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知舟孟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齐跪求原谅?滚,挡我震慑边关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蒜香烤蘑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沉放在桌边的手微微攥紧,后又缓缓放开,冷笑一声。“与我猜测的大差不差。”晏随知道孟沉意有所指,微微促眉问:“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我大燕就一位在朝女官,胡人二皇子的话剑指段清竹,若不是那二皇子故意挑拨,那朔阳兵败就与段清竹脱不了关系。”孟沉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心头的火气却未消减半分。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晏随。“若那二皇子没说谎,段清竹确实脱不了关系,千里镜就是她段清竹弄出来的,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不论段清竹目的如何,结果都十分恶劣。”孟沉眼睛微眯,语气冷了几度。“朔阳兵败之后,我仔细复盘了一番,这一战主要兵败的原因就是位置泄露,若不是军中出现了内贼,那可观千里之外战局的千里镜,就是根源。”对孟沉的分析,晏随也颇为赞同。孟...
《父子齐跪求原谅?滚,挡我震慑边关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孟沉放在桌边的手微微攥紧,后又缓缓放开,冷笑一声。
“与我猜测的大差不差。”
晏随知道孟沉意有所指,微微促眉问:“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我大燕就一位在朝女官,胡人二皇子的话剑指段清竹,若不是那二皇子故意挑拨,那朔阳兵败就与段清竹脱不了关系。”
孟沉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心头的火气却未消减半分。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晏随。
“若那二皇子没说谎,段清竹确实脱不了关系,千里镜就是她段清竹弄出来的,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不论段清竹目的如何,结果都十分恶劣。”
孟沉眼睛微眯,语气冷了几度。
“朔阳兵败之后,我仔细复盘了一番,这一战主要兵败的原因就是位置泄露,若不是军中出现了内贼,那可观千里之外战局的千里镜,就是根源。”
对孟沉的分析,晏随也颇为赞同。
孟大将军治军严明,军内不太可能出现内鬼。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将位置泄露的如此干净清楚,只能是外部原因。
千里镜出现的太巧了!
晏随问道:“你想怎么做?若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不必。”
孟沉面露感激,拒绝之意却很坚决,“大将军已经为我父兄做了够多,眼下这件事,我想自己来,且我们还没调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孟沉垂眸,看着茶杯袅袅升起的热气,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杯壁,冷冷道。
“如今的重点是,段清竹是只为挣钱,所以提前把千里镜卖给了胡人,还是别有图谋。”
“若只是为了钱,事情倒简单了,揪住这个把柄告上一状,总归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可若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而是有意陷害孟家......”
话说到此,孟沉顿了顿,抬眸看向晏随,眼底满是肃杀之气。
“那她可就有残害忠良之嫌,借敌国之手,灭我军之良将!”
“当然,我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若不仅仅是借刀杀人,而是理应外合,那就是勾结敌国,有通敌卖国之嫌!”
晏随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随即语气森然。
“若真如此,倒真不能轻易放了她!”
孟沉轻咳一声,长舒一口气。
“若是我说的第二种,甚至第三种,当然不能轻易放了她。”
“可眼下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且若真是我猜的后两种,仅凭段清竹一个礼部侍郎可办不到,她必有同谋!”
孟沉执起茶壶,先给晏随满上,又为自己添了一杯,瞧着杯子里茶叶浮沉,孟沉冷静分析。
“从结果上看,朔阳兵败之后冒头最快的就是赵世阳,此人获利最大,也最有嫌疑,他有没有从中做什么,还未可知,我已经让知舟去查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哪怕只是蛛丝马迹。”
桌上沉默,
只剩下二人彼此的呼吸。
晏随看孟沉神色郁郁,再次主动打破沉默。
“做过总会留下痕迹,一切放宽心,查了这么多年,如今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抽丝剥茧之下,罪魁祸首肯定不能逃脱。”
“我听知舟派人来报,那段清竹竟然还敢登门,若有机会,当面诈一诈,做贼心虚,那段清竹或许会露出些破绽。”
“不可!”
