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金沙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最新章节列表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最新章节列表

青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可...

主角:宋筠熙茗芷   更新:2025-01-05 13: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可...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
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
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
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
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
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
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
可惜秀才前脚刚去赶考,后脚她便发现自己有孕,按照行里的规矩,老鸨必然要落下这个孩子。
可偏偏她这时又恋爱脑发作,死活要留下这个孩子。
于是便找了个富贵“接盘侠”,一夜纵情后从当红舞姬变成了三姨娘,一年后堂而皇之生下所谓的“四公子”。
可惜身为妾室困在孟宅里的她不知道,曾经的穷酸秀才家中早有妻室。
即便他已当朝为官多年,也从未想过回阳州城看她一眼,更遑论赎她自由身。
如今十多年过去,命运的齿轮又将他送回了阳州城,那书生已经荣升阳州府新上任的知州大人。
可即便如此,曾经的年少疯狂他不愿记起,他一次也没想过再去仙姿楼,寻一寻那个为他掏心掏肺的风尘女子。
此时宋筠熙,再看三姨娘时,仿佛在看一个透明人。
柳氏,聪明也确实是聪明的,宋筠熙知道,无论什么行业,想做到顶尖都要有常人没有的天赋和毅力。
可惜了,女人总是容易在感情这件事上犯糊涂。
假若她不要孩子,死守在仙姿苑,说不定早就赚够了一辈子的钱,潇洒生活快意人生了,而不是委身于孟知行这个老东西了......
三姨娘看宋筠熙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气恼,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率先打破沉默,有些不客气说道:
“表姑娘,你来我这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雅兰说你这次过来是想当面感谢我,如今看你空手而来,必不是真心要谢我吧?
其实这件事,你该谢的人,应是大夫人才对,表姑娘聪慧,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寥寥几句话,先暗讽宋筠熙没规矩,空手名谢,又把乱七八糟的琐事推给大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警告宋筠熙,想与大夫人斗便去斗,别给她惹麻烦。
宋筠熙轻笑一声,放下茶杯:
“早知道三姨娘这里茶好,今日尝过,果然妙极。
今日我来见你,确实是带了重礼的,只是呈上谢礼之前,有些事还想与三姨娘聊一聊。
比如方才我在想,您与大夫人相识多年,对她了解多少呢?想三姨娘如此明慧,该会看出了些什么,只可惜......”
三姨娘不禁紧了紧手中暖炉,掌心有些冒汗,一双凤眼打量起这个少女,问道:
“可惜什么,你想说什么?”
“风哥儿的性子,他的碧澜轩豢养了多少女子,应该没人比三姨娘更清楚吧。”
无端扯上自己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三姨娘是意外的。
她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孟昭风私底下这些事她当然知道,可是风哥儿不听她的,她一个姨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种事从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风哥儿再不济也是孟家的庶子,轮不到她表姑娘来蛐蛐!
三姨娘重重放下手中的暖炉,绷紧的身子几乎要站起来了,白猫很有眼力见的跳下地,喵一声跑开了。
宋筠熙低笑一声:“如果此事您还看不透,恐怕大夫人比您还了解您的风哥儿呢。”
她冷声道:“你巴巴的来我这,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大夫人昨夜把手伸进你的院子,意图坑害风哥儿,你该不知道吧。”
什么?!
三姨娘脑子里嗡的一声,再说话时语气里显然多了一丝慌乱:“你......什么意思?”
宋筠熙缓步走上前,握住她的玉手,往自己脸上烧伤的位置,擦了擦。
看着那可怕的伤口,三姨娘吓得手指都抖了,可是真得触到那里,再看看指尖蹭下来的丁点面泥,才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你......你脸上没烧伤?”
“对。”
宋筠熙的伪装虽然看着逼真,但也很容易识破,比如现在,只需动手擦一擦,便知真假。
同样,大夫人很多事能做到无人察觉,必然是小心谨慎之人。
宋筠熙还需要为这“苦肉计”再上道保险。
“那你......你装神弄鬼是为什么?”
“正是为了您的四公子——风哥儿。”
三姨娘跌坐在座位上,终于懂了。
表姑娘故意扮丑,不惜毁容为代价,是为了主动避开孟昭风的招惹。
只是,哪怕是如此可怕的伤痕,这面孔还是美得惊人!
她跟了孟知行这些年,怎会看不出孟知行隐藏的那点小心思呢,这样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天天在跟前晃,怎能不抓耳挠腮?
