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银禾晏长桓的其他类型小说《高门喜嫁后续》,由网络作家“昭扶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银霜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瞧,二婶娘果然没让她失望。叶老夫人看去,冷声道:“姑娘们都在呢,你问这些合适吗?”荣氏一怔,回过神来尴尬笑道:“是,我又嘴快了。”她对叶银禾说道:“银禾,婶娘就是嘴快,你也是知道的,别怪婶娘啊。”叶银禾绞着绣帕,淡笑说:“婶娘怎么知道这些?”荣氏看了眼叶银霜,看到叶银霜紧皱的眉,到底不敢开口了,怕说多错多。叶银禾了然,原来是叶银霜透露的啊。刘氏笑说道:“不管如何,虽是阴差阳错,但银禾如今是王妃了,可是天大的喜事。”刘氏与方氏不大合得来,是因为方氏看不起刘氏出身,觉得她娘家是杀猪的,没教养没文化。刘氏也有气性,对方氏一贯也爱答不理。之前刘氏觉得叶银霜能与秦王定亲,不过是仗着她运气好,有些许才情又敢于开口说要嫁给...
《高门喜嫁后续》精彩片段
叶银霜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瞧,二婶娘果然没让她失望。
叶老夫人看去,冷声道:“姑娘们都在呢,你问这些合适吗?”
荣氏一怔,回过神来尴尬笑道:“是,我又嘴快了。”
她对叶银禾说道:“银禾,婶娘就是嘴快,你也是知道的,别怪婶娘啊。”
叶银禾绞着绣帕,淡笑说:“婶娘怎么知道这些?”
荣氏看了眼叶银霜,看到叶银霜紧皱的眉,到底不敢开口了,怕说多错多。
叶银禾了然,原来是叶银霜透露的啊。
刘氏笑说道:“不管如何,虽是阴差阳错,但银禾如今是王妃了,可是天大的喜事。”
刘氏与方氏不大合得来,是因为方氏看不起刘氏出身,觉得她娘家是杀猪的,没教养没文化。
刘氏也有气性,对方氏一贯也爱答不理。
之前刘氏觉得叶银霜能与秦王定亲,不过是仗着她运气好,有些许才情又敢于开口说要嫁给秦王,皇后便允了她。
却不想兜兜转转,成了秦王妃的竟是叶银禾,而叶银霜连个郡王妃都不是。
如今这外面都说方氏果然是个庶出出身的,哪怕嫁到叶家做了继室也没有教养见识,竟教出来个有未婚夫还勾引未婚夫侄儿,私通出个孽种来的不要脸女人。
刘氏压了压嘴角的笑意,继续说道:“一品诰命王妃啊,银禾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荣氏跟着点头:“是啊,叶银禾真是好福气。”
“大姐姐是王妃,那二姐姐是什么?”
荣氏最小的女儿叶银杏刚三岁,很是懵懂,一路上听了许多,这会儿很是好奇的问了。
一时间满堂寂静,就连一墙之隔的外堂都安静下来。
众人看向叶银霜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叶银霜是什么?是个偏妻。
偏妻,那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跟王妃半点儿也比不上。
叶银霜接受众人的目光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她嘴角动了动,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方氏沉了脸,说道:“二弟妹,孩子还是要好好教教的。”
还说她呢,她方氏就会教女儿了,教出个与人私通的东西吗?
荣氏面上笑着说是,让嬷嬷进来把女儿带出去。
刘氏呵呵一笑,端茶掩去眼里的几分讽刺。
众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间没人说话。
众人的眼神让叶银霜只觉得羞辱,半分不想待了,她起身说道:“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她起身出去,滇妈妈和两个婢子立刻跟上。
人一走,屋中又热络起来,都是奉承叶银禾的。
叶银霜顿了顿,咬着嘴唇快步走,眼泪就有些溢出来了。
“姑娘......”
“叫我少夫人。”叶银霜停下来回头瞪滇妈妈,喝道:“我是成安郡王的妻子,是少夫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滇妈妈和两个婢子应是。
叶银霜却已经哭了,咬牙道:“你们也都嘲笑我是吗?是吗?”