孟沉对晏随的提议直接否定,把玩着茶杯看着晏随道。
“捉贼拿脏,没有证据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形势比人强,如今我孟家都是罪臣,我也是罪臣之后。”
“而段清竹是女官之首,那赵世阳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与我孟家相比,他们可以说的上是如日中天,我不能与他们硬碰硬。”
孟沉语气沉着冷静,分析着局面。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慢慢搜集证据,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我倒希望段清竹只是贪财,我虽认为她品性不行,可到底是开辟女子为官第一人,听说之后地方也有女子为县丞,可见段清竹还是有些正向影响的,于大事上,她算是女子表率。”
“可若她将千里镜卖给胡人,不只是为钱财,那可就起了个坏头......”
说到这儿,孟沉眉头微蹙。
晏随听着孟沉的话,眼底满是欣赏。
“孟将军不愧是孟大将军女儿,眼界和胸怀就是宽广,只可惜,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段清竹怕是担不起女子第一人的称号。”
“罢了,不提她了,眼下我们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那胡人二皇子该如何处置?人已经抓了,审了,他也交代了,可仅凭他一人之言,还不能给段清竹定罪,你有什么想法?”
孟沉也觉得有些麻烦,思索片刻道。
“这胡人二皇子确实不能随意对待,杀不得,关键时刻我们需要他这个人证,比起随便抓个胡人小兵过来指认,肯定比不上胡人二皇子亲口指认。”
“但眼下,我们还不能将这件事暴露出去,所以得先堵住这二皇子的嘴。”
说到这儿,孟沉看向晏随苦笑。
“这件事,还真得需要晏将军帮忙,想法子堵住胡人二皇子的嘴,然后把他放了吧。”
晏随面色依旧,并未露出为难,笑着点头。
“行,我来安排,本来抓住这二皇子之事就是保密的,除了我身边少数几个心腹将领,再无旁人知晓,想法子让他闭嘴,再把他放回去,也不是不行。”
“那就多谢晏将军了,我敬你一杯!这么些年,孟家能在南疆安然无恙,多亏大将军照拂,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了。”
说话间,孟沉举起茶杯。
晏随也回敬一杯道:“孟大将军是我大燕将领表率,我同为武将,自然不能看着孟大将军和孟家人被陷害,出手相助本就是应当。”
这小小雅间气氛融洽,可两人杯子方才碰上——
“砰!”
一声巨响。
门被踹开,满室的宁静被打破,紧接着,孟沉就听见一道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好啊!孟沉,没想到是真的,你居然真在此地私会外男!你还要不要脸了!”
等到外面人都走光了,段清竹心情依旧不怎么好,怎么可能好?
今天这一仗,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可恶!”
“砰”的一声,屋子里传来一阵巨响。
段清竹皱眉回头看去,就瞧见裴望星一个劲的砸东西,疯狂发泄着不满。
“混蛋混蛋混蛋!那个野种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他有什么资格?我要杀了他!”
裴望星砸着东西发脾气。
裴听淮没心情管他,黑着脸坐在桌边。
段清竹看着这父子俩,表情晦暗不明,咬了咬牙,到底是把雅间的门关上,朝着二人走去。
“裴大人,星儿,别生气了,我们不是早就知道孟将军的脾气吗?如今她还有晏随和孟知舟撑腰,唉,真是......”
气头上的裴望星直接接话。
“别提她!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
御书房。
“罪臣孟沉叩见皇上!”
孟沉恭敬跪下,对着龙椅上的大燕帝行礼。
大燕帝面色平静,不见喜怒,却自带一股威严。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孟沉,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话却是对孟沉说的。
“平身吧。”
“谢皇上!”
孟沉面上除了恭敬,并无别样情绪,缓缓起身,就这么站在原地。
旁人看了,怕会认为她是被皇上的威严所震慑。
只不过大燕帝看了一眼孟沉微垂的脸,并未从这女子脸上看见半点害怕,心里也挺惊奇,实在是孟沉变化太大。
要知道,流放之前,甚至在孟家一家子罪名坐实发配边疆之后,孟沉的脾气都未曾改变。
那时的孟沉言行举止颇有乃父之风,大方敞亮,有话直说,可跟眼前这个言行拘谨的女子完全不像......
