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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当后娘,王妃养崽虐渣杀疯了慕凝溪慕烟玉 番外

欣欣佳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姑娘请便。”傅霁抬手,做“请”的动作,顺便看了一眼魏恩辰。傅霁眼眸的淫邪之气,慕凝溪看在眼底,想必她上辈子的嫁妆都被这个男人拿去给上峰送女人。“王爷,千千去换件衣服。”慕凝溪福身,腰肢被温暖的大手掐住。陆夜羽仰起头,千千,快去快回!可别让本王和诸位大人久等。”慕凝溪看到陆夜羽眼中的警觉,顿时也紧张起来,然而愈危机愈不能表现出来,“王爷,这是舍不得千千。”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发出,慕凝溪自己都惊了。魏恩辰咳嗽几声,“想来是天气太凉,我让下人为各位准备一些炭火。我也去加一件衣服,各位稍等。”傅霁得逞一笑,“次辅大人可要快去快回,别让我们久等!”李渊文早就看出来傅霁的把戏,心道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将千千姑娘支开,让次辅得偿所愿!容千千是襄王...

主角:慕凝溪慕烟玉   更新:2024-12-31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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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凝溪慕烟玉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当后娘,王妃养崽虐渣杀疯了慕凝溪慕烟玉 番外》,由网络作家“欣欣佳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请便。”傅霁抬手,做“请”的动作,顺便看了一眼魏恩辰。傅霁眼眸的淫邪之气,慕凝溪看在眼底,想必她上辈子的嫁妆都被这个男人拿去给上峰送女人。“王爷,千千去换件衣服。”慕凝溪福身,腰肢被温暖的大手掐住。陆夜羽仰起头,千千,快去快回!可别让本王和诸位大人久等。”慕凝溪看到陆夜羽眼中的警觉,顿时也紧张起来,然而愈危机愈不能表现出来,“王爷,这是舍不得千千。”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发出,慕凝溪自己都惊了。魏恩辰咳嗽几声,“想来是天气太凉,我让下人为各位准备一些炭火。我也去加一件衣服,各位稍等。”傅霁得逞一笑,“次辅大人可要快去快回,别让我们久等!”李渊文早就看出来傅霁的把戏,心道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将千千姑娘支开,让次辅得偿所愿!容千千是襄王...

《换嫁当后娘,王妃养崽虐渣杀疯了慕凝溪慕烟玉 番外》精彩片段

“姑娘请便。”傅霁抬手,做“请”的动作,顺便看了一眼魏恩辰。
傅霁眼眸的淫邪之气,慕凝溪看在眼底,想必她上辈子的嫁妆都被这个男人拿去给上峰送女人。
“王爷,千千去换件衣服。”慕凝溪福身,腰肢被温暖的大手掐住。
陆夜羽仰起头,千千,快去快回!可别让本王和诸位大人久等。”
慕凝溪看到陆夜羽眼中的警觉,顿时也紧张起来,然而愈危机愈不能表现出来,“王爷,这是舍不得千千。”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发出,慕凝溪自己都惊了。
魏恩辰咳嗽几声,“想来是天气太凉,我让下人为各位准备一些炭火。我也去加一件衣服,各位稍等。”
傅霁得逞一笑,“次辅大人可要快去快回,别让我们久等!”
李渊文早就看出来傅霁的把戏,心道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将千千姑娘支开,让次辅得偿所愿!
容千千是襄王新欢,被轻薄也不敢声张,一旦声张,就会被襄王抛弃。整个京城谁不知,襄王陆夜羽风流多情,换女人如流水。
本来以为他和相府千金成婚能收敛一点,没想到居然新婚第二天就和花魁打得火热。
李渊文害怕被傅霁抢了风头,抱拳奉承,“大人,乱花迷人,可别忘了回来,属下可等着大人一醉方休呢。”
魏恩辰眼中只有婀娜纤影,搓着手笑道,“那是当然,我马上就回来。”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魏恩辰那边,陆夜羽对着慕凝溪做了一个口型。
“小!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夜羽会关心她的安危。
慕凝溪戴着面纱,只能眨巴明润如水的眼睛,示意她会当心。
夜色之中,慕凝溪身着红色纱衣,腰肢袅娜,格外醒目,陆夜羽一直看见她消失,终于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傅霁执起金色酒杯,走到陆夜羽身边,“襄王殿下,霁能称呼您姐夫么,先干为敬。”一饮而尽,傅霁将酒杯倒置
陆夜羽重活一世,自是知道傅霁是个什么货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奸佞。他面上不显,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端起酒杯笑道,“你我连襟,我也应该称呼傅探花一句,妹夫!”执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两人笑容,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这其中就有李渊文。
李渊文心想,傅霁好小子,比他还会赴炎附势!襄王如今和傅霁成了连襟,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更比不上了。
应该高中之后再择贤妻,李渊文那个恨啊。
慕凝溪去了很久,陆夜羽说不担心你,那是假的,借酒胡说,“我的美人千千呢?怎么还不回来?”
