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乐水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林乐水萱萱结局免费阅读继承香火铺后,我靠算命震惊全国番外》,由网络作家“日更不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乐水莞尔,后面的人既然不计较,她也没说什么,问她要算什么。大娘上来就说:“大师啊,我就住在香火铺后面的北苑小区,我姓周,你叫我周大娘就行。你小时候你奶奶带你来北山广场玩,我还抱过你呢。”林乐水有些赧然,围观人群却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她不得不快速进入正题:“大娘,你今天来,是想算儿女姻缘吧?”“对对对!大师就是大师,我还没说你就算出来了。”周大娘打开话匣子,就开始吐槽自己的儿子:“这个兔崽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人家半岁都断奶了,他吃到三岁,那三年啊,我是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一夜醒四五回,熬得我三年老了十几岁,白头发都出来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别人回家猛吃饭,他回家就要吃奶......”“后来上学......”林乐水几次试图打断周大娘的...
《林乐水萱萱结局免费阅读继承香火铺后,我靠算命震惊全国番外》精彩片段
林乐水莞尔,后面的人既然不计较,她也没说什么,问她要算什么。
大娘上来就说:“大师啊,我就住在香火铺后面的北苑小区,我姓周,你叫我周大娘就行。你小时候你奶奶带你来北山广场玩,我还抱过你呢。”
林乐水有些赧然,围观人群却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她不得不快速进入正题:“大娘,你今天来,是想算儿女姻缘吧?”
“对对对!大师就是大师,我还没说你就算出来了。”周大娘打开话匣子,就开始吐槽自己的儿子:“这个兔崽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人家半岁都断奶了,他吃到三岁,那三年啊,我是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一夜醒四五回,熬得我三年老了十几岁,白头发都出来了。”
“上幼儿园的时候,别人回家猛吃饭,他回家就要吃奶......”
“后来上学......”
林乐水几次试图打断周大娘的话题,却每次都被她绕回来,听了一堆一个叫张扬的小伙子的黑历史。还好那时候科技不如现在发达,不然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不过,现在也不好说。林乐水看了下周围举着手机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这个张扬恐怕有难了。
还好半个小时候后,周大娘终于讲到了儿子一把年纪不愿意结婚的事。
“我说为了他不结婚的事愁得睡不着,他说让我找个夜班上,工资还高;我说想抱孙子,他让我去当月嫂,不但能满足我抱孩子的愿望,还能挣养老钱;我说生儿防老,不结婚以后他老了怎么办?他说生儿不是防老,是防止他变老,现在的就业难,养孩子成本也高,以后有了孩子,估计都活不到老......”
围观人群一阵大笑,林乐水也跟着笑起来,这周大娘的儿子还挺促狭。她看着大娘手机里的照片,一个青春洋溢的大男孩,一身运动打扮,指尖顶着一个篮球,笑对镜头耍帅,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样子,倒是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差不多。
看来笑一笑十年少还是有道理。林乐水摸着下巴沉思道。
周大娘说得口干舌燥,自己去饮水机那里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下去,抹抹嘴对林乐水说:“大师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盼到儿媳妇进门,闭眼之前还能不能看到孙辈儿?”
林乐水掐算一番后,跟周大娘说:“您儿子天庭饱满,额头高且光泽明亮,两腮丰满,下巴圆厚,事业运很好。最近,他的额头是不是受伤留下了疤痕?”
“大师怎么知道?”周大娘惊奇地拍了一下大腿,“让你算着了,上个月他们公司团建,爬山的时候额头被树枝给划了一下,留了道疤。这小崽子臭美,这一个月一张新照片都没有拍,我这张还是受伤之前拍的。”
没想到大师连这点小伤都能算到。
林乐水严肃地说:“这道疤痕破坏了你儿子的事业运,会导致他这段时间事业发展不顺,原本属于他的升职机会也会被别人抢走。”
关系到儿子的前途,周大娘急了,“大师,那该怎么办?你能算出来是谁要抢他的升职机会吗?我让他防着一点行吗?”
