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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王爷先别反,太后娘娘有喜了全文免费

见山不见月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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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太后,这怕是......喜脉啊。”长乐宫内,安静地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萧茹瑾坐在高位上,手指攥紧、面色发白,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赵太医,你好好想想,你在说什么?”“娘娘,微臣是说、是说——”太医话说一半,声音越来越小、冷汗直流。先帝驾崩半年,太后怎能有孕?!这是天大的禁忌!思此连忙下跪,哆嗦求饶:“太后饶命啊!臣说错了,臣什么都不知道!”萧茹瑾目光幽幽、并没有发脾气,只是从头到尾打量满头白发的老太医:“退下吧。”太医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离开。好不容易爬到门口,这时又听见萧茹瑾冷冽声音:“赵太医,哀家父亲照拂你多年,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父亲说过,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老太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主角:萧茹瑾盛亓   更新:2024-12-31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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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茹瑾盛亓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王爷先别反,太后娘娘有喜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见山不见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启禀太后,这怕是......喜脉啊。”长乐宫内,安静地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萧茹瑾坐在高位上,手指攥紧、面色发白,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赵太医,你好好想想,你在说什么?”“娘娘,微臣是说、是说——”太医话说一半,声音越来越小、冷汗直流。先帝驾崩半年,太后怎能有孕?!这是天大的禁忌!思此连忙下跪,哆嗦求饶:“太后饶命啊!臣说错了,臣什么都不知道!”萧茹瑾目光幽幽、并没有发脾气,只是从头到尾打量满头白发的老太医:“退下吧。”太医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离开。好不容易爬到门口,这时又听见萧茹瑾冷冽声音:“赵太医,哀家父亲照拂你多年,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父亲说过,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老太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疯批王爷先别反,太后娘娘有喜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启禀太后,这怕是......喜脉啊。”
长乐宫内,安静地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萧茹瑾坐在高位上,手指攥紧、面色发白,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赵太医,你好好想想,你在说什么?”
“娘娘,微臣是说、是说——”
太医话说一半,声音越来越小、冷汗直流。
先帝驾崩半年,太后怎能有孕?!
这是天大的禁忌!
思此连忙下跪,哆嗦求饶:“太后饶命啊!臣说错了,臣什么都不知道!”
萧茹瑾目光幽幽、并没有发脾气,只是从头到尾打量满头白发的老太医:“退下吧。”
太医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离开。
好不容易爬到门口,这时又听见萧茹瑾冷冽声音:“赵太医,哀家父亲照拂你多年,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否则......父亲说过,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
老太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带着哭意承诺:“娘娘,老臣明白。”
等长乐宫再无外人,萧茹瑾才褪去端庄严厉的伪装、无力瘫软在座椅上。
她会医术,当初给自己诊断出喜脉的时候不敢置信,如今三月了,找了心腹太医确诊,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她真的怀上了,那个人的孩子。
脑中不由浮现一张邪佞张扬的面颊,吓出一身冷汗。
不行,但凡被人知晓孩子的生父是谁,天下就乱了!
刚这么想,门外有下人通传:“太后,冥昭王来了。”
轰!
听见这个封号,萧茹瑾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怎么说曹操曹操便到?
“他来做什么!”
语气颇为气急败坏,门外侍女全然不知萧茹瑾在急什么,恭顺解释:“娘娘,陛下生辰,王爷特来送礼。”
闻言萧茹瑾一愣,这才冷静下来。
对了,今日是恒儿八岁生辰,他是会来宫中参加寿宴。
沉默些许,她隐忍咬唇:“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盛亓进门,还未叫萧茹瑾看清楚模样,先行察觉到来自男人神情中的冷意。
一道灼热窒息的视线落在身上,自上而下仿若要把她剥皮抽筋。
当朝冥昭王并非纯血的漓国人,身有北羌人血脉,年不过弱冠已有八尺身高,发色与瞳色也比常人稍浅一些。
他还曾在军营,征战多年练就一身好武艺,如今身着黑色蟒袍,勾勒出他宽肩窄腰、宛若神尊。
盛亓进门目光灼灼开口:“太后娘娘,三月未见,臣北巡回来了。”
萧茹瑾像是被他神情灼烧到,别过头不敢去看,抿唇“嗯”了一声以表回应。
紧接着询问跟男人一同进门的女人:“崔太妃为何同冥昭王一同出入东宫?”