席间不知谁笑道,“次辅别苑就这么大一点,王爷还担心花魁娘子被吃了不成?”
又有人笑道,“王爷和千千姑娘燕尔新婚,舍不得分开一时一刻。”
“胡说什么,王爷新婚的娘子如今在襄王府,是那永宁侯府的大小姐。”
听见别人听见慕凝溪,陆夜羽神色不耐,但也没说慕凝溪什么。
他的神色被傅霁看见,以为慕凝溪和慕烟玉一样,是个泼妇,“出来玩,就别说内宅妇人的事,免得扫兴。”
别苑后院,客人厢房。
慕凝溪见到一身夜行衣的容千千,“你是他什么人?”
容千千口中的他,指的是陆夜羽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容千千见到自己第一眼,说的不是如何刺杀魏恩辰,而是问她和陆夜羽的关系。
慕凝溪不想暴露身份,“我是......王府的奴婢。”
“原来是奴婢,那你见过慕凝溪吗?”容千千话语之中的鄙夷都快隐藏不住。
慕凝溪眸光浅淡,掠过心中不悦,“远远地瞧过王妃一眼,看不真切。”
“什么王妃,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乡下土妞。”容千千对慕凝溪嫁给陆夜羽颇有微词。
在慕凝溪想象之中,花魁娘子应是多才多艺,知情识趣的解语花,实是没想到容千千如此聒噪。
“奴婢是下人,不敢妄议皇族。”慕凝溪不想在紧急关头和容千千争论。
容千千不依不饶,“她算哪门子皇族?”
“美人,你在哪里?”猥琐的声音传来,慕凝溪和容千千都听出来是魏恩辰那个老色鬼。
慕凝溪一脸严肃,“容姑娘,魏恩辰来了,王爷让我假扮你!”
“你别急着走啊,我衣服还没换呢,你要是走了,让魏恩辰发现了怎么办?”
因为容千千一句话,慕凝溪不得不留下,捏了手心一把汗,催促道:“容姑娘,那你快点吧。”
容千千将事先藏在床底下的包袱打开,里面装着一件和慕凝溪身上所穿一模一样的红色舞衣,却比她这件要厚实一些。
容千千将衣服换好,慕凝溪终于发现陆夜羽为何要找她假扮。
慕凝溪和容千千身量一般高,身形也颇为相似,所以方才筵席间官员才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容千千拉着慕凝溪绕过巨大的古董屏风,走到后门时,突然停下脚步,“那个谁,你会跳舞吗?”
“奴婢是下人,怎么会跳舞?”慕凝溪身为相府千金就算会跳舞,也不会在人前展示,弹琴倒是学过,但出嫁多年,早就生疏了。
容千千惊愕,“不会跳舞,你怎么假扮我?”
她将匕首递给慕凝溪,“你替我杀魏恩辰,我出去。”
“这怎么行?”慕凝溪并未接匕首,匕首掉落在地,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声。
门外魏恩辰听见,推开正门走了进来,自说自话,“美人,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要生气就摔东西啊。”
容千千捡起匕首,质问慕凝溪,“你这个奴婢这么不听命令,让你杀人,你就去杀人。”
说话间,容千千一把大力将慕凝溪推向屏风,慕凝溪脚下绊,摔在地上,半个身子露出屏风,正巧被魏恩辰看见。
完了。
“美人,你真的在这里啊?”
慕凝溪咯噔一下,立马站起身,对躲在屏风的容千千,小声道:“容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从未杀过人,如果失手,任务完不成,王爷生气,你怎么交代?”

这下,永宁侯被骂笨也不敢反驳,谁让陆寒澈是襄王之子呢!