想必那陈氏也是早就看出来了,昨天才出了手。
不过,昨夜那陈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叫人痛快!
那么,陈氏把宋筠熙和风哥儿安排住过来,为的是......
三姨娘柳氏看了眼宋筠熙,恍然大悟。
以风哥儿的性子,必出大事!
到时万一风哥儿得手,表姑娘成了他的妾室,不仅风哥儿惹得老爷厌弃,自己也必受牵连。
若是自己失了宠,那可不就是要被陈氏拿捏,被踩得永不得翻身了?
好个一箭双雕啊!
不,是一箭三雕。
一下除掉宋筠熙,风哥儿,还有我......
想通后柳氏的眼角微微眯了眯,显然有了恨意,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筠熙,道:
“表姑娘的谢礼,确实贵重,妾身多谢了。
为表谢意,从今日开始,只要你在这住一天,你的屋子我会派人严加看守,必不会让那孽子靠近。
若是他敢动手,先打断他的腿!”

烧了一夜的潇湘苑,只剩下一片废墟。
饶是孟静雯早上带着紫竹来过一趟,看见此景也直难受。
众人男女分队,跨着遍地狼藉,往东北角的柴房行去。
茗芷搀着宋筠熙,走在女眷中间,一举一动都被王嬷嬷严密监视着。
宋筠熙远远看了眼昨夜发现的防火带,果然已经被大夫人她们清除痕迹了。
幸好连夜让茗芷把关键物证留下了。
那么,怎样才能避开大夫人的耳目,让崔嬷嬷的鎏金花钿被发现呢?
茗芷说过,她将花钿藏在靠东的窗根底,宋筠熙只是远远瞥了一眼。
这物证若是由宋筠熙和茗芷发现,必会引来怀疑,不仅物证的公信力会大打折扣,还极可能被大夫人判定为栽赃。
细细思索后,宋筠熙决定借他人之手来达成目标,而在场所有人中,孟昭风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宋筠熙抬头眺望,此时已经过了晌午,西斜的日头把人影拖得斜长。
藏匿花钿的东窗墙根,正处在阴影里,面上还掩了几片枯叶,不细看难以发现。
这样的话......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茗芷,你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加重了,怎么愈发疼了?”
宋筠熙轻抚着伤口,装作很疼的样子,朱唇轻吟......
茗芷一头雾水,她知道这伤口是假的,在这紧要关头,姑娘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盯着伤口瞧了许久,几番欲言又止。
宋筠熙:“ 不知怎的,方才这伤口疼得厉害,怕是被这日头一晒,更严重了。
茗芷,你帮我向雅兰借三姨娘的镜子好不好?我看看脸上怎么了。”
“姑娘?”茗芷满脸问号,正想问,余光却见王嬷嬷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她们。
宋筠熙冲她眨眨眼,茗芷瞬间开窍了,急忙改口道:“姑娘,你在此等我,我马上回来。”
再回来时,茗芷便看见姑娘坐在石墩上,那孟昭风不知什么时候摸到附近。
茗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镜子递给宋筠熙后,拉着孟昭风往后边走。
“茗芷你干嘛啊?”
“四公子,三姨娘说了,有我家姑娘的地方,你得离得远远的,下回再让我看见,我就告诉三姨娘去!”
“嘿,本公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
诶?那是什么?茗芷你看!”
茗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竟见到一个明亮的光斑在快速移动。
这是什么?
再寻那光斑之时 ,竟然移至东窗墙根处,就是 她藏鎏金花钿的地方。
茗芷紧张得不行,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呆呆站在原地,却见孟昭风先一步跑了过去。
再看其他人,好像并没发现。
怎么回事,难道是......姑娘?
茗芷再看向姑娘,只见她仍站在原处,对着镜子查看脸上的伤口,并无异样。
很快便听见孟昭风欣喜的声音:
“大家看,我发现了什么!”
宋筠熙收起镜子,转身看去,只见孟昭风手中举着个金闪闪的东西,开心得大喊大叫。
很快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崔嬷嬷的鎏金花钿吗!”
“崔嬷嬷日日都戴着,看得比眼珠子还贵重,怎么会丢在这里?”华怡院里的三等婢女也认出来了,刚说完发现不对劲,立即捂上了嘴。
可是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听见了。
人群中不再有人说话,频频看向急匆匆赶来的王嬷嬷。
王嬷嬷挤进人群,伸手就要夺。
孟昭风眼疾手快,一把揣进袖子里:
“诶?你这老婆子怎直接动手抢啊,你要干什么?”