太妃崔燕染跟萧茹瑾私交不好,甚至可以说二人是死对头,今天刮了什么风把她吹来了?
崔燕染巧笑盈盈道:“这话说得,妾身自然是来给陛下送礼,在宫门口无意碰见。”
“是吗?”萧茹瑾冷笑一声不信。
无意?怕是有意吧。
先帝早逝,如今漓国掌控朝政的人赫然就是冥昭王盛亓,后宫女眷想做什么,她心里都清楚。
“后宫妃嫔不可与外男同出同进,崔太妃莫忘了规矩!”
萧茹瑾向来以严以律己出名,厉声训斥。
崔太妃眼里划过轻蔑,挺着大肚炫耀:“姐姐,真当自己是德高望重的太后娘娘了?大漓人谁不知道啊,先帝厌弃你,从未跟你同过房,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后凭什么来管束我这个身怀龙种的人?”
“崔燕染!”
萧茹瑾放大声音,华袍下手指蜷缩捏紧。
崔燕染说得对,出嫁半年,萧茹瑾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因此事,为后半年她都饱受争议,连带着萧家式微,在宫中处境愈发不好过。
即使如此,萧茹瑾就是太后,是正妻,崔燕染怎能越俎代庖?
萧茹瑾义正言辞怼回:“崔氏,哀家并非是想管教你,而是提醒你。哀家名不正言不顺,可太妃不也是凭借这胎龙子免于陪葬?”
“若是崔氏那么懂尊卑重礼数,那哀家明天就让陛下下旨,送太妃去西北行宫清修,待小皇子生下,就给你找出风水宝地葬了吧。”
“你!”
听这话崔燕染气得要命,又不知如何反驳,求助看向身边男人。
“冥昭王,太后娘娘好大气性,本宫可是身怀先帝遗骨呢......”
崔燕染虽怀着龙子,还是太妃,但今年也不过十九岁,还是小女儿心性,被授意要同盛亓交好恨不得扒在他身上。
可惜肚子太大堵在二人中间,只得用手指揪着盛亓衣摆告状:“王爷,北巡的时候您可承诺过家父,会在宫中照拂本宫。”
北巡?
萧茹瑾眸色冷凝,心中盘算起来。
看来此次出巡崔家又做了不少小动作,多半是想联合冥昭王谋反。
新帝年幼不过八岁,想重新选个皇帝实在简单,包括盛亓本人,保不准也想坐上龙椅。
她沉沉陷入思索,没有把崔燕染的撒娇放在眼里,以她对冥昭王的了解,他从不多看崔家人一眼。
结果刚这么想,听盛亓开口:“是些许过分。”
萧茹瑾一愣,终于敢正眼看向男人。
盛亓察觉到了女人目光,神情更加淡漠,手持一把玄铁折扇轻轻摇晃。
“陛下生辰,家国大喜,太后更当敛容屏息。”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盛亓如此维护崔燕染,女人开心极了,受宠若惊,摸着腹部娇声附和:“是啊!亏本宫怀着身子特意来长乐宫贺喜,太后也不知感恩!”
不知感恩?
萧茹瑾觉得好笑,但此刻有些笑不出来。
体内腾起一股寒气,不由分说直冲她下腹,叫她疼痛难忍。
多荒唐,孩子亲父护着外人,所幸他永远不会得知这个秘密。
萧茹瑾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抿唇道:“......冥昭王既然开口,那哀家是有些失态了,太妃莫要记怪。”
紧接着她不再说话,任由二人唱戏。
好在送礼后崔燕染没再作妖,众人走后萧茹瑾回到寝殿。
本要继续梳妆,一阵凉风拂过,有人从身后抱住她:
“吃味?”
