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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兼祧两房,诈死的夫君悔断肠宋怀君裴衍最新章节

爱丽丝的兔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怀君脑海里浮现不太纯洁的画面,脸上一红。面若芙蓉,唇似桃花。裴衍突然觉得有些热,抬手握住她的手,嗓音喑哑,“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理他?”宋怀君细细打量他。初见的时候,他才八岁,瘦得跟个豆芽菜一样,身中剧毒,还染了瘟疫,坐在角落里看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狗。偏生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白底黑瞳,像是水洗过的黑子,明明一片乌亮,却仿佛透着光。他说,“嫂嫂,你走吧。”“大哥死了,王庙村瘟疫,我和爹娘都染上了,迟早是要死的。你留在这里,只会被传染,到时候也是难逃一死。”“若能出去,到了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那你呢?”她蹲下来,问他。他垂眸,盯着地上的小蚂蚁,说,“我……”命如蝼蚁。这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她却听懂了。小小的人...

主角:宋怀君裴衍   更新:2025-01-09 1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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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怀君裴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叔兼祧两房,诈死的夫君悔断肠宋怀君裴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爱丽丝的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怀君脑海里浮现不太纯洁的画面,脸上一红。面若芙蓉,唇似桃花。裴衍突然觉得有些热,抬手握住她的手,嗓音喑哑,“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理他?”宋怀君细细打量他。初见的时候,他才八岁,瘦得跟个豆芽菜一样,身中剧毒,还染了瘟疫,坐在角落里看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狗。偏生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白底黑瞳,像是水洗过的黑子,明明一片乌亮,却仿佛透着光。他说,“嫂嫂,你走吧。”“大哥死了,王庙村瘟疫,我和爹娘都染上了,迟早是要死的。你留在这里,只会被传染,到时候也是难逃一死。”“若能出去,到了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那你呢?”她蹲下来,问他。他垂眸,盯着地上的小蚂蚁,说,“我……”命如蝼蚁。这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她却听懂了。小小的人...

《小叔兼祧两房,诈死的夫君悔断肠宋怀君裴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宋怀君脑海里浮现不太纯洁的画面,脸上一红。

面若芙蓉,唇似桃花。

裴衍突然觉得有些热,抬手握住她的手,嗓音喑哑,“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宋怀君细细打量他。

初见的时候,他才八岁,瘦得跟个豆芽菜一样,身中剧毒,还染了瘟疫,坐在角落里看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偏生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白底黑瞳,像是水洗过的黑子,明明一片乌亮,却仿佛透着光。

他说,“嫂嫂,你走吧。”

“大哥死了,王庙村瘟疫,我和爹娘都染上了,迟早是要死的。

你留在这里,只会被传染,到时候也是难逃一死。”

“若能出去,到了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呢?”

她蹲下来,问他。

他垂眸,盯着地上的小蚂蚁,说,“我……”命如蝼蚁。

这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她却听懂了。

小小的人,自己直面死亡,却希望她能走出去。

也许,缘分就从那一刻,开始了。

“若我成了宋胖丫,”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轻抚他的发,“我被他赶出去,你收留我,将我养在你的后院里,也算是一个结局。”

“若我是宋怀君,你就只能每日吃饭的时候,与我隔着三个空位落座。”

“阿衍,你希望我是谁?”

以前,他们不需要面对这个问题。

现在,却不得不面对。

兼祧之后,虽然裴衍可以自由在她房中来去,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在外裴衍还是单身汉,他需要给自己单独娶一门妻子,为了区分他只能叫她“嫂嫂”,也是代表与她生的孩子是属于大房、裴黑豆名下的,而不是裴衍名下的。

但对于裴衍而言,却没有嫂嫂不嫂嫂的。

因为裴黑豆娶妻的时候昏迷不醒,而醒来一睁眼就把人给休了,裴黑豆连宋胖丫一根手指都没碰过,甚至正眼都没看一眼。

却莫名其妙地,占据了宋怀君丈夫的身份。

裴衍红了眼眶,只觉得一种强烈、又不可控的情愫在胸腔里涌动着,已经憋到了极致,难以抑制。

他跪在她身前,猛然捧过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格外地迫切滚烫,“这两样我都不要。”

宋怀君想推开他,“阿衍,白日宣yin不好……”这一次他却没听话。

反倒一把将她抱起来,拿脚踹上了门,往床边走去,“阿衍顾不上了!”

