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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各大佬踏破我家门槛!秦沁顾铭夜

慕容成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隽这个问题一问出,电话里一阵沉默。彼时,加急处理完所有工作,正往机场赶去的顾铭夜捏着手中手机,薄唇微抿。良久,他才回答了傅隽的问题:“顾家不会容得下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而且,她自尊心很强。”所以,当年他才隐瞒了这件事。并不是他对她用情至深非她不娶,那时,自己要迎娶她的事已经被老爷子宣扬了出去,整个顾家和上流圈子几乎人尽皆知。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婚约作废,小姑娘恐怕受不了。而且,在他向老爷子表态愿意娶她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妻。他了解过,这个病并不是不可治愈,私下给她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也是他身为丈夫所应尽到的责任与义务。而他之所以在协议上写明不要孩子,只是怕给她造成压力。况且这些年,他其实也有隔三差五创造机会,试探她身体康...

主角:秦沁顾铭夜   更新:2024-12-31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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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沁顾铭夜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各大佬踏破我家门槛!秦沁顾铭夜》,由网络作家“慕容成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隽这个问题一问出,电话里一阵沉默。彼时,加急处理完所有工作,正往机场赶去的顾铭夜捏着手中手机,薄唇微抿。良久,他才回答了傅隽的问题:“顾家不会容得下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而且,她自尊心很强。”所以,当年他才隐瞒了这件事。并不是他对她用情至深非她不娶,那时,自己要迎娶她的事已经被老爷子宣扬了出去,整个顾家和上流圈子几乎人尽皆知。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婚约作废,小姑娘恐怕受不了。而且,在他向老爷子表态愿意娶她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妻。他了解过,这个病并不是不可治愈,私下给她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也是他身为丈夫所应尽到的责任与义务。而他之所以在协议上写明不要孩子,只是怕给她造成压力。况且这些年,他其实也有隔三差五创造机会,试探她身体康...

《离婚后,各大佬踏破我家门槛!秦沁顾铭夜》精彩片段

傅隽这个问题一问出,电话里一阵沉默。
彼时,加急处理完所有工作,正往机场赶去的顾铭夜捏着手中手机,薄唇微抿。
良久,他才回答了傅隽的问题:“顾家不会容得下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而且,她自尊心很强。”
所以,当年他才隐瞒了这件事。
并不是他对她用情至深非她不娶,那时,自己要迎娶她的事已经被老爷子宣扬了出去,整个顾家和上流圈子几乎人尽皆知。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婚约作废,小姑娘恐怕受不了。
而且,在他向老爷子表态愿意娶她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妻。
他了解过,这个病并不是不可治愈,私下给她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也是他身为丈夫所应尽到的责任与义务。
而他之所以在协议上写明不要孩子,只是怕给她造成压力。
况且这些年,他其实也有隔三差五创造机会,试探她身体康复情况,比如上次,那晚家里只有两个套......他要了三次。
后来本以为她的呕吐是因为有喜,谁知......竟让她自己误打误撞发现了自己患病。
想到她现在执意要跟自己离婚,去奔赴初恋,顾铭夜微微垂下眼睫,那种心脏隐隐被勒住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算了,尊重她的决定。
抿了下唇,顾铭夜对着手机那头陷入沉默的傅隽道:
“以后不管她的身份发生什么变化,你都不用管,也不用问,只管为她好好看病。”
“身份发生变化?”傅隽声音疑惑,“什么变化?”
“现在少打听,做好分内事。我要登机了,挂了。”说完,顾铭夜便直接掐断了电话。
没多久,一架私人飞机从机场起飞,目的地为广城。
*
顾家——摘星庭墅。
秦沁早早就将傅隽开的药给熬上了。
她谨记着从诊所离开时傅隽的叮嘱——少熬夜,保持心情愉悦,经常锻炼身体。
所以她嘱咐完刘妈帮自己照看着燃气灶上的药之后,就换上了瑜伽服,去了顶楼露台,戴上耳机,播放纯音乐,开始锻炼。
“摘星庭墅”坐落在广城东郊的“迎仙山”半山腰,“迎仙山”又是广城出了名的休养圣地。风景秀美,依山傍水,被誉为天然氧吧。
本来是绝佳的练瑜伽环境,平常很容易就能让秦沁静下心来。
但秦沁今天却怎么都静不下心,在做站立拉伸的时候分了心,脚踝一扭猝不及防崴了一下,身子惯性向一旁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这时!她却被一个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托!跌进了熟悉且带有松香味道的怀里。
秦沁一个抬眼,便看到从天而降的顾铭夜。
耳机里,还在响着纯净的女声吟唱,唯美动听。
眼前是男人精雕细琢的眉眼,俊美有型。
四目相对。
这场景让秦沁的心不受控的快速跳动几下,直到看到男人薄唇一开一合,秦沁这才摘下耳机,听到了他磁性低沉的声音:
“......没事吧?”