萧茹瑾一回头,撞入熟悉邪佞的琥珀色眼眸中。

于是没过多久,狸美人刚怀上子嗣,就被打入冷宫。
萧茹瑾第一次见到盛亓,便在冷宫附近的枯井边,为了给母妃打水煎药,瘦小身子险些掉下去。
还是她呵斥了身边幸灾乐祸的宫人,命人扶住他。
那时萧茹瑾以为就是随意救了个小太监,谁知盛亓抬头,她见到了一生中最漂亮的眼睛。
灿若朝阳,可惜朝阳未熹,被浓厚的阴影遮掩住。
萧茹瑾看了不禁心疼,后来的日子,她就仗着萧家嫡女的身份日日入宫。
彼时萧父刚封司空,三公之首,当朝太子先帝都要靠萧家坐稳皇位。萧茹瑾小小年纪已然被宫人当成国母。
年幼的萧茹瑾不懂事,还不懂权威带给人的顾忌,正是喜欢万众瞩目的时候,特别是被盛亓亮晶晶的琥珀眼注视着。
在冷宫中,小盛亓对萧茹瑾撒娇:“阿瑾,可不可以别走,今晚陪陪我好么?”
萧茹瑾趾高气扬:“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答应。”
瘦弱枯黄头发的少年脸颊微红,显然不愿这么称呼:“我、你,你没比我年长几岁......”
“年长多久也是姐姐!”
粉琢玉雕的少女眼中划过狡黠,柔荑揪住少年的发辫:“你喊不喊?不喊我就出宫了,再也不找你玩了。”
“别!”
盛亓惊恐,像是害怕宝物消失似的抓住萧茹瑾衣袖。
“阿、阿瑾姐......别丢下我一个人。”
萧茹瑾心口化成春水,怜爱又心动,主动抱住脏兮兮的小男孩承诺。
“我不走,景淮,走吧,姐姐带你出宫玩去。”
“今日是千灯节,大漓国最盛大的节日,我带你去逛灯会。”
.......
细碎的回忆结束,萧茹瑾如梦初醒,这时她已经坐在了出宫的马车上。
她抿唇,迟疑片刻没有再反抗,只是道:“我未带蝉茗。”
盛亓慵慵懒懒靠在车马另一侧:“没带如何,怎么,还怕本王保护不了你?”
萧茹瑾摇摇头,终是没说话,乖巧等着看盛亓要带她去哪。
然而真等她下车马车,看见地处后再次呆愣住。
这是......望月楼?!
又是故地。
望月楼,是进宫之前,她和盛亓最喜来的地方。
高楼危百尺,可览尽京城风华,又在城尾偏僻之处,清净不少。
萧茹瑾换了便衣,觉得脚步明显轻盈,盛亓在前牵她上楼就如以往那般。
只是如今嘴角有笑,却不得不压下去。
顶楼只有他们二人,少了在宫中被监视的谨慎,萧茹瑾面色闲闲悠适靠在阑干上,忽见一盏盏明灯缓缓升起。
无数各式各样的花灯齐飞,将夜空几乎照成白昼,比满天繁星还要明亮,堪称人间盛景。
“今日是千灯节?!”
萧茹瑾唏嘘不已,她居然忘了,这个年少时她最喜欢的节日。
以往二人每年都会来此,他今日执意出宫原来是为了这个。
“想起来了?”盛亓轻嗤哼一声,面带嘲讽。
“嫁了人后,果然人心都变了,真是薄情、寡性。”
盛亓一字一句平缓道,纵然他淡淡说着像是没什么情绪,可萧茹瑾听了心跟针扎似的痛。
千灯节,顾名思义“千等节”。相传是开国高祖的时候,发妻为国作敌质,日日夜夜在北羌等着大漓昌盛,接她归故国。
高祖后等了三千六百日,足足十年,终于等到北羌国破,永生永世成了漓国附属。
从此以后,这节日就成了大漓无数男男女女放灯祈福的日子。
每一盏灯里都寄托着恩爱眷侣的期盼,愿良缘长久佳人长伴,盼着爱人早归。
三年前其中就有一盏,是萧茹瑾和盛亓所放。
正是那年此时,自己刻了那个丑丑的桃木带钩塞到他手中。
“.....你要的东西,给你了,盛景淮,你算什么东西,让本小姐为你亲手刻木雕!”
萧茹瑾气鼓鼓地,恨不得把那带钩从望月楼扔下去,盛亓连忙将带钩收入胸口,像是收到世间最奢华的珠宝黄金。
他抓住萧茹瑾俯身靠近,二人近的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
盛亓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承诺:“卿卿,我的卿卿。我盛景淮发誓,这辈子只爱萧茹瑾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等我凯旋而归,就向父皇求娶你。阿瑾,等我回来。”
萧茹瑾娇羞点头,头迈进盛亓胸口,眉眼有一丝担忧:“好,我等你。只是父亲他......”