林乐水摇摇头,“跟他竞争的几个人都有嫌疑。您告诉他一句话就行了: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周大娘拿出手机,赶紧把大师的指点给儿子发了过去。
周大娘的儿子正在跟同事聚餐,志得意满的他被人一阵吹捧,差点吐噜嘴,想到昨天领导透露给自己的话,他悚然一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大师有点门道啊。看来以后得管住这张嘴,事情没成,可别乱说话,不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多谢老娘,真是亲妈啊,时时刻刻都想着他这个儿子。
听到儿子感谢的话,周大娘对林乐水更是坚信不疑,一直跟人夸她算得准,神算!
时机成熟,林乐水从抽屉里掏出一张黄符,开始亲切地跟周大娘推销,“事业符可以提升人际关系,调节与同事领导的矛盾,还能稳定情绪,增加贵人运,适合对事业有追求,特别是处于上升期的人。大娘要不要来一张?”
“来!”周大娘果断的付款,如获至宝的接过符,小心的收藏起来。然后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大师,我儿子什么时候能结婚生孩子?”
“你儿子事业运不错,但是姻缘就来得晚一些,五年后他就会遇到自己的正缘。”
周大娘还在喜气洋洋的跟围观的人掰扯,“好饭不怕晚,晚点也没事。我跟你们说,这小年轻一时冲动结了婚,婚后打打闹闹,这家就容易散。结婚晚点,人也成熟懂事了,这日子就安生,肯定能白头到老。”
“他们是彼此的正缘,志同道合,一生美满幸福。只是这孙辈儿,您是看不到了。他们命中无子。”林乐水给兴头上的大娘泼了一盆冷水。
周大娘愣了一下,不解的问:“命中无子?咋?是他俩谁不能生?我也不是不开明的婆婆,不能生咱就治,治不好还能抱一个,孙子孙女不拘......”
只是,这抱养的终究不如亲生的,万一养不熟......还是亲生的好。
周大娘正在思索哪个医院治不孕不育最好,就听林乐水说,“他们是主动选择的,您儿子是丁克主义,他每次恋爱时都会提前把这点告诉对方。因此,最终能够跟他走到一起的,也是有同样想法的女孩子。”
在场的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不知道什么是丁克,只知道人生来就要结婚生子的,对周大娘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不生孩子的想法是嗤之以鼻。
但是在场的年轻人都很有共鸣,觉得现在的社会,孩子生来就是受苦的,不生孩子也是一种仁慈。对孩子好,对自己也好。
以至于林乐水这话一出来,就跟一滴水掉进了油锅一样,小小的香火铺瞬间炸了。
......
“后来他们两个都不见了,第二天我就觉得身上有点发冷,还以为是着凉了。接着两天就只梦到我爷爷一个人来揍我。”周建斌含含糊糊,“我就没把事情跟前面那个春天的梦联想到一起,谁承想这还是个前情提要。”
到这里,明面上看是周建斌命犯阴桃花,但这么凶险,随时丧命,就值得深究了。林乐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是起一卦保险。
问梅婶要了周建斌的生辰八字,林乐水掏出一把铜钱仍在桌子上,掐指一算,说道,“建斌哥这是中了替命的术法。”
替命,就是将死之人通过某种媒介,用他人的命替换自己的命。这是正道修行之人极为唾弃的一种术法,人皆贪生畏死,所以古往今来,替命之事一直都无法断绝。
林乐水问周建斌,“你最近几天有没有捡到红纸包的钱,或者收到什么人形的木雕摆件之类的东西?”
周建斌仔细回想了一下,“捡钱是肯定没有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人形摆件也没有。”
“不应该啊,替命要想成功,媒介是必不可少的。这媒介还一定是你经常接触到东西。”林乐水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在客厅环顾一圈后,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她起身说道,“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
周建斌犹豫了一下,他那猪窝,能见人吗?亲妈已经去开他的卧室门了,他赶紧窜过去,把床上地下的衣服团成一团,塞进了衣柜里。
赶在林乐水进来前,周建斌一脚把一只袜子踢进了床底。
他的脸上热热的,让一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看到自己乱糟糟的猪窝,太社死了,赶紧描补,“这两天腿疼,屋里没收拾,你随便看吧。”
周建斌的床是个两米宽的大床,因为足够宽敞,也是因为懒,大床靠墙的一侧堆满了东西,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小说杂志,就连背包也在上面。
林乐水没有在意周建斌的“不拘小节”,一进卧室她就察觉到了一道让她不舒服的气息。她径直走到床边,手指轻轻一勾,沉甸甸的书包就挂到了纤细的手指上,她把玩着上面的挂件,问道,“你还记得,这是谁送给你的吗?”
