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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又茶又媚,一路争宠上位秦九微谢砚礼最新章节

唐荔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砚礼耳朵腾地一红。他虽没碰过女人,但也知道这是什么......他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秦九微正牢牢抱着自己胳膊。她身上的白色的纱裙已经有些凌乱,曲线毕露,肌肤白得晃人。谢砚礼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低头看了眼,薄唇立刻紧抿起来。谢砚礼心中有些乱,他强行用理智告诉自己。他第一次离女子这么近,这很正常,这很正常......谢砚礼抬手,从秦九微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那柔软的触感消失,谢砚礼不由松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背军法,想要再次入睡。但没一会,那柔软的触感再次出现。谢砚礼睁开眼,果然又看到秦九微那张凑近的小脸。她生得很白,此时因为睡着脸颊上泛上红晕,更显娇媚。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她究竟是蓄意勾引,还是无意为之......

主角:秦九微谢砚礼   更新:2025-01-08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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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九微谢砚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又茶又媚,一路争宠上位秦九微谢砚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唐荔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砚礼耳朵腾地一红。他虽没碰过女人,但也知道这是什么......他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秦九微正牢牢抱着自己胳膊。她身上的白色的纱裙已经有些凌乱,曲线毕露,肌肤白得晃人。谢砚礼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低头看了眼,薄唇立刻紧抿起来。谢砚礼心中有些乱,他强行用理智告诉自己。他第一次离女子这么近,这很正常,这很正常......谢砚礼抬手,从秦九微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那柔软的触感消失,谢砚礼不由松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背军法,想要再次入睡。但没一会,那柔软的触感再次出现。谢砚礼睁开眼,果然又看到秦九微那张凑近的小脸。她生得很白,此时因为睡着脸颊上泛上红晕,更显娇媚。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她究竟是蓄意勾引,还是无意为之......

《庶女又茶又媚,一路争宠上位秦九微谢砚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谢砚礼耳朵腾地一红。

他虽没碰过女人,但也知道这是什么......他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秦九微正牢牢抱着自己胳膊。

她身上的白色的纱裙已经有些凌乱,曲线毕露,肌肤白得晃人。

谢砚礼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他低头看了眼,薄唇立刻紧抿起来。

谢砚礼心中有些乱,他强行用理智告诉自己。

他第一次离女子这么近,这很正常,这很正常......谢砚礼抬手,从秦九微的怀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那柔软的触感消失,谢砚礼不由松了口气。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背军法,想要再次入睡。

但没一会,那柔软的触感再次出现。

谢砚礼睁开眼,果然又看到秦九微那张凑近的小脸。

她生得很白,此时因为睡着脸颊上泛上红晕,更显娇媚。

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

她究竟是蓄意勾引,还是无意为之......他有些弄不清。

谢砚礼微垂着眼,睫毛在脸上映出几重阴影。

最后拿起旁边的抱枕塞到了秦九微怀中。

见她终于安生了,谢砚礼也缓缓闭上了眼。

——翌日清晨。

秦九微穿戴好后,走到床边咬破指尖。

将几滴血滴在那方白色的帕子上。

不过一会,张嬷嬷带着侍女来了。

张嬷嬷看到那方沾血的帕子,满意笑了起来。

几人一同朝主院走去。

今天是新婚第二日,秦九微需要向长辈敬茶。

主屋此时人已经齐了。

秦九微注意到众人对她的打量。

这些眼神有好奇的,有揣测的,更有恶意的。

但她却并未失态,举止端庄地行了一礼。

谢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孙媳,虽是庶女,却很是大方知礼,不错不错。

昨夜的帕子虽然沾血了,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秦九微和砚礼并未圆房。

砚礼从小便不亲近女色,十五岁时想给他安排通房,他竟以绝食相逼。

秦九微虽然没能和砚礼圆房,但能让砚礼昨晚留宿在她房中,已经很有本事了。

究竟有没有圆房,这种事情瞒不过有经验的妇人。

但是秦九微知道掩盖,用以堵住府中人嘴巴,倒是个聪明的。

“祖母,请喝茶。”

秦九微端着茶盏,恭敬行礼。

谢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后,拉住秦九微的小手。

“砚礼是家中长子,如今他娶妻成家,我也就能安心了。”

说完,便将手腕处的一对翡翠玉镯取下,放到秦九微的手心。

秦九微前世在宫中,见过不少奇珍异宝。

这玉镯她只需扫一眼,便知是顶级帝王绿。

这样的好东西,即使是宫中也不多见。

秦九微盈盈行礼,“多谢祖母,孙媳一定尽心。”

接着又一一给公婆敬茶。

谢侯爷武将出身,话并不多,只是安静喝茶。

反而侯夫人倒是多打量了秦九微几眼,眼中闪过不屑。

小门小户的庶女,也配嫁到他们侯府?