她两步过去,一巴掌打在其中一个婢子脸上,喝道:“说,你是不是也背地里笑话我?”
婢子扑通就跪下了,不敢捂脸,只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你呢?”叶银霜看向另一个。
婢子也吓得连忙跪下:“奴婢不敢。”
不敢?怕是都敢得很,一个个背地里都笑话她放着好好的秦王妃不做,去给人当妾吧?
“呦,这不是成安郡王的偏妻吗,怎么哭了?给人做偏妻你不是该高兴吗?”
“难道说,是喜极而泣?”
背后突然响起嘲笑声,还是带着慢慢恶意的嘲笑。
叶银霜瞬间暴怒,扭头就喊:“谁?”
待看清楚依靠着梁柱的人,她更生气了,喝道:“沈浊音,你怎么在这里?还敢嘲笑我,这里是我家,你滚出去。”
沈浊音,灵溪谷谷主的女儿,母亲是淮阳长公主。
沈浊音性子倨傲随性,早前与叶银霜有过节,之后便一直针锋相对。
当然,每每两人相对,都是叶银霜被气个半死。
沈浊音吃着葡萄干,不屑说道:“好像我们稀得来你家似的,叶偏妻,叫什么叫啊?还有脸叫呢。自个儿干的好事如今丢了人,哭得呦,这不是你自己活该吗?”
“不许叫我叶偏妻。”叶银霜怒喝道。
“我就叫,叶偏妻,叶偏妻,叶偏妻......”沈浊音可不惯着她。
叶银霜气得失去了理智,甩开滇妈妈的手就冲过去。
“沈浊音,我撕烂你的嘴。”
可下一秒,叶银霜直接从栏杆摔了出去,栏杆下是池子。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伴随着滇妈妈和婢子的尖叫声,沈浊音挠了挠头,看向那边走出来的人耸肩。
“她自己摔的,我没推她。”
沈妄摇了摇头,说道:“随我去前厅。”
因为距离不远,尖叫声惊动了堂中众人,都跟着跑出去了。
叶银禾也跟着出去,远远的看到晏长桓抱起被拉上来的叶银霜,整个人挂满了浮萍绿藻,极其狼狈。
好端端的,叶银霜怎么落水了?
叶银禾勾了勾唇,真是......落得好啊!
叶老夫人本就气得够呛,再看叶银霜落水这事,一跺脚扭头就走了。
她老了,管不着了。
叶银禾看着叶老夫人离开,跟着去了。
叶银霜浑身都是池水的味道,腥臭难闻,她呜呜哭着被晏长桓抱着回院子去更衣。
方氏在后面跟着,叶淮北满脸难看之色,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二房三房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刘氏转身抬手掩嘴,憋着笑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这乱糟糟的,都不用打招呼了。
荣氏看刘氏走了,也跟着离开。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璧安堂里,叶老夫人连说了几句,大口的呼吸着。
叶银禾抬手给她拍背,说道:“祖母,仔细气坏了您的身子。”
叶老夫人年迈,这几年身体越发不好,常年都在庵里养身子很少在家中。
这次若不是流言蜚语传到了庵里,她都不知叶银霜竟然做出这腌臜事来。
丢人啊,实在丢人啊!
叶老夫人叹道:“银禾,叶家的名声,是再也没有了。”
一个个都贪念着叶银禾做了王妃,叶银霜嫁的贤王府,被高嫁的虚荣冲昏了头脑。
可瞧着吧,这叶家其他姑娘的亲事,难说了。
三房里,其他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叶老夫人,等她闭了眼到九泉之下,如何向叶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天色将明时,一直未能入睡的晏时隐突然听到啜泣声,声音很低,伴随着喃喃低语听得不大真切。
他知道,是他那王妃梦魇了。
虽是看不见,却从她的发出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梦中遭遇着很可怕的事情,这让她反复溺水中的人一样,挣扎着却越发的往下沉。
晏时隐想做点什么,却也只能想而已。
突然,身边陡然一震,啜泣声消失了,他能感觉到人抬起手来,伴随着一声叹气。
叶银禾抬手抹去额间的汗水,对此已经习惯了。
或许,能解此法只有那三个罪人去死。
下床去倒了杯凉水喝,看边上的炉子有烧热的水,她兑了温水回去。
将温水放在床头,叶银禾拿了软枕垫在晏时隐的脑袋下,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他嘴边。
“王爷,喝水么?”