永宁侯教训不了陆寒澈,记恨慕凝溪,记恨慕凝溪不将陆寒澈身份说出,是不是故意让他得罪襄王。
陆夜羽被说是陪慕凝溪也不否认,将趴在地上的慕凝溪扶起,一起走到永宁侯与王氏身前,“怎么,我带着妻儿回门,永宁侯不欢迎?”
陆夜羽回门,最震惊莫过于慕烟玉。
陆夜羽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上辈子成亲一个多月才见到本尊,更别说回门,只有自己一个人。
现在居然陪着慕凝溪回门,慕烟玉嫉妒地握住拳头。
陆寒澈,这个上辈子处处和自己作对的小鬼头,一直帮着慕凝溪也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凭什么,慕凝溪总是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故意道:“姐姐,这就是你不对了,这孩子是小世子,怎么不早说。如果父亲把小世子打出好歹,你让父亲怎么交代!”
王氏见机会来了,“烟儿,我看你姐姐就是故意不说,借着侯爷将孩子打死,这样就可以除掉眼中钉。借刀杀人,你姐姐可聪明着呢。”
王氏和慕烟玉挑唆陆夜羽玉慕凝溪的关系,永宁侯却看不出来,真以为女儿要借他这把刀除掉陆寒澈。
永宁侯指着慕凝溪的鼻子骂,“慕凝溪,亏我养你十几年,还未你找了这么好一门亲事,你就这样对待我?”
慕凝溪摇头,“爹,我方才和你解释孩子身份,但你不肯听,还要连我一起打,你都忘记了?”
陆寒澈指着永宁侯,“爹,我可以作证,这个女人是一直想要解释我的身份,但被老糊涂打断了。”
“我知道。”陆夜羽其实看见慕凝溪护着陆寒澈一幕,才没有追究这个女人。
她如果和慕烟玉一样恶毒,早就被他软禁在侯府。
慕烟玉,有是这个女人,上辈子害死静语还不够,这辈子还要害寒澈。
“永宁侯,今日闹僵成这样,本王觉得,回门毫无意义,本王和王妃就先回府了。”陆夜羽一把抓住慕凝溪的手,上了马车。
“王爷,王爷,您别生气!”永宁侯追了几步,就听了下来。“哎,得罪襄王,以后可怎么办?都怪你们俩,撺掇什么?”
永宁侯将此时算在王氏和慕烟玉身上。
王氏忙推脱,“侯爷,这事怎么怪我和烟儿,我俩人又没见过小世子。这事都怪溪儿,回门就回门,带什么孩子回来!”
“要我说,姐姐就是故意的。”慕烟玉继续将脏水泼在慕凝溪身上。
傅霁站在旁边,看好戏一样地看着侯府一家人推脱责任,“爹,要不我去到王府拜见王爷,替您请罪,你说如何?”
他去王府不是想要请罪,而是巴结襄王。自从知道和襄王做连襟那日起,傅霁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而且,方才见慕凝溪,瞬间魂飞天外,还在想着如果娶得是慕凝溪,如今不知是什么光景。
永宁侯鄙夷地看着傅霁,“你去请罪,襄王愿意见你吗?别在家门口丢人现眼了,都进屋。”
傅霁面对丈人的刁难,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永宁侯府的人都踩在脚下。
回襄王府的路上,慕凝溪忍不住好奇,“王爷,您怎么会来?”她以为陆夜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永宁侯府。
闭目养神的陆夜羽,看了一眼睡着的陆寒澈,“我不是来陪你回门的,是来找你问罪的。”
“问罪?”慕凝溪如临大敌,“恕溪儿听不懂王爷说什么?”
“昨晚,你给静语,吃了什么!”陆夜羽神色严肃,不似在试探。
慕凝溪想起来自己给陆静语吃自己特制药丸,“我给县主吃了一些退烧的药?她怎么了?”
陆夜羽看出慕凝溪对静语的关心不似作为,但还是捉住女人的胳膊,“这药是何人所开?”
“那药是我,自己调和出来。你还没告诉我,县主怎么了?”经过两世,慕凝溪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陆寒羽为何要这般试探自己,她不得而知。
“你会医术?”陆夜羽审视慕凝溪,似是欣赏。
“会。”慕凝溪不打算隐瞒。
“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怎么没听说慕家大姑娘会医术。”陆夜羽上辈子对慕凝溪了解不多,但从未听过她施针救人,悬壶济世的传闻。
怎么,过了一世,慕凝溪就会医术?