秦九微当然感受到了侯夫人对她的不喜。

她也知道为什么。

谢砚礼其实并非侯夫人亲生,而是谢侯爷的发妻所生。

侯夫人是续弦,生有一子一女。

儿子名叫谢重之,如今在外打战。

女儿名叫谢婉宁,年方十四,仍待字闺中。

侯府规矩,新婚第二日请安往往是很早的,此时天才刚亮。

谢砚礼的三个养子还没有来。

谢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此事,“咱们用早膳,边吃边等孩子。”

秦九微轻轻颔首。

侯府的早膳很快便上齐了。

秦九微刚拿起瓷勺,紧接着便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三个小男孩大步走进屋中。

看到孩子们进来,谢砚礼清冷的俊脸上才多了几分柔色秦九微第一眼看到的。

是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

想来这便是长子,谢惊春。

他年纪尚小,但已初显英气,生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他的头发被高高束起,用一根简单的银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少年气十足。

谢惊春走近,十分恭敬地朝长辈们行了一礼。

接着看向秦九微,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声音仍是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句,“母亲。”

秦九微温声应了声,弯唇道:“真是好孩子,年纪虽小,但已经这般英气武勇,将来必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

她说的话是真的,上一世谢惊春年纪轻轻便已立下战功,是威名远播的少年将军。

“我见你鞋子似乎小了些,我这里从家中带来了几匹布料,准备为你做个新鞋。”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长得最快,鞋子很快便会不合脚了。

谢砚礼闻言看向谢惊春的鞋子处,发现果然鞋面被撑得紧紧的,鞋子前端明显地挤压着脚趾。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这个父亲,做得实在是不合格。

连孩子鞋子小了都不知道......紧接着,谢砚礼的目光落到正温柔浅笑的秦九微身上,瞳眸幽黑。

没想到她连这样细微的小事都能注意到。

看样子,她确实对他的养子很上心。

但至于真心还是假意,他还要再看看......
谢砚礼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秦九微身上。

从小他便是一个谨慎且防备心极重的人。

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貌美女子,无论她做得再怎么好。

至于那些所谓刚见面就生出感情的夫妻,在他眼中更是虚无缥缈。

——吃完早饭,秦九微差使着丫鬟仆妇们,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院里的大小事务。

前世宸妃虽然得宠,但并不擅长料理宫务,总是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人人平等,封建古板之类的话,还不许宫女行礼......整个后宫被她搅和得越来越乱。

太后便发话让她和贤妃管理后宫事宜。

皇上还因此跟太后大吵了一架。

后宫她都料理过,处理这些事情更是不在话下。

秦九微扫了一眼,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便准备回屋喝杯茶休息。

此时,赵嬷嬷正领着谢珏朝他的房间走去。

看到她,谢珏福身微微行礼,奶声奶气道:“见过母亲。”

秦九微看到这个小奶包,眉眼弯弯地俯下身,夸道:“诶,真乖。”

谢珏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小嘴唇。

秦九微见他这害羞的样子,更是喜爱了,弯唇看着他。

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谢珏的脸色,怎么如此蜡黄......今天早上用膳时,谢珏一直低着头,秦九微并没有注意到。

此时一看才发现,问题大了。

她伸手探向谢珏的肚子处,轻轻按压了一下,发现小肚子摸起来硬硬的。

谢珏也因为这按压而感到些许不适,微微扭动着小身子。

谢珏眨着葡萄般的眼睛,十分疑惑,母亲怎么摸他的肚肚。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见秦九微脸色这般严肃,不由出声问道。

秦九微转眸看向她,脸色微冷,“赵嬷嬷,这孩子脸色这般差,肚子也是鼓的,你都没发觉不对吗?”

赵嬷嬷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担忧,只是敷衍地说道:“少夫人,小孩子家,肚子鼓点、脸色差点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声音浑不在意道:“许是这几日贪玩,累着了,过些时日自然就好了。”

秦九微皱着眉头,声音冷了几分:“赵嬷嬷,你怎能如此疏忽?

孩子这般模样,定是身体不适。”

“你是珏哥儿的照养嬷嬷,怎能如此毫不在意?”

前世她入宫,后宫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她虽有信任的太医,但闲时自己也看医书。

医书上说小儿脾胃娇嫩,饮食稍有不慎,便容易受损。

若是吃了过多生冷油腻之物,又或者是进食没有规律,就会导致脾胃运化失常,食物积滞于内,才使得面色蜡黄、肚子鼓胀。

这些正和谢珏的症状对上,而且已经如此严重了,但赵嬷嬷竟如此不在意。

此时,书房内的谢砚礼眉心隆起,放下手中文书。

“什么声音?”

好像秦九微的?

她的声音就是这样,清脆中带着点甜,跟黄鹂鸟似的。

梓竹回道:“是少夫人在院里和赵嬷嬷说话。”

谢砚礼出声吩咐:“把窗户打开。”

他也想听听秦九微究竟在说什么?

书房旁边的窗户,正对着院子。

只不过平日里谢砚礼为了专心处理公务,这扇窗通常都是关着的。

梓竹走上前开窗。

窗子打开后,院中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进房中。

赵嬷嬷微微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夫人,老奴伺候珏哥儿也有些时日了,以往也有过这情况,不也没出什么岔子嘛。”

秦九微见她这般不以为然,心中的怒意更甚。

她紧盯着赵嬷嬷的眼睛。

“以往无事,不代表今后也无妨。

你看他这蜡黄的脸色,鼓鼓的肚子,明显是脾胃受损,若不及时调理,若是落下病根,你担待得起吗?”

赵嬷嬷被她这句话吓得立刻瑟缩起来。

她身子微微佝偻着,连声道:“是老奴不当心,以后定会好好照顾珏哥儿的。”

秦九微闻言转眸看向赵嬷嬷,声音蓦地冷了下来,“他是你的主子,你要唤他珏少爷,珏哥儿岂是你能叫的?”