……裴黑豆领着卫芸儿在府上转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宋胖丫,便以为她被早早赶出了府,不禁有些开心。

“去找弟妹问一下吧,这样也好完全确定。”

紧握着卫芸儿的手,裴黑豆深情款款,“不论如何,你跟着我来了裴家,我就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她宋胖丫走了最好,也省得咱们还要一番周折。”

卫芸儿羞怯点头,“夫君待我最好。”

又道,“我定不会如弟妹那般,给夫君后院招惹一些七七八八的人。”

踩完了宋怀君,还不肯罢休,又挤兑裴衍,说,“照我说,夫君要比二弟强得多。

二弟在朝堂上虽然威慑八方,可是到了家里,却要受娘子的气。”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连孩子是谁的都分不清楚,实在是可悲,可叹。”

“说的是啊!”

裴黑豆深以为然,长叹一声领着她进了紫烟阁的院子。

“真是没想到,二弟在京城的日子居然这么苦,竟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待晚上回来,我定要与他说道说道,让他好好管管他这个……”话说一半,屋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丫儿,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

啥玩意儿?

裴黑豆脑海里轰一声炸开了。

“听见了么?

他刚刚叫了个什么?”

语调飚高八度,裴黑豆瞪眼,看向了身侧的卫芸儿。

卫芸儿也有些愕然,“好、好像是丫、丫儿?”

难不成,屋里和裴衍在一起的,不是宋怀君,而是宋胖丫?

裴黑豆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登时脸上火辣辣的,“什么意思?

我前脚刚休了她,后脚她就和裴衍……”
裴黑豆是有疑问的,也很气愤,为裴衍打抱不平,哀这个家阴盛阳衰,需要他来正纲常。

可是迎上裴衍的眼神,什么话到了嘴边,也都只能憋回去,低头看向自己的碗。

裴衍这才说了句话。

“食不言。”

就三个字,还有指教的嫌疑,还不如不说的好。

裴黑豆感觉,家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而且,桌上没有一样是他爱吃的。

好不容易熬着,等燕世子和容将军走了,他才忍无可忍,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老爷子,“爹,娘!

儿子回来了!”

老爷子一愣,忙丢下筷子,抱着哭起来,“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

这么多年过去,爹都以为你死外面了,回来了就好......”一开头,便想到当年瘟疫,村里遍地死尸,他老两口和小儿子全都染了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惨状,很快便哭得稀里哗啦。

裴黑豆不对劲儿的心里,这会儿终于得到安抚。

哭了一会儿之后,又看向老夫人,“娘,儿子回来了。”

“哎哟,十年没见了,快让娘看看......”老夫人一个哆嗦,立即站起来,将大儿子抱在怀里,哭得妆都花了,“十年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想你?

你这些年,死哪里去了?

一个信儿也不知道往回捎......”要不是宋胖丫,他就只能回来给她收尸。

收尸都收不到热乎的。

裴黑豆闻言,反倒得意了起来。

“娘!

这些年来,儿子虽然没回家,但也没有闲着!

儿子如了军,立了功,还封了七品致果校尉,娶了皇商卫家的女儿,也给您添了个八岁的孙儿了!”

说到这里,慌忙松开老夫人,将身后的卫芸儿拉到前面,“爹,娘,这是我的妻子,皇商卫家的女儿,礼部尚书的远房外甥!”

说着,再一次摆功劳,“她对咱家有恩,若不是她,儿子就死在了匪徒手上,回不来了!”

“芸儿,快见过爹娘!”

裴黑豆哽咽着,看向卫芸儿,感动无比。

“芸儿见过......”卫芸儿上前,给老爷子和老夫人行礼。

“哟哟哟,我好像吃坏了肚子,先去趟茅厕......”老夫人一声惊叫,转身就冲向了大门。

“我好像也不太舒服......”老爷子紧随着,出了门。

卫芸儿话卡在喉咙口,愕然。

这算个什么事情?

一扭头,门口已经没有了两个老人的影子。

开玩笑,再大的功劳和他们二老有什么关系?

现如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那都是宋胖丫的功劳。

宋怀君看着那边,笑了一声,道,“大哥,嫂嫂,自打十年前那场瘟疫之后,爹娘的脾胃就一直不太好,两位见谅。”

“这样啊......”卫芸儿挤出一个微笑,力图礼貌,心里却怎么都不得劲儿。

“我先去给他们抓点药,你们吃饱了就去休息吧,等爹娘好些了,自然会来与你们叙旧。”

宋怀君瞥了眼两人,带着三个孩子径直出了门。

裴黑豆找到机会,赶忙看向裴衍,“二弟,你怎么一声不吭啊?