慕凝溪决定,说是话。
“王爷,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爹和继母送到乡下,我在那里认识一位神医,他教我医术,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乡下询问。”说到最后,慕凝溪有隐隐的不快。
谁都不愿意被怀疑。
陆夜羽不说话,继续闭目。
慕凝溪抓住陆夜羽的手,“王爷,您还没告诉我,县主怎么了。”
“她病好了,说是你治好的,我才会来侯府找你。”陆夜羽的话,让慕凝溪松了一口气。
陆夜羽问慕凝溪,“你很关心寒澈,静语?”
他早晨回去的时候,看见静语活蹦乱跳说病好了,是慕凝溪治好的,又听说陆寒澈跟着慕凝溪回门,就赶到永宁侯府,谁知一去就看见永宁侯在打他的老婆孩子。
慕凝溪笑道:“他俩是你的命·根子,照顾好他们,我才能在王府生存下去。”
陆夜羽轻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比你妹妹好多了?”他后半句话说的很轻,慕凝溪只听见“妹妹”二字。
“怎么,王爷认识烟玉?”慕凝溪想起,上辈子眼前这个男人是慕烟玉的夫君,是她的妹夫。
“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很蠢。”对于慕烟玉,陆夜羽不想多说。
“那王爷能说说花魁娘子,容千千么?”慕凝溪揶揄陆夜羽。
陆夜羽终于睁开眼睛,“千千么,容色千千。你,为什么问这些,吃醋了?”
慕凝溪掩唇而笑,“我哪有什么资格吃醋,不过是小世子和县主的下人。”说这话的时候,慕凝溪完全不委屈,更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这天晚上,在永宁侯府发生的闹剧,在京城里面传开,有的说襄王宠爱新娶得王妃,亲自陪着王妃回门。
襄王的风流韵事又多了一桩。

初春风寒,从大相国寺回京要走一条泥路,马车颠簸前行,慕凝溪在摇晃中睁开眼睛。
“小姐,您醒啦?”小丫鬟紫鹃赶忙扶稳慕凝溪。
“我这是在哪?”
“小姐莫不是睡糊涂了,您在回府的路上呀,侯爷还等着您商议婚事呢。”紫鹃一张小脸满是忧愁,话锋一转,脸色也暗淡下来,“真是不想见到那对母女......”
慕凝溪有些发愣。
她这是,重生了?
此时的她尚未成婚,还未走到举目无亲的那一步,慕凝溪深吸一口气,眸光沉静。
窗外景色飞驰,街巷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今日回府,她与妹妹便要一同定下婚事,她虽为嫡长女,却因生母早亡并不受重视。
继室王氏更是变本加厉,以慕凝溪体弱晦气为由,将她抛在乡下不管不顾,还是三年前才接回来的。
今日襄王府与新科探花傅家一同上门求亲。
她与妹妹同为嫡女,但奈何王氏偏心。
传言襄王是个风流浪子,府中无妻却已儿女双全。
但他出生尊贵,又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儿,家中钱财无数。
就是嫁过去博个虚名,那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这样的美差,王氏自然留给亲女儿慕烟玉。
更何况那位新科探花虽然博学多识,却是寒门出生,前途未知。
前世慕烟玉嫁了襄王,端着王妃的架子,蛮横跋扈不说,还将襄王那对儿女视为眼中钉,动辄打骂。
却低估了这对来路不明的儿女在襄王心中的分量,得知真相后的襄王大发雷霆,将慕烟玉软禁府中,三年后写休书一封逼她画押。
退婚本就不光彩,再加上慕烟玉惹的是襄王,哪有人敢上门求亲。
她成日躲在家里,渐渐便染上疯病。
慕凝溪念旧,特意寻了空闲来陪慕烟玉说话。
不成想却被慕烟玉一桶滚油泼下,又用匕首割破喉咙,临死前,慕烟玉那副丑恶狰狞的面孔在慕凝溪眼前闪过。
“我过不好,你这个贱人凭什么风光?”