唉,到底是变了。
看来在岭南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大燕帝心中感慨,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半分。
对于孟家,大燕帝心里是惋惜的,可错了就是错了,当年流放孟家所有人,大燕帝也没后悔过,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都过去六年了,再加上孟家在岭南也没闲着,努力帮着打击胡人,尽心尽力,还屡次立功,连孟沉这孟家女儿都上了战场。
甚至孟沉收养的养子也年轻有为,替大燕保卫疆土,大燕帝心中也颇为感慨。
想到这些,大燕帝脸色微微缓和,放下手中奏折,对着孟沉问。
“你这孩子,多年未见,是比以往安静了些。”
孟沉又将头低了两分,恭敬回应。
“多年未见皇上,今日荣得皇上召见,罪臣孟沉心中激动,又不敢逾矩,还请皇上见谅。”
“你这孩子......”
大燕帝无奈叹了口气。
“对了,你父亲兄长他们在岭南过得如何?岭南瘴气之地,又有胡人骚扰,日子不好过吧?”
这是在试探还是单纯的感叹?
孟沉可不敢奢望皇上会真的心疼他们孟家人,君是君,臣是臣,孟沉都在边疆战场上经历多少生死了,这点规矩怎会看不清?
所以态度依旧恭敬有加,语气则是带着一丝受宠若惊。
“劳烦皇上记挂,我们一家人在岭南过得还行,虽是瘴气之地,还有敌人入侵,但能吃饱能穿暖已然足以,父亲兄长本就是武将,战场上,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只是......”
“只是父亲兄长时常因为当年朔阳一役的过失,心中愧疚,日日反省,若当初能更加小心,肯定不会酿成大错,为了将功赎罪,父亲兄长每次在战场上都奋勇杀敌,皇上能稍微原谅他们一二分,父亲跟兄长便心安了。”
大燕帝这一下是真意外了。
在找孟沉进宫之前,他也派人暗中打探一番,知道孟沉回了京城之后与六年前变了不少。
但也着实没想到,当着自己的面,孟沉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言语之间处处透着令人怜惜的谦卑。
要知道,当年孟家被流放的圣旨一下,孟沉可是想尽法子要进宫求情,只是都在自己的授意下被裴听淮拦住了。
当年的孟沉胆子多大呀?做事毫无顾忌,如今说话滴水不漏,大燕帝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大燕帝没说话,默默的盯着孟沉看了好一会儿后,叹口气说道。
“看来你们确实在岭南吃了不少苦,朕知道你的性子,六年前你虽已经为人母,但你本性是个活泼直爽的。”
“如今当着朕的面回话也这般小心......罢了,知错就好,你在岭南还立了战功,还有你收养的那个孩子,叫孟知舟来着?不错!”
大燕帝口吻中只重点提了孟沉和孟知舟,至于孟沉的父亲兄长,只用一句“你们”带过。
孟沉便知道,皇上如今的容忍底线在何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并没打算宽恕。
但够了,孟沉见好就收。
反正已经试探出了皇上对家里人的态度,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原谅父亲跟兄长。
罢了,只要自己跟知舟能入皇上的眼,再找到证据替孟家翻案,早晚能重新俘获皇上的心!
孟沉拱手欣喜道。
“皇上谬赞了!罪臣做的都是应该的,知舟那孩子能入了皇上的眼,也是那孩子的福气。”
大燕帝还算满意孟沉的回应,能明白自己言语中的忌讳,主动避开孟家其他人,还算不错。
想到孟家人在岭南的战功,大燕帝还真有几分惜才之心,听话的武将自然是有,但能打仗,还听话的武将更是难得。
孟家若能老实规矩,继续在岭南替自己守着疆土,寻着机会,自己定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要是孟沉和那个孟知舟有能力,可以暂且重用一番,考教考教。
“孟沉,你既然已经回到京城,孟知舟也算是个人才,那你们就安心待在京城,朕会赐你们一座宅子。”
“不过你也知道,孟家是被责罚流放去岭南的,你的身份还是不要在京城公开的好,左右你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在京城日子也不会难过,你可愿意?”
孟沉的手微微紧了紧。
皇上的意思是,不让自己表明是孟家女?
或许是心里有气,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见不得人,孟沉没有立刻回答。
赵宝珠听见这数字,也十分惊讶,当然不是觉得贵,而是觉得以孟沉这穷酸打扮,应当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但烂船还有三斤钉,赵宝珠也是知道孟沉来历的,赵宝珠身边那个好像是叫孟知舟吧?还受了赏赐,有点银子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就算是有银子,来到京城七七八八花了之后,想来也不剩什么了,指不定荷包里就只剩仨瓜俩枣,等买完家什怕是就什么都不剩了,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摆阔!