想到如今两人之间即将离婚的关系,秦沁略有些局促地从他怀里站起,可刚刚站好,右脚脚踝一痛,她眉头下意识皱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扭到了。
见状,顾铭夜直接弯腰将她公主抱起。
脚底悬空,秦沁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额头距离他喉结只有半寸,近的他呼吸都喷洒在了她的面颊。
有些痒,更有些暧昧。
秦沁脸一红,试图挣开,想跟他保持边界自己下来走,可男人温和中带有几分霸道意味的嗓音却落在了她的头顶:
“别动,至少现在还是夫妻。”
经他一提醒,秦沁果真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朝楼下卧室走去。
他的腿很长,步子迈的虽大,却异常平稳。
秦沁脸颊靠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更能听到她一直以来,无比贪恋着的、他夯实有力的心跳声。
想到了这两年来自己曾在许多个夜里,趁他熟睡之际,就这样钻进他怀里,靠在他心脏的位置,偷偷听他的心跳......秦沁鼻孔就是一酸,眼眶不受控的红了。
爱人的心跳声之于她,意味着活着,更意味着安全感的来源。
想到自己今后或许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心跳了,秦沁眼眶中蓄着的泪水就像脱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滚落了下来。
可就在眼泪快要砸落到他洁白的衬衫上时,秦沁猛吸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抹了一下眼睛,将眼泪擦去。
来到卧室,秦沁被顾铭夜轻轻放到了床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除了眼眶的微红,秦沁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任何异常,甚至夹带着几分刻意表现出的冰冷疏离。
顾铭夜自然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这完全不是小姑娘从前温温柔柔跟自己说话的语调。
但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微微挑眉看了秦沁一眼,撂下一句:“不是盼着我赶紧回来办离婚吗?工作紧急处理完后,就回来了。”
说完,就起身去床头柜的药箱里取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来,将西装外套脱掉扔到了沙发上,又扯掉了领带,一同丢了过去。
他身材优越,绝对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款的。
没了黑西装外套的遮蔽,白衬衫勾勒出的雄壮身躯上,肌肉线条蓬勃有力。
他直接单膝跪在床边。
由于没了领带束缚,领口微微敞着,秦沁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他洁白领口之下凸起的精致喉结,以及隐隐约约的胸肌。
挽起袖子,他直接轻轻捏起了秦沁的右脚脚踝。
秦沁的脚腕纤细,被他宽大干燥的手掌握着,就像老鹰捏着一只小鸡仔。
秦沁一愣,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有些微微发红的脚踝就被他倒了药酒,紧接着,他就这么用掌心覆上去,缓慢有力的替她揉搓了起来。
秦沁受不了痒,缩着脚往后躲,他掌心微微使力,她便动弹不得。
“痒......”秦沁声音发着颤,像哭又像笑。
“忍着。”他沉声命令着,力道却温柔了些。
感受着他流露的温柔细节,秦沁一怔,相处两年的许多瞬间,他也曾像这般温柔过,让她一度认为自己是被他爱着的。
但现在细究,应该都是假象。
可人和人之间一旦拥有过美好的瞬间,哪怕是假象,那些回忆也会像胶水一样黏连起来,等到分开要用力撕扯皮肉时......
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秦沁吸了口气,指间掐进掌心,忍住心脏的钝痛:“明天是周四,民政局上班,我们明天去领离婚证吧。”
顾铭夜头没抬:“......好。”

秦沁的确做了一个好伤心的梦。
梦里,顾铭夜彻夜不归,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春宵一刻,她苦等半夜,盯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就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终于顾铭夜顶着一身寒意回来,她顾不上尊严与形象,慌不迭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诉说着苦等他的委屈。
再然后,他磁性低沉的声音便穿透梦境响在了她的耳畔:
“别怕,我在呢,我陪着你呢......”