慕凝溪猛地攥紧紫鹃的手。
想起滚油渗过皮肤浸入身体的锥心刺骨之痛,心中便痛恨万分。
虽然她久居乡下,但仍没忘记慕烟玉这个妹妹,哪怕她在傅家已是如履薄冰,依旧隔三差五给慕烟玉钱财傍身。
可笑她顾念姐妹情谊。
慕烟玉只将她当做恨之入骨的仇人,既然她无情无义,那就别怪自己心狠!
马车猛地一晃,紫鹃急忙扶住慕凝溪,才堪堪没让她跌了。
“小姐,外头来了辆马车,与咱们的撞上了。”
紫鹃探头看了一眼,回头向慕凝溪禀报。
外头两位车夫互报家门,慕凝溪并未在意,只当是个小插曲。
两辆马车很快互让道路,但迎面那辆马车并未直接驶过,而是停在慕凝溪窗边。
隔着两道车帘,外面响起清泉般冷意彻骨的声音。
“慕家大姑娘?”
慕凝溪眉心微蹙,偏头不做理会,是紫鹃先应了声。
“不知冲撞了哪家公子,奴婢在此赔罪了,只是我家姑娘尚未出阁,实在不便与外男相见,请公子见谅。”
说完,紫鹃便让车夫迅速驶离。
擦过马车远离时候,慕凝溪隐隐听见外头笑声响起。
“襄王府求亲的帖子今日已送至侯府,大姑娘不妨接了帖子,在下好为今日之事赔罪。”
清冷的声音掺杂笑意,如初春将融未融的积雪——这便是慕烟玉前世的夫君,她的妹夫,襄王陆夜羽。
紫鹃一听闻襄王府的名头,便黑着脸催促车夫快行。
“晦气,怎么碰上这位爷了!”
陆夜羽,当今襄王,先帝幼子,与圣上虽非一母同胞,但兄弟和睦极得皇上恩宠。
他整日里招猫逗狗不着调,更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一双儿女不知何人所出,名声早就坏透了,年过二十也没有人家敢将姑娘许配过去。
紫鹃光是想着,都觉得晦气,“咱慕家是走什么衰运了?哪能跟他结亲呢......”
“少说几句,背后嚼皇室的舌根,小心人头落地。”
慕凝溪比一个砍头的手势,轻声呵斥。
紫鹃识趣的闭嘴。
可二人的对话,还是被那辆马车中的男人听得一二清楚。
“王爷,那小丫头说话如此难听,还与她们结什么亲?”侍从满眼怒意。
可男人狭长俊朗的眉目间,却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慕凝溪这丫头,倒是比慕烟玉那个撒泼耍混的,要识大体得多。
“让人去慕家传一声,就说本王的帖子,是专下给大姑娘的。”
此前半月,慕凝溪一直在相国寺为亡母供奉长明灯,今日方才回府,一进前厅,就听慕烟玉酥酥麻麻的撒娇声传来。
“娘,那个襄王我才不嫁,我要嫁新科探花!”
慕烟玉雀跃的语气一响,慕凝溪心中了然。
重生的不止她一个。
襄王虽风流,但毕竟甚得皇上恩宠,慕家虽有侯爵,但早已凋敝。
前世慕烟玉想都不想,就抢了襄王的聘书。
本想荣宠加身,富贵一世,却没想到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她妒忌慕凝溪嫁的风光,那新科探花也是争气,不久就夺得圣上信赖,加官进爵。
陆夜羽冷着她,傅霁却如珠如宝宠着慕凝溪,京城谁不知道慕凝溪是这世上最好命的女子?
她样样不如自己,凭什么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慕烟玉不遗余力,仍劝说着继室王氏。
“爹不是都说了吗?别看傅霁是寒门学子,他一举中了探花,往后一定大有作为,以他的学识,首相宰辅都做得,娘还怕女儿没有好日子过吗?”
王氏摇头,铁了心不同意,“不成,嫁入襄王府是何等富贵?你若不嫁,就得慕凝溪去嫁,你甘心今后见着她,还得毕恭毕敬行礼叫声王妃?”
慕烟玉见王氏说不通,又去找侯爷撒娇,“爹,你就答应我吧!”
