脸上却是带着笑和宠溺。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城里。

“你进城主要是干啥?”周梅花问安婳,并主动道:“我是纯闲得没事,跟你出来玩的。”

安婳想了想,道:“我先剪头发吧,然后再去买点布料做衣服。嫂子你熟门熟路,领着我呗。”

“行!”

周梅花先领安婳去了国营理发店,安婳先问:“能拉直吗?”

理发师想了想,“可以。”

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安婳有些傻眼。

只见理发师搬出了一个熨斗......

安婳:“用熨斗拉直??”

理发师:“不然用什么?”

安婳:“那我还是剪了吧。”

虽然理发师用的是加炭的熨斗,温度没有插电的那么高,但也挺吓人的。为了避免损伤,还是直接剪了吧,反正还能长长。

周梅花替她可惜,“这么长的头发要长很久呢。”

“现在不是流行短头发么,所以我也试试。”安婳笑笑。

理发师傅检查了一下安婳的发质,生怕她不剪了,便附和道:“就是就是,现在城里的年轻姑娘人人都是短发。姑娘啊,你这头发剪了卖给我吧?”

安婳问:“你给我多少钱?”

理发师傅想了想,比了个“八”。

安婳犹豫,她不清楚行情,不知道有没有被坑。

一旁的周梅花要拉安婳走,“你差这八块钱不成?走了走了,不剪了!本来我就替你可惜。”

安婳顺势站起来。

理发师傅忙道:“那你说多少钱?”

安婳看了看周梅花,周梅花道:“十二块,少一分都不剪。”

安婳的头发是卷的,但发质实在是好,乌黑油亮又浓密。

理发师傅咬咬牙,“行!”。

理发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剪的长度差不多到锁骨位置。因为先前烫过,发尾微微内扣,头发看起来蓬松轻盈。头发的量感减少了,安婳的五官也更凸显了,显得精致许多,还添了丝清纯明媚的少女感。


安婳费了些功夫才说服冬冬不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

“妈妈,我昨天晚上睡着后,爸爸真的啃我的屁股了吗?”冬冬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疑惑地问着妈妈。

安婳毫不心虚地点头,“啃了,你今晚要是还跟我们睡,他还啃。”

冬冬捂了捂自己的小屁屁,嫌弃得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冬冬不要再被爸爸啃屁股。”

安婳给他掖了掖被角,“那就乖乖自己睡吧。”

其实冬冬早就在独立睡觉了,闻言倒也没有多抵触,只是很担忧地对妈妈道:“那妈妈,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被爸爸啃了屁股。”

安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把儿子哄睡着后,安婳简单擦洗了一遍,找出一条湖绿色丝质睡裙穿上。

她本来就白,湖绿色更是衬得她肌肤如凝脂美玉。

肖政吃完晚饭回家后就在忙自己的,安婳也没去打扰他,换上睡裙后就躺到了床上,身上只盖一床薄薄的毯子,凸显出玲珑的曲线。

她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肖政应该是又到院子里冲澡了。

现在是夏天,洗澡方便,倒是洗得挺勤快的。不过等到冬天,他就会跟大多数人一样,一周去一次澡堂就算爱干净了。

肖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背对他躺在床上的安婳。

她的身体曲线明显,腰那里深深的凹陷进去,一掌可握。

肖政顿时僵住。

安婳动了动。

肖政见她缓缓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海藻般的长发堆积在肩膀左侧,亮出右边漂亮的肩颈线条,雪白细嫩的一片皮肉上,只挂了根细细的肩带。

肖政敢断定,那根细肩带,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扯断。

“你忙完了?”安婳刻意压低了声线,声音慵懒甜软。

“嗯。”肖政扫视了一遍屋子,“冬冬呢?”

安婳道:“小家伙要自己睡。”

肖政走到床边。

安婳的心怦怦跳,眼睛在他的背部肌肉上逡巡,脑子里一下蹦出来一个词:虎背熊腰。

安婳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他明显一僵。

“你吃什么长大的?长了这一身的腱子肉。”

好一会,肖政才声音暗哑地道:“小时候家穷,哪有什么吃的,瘦得跟麻杆一样,十四岁进了部队才开始长身体。”

她肯定又开始嫌弃他了。

她以前就说过讨厌他的身体,粗鲁野蛮。

谁知她道:“真漂亮。”

肖政转过头去,“你说什么?”