这声音犹如涓涓暖流,更似有魔力一般,抚平了她身上所有的不安与委屈。
抽噎声终于渐渐缓了下来,直到秦沁再次陷入沉沉的睡梦,顾铭夜才停下安抚,离开卧室,赶往机场。
*
疾驰的劳斯莱斯内。
顾铭夜坐在后排,西装笔挺,气场清贵。
前面开车的特助李放,正十分专注的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但身为贴身特助,察言观色是本能,等红绿灯间隙,余光透过后视镜一扫,李放便看到自家老板今天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犹犹豫豫正想为老板排忧解难,顾铭夜却先开了口,嗓音寡淡:“想说什么?”
李放试探问:“您心情不好?”
顾铭夜望向车窗外快速倒退的树木,镜片后的瞳孔内浮现一抹晦涩难懂,默了片刻,开了口:“你还记得自己的初恋吗?”
李放懵了一下,不明白老板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老板既然问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李放如实回答:“记得的。”
说完,兴许是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潦草,便清了下嗓子,声音悠远着道,
“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的人,总是记忆深刻的。我还记得我跟她是在校联谊会上认识的,她当时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笑得很甜,在舞池中央旋转的时候,就像一朵绽开的白牡丹。”
说着说着,语气夹杂一丝懊悔,
“那时候我就对她一见倾心,唉,只可惜我们后来各奔东西走散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顾铭夜摁着眉心:“好了,够了。”
李放倏地顿住话头,眼观鼻鼻观心,从后视镜小心翼翼打量着顾铭夜。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刚刚从老板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悦。
要知道,平常老板一向情绪稳定,很少外露情绪的。更不会提“记不记得初恋”这种明显带有小情小爱基调的话题。
突然,他想起了上次夫人跟老板在车里提离婚的事,眉心一跳,猜测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可就在他疯狂脑补时,顾铭夜松开了捏着眉心的手,淡声吩咐道:
“待会儿送完了我,你联系一下傅隽,请他办件事。”
——
秦沁这一觉睡得很沉,做了一堆杂乱的梦,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
刚起床,一阵电话铃声便猝然响起。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客气:“秦女士对吗?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今天有时间的话来一趟医院吧,有件挺重要的事。”
秦沁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请问是什么事?”
“是好事,你来门诊找我,当面跟你详说。”说完,那边似乎有些忙,匆忙挂断了电话。
好事?
带着好奇,秦沁收拾一番直奔医院。
妇产科。
秦沁赶到后,医生将一个纸条递给了她:
“电话里不方便细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是治疗‘多囊卵巢综合征’方面的专家,这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你可以找他试试。”
秦沁低头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一串电话号码后面备注着“傅医生”。
想到面前这位医生已经算是业界的权威专家了,能被对方认可的,医术水平一定更加高超。
秦沁满腔感激,不住道谢。捏着手中纸条,推门正要离开,不远处,一道纤细身影被护士小心翼翼搀扶着走来。
打眼一扫,秦沁只觉得对方有些面熟,但没细想。
直到护士开口对那女人道:“顾太太,您今天气色可真好!”
那女人莞尔一笑,娇娇滴滴的语调:“是吗?谢谢你哦......”
护士又道:“顾先生呢?今天没有陪您来产检吗?”
女人拢了拢耳侧碎发,笑容娇羞又甜蜜:
“工作原因要出差,但他非要推掉工作陪我的,我没同意,再三强调让他以工作为重。一个产检而已,我自己也可以的。”
那护士眼睛晶亮,做羡慕状:“哇!顾先生可真疼您,顾太太您也识大体,怪不得顾先生这么宠爱您!”
女人十分受用地抿着嘴笑,眼底的笑意更深,惶然一副沉浸在爱河当中的小女人模样。
直到两人来到秦沁跟前不足两步远的距离,秦沁木然的心脏猛地一颤!
是了,确定了。
眼前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铭夜的出轨对象,苏玲那天抓拍到的人!
当时苏玲只拍到了对方的侧脸,此刻对方的正脸面对着自己,秦沁才得以清晰看到对方的长相!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刚刚会觉得对方面熟了。
因为这张脸长得......竟然跟自己有六七分相像!