你这个媳妇到底怎么回事?

她和......”裴衍看了过去。

裴黑豆忘了后面要说什么,低下了头,问,“二弟,你可见过宋胖丫?

她怎会如此无法无天,也不伺候爹娘吃饭,成何体统!”

宋怀君他管不了,难道还治不了个宋胖丫?

哼。


“......夫人,这——”一侧,宁姑姑不由看向身侧的夫人,眼神古怪,暗含愠怒。

大爷十年不回,一回来就要把夫人赶出去,给小妾上位,这成何体统?

宋怀君抬手,示意她不要着急。

她瞥了眼站在眼前的男人,语调轻柔,“说说,宋胖丫哪里不好,要把她赶走?”

真是心狠啊。

和当年一样。

当年灾荒,地里的庄家颗粒无收,很多村民只能上山打猎。

裴黑豆在打猎的路上被毒蛇所伤昏迷不醒,宋胖丫冲喜嫁给裴黑豆,独自一人上山给他挖草药,从山上滚下去摔坏了腿。

可裴黑豆呢?

一睁眼就嫌弃她,写下一纸休书丢在她脸上,“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们的婚事没经过我的同意,我不认!

拿上休书,赶紧滚!”

若不是老太太撕掉了那婚书,她宋胖丫早就和裴黑豆无关了。

后来,裴黑豆出门死在了匪患当中。

宋胖丫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在出门去找他的路上死于疫病,才有了今天的宋怀君。

却没想到,裴黑豆竟然没死。

父母在不远游。

他这一去就是十年,将父母妻子抛诸脑后,现在回来却想直接把她扫地出门......嗯,当她这些年白混了么?

所以说,男人靠不住。

女人想要混得好,一要有钱,二要有权。

之后,才能讲其他的。

裴黑豆看了眼自家小娘子,又看了看高堂上坐着的宋怀君,然后摇了摇头。

“她丑胖、彪悍、粗鄙,上不得台面!

既不如芸儿娇美可人,温柔懂事,知书达理。

又不如弟妹天资绝色,雍容华贵,有能力,有手段。”

“是以,她配不上做我裴家的媳妇!”

“而且,我早就写过休书给她,那休书虽被我娘撕了,但是依然有效!

她根本就不是我裴家的人,没资格享受这荣华富贵!”

对,就是这样!

现如今的他,早就今非昔比。

那时候,他是村里的猎户,吃了上顿没下顿,人人嫌恶。

但自打认识芸儿之后,他就看到了更精彩的世界!

在芸儿的帮助之下,他入了军,立了功,走到今天已是正七品致果校尉!

如今,更是来了京城,要入朝堂,步步高升。

不论是朝中权谋,还是军中之事,宋胖丫都一问三不知。

但这些,皇商出身的卫芸儿不一样。

他再次将卫芸儿往前面扶了扶,让宋怀君看到她,郑重道,“唯有她,皇商卫家的女儿,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妻子,你的嫂子。

这些年,她随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在我落魄的时候嫁我为妻,我决不允许她受到半点委屈!”

卫芸儿闻言,眼眶一红,挽住夫君的手臂,“只要夫君在身边,芸儿到了哪里,都不觉得太委屈。”

“芸儿,我绝不负你!”

“......”还演上了。

宋怀君又深吸了一口气,将杯中的凉茶倒掉,换了新的一盏。

怎么说好呢。

也没说她宋胖丫一定要当裴黑豆的女人啊,而且如裴黑豆所说,休书都写过了,只要裴黑豆自己不后悔,她宋胖丫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这么激动干什么?

宋怀君浅浅的,品了一口茶。

御赐的贡茶,味道就是不一样。

茶香流转,唇齿生香,她脸上露出笑容,看向裴黑豆,“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宋胖丫?”

目光炯炯落在裴黑豆脸上。

裴黑豆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极其好笑的表情,“弟妹,你这个玩笑就开大了,你怎么可能是宋胖丫呢?

这绝对不可能!”

“我真的是宋胖丫。”

宋怀君深呼吸,目光定定落他脸上,“那么,你还要赶走我吗?”