安婳笑着道:“我说你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不是那种在健身房里用蛋白粉喂出来的油腻肌肉,而是实打实的矫健有力,如同丛林里一路拼杀成王的兽。

安婳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没谈过肌肉男了,可能就是因为没遇到像肖政这样自然,毫不矫揉造作的吧。

半晌,肖政才瓮声瓮气地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婳一噎,亲昵地打他一下,“我都说了以前对你有偏见,现在糊住的眼睛亮起来了,审美变了,不行啊?”

肖政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哪里听得见她说什么,只不断点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们就快睡觉吧。”安婳用手指轻轻戳他的后背,笑得像个馋嘴的小狐狸。

肖政身体一抖,轻轻“嗯”了一声。

拉灯,躺到床上。

安婳闭眼静静等待半天,身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

安婳在黑暗里瞪了会眼,最后不可思议地嘁了一声。

感情她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可是不对啊,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常年吃素后,面对媳妇即使不如狼似虎,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她和肖政的肢体接触已经证明,肖政不是对她没反应。

昨天晚上还可以说是因为儿子在,今天晚上就俩人,也没有不方便的啊。

这个年代的部队作风问题管很严,可以说完全跟前途挂钩,所以安婳并没怀疑肖政偷吃。

她气鼓鼓地扭头看向身边的黑影,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旁边,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纪不抓紧奋斗,老了还奋斗得动吗?!

安婳被“肖政为什么不跟她睡觉”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然后在怨念中睡去。

结果她晚上又梦到了那只大老虎,老虎禁锢得她喘不过气,她挣扎好半天,才勉强挣脱开,一巴掌扇在大老虎身上。

这时她也醒了,迷糊间才发现大老虎就是肖政。

这男人搞什么啊,让他来的时候不来,趁她睡着又闹!

“我困,别闹我......”她咕哝道。

过了会,响起了窸窸窣窣穿衣服裤子的声音。

安婳微微抬起身,“你起这么早?”

肖政道:“我起床出早操,你继续睡吧。”

安婳看了看外边没有一丝光亮的天,这会时间绝对不到五点。

肖政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又是落荒而逃。

安婳有种感觉,肖政不是没感觉,而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可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守着媳妇不睡,当忍者神龟啊?


中午照例是吃食堂。

肖政吃完饭后回到家,就开始锄院子里的杂草。

他只穿一件工字背心和军裤,壮实的身板蹲在那跟座小山似的。

冬冬也跟在爸爸身边,撅着小屁股拔草,嘿哟嘿哟喊着口号,十分卖力。

安婳端着一搪瓷缸水,站在旁边跟肖政商量事,“我打算下午去拜访拜访周围的几户邻居,你觉得我提什么东西上门合适?”

肖政扭头看她,神色复杂。

在军校时,安婳从不参与他的人情往来,哪怕是住隔壁的邻居邀请他们两口子去吃个饭,安婳也毫不给面子,并且直接说道,她就是嫌弃别人农村出身,粗鄙肮脏,她不想打交道。

部队里头大多家属也都是农村出身,她怎么又不嫌弃了?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跟以前不一样。”肖政黑眸盯着安婳,眼神很有穿透力。

安婳一点不慌。

她的性格跟原身大相径庭,但她从穿越的第一天起,就没打算模仿原身行事,那样也太累了。反正现在也不能提怪力乱神,只要她自己不心虚,就没人往换了个芯子那方面去想。

这不,连肖政也只是怀疑她精神受刺激了。

安婳悠悠道来:“我是看了很多书,明白了很多道理,出身农村不是耻辱,没文化也并非是他们的错,反而,这正是他们在旧社会受压迫受剥削的证明......总之,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重塑过,我不是从前的我了。”

肖政眼神震撼,“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厉害!”

安婳:“......马、恩、列、毛的书都看,你作为无产阶级的领导干部,也应该多读这些书。”

肖政心虚,他喜欢有文化的,但自己是不爱看书的。进部队前他只会写自己名字,进部队后脱了盲,却看到书就头大,也就对军事打仗方面的感兴趣些。

“那你的变化,都是读书导致的?”肖政一错不错看着安婳。

他是想问她为什么会对他态度大变吧。

“没错,我先前对你不好,是因为傲慢和偏见,觉得你比不上有文化的才子,但现在我认为,你能从大字不识一个的穷小子成长到今天的模样,说明胆气、智慧、毅力都是一流的,你是战火淬炼出来的英雄,是守护国家和人民的最可爱的人。”安婳回望着肖政的眼睛,很真诚,因为她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肖政呆住了。

赞美的话他听过不少,崇拜的眼睛也见过不少。

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令他心尖颤抖。

“其实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两个人,一个是从前的‘我’,那个‘我’已经死了,一个是现在的‘我’——全新的、脱胎换骨的‘我’。”

全新的......脱胎换骨的......