赵宝珠挑眉,冷笑一声,张口道:“行,我还以为挑了什么好家什呢,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多了,我出四千两,全要了!”
孟沉眯了眯眼,盯着赵宝珠的脸,严肃道:“这位姑娘,这可是四千两,不是四百两,更不是四两,你当真能拿得出来?”
赵宝珠嗤笑一声。
“你个穷酸鬼拿不出来,认输就算了,左右满京城有的是家什店,你也不用死磕这一家。”
“要我说,你直接去城东的小铺子东拼西凑买一买就行了,反正照你们俩的穷酸气质,也就配用一些烂木头家什了!”
“你!”
孟知舟是真有些生气,这臭丫头嘴巴太臭了。
不过他才刚上前一步,就被孟沉拦住了。
“知舟,男子汉大丈夫,别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让娘来。”
孟知舟哼了一声,将脸撇到一边,看赵宝珠一眼都觉得烦,娘也不是个爱吃亏的,等被收拾一顿,这丫头就知道哭了。
孟沉上前一步,盯着赵宝珠看了好一会之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故作大度却难掩肉痛的对着李掌柜比了个手势。
“李掌柜,这些家什我要了,五千两。”
赵宝珠没想到孟沉居然敢跟着抬价,怀疑的眼神在孟沉身上扫视两圈,也对着李掌柜开口。
“我出六千两!”
话音落下,挑衅的朝着孟沉看去。
“怎么样?敢跟吗?我可告诉你,这里是京城,话说出口就得认,不然赖账,不仅惹人笑话,还会被人唾弃!”
孟沉似乎被赵宝珠的嚣张劲儿给气到了,脸颊微红。
跟在赵宝珠身边的翠儿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瞧着自家小姐正在兴头上,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孟沉表情很不好看,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将情绪压下,朝着李掌柜走近几步。
李掌柜还以为这位夫人是要认输,想着说点什么好话,给个台阶。
毕竟都是自己客人,把赵小姐送走之后,自己还能再做一做孟沉的生意不是?两千多两,自己那也赚大了。
谁知孟沉走到近前,却低声道:“李掌柜,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掌柜闻言一愣,瞧着孟沉的表情,猜测这莫不是还想继续往上抬价吧?
说实话,今天这银子若是从赵宝珠荷包里掏的,李掌柜是真不觉得亏心。
可这位夫人瞧着......着实不像什么过于富裕的人家,掏这么多银子买一套家什,看着就费劲。
可都是体面人,当着赵宝珠的面劝说,只会让赵宝珠更嚣张,让眼前夫人更下不来台,于是李掌柜答应了,正好进一步自己劝两句。
“行,这位夫人,咱们这边说......”
“做什么呢!”
赵宝珠没好气的张口打断,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买不起就买不起,直接跟我认输就是,你找掌柜的也没用。”
“掌柜的,我告诉你,这些家什我都要了,你要是敢卖给她,你这雅木坊日后生意还能做得起来,我就不姓赵!”
这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李掌柜脸色也有一瞬的难看,孟沉却没在跟赵宝珠对话,而是招呼李掌柜往更远处地方走了几步。
李掌柜憋着一股气跟上,刚站定,李掌柜就对孟沉说道。
“这位夫人,那赵小姐最是霸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想花六千两银子买这套家什,那就让她买去。你放心,我店里没货,我去别的店给你调,还是照原价卖给你,不会耽误你们迁入新居的。”
李掌柜语气颇为温和,还带着一丝安慰。
孟沉脸上的表情却完全变了,没有任何意气之争,又恢复了平和。
听见掌柜的这么说,孟沉神色又缓和了几分,虽是个商人,但显然也是个有底线的,孟沉还是挺喜欢这位李掌柜的,是个性情中人。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了。
孟沉回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见赵宝珠还在那里杵着,自己儿子正在跟她周旋,拖延时间,于是便对于掌柜开门见山道。
“掌柜的,咱们今日也算是有缘分,我也看得出来,掌柜的是个好人,既然是好人,那就得有好报,这位赵小姐确实刁蛮任性,也该吃吃亏了。”
“我方才也不是故意与她争,我只是觉得,她既非要摆架子,那我就给她搭架子,让她在台阶上站着,都下不来。”
李掌柜听着孟沉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领会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
果然,就听孟沉说道。
“李掌柜,不如待会儿你配合我唱一出戏,咱们狠狠的宰她一笔。我也不需要什么好处,我看上的家什,你今天晚上之前凑齐,然后半价卖给我就行,你觉得如何?”