这是一个有些厚度的亚克力挂件,中间夹层里是一个卡通手绘风格的男孩,面目神韵都跟周建斌有几分相似,至少熟悉的人一眼都能认出来。
翻过另一面,上面的手绘图案是一个身姿曼妙的长发美女。
“是这个东西?”周建斌原本通红的脸刷的白了,低声说:“这是我高中同桌吴良送我的,前几天他在群里说,大家多年不见,抽个时间聚聚,他做东。”
他当时还打趣说,苟富贵,勿相忘。哥们这是发财了啊,带带我吧!成年人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玩笑话,并不是真的打探别人发财的门道。
谁知吴良却神神秘秘地说,“哪能忘了你,咱哥俩谁跟谁啊。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哥保你下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
周建斌感动得当场直呼义父,心里却没有当真,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他也只当对方在给他开玩笑。
想想乐水之前说的替命一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可不是下辈子花不完的钱——他们家虽然没有大钱,但是等他死了,给他烧个金山银山摇钱树什么的还是烧得起的。
“不,不要......”吴良想要回头求饶,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余光中看到,踩在自己脸上的那只脚早已不复生前的秀美,死人一般的青白冰冷,血管鼓胀扭曲,还有黏腻的红到发黑的污血顺着脸颊流到他的口鼻和眼睛里。
带着阴煞之气的腥臭污血慢慢侵蚀着他的身体,好像被一万根冰针穿透了身体,痛得他面目扭曲,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失去温度,内脏仿佛都要冰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冷意开始渐渐消退,身上的痛楚也越来越轻,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
吴良飘在空中,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死了。死后并非没有意识,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还和她做一对鬼夫妻,真当自己非她不可了?这么狠心的女人,睡觉他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早想到这点,他还用得着怕这个小BIAO子吗?然后他就开始仰天大笑,“张露,这回我也是鬼了,我不怕你了!现在,轮到我跟你算账了!”
说着他就就狞笑着朝张露扑去,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自己无心害死了她,可他也不是故意的,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张露看着冲过来的吴良,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怕了吧?后悔弄死我了?这回不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耍威风了吧?你那点小把戏,活着的时候我或许还会有点害怕,都变成鬼了,谁还怕你?”
同样是鬼,作为身强力壮的男人,吴良自认为能在这场对峙中占据上风。因此,自大的他并没有发现张露眼底一丝隐秘的笑容。他一把抓住张露,刚要举起拳头,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就惊恐的发现她竟然笑了。
吴良被激怒了,“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然而,张露还在笑,她猩红的嘴巴越张越大,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大到吴良都开始害怕了,他下意识想逃,却被张露长长的指甲插进身体,轻松举起,一口吞下。
听着吴良的凄惨的哀嚎,张露一边咀嚼一边笑着说:“感动吗?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起了,谁也没有办法把我们分开。”
感动不感动的,吴良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了。这厮没想到,做鬼不到三分钟,就神魂俱消了。
不过这也是自己蠢死的。他就没想到,人的体质有强弱之分,这鬼自然也有等级,他一个白衣新鬼,居然敢挑衅一个血衣厉鬼,真是老鼠给猫捋胡子——自己找死。
张露嫌弃的吐了一口口水,这人的灵魂真是恶臭,要不是为了提升力量,她都下不去口。不过感受着自己暴涨的实力,她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大仇得报,实力提升,真是她做鬼后最畅快的一刻了。
她并不想去地府,也不想再进入轮回,因此从来没想过送吴良入地府接受审判。死后进入轮回,记忆不在,她还是她吗?所以她一开始就打算弄死吴良后吃掉他的灵魂,提升自己的力量,然后在人间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野鬼。
鬼的世界,弱肉强食,没有实力可不好混。
取出化为灰烬的符纸,张露寻思,大师帮了她大忙,她得好好报答大师。而且,大师明显是个粗大腿啊,此时不抱何时抱呢?