萧国崇近来脾气愈发专断了,陛下年迈,太子即位,那万受瞩目的太子妃还有空缺。
坊间各种传言,说那位置早是萧家女所属,可萧国崇唯一的女儿,不就是她吗?
“司空大人怎么了?是他不喜我?”
盛亓担忧。
他知晓萧家人古板守旧,最厌恶异族血脉,更别提百年前辱过大漓的北羌人。
可这次他就是要去讨伐北羌余下的流族,等立下军功,就能向萧司空证明自己!
萧茹瑾扯了扯嘴角:“没事的,父亲母亲向来疼爱我,我说不喜太子殿下,他们不会逼我嫁人。”
少男少女宛若交颈鸳鸯缠绵悱恻。
谁也不会想到,那夜过后,命运动荡终究如浪涛诡谲、灭顶无音。
萧茹瑾心口一阵闷痛,早知会一语成谶,她当初万不该说那话!
夜色中,她脸上划过一道晶莹,擦得虽快还是被盛亓看见了。
盛亓心中本有怨气,但此刻还是成为无奈。
男人轻叹一声,伸手为她拭泪。
“阿瑾,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不还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萧茹瑾轻笑,泪眼朦胧望着男人:“这般无名无份,就是你堂堂冥昭王、封禹将军要的在一起吗?”
“那你要我如何?”高大的男人隐忍咬牙,钳住萧茹瑾肩臂。
“你要追求名分,那我明日就谋反,我成了皇帝,你是皇后,这就满意了?”
“我萧家忠君护主,誓死守护大漓汉室血脉,你执意篡位,哀家就饮鸩谢罪。”
“萧茹瑾!”
盛亓暴呵,掐住女人细脖,“你非要将我逼疯才满意?”
反不行,不反也不行。
这女人到底要如何?
真把他当成宫苑饲养的狸奴肆意玩弄?
“景淮,回不去了。”
萧茹瑾闭眼,“自我踏入后宫,我们这一生就这般错过,再也不可能复合。”
“这一世是我负了你,下一世我会偿还。”
“不可能。”
忽然男人松开手后退一步,盛亓脸色暗得吓人,明亮的千灯节夜晚里,都照不亮他身上的煞气。
“我从不信错过。只要没死,萧茹瑾,你这辈子逃离不了我手掌心。”

骂声瞬间止住,床榻前盛子恒一概不知晓,以为这声拒绝是对他所说,声音染上委屈:“母后生气了?朕只想看看你,要是太后不喜,朕便不叨扰了。”
“母后好生休息,不必强撑身子参加宫宴。”
这话听得萧茹瑾心软:
“......恒儿,哀家不是这意思......哀家现下乏得很,不可见外人,你先出去,行不行?”
端庄严肃的萧太后竟是带了祈求,年少的小皇帝听着沉下脸颊。
眸色晦暗不明。
沉默许久,盛子恒屈辱点头:“朕,知晓。”
待盛子恒出长乐宫,心腹太监担忧询问:“陛下,太后娘娘的身子可要奴才去找太医看看?”
“不必,传朕圣旨,今日任何人不可踏入长乐宫。”
清秀俊逸的小儿咬着牙根、手心攥紧,狠狠碾碎一朵方才去往长乐宫时,在路上摘下想送给萧茹瑾的木槿花。
“母后是被一只外来的狸奴咬伤了,再等段时间便好。”
......
不知过了多久,萧茹瑾姗姗来迟,与她一同晚到的还有盛亓。
盛亓仗着军权肆无忌惮,丝毫不怕有人怀疑二人的关系,可惜大漓宫中没人觉得他们有一腿。
毕竟冥昭王名声实在太差,纵然男人天资聪慧、大权在握,可他混血的身世注定不被大漓人待见。
更别提最看重血缘亲疏的萧家,萧太后怎么可能看上他呢?
朝臣们都这么想,然而坐在主位上的皇太后萧青、萧茹瑾的亲姑母。
望着同时进门的二人,萧青眼中闪过狐疑:“太后怎么这么晚才来?”