家什这种东西,李掌柜哪怕是半价出售,都是有赚的,更何况若真能狠狠的宰赵宝珠一笔......
见者有份,孟沉分上一笔好处,也是应该的,但孟沉没要,只是要半价的家什,李掌柜觉得孟沉是个厚道人,且很好说话,于是爽快道。
“行,夫人大气,您放心,你要是再看上什么小家什,我都送你,这位赵小姐着实嚣张了些,今日定要让她栽个跟头,还有苦说不出!”
李掌柜提到赵宝珠就满肚子气,可眼下马上就要磨刀霍霍向肥羊,他心里还挺爽的。
孟沉点头,表情立刻跟翻书似的变成了恼怒,朝着李掌柜吼道。
“都说来者是客!你这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这样?是我先来的,那些家什就该先卖给我,这后来的无论出多高的价,你都得轮到后边去!”
段清竹抬眸对着覃姑姑不满道。
“你话说的漂亮,可有什么用?就算我在皇上面前是红人,有第一女官的名头,可依旧在孟沉那里吃了亏。”
“那女人太嚣张了!居然当众败坏我的名声,她在酒楼,当着那些乌合之众这么一说,我倒不好再继续找她的麻烦了。”
“否则,她反手就给我扣一个跟裴大人有私情的帽子,当时你不在场,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议论我的!简直可恨!”
说到这,段清竹的脸又黑了。
覃姑姑方才一番话,已经把段清竹的毛捋顺了些,知道大人在说气话。
她笑着上前,一边帮大人拍着背,一边又给买上一杯茶,不屑道。
“大人不气了,一个罪臣之后的话,被几个爱嚼舌根的人听见了又如何?对大人可造不成什么影响,那孟沉算是哪个排面的人?根本用不着大人出面!”
说到这儿,覃姑姑将倒好的茶递到段清竹跟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人,宝珠小姐可是把大人当亲姐姐看待,要是知道有人这般欺负你,自然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您说呢?”
段清竹眼睛一亮,目光移到覃姑姑面上,满意的笑了。
“覃姑姑,你当真是我最得力的人!”
说完就接过那杯茶,缓缓的抿了一口,随即放下冷笑道。
“行,那就像你说的,我被孟沉欺负的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的好妹妹,证明她有多看重我的机会到了,区区一个孟沉,确实用不着我出手,有宝珠就够了。”
覃姑姑见大人表情由阴转晴,也松了一口气,不过沉吟片刻后又开口。
“大人说的是,不过大人,孟沉确实不堪为敌,一个罪臣也翻不起风浪,但奴婢听说,那孟知舟是孟沉的养子,入了皇上的眼。”
“如今只是入眼,咱们尚且压得住,若是日后那小子再找机会冒了头,得了皇上的看重,怕是摁不住了,所以咱们得早做打算。”
段清竹冷哼一声,想到在酒楼时孟知舟嚣张至极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自然不会让那臭小子有冒头的机会!不过那小子跟孟沉有关系,我也不好出面......这样吧,把库房那把弯月长刀拿出来,送去给星儿。”
说到这儿,段清竹手搭在覃姑姑的手背上。
“替我转告裴望星,让他好好练武,就说孟知舟实在是太嚣张了,一个养子,居然还敢打裴望星这个亲生儿子,不就是仗着有些军功吗?”
“若是裴望星能争口气,厉害些,下次就不会吃亏了,至少不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否则再碰上被打,岂不丢人?”
段清竹最是了解裴望星,毕竟这么些年她去裴家也不是白去的,裴听淮对她态度若即若离,但裴望星对她可是由衷的喜欢。
自然的,裴望星的弱点,段清竹也了如指掌,那小子最好面子。
如此提起被打一事,裴望星的怨恨只会更深,说不准就什么时候去找那孟知舟的麻烦,不管是吵嘴还是打架,总归吃亏的不是裴望星。
毕竟孟知舟是朝廷命官,而裴望星身份又特殊,孟知舟对裴望星是轻不得也重不得。
裴望星时不时的骚扰,若能扰乱那臭小子的心境,让他在办差时犯点错,也算是裴望星立的功了。
当然了,就算裴望星吃亏,与她段清竹又有什么妨碍?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正心痛的还是孟沉这个当娘的!