“这位女士,你挡着门了,麻烦请让一下。”
护士的声音将秦沁从错愕中拽回,秦沁下意识侧了一下身子,护士搀扶着那女人从她面前经过,擦着她进了诊室。
而几乎是刹那间,一股熟悉的香甜女士香水味从那女人身上飘来,钻进秦沁鼻端。
秦沁整个人失聪了一样,就连身后传来门被带上的声音,都浑然不觉。
*
秦沁呆立当场好久才离开医院,回去的路上,满脑子都是一段久远的回忆——
顾老爷子当年为自己和顾铭夜指婚的时候,顾铭夜是反对的。
为表决心,他甚至十分坚决的对老爷子说:“我只是拿秦沁当妹妹,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的。”
可后来不知怎么,他同意了迎娶自己。
但领证前一次偶然,秦沁从佣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到他们说自己跟顾铭夜的白月光有几分相像。
还听到他们说,顾铭夜之所以一直对自己这么好,同意娶自己,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顾铭夜是将自己当作了替身。
但这些闲话不知怎么传到了顾铭夜那里,他当即辞退了那些佣人,并且安抚自己:“不要听那些闲言碎语。”
他做到这个份上,秦沁的心自然放到了肚子里。
直到刚刚......
那张跟自己相像的脸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并且怀着顾铭夜的孩子、顶着顾太太的头衔招摇过市。
秦沁才警醒,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是小丑一样,在被人戏耍着!
是的,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顾铭夜所谓的“出轨”对象,正是他那个当初出了国的前任——他的白月光。
而如今,正主回来......自己这个替身,也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

得知顾铭夜出轨那天,秦沁差点把自己喝死。
次日酒醒了,秦沁细想了一下,一切似乎早已有迹可循——
频繁的应酬、经常的夜不归宿、车上那缕若隐若现的陌生香水味......
此刻躺在床上,秦沁的心好似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冷风呼呼的往里倒灌。
良久。
她轻轻揩掉眼尾早已冰凉的泪滴,撑着身体从床上艰难下来,可宿醉之后的头痛猛然来袭,她扶着头闷哼一声,重又跌坐到了床上。
突然——
“先生,您回来了。”
“嗯,太太呢?”
“太太还没起床,在楼上卧室。”
......
楼下隐约传来的交谈声,让秦沁混乱茫然的神志陡然一震。
顾铭夜回来了。
他的声音她听了整整六年,从大学时期清冽如松的青年音,到如今低哑磁性的青叔音。她都很喜欢。
尤其婚后每次在床上他压着她说情话时,那声音深情动听的能将秦沁溺死,让秦沁有种被他深深爱着的错觉。
只不过,此刻听到他的声音,秦沁心如刀绞。
随着皮鞋踩踏木质楼梯的脚步声缓缓逼近,秦沁下意识钻进了被子里,将头蒙住。
虚掩的门被推开,门后的玻璃酒瓶随之滚动,发出清脆的“骨碌”声。
秦沁听到,顾铭夜进来的脚步声明显顿了一下,他应该看到了屋内地板上的一片狼藉。
秦沁深吸了一口气,攥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脚步声重新逼近,随后停在了床边。
像是识破她早已经醒了,隔着被子,顾铭夜一贯温和疏离的声音透了进来:“喝酒了?”
秦沁忍住心头的窒闷,轻轻哼了一声,掀开被子,揉着眼睛一脸惺忪地看向顾铭夜:“你回来了。”
“嗯,开了一夜的跨国视频会议,刚结束。”
顾铭夜身上还是那身他惯常爱穿的E家高定西装,黑色系,质感上乘,衬得他高大的身姿更加挺拔修长、气场平添了几分凌厉。如竹如松。
对于他对待穿衣风格一直很专一的这个特质,秦沁从前甚至沾沾自喜过,细节见人品,说明他对待婚姻也是如此。
可秦沁错了。
隐去了眼底的自嘲,秦沁低声道:“辛苦了。”顿了顿,终是不死心,吸了口气又道,
“昨天苏玲去医院看病,匆匆一瞥说好像看到一个人跟你的背影很像,你去医院了?有什么不舒服可不要瞒着我。”
苏玲是秦沁的闺蜜,昨天就是她拍到了顾铭夜陪同另一个女人产检的照片发给了自己。
之所以这样问,秦沁是在赌,赌自己误会了他,赌昨天那个女人会不会只是他的某个......朋友?
顾铭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深邃若星,清冷卓越:“没有,她应该看错了。”
秦沁一颗心陡然跌到了冰窖里,因为他的回答,切实佐证了自己跟苏玲的“臆断”——顾铭夜出轨了,并且跟小三有了孩子。
不然,他为什么要隐瞒?