话还是要说清楚,免得留下祸患。

“噗嗤,”裴黑豆笑了出来,“弟妹,我与芸儿情深义重,答应了她此生只有她一人,无论如何,这个府上都是容不下宋胖丫的!

你就不要再追问我,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了。”

“......”不相信么?

罢了。

宋怀君没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道,“这么说来,大哥此生,是要守着嫂嫂过一辈子了?”

“那是自然!”

裴黑豆声音响亮,站得笔直。

“行吧。”

军令状都立下了,她要不答应,岂不显得小气?

宋怀君点了点头,放下茶盏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衫,吩咐宁姑姑,“既然这样,那先送大哥大嫂去休息,等阿衍回来,再做定夺。”

裴黑豆回来就要休妻,但是兼祧一事儿复杂,还需要谨慎处理,毕竟朝堂上现在对裴家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而且,不论是休妻,还是兼祧,都要遵循父母之命,进宗族族谱。

倒不是她多传统,而是裴家公婆对她有恩,她嫁给裴黑豆、留在裴家、和裴衍在一起,这些事情全都是老个老人的主意,如今有了新的变化,也要先考虑二老的意思。

宋怀君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

“两位请。”

宁姑姑上前,露出礼貌的微笑。

裴黑豆点头,拉着卫芸儿的手出了门,唏嘘道,“高门贵女就是不一样,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富贵相,比起宋胖丫那个悍妇,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现如今,二弟都娶了高门贵女,他要是再和宋胖丫配一对儿,岂不是叫人笑话?

这般想着,裴黑豆看向卫芸儿,忍不住道,“往后,你也会成为弟妹那样的人!

等二弟回来,将宋胖丫那个悍妇赶出家门,你就是裴家的当家主母。

往后只要和弟妹搞好关系,咱们的路,就是一片坦途。”

即便是宋怀君说了自己就是宋胖丫,裴黑豆还是不肯相信,他觉得宋怀君就是试探他休弃宋胖丫的心思是否坚决。

那当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裴黑豆哼了一声,下巴朝天。

“嗯,夫君说的是。”

卫芸儿点头,眼中满是柔情,她就知道这个夫君没白嫁,是她自己眼光好。

不像是她那几个姐姐,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往后,等她成了首辅府上的当家女主人,养上个三年五载的,总能有宋怀君那份雍容。

到时候,谁还敢瞧不起她?

哼。

卫芸儿心里哼了一声,现在就只差将宋胖丫那个悍妇赶出门去。

只不过,夫君回来,怎么没见着宋胖丫人?

就算是首辅府现在弟妹当家,她也应该亲自出来,迎接夫君回来才是。

可是,没有!

他们来了这么久,宋胖丫都没有露面。

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卫芸儿不禁问裴黑豆,“夫君,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宋胖丫?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咱们回来?”

若是知晓夫君如今今非昔比,成了七品致果校尉,她难道不应该赶紧出来巴结着么?

是有自知之明,还是不在府上?


“这个家,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裴黑豆看了直摇头,但碍于燕世子和容将军在场,不敢发作。

更离谱的是,屋里二老看见他这个大儿子回来,也一声不吭,仿佛没看到一样!

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敢问,这两位是?”

燕世子也觉得奇怪,看了眼门外的裴黑豆和卫芸儿,问老夫人和老爷子。

老爷子往外瞥了一眼,说,“乡下来的客人,叫进来一起吃饭吧。”

老夫人看向门外,说,“进来一起吃饭吧,有事儿下午说。”

余光打量了一眼卫芸儿。

小娘子是娇美的,看上去也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比起她家宋胖丫......又看了眼宋胖丫。

宋胖丫像个山大王,搁这儿一坐,能让大家大气儿都不敢喘,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放在家里镇宅,也能压得住这京城形形色色的贵妇人,就连燕王世子、兵部尚书的儿子这种,都给给他压得死死的。

卫芸儿......不行。

老夫人又瞥了眼卫芸儿,摇头。

情况和卫芸儿想得完全不一样,卫芸儿有些自闭了,拉着夫君的衣袖,忍不住问,“娘怎么看我只摇头?

对夫君也不太热络的样子,还说我们是客人......”完全没有她之前设想的,一进门老两口就扑上来,抱着她的夫君一阵大哭,然后说些活着回来就好的话。

老夫人和老爷子也想啊。

可是,这不燕世子和容将军在么?

况且,还没商量好如何面对这两人,哭什么哭?