张老太太发现自己的视角突然发生了变化,她好像躺在床上,饥渴难耐,嘴唇干得起皮,磨得生疼。她的手脚也变得绵软无力,惊恐之下,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婴啼。
她一抬头,就却看见一张充满恶意的脸,心里一阵发寒,那张充满恶意的脸,不正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踢踏,踢踏,听到脚步声,她吃力地转头,果然又看见一个提着斧头在接近的男人,那赫然是自己丈夫年轻时的模样。
沉浸在梦境里的张老太太突然清醒过来,然而她宁愿自己没有清醒。作为当事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什么了。
恐惧的张老太太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对自己说,快呀,快快醒来!这都是梦,不是真的!
快醒来呀……
呜哇——呜哇——
张老太太只听到自己口中发出的凄厉的哭声,那两个逼近的充满恶意的面孔,就如30年前发生的一样,“咔擦”!一声,斧头落下,她的头颅咕噜噜就滚到了墙角。
她的灵魂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砍掉的头颅中,睁着一双闭不上的眼睛被迫看着接下来的一切。
另一半灵魂则被困在失去头颅的躯体中,死去的身体已经变成她年老的样子,凶手却似乎毫无察觉,仿佛杀鸡宰鸭一般,轻松的肢解着同类的尸体。看着年轻时的自己一刀又一刀,挖出年老的自己的心肝,砍掉她的四肢,打断她的脊骨……
张老太太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中,理智几近崩溃。
她原本以为这漫长的酷刑在她支离破碎的身体被埋在门槛下时就要结束了,没想到这桃木做的门槛,居然一直灼烧着她的灵魂。让她一直清醒的感受着身体的痛苦,清晰地感觉着无数人在自己身上踩踏......
原来桃木镇邪的说法是真的啊......
张老太太在梦里饱受折磨,恨不得昏死过去。她想,昏过去就好,昏过去就不痛了,然而她的意识却一直都很清醒,只能日日夜夜清晰的感受着非人的痛苦,永世沉沦,无法解脱。
后来,就在她理智几乎丧失,开始对痛苦感到麻木之时,她突然又回到了最初的美梦之中,然而,很快,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还有拎着斧头的男人……
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张老太太终于从梦中醒来,她看着同时猛然坐起的老伴大汗淋漓,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疯狂。两人面面相觑,神情雷同得仿佛照镜子一般,
老头子的承受能力似乎更差一些,他神经质地啃咬着手指头,直到鲜血流出,吮了一口血,张开满口血腥的嘴问道:“鬼!有鬼!你,是不是也梦到了?”
当然了,这两人狼狈为奸,婴鬼是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是她,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在报复我们!”张老太太惊慌的叫喊,也许是生过几次孩子,痛苦阈值被拔高,跟老头相比,她还有一丝理智,果断地对他说:“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去儿子家!”
“对,大师,我们去找大师抓她,让她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老太太一边穿鞋,一边自言自语,恶毒的诅咒着那个讨债鬼。
可不是讨债鬼吗?她本来就是要生儿子的,就是这个讨债鬼抢先进门,抢了她儿子投胎的机会。克夫克母!前世的冤孽!要不是她,自己早就生出儿子了。
林家香火铺紧闭的门前,两个衣衫不整的老人,疯狂地拍打着大门,嘴里还喊着“有鬼”,“大师救命”之类的话。
有早起的路人看见这两人,以为是遇到了疯子,赶紧躲得远远的,要知道疯子打人是没有理由的,而且疯子打人不犯法,打了也是白打。
香火铺后面的院子里,主人卧室的房门紧紧关着,显然还没有起床,睡得正香。
林乐水早就料到了这一出,因此昨天晚上就在铺子大门上贴了静音符,这会儿不管外面如何吵闹,她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舒舒服服睡到七点才起床。
因果报应不爽,以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苦主通过地府正规渠道获得了复仇的允许,人家这是正大光明的复仇,我一个人间算命的,无能为力。
不过香火铺终究是要开门的。林乐水刚一打开大门,门口没防备的两人就咕噜咕噜的滚了进来。
“大师,大师!快救救我们,我们昨天晚上遇到鬼了。他在梦里一遍一遍砍我们的头,砍我们的身体。我们老两口在梦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经历。”张家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急切的跟林乐水说。
“但是你赶紧把她抓起来消灭掉吧,不然她还会来找我们的!”