曾经萧青是不会怀疑萧茹瑾与盛亓有所因私的,但她是女人,还是生过孩子历经沧桑的皇太后,如何发现不了近来萧茹瑾的变化?
萧茹瑾自己都没发觉,有孕后她就嗜睡惫懒,身上丰腴了些。
举手投足间眼波流转,带着说不出的女人味。
更别提现在被盛亓欺负过,就算化着故意彰显气势的太后妆容,春色萌动勾得在场男人心痒痒。
不愧是大漓“第一美人”与“第一才女”的萧氏女啊!果真红颜祸水!
先帝真是福薄,听说刚娶了皇后,洞房花烛夜都没入便御驾亲征。
那么好的美娇娘碰都未碰过一次......
萧茹瑾不知众人在想什么,低头说出早想好的借口:“方才长乐宫招来条毒蛇,所幸冥昭王路过,帮忙斩杀劣畜,这才来晚了些。”
“毒蛇?”萧青狐疑,“东宫怎会出现这种野物?”
“长乐宫紧靠御花园,那么大片林子,生出毒蛇并不稀奇。况且此次冥昭王出巡边关,收到不少边陲使者进献的礼物,其中有奇珍异兽也说不定。”萧茹瑾滴水不漏回答。
盛亓露出副餍足的神情,站在一边帮腔:“本王想着给陛下送礼,不小心丢失了条西域进贡的八眼蝮蛇,是本王的过错,还求勿怪。”
纵使萧茹瑾万分不想朝盛亓道谢,但这出戏必须演下去,红着眼眶道:“冥昭王说笑了,你救哀家一命,是哀家该答谢王爷才是,怎能责怪你?”
萧青表情越来越古怪,想说什么时崔燕染出声打断:“行了,陛下生辰太后来迟,姐姐真是好大的排场!”
崔燕染行事刁蛮惯了,放在以前萧青还会斥责两句,但如今她有身孕,崔家如日中天,位列三公的萧家人都不得不避让三分,思此萧青打掩护道:“宴会启,奏乐。”
见事情应付过去,萧茹瑾松一口气,回到座位上。
她以为接下来没人在意她,没过多久,崔燕染再次不安分开口:“陛下今年都八岁了吧?也是大人了,恰巧今日太师与太傅大人都在这,妾身可否问问,陛下近来功课如何啊?”
崔燕染一开口萧茹瑾就知道她揣了什么心思,面上寒意四起。
陛下年纪再小也是陛下,哪有天龙之子在生辰宴上被问功课的道理?崔太妃真是不把皇帝当主子!
太师与太傅都是崔家的人,生辰宴上又说不出不好的话,为难道:“陛下聪慧,无论文武都有建树。”
“是吗?那就好,曾经先帝跟本宫讲过,陛下出生卑微,性格顽劣,教学起来定然不容易,现在听太傅这般说,本宫安心了。”
崔燕染故作慈爱,说出来的话实在刻薄,不说萧茹瑾,在场其余大臣听了都忍不住皱眉。
可时局动乱,整个生日宴上有害怕萧家的、崔家的、冥昭王的,就是没站在盛子恒身边的心腹,不敢发一言。
还是萧茹瑾怒火中烧、拍桌站立:“放肆!本宫的孩子怎么可能顽劣!”
“什么时候大皇子是姐姐的孩子了?他生母不是一江南歌女吗?”崔燕染故作惊讶,转而眼中划过恶劣的嘲笑,讽刺道,“姐姐,您是不是忘了,圣上似乎......从未踏入过长信宫。”
长信宫是皇后的居所,萧茹瑾仅仅在宫中住了三日,边关就传来了先帝战死的消息。
而她同先帝的洞房花烛夜,都是冥昭王代替完成的。
没想崔燕染还会在大庭广众下内涵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萧茹瑾煞白一张脸,气得打碎酒盏。
“崔燕染!”

萧青愕然,见宫人抬着崔燕染去往一旁,心底惊怒交加。
昨日若不是她信誓旦旦担保这道士手段高明,自己又怎会沾染这样一个烂摊子,眼下她怎敢推个一干二净!
“太妃倒是晕的及时。”萧茹瑾冷眼瞥过双目紧闭的崔燕染,追究看向皇太后,“不过母后昨日一直在长秋殿,应当知道此事的原委吧?”
