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于是扯出一抹笑。
“你别紧张,我相信你。”
同样的话,我在医院说了一遍,现在又说了一遍。
可周景深却没像第一次那样松了口气,反而皱起眉。
“盈盈,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周景深有些不安,像是预料到某种东西要离去。
他从口袋掏出钻戒盒,干涸的血迹印在上面。
我刚要打开,他却立马按住我的手。
“结婚时候看才有惊喜。”
我发出一声冷笑。
我知道里面是空的。
歹徒劫店时,他一心在给沈心暖的项链上。
连钻戒被歹徒拿走都不知道。
钻戒是定制的,想要再买,还要等一段时间。
我没有拆穿,轻声应下。
“好。”
周景深心满意足的伸手将我揽入怀里,拍着我的背哄道。
“盈盈,马上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别想太多,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勾起一抹笑。
不是我们的婚礼,而是你们的婚礼。
我倒是很期待他那天的反应。
清晨我隐隐觉得脖子冰凉。
睁开眼,周景深正小心翼翼往我伤口抹药。
见我醒来,他连忙放下药,指了指床头的汤圆。
“今天是立冬,我给你煮了汤圆。”
这还是周景深第一次陪我过立冬。
往年每到这天,他就会订机票去找沈思暖。
他说立冬要和家人团聚。
他自动将我从家人界限划出,语气平淡的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回过神来,我将一颗汤圆送进口中。
明明是发腻的甜味,我却觉得阵阵发苦。
见我乖巧吃下,周景深揉了揉我的头。
“婚礼还有两个星期,辛苦你操办一下。”
“请帖婚纱那些选你喜欢的就好,我买单。”
说完,他移开视线,起身往外走。
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来回头看我。
“盈盈,你一个人可以吧?”
我预料到他心中的答案,于是点点头。
“可以。”
反正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亲自操办。
小到照料花草,大到生病住院。
有时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雇佣和雇主。
周景深没再说话,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立马扬起一个笑。
待他走后,我开始收拾房子。
客厅挂了六幅画,都是我亲手画的。
上面描绘的每一笔,都是我们曾经相爱的痕迹。
算算时间,马上该画第七幅了,这是我每年准备的周年礼物。
可一想起周景深看到画时的厌恶,我突然觉得不值。
这么多年,能让他自愿放进书房的画,只有沈思暖亲手画的。
或许在他心里,我始终都只是个赝品。
我取下画,来到垃圾站烧毁。
烈焰的大火中,原本亮丽的画只剩下个框架。
我转过身,突然对上了周景深的双眼。
他瞥了眼地上的灰,问道。
“你在烧什么?”
我淡淡一笑。
“不重要的东西。”
沈思暖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打招呼。
“姐姐,又见面了。”
“我在这里没亲人,所以想和你们一起过冬至,姐姐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