一抹苦涩在眼底稍纵即逝,秦沁勾了下唇:“这样啊,你没事就好。”
这一勾唇,看起来柔弱的跟娇花一样,人畜无害。
而这样的“娇花”自然跟“酗酒”挨不上边。顾铭夜目光沉沉看着她,重新发问:“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秦沁没立即回答,而是撑着床坐起,顾铭夜伸手去扶,却被秦沁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她偏开目光:“昨天是我养父母的忌日。”
顾铭夜抓空的手虚握了一下,语气多少带了几分歉疚:“我给忘了,抱歉。”
秦沁抿了下略有些苍白的唇,从前每到养父母的忌日,他不管多忙,总会抽时间陪自己去一趟墓地的。
可昨天,他却......
也是,人都会把时间留给更重要的人。
“没关系,你工作要紧。”秦沁看似大度包容,指尖却掐进了掌心。
沉默了几秒,顾铭夜抬手抚上了秦沁的鬓角,体贴地替她将碎发拢到了耳后:“难受吗?喝那么多。”
顾铭夜的指尖温凉,从前秦沁非常喜欢他这样触碰自己,就像一只猫咪,只要主人抚摸,就会惬意地眯起眼睛。
可此刻,那指尖对她来说就像蛇吐出的信子,碰到她的刹那,让秦沁整个后背都骤然一僵。
她轻轻屏住呼吸,忍住鼻翼的酸涩:“还好,不难受......”
而顾铭夜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将手收回:
“那就好,我洗个澡。你先去楼下吃点东西,刘妈煲了花胶粥,我洗完也去吃。”
说完,已经摘掉眼镜和腕表,脱掉身上的西服外套,手搭在腰间皮带上,边解边往浴室走。
顾铭夜有常年健身的习惯,完美的宽肩窄腰,流畅的臀线和长腿上紧实有型的肌肉,就这样映入了秦沁的眼帘。
秦沁眸底不可抑制的浮现出几分贪恋,她突然觉得,即便得不到他这个人的心,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陪伴了她整整两年的光阴,也算足够了。
她不该再奢求什么。
而顾铭夜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了身,秦沁来不及避开,就这样猝不及防跟他的视线对上了。
胸腔里好似住了一只扑通乱撞的小鹿,秦沁慌乱移开了目光。
“对了,老爷子打电话来,说爱吃的那家老字号点心吃完了,让买来给他送去,我上午补觉没空,你等下去买两盒送到老宅吧。”
闻言,秦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多时,脚步声走远,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出,秦沁才顶着脸上烫意从床上下来,换上了一身素色连衣裙下楼。
她没什么胃口,坐在餐厅搅动着碗里的粥,有些心不在焉。
她明白,老爷子想吃点心是假,用这个由头让他们回去,借机催生才是真。
是了,自己嫁到顾家两年,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老爷子急着抱重孙,于是每隔十天半个月,便指明让他们夫妻俩买了点心亲自送过去。方便当面催生。
老爷子恐怕不知道的是,顾铭夜跟自己私下签订了婚前协议,他压根没有跟自己要孩子的打算。
可现在,他却跟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孩子......
思绪翻飞间,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秦沁放下勺子捂住了嘴,忍不住干呕出声。
见状,在一旁伺候她用餐的保姆刘妈关切问道:“太太,您没事吧?”
秦沁摆了摆手,颤抖的声音从指缝漏出:“没事,可能昨晚喝酒喝的了,胃有点不舒服。”
说完,难受的感觉骤然变强,秦沁弓起腰摁着小腹直奔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才缓过来了一些。
这时,因为担心而追过来的刘妈递来了纸巾,斟酌着问了一句:“太太,您这个月的例假是不是推迟了?”