侯爷最宠慕烟玉这个女儿,就连亡妻所生的慕凝溪被她们丢到乡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往常只要慕烟玉开口,他这个做爹的总会依顺,可这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侯爷思虑间,眼角余光瞥见刚回来的慕凝溪。
“溪儿?你回来的正好,爹有要事同你说。”
慕凝溪上前恭敬行礼,然后才在慕烟玉身旁坐下。
“襄王府与新科探花傅家都送来了求亲贴,要求娶我们慕家的姑娘。”
“溪儿,你是长姐,按理应当由你先选的。”
“襄王与新科探花傅霁,你想嫁谁?”

襄王府,清晨。
一大清早,慕凝溪请安时,就听说婉太妃为她准备了马车,马车里面还放着那两口箱子,除了那日准备的回门礼物之外,婉太妃又让赵嬷嬷放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海鲜,让慕凝溪带回家。
慕凝溪听见之后,有些意外,还未来得及感谢婉太妃,婉太妃就坐车出门,说是去参加罗王太孙的满月酒。
临走前,婉太妃还说,如果慕凝溪今天不会门,就带着她一起去,将她介绍一些皇室中人和贵女认识。
慕凝溪上辈子为了傅霁能够步步高升,巴结了多少人,都没能结交到皇室人脉,最多认识平王妃的表妹,骗了她几百两银子不说,事情也没办成。
她没有想到,因为慕烟玉换嫁轻而易举地结识到这些人脉。
慕凝溪更想不通的是,慕烟玉上辈子是怎么放着这些人脉不用,而得罪了襄王陆夜羽将她休弃回家的?
出发时,慕凝溪看见雕梁画栋的马车和上面的回门礼,一股暖意从心间划过,上辈子在柳氏那里没有享受到的温暖,在婉太妃这里得到了。
慕凝溪拿出一个荷包交给赵嬷嬷,赵嬷嬷却不肯收,“王妃,这些虚礼,您就不用在我这里用了,以后有机会去了宫里面,那里才是您该打点的地方。”
“多谢嬷嬷教诲。”慕凝溪懂得嬷嬷的意思,欠身行礼,“赵嬷嬷,溪儿还有很多东西要和您讨教!”
“那老奴就等着王妃明日回来,我们后日开始上课。”赵嬷嬷虽然严肃,但说话却不喜欢压人,让慕凝溪相处起来很舒服。
慕凝溪坐上马车之后,又想起一件事,“赵嬷嬷,告诉母妃,溪儿明日就回来,帮我谢谢她。还有,多照顾小世子和襄安县主,我怕他们醒来会找不到我,所以......”
“这是自然,王妃放心去,王府有我们这些下人”赵嬷嬷觉得这个王妃有点本事,能让陆寒澈和陆静语两个小鬼头那么喜欢她。
那日,陆寒澈听说慕凝溪要回门就一直问婉太妃什么是回门,婉太妃说新娘子结婚三天之后,要带着丈夫回到娘家小住,这就叫回门。
陆寒澈疑惑地看着慕凝溪,“爹不在家,你这个女人恐怕要自己回去了。”
慕凝溪心想,连这个小鬼头都知道陆夜羽不会陪自己回家,看来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捏着陆寒澈包子脸,“没关系啊,你爹不在,你陪我回去也可以啊?”
陆寒澈一听说要出去玩,瞬间来了性质,“女人,你家好玩吗?如果不好玩,小爷我可是不去的。”
看着陆寒澈与陆寒羽如出一辙的傲娇样子,慕凝溪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蹲在陆寒澈身前,“我家啊,不但好玩,还有一个水池呢,里面有很多锦鲤。”
说到那个水池,是慕凝溪的生母生前所建,只是里面的锦鲤大多都不是当年的了。
陆寒澈听见有锦鲤,就说要去,并且要和妹妹一起去。
到了夜里,陆寒澈就拉着陆静语一起到慕凝溪的房间里面。
“女人,来看我妹妹,可爱吧。”傲娇的小公子,后面跟着一个懵懂的小女孩,两个人在一起别提有多讨人喜欢了。
慕凝溪将两个孩子带进房间里面,“你们的奶娘呢,怎么没跟着你们啊?”
陆静语鼻涕泡还在外面留着,小姑娘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大病一场,但却很愿意和慕凝溪说话,“我和哥哥是跑出来的,哥哥说爹爹娶了一个下人。”
慕凝溪摸着陆静语额头,浑不在意童言无忌,说自己是下人,“你怎么还是有些发烧,我给你吃点药。”
她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是被人骗了,用现在的法子,陆静语的病根本得不到根治。
陆寒澈看着慕凝溪给陆静语拿药,有些不相信她,“女人,你这是什么药,不会害死我妹妹吧?”