那不是唱戏给人看么。

现在,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最后,老夫人伸手,在桌底下戳了戳儿媳妇的手臂。

丫儿,让他们进来吃饭。

宋怀君看了眼门外,笑着道,“两位贵客里面请,无须拘束。”

这还差不多!

裴黑豆心下哼了一声,拉着卫芸儿进屋。

正要朝着老夫人和老爷子叫爹娘,便被宁姑姑拉住,低低在他耳边道,“大爷,有客人在,请您莫要乱说话,若是坏了二爷的事儿......”裴黑豆一惊,到了嘴边的话“爹娘”吞回去,只好拉着卫芸儿进去,在最末尾的两个位置上坐下,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呵。”

卫芸儿眉心皱起来,又强迫展开。

但很快,又皱了起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待遇,太奇怪了,叫人摸不着头脑。

“都吃饭吧。”

宋怀君目光扫过这两口子,朝着众人一笑,率先动了筷子。

其余人这才开始吃饭。

卫芸儿攥紧筷子,对此很是不满。

没大没小,这太荒唐了!

公婆都没动筷子,儿媳妇先开始吃,反倒是这个家最为显赫的二弟最后一个动筷子,甚至还要负责给孩子们夹菜!

当他是仆人呢!

等客人走了,等她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一定要好好正一正这个家的歪风邪气!

裴黑豆也忍不住看向了裴衍,在他耳边忍无可忍地问,“你怎么坐在这儿?

把主位反而让给你媳妇?

这中间隔着两个外男,还有一把空椅子,几个意思?”

裴衍闻言,瞥了眼他。

还不是因为,裴黑豆占着茅坑不拉屎,害他隔着辈分只能错三个位子坐远处?

依他看,裴黑豆还是变成牌位更合适。


“你有那个脑子?”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就别想多想了,一会儿见了面,咱们只管抱着哭,别的都不说。

到时候,看老二和丫儿怎么说。”

“反正,我是不想回去种地了!”

“那我也不想!”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小心没让手上的大戒指划拉到眼睛,她最近都请了两个嬷嬷,教授她贵族礼仪了。

用不了多久,她也能和京城那些高门贵妇们坐一桌上,谈笑风生。

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也不能叫老大给搅黄了。

最后,直接吩咐宁姑姑,“老大那边你照料着点儿,凡事多去问丫儿,莫要来问我!”

“是。”

宁姑姑笑着,去找宋怀君。

结果刚到紫烟阁,便见二爷回来了!

比往常早下朝了足足一个时辰。

“二爷,您怎么这么早就下了朝?”

宁姑姑颇为意外,但转念也就想明白了。

二爷和夫人三胎都生了,死去的大哥却诈尸回了家。

现在大爷不相信夫人是宋胖丫,闹着要把人赶出去,烦!

等他知道了,以他的性子,肯定又舍不得宋怀君,得哭着喊着跟二爷抢人,愁!

她都替二爷着急。

别说二爷自己了!

宁姑姑叹了口气。

裴衍瞥了眼紫烟阁,问:“夫人人呢?

见过大哥了吗?”

他来得急,昨夜又下过雨,因此肃正的官袍上面,溅了几滴泥泞,更显匆忙。

回到府上,第一个也是着急问宋怀君的去向。

宁姑姑叹了口气,说,“夫人在紫烟阁正堂,与燕世子、容将军两人议事。

已经见过大爷了。”

“怎么说?”

裴衍的语调,又急促了几分。

分明是秋雨微凉的季节,他的掌心却出了汗,便是戎狄侵犯他千里取敌军项上人头、朝堂上舌战群雄时,他也从未这般紧张过。

大哥死后,他兼祧两房,却从未想过再娶,只想守着那一人终老。

本以为,一切皆已经水到渠成。

因为北齐的礼法就是这么规定的,长兄死了,下面的弟弟可以直接娶嫂嫂为妻。

他和宋怀君没正式成婚,是为了宋怀君在外行事方便,再加上大哥人都死了,他和她成不成亲有什么区别?

可麻烦的是,现在不但突然冒出一堆人,盯上了他大嫂不说,就连他死去的大哥,也都突然诈尸回来了!

这人活着回来,就是另一番说法。

后院事发,十万火急。

而当年母亲一怒之下,又撕毁了大哥给宋怀君的休书,现在弄的不清不白的。

他能不急么!