话音刚落,晏时隐张嘴了。
叶银禾并不惊讶,她看过小厮给晏时隐喂食,东西到嘴边他便会张开嘴巴,若是吃饱了,便不会再张嘴。
喂了好几口,果然就不要了。
叶银禾放了水杯,拿开软枕给晏时隐按揉手脚。
晏时隐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按揉,心中说不出的惊讶。
叶银禾到底是尚书府的嫡女,不仅愿意嫁给他,竟还亲力亲为给他按揉身体。
他心中越发的好奇叶银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怕木僵人,明明未经人事又怕得很,却自愿给他传嗣。
晏时隐想,她之前喃喃自语说的复仇,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她的仇人都有谁,对她做过什么?不得而知。
叶银禾只稍稍按了按,手指觉得酸了便躺下来,又浅浅眯一个时辰。
婢子都起来了。
三日回门,叶银禾要回叶家。
琴音和棋语伺候她更衣梳洗换装,正挑着衣裳呢,李嬷嬷进门来。
“王妃,这是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给您的,娘娘说,让您穿着这一身回门。”
李嬷嬷身后跟着的三个婢子上前,将手里拖着的木盘放下。
叶银禾扭头看去,是一套红色交襟束腰长衫,外面的蝉翼纱做的外衫,里衬是深蓝色,腰围颜色与内衬是同样的深蓝色。
李嬷嬷笑道:“王妃,试试合不合身。”
叶银禾的身段尺寸做嫁衣时便有了,而这一套衣裳便是依着她的尺寸添置的。
叶银禾微笑点头,起身进里间更衣。
琴音和棋语帮她换上之后都眼露惊喜,李嬷嬷送来的衣裳真好看!
蓝色的里衬与红色的中衣搭配,红色中衣有金银丝线绣的吉祥纹花边,裙摆点缀的是梅花枝与雪花,层层叠叠往上,如寒梅披身。
腰围是深蓝色绣的是平安纹戴玉扣,外衣薄如蝉翼,是透白色。
从里间出来,李嬷嬷亦是眼前一亮,身段婀娜,腰围将她的腰肢束得不盈一握。
“这是鞋子,这是同色的头面,都戴上看看。”李嬷嬷也来了兴致。
王妃长得好看,娥媚如远黛,眸光水亮,桃花眼带笑中透着一丝柔善,唇色粉润。
冲着王妃这模样,王爷若是醒来定然也会喜欢的。
两个婢子的手艺不大好,便由跟着李嬷嬷来的三个婢女亲自动手,给叶银禾挽了个倾髻,再将一整套头面戴上。
发簪,发钗,耳环,璎珞,手钏。
“好看,真好看!”
李嬷嬷叹道,素装淡裹的王妃便叫人觉得容色不差,这精心装扮过后,便是在后宫中见过各色美人儿的她,也觉得极美!
琴音和棋语皆是自豪,自家姑娘容色一直出众,若不是姑娘不喜张扬,大夫人又总是拦着不让姑娘出门,姑娘也不至于在京城默默无名。
卧榻那边,晏时隐听到李嬷嬷的赞叹,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只是到底没见过人,他能想到的便只有画中仙子,不过,这凡人之姿自然是不能与画中仙子相比较的。
叶银禾微微笑道:“嬷嬷替我谢谢母妃,我很喜欢。”
李嬷嬷又笑了,这才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匣子递过去。
棋语双手接过。
“这是娘娘明奴婢送来给您的,王妃辛苦,娘娘说了,这些日子若是没什么大事,您不必过去请安,好生歇着。”
这是念她与晏时隐圆房的苦劳。
叶银禾笑着收下了。
既是太妃娘娘送的,自然便是她的私产,交给周嬷嬷记册入库。
又有婢子端着早膳进来,一一摆在桌上。
叶银禾简单用了早膳才出门,门外已经套好了马车。
晏时隐是个木僵人,回门自然只能她一人,到了府门时她看到贤王府的马车停在边上。
这时车帘掀开,叶银霜正笑容虚假的看着她。
“姐姐,今儿回门怎么不带着王爷一块儿?敬茶时,王爷不是也在吗?”