慕凝溪笑道:“我和你妹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
陆寒澈点头,“也是,你没有理由还她!不对,人们都说后娘容不下丈夫和别人生的孩子。”
慕凝溪将药丸捣碎,混着蜂蜜给陆静语吃了下去,“可我不是后娘,我是下人。”
“也对。”陆寒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哄得很开心,和妹妹一起在慕凝溪房间里面睡着了。
两人睡着之后还在说梦话,“女人,明天我陪你回门,不会让人欺负你。”
这话让从小包子脸嘴里说出来,就有种可爱的滑稽敢,“也不知道陆夜羽那个男人和多少女人说过这话,竟然让你这个小包子都学会了。”
慕凝溪戳着小包子的脸时,紫鹃进来,气喘吁吁地说起陆夜羽不回家的事,“不好啦,小姐,姑爷他今晚又去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了,听说为了美人一掷千金!”
“我知道了。”慕凝溪听见也不生气,毕竟上辈子就听说襄王风流多情,莺莺燕燕不知凡几,恐怕比他皇帝哥哥只多不少。
反正,她也不会付出真心,别人的事就不要管了。
也许是襄王为博美人一下这件事传得太广,赵嬷嬷在慕凝溪临走前特意嘱咐道:“王妃放心回门吧,太妃说了,会让王爷去侯府找您,不会落了您的面子。”
陆寒羽昨日离开襄王府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听说昨晚在星澜湖与花魁游湖,传得满城风雨,也传到太妃耳朵里面。
婉太妃让小厮给襄王传口信,说是今天一定要去永宁侯府,否则不用来见她了。
这些事慕凝溪是知道的,但却怀疑襄王不会去的,“我知道了,赵嬷嬷,帮我感谢太妃好意。”
马车离开之后,慕凝溪感觉到了异样,不一会,陆寒澈这个小鬼头就从马车后面钻了出来。
慕凝溪愕然,“小世子,你什么时候钻进马车的。”
陆寒澈得意地笑道:“当然是你去请安的时候啊。”他一大早,慕凝溪离开之后,就钻进马车里面,神不知鬼不觉,谁都没有发现。
慕凝溪头大,今天回门新郎没来,新郎的孩子倒是来了。

慕凝溪在紫鹃的搀扶下,独自入了王府拜堂。
陆夜羽的生母,也就是先皇婉太妃仍在宫中住着,今日大婚也并未到场,满府宾客,只有慕凝溪一个外人。
悲悯的目光追随着她,人群中不知哪传来一道声音。
“还以为襄王转了性,唉,这慕家姑娘今后要受委屈了......”
一语过后,堂中尽是叹惋之声。
慕凝溪将这些言语尽数收入耳中,脸上不红不白,依旧坦然自如。
“大礼已成,王爷既不在府中,就劳烦各位移步后厅用膳,我就不好奉陪了。”
慕凝溪大方开口,随即又让王府管家带着下人去酬谢宾客,自己则转身去了新房,路上慕凝溪便放下了团扇,紫鹃一路抽抽哒哒,虽没出声,可哭得眼都红了。
“二小姐闹着不肯嫁襄王,果然是有所图谋!这襄王实在欺人太甚!”
哪有成亲当日,夫君撇下娘子自己跑了的?八成又去哪家青楼楚馆找他的老相好了!
慕凝溪叹口气,用帕子给紫鹃抹了泪。
看她这没出息的样,禁不住笑了。
“丢人又能如何?今后见了我,他们还不得毕恭毕敬叫一声王妃?”
紫鹃这丫头整日哭,不过比从前好多了。
前世她被傅霁打得下不来床时,紫鹃哭得比这还惨呢。
“可大婚第一日,王爷就这样,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紫鹃仍哭哭啼啼控诉。
女人的面子,向来是夫君给的,就算慕凝溪得了个王妃的虚名,陆夜羽不待见她,也毫无威慑。
只不过她并不在意。
前世她嫁给傅霁那样的混账,都能扶持他平步青云,今生待在王府,她一样有手腕和魄力。
陆夜羽此人确实风流成性,但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风流对慕凝溪而言,可不算难题。
回了新房,慕凝溪坐在铺满花生莲子的床铺上,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下,又随手捡了几颗来吃。
陆夜羽今日这一走,也未必能回来了。
若他整日都不在府中,就让她安逸做个王妃,不被人打扰也挺好,比起前世提心吊胆的日子,她知足了。
只是她还有一件事。
前世耗时二十年,都没能找到的人......正想着的时候,床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耗子似小声嚼嗑的声音响起,让她好奇往下看了一眼。
“谁在那?”