“我......我就是看看......”王嬷嬷心虚道。
“哦~~我知道了,这是你的东西,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的!”王嬷嬷吓得连连否认。
“既不是你的,你抢什么!真是瞎了狗眼的臭婆子!”
王嬷嬷搓着双掌,不敢吭声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哼,我就知道,定是你们这些狗奴在搞鬼!给小爷我等着吧,叫你们欺负表姐!”
说完也不管其他,头也不回跑去找孟老爷了。
“父亲,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站在孟知行身边的大夫人心中一坠,坏了!
可惜阻拦已经来不及,孟昭风手持明晃晃的鎏金花钿,直接交给了族老。
“这是何物?”族老问。
“听华怡院的下人们说,是崔嬷嬷的首饰。”
“哪里找到的?”
“在柴房东面的墙角处。”
大夫人看着金灿灿的首饰,后背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是她的嫁妆,成婚的时候还佩戴过,虽多年前赏给了崔嬷嬷,但孟知行应该认得出。
孟知行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投向她,强压着怒气:
坏事做便做了,还留下这么多马脚。
族老细细看了几眼,大致猜出了结果。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是孟知行的家事,那还是交由他做主吧。
族老看过后将花钿递给孟知行:
“老朽眼拙,这......还是交由你处置吧。”
孟知行只觉手中沉甸甸的,压得他颜面扫地。
他头也没转,只淡淡说了句:
“锦娘,你真该好好管束下人了,纵得他们无法无天。”
锦娘,好遥远得名字。
大夫人原名陈如锦,只有刚嫁入孟家的时候,与孟知行如胶似漆时,他这样叫过她。
本是亲密无间的称呼,此时听来,却是生分得可怕,仿佛要把她打回原型,回到那刚出嫁还未掌家的时候。
冷冰冰的话刺痛着陈氏,语气陌生到她几乎认不出这是与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君。
她父亲是县丞,虽是庶女,但嫁进孟家一直颇受尊重。
从前孟知行再气,也从未当着众人的面叫她下不来台,哪怕是那个短命的二公子死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留余地。
悲伤的情绪从心底袭来,堵得她说不出话。
很快又听孟知行平静道:
“也罢,折腾一天了,该了结了,召集所有人过来吧。”
很快,所有人都陆续聚集到临时清理的平地上。
崔嬷嬷被几人拖着,重重扔在地上。
孟知行将鎏金花钿往她面前一扔。
“崔嬷嬷,你可认得这件东西!”

宋筠熙与嬷嬷来府的那天,孟知行至今还记忆犹新。
孟氏产业遍布阳州城,甚至周边几个郡县里,脂粉粮油铺子也是不少,但此等华贵的马车他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那个老嬷嬷,周身更是气度不凡。
孟知行不敢怠慢,忙将主仆三人迎了进来。
几番试探下才得知,她们是京官家眷,手持探花郎萧偃书的亲笔书信来阳州避难,借住孟家。
信中虽未提及此三人的身份,但言辞恳切,委托孟氏照拂一二。
自古重农抑商,能搭上京官这条路子,如同给孟氏子孙求了个仕途出路。
孟氏盘踞阳州苦心经营近百年,祖上是卖油郎出身,够得上最高的官也只是知州而已。
如今得到探花郎的青睐,孟知行自是受宠若惊,忙安排主仆三人住下,还特地置了一处院落给她们,吃穿用度全部按顶配规格上。
但几年过去,那嬷嬷死后,就剩下两个小儿,孟知行不得不起疑心,派人去京城打探。
可惜他一介地方商贾,手伸不进宫墙,至多也就查查京官家眷而已,自然查不出什么。
加之宋筠熙从小便展露出不同常人的容貌谈吐,于是孟知行心中难免有了盘算:
此女许是罪臣之女,为了躲避发配或卖为官奴而逃至阳州。
有了这一论断后,陈氏暗中的小动作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所以原主这些年的境遇每况愈下,甚至传来传去,原主竟成了庶二老爷在外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而这二老爷早年离家,只分得孟氏产业的边角料,十多年都不曾回阳州了,这屎盆子扣他头上,他不认也得认。
可怜宋筠熙年幼,又无人庇佑,传着传着连她自己都信了。
但是,下人们再怎么传谣,那也与孟家主子扯不上关系,可现在谣言若是从大夫人嘴里坐实......