晏时隐未昏迷前是个风华无双的美男子,可昏迷之后,再好看的人焉能好看到哪里去?
那日一见,他就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不省人事。
木僵人半死不活的,当初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上,便不会有后面这许多事了。
叶银霜心中埋怨着。
叶银禾只是凉凉的抬了抬眉,看到马车里一言不发阴恻恻看着她的晏长桓。
她说:“妹妹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讽刺王爷吗?”
身后的连珠立刻不善的看过去。
叶银霜心头一震,面上多了几分心虚。
她是讽刺晏时隐没错,但更多的不是讽刺叶银禾吗?叶银禾三言两句便把话题的罪全部引到晏时隐身上去,叫那死老太婆听到了,只怕又要恼恨她。
“姐姐这话当真是严重,妹妹只是关心姐姐,却不想反倒惹恼了姐姐。”
她话说得委屈,扭头就去看晏长桓说:“桓哥哥,是霜儿说错话了么?”
晏长桓摇头安抚她:“霜儿没说错话,是某些人实在太敏感了些,把别人的好言关心当成了恶意,你还等她,直接走就是了。”
晏时隐半死不活的躺着,对他们来说就是个死人,对于已经身为长辈的叶银禾他半点没放在眼里。
不,准确的来说,叶银禾根本不值得他尊重。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晏长桓把帘子甩下来,催促道:“还不走?”
车夫催马就走,马车后面的下人便跟着走了。
连珠则低声说道:“王妃不必在意,上马车吧。”
“啊,桓哥哥,她......她还活着。”
“别让她爬上来。”
“快,打死她......”
电闪雷鸣的雨夜,泥坑里的人面目全非,带血的眼看着直直刺来的铁铲......
叶银禾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眼睛,嘴巴。
满是汗水的脸完好无损,脸是好的,下巴没有被打碎,眼睛也没有被打烂。
发抖的手无力垂下,叶银禾大口喘着气。
回来已有一个月,但被残害的心理创伤却一直都在。
是的,叶银禾重生了。
上一世,她与嫡妹叶银霜同一日嫁人,嫡妹嫁的是战功赫赫的秦王,她嫁的是贤王嫡子,成安郡王晏长桓。
秦王府与贤王府不过一墙之隔,秦王在一年前从战场归来后便昏迷不醒。
叶银霜便生了不嫁之心,且与晏长桓有私情,怀了孩子。
可这婚约当初也是她求来的,秦王卧床昏迷她便要退婚,只怕日后也无人敢娶。
继母方氏便想出了个法子,让晏长桓求娶她,并定下同一日嫁人,两家设计了一出意外错嫁的戏码。
此事两家敲定,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出嫁那日,两个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几乎是一样的,出门时果然出了意外。
她被送到秦王府拜堂,叶银霜与晏长桓拜堂。
那时她拜堂便发现了异常,及时纠正,将人互换回去。
叶银霜没能成功嫁给晏长桓,在秦王府不到八个月,便早产诞下一子,还带着孩子日日来贤王府串门,因给秦王留了后,很是得太妃喜欢。
叶银禾则不同,晏长桓没能娶到心爱女人,便记恨她,新婚当晚拉了个通房丫鬟在侧卧折腾了一宿,第二日敬茶都没有到场。
贤王妃极其宠爱晏长桓,对她这个儿媳也极其没有好脸色,接了茶一口没喝,还教训她新婚夜不得丈夫喜欢实在丢人,贤王也冷着一张脸。
从那时开始,她在贤王府过得很是艰难,就连下人也没给她好脸色,私底下嘲笑她。
她想着即嫁人妇,该做的还是要做,想着上敬公婆,与丈夫培养感情,却反倒被他们一次次践踏羞辱。
有一次奶娘瞒着她请晏长桓过来,晏长桓到了,二话不说掐着她的脖子就骂她是个贱货。
“叶银禾,你这么想男人,要不要本郡王给你找?。”
那是叶银禾听过的最侮辱人的话,她哭着挣扎,若不是奶娘和婢子冲进去,她只怕要被晏长桓掐死。
至那之后晏长桓越发过分,对她非打即骂。她要和离,晏长桓也不给,哪怕是休书都不愿意给她。
她回去找父亲,可父亲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她没用抓不住丈夫的心。
继母把她押回去,又遭了一顿毒打,便是如此,贤王妃在她满身伤时还要她站规矩。
那贤王府就是个虎狼窝。
她在贤王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叶银霜在秦王府就很好,那时,她听说秦王醒过来了。
然而不到一个月,又听说病死在床榻上,叶银霜的儿子继承了秦王府。
她很是羡慕叶银霜,只感叹自己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直到那一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她撞见了晏长桓和叶银霜的奸情,才知那个孩子不是秦王的,是晏长桓的。
“那个贱人如今就像一条狗一样,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留着她也不必再娶一个,她的那些嫁妆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让她拿出来,都给你。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还有我们的儿子。”
晏长桓搂着叶银霜,笑说道:“我把皇叔弄死不就是为了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吗?我的女人凭什么要去伺候一个残废,还有枫儿,他是我的宝贝儿子,只能唤我一个人做爹。”
秦王,竟然是晏长桓害死的?