慕凝溪低头的同时,与床下一双圆润清澈的目光对视。
一个蹭得灰头土脸的小男孩,此刻趴在床上,正剥着刚从床上捡的花生吃。
见被慕凝溪发现,小男孩先是尴尬一笑,随即又绷脸故作威严。
但那圆鼓鼓的包子脸,实在没有威慑力。
“我是我爹的儿子!”
小男孩从床铺下钻出,站在慕凝溪面前,挺着腰板骄傲地自我介绍。
慕凝溪一抿嘴,险些绷不住笑。
“嗯,挺巧的,我也是我爹的女儿。”
男孩看着只有三岁上下,虽是灰头土脸,可衣衫华贵。
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陆夜羽那捧在手心上的儿子,陆寒澈了。
陆寒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张小脸瞬间羞得通红。
“我......”
“不许笑!我爹说,他娶王妃回来,是做下人伺候我和妹妹的,我今日是来看看,满不满意你这下人的!”
陆寒澈扬着圆滚滚的小脑袋,想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高傲模样。
但慕凝溪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
哪怕嚣张些,也比傅霁那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要好得多。
慕凝溪笑着歪了头,语气轻柔。
“那你看过了如何,可还满意我这下人?”
慕凝溪对自己“下人”这个身份,接受得十分迅速。
以至于陆寒澈的小脑瓜转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他纳闷地揪了揪衣角,巴掌大的小脸写满困惑。
她怎么不生气啊?爹出门前特意布置的任务,说要让自己惹新王妃不高兴,他都这么凶狠了,怎么还没效果呢?
“你不生气吗?”
慕凝溪像听见笑话般,俏丽的眉眼笑出涟漪。
“我为什么要生气?给小世子小郡主当下人,是我的福气呀。”
小孩子而已,能比大人难对付?
陆夜羽的风流债再多,带回来的孩子也就这两个,他是个实打实的好父亲。
养好他这一双儿女,自己的王妃之位八成也稳了。
看着陆寒澈一脸迷茫,慕凝溪又试探问道。
“你惹我生气,是想为你娘做主吗?”
陆夜羽能容许这外室为他生下一儿一女,想必也极宠爱,若是这外室往后想要名头,可不好办。
听了慕凝溪的话,陆寒澈小脸一拧,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没娘,她早就死了!”
小包子气得脸蛋鼓鼓,胸脯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慕凝溪连忙去哄,心里也稳了不少。
看来她是碰不上这个对手了。
哄了许久,陆寒澈才算消了气,坐在床上连吃带拿,满床花生被嗑得干净。
就连慕凝溪这等好耐心的人,都快被这孩子弄得头晕了,难怪前世慕烟玉又打又骂,恨死这两个孩子了。
她那人生性没耐心,只怕在陆寒澈第一句激她的时候,就要开始撒泼了。
“你也不用真生气,我爹不是故意撇下你的。”
陆寒澈也看出,这位新王妃八成不是坏人。
所以从一开始的敌视,逐渐变得温和。
“妹妹病了,爹带她去找郎中了。”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慕凝溪索性跟陆寒澈一起吃了起来。
其实就算陆夜羽是真不待见她,也没什么。
更别说是心疼女儿。
此番举动反而说明,她在这王府,只要照顾孩子便能明哲保身了。
天色渐晚,陆夜羽始终没有回来的迹象。
陆寒澈吃着吃着就困了,趴在慕凝溪的婚床上,睡得小包子脸都挤到了一起。
慕凝溪索性卸了钗环,也与陆寒澈一同躺下。
谁知道陆夜羽什么时候回来?
新婚之夜,她没与夫君同床,倒是跟夫君与别人的儿子一起睡了。
夜晚风清。
房中熟睡声安稳时,一只大手才悄然推开房门,带着一身寒意踏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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