“这次先罚你半个月的月例银子,如果下次再被我听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刚才她说话时,赵嬷嬷也对她没多少尊敬之意。

此举,秦九微便是要顺势适时给自己立威。

赵嬷嬷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立刻恭敬了不少,连忙应声退下。

原以为这个新来的少夫人待三个养子不会多么在意,没想到竟会这般用心......秦九微拉起谢珏的小手,温声问道:“乖,告诉母亲,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珏眨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小声道:“嘴里苦苦的,不想吃东西,吃了就觉得恶心。”

“还有......总是喜欢拉臭臭......”后面这句话谢珏说的声音很小,说完还下意识地用小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听他这般说,秦九微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梓竹在一旁感叹,“少夫人不愧是大家闺秀,性情温良贤淑,要是换个脾气大的,新婚夜被夫君冷落,肯定会来找您闹的。”

谢砚礼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

年初时,祖母去万佛寺。

主持空悠大师说,他命中有一劫,只有娶秦家女才能化解。

谢砚礼不信这些,但终究拗不过祖母。

娶秦家女,并非他所愿。

但她这般贤淑懂事,自己也不能苛待她。

清澜院。

谢砚礼踏进屋门,清冷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目光落到床上的秦九微身上。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头上的红盖头遮去了她大半的面容,只露出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下巴与微微抿着的红唇。

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手中紧握着一个绣着并蒂莲的手帕,整个人都透着沉静与端庄。

谢砚礼走近,拿起金秤,面容冷漠地挑起面前的红盖头。

他见过不少美人,但他未料到,秦家二小姐竟会这般好看。

秦九微肤色白皙,一张娇靥尤其胜雪三分。

她生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五官清丽柔媚,右眼角有一枚黑色小痣,平添几分娇态。

秦九微本就长相绝美,但因为是庶出,李氏出门从不带她。

因此很少人知道,秦家二小姐其实十分貌美。

虽然有一瞬的失神,但谢砚礼面容仍是清冷淡漠。

他,并不好女色。

也不会因为容貌喜欢一个人。

秦九微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声音轻柔地如羽毛一般唤道:“夫君。”

和她料想的一般,他果然过来了。

她知道谢砚礼需要的是一个贤淑懂事的妻子,那她扮演好便是。

“嗯。”

谢砚礼的声音淡漠平静。

他抬眸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面前少女。

这位秦家小姐看起来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但这究竟是她的表象,还是本性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秦九微转眸,目光落到旁边的谢砚礼身上。

他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长相俊美无双。

面如雪玉,轮廓清俊非常,鼻梁高挺如同雕刻般精致。

气质矜贵清冷,如山巅上的冰雪,高不可攀。

这就是她这一世的夫君了......谢砚礼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抿紧薄唇。

这样打量眼神,他从小到大不知受过多少次。

女子的欣赏与爱慕,对他而言只是负担。

“世子,少夫人,该喝交杯酒了。”

一旁的张嬷嬷出声道。

她是老夫人派来的。

老夫人知道世子心中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特地派她过来,生怕世子不配合婚礼仪程。

张嬷嬷看了眼侍女,后者立刻端着放着酒盏的木盘走到床边。

谢砚礼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端起了酒杯,和秦九微手臂交缠。

两人身形靠近,呼吸纠缠在一起。

酒入喉中,辛辣的味道让秦九微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小脸艳若桃花。

她潋滟的桃花眼看向谢砚礼,却见他仍面色冷峻,眼神中毫无波澜,身上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喝交杯救从头到尾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秦九微见状不由抿了抿唇。

怪不得谢砚礼到死也没碰过女人。

该的。

喝完交杯酒,谢砚礼扫了一眼屋中的侍女们,冷声道:“你们都先下去。”

他今天还有事要和秦九微说清楚。

“是。”

张嬷嬷和侍女们应声后,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谢砚礼转头看着秦九微染上红晕的俏脸,薄唇紧抿。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按照常理,是要洞房花烛的......但他不能给。

谢惊春,谢景,谢珏这三个养子,是他近侍谢安的孩子。

当年他遇刺,谢安以身护他一命,临死前求他收养这三个孩子,抚养他们成人。

他并不喜欢这桩婚事,之所以答应,一方面也是想找个人好生照顾他们。

若是秦九微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待那三个养子,难免会不上心......所以,他不会碰她。

“只要你照顾好孩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未来整个侯府也会交由你做主。”

“我不好女色,也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说完,他含霜般的目光看向秦九微。

却见她面色平静温柔,眼眸清澈如水,竟没有丝毫生气动怒。

秦九微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声音婉转轻柔。

“妾身知道,世子娶妾身也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心中对妾身并无感情。”

“夫君的三个养子,妾身也会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抚养,请夫君放心。”

谢砚礼抿紧薄唇,心中惊疑。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温婉贤淑的女子?

他不由出声问道:“你心中真的毫无怨言吗?”

寻常女子在新婚之夜听到这种话,定会羞恼生气。

他也早早料想到她会生气,准备说完就直接回书房睡。

但没想到她居然丝毫没有动气。

秦九微轻轻摇头,声音依旧轻婉,“妾身已经嫁给世子,便是世子的妻。”

“身为妻子,听从夫君,抚育孩子都是应该做的。”

有怨言吗?