叶银禾惊骇不已,原打算悄悄离开,却被贤王当场打晕。
再醒来,她被扔在泥坑里。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们拿着铁铲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头上。
哪怕她跪地求饶也没用,他们狰狞的对着她下死手,将她打得面目全非。
叶银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这一次,她顺了他们的意嫁入秦王府,她要一步步的复仇。
所有害过她的人,都别想好过。
烛光摇曳,叶银禾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喜床里侧躺着的男人。
男人面容白皙,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然即便消瘦如斯,却也不减半点风华,能看得出是个极俊的男子。
这便是曾经那个战功赫赫,为国为民的秦王?
一年前,他还是京中闺阁女子做梦都想嫁的男人,不过短短一年,却已再无人想起。
上一世他被亲人所害,她也死得凄惨。
这一世,不会了。
她会好好的活着,他也不会再被害死,他们都会活着,看着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看向外面月影西斜,这个时候那边大约已经在洞房了。
该行动了。
叶银禾一手拿着盖头出去,门外无人看守,她直奔养心堂。
平日这个时候,老太妃早已歇下。
今日秦王和成安郡王同时大婚,虽秦王一直昏迷不醒,但老太妃还是极高兴的。
阖府的人都聚在老太妃的院子里说话。
猛然间看到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满堂皆惊,新娘子怎的这个时候过来?
这个时候,该是在洞房才对。
老太妃知道这是孙媳妇,揣测是出了事。
叶银禾来到老太妃的跟前,半点不犹豫直直就跪下了,磕头说道:“求太妃娘娘为银禾做主,银禾的夫君是郡王才是,可银禾醒来却是在王爷的房中。”
什么?
新娘子错换了?
叶银禾继续道:“银禾不知是被谁迷晕了送到王爷房中,又是谁与郡王拜堂的,想着此事实在兹事体大,银禾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太妃娘娘为银禾做主。”
秦王是端蕙贤太妃最疼爱的老来子,自秦王从战场上昏迷不醒被送回来后,老太妃更是为了就近照看这个儿子,从宫中自请搬出来,住到王府来了。
叶银禾是晏长桓的郡王妃,却被送到秦王的婚房中,而另一个新娘子如今都还未出现。
可想而知是在哪儿。
老太妃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拐杖一杵,沉声道:“你们还不快去看看。”
老太妃盛怒,晏长桓却还不长眼的想再说,被贤王妃上前拦下了。
“母妃,此事还需两家商量,换嫁也不是小事,还是明日再说吧。”贤王妃说道。
老太妃头隐隐作痛,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
晏长桓搂着叶银霜起身,离开时他恶狠狠的瞪了叶银禾一眼,心中暗恨。
都怪叶银禾这个女人醒太早坏了他们的好事,还让霜儿被祖母嫌弃,该死的东西。
这眼神如毒蛇一样,叶银禾见过无数次晏长桓看她的这个眼神,她真的觉得很莫名其妙,贤王府还未登门提亲求娶她的时候,她和晏长桓从未见过。
这恶意,从何而来?