想到这,段清竹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
“我倒要看看,孟沉这个当娘的,看见自己的养子和亲儿子打起来后,到底站哪边?”
覃姑姑对于大人的这个法子十分赞同,恭维不停:“大人英明!”
......
皇上赐了宅子,孟沉也没耽误,次日就带着儿子搬进宅子。
主要是没什么行李,只需带着随行的下人入住就行,所以十分迅速。
只不过这宅子没什么家什,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可孟知舟在朝堂上行走,多少还是要点体面,场面得撑起来。
段清竹便赶早直接带着孟知舟去买家什了。
只是住的着急,这家什也要的着急,只能买现成的,不然还能慢慢请工匠定做,至少能符合心意。
不过京城毕竟是繁华之地,不论什么东西,只要钱到位,东西肯定不差。
孟沉打听过后,就直接带着孟知舟去了一家叫雅木坊的家什铺子。
听说这是大部分官宦人家,以及有钱商户们经常光顾的店,掌柜的姓李。
孟知舟没什么意见,能跟娘亲一起逛街,孟知舟高兴还来不及,嘴里叼着方才求娘亲买的肉饼,孟知舟抬脚便迈入了雅木坊。
“有人吗!”
“哎!有!在这儿呢!”
话刚出口,便听见一道热情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帘打开,从后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长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笑得十分热情,看见孟沉跟孟知舟以及二人身后带着的几个明显像是小厮的人,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大客户啊!于是赶忙迎上来道。
“二位客人想买家什吗?瞧瞧,我这都是上好的红木做的,衣柜床榻应有尽有,二位想买什么?若是摆出来的这些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定做,就是价格贵一些......”
李掌柜娴熟的介绍起了铺子里的东西,招呼着二人。
孟沉也笑脸相迎,扫了一圈后,对这摆出来的展品就觉得挺满意,走上前去,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低头打量着椅子的做工,触手光滑,色泽均匀,确实不错。
孟知舟看不出好坏,只是跟着母亲上前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晃了晃,又摸了摸扶手和椅子背,随即便对着那掌柜的笑道。
“不错嘛!挺结实的!”
掌柜的先是一愣,不过反应迅速,立刻扬起笑脸。
从孟知舟的穿着,他也看出来,这位应当是个习武之人,这习武之人不拘小节,掌柜的也见过不少,对于孟知舟的喜好心里也有了大概,立刻上前道。
“这位小公子好眼力!我们店里的木匠师傅,那可都是京城一顶一的好手!”
不吭声?
大燕帝挑了挑眉,目光灼灼地盯着孟沉。
“孟沉,朕对你们孟家已经足够宽容,你们孟家当年可不仅仅是过失,你若在京城公开身份,岂不惹人非议?”
“毕竟你们一家子可都被流放边疆,独你一人回京城,说不过去,我念你一介女子在边疆过得辛苦,所以才网开一面,让你在京城呆着,你可明白朕的心意?”
这话隐隐带着不悦,孟沉若是再不愿意,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若是六年前的自己,孟沉可能会一气之下离开京城,哪怕去岭南跟父亲兄长一起吃苦,也不愿在京城受这种气。
可在外历练这么些年,孟沉的锐气依旧在,甚至比六年前更加锋利,但她已经学会了收敛和隐藏。
孟沉立刻跪地行了一个大礼,高声道。
“多谢皇上隆恩!罪臣不会辜负皇上的苦心,一定老实本分做人!”
听孟沉这么说,大燕帝明显满意了。
而答应下来的孟沉此时以额顶地,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今日答应了皇上,那自己日后在京城便不再是孟家的孟沉,只能是军中新贵孟知舟的养母孟沉,至少在翻案之前都得如此。
孟沉眼底翻涌着情绪。
果然,若是翻不了案,连自己的身份都说不出口,所以,她一定要忍耐!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孟家一辈子背负着莫须有的罪责,一定要让孟家人堂堂正正的回到京城,挺胸抬头站在众人眼前!
......
“大人回来了!”