秦沁顿住,例假......好像是推迟了一周多......不过她例假一向不准,倒也不用太大惊小怪。
可秦沁猛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僵。
“怎么了?”正在秦沁回想细节时,门口传来顾铭夜的声音。

顾铭夜虽然人紧急赶回来了,但还有一些工作尾巴要处理,给秦沁揉完脚后,便去了公司。
秦沁觉得乏累,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才醒,由于伤了脚踝,行走不便,晚饭是刘妈送上来的。
晚饭之后,是喝汤药时间,汤药苦,秦沁喝完后捂着嘴,皱着眉,一副隐忍模样。
突然,刘妈将一根草莓味棒棒糖递了过来。
“太太,这是先生出门前叮嘱我给您的,说吃了就不苦了。”
秦沁看着棒棒糖,怔愣一秒,接了过来:“谢谢刘妈。”将棒棒糖剥开,塞进了口中。
棒棒糖的甜腻瞬间充斥着口腔,她舌尖顶了顶糖果,心里却说不出的酸涩。
回忆再次拉远——
她从小有个毛病,只要一换陌生环境就会生病。
刚被接到顾家那段日子,几乎隔三差五的发烧吃药。
药很苦,她抗拒不吃,顾铭夜就会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许多棒棒糖来让她挑选,说吃了就不苦了。
那时候她总会从花花绿绿的棒棒糖里,精准挑出包装上带着草莓图案的棒棒糖,喝了药之后含进嘴里,眨着晶亮的眸子看着顾铭夜,含糊不清对他说:“谢谢大哥。”
顾铭夜会揉揉她的头说:“乖。”
秦沁现在想,她与顾铭夜的关系或许就该止步于那时的。
他当一个合格的好哥哥,她做一个乖巧的好妹妹,她把对他的暗恋深藏在心间,腐烂在肚子里,或许这才是他们正确的人生轨迹。
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嘎吱”一声!
失神间,棒棒糖被秦沁咬成了碎渣,尖利的糖渣硌的她牙龈生疼。
“太太,先生真疼您呢!”刘妈的话传来,将陷入回忆的秦沁拽回到了现实。
是啊,真疼啊......疼的她都快要窒息了。
“刘妈。”秦沁看着刘妈,弯了弯眉眼,眼底的悲凉化成了死寂,看似在笑,实则心在滴血,“谢谢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辛苦您了。”
刘妈当初是从顾家老宅跟过来的,那时秦沁被接进顾家的时候,刘妈就主要负责秦沁的饮食起居。
人非草木,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的。在这个家里,除了顾铭夜之外,跟秦沁朝夕相处的,也只有刘妈了。
刘妈态度恭谨:“太太说的哪里话,都是我应该做的。”
秦沁勾了勾唇,温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刘妈识趣离开。
秦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闭了闭眼,任由痛苦在胸腔不停放大蔓延......
明天,她将不再属于这里。顾太太的头衔,也将不再属于自己。
*
顾铭夜当晚依旧没有回来。
秦沁已经懒得再去揣测他是不是又在他白月光那里过夜了。
兴许是药的作用,她这一夜睡得异常沉。
直到别墅外“砰——”地响起了车门关闭声,以及刘妈惯常的问候声:
“先生,您回来了。”
秦沁才从睡梦中醒来,因为得以休息充沛,一双杏眼犹如被淘洗过的琥珀,晶亮的有些失真。
扭伤的脚踝原本伤的也不算很重,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梳洗一下,秦沁将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从床头推出,准备出门。
却不料迎面撞上了顾铭夜。
男人第一句话就是:“脚不疼了?”
秦沁点头:“好了。”
目光却被他今天的穿着吸引。
一身深咖色长款风衣,里面内搭黑衬衣以及同色系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如松,气质卓越。
虽然秦沁知道,顾铭夜的办公室也匹配有衣帽间,但她去过,里面是统一的黑色西服套装,从未出现过除黑色以外的颜色。
不用想......今天这身或许出自另一个女人之手。
秦沁在心里自嘲一笑。
就这么急着撕掉“专一”的伪装,迫不及待露出马脚了么?还是说,根本就是在无视自己这个所谓的“原配正妻”?
抿紧了唇瓣,秦沁的心在发抖,极轻地吸了口气,她言简意赅:“走吧,民政局。”
说着,想从顾铭夜身旁挤出去,可刚迈开步子,拖着行李的手腕便被一个力道倏地攥住,头顶响起顾铭夜略有些温凉的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
秦沁不卑不亢地答:“等下办完离婚手续我就不回来了,直接搬出去住。”说完,见顾铭夜仍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抬眼看他,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四目相对,气氛僵持。
秦沁直勾勾望着顾铭夜的眼睛,似乎还在不死心的想从对方眼睛里读出哪怕一丝丝真情流露的不舍、与害怕失去自己的慌恐。
可没有......
他鼻梁上架着的镜片冰冷,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除了平静幽暗,别的什么都没有出现,更别提漾起一丝一毫的情绪。
秦沁忽然笑了,笑容微凉:“你弄疼我了,请松开我。”
她用了“请”字,刻意保持距离的意味十分明显。
顾铭夜紧握不放的手突然就卸了力。
秦沁趁机抽出手,头也不回的拉着行李箱下楼。
望着她倔强离开的背影,想到她这么急着搬走或许是为了跟那个“Y”尽快在一起,等跟自己离了之后,好无缝衔接跟对方同住......