张家老头这会儿还在啃手指,十根手指都被他啃得鲜血淋漓,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有鬼……有鬼……别砍我的脑袋,别砍我的手......疼啊,好疼啊……”
林乐水看着滴落在地上的污血,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晦气,脏了她干净的地板。这会儿表面的礼貌她都不想维持了,面无表情懒洋洋地对张老太太说:“是梦啊——你确定是有鬼吗?可能只是做了个噩梦呢?”
“不是噩梦,不是!一定是鬼,是她回来了,她来找我们了!”张老太太崩溃地说:“你快把她抓起来吧。不然她一定会害死我们的!”
林乐水明知故问:“她?她是谁?为什么会找你们来复仇?详细说说。”
“我说错了,是我被吓蒙了,昏头了,胡言乱语。”张老太太察觉到了自己失言,语气闪躲,不敢告诉大师真相。
突然她又想到,大家都说这个林大师的符特别灵,之前那个纹身的混混不就靠她给的平安符都躲过了一场血光之灾吗?听说那个小鬼刚靠近他,就受了重伤,这会儿搞不好已经没了。
那她完全可以多买两张符,不过平安符不行,这一听威力就不够。得更厉害一点才行,她要那个讨债鬼当场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青阳镇是北方山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因为四面环山,交通位置不太便利,比南边的小镇要落后许多,很多地方还保留着几十年的特色,远远不及山外城市的繁华。
早上六点,宁静的小镇就醒了过来。小镇北边的北山市场人来往,勤快的小镇居民一大早骑着电动车或者自行车,来早市采购最新鲜的菜肉。
在小镇上,批发市场来的蔬菜一向是被人嫌弃的,早市上大多蔬菜都是周边的村民自家种的,有些自由摊位上的蔬菜长得不大美观,却是大城市争相抢购的没有农药的有机产品,被老农随意放在地上的垫布上,廉价出售,补贴一些家用。
这里,就连牛羊猪肉肉都是附近村里的养殖场养大,当天运到屠宰场宰杀的。细看,刚送到摊位上的猪肉还冒着蒸腾的热气,旁边的牛肉还在不停地跳动,彰显着自己的鲜活。
林乐水含笑看着眼前的人间烟火,耳边也都是人群的喧嚣,她却丝毫不感觉吵闹。
林乐水记忆里的中华大地,还是满目疮痍。国难当头,一把年纪,闲云野鹤的师父义无反顾的下山,只留她一个人守着道观,等着师父回来。
林乐水没有等到师父,就连她,也因为耗尽精血设下护山大阵,掩护逃难而来的百姓,缠绵病榻数月后撒手人寰。
林乐水闭上眼的时候还在炮火连天的三十年代,一醒来却跨越了将近百年的时光。此时已经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她醒来时,一个白发如雪的老太太慈爱而不舍地看着她笑了笑,就彻底闭上了眼睛。
身体里残存的记忆和老太太留下的遗书,很快让林乐水弄清了情况。
去世的老太太姓林,在小镇最北边的丧葬一条街开着一间小小的香火铺,同时还兼职看相算卦驱鬼,虽然收费不高,在小镇也足够她把一个痴傻孙女好好养大。
是的,林乐水现在的身体就是那个跟她同名的痴傻女孩,出生时三魂七魄便不齐全,几乎空荡荡一具肉身,从小就招那些孤魂野鬼青睐。
对它们来说,没有灵魂的身体就是一件无主的漂亮衣服,“衣不蔽体”贪恋人间的亡魂都想穿一穿,再次体会一下自由行走在阳间的美好。
还好林奶奶有些道行,才能护着孙女安然长大成人。前些天林奶奶寿数将近,放心不下这唯一的孙女,便施法招来孙女前世的魂魄,这才有了林乐水的到来。
林乐水原本以为自己是借尸还魂,没想到这居然就是她来世。谁曾想这身体比自己先来十几年,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在玄学上天赋过人的林乐水只一眼就看出,林奶奶召唤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使用了禁术。她点燃通灵香,沟通了地府的神灵,才知道林奶奶要在地府受罚三百年才能解脱。
林乐水与地府定下协议,她在阳间积累功德,以换取林奶奶早日脱困。她日后每积攒一笔功德,林奶奶的刑期就会减少一点。