当然有。

任何女子在新婚之夜听到这种话,想必都不会开心。

不过无所谓,她会装。

前世嫡姐没能留下谢砚礼,导致往后在侯府中的日子步履维艰。

这一世,她必须要把谢砚礼留下。

秦九微用力掐了一把手心,眸中立刻漫上水色。

她轻轻咬住下唇,仰起白嫩的小脸看向他。


谢珏闻言有些委屈,每次腹泻都会被侯夫人偷偷骂,身体不舒服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人牵住,还放在掌心揉了揉。

谢珏心中一暖,转头看过去,正对上秦九微温柔的目光。

秦九微朝他温柔地笑了笑,紧接着转眸看向侯夫人。

“珏哥儿脾胃不好,因此之前才会用膳不香,脸色也蜡黄。”

“银耳羹不仅补胃益气,也有助于调养脾胃,这两日我每日都会给珏哥儿揉小腹,喝银耳粥。”

秦九微温声解释,接着指了指谢珏面前已经快喝完的米粥。

“昨日珏哥儿只喝了半碗米粥,但今天就已经快喝完一碗了,可见银耳羹对珏哥儿是有益的。”

侯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不屑。

她才不相信秦九微的花言巧语。

她可是养大了两个孩子!

秦九微这个压根没有生育过的女人,难道会比她更懂怎么养孩子吗?

一旁的谢婉宁也是这般想的。

她目光紧紧盯着秦九微,声音上扬尖锐。

“谁知道你是不是背地里偷偷给他喂了什么药!

表面说是调理,实际是在害人!”

秦九微的目光蓦地变冷,“三小姐,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谢婉宁冷哼一声,“像你这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最多了。”

说这话时,谢婉宁眼眸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这才几天啊,这孩子就这么听你的,变化如此大,肯定有猫腻!”

秦九微立刻反驳:“三小姐别污蔑人。”

“你说你没有,那谁能给你作证?”

谢婉宁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十分自信地扬了扬下巴。

现在这个桌子上,没人会护着秦九微。

事关谢珏的安危,祖母和父亲肯定会上心。

大哥最是清冷薄情,从不和女人接触,而且这桩婚事他根本就不喜欢。

他怎么可能会帮秦九微,讨厌她还来不及呢!

“我可以。”

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

谢婉宁顿时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谢砚礼,眼中满是惊讶与不敢置信。

大哥,他怎么会帮秦九微啊!

谢砚礼目光落到谢婉宁身上,眼神如利剑般锋利。

“九微第一次吩咐张嬷嬷熬制银耳羹的时候,我就在书房亲眼所见。

并且那天中午珏哥儿吃饭就比之前多了许多。”

“你意思是她刚来第一天,就收买了张嬷嬷,收买了清澜院小厨房的所有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谢婉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我,我......”她吞吞吐吐地试图解释,好一会才说出句完整的话。

“那或许,是我弄错了......”她声音委屈道:“大哥,我也是担心珏哥儿的身体,这才着急了些,但真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她实在是没想明白。

这桩婚事大哥明明也是不喜欢的啊!

怎么现在反而还要护着秦九微?

“好了,别吵了,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谢老夫人温声劝道。

她虽然对谢婉宁很不满,但她终究是自己的亲孙女。

自然不希望小辈们的关系闹得太僵。

“不可。”

谢砚礼眼神冰冷地盯着谢婉宁,“你刚才冤枉了九微,你要向她道歉。”

秦九微闻言一怔。

刚才谢砚礼帮她说话,她已经很惊讶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让谢婉宁给她道歉......毕竟论亲疏远近,谢婉宁才是他的亲妹妹。

“让我给她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

我没有错!”

谢婉宁脸上瞬间涌起愤怒之色,双颊涨得通红。

谢砚礼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几分。

他微微眯起眼睛,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你刚才冤枉了她,这便是错,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谢婉宁紧紧咬着唇,几乎就要咬出血来。

她根本不想道歉,秦九微这个卑微的庶女哪里配让她道歉?

可面前人是她的大哥谢砚礼......那个从小就无比优秀、令人敬畏的存在。

一想到他曾经干过的事,她心中的恐惧便如潮水般涌起。

谢婉宁紧紧咬着牙,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不情愿。

“三妹你说什么?

我没听见。”

秦九微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平静道。

谢婉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她狠狠地瞪了秦九微一眼。

这个贱人!

故意给她难堪!

但很快,她就感受到谢砚礼冰冷的眼神......她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对不起!”

秦九微满意微笑,“没关系,三妹下次说话前记得先想一想,动动脑。”

谢老夫人见两人和好,终于不吵了,也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继续吃饭。”

说完,她抬眸看了眼谢砚礼。

这臭小子,之前让他娶妻还百般不情愿。

结果现在居然这么护妻!

不过她的这个孙媳确实是好。

谢珏的吃饭问题,她之前也注意,实在是吃得太少了。

但没想到秦九微嫁进来不过两天,居然就有办法解决了!

实在是一个聪慧女子,这是她们谢家之幸啊。

谢婉宁有些烦闷地将手边的凉茶一饮而尽。

她扫了眼餐桌上的饭菜,突然将手中的筷子扔到桌上。

“怎么回事!

那道炙羊肉怎么放得那么远,叫我怎么吃啊?”


谢砚礼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

凉茶入喉,稍稍平息了一些心中的燥热。

但是仍然不够......他站在桌前,默默喝完了一杯又一杯凉茶......直到心绪完全平复,他才重新回到床榻上。

——翌日清晨。

谢砚礼踏进主屋时,秦九微正带着孩子们吃饭。

谢惊春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父亲,你昨晚是没睡好吗?”