顾铭夜幽暗的瞳孔变得更加晦涩不清。
*
这也许是秦沁和顾铭夜一起用过的最沉默的一次早餐。
秦沁没什么胃口,但念在是散伙饭,也象征性喝了几口粥。
将勺子放下,她擦了擦嘴角,看着桌对面低头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顾铭夜。
他好像看起来永远都是这么的不急不躁。
就算是要离婚。
往常,他这样子,总会令秦沁由衷的赞叹和欣赏,认为顾铭夜为人稳重,值得托付。
可今天看他这样,她心里除了难受就是焦躁。
秦沁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
站起身:“我先去车里等你,你吃好了直接过来找我吧。”说完,拉着行李箱出去。
而几乎是她刚刚出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个同样拉着行李箱的中年女人。
那中年女人头发盘的一丝不苟,一袭深紫色暗花旗袍,颈间戴着一串成色上佳的珍珠项链,脚上踩着十公分的黑色复古高跟鞋。
正微微抬着下巴,气质矜傲,风韵犹存。细看眉眼五官,漂亮的跟顾铭夜有几分相似。
是了,这中年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婆婆——楚轻竹楚女士。
秦沁下意识捏紧行李箱把杆,脱口道:“妈......”
楚轻竹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秦沁手里的行李箱上,微一挑眉:“怎么?去旅游啊?”
秦沁张了张嘴,还未回答,一道修长身影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停在了秦沁身侧,顾铭夜寡淡的声音响起:“您怎么来了?”
楚轻竹哼了一声:“怎么?我儿子的家我不能来吗?况且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
顾铭夜:“什么任务?”
楚轻竹斜了一眼秦沁平坦的小腹:“受老爷子所托,催生。监督你俩备孕。”

默了两秒,秦沁面不改色地扯谎:“哦,跟苏玲碰了个面,聊了点事,耽搁了。”
顾铭夜黑眸沉沉落在秦沁脸上,对视两秒后便敛了回去,根本没有深入追问的意思。
一转话锋:“胃呢?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嗯。”
秦沁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多时候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逢场作戏的合作伙伴。私下里即便关心,也是蜻蜓点水,没什么温度。
一行人穿过老宅的廊道,来到了中式风格的客厅。
顾老太太早逝,顾家子孙大多有自己的事业要做,郊区太远,所以除了节假日,偌大的顾家老宅平素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居住。
可虽然只有三个人用餐,餐桌上的菜品依旧丰富。
开始用餐没多久,秦沁便听到老爷子清了一下嗓子。她放下筷子,抬眸看了过去,提唇微笑,一副“聆听教诲”的乖顺模样。
本以为老爷子接下来要讲的是老生常谈的“催生”话题,可老爷子却重重叹了口气,捶了捶瘫痪的双腿,提的却是另一个话题:
“若不是当年沁丫头的养父母拼死相救,恐怕我这条老命早就不在了!哪还能坐在这里吃这一桌的山珍海味!”
说着,看向顾铭夜,老爷子一脸沉痛,
“铭夜啊!你别以为我当年逼你娶沁丫头是委屈了你,咱们顾家欠着秦家两条人命呐!”
闻言,秦沁嘴角的笑意一僵,垂在桌下的双手紧了紧。
秦沁没料到顾老爷子会突然提及这页尘封已久的过往。
是的,六年前她还在念书。
虽然家里条件不怎么好,但养父母视她为己出,借钱贷款在市里买了一套二手老破小,托关系让她转到了市里的重点高中。
她也争气,刚转学就考了高三月考年级第一。养父母欣喜自豪,秦沁更是憧憬着明朗的未来。
本以为一切会顺顺利利,可在那个稀松平常的周五下午,秦沁回到家后,屋里没有她一周前点名要吃的炖红烧肉的香味,更没有养父母的身影。
只有座机电话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尖锐响起。
秦沁接起,那头的声音冰冷,让她去太平间认领遗体。
她失魂落魄赶到医院,才知道,自己养父母为了搭救一位过马路的老人,双双殒命于车轮之下。
而那位老人,便是顾老爷子。
“沁丫头,你告诉爷爷,铭夜这小子最近有没有苛待你?”