肖政认真地看着安婳,熟悉的眉眼,展露的却是跟从前截然不同的神态,鲜活动人......

他喉结滚动数次,最终只溢出一个“嗯”字,轻缓而坚定。

从这一刻起,肖政的心里萌芽出了一种陌生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长出坚实的根茎和藤蔓,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甚至灵魂。

安婳见他额头冒汗,将搪瓷缸喂到他嘴边,“喝点水吧。”

肖政的视线从她雪白细嫩的手指上划过,埋头,大口大口喝起来,像是渴到极致。

他的脖颈粗壮,被太阳烤得汗涔涔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起伏,汗珠子顺着脖子流下,隐没入背心底下的鼓囊囊的胸膛。

安婳水眸轻颤,她还是头一回发现,一个浑身是汗的男人散发的不是臭烘烘的味,而是荷尔蒙的味道。

要不,今天晚上让冬冬一个人睡了?

“爸爸,我也要喝,给我留点!”冬冬抿着干渴的唇,着急地看向他爸。

安婳失笑,“别抢别抢,喝完了我再去屋里给你们倒。”

等到爷俩都喝饱,锄草就更起劲了。

特别是肖政,像头上了发条的老黄牛,干个不停,一个中午就将前院后院都翻了一遍。

等肖政上班去后,安婳才想起来,他还没跟她介绍邻居们的情况。

不过不甚紧要,安婳自己琢磨了一会,也拿出了一个方案。

她去服务社买了一斤半槽子糕,分成三份装,又找出1盒从省城带来的包装精美的饼干。

她只拜访师长家,政委家,参谋长家,副政委家,这几家也正是住在她周围的几户。

首先去的是师长家,带的是饼干。

安婳叩响大门,过了一会,才从里面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

门打开,出现在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秀丽,保养得宜,一身豆绿色旗袍勾勒出柔曼身姿,肩上随意披着一条真丝披肩。

安婳的瞳孔顿时就缩了缩,她居然还穿旗袍?

原身也有很多漂亮的旗袍,都被安婳收进了空间,期待将来有机会能穿一穿,但现在是肯定不会穿出来的。虽然两年后所谓的运动才正式来临,但身处历史当中,就会发现历史的发展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树叶在被吹起来之前,风就已经动了。

就拿服饰来说,现在在省城的大街上都看不到穿旗袍的,大多是工人装,年轻女性多有穿布拉吉的。

不知道温雪曼是政治嗅觉不敏感,还是胆子大,但安婳是不会为了一时的美丽去搞特立独行、跟整个大环境对抗。

“你是陈师长的爱人吧?你好,我叫安婳,是肖政的家属,这是我儿子冬冬。”安婳面带微笑。

冬冬礼貌喊人:“阿姨好。”

女人嘴角微提,矜贵地点点头,“我叫温雪曼,你们进来吧。”

安婳本打算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温雪曼会邀她进去。

她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主要是她也想看一看师长家什么样,好为她以后改造家提供一个不能超过的标准。

师长家的前院全是铺的石板,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杂草和尘土。角落搭了一个凉亭,凉亭里石桌石凳俱全,挂了三面遮阳的竹帘,亭边摆着几盆盆栽。另一边的墙根底下也摆着两排花盆,正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朵。简单却颇有情调。

屋里,大部分家具也是组织配发的,不过带弹簧的沙发明显是自己买的,还添了一组红木橱柜,墙上挂着精美的挂钟,几上有古董花瓶等摆设......总之有很多精致的细节。

“小乔,给客人上咖啡。”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走了出来,听到温雪曼的吩咐,连忙应了一声。

安婳迟疑地问道:“小乔是......”

温雪曼轻描淡写道:“她是我家的保姆。”

许多干部家庭都会从乡下找亲戚来帮忙干家务带孩子,做的是保姆的工作,但谁也不会把“保姆”俩字挂在嘴上。

而且那个小乔对温雪曼恭恭敬敬,看着也不像亲戚,那就是雇佣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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