以前父亲总是清冷出尘如天上谪仙。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样子。

秦九微也抬眼看向他。

谢砚礼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上,此时眼下却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

气质还是那般清冷出尘,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昨晚没有休息好。

秦九微其实并不在意。

但作为妻子,她还是要象征性地关心一下。

她声音轻柔问道:“夫君怎么没睡好,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谢砚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秦九微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略带责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昨晚她可是去送温暖了啊!

其余可什么都没干。

他没睡好,怎么着也怪不到她身上吧。

谢砚礼敛眸,声音淡漠道:“无事,只是昨晚处理公事久了些。”

昨晚之事,确实不怪她。

说到底,是他自己定力不佳。

他不曾接触任何女子,没想到,竟会让他这般不受控......谢砚礼早膳用得并不多,只喝了一碗瘦肉粥便匆匆出门了。

他走后不久,谢景也放下了筷子,说要回房读书。

谢景的背影格外纤瘦单薄,像纸片一样。

秦九微不由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她朝旁边大口吃包子的谢惊春问道:“景哥儿是不是很讨厌羊膻味?”

谢惊春一怔,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不知道,从没听二弟说起过啊。”

谢惊春轻叹了口气,“他自小待人处事皆是为他人着想,面上虽总是懂事有礼,但是很少表达真实情绪。”

“就连我也不知道二弟究竟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身为大哥,他也很关心这个弟弟。

但无奈谢景就是这样的性子。

秦九微继续问道:“那你有见过你二弟吃羊肉吗?”

谢惊春回忆一番后摇了摇头,“好像,还真没见过......侯夫人院中每天午膳和晚上都有羊肉,但是二弟从来没有吃过。”

“原先二弟用膳便少,来侯府后不知为何,竟比之前用的还要更少。”

一旁的谢珏闻言,摸了摸肚子,眨了眨眼睛。

羊肉......嘿嘿,他喜欢诶。

——“书容,你将这两份糕点送到你主子屋中,让他休息时吃。”

书容的目光落到面前的桌子上。

一盘是羊奶糕,即使站在这里都能闻到浓浓的羊膻味。

另一盘是云片糕,层层叠叠,散发着淡淡的糯米清香。

两盘糕点都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是极用心做的。

书容颔首,“是,少夫人。”

她端着木盘走出去后,小荷忍不住出声轻叹。

“小姐,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跟景少爷亲近,为何不亲自去送糕点啊?”

在私下里,小荷还是习惯唤小姐。

秦九微敛下眸子,耐心对小荷道:“别看谢景现在对我这般温和有礼,但是若我去送,他恐怕哪样都不会吃。”

这样就没法知道谢景是否讨厌羊膻味了。

谢景心思细腻,而且对她多有抗拒。

不能逼迫,不能盘问。

只能一点点试探。

看到自家小姐这般小心筹谋,小荷心中忍不住酸涩。

世人都说后娘不易,如今看来此话实在不假。

过了一个时辰,书容回到主屋。

“怎么样?”

秦九微放下茶盏,出声问道。

书容眉头微皱,“少夫人,奴婢送羊奶糕时,景少爷没说什么,奴婢放在他的书桌上后便退了下去。”

“但刚才奴婢去看时,发现景少爷不仅一口没动羊奶糕,位置也从书桌上挪到屋子正中的小方桌上了。”

“云片糕倒是吃了两块,但也不多。”

秦九微闻言,紧紧抿了下唇。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谢景厌恶羊膻味。

但侯府午膳和晚膳多有羊肉,谢景因此胃口不佳,每次都吃很少。

他的手腕,纤细得仿佛能折断一样。

秦九微想起前世时,谢景虽然年少得志,但身体总是不好,皇上因此赏了他不少补品。

想来就是这个时候,因此长时间饿着,亏了身子的缘故。

秦九微思忖着,心下也有了主意。

——谢砚礼今日没有晚归,在晚膳之前便回来了。

一家子齐齐整整地坐在主屋吃饭。

谢珏扒着小碗,大口喝着粥。

老夫人见状,很是惊讶道:“这孩子今晚胃口竟然这般好?”

秦九微弯唇:“今天下午他还多喝了半碗银耳羹呢。”

“银耳羹?

他个小孩儿怎么能喝半碗银耳羹呢?”

侯夫人眉头紧紧皱起,声量不由提高。

“九微,珏哥儿他脾胃不好,每次腹泻都味道冲天,你怎么能让他吃银耳羹呢,这次暂且原谅你。

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秦九微闻言冷笑,侯夫人果然知道谢珏脾胃不好。

但却从没想过去管,而是任由谢珏难受,全然当作没看见。


正如她之前对谢景猜测的那般,这孩子只是表面上温润有礼,实则是最有自己想法的一个。

唔,和自己的性子好像还有点相似。

很快,秦九微脸上的笑容重新扬起。

没关系,慢慢来。

下午,秦九微将清澜院的丫鬟婆子们都叫到一处。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们的新主子了,以后我会秉持公正,赏罚分明。

勤勉忠心事主者,必不吝赏赐;偷奸耍滑者,定不轻饶。”

下人们闻言,皆垂首应是。

秦九微停顿片刻,随后示意身边的侍女。

侍女会意,端出一盘银锭。

秦九微淡声道:“每人赏银四两,这是我给大家的一份心意,以后都要勤勉做事。”

下人们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纷纷福身谢恩。

“多谢世子夫人赏赐,小的们定当尽心尽力,为世子夫人和世子效力。”

秦九微面前带着淡笑,又道:“今天晚上加餐,让厨房多准备些好菜,大家也一起沾沾这新婚的喜气吧。”

下人们再次齐声谢恩。

秦九微满意勾唇。

前世在宫里,她见识和经历实在是太多了。

恩威并施,才是为上之道。

——谢砚礼自从中午出去后,便一直未归。

秦九微便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去了主院用晚膳。

“九微,我今天下午送去的布料你可还喜欢?”