正在秦沁陷入回忆时,主位上,老爷子的声音将她拉回到了现实。
“没有,爷爷,铭夜哥对我一直很好。”她抿了下略有些麻木的唇瓣,脸上挂着的依旧是乖巧温和的笑容。
老爷子投向她的眼神愈加怜惜,狠狠剜了顾铭夜一眼后,沉声敲打道:
“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小子那点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孩子的事拖到现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爷子话音落罢,整个餐厅安静一瞬,顾铭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急着回答,而是给老爷子倒了杯水。
沉沉的黑眸凝着那杯水,修长的手指推着送到了顾老爷子面前:“爷爷,您别气,先喝口水。”
顾老爷子气哼哼喝了口水,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搁,仍不解气:
“你如果是奔着不好好过日子去的,那我老头子也不勉强你,沁丫头才二十三岁,年纪还小,离了你,回到我身边,仍旧是我顾家最得宠的四小姐!我再为她另择良人就是!”
这话就很重了。
顾铭夜刚刚还温和的脸色顷刻多了一丝僵硬,下颌线绷紧,神色微沉。
场面陷入僵局。
是的,当初顾老爷子在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断了两条腿,但幸运的是捡回了一条命,而反观秦沁父母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所以昏迷醒来后的顾老爷子因为愧疚,第一时间决定收养秦沁。
秦沁第一次见到顾铭夜,是在她养父母的葬礼上。
没了父母疼爱的孩子,就算哭红了眼也不会得到安慰。
然而人影散尽,抽噎声突然被男子温暖清润的嗓音抚平。
“别难过了,以后大哥护着你......”
那天她抱着顾铭夜哭了很久,他身上冷冽的松木香味也成了她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后来顾老爷子康复,对所有顾家人放话:“秦沁入了顾家的门,就是顾家的四小姐,顾家永远是她最大的靠山!”
直到她大学毕业开始工作那年,老爷子拍板做主,让顾铭夜迎娶秦沁。想彻底为她的人生兜底。
这是颗强扭的瓜。
顾铭夜对自己只有怜惜,并无爱情,秦沁当时一清二楚。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将顾铭夜留在身边,贪婪地留恋着他微不足道的温存。
是的,被顾老爷子收养期间,她对顾铭夜的依赖与喜欢与日俱增。
而能嫁给暗恋的人,恐怕是每个花季少女都渴望实现的愿望。
当时的秦沁只觉得这是一个香甜的馅饼,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老爷子的安排。
可现在......秦沁只觉得自己蠢的可笑。
是时候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了。
垂下眸子,秦沁吸了口气,打破僵局:“爷爷,您错怪铭夜哥了,要孩子这事,他一直都很积极,是我的问......”
“爷爷。”可秦沁剩下的话还未出口,顾铭夜便打断了她的话,“我承认,是我的原因,考虑到事业正在上升期,重心有所偏移,但之后我会重视这件事的。”
秦沁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顾铭夜却又再次看了过来。
男人眼角微微上挑,眼尾的弧度恰到好处,眼中看似酝着温和神色,却分明有凌厉的锋芒暗藏其中,像在无声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秦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铭夜,一晃神间,想要坦白一切的念头被她生生摁了下去。
“给我一个期限。”顾老爷子听到顾铭夜表态,沉肃的目光睨着他,乘胜追击。
“一个月内。”顾铭夜顿了顿,“您会收到有重孙子的好消息。”
得到肯定答复,老爷子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可只有秦沁知道,顾铭夜所言非虚,而且只要他想,根本不用等一个月。
因为他的出轨对象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
从顾家老宅离开后,秦沁跟顾铭夜一同往家赶。两人一起坐在后排。
“那个......”她清了下嗓子,“我们谈谈吧。”
秦沁猜测,刚刚在老爷子面前,顾铭夜应承下来要孩子的事,一是为了安抚老爷子。
二是他已经做好了跟自己摊牌的打算,只是时间问题。
与其等他向自己提出分开,秦沁宁愿自己先提。
顾铭夜正低头看着一份工作文件,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在窗外阳光映照下,镀了一层金色柔光,英俊的不似真人。
闻言,合上文件偏头看了过来,镜片后,那双深邃的黑眸无波无澜,就这样直视着秦沁,叫人看不透任何情绪:“嗯,你说。”
随着一口浊气吐出,秦沁垂头盯着自己紧紧掐在一起的指尖:“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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