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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
陆沉独自一人在宿舍里,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离开家不久后,家里的保姆打来电话,问他陆婉婉剩下的东西怎么处理。
他本来想说全部扔掉,脑海中却反复浮现陆婉婉蹲在地上捡那个陶瓷大兵的画面。
一个从路边摊随便买来哄小孩子的玩意,没想到她会留那么久。
犹豫一瞬后,陆沉选择了开车回家。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陶瓷大兵已经被当做垃圾收拾干净,丢到了门口的垃圾箱里。
陆沉无功而返。
路过陶瓷店的时候,他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可里面怎么也找不到陶瓷大兵。
陆沉只好按照自己对陆婉婉的了解,买了一个陶瓷做的坦克,揣着回到了军区。
此刻看着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陶瓷坦克,陆沉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直到警卫员来汇报。
“陆军长,小小姐打来电话,说是要找你。”
陆沉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匆匆赶到收发室,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小姑娘的声音。
“沉哥哥,你后天有事吗?”
“我想请你来看我的演出。”
陆婉婉本来想让他来医院看看自己的。
但她却担心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让陆沉对她产生新的误会,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句。
陆沉的嘴角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弧度。
今天他的语气太过严厉,还担心小姑娘会因此和他生疏,原来是他想多了。
“没问题,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一定准时到。”
挂完电话后,陆婉婉的心忽然有了平静的情绪。
陆沉的婚礼和她离开的日子在同一天,她没有办法亲自去送上祝福。
这场演出,就当做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以及自己长达十多年暗恋的谢幕礼。
第二天上午,陆婉婉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紧接着又回了军区挑选演出服。
可当她好不容易选好适合演出的衣服,却被一双素手捷足先登。
苏敏带着一群人出现在她面前,将打着绷带的陆婉婉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用不屑的语气开口。
“陆婉婉,你的生命力还真够顽强,被一群人那样打居然还能和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
“可不是吗?我听说她那个杀人犯老爹生命力就很顽强,被一众军警围在山上一个多月还活的好好的。”
“你们说她是不是遗传了她老爹的体质?”
“那不会连杀人的暴戾性格也遗传了吧?军区怎么能留这种人?太可怕了!”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陆军长早就把她的名额取消,给我们苏敏了。”
“还要把她这种杀人犯发配到边疆去种树呢!”
“我听说那地方可苦了,好多女的都受不了苦,和那些种树工搞在一起,要不就是找个当地人嫁了,躲在家里奶孩子。”
“陆婉婉,你打算走哪条路啊?”
面对恶意满满的询问,陆婉婉并不打算吱声,拿起另外一件演出服就准备离开。
可苏敏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将所有的演出服剪烂,一股脑全都丢在了她的身上。
“陆婉婉,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
“明明是个杀人犯的女儿,却总摆出一副天上地下你最牛逼的架势。”
“我告诉你,陆沉只能是我的。”
“你这个杀人犯的女儿,有多远就滚多远!”
“还演出?陆沉是不会来看你这种肮脏下贱的玩意表演的!”
“就是!要点脸吧,文工团也不欢迎你这种罪犯的子女!”
“离开文工团!离开军区!离开陆军长!”
一声声呼喊像极了子弹,精准狙击到了陆婉婉的身上。
陆婉婉只觉得自己像个活靶子一样,遭受着所有人的口诛笔伐。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推了她一把,紧接着所有人一拥而上,继续对着她拳打脚踢。
等到所有人都发泄够了,陆婉婉的胳膊也断了一条。
苏敏蹲下来,拍着她的脸警告。
“陆婉婉,陆家不适合你,陆沉也是。”
“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对了,明天我生日,你猜陆沉会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