谢老夫人含笑问道。

秦九微轻轻放下手中的玉勺,声音恭敬道:“祖母送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选了料子三个孩子各做了新鞋。”

谢老夫人满意点头,这个孙媳做事很是周到。

上午她只提了要给谢惊春做新鞋,没想到后面三个孩子她都想到了。

他们这样孩子多的家庭,最忌讳没有一碗水端平,导致兄弟不睦,霍乱家族。

“三个孩子都有,这样才好呢,九微你办事我实在是放心。”

一旁的谢婉宁闻言,用力地咬紧唇瓣,几乎要快咬出血来。

她和秦九微的年岁差不多。

但祖母却从来没有这样夸过自己!

祖母怎么能这么偏心!

谢婉拧放下手中筷子,阴冷的目光落到秦九微身上。

声音尖锐道:“听说嫂嫂今天下午,不仅给了清澜院下人一人四两的赏钱,晚上还给他们加了餐?”

秦九微温声道:“确实如此。”

“下人而已,给够月例银子便是,对他们这么好做什么?”

谢婉宁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

“嫂嫂原先门户卑微,或许不知道,下人如果不听话,直接拖出去打板子就是了,用不着这么费心讨好他们,实在是有失身份。”

在周围侍候的下人们听到谢婉宁这般说,都不禁皱了皱眉。

秦九微神色淡然,“三小姐说错了,这不是费心讨好,是御下之术。”

“下人也是人,恩威并施才能真正服众,若是一味打骂,时间久了,他们心中难免会有怨气。”

谢婉宁双眼圆睁,声音尖锐刺耳。

“你之前不过一个庶女出身,能懂什么御下之术?

无非是因为花的是我们侯府的钱,你自己不心疼罢了!”

秦九微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三小姐又错了,今天给下人们的赏钱,是从我嫁妆钱里面拿的,并没有用侯府的钱。”

“你,你!”

谢婉宁气得浑身颤抖,伸手指着秦九微,却愣是说不出半句话。

她简直要气炸了!

无论她怎么说秦九微,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她半分痛痒都没有!

实在是太过分了!

“婉宁!

够了!”

侯夫人见侯爷和老夫人都有些生气了,抢先一步呵斥住了谢婉宁。

看到侯夫人对她的瞪视,谢婉宁眼圈立刻通红起来。

刚才秦九微那么放肆,母亲一句话都没帮她,现在反而还来呵斥她!

侯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女儿实在是嘴笨!

跟秦九微吵了这么久,竟没吵赢她一句!

还有这个秦九微,做事谨慎圆滑,说话更是不留半句把柄。

看起来实在是不好对付......秦九微淡淡扫了一眼谢婉宁,便继续安稳吃饭。

这样的吵架,前世她不知经历过多少次。

谢婉宁说着说着还能把自己说生气。

实在是......太菜了。

进宫第一天就要被拉下去杖毙。

谢老夫人见谢婉宁终于安生了,十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目光落到秦九微身上,眼神瞬间慈爱柔和起来。

“哪有新媳来的第一日,就让她花嫁妆钱的道理。”

她转头吩咐:“张嬷嬷,等会去取五百两送到清澜院。”

“祖母,这......”秦九微一怔,像是完全没想到谢老夫人居然会这般。


京城,秦府。

“秦九微,把你的绒花簪子给我!”

蛮横的女声响起。

秦九微睁开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便看到嫡姐秦乐安猛地朝她扑来,直接夺走了她头上的绒花簪子。

秦乐安下巴微扬,眼神轻蔑地斜睨着她。

“你这簪子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紧接着她嗤道:“不过,这东西之后还有点用。”

此话一出,秦九微便知道,嫡姐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上一世,秦九微被迫进宫选秀。

皇上夸赞她鬓间的绒花簪子清雅。

她因此入选,被封贵人。

十年后,她登上凤位,成为一国之母。

而嫡姐嫁入侯府,新婚夜当夜被世子谢砚礼冷落。

一个月后,世子被刺杀,落下腿脚残疾。

嫡姐心中满是怨气,开始苛待殴打他的三个养子。

不到一年就被谢砚礼赶出侯府,沦为弃妇。

如今重来一世,嫡姐是想抢她的姻缘了......秦乐安转身带着簪子趾高气扬地离开。

而秦九微站在原地,看着秦乐安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

没想到重活一世,秦乐安还是那么蠢。

前世她登上凤位,旁人只看到了表面的风光。

皇上实际上宠爱的是宸妃,当时选她入宫封为贵人,就是为了保护宸妃,让后宫的矛头统统对准秦九微。

枕头藏针,雨中罚跪,宴会下毒,被推入水......后宫手段层出不穷,但那些暗害她的,最终都被她一一反击回去。

她以为自己不争不抢,聪明温柔,能够落得个善终。

然而才当上皇后不过三天,她就被皇上亲手喂下了毒药。

是了,她解决了所有棘手的女人,这个时候也该让宸妃摘果子了。

秦乐安既然想要进那吃人的魔窟,那就成全她。

晚间,厅堂。

秦乐安撒娇道:“母亲,我不想嫁给那个谢世子,我要入宫选秀!”