因此,林乐水安葬好林奶奶后,就开始接手香火铺,并兼职算卦看相驱鬼,这本是她前世和师傅再习惯不过的日常。
她前世只是一个被遗弃在道观门口的弃婴,婴儿身上有张纸条,说了孩子姓林,家贫养不起云云。那道观坐落在一个不出名的小山半山腰,没有名字,里面只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那个年月,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女婴鲜少有人愿意领养,师父心善,收留了她,翻了几本书,才给她取名乐水,并保留了她本来的姓氏。
待林乐水长大一点,师父发现她在修行上的天赋十分惊人,算命看相望气一点即通,大喜过望,直呼后继有人。林乐水五六岁就开始跟着师父赶集摆摊算命了,因此,香火铺的副业,对她来说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除了正经的香火生意,玄学方面的收入,她只取十分之一,余下的都找可靠的渠道捐出去,希望早日攒够功德,让林奶奶早日解脱。
林乐水继承香火铺后,一开始附近的居民并不信任她,但是只过了几个月,她已经成为全镇人人称道的算命大师了。
小镇物价不高,香火铺正常营收和副业十分之一的收入,也足以让林乐水在小镇生活得十分滋润。
林乐水溜达了两圈,也不过买了两根顶花的丝瓜,一把鲜嫩挺括的小青菜,三斤鸡心果,十块钱都没花完。最后她又斥“巨资”二十多元买了一根排骨,午饭、晚饭和饭后水果都有了。
懒得回家煮早饭,她拎着东西去了早市一条街,这条街大多都是卖早点的,包子、油条、豆浆、豆腐脑,还有烧饼、羊杂汤、大碗饸饹等。
但是林乐水最爱的还是早市门口的那家馄饨摊。
这是早点一条街上最美味的一家早餐摊,摊主儿子是卖肉的,老两口每天都用最新鲜的大骨头花几个小时吊出美味的高汤,手工打的肉馅细腻弹牙,吃起来汤鲜肉美,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
林乐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对各种支付手段都很了解,她熟门熟路的扫码付款,对忙碌的摊主喊了一声:“大娘,一碗馄饨,钱付过了!”
六十岁多岁依然矫健的摊主妻子笑着应了一声,招呼林乐水进去坐下,手里还不断地从锅里捞着煮好的馄饨,放进一字排开的盛好骨汤的碗里。
馄饨端上来,林乐水忍不住先喝两口美味的骨头汤,烫得她斯哈斯哈的,却不忍心吐出来,再捞起一颗白胖的馄饨放进嘴里,就着眼前的人间烟火,好吃得让人落泪。
“妹子,拼个桌?”一个豪迈的声音传来。
余光中,林乐水看到一个高壮的男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手里端着两碗馄饨走过来。馄饨摊这个点通常都是人满为患,跟陌生人拼桌十分常见。林乐水嘴里还含着馄饨,没有抬头,“唔”了一声,点点头应下了。
“谢了啊!”
“谢谢漂亮姐姐!”小女孩也跟着奶声奶气的对林乐水道谢。
林乐水听着小女孩稚气可爱的声音,抬头回了一笑。待看清小女孩的面相,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可爱的小女孩,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肉包子一样的小脸蛋,白白嫩嫩,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捏一把,看会不会露馅。看到林乐水抬头,小女孩歪着头冲林乐水微笑,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两个小月牙,看得人心都化了。
正因为如此,这才显得小女孩眉间一团浓黑如墨的黑气尤为刺眼,这还是她来到这个新世界后,第一次见到有人面带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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