她缓步走下法坛,步步稳重,在萧青身边冷沉质问,“究竟是谁,想要断送我大漓的国运!”
萧青手心沁汗,自从执掌中宫以来,这般心惊肉跳的时刻屈指可数。
“这些都可慢慢再查,当下要紧的是尽快将这妖人斩杀,绝了这些蛊虫祸害!”
她急不可待下令,“还不将这妖道活活打死烧了!”
羽林军听令,正要将人拖下去,却听见威严一声“慢着!”
萧茹瑾凤眸微眯,不紧不慢开口,“这妖道是人证亦是物证,怎可草草处置?先关在大内单独看押,儿臣慢慢追查。”
“若实在没有头绪。”她眼中玩味流转,看的萧青越发心悸,“儿臣还可询问父亲,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法子追查。”
萧青面色煞白!
她还要去问父亲萧国崇?!
若是兄长知道今日的事,自己对萧家要如何交代?
萧茹瑾眼中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嘴角笑意甚是张扬。
父亲在朝中风光虽不及往日,但手中依然有实权,若父亲知道她伙同崔氏迫害自己,还会如先前那般支持她吗?
先帝下落不明,皇太后能依靠的也只有萧家这座靠山了。
“知道你并未沾染邪祟,哀家也就放心了,方才你都不知哀家有多担心,幸好你心明眼快看破了那妖人的诡计!”
萧青脸上恢复往日的慈爱,在萧茹瑾手上握了握,仿佛两人先前那般亲密,“难为你遇着那样的场面也能镇定自若,哀家实在没有看错你。”
萧茹瑾几欲作呕,担心或许真有,但却是担心那道士不能得手吧!
“此事何须再惊动你父亲,让他在宫外替你担心?”萧青说着,谨慎在她脸色里想要确认什么。
“再说吧,”萧茹瑾淡色抽回手,“哪天父亲进宫,若有机会再说吧。”
萧青眼底一丝恨意。
此话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胁?若是再生嫌隙,她便要捏着这次的事情向兄长告状!
总算萧茹瑾没有再追究,萧青命人匆匆回宫,临走时森然看了看还不肯睁眼的崔燕染,冷嗤拂袖而去。
萧茹瑾勾唇目送萧青离开才翩然转身,冷不防撞入一堵温厚胸怀中。
“太后这是不怕了?”
盛亓似笑非笑,目光依然游离于她的小腹,“方才怎地那般想吐?”
萧茹瑾一愣,抿唇不说话,心底稍微介怀他方才冷眼旁观。
一想到自己绝望的情形,便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冥昭王还未看够么,戏都散了还不走?”
听这声音比脸色还要清冷,可盛亓却没有半点不悦,反倒有些反常殷勤,好似赶不走一般跟着萧茹瑾往长乐宫去。
萧茹瑾原本轻快的神色蒙上一抹晦暗,他跟着自己又想做什么?她与蝉茗还有话要说,实在不愿他跟着自己回宫。
可还是被他跟进了寝殿,萧茹瑾不耐绕到桌案一旁,“冥昭王关心国运,何必在哀家宫中耽搁时辰?”
盛亓知她为刚才的事生气,倒也不气恼,跟着绕过桌角伸手揽住她腰肢。
“方才若不是你拦着,本王非当场斩了那妖道不可!”
盛亓手中温柔,在她后背不住抚摸着,二人鼻尖几乎相抵,“我还当真肯让阿瑾受伤不成?”
萧茹瑾恍惚一瞬。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这般温柔,花前月下似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京中人人都道冥昭王杀伐狠厉,可谁又知道,他曾是那个只对自己柔情万分的九皇子?
萧茹瑾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般温柔靠近,即便床榻之上也是带着凶猛的报复。
可这温柔又让她觉得陌生且不安,他怀中温暖宽厚,嘴角笑意也甚是可心,但二人的心却隔着云山万重。
她好似永远看不透他的心一般。
盛亓的手最爱停在她腰间,“这腰肢最近似乎丰腴了些,倒是别有风韵。”
萧茹瑾腰间忽地僵了僵,眼中又蒙上一层晦暗。
到底还是为着试探,他怎就不肯死心!