李氏眉头紧皱,苦口婆心劝道:“乖女儿,京城谁人不知皇上专宠宸妃,往年选秀一个入选的都没有,今年想来也是一样......”她还没说完,便被秦乐安出声打断。

“母亲,这次不一样,我肯定能入选!”

重生一次,她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

她就是天选之人!

这辈子就是来当皇后的!

李氏叹了口气,“后宫里不留神便会丢掉性命,哪里比得上侯府这安稳的富贵。”

秦乐安闻言却撇了撇嘴。

谢砚礼他就是个和尚!

而且成亲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了个瘸子。

还有他那三个养子,她不过就是苛待打骂了几下,谢砚礼居然就要休妻!

嫁到侯府有什么好?

一点都不好!

李氏最终还是拗不过秦乐安的哀求,同意了。

翌日一早,主院。

“九微,侯府这门婚事你原是够不上的,但现在你姐姐愿意将平阳侯府这门好亲事让给你,你要一辈子感念你姐姐这份恩情。”

李氏淡声道。

一旁的秦乐安微扬着下巴,满脸得意。

她马上就要入宫当皇后了。

侯府这门婚事,就当赏给秦九微了。

只可惜啊,一个月后夫君就会变成个瘸子,最后还会被侯府扫地出门。

“你一个庶女,能嫁进侯府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但嫁进去就是给人当后母,要照顾三个孩子,累死你!”

“不过你这种贱胚子也就只配过这种日子!”

秦乐安骂得十分难听,但是秦父李氏听在耳中,只觉得稀松平常,没有丝毫要管的意思。

秦九微眼中立刻涌出泪水,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一副怯弱胆小的样子。

秦乐安一心想要进宫。

但她又怎知,嫁进侯府才是真正的好姻缘!

侯府世子谢砚礼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手握重权。

秦九微自然也知道谢砚礼前世残疾的事。

但她知道这是谁指使的......她自信今生能够救下谢砚礼。

丈夫上进,洁身自好无小妾通房。

婆母生病不管事,嫁进去便是当家主母。

侯府更是世袭爵位,既富庶又有体面。

那三个被秦乐安百般嫌弃的养子,以后其实会有大出息......嫡姐没本事过好的日子,不代表她秦九微过不好!

—很快,就到了秦九微出嫁的日子。

一声礼成后,秦九微被人搀扶送入洞房。

但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谢砚礼。

对于这位被世人称颂的夫君,秦九微也是十分好奇。

上辈子听说他长得俊美无双,清冷俊逸,只可惜是个瘸子。

不过今天成婚时她一直盖着红盖头,并没有看到他的长相。

只是在接亲时,见到了一双青玉般修长的手,手骨匀称指节干净。

他将她从轿中牵出后,很快就松开了。

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冷情之人。

小荷看到已经燃到一半的凤凰红烛,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一个时辰前,小厮来传话说,世子要处理紧急公文,过会才能来。”

“但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世子殿下还没有来......”她家小姐不会要独守空房了吧。

不要啊......秦九微闻言,眼神凝了凝。

独守空房?

上一世秦乐安也是这样。

秦乐安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第二天就成了府中笑话。

谢砚礼这个人,的确是寡情少欲。

前世,他休弃秦乐安后,一直未再娶妻,孑然一身。

直到五年后因为旧伤复发,英年早逝。

秦九微侧头,低声朝小荷吩咐了几句。

书房。

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在书桌后。

谢砚礼微微低头,剑眉微蹙,跳动的烛火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加分明。

他眉目间清冷疏离,外人一见便会觉得此人清贵不可攀。

“世子。”

侍从梓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砚礼此时也处理完文书,放下手中毛笔,淡声道:“进。”

梓竹端着木盘走近,将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放在桌上。

“世子,这是少夫人刚才差人送来的,让您忙完公务,记得好好休息。”

谢砚礼看着那碗参汤,眉头微挑,脑中突然想起。

哦,是啊。

他今天,似乎娶了个妻子来着。


但这抹冷光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又会恢复成往日的温和平静。

“母亲没有教我说谎,姑姑这话说错了。”

谢婉宁听见谢景居然向着秦九微,转头瞪向他。

“你说不是秦九微叫你说谎,那你之前怎么不说你讨厌羊膻味?

你说啊!”

他微微垂着眸子,声音低低道:“没关系的姑姑,你想吃羊肉便吃吧,我已经习惯吃饭的时候憋气了......饿几顿也没关系的,姑姑你不要再为难母亲了......”谢婉宁顿时一噎,缓过神来之后更气了。

谢景这小子什么意思啊!

现在说得跟她故意要饿着一样!

怎么这么心机!

果然,谢景话音刚落,谢婉宁就感觉谢砚礼看向她的目光更冷了几分。

谢婉宁心头一梗。

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啊!

她虽然不喜欢谢景,但也没想饿着他啊!

臭小子!

小贱种!

这样害她!

秦九微在一旁看着,眉头微挑,这小子,够聪明......以柔胜强,装模做样......想着想着,秦九微神色一怔。

不对,听起来怎么跟她这么像?

谢婉宁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喊着怒意,“谢景!

我没想饿着你!

我是想说......”在她开口是,谢景便立刻垂下眼睑。

他越平静,便显得谢婉宁越跋扈无礼。

谢砚礼实在看不过去了,出声喝道:“够了谢婉宁!”