毕竟,这十年来,是他和宋怀君相依为命一路走到今天的,和裴黑豆有什么关系?

裴黑豆忘恩负义,可是从床上爬起来就把人给休了的!

现在,却跑回来想分一杯羹!

这个事情不能想,越想越气。

宁姑姑都被他催急了,道,“奴婢不敢妄断夫人的意思,但是大爷不认她,叫她一声弟妹,还当着她的面,说宋胖丫丑陋、彪悍,愚蠢,配不上做裴家的儿媳。”

“夫人都说自己就是宋胖丫了,他还一副要把她扫地出门的架势!”

裴衍气得握拳,他竟然这样说宋怀君?

但转念,又放松些许,“还有呢?”

大哥嫌弃不肯承认,正好暂时免了麻烦。

至于往后他吃着锅里看看碗里这事儿,往后再说。

“还有就是,他带了一个小娘子回来,说是皇商卫家的女儿,要让她做大房主母。

听说,还有一个八岁的孩子,暂时没回家,在外头客栈住着,这事儿大爷暂时还没提,奴婢也没敢跟夫人说。”

宁姑姑叹了口气,眼神诡异,“大爷让夫人劝您,要将宋胖丫赶出门去......呵。”

裴衍笑了一下。

十年不见,他这位大哥,果然还有取死之道。

只不过,“燕云和容寂还没出来么?

进去多久了?”

此时,面色才真正凝重起来。

宋怀君来京城,但凡结交过的人都会对她青眼有加,敬佩不已。

与此同时引来的,还有烂桃花。

燕世子和容将军,就是其中之二。

他们交往甚密,燕世子甚至扬言说,娶妻当娶宋怀君。

只是不知宋怀君什么意思。

他虽然兼祧两房,但没正式成婚的话,多少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好拦,也没资格——原本,这对于裴家来说是好事儿,这样宋怀君就可以主持一部分外面的事情,与他相互配合,扶摇直上。

而不是只把宋怀君困在家里,直接废掉。

可现在,却因为裴黑豆的到来,彻底乱套了。

真是头疼。

裴衍心里有些发紧,快步走向紫烟阁,又在门口停下,几经犹豫,最后留下一句话,“夫人议事结束之后,你再来叫我。”

说着,转身进了厢房,去看望三岁的小女儿。

这事儿,还得迂回。

“爹爹,你回来啦!”

迩迩还小,说话奶呼呼的,一双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伸出来,让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

裴衍伸手将她抱在怀中,熟练地给她整理衣服,“迩迩喜欢爹爹吗?

你想不想再要一个爹爹?”

“不想,迩迩只要爹爹,爹爹最好不过。”

迩迩胖乎乎的小手抱住他脖子,在脸上蹭着,“爹爹,迩迩可想你了!”

“那么,”裴衍露出笑容,在女儿耳边亲哄,“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把这句话告诉阿娘好不好?

晚上爹爹给你带糖人回来。”

“好!

阿娘也只要爹爹一个!”

迩迩笑得天真烂漫,被一个糖人完全收买。

男人嘴角勾起笑意,终还是没忍住,对门口的宁姑姑道,“跟夫人说一声,迩迩饿了。”

大爷不管回不回来,死了还是活着,都只能是个牌位。

至于燕世子和容寂,要不是宋怀君说此二人还有大用......也可以考虑变成牌位。

男人微微眯眼。

宁姑姑:“......是。”

二爷在外威风八面,不但是内阁首辅,还兼任吏部尚书,风头无两。

到了家,争风吃醋到哄三岁小孩儿......也是没谁了。

宁姑姑无奈摇头,走到正堂门口,道,“夫人,二爷说迩迩想吃饭。”