今日他那般对自己反复无常,萧茹瑾更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可盛亓岂是好糊弄的,自己越是掩饰,他越是穷追不舍。
“冥昭王不就是想试探有孕一事么?”她不屑弯了弯唇角,“上回蒋神医未与你说清楚,今日就再去问问他得了。”
上回她与蒋神医已经说的通透,该怎么回话,他应该明了,萧茹瑾自是有恃无恐。
盛亓神色比她更慵懒不屑,松了手自顾自在一旁坐下,“蒋神医从这长乐宫出去之后,恐怕就改姓萧了,本王还有什么可问的?”
“去哪?”
萧茹瑾皱眉,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问这么多做什么,去了便知。”盛亓撩起一抹不吝的淡笑,揽着她就走向马车。
见男人露出这般笑容,萧茹瑾呆愣。
她是有多久没见男人这幅模样了?
自先帝驾崩,二人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经常萧茹瑾会忘记,威名赫赫的冥昭王今年莫不过弱冠。
现在只要男人稍微不那般气势骇人,但看他俊朗的五官带着异族的明丽,笑起来像只毛茸茸的狮子,仿若回到萧茹瑾少年时。
“阿瑾姐,那时走在前头不管不顾的可是你。”
萧茹瑾眼神恍惚。
是啊,多年前主动朝盛亓伸出手的人,不是她吗。
京城人都知道,当今冥昭王是重权在握,可其实十年前,不,三年前,盛亓是整个皇宫最低贱的人。
盛亓生母狸美人是北羌国派来和亲的公主,长得极美,可惜有一双金色猫瞳。圣上特意赐称号“狸美人”。
从这称号来看,大漓皇室对这位和亲公主有多轻视,不过就是一条珍惜狸奴而已,玩腻了就丢了。

第二日圣上下朝,萧茹瑾便坐懿驾去未央宫,求圣上下旨准许她出宫,去郊外灵音寺听佛。
萧茹瑾鲜少来西宫,盛子恒极为开心:“母后可是觉得宫中闷了?那便出去散散心,朕会为你备好守卫。”
他同意,身旁棕褐色狮毛男人却不愿,蹙眉询问:“太后不是日日在长乐宫吃斋念佛,为何要去郊外?”
“念佛讲究心诚则灵,母后想去寺庙清修,并非大事。”盛子恒替萧茹瑾回答。
他年纪虽小,却已有帝王派头,举手投足是少年郎的矜持,盛子恒不愉看向盛亓,显然不喜欢这位皇叔。
说着要下令备马,可惜冥昭王在,唤了半天无人搭理。
众人都在看盛亓脸色,至于盛亓本人,探究的眼神落在萧茹瑾脸上,重复问:“太后为何出宫。”
如此憋屈的场面谁见了不生气?
龙袍加身的皇上被奴仆无视,认身怀蛮人血统的王爷当主子,这就是兵权的魅力?
萧茹瑾心疼孩子气得要命,可惜不能在未央宫发怒,隐忍回答:“陛下八岁了,哀家想为他好生去念经祈福一次,祈求新的一岁大漓安稳富足、恒儿政运恒通。王爷若是不信哀家,可差人跟着。”
“这话说得,本王怎能质疑当朝太后?”
盛亓眯眼随意回答,跟摇尾巴的老虎似的,看起来温顺,实则已经霸道抢到了答案。
他就等着萧茹瑾这个台阶顺势而下:“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本王闲来无事,可以亲自护送娘娘去灵音寺。”
萧茹瑾不意外盛亓想跟着,懒得反抗:“那就劳烦冥昭王了。”
听到这句盛亓才松口,示意下官备马车,盛子恒在旁边看着,眼神晦涩难明。
龙袍下手指都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溢出鲜血。
没过多久萧茹瑾就在了出城的马车上,身边是盛亓,同样他许久没同萧茹瑾一起出宫了,似乎心情不错。
朝萧茹瑾招手:“阿瑾,坐过来。”
萧茹瑾抬眼看他手指的位置,是自己的大腿根处,别过头没再看他。
但她越这样,盛亓就越不服,拽住她胳膊轻松把女人夺过来按进怀抱。
“又干什么,这是在马车上!”