孟知行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天啊!怎么那边也烧起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众人往主屋方向望去。
“哎呀,嫡姐的屋子也烧起来了!”宋筠熙拉住孟静雯的手,扯她来看。
“什么?”孟静雯抬眼望去。
果真,整个潇湘苑全烧起来,熊熊大火连成一片,火光冲天。
看着眼前的火海,孟静雯整个心都抖起来,惊得说不出话来,腿一软跌坐在地......
明明说好了,只烧一个屋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静雯几次想冲进去,被紫竹死死抱住。
从柴房到主屋,连成一片烧成了火海,潇湘苑院里无一幸免,全烧了个精光。
从小到大积攒的无数珍宝首饰和华贵布匹,自己用都没舍得用,今晚全数烧毁。
这样的大火可怎么救啊!
孟静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拉住陈氏忿忿然问道:“母亲!你不是说......”
她显然是气晕头了,差点把要紧的事说了出来。
陈氏神色一凛,狠狠在女儿手臂上掐了一把,使了个眼色让她闭嘴,而后低声劝慰道:
“别急,有母亲在你担心什么!不就是烧了座院子吗,以我们孟家的财力,区区一场火,还远没有到伤筋动骨那一步。”
“那可不止是院子啊!从小到大我收到的赠礼,还有......还有......盛京辉金楼的绝版首饰......那蜀绣流光纱......呜呜......
我都没来得及做衣裳......还有......我为及笄礼准备的东西......全没有了......呜呜呜......”
陈氏被闹得太阳穴突突跳,三姨娘一脸看戏的模样,而她的儿子孟昭风才刚刚赶到。
孟昭风远远瞧着火势,幸灾乐祸站在一旁。
三姨娘低声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又是哪个狐媚子拖住你了?”
“大冷天的,我可不想在这里受冻,要不是看火烧大了,我才不来呢!”
说着话孟昭风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那个倩影,问道:“那边,那边站着的可是表姐?怎的穿了一身下人衣服?”
“可不是吗,今晚她可厉害了......”
“自她搬去嫡姐的潇湘苑,才一年未见,怎的出落得这样美了,简直天姿国色也不为过......”
三姨娘慌忙扫了眼孟知行,只见他的目光也粘着宋筠熙,忙低声对儿子说道:
“你给我安分一点,再多嘴多舌,我明儿就把那狐媚子发卖了!”
此时刘管家从火场奔来,跑得气喘吁吁:
“老爷,夫人,死了好几个杂役,这火实在太大了,扑灭不了,而且......而且还烧到......还烧到风哥儿的碧澜轩......”
“什么?”三姨娘和孟昭风一同惊呼,看戏的心态一扫光。
陈氏的脸几近扭曲,怒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人去救火,如果连烧两个院子,这损失到时候从你们的月例里扣!”
所有人这才慌乱起来,忙不迭冲进火场救火,可如今火势太大,一盆盆水泼进去,丝毫不起作用。
陈氏站在孟知行身旁,感受到他周身发散出的低气压,她只觉胸中沉沉的,要喘不过气来。
老爷......老爷一定看出了什么。
可是,明明,明明设置好了万无一失的防火带,根本不会烧到其他屋子,这火是怎么蔓延出去的?
还有,现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提前发现火情。
尤其是刚才那一出出闹剧,简直匪夷所思,宋筠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能言善辩了?
甚至身边的众多心腹,好像都被那个贱人误导了!要不是她一次次与崔嬷嬷攀咬,火怎么会......
陈氏看着宋筠熙淡定的模样,隐隐发觉如今这局面与她脱不了干系。
“来人,把表姑娘拿下!”
茗芷拦在宋筠熙身前,喊道:
“为什么要抓我家姑娘?姑娘提醒你们多少次了,可你们偏偏纵容下人偷奸耍滑不好好救火,现在火势控制不住了,凭什么怪在姑娘头上!”
茗芷几句话便抓住了主要矛盾。
宋筠熙有些意外,没想到茗芷小小年纪,不仅忠心还颇有智慧。
陈氏气炸了,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敢上蹿下跳,反了天了!
对宋筠熙动不了手,难道还处置不了一个婢女吗!