首辅府正堂内,半斜阳光透过窗棂,生了些许暖意。
“弟妹,”堂下小娘子眉眼婉转,语调轻柔,“之前总听人说,弟妹天资绝色,才华横溢,又有不让须眉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娇羞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夫君,吴言软语,“不像是嫂嫂我,只能做个后宅小娘子。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围着你大哥转了。”
“但这般,能嫁得你大哥这样的人,便已经是嫂嫂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心满意足了。”
身侧的男人,伸手握住了卫芸儿的手,十指交握,眉目传情。
宋怀君端坐在红木交椅上面,指间一杯清茶悠悠地转着,目光在这一男一女交握的手指,和眉来眼去之间流转,笑了,“大哥与嫂嫂感情真好。”
男的,是她死了十年的丈夫。
女的,是他带回来的小娘子。
死而复生,携美归来。
怎么看都是一桩大喜事。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他死了十年,裴家总不能断了后吧?
在他死的第三年,便由公婆做主,乡绅见证,让裴衍兼祧两房,与她行同房之礼,承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如今,这大房名下,已经有三胎儿女,大的六岁,老二四岁,小的才三岁。
此事人尽皆知,也是大齐礼制之下,宗族制度的一环,名正言顺。
可现在,死去的夫君却回来了?
还带了个小娘子,是要干啥?
嗯......
宋怀君叹了口气,指间汝瓷茶盏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心事复杂。最后笑意盈盈地看向这男人,“你既然叫我一声弟妹,那我叫你一声大哥,总归是没错的吧?”
“那是自然,自然!”
裴黑豆连忙点头,三十出头的脸上,露出饱经风霜的褶子,根本没认出眼前端坐高堂、明艳照人的是当年被他嫌弃的糟糠之妻,尽捡好话说,“弟妹从高门大户出来,就是和我们这些市井小人不一样!知礼、富贵,旺夫,叫人看着舒服。”
一连串的马屁拍上来。
拍得宋怀君有些消化不良。
她怎么还记得,自己当年冲喜嫁给了裴黑豆,被他嫌弃家里穷、长得胖,样貌丑,一脸丧夫相?
后来,家里糟了瘟疫,还被娘家断绝了关系。
说没她这个女儿。
什么时候,她成了富贵人家的闺女?
还知礼?旺夫?
丧夫倒是真的......
但,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宋怀君又叹了一口气,问,“那么,大哥与嫂嫂今日来找我,所谓何事?”
裴黑豆心下一喜,他就等着她这话儿呢,有些事情他不好直接找二弟说,但是在弟媳妇面前,就好说多了。就算她是从高门大户嫁过来的女儿,但到了裴家,就得尊老爱幼,毕竟出嫁从夫。
而他,是她丈夫的大哥!
再说,以他二弟现在的身份,京城谁见了不礼敬三分?他这个做大哥的,虽然不能凌驾其上,但是压着这个弟媳妇,总归是可以的吧?
这般想着,他把身侧的卫芸儿往跟前一拉,介绍道,“弟妹,她是卫芸儿,我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不是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她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万不可被宋胖丫骑在头上!”
“这个事情我不好直接说,毕竟现在府上是二弟当家,后宅也是弟妹在管。”
男人说着,深情款款地看了眼卫芸儿,握紧她的小手,“所以,我希望一会儿弟妹能在二弟面前帮着芸儿说话,把宋胖丫那个丧门星从这个家里赶出去,让芸儿当大房主母。”