“门外守着的羽林卫只听本王调令。”
盛亓淡然回答,兴味挑起萧茹瑾下巴:“你换了寻常人的衣裳?半年见你凤袍十二单,层层叠叠脱起来可真麻烦,现在换回来倒是灵动可人,比在宫里漂亮。”
萧茹瑾不嗤这些浑话,掐着盛亓脖子质问:“羽林卫世代守卫帝王,为何现在他们听你命令,这些曾都是先帝的人,承宣帝死得时候,你在哪?”
这个疑问憋在萧茹瑾心中许久了,冥昭王少年参军,在军中立功无数,武将无不折服,这是人尽皆知的常事。
可就算盛亓天生武学奇才、以一敌百,他身上一半蛮人血统,放在大漓就是低贱的象征。
立再多军功,太上皇也不喜这个儿子,执意立并不出色的嫡子为帝。
盛亓掌握实权,还是从半年前先帝盛誉驾崩那天说起。
先帝去世、还是在战场死去,同在边关守卫领土的王爷凯旋归来,手握整个国家重军,不用想都有问题。
一句:“是不是你杀了先帝”呼之欲出,可这话萧茹瑾不敢说,不愿说。
她还是不想相信,曾经心悦过的情郎、身上孩子的父亲,会为了夺权谋害亲兄长。
萧茹瑾不说盛亓也能猜到她在怀疑什么,不屑笑出声:
“阿瑾,你猜呢,统领羽林卫的鹰符明明是盛誉的宝贝,为何终究会落到我手中?你且好好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男人呵气如兰,犬牙咬住萧茹瑾耳垂。
瞬间暧昧的氛围在马车车厢流动,萧茹瑾心头一紧,不喜欢盛亓每回敷衍她的时候就用肌肤之亲顶替。
“半年了,我不想猜了。”
萧茹瑾推开他,望着男人眼眸认真询问:“景淮,你真不愿告诉我吗?我只想知道真相。盛誉到底怎么死的。他,真的死了?”
萧茹瑾又唤了盛亓的字,要知道只有二人谈情说爱花前月下的时候,她才会唤他表字。
之前求饶的时候叫了,今日又叫,盛亓喉头一滚,面色有所触动。
盛亓掐着萧茹瑾腰肢,薄唇微抿:“阿瑾,再等等。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他难得不加王爷的自称,萧茹瑾知道他认真了,还是心下难过。
自嘲勾起嘴角,再等等,还能等多久?
五个月显怀、九个月临产,留给萧家与大漓的时间不多了,她甚至不知日日缠绵榻侧的人到底是不是杀夫凶手。
萧茹瑾摇头,放弃追问此事。
连盛亓都靠不住,果然,以后的路必须她自己走。
到了灵音寺,盛亓没有进门。
佛门重地,他这种身上杀孽过重的煞神是不能进来的,会毁了清静,甚至盛亓本人都可能会被佛祖降下罪罚。
因此他就在门外守着,为了防止萧茹瑾做手脚,还让羽林卫围住寺庙,一条狗都放不出去。
就算如此,萧茹瑾还是计划成功,如愿见到故人。
只见灵音寺主持庙里有一带发修行的素衣老人闭眸颂经,手上转动佛珠,萧茹瑾看见她登时红了眼眶。
她走过去跪在老人身边,诚恳磕了一个头唤:“外祖母。”
盛亓不会想到,他防遍外人不与萧茹瑾接触,整个灵音寺都是萧茹瑾母亲家宋氏所修。
甚至宋家主母老祖宗宋慈,就是庙里的主持。
听到萧茹瑾称呼,素衣老人睁开眼,清明和善的眼眸中无悲无喜,淡淡看着她,仿佛并不理解萧茹瑾为何会哭。
宋慈转动佛珠问:“太后娘娘为何懿驾我等小小寺庙。”
“外祖母......”
见老者这番态度,萧茹瑾更加难过,如同小女孩抱着宋慈胳膊哭。
“外祖母,对不起,是孙女对不起您。”
京中鲜少有人得知宋家下落,并非母亲宋氏出生不好,恰恰相反,宋家是首富,京城皇商富可敌国。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家位列三公之首,渐渐地官看不上民,为了稳住萧家的朝廷地位,萧父敕令萧茹瑾与母亲同娘家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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