谢婉宁被这声音吓得脊背一凉。

整个人也像被泼了冷水一样,瞬间安静下来。

谢砚礼看向一旁的谢景,心中酸涩。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他出声道:“讨厌羊膻味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谢景抿了抿薄唇,眼睫微垂,声音低低道:“父亲太忙了,我不好拿这种小事打扰父亲。”

谢砚礼闻言,心中更加自责愧疚。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任何小事对我来说都是大事。”

“以后若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他知道自己常年忙于公务,对三个孩子多有忽视。

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在闻自己不喜欢的味道,用膳怎么会香?

难怪谢景这么瘦。

谢景如墨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是,父亲。”

他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秦九微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谢景,就连感动都表现得这么持重冷静。

但她还是注意到谢景说话时,唇角有些颤抖。

原本清秀冷峻的小脸上因为开心,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谢景虽然一直持重识礼,但他今年也不过才九岁......谢砚礼注意到秦九微的眼神。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落到她身上。

谢景讨厌羊膻味的事情是她发现的。

但她没有告诉他,没有向他邀功,也没有向他展示自己对孩子有多么用心。

甚至连声张都没有,只是默默处理好,将那盘炙羊肉换了位置。

今晚要不是谢婉宁突然发疯无理取闹。

他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

谢砚礼墨黑的瞳眸又幽深了几分。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贤淑温柔的女子......难道自己,当真娶对了?

谢老夫人忍不住轻叹口气。

要不是秦九微嫁进来,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家里面有如此多的问题。

她一锤定音道:“以后侯府晚膳时,不许出现羊肉。”

“谁若想吃,就自己找小厨房去做。”

亥时,书房。

谢砚礼端坐在书桌前,目光专注地落在面前的公文之上。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此时,书房门突然被人敲了几下。

“进。”

谢砚礼眉眼不抬,冷声道。

秦九微手中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走了进来。

“是你?”

谢砚礼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秦九微。

她穿着条淡色的罗裙,墨发绾成了一个简约的单螺髻,几缕发丝自然地垂落在脸颊边,更添几分温婉。

柳眉如新月,眉下是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犹如秋水般澄澈,正含笑看着他。

谢砚礼强压下心头的颤动,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秦九微将参汤放到他面前的书桌上,“妾身是来感谢夫君的。”

一是帮她作证,二是斥责谢婉宁让她给她道歉。

秦九微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这碗参汤是我自己熬的,给夫君养身。”

“夫君公务繁忙,要注意休息才是。”

谢砚礼眸色冷淡,“小事而已,你不用这样。”

她是他的妻子,他护着她,是应该的。

谢砚礼说完,便继续垂眼看公文。

但过了好一会,眼前的小女子还是没有走。

不禁出声问道:“你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是在赶客了。

有她在,他根本没法安心处理公务......秦九微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但她不能走。

今晚过来,除了送参汤,还有另外一件事。

“妾身想问,夫君明日可有公务在身?”

谢砚礼垂眸思索片刻后,淡声道:“确实有一件事。”

“离京城不远处的孟县突发水灾,皇上命我明日前去安抚赈灾。”

这件事,秦九微是知道的。

因为前世,谢砚礼便是在孟县赈灾时受了伤。

虽并没有伤到要害处,但却重伤了手臂。

正是这次孟县之行的受伤,导致谢砚礼在一个月后的刺杀中没能反应及时,最终落下残疾,成了瘸子......她既然嫁给了谢砚礼,就一定要想办法救下他。

这次孟县赈灾,谢砚礼绝对不能去!

秦九微温声问道:“夫君可记得,明日是妾身回门的日子。”

谢砚礼忽地一怔。

他确实忘记了......秦九微咬了咬唇,“妾身此次来是想问,夫君明日能不能陪妾身一起回门。”

前世,秦乐安是自己回门的。

回门那天一早,谢砚礼便直接骑马赶去孟县。

这除了有厌恶秦乐安的原因,更是因为谢砚礼心中真的只有公务。

他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却已经升入内阁,掌握朝中命脉。

让朝中无数官员羡慕嫉妒,但又只能听从于他。

谢砚礼能做到这一步,靠的可不仅仅是足智多谋。

更是因为他事事躬亲,极为勤勉。

果然,秦九微话音刚落,谢砚礼的眉心便蓦地隆起。

“这......”秦九微见状立刻道:“妾身知道夫君挂念国事,妾身也很是同情担心孟县灾民。”

“能去赈灾的官员不止一个,但妾身的夫君却只有一个。”

说到这时,秦九微的脸颊恰到好处地泛起微红。

她本就生得娇艳,这样双颊绯红,更是灿若桃花,艳胜春色。

谢砚礼心脏猛地一窒,紧接着疯狂跳动。

她竟然,竟然......秦九微说完抬眼,却谢砚礼还是那么清冷不近人情。

果然,让谢砚礼陪她回门就没那么容易。

她都说出这么羞人的话了,他竟然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无奈,她只能使出自己最擅长的一招——装可怜。

秦九微轻咬下唇,几乎是瞬间,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晶莹的泪水凝在眸中。

“夫君不知,我是秦家庶女,母亲早亡,在府中日子本就难过。”

“若是回门时没有夫君相伴,定要被嫡母和嫡姐出言羞辱。”

“妾身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太多,只盼夫君此次能陪妾身回门,让妾身在娘家也能有几分底气,不至于被她们欺负得太过难堪。”

她的漂亮的眼眸里泛着水色,如同一汪清泉,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谢砚礼心猛地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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