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老爷子会找上我,其实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一个是他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继承人,一个是他唯一的孙子,却因为我而闹得这么不好看。
我是个外人,他会拿我开刀也并不稀奇。
“喻小姐,我年纪大了,最想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和睦,可如今,我最疼爱的小儿子和我唯一的孙子闹成这样,我实在痛心。”
我没说话,只是端坐在他的对面。
“老实说,我并不是个只看重家世的顽固老头子。”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可我也不希望,我的儿子和孙子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反目成仇。”
我放在腿上的一双手不自觉收紧。
他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将一张大额支票放到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妹妹还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彻底恢复如初,这些钱,足够你妹妹康复,也足够你们姐妹俩,去到另一个城市,做点小买卖。”
我看着桌上那张轻飘飘的支票,耳边却犹如鼓鸣。
他见我没有收下那张支票,便有人端着果盘走了进来,我很眼熟,这是谈老爷子寿宴那天,跟在他身边的,他好友的孙女。
“文清是个好孩子,你妹妹出院之前,你大概还能赶上她和舒忱的订婚宴。”
只这一句,仿佛就给我判了死刑。
“我知道了。”
我飞快地收走桌上那张支票。
“谢谢老爷子的慷慨,医生说,我妹妹下个星期就能出院。”
“你放心,我会带着初棉离开的。”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谈家的了。
回到谈舒忱帮我租的房子,我开始着手收拾着东西,这几日谈舒忱因为这场舆论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回来都是半夜才回来,他能发现我在收拾东西,几乎不太可能。
喻初棉出院那天,谈舒忱终究还是和我一起接她出院。
他只将我们两个人放下,然后就开车离开,还嘱咐让我等他一起吃饭。
可我等不到了。
喻初棉什么都没有问,就跟着我一起去了机场。
直到登机前的一刻,她才问我:“姐,你没有告诉舒忱哥我们要走吗?”
我心里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又再度涌了上来。
“不说啦,他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我们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落地锦城的那一刻起,我就将从前的电话卡扔掉了,就连微信也都注销。
只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了我最好的朋友。
刚到锦城的第一周,我的朋友问我:“初棠,你真的不打算跟谈舒忱告别么?
他找你都找疯了。”
我只是回了她几个字:没有必要,一切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