陈氏怒斥:“住嘴!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裹着个被子装神弄鬼,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几个婆子闪了出来,正要去抓茗芷。
宋筠熙一把打开那几双老手,迸发出的话语铿锵有力:
“茗芷是我的人,跟着我姓宋,谁敢动她!”
少女声音空灵却一点不柔弱,混合底沉的尾音却是气场十足,竟把众婆子镇住了,纷纷看向夫人和老爷。
老爷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陈氏正欲发作。
一翩翩公子走了出来,他眉眼舒缓,气质儒雅,任谁也想不到,如此风度竟是出自商贾之家。
宋筠熙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把原主拖入深渊的孟昭文,孟家嫡出的大公子。

冬夜的阳州城,四寂无声,暗如深渊。
墨黑的天空惊现一抹红光,照亮了云层,那片云层下,正是城中心的孟家宅院。
“走水啦!救火啊!”下人们慌乱喊叫着,惊醒了刚刚睡下的主子们。
起火的潇湘苑是嫡女孟静雯的院子,这场火来势汹汹,从柴房很快蔓延到了表姑娘的屋子。
宋筠熙猛然惊醒,瞳中布满恐惧。
前一秒,她刚与车一起冲下山崖,极速下坠中她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到了这里。
心脏还在突突狂跳,她大口喘息着,可待她看清周遭,稍稍平息下来的心又蹦回嗓子眼。
她被困在一个起火的屋子里,门窗紧闭,此时火舌已经蔓延进了窗子,浓烟逼近床榻。
这是穿越了吗?车祸没死成又穿进了火场?
宋筠熙刚想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后,头侧迎来猛烈的锥刺感,顷刻间,这副身体的记忆汹涌而来:
孔嬷嬷、茗芷、阳州城、孟宅、大夫人、孟静雯......
当所有记忆填满,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穿书了。
这些记忆与她昨晚看的一部小说高度重合。
因飞机延误,本想刷短视频打发时间,却不小心被这本书吸引,一个接一个的狗血剧情勾着她,不知不觉一口气看了大半本。
然而除了剧情狗血外,还尤其虐,穿进女主的身体,无疑成了大冤种本种。
这女主到底有多惨呢?简直可以说是集齐所有悲惨命运的集合体:
女主三岁时就寄人篱下,跟着嬷嬷寄养在阳州孟家。
这孟家虽不是官宦之家,却也富贵,女主一开始日子不算难过,但两年后贴身嬷嬷意外身死,从此生活就变了。
她莫名其妙就成了所谓的“表姑娘”,任人磋磨,还在即将及笈之时,因一场大火改变了人生轨迹,一步步陷入泥潭。
可怕的是女主年幼又急于摆脱现状,一头扎进嫡长子孟昭文编织的海誓山盟里,满心欢喜等着他救她出泥潭。
可惜等来的却是被迷晕后送上老爷的床榻,成为父子俩的玩物,怀上了其父不详的孩子。
而这件事自然瞒不过孟大夫人的眼睛,很快便有了女主胎大难产的戏码。
只能说女主实在是命硬,血崩都没死成,硬是把孩子生下来了。
但命运不肯放过她,产后三天,女主又被孟家送给考官,为孟昭文的科考铺路。
当晚,女主没能熬过去,大出血虐死在床上,尸身扔进了乱葬岗,真真应了那句“红颜薄命”。
虽然后来女主重生后嘎嘎复仇,但穿进这样的身体,真叫人心惊肉跳,心中忍不住大骂,这是造了什么孽,一来就是地狱开局!
不过话说回来,女主虽然够惨,但还有个太子爹,横竖还有这个王炸属性。
从这场火开始,到女主死后新帝来接,算算也就只有一年多时间。
期间只要想办法保全自己,熬到新帝登基,待这便宜爹上位之时,就是她翻身之日。
下定决心后,宋筠熙迅速镇定下来。
当下,就是小说开篇的那场改变她人生的大火,原主虽被贴身婢女茗芷救下,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场湿身秀,成为所有悲剧的导火索。
要逆天改命,必须跳出现在的剧情......