段府。
段清竹面带愠色地回了府。
段府的管家覃姑姑得知消息,便立刻出来迎接,只得了大人的一个冷脸。
覃姑姑面不改色跟上段清竹,眼神却朝着段清竹身后的海棠看去,眼神询问:出什么事了?
海棠悄悄看了一眼前面的大人,微微放缓脚步,覃姑姑便也跟着放慢步伐。
直到段清竹走远了些,海棠才在覃姑姑耳边耳语了几句。
覃姑姑听完皱了皱眉,随即点头:“我知道了,赶紧过去吧。”
说话间,二人一同跟上段清竹,不过中途覃姑姑改了道,招呼下人去泡茶。
等到了段清竹的院子,覃姑姑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正是新泡的热茶。
“大人一路渴了吧?这是南边送来的毛尖,大人喝两口,解解渴。”
话说完,已经倒了一杯奉上。
段清竹却只是冷眼一扫,接过之后狠狠的打在地上,当即,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覃姑姑却像是早已预料,早就退到一旁,并没有被碎片碰着半分,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很。
“喝什么喝!气死我了!可恶,没想到一个被休的女人,还能有人为她撑腰,那个晏随怕不是瞎了眼?”
“还有裴听淮,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等了他六年!蹉跎到孟沉都回来了,他还不来求娶?怎么,觉得我堂堂大燕第一女官配不上他吗!”
覃姑姑和海棠对视了一眼。
虽然方才知道了前因后果,可是覃姑姑还得先问上一问。
“大人,这到底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您向来脾气是最好的,能让你如此生气,定然是那人的错,可为了旁人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可就不值当了。”
“大人还是消消气,与奴婢说说,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惹大人生气。还有,怎么听大人的意思,还有裴大人的事儿呢?”
覃姑姑温声细语的哄着,段清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冷哼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看了覃姑姑一眼,便三言两语将酒楼发生的事情说了。
“覃姑姑,你说,裴听淮是什么意思?这六年间,我不是没有给他暗示过,可他从来不接我的茬,你说他是眼盲心瞎,还是装糊涂?难不成还想着让我这个女子登门求着他娶?”
听着段清竹的话,覃姑姑便立刻明白大人最在意的,还是裴听淮的态度。
至于孟沉......大人可能会有些在意,可孟沉如今是罪臣之后,即便立了军功,可依旧是罪臣,根本威胁不到大人。
大人恼怒的是裴听淮的态度,毕竟听大人和海棠方才的话,裴大人似乎还对孟沉留恋着呢,不然怎么还会主动上门要求孟沉回裴家去?
这两人都已经各奔东西了,六年前的一纸休书一出,两人便再不相干。
可裴听淮却多次找上门去,要让孟沉回裴家,可见裴大人心里对孟沉还是有想法的......
而他们家大人,向来以自己第一女官的身份为豪,也向来被人捧着。
可这六年,裴大人对大人若即若离,孟沉一回来,就主动凑上去求和,以大人的骄傲,自然是不服气的。
弄明白了症结,覃姑姑便上前安慰。
“大人也说了,您可是大燕第一女官,您这个身份,哪个男子能配得上?虽然裴大人是首辅,可依旧娶不起您,更何况,您如今的身份也成不得婚。”
说到这儿,覃姑姑嗤笑一声。
“这男人,都贱的很!向来信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狗屁话,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反倒是得到了,哪怕是块美玉,日日望着,也会成为嫌弃的破石头,大人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伤神?”
覃姑姑的后背打的笔直,语气十分骄傲。
“要奴婢说,根本不值得,更何况,大人志向远着呢,可不要因为一点男女之情,就坏了大事!如今这情形,对大人才是最好的,大燕第一女官的位置坐的稳稳的,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大人?”
“再时不时琢磨出些新鲜东西来让皇上另眼相看,只要皇上信任您,喜欢您,大人的地位便可屹立不倒,这才是重中之重。”
看着段清竹和缓了的脸色,覃姑姑直接踩一捧一。
“要奴婢说,连裴大人在皇上面前,都要矮上三分,求娶大人,那是高攀了,更不用说孟沉,一个罪臣之后,啧啧!夏虫不可语冰,大人跟孟沉置气,就是自降身份呢!”
覃姑姑这话有理有据,段清竹心里确实好受了些,但总不能因为孟沉如今不配与她为敌,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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