心里憋着气,他气狠狠地去找宁姑姑,“我要见父亲母亲,他们人呢?”
爹娘怎能这样?
宋胖丫那个悍妇如何,他就不说了。
怎么宋怀君这个弟媳妇,还骑在了二弟的头上呢?
爹娘也不说管管。
再说,他和芸儿都回来大半天了,也不见爹娘过来看一眼。
难道是被两个儿媳妇欺辱打压,不敢过来不成?
裴黑豆凝眉,盯住了宁姑姑。
“老夫人说,用饭的时候,请二位一起。”
宁姑姑低眉顺眼,礼貌是有十成的,但却没有一成放在心里去。
这大爷都死了十年了。
突然回来,把整个家都给搞乱了,老夫人和老爷子不得商量下?
刚刚她去禀报的时候,两个老人家脸都愁成土地公了,毕竟当初,让裴衍兼祧两房和夫人生下孩子,也是两个老爷子和老夫人一起做的决定,还请了乡绅做见证。
谁知道,现在三胎都有了,老大却诈尸回来了!
要怎么办嘛!
跟大爷说,当初是父母之命,让夫人和老二在一起了?
若夫人还是当年的宋胖丫,那大爷定要把她赶走。可如今,夫人光鲜亮丽,以大爷的秉性,那还不得闹翻天,给外面那些人把柄抓住,然后毁了这个家啊?
宁姑姑都替他们觉得愁。
“行,那我一会儿去见他们。”
裴黑豆松了口气,还好是爹娘要准备,而不是被欺压,不敢来见他这个大儿子。
但是,需要准备那么久么?
就连罗芸儿都觉得奇怪,忍不住说,“夫君,我们是晚辈,爹娘是长辈,按理来说,咱们回来他们什么也不需要准备,只需我们拜见就行了......”
“但是,这么久他们都没来看一眼,是不喜欢我么?”
揪着手帕,她的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
裴黑豆的父母都是农户出身,上不得台面。
但,扛不住裴家有个出息的小儿子,一路平步青云杀穿朝堂,年纪轻轻,才二十二岁就做了当朝首辅,天子近臣,见兼任了吏部尚书,可谓是风头无两。
这不,就连老夫人都封了诰命。
有这个诰命在身上,老夫人喜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就变得至关重要。
现在这么久不露面,怎么个意思?
裴黑豆心里其实也凉丝丝的。
至今不见人,难道是不想念他么?
是忘了有他这么个儿子么?
他们可是十年没见了呀!
但是,想来他的父母,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般想着,他牵紧卫芸儿的手,说,“你不要多想,你和宋胖丫不一样,也和宋怀君不同。宋胖丫是个又丑又粗鄙的悍妇,宋怀君又仗着自己的家世,在后宅里乱搞。”
“但你,是大家闺秀,知晓礼仪轻重,敬重长辈,也温柔善良。爹娘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他们只是有些紧张,需要准备准备。”
“走,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
“等二弟来了,一切就进入正轨了。不论宋怀君怎么嚣张,她终归也是个后宅妇人,到了裴家,就得听裴家的。再怎么说,二弟也是首辅,皇上身边的红人,容不得她这般欺辱!”
卫芸儿点点头,“那我们先等一等,正好也准备一下。毕竟是第一次见爹娘。”
她多少有些紧张。
巴结好了爹娘,才好拿下当家主母的位置,往后首辅府上,她一个人说了算。
......
“丫儿怎么说?”
慈宁院中,老夫人手上绞着一块帕子,上好的丝绸都被拧成抹布,一道一道,全是褶子。
她都要紧张死了。
老大回来了,这是好事儿。
可,回来的时机不对!
宁姑姑低眉顺眼,轻声地道,“老夫人,重要的不是夫人怎么说,是大爷怎么说。”
“那大爷怎么说?”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愁眉苦脸。
宁姑姑抬眸,脸色诡异,“大爷说,宋胖丫丑陋、彪悍、粗鄙,不配成为裴家的媳妇,要让夫人在二爷跟前说情,将宋胖丫赶出门去。”
“噗——”
老夫人一个踉跄,差点儿闪了腰,“你是说,老大没认出自家媳妇儿?”
宁姑姑表情更加诡异,“不但没认出,还叫人弟妹,一口一个,‘这是卫芸儿,你的大嫂!她是裴家的恩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老夫人嘴角抽抽。
她这个大儿子,是不是虎?
“那丫儿怎么说?”
老夫人噎了半天,问。
宁姑姑道,“夫人说,既然大哥与嫂嫂琴瑟和鸣,那就先先回去休息吧,等阿衍回来......其实,夫人说自己就是宋胖丫了,但是大爷死活不相信,还把夫人给笑了一顿。”
“......”
老两口一听这话,有点儿犯晕。
老夫人绞着手帕子,琢磨起来,“老大这个混不吝的样子,是想着找死呀?他现在不相信老二媳妇是丫儿,可这事儿纸里包不住火,他总有一日会信的。到时候闹起来,那还了得?”
说着,看向了靠在一旁抽旱烟的老头子,“他爹,你快说说,现在怎么办?到底也是咱们亲儿子呀!可别事情闹大了,叫外面那些盯着咱们的人抓住把柄,害了全家!”
“你问俺俺问谁去?”
老爷子一张脸皱成了抹布,“按理儿说,老大回来了,丫儿就应该和他在一起,老二也应该自己娶个媳妇,各就各位。”
“可是,这丫儿和老二三孩子都生了呀,那老大能同意吗?再说就算是老大同意,老二呢?他都在丫儿房里七年了,现在不让他去了,他能答应?”
“而且,当初让丫儿和老二在一起,是咱两做的决定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丫儿这些年和老二出生入死,两人走到今天岂能说分开就分开?”
“要我说,你当年真是不该撕掉老大写给丫儿那封休书啊!要是那休书还在,还有老大啥事儿了,丫儿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老大爱相信不相信!”
“唉,那我能想到有今日吗?”
老夫人闻言一阵糟心,揉着眉心道,“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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