可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不敢反抗的人了,她只想把他们全部都送上死路。
老太妃实在乏了,对叶银禾道:“本宫让人去把你的嫁妆和下人换过来,连珠,你这些时日就跟着王妃。”
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婢上前施礼应是,又对叶银禾道:“奴婢连珠,拜见王妃。”
连珠是老太妃的一等宫婢,是个极能干的。
叶银禾对老太妃施礼:“多谢母妃。”
说着,她掏出身上放着的嫁妆单子,李嬷嬷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
李嬷嬷说:“王妃放下心就是,必定给你原封不动的带来。”
“有劳嬷嬷了。”叶银禾对她一笑,再看老太妃时又是屈膝一礼:“母妃早歇,儿媳告退了。”
“去吧。”
老太妃是居住在秦王府的养心堂,秦王晏时隐居住在正殿起云殿的隐山居,距离不算很远。
人走后,老太妃抬了抬手。
“你觉得叶银禾如何?”
李嬷嬷去扶她,两人一边回卧房里。
“王妃是个聪慧的孩子,而且识大体,她此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求您替她做主也是最明智之举。”
李嬷嬷扶着老太妃坐在床榻边,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给她擦手,继续道:“王妃是个没娘疼的,叶尚书如何待她咱们不知,但瞧着今晚这出,继母想来再好也不会待她多好,娘娘本就心善,自然是忍不住护她一二。”
老太妃颔首:“她是识大体,也懂事,你回头叫人查查叶家的事,另外,让人连夜送信入宫给陛下。换亲之事让陛下知道,也好把郡王妃的位置空出来。”
李嬷嬷应是,又道:“当真让她做妾?”
那可是尚书嫡女啊,那叶家的继室虽是个庶出身份,可听说是忠义侯的爱女,他们能愿意?
“只怕麻烦!”
老太妃斜斜的躺下,冷笑说:“是麻烦,所以需要陛下帮个忙,她敢算计本宫,本宫便让她算计落空。”
想做郡王妃,做梦。
——
正宇院。
“想让我做妾,不可能。”
叶银霜坐在大红色的喜床边上捂着脸哭,眼睛都红了,好不可怜。
晏长桓搂着她哄说:“我不会让你做妾的,霜儿,我的心肝宝贝,快别哭了,仔细我们的儿子。”
叶银霜呜呜的伏在晏长桓的怀里,委屈不已。
“可娘娘不同意,霜儿自知当初是不对,可霜儿心中只有桓哥哥,哪怕是被责怪也甘愿。可若是不能做桓哥哥的正妻,咱们的儿子......日后就是庶出,桓哥哥,你忍心吗?”
“不会的,你不会做妾,我们的儿子也不会是庶出。”晏长桓咬牙说道:“我发誓。”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
隐山居。
叶银禾回到时,院子里多了几个小厮,和一个老仆。
他们是伺候晏时隐的人,人不多,但都很是尽责仔细,晏时隐昏迷不醒一年多,除了人很消瘦,但身上一直干干净净的,并未得过任何褥病,四肢也没有萎缩得很厉害。
看到老太妃身边得力的姑姑跟着叶银禾来,几个小厮和老仆都跪下来请罪。
这一次他们失职,被人三言两语支走了。
连珠请叶银禾坐下后,便转身看向跪着的几人。
“说吧,为何院中无人?”
老仆说道:“是......郡王妃跟前的滇妈妈,说王爷尚能人事,洞房......花烛夜我等若是在院子,只怕妨碍。”
一年了,王爷一直不醒,他们也知道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心中也是万分希望王爷能留下子嗣。
几个人自知愚蠢,磕头请罪。
连珠:“照顾王爷失职,各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银。”
再看叶银禾:“王妃意下如何?”