“姑娘!姑娘!”后门外响起砸门声。
第一个友军出场了。
她就是原主的贴身婢女——茗芷。
茗芷幼年父母双亡,只比女主大一岁,四岁的小姑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等到孔嬷嬷与女主救起时已经奄奄一息。
孔嬷嬷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救上马车,改名“茗芷”,从此留在身边。
茗芷与女主一同长大,虽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早就情同姐妹,甚至为了护住女主唯一能证明身份的玉佩,被孟家人活活打死。
所以生死攸关之际,只有她拼了命的来救女主。
突然砰砰的砸门声停了,变成了撞击金属的声音,想必那是茗芷在砸锁。
真是要赶尽杀绝,连门都是从外面锁上的,自然是要断了生路,让她烧死在屋子里。
此时室内的浓烟越来越大,火苗已经越过窗户,烧了进来,宋筠熙快速做了决定,裹着被子朝门爬去。
没想到逼仄的空间反而帮了她,很快她便来到门口,与此同时,随着门锁落地的声音,茗芷破门进来,哭得满脸是泪。
“姑娘,有没有受伤?快跟我走!”
开门的一瞬间,带入了不少新鲜空气,宋筠熙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茗芷,反把她拉进门,拽到门后,极力压着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好茗芷,你听我说,这场火是冲我来的,这次躲过了,还会有下次,他们既然动了手,就必须付出代价!
趁着现在火势没有蔓延开,我去查探情况,寻找证据,你帮帮我!”
茗芷的泪痕还未干,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狠狠点头:
“我就知道,这场火没这么简单,大晚上的,紫竹非叫我去她屋里,还好我及时赶回来了。姑娘,您说怎么做,我听您的!”
宋筠熙先在地上抓了几把黑灰,抹在自己和茗芷脸上,掩盖住容貌,又快速把茗芷的外衣脱了,给她裹上棉被。
自己则穿上茗芷的外衣,扮作婢女的样子。
“茗芷,从现在开始我们互换身份,这被子一定裹好,盖住头遮住脸,出门后往右转,掩护我出去。
在我回来之前,不论是谁来问,只假装受惊,别打开被子,也千万别出声。”
“好,姑娘你一定小心。”
茗芷一边说一边裹紧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整体身量大了一圈,正好可以掩护宋筠熙逃出去。
宋筠熙躲在茗芷身后,神不知鬼不觉闪进了黑暗中。
待她绕到屋后,果然发现端倪。
在起火屋子的四周,用石灰泥隐秘的做了一条隔离带,防止火势蔓延到其他地方。
呵呵,他们的准备还挺充分。
自从那年孔嬷嬷意外身故,原主失了庇佑,被逼把院子腾给了新入宅的三姨娘,便搬到了这里——潇湘阁。
潇湘苑是孟家嫡女的住所,以原主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住主屋,而是在柴房边选了一个独立的小屋,让原主住了进去。
今晚这场火,目的是要烧死原主,同时也绝不可能牵连整个潇湘阁。
“呵,想玩火是吧?”宋筠熙冷笑,“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玩火自焚。”
只烧一个屋子怎么够,一起烧才热闹不是!

寒风凌冽下,火势越烧越大,宋筠熙逃出去没多久,她的整个屋子就全燃了起来。
潇湘苑院中聚集了越来越多人,刘管家带着各院的家仆,赶到了现场。
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火,下人们难免慌乱,生怕救火不力引主子迁怒。
但渐渐的他们也开始觉出不对劲,按理说起火的是潇湘苑里的屋子,可潇湘苑的下人们反倒最是淡定,一个个不紧不慢的。
于是他们眼观鼻鼻观心,慢慢地都懈怠下来。
这一切被宋筠熙看在眼里,她悄悄混在救火的下人里,回到裹着棉被的茗芷身边,低头站着。
这时孟家大夫人和两个姨娘都到了,宋筠熙抬眸偷瞧了几眼。
为首的是孟家大夫人陈氏,衣着最为华贵得体,手中捻着串佛珠,只静静站着都叫人心生肃穆。
陈氏出身官宦,家中排行老六是县丞家的庶女。
虽在娘家地位不高,但出嫁之时孟家刚刚发迹,也属下嫁,因此备受孟知行尊重。
此时孟静雯领着崔嬷嬷前来给母亲请安。
“阿弥陀佛,这起火的可是表姑娘的屋子?表姑娘人呢,有没有伤着?”
