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看似不经意般扫了眼秦安,目光落在秦安低眉顺眼的脸上,微微蹙眉。
母亲好心带他进宫相看未来新妇,为何还这般姿态?
莫非,他不领这份情......
顿时心底的邪火,不由得蹭蹭往上蹿。
而此时,秦安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深邃,隐约透着一抹冷厉的光芒。
迎面撞上秦安锐利的视线,裴钰身子蓦地僵住。
她张口欲怒斥。
却因喉咙干渴而吞咽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郡主。”
秦安勾着嘴角,立刻躬身行了一礼。
国公夫人见状,连忙缓和气氛:
“今日秦安与公主相聊甚欢,咱们国公府即将有喜事了。”
“公主?!”
裴钰闻言杏眼瞪圆,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哪位公主?整个大庆只有两位公主,一位已有了婚约,另外一位.......”
她猛然一顿,眼底的惶恐溢出。
连忙抓着母亲的手,声音颤抖:“娘,你怎么能......”
“钰儿,跟娘回屋!”
国公夫人心虚一喝,裴钰立即垂眸闭了嘴,却不敢再看秦安一眼。
“既然夫人和郡主有话相谈,秦安告退。”
秦安识趣,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在他转身无人看清他神色之际,脸色阴沉了下来,眼底的深邃闪过一抹幽暗。
看来,她们是刻意瞒
更加印证了,这昭阳公主绝非善类.......
国公夫人面色沉重地拽着一脸气愤地裴钰回了落梅院。
关上屋门。
裴钰甩开母亲的手,眼红质问:
“娘,你明昭阳公主是何品性,你为何还将阿安推入狼窝!”
她语调拔高,双目通红,仿佛一头失控的小兽。
即使秦安不是她的胞弟,对他心生怨怼,存有私心给阿安议亲。
但内心还是不忍秦安被如此欺辱。
“够了!”
国公夫人脸色难看至极:“钰儿,我不许你诋毁公主殿下半句!”
裴钰一滞。
她委屈道:“我哪有诋毁!主公的变态虽鲜少有人知晓,但我们既然知晓,为何还要......”
“混账东西!”
国公夫人没了往日的当家主母仪态,勃然大怒:
“公主身份高贵,不管怎样是安儿高攀了。贵妃娘娘和公主也答应了为娘,定会帮安儿要回奴籍。你若真有心,就好好帮衬着他,不要给他惹祸,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说完,国公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娘——”
裴钰被骂的怔愣了片刻,哽咽道:
“我只是心疼阿安,担心他被毁了一辈子。”
“即使娘娘和公主又此番好意,但她们的婚事注定不会被人所认同,阿安若是真入赘公主府,咱们国公府只会遭人诟病。”
国公夫人怔怔看着女儿,忽然轻轻一叹:
“钰儿,你可知,安儿不是入赘,而是娶公主,是大庆未来的驸马爷。”
裴钰愣住:“当真?”
显然没料到昭阳公主竟然如此看重秦安。
“当真。”
“所以,阿安明知公主情况也同意了?”
“这.......”
国公夫人眼神闪烁,但还是咬牙点头:“嗯。”
但为了不让裴钰闯出祸端,让事宜生变。
便握住裴钰的手,柔声叮嘱道:
“钰儿,为了国公府,莫要在安儿面前诋毁公主声誉。就算安儿不在意,若是被贵妃和公主听了去,便无人保国公府,焕儿的婚事更是毁了,莫要糊涂啊!”
此事的重要性,裴钰怎会不知轻重。
只是她心有不忿,不甘心地跺脚:
“阿安怎会为了出路如此饥不择食,相中那样一个女人!”
秦安虽身份卑贱,不曾展露出多少锋芒,却难掩其风采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