叶银禾看了眼几人,说道:“连珠姑姑,他们要伺候王爷,受了伤到底不好,这板子就算了吧,但到底是失职,这月银还是要罚的。”
连珠颔首应是。
老仆和五个小厮道谢。
伺候王爷的老仆叫刘禹,五个小厮分别唤笔战、墨归、纸樘、砚心、书玉。
五人都是王爷的心腹,很是忠心。
这时,外面有人来了。
连珠走出去,看到是碧荷,而身后跟着一个老妇和两个小婢子。
老妇和婢子是叶银禾的陪嫁。
“奴婢碧荷拜见王妃。”
碧荷也是老太妃的心腹宫女。
叶银禾微微点头。
碧荷说:“人先送回来伺候王妃歇息,明日奴婢再带人去清点嫁妆送回来。”
叶银禾微笑说道:“有劳姑姑了。”
碧荷微微颔首施礼,告退离开。
天色也不早了,连珠让小厮和老仆都出去候着。
连珠也施礼:“王妃早歇,奴婢告退。”
叶银禾微微颔首。
连珠转身出去,周嬷嬷才和琴音、棋语过去。
“姑娘,都怪我没用,竟不知被换了人......”
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一辈子就毁了。
琴音和棋语也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以后她们家姑娘就守活寡了。
叶银禾却觉得很好,上一世她被残虐致死后,周嬷嬷、琴音和棋语想来下场也不会好。
秦王虽然昏迷不醒,但不会打她,辱骂她。她是秦王妃,是一品诰命王妃。
秦王给了她容身之所,她自然也不会嫌弃他。
等她复仇之后,秦王醒来若是要赶她走她便走,要她留下她也愿意。
“去收拾一下,奶娘,让砚心和书玉进来。”
奶娘应是出去,很快,砚心和书玉走进来。
“王妃。”
两人施礼。
叶银禾说道:“你们与我说如何伺候王爷,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
叶银禾往里屋走去,砚心和书玉跟在后面。
周嬷嬷不放心,也跟进去了。
下人散了没多久,碧荷领着人抬嫁妆回来了,跟来的还有叶银霜的陪嫁老仆滇妈妈。
滇妈妈手里拿着叶银霜的嫁妆单子,是来对嫁妆的。
嫁妆放在东侧屋中,有人看着。
一百二十抬嫁妆送入屋中,一百零八抬抬了出来。
碧荷身边还跟着宝鉴阁的鉴宝娘子,箱笼抬出来后,便直接开箱验嫁妆。
叶银禾听闻动静出来看,滇妈妈看到叶银禾,陪着笑施礼:“王妃妆安。”
叶银禾如今身份不同,她纵使再怎么看不上叶银禾这个没娘的人,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肆。
鉴宝娘子一一对过了嫁妆单子,确认无误对碧荷点头:“都是对的。”
碧荷就对下人说道:“跟着滇妈妈把东西抬回去吧。”
滇妈妈却没有当先走,而是往前一步施礼说道:“奴婢恭喜王妃,王妃万福。”
周围的人都看着滇妈妈,随即了然,这是厚着脸皮来要喜钱的。
不过是个没脸皮的,叶银禾也没为难她,示意周嬷嬷。
周嬷嬷把喜钱给她。
滇妈妈接过,笑得眉眼弯弯的说道:“多谢王妃,奴婢告退。”
看着人走了,棋语才忍不住开口:“还有脸要喜钱,真臭不要脸。”
“多嘴。”周嬷嬷低声道。
棋语低下头来不再说了。
叶银禾接过碧荷递来的嫁妆单子,笑说道:“姑姑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碧荷施礼笑道:“多谢王妃,奴婢就不喝茶了,还得回养心堂呢。”
叶银禾便不留了,周嬷嬷把喜钱分给抬嫁妆的下人,又给了碧荷一个大的,再亲自把人送出隐山居。
连珠跟着叶银禾进屋。
叶银禾坐下后,说:“连珠姑姑请坐,我刚来秦王府,还要许多要仰仗姑姑你帮忙。”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连珠施礼,这才在小凳子坐下。
“王府的事情很是简单,王爷十二岁入的军营,因忙于战事甚少归京,府中便一直没有女人。”
叶银禾微微点头。
连珠继续说道:“养心堂是娘娘居住之所,距离正殿和起云殿都比较近,府中的人也是简单。如今王妃在,是要添些新人的。”
叶银禾由陛下确认秦王妃身份,人又得老太妃喜欢,必然是要管王府的。
做了王府主母,要理的事情还很多,王爷的一应产业,府中的杂事等等,有了女主人,还需得各家去应酬。
连珠没说太多。
午时,小厮伺候晏时隐进食,又换了干净的衣裳。
等他们出去,叶银禾才过去,脱了外衫躺在外侧打算小憩片刻。
扭头看去,晏时隐正侧卧着面对她。
叶银禾默默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张脸,入手温暖,而且很细腻。
她凑近了些便感觉到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闭着眼睛越发显得睫毛浓密翘长,视线往下,唇色倒略有些浅,但唇型很是好看。
手指碰了碰,是软的。
叶银禾乍然便想到敬茶时老太妃的话,脸颊略有些发热。
看了两回避火图,图中的那些便浮现出来,她脸更热了。
算了,还是午歇吧!
