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被经纪人带出交警队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张姐,能不能给我安排一场发布会,我想跟斯年道歉,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几乎是一夜之间,苏槿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堪。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现在最重要的是澄清你和那个司机之间的关系,至于贺斯年,我已经在帮你找了。”
“可是......”经纪人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不道歉,不澄清,即使找到了贺斯年,你们还有可能吗?”
一句话点醒了苏槿,“那快点安排,我马上就撇清和宋宇凡的关系。”
经纪人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别太着急,先缓两天,现在的人都是三分钟热度,等热度下去一点再开记者招待会也来得及。”
苏槿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贺斯年。
她会跪下来求斯年帮她在记者会上澄清丑闻,他一定舍不得毁掉她引以为傲的演艺事业。
回到家,看着空空荡荡的别墅,苏槿内心五味杂全。
搬进这里前,他们俩挤在不足50平的破房子里整整三年。
那时苏槿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贺斯年解散了乐队全身心扑在她身上。
她试戏屡次碰壁,自暴自弃想要转行。
是贺斯年一次次地鼓励她,“苏槿,你科班出身,又有天赋!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
那年贺斯年过生日,苏槿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这栋别墅前。
“斯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憧憬着光明灿烂的未来。
他们手牵着手去商场挑选家具,一点点将冰冷的房子布置成温馨的家。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可没有贺斯年,这里又变回了冰冷的样子。
客厅正中间,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照片里贺斯年笑得那么幸福,而她眼里却不够坦荡。
那段日子正是和宋宇凡混得火热的时候,拍完婚纱照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找他。
那时候贺斯年是不是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她的心被刺痛,躺在床上流着泪思念像潮水一样涌来。
突然,她在床头的垃圾桶里发现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每一次厮混后,宋宇凡都会把它扔到主卧的垃圾桶里。
是挑衅,也是炫耀。
宋宇凡!
等找到贺斯年,她就当着他的面撕碎宋宇凡!
苏槿拿出电话又给贺斯年打了几遍,可仍旧提示关机。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挨个儿给他的几个朋友打电话,低三下四地问贺斯年的行踪。
“你还好意思找贺斯年?
屁股擦干净了吗?”
“苏槿亏我还替贺斯年高兴,以为他为你放弃音乐是值得的,到头来却是喂了狗。”
“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放荡的女人。”
......电话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苏槿默默地听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可最终所有人都告诉她“不知道”,没人知道贺斯年去了哪里。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槿甚至请来私人侦探,只要能找到贺斯年,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苏玉说她走火入魔了,一个贺斯年而已,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姐,你清醒一点,你肚子里还怀着宇凡哥的孩子呢。”
她又发疯一样扇了她妹妹一巴掌,撵出了门。
苏槿双眼枯槁,在卧室里枯坐了一夜。
“斯年,你到底在哪儿?”
苏槿突然想起贺斯年有一阵子总是翻看一本杂志,叫什么......《音乐世界》!
她把屋子翻了个遍,终于在储物间的角落发现那本被贺斯年翻烂了的《音乐世界》。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似乎能感受到贺斯年手指的温度。
页面停在介绍奥地利的维也纳音乐和戏剧艺术学院那一页,贺斯年做了很多标注。
苏槿冲到机场,将身份证、护照一股脑扔在柜台上,“我要买最近一班去奥地利的机票!”
“对不起女士,您已被限制出境。”
苏槿这时才知道,爆出出轨丑闻的同时,她财物方面的问题已经被官方关注。
她名下的房产和车全部被冻结。
她绝望地望着飞往奥地利的飞机从眼前飞走,她的斯年,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