崔嬷嬷上前一步,恭敬答道: “回夫人,这火是柴房先燃起来的,表姑娘的屋子离柴房最近,被牵连了,幸好表姑娘警觉,人已经在这呢。”
说完便指了指那个裹着被子的女子。
大夫人陈氏有些意外,目光一冷,对身边的婢女道:
“阿弥陀佛,幸好人没有烧着,翠莲,你去看看表姑娘,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受伤。”
“是,夫人。”
翠莲几步便到了“表姑娘”跟前,动手拉扯着被子。
救火现场不仅有各处的丫鬟婆子,还有下等杂役奴仆,众目睽睽之下撕扯女子的裹身之物,这显然是不怀好意,要坏她的名声。
好在茗芷记住了宋筠熙的话,死死攥住被角一点没有松手,拉扯下也仅露出了头发。
一旁的崔嬷嬷看不下去,夺过下人手里的水盆箭步上前,右手扯着被子猛地一拽,左手端着一盆水就朝被子里泼了下去:
“哎呀,这被子也燃了火星!”
这一骚操作惊呆众人,细看后才发觉,被中的女子竟不是表姑娘,而是她的丫鬟茗芷。
“哎呀,表姑娘不会还在屋里吧?”
下人们窃窃私语起来:“表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屋子全烧着了呀,不会已经烧死了吧?”
“啧啧啧......难怪我刚才在火里看见一个人影呢,太惨了,听说表姑娘可是大美人,真是可惜......”
众人一听,全部停下手中的活,纷纷朝火焰里寻去......
宋筠熙静静看着这出大戏,暗自庆幸提前做了准备。
按照原书中的剧情,女主就是因为这盆水,浑身湿透后曼妙身姿暴露在众人眼中,才被这伙豺狼盯上。
如今这部分剧情已被改写,不知幕后黑手陈氏会是何种反应。
宋筠熙偷偷抬眸扫了陈氏一眼。
只见她先是一惊,眼里快速闪过狠绝,然后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屋子。
而宋筠熙却趁机偷偷望向远处,那些她动过手脚的地方,隐隐现出浓烟,看样子火已经成功蔓延过去了。
正当她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时,耳边响起一记耳光。
打得不是她,而是茗芷。
崔嬷嬷呵斥道:“贱蹄子,你家主子呢?方才我亲眼看见你冲进了屋子,不可能只有你一人出来,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老实交待!表姑娘在哪?不说清楚,今晚就把你打残,再卖去勾栏院!”
说完还想再抬手打茗芷。
“你再动她试试!”宋筠熙飞身上去,抬腿朝崔嬷嬷的胸口就是一踹。
崔嬷嬷一个趔趄即刻倒地,还吐了口血,老脸煞白捂着心口满地打滚。
宋筠熙顺势一跃,跨上那老东西的身子,坐在了她的软肚子上,屁股还狠狠下力反复碾磨,直把一肚子坏肠搅上一搅。
“哎哟,哎哟......”崔嬷嬷疼得大汗淋漓。
宋筠熙瞅准机会几个耳光扇过去,直接扇得她开不了口,还觉不够,又挥着拳头往她胸口砸。
打人这件事她可是十分在行,宋筠熙本就是全国首富宋氏集团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因体弱,自小家里请了两个师傅,教她散打和咏春,近身搏击本就擅长,打架方面,别说对付个老婆子,就是两三个年轻女子一起上,也没吃过亏。
密集重拳下,崔嬷嬷被打得嗷嗷叫,头发上的钗环散落一地,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
宋筠熙趁乱拾起一个鎏金花钿,藏在拳中继续打。
这一幕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哪来的黑脸婢女,竟然连崔嬷嬷都敢踹!
茗芷捂着火辣辣的脸,眼里热热的噙满了泪,感动得一塌糊涂,姑娘竟为了她去打崔嬷嬷。
与姑娘相依为命十一年,她的性子茗芷最是清楚,姑娘是世间最美好最温柔的女子,与现在痛揍崔嬷嬷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茗芷更喜欢现在的姑娘!
可是得罪了崔嬷嬷,就是得罪大夫人,以后可怎么办!
茗芷在一旁急得不行,想去拉又找不到机会下手。
乱拳之下,崔嬷嬷想躲躲不开,腰身更是被她死死坐在身下,完全动弹不得,叫得跟杀猪一样:
“哎哟......哎哟......啊啊......”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大夫人陈氏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命令道: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贱婢竟敢对崔嬷嬷动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这贱婢抓起来发卖,不,直接拖出去打死!”
接下来所有婢女嬷嬷全部出动,才将宋筠熙从崔嬷嬷身上架了下来。
正好宋筠熙也打累了,借力站了起来,离开时还没忘重重补上几脚。
黑,简直太黑了。
众人看清那婢女的脸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打人的,竟是表姑娘!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