院子里。
纸樘看着紧闭的门,说道:“王妃一点儿也没嫌弃王爷,真是难得!”
跑了个叶二姑娘,倒是来个了叶大姑娘,这叶大姑娘还这样好!
“是不是真心的还不好说。”笔战嘀咕一句。
纸樘却说:“我们伺候王爷,除了给王爷更衣时王妃不在,进食、擦洗、按揉都在的,王妃还认真的看着,你瞧,昨夜王妃跟王爷同睡,如今午歇也是同睡。”
当真是不怕王爷,也不嫌弃王爷。
王妃真是个好人啊!
“同睡?你见着了?”笔战看他:“她们都是叶家人,那叶银霜不是个好东西,她只怕是个会装的。”
“你不信,进去看看不就清楚了么?”纸樘说着,拉着笔战就要过去。
刘伯在后面沉声道:“胡闹什么?”
两人停下来。
刘伯看了眼那边紧闭的房门,说道:“如今府中有了王妃,再不是以前了,你们做事需得避着点,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人低头认错,不敢再说了。
——
卧房里,叶银禾再次惊醒,浑身皆是虚汗。
扭头看去,她发现原先侧卧的晏时隐竟是平躺的。
木僵人会翻身?还是她梦魇时推了他?
坐起来,叶银禾想着小厮们给他按揉的动作,伸手过去。
“王爷,冒犯了。”
虽知道晏时隐是昏迷的听不见,可她还是觉得说一声安心些。
先是头。
叶银禾靠近一些,一手捞着晏时隐的脖子往上抬了抬。
沉睡的人当真很重,她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胳膊细腿抬得很是费劲。
一边按揉,叶银禾一边低声说话,仗着人昏睡,屋中也无人才敢说一些心里话。
“王爷,嫁给您我是自愿的,只是希望能在您的身边得一庇护,望您见谅。”
脑袋涩涩的传着些许的疼。
晏时隐听到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娇滴滴的,像百灵鸟。
他的旁边有个女子,这女子在他的脑袋上乱按,这是他感知到的。
有触感,有听力,还有......清淡的桂花香。
是他那未婚妻?
他那时收到母妃的信,信中说是叶家嫡女,叫什么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莫非他昏迷之后,他们成亲了?
晏时隐想睁开眼去看,眼皮却如千斤重,不止如此,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叶银禾按完头,手指都酸了。
她轻轻放下晏时隐,甩了甩手指才继续。
“陛下封我为您的王妃,却不知您日后醒来,是否认同我。母妃让我给您传......嗣。”
娇滴滴的声音说到传嗣时,声音都低了几分。
晏时隐还是听到了,一时惊住。
王妃?传嗣?
这......
“我虽愿意,可......只怕您醒来不愿,也不知您是否有中意的女子。若是有了孩子,您醒来不喜我,要和离只怕麻烦。”
叶银禾按完了手,再给他按身体。
“我不会让晏长桓他们害您的,我会尽量在您醒来之前把仇都报了,这一次,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晏时隐听得惊愕又骇然,这叶家姑娘在说什么?什么我死你死的,报什么仇?
长桓是他的亲侄儿,又怎会害他呢?
晏时隐觉得是自己在战场上被人捶的那一下脑袋,昏迷时做的梦。
谁家好人死了还在的,除非是鬼。
荒唐,真是天大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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