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准姜艺的其他类型小说《每天都想复婚的谢先生谢准姜艺全局》,由网络作家“不吃香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赶出家门了“你跟我来一下。”谢准松了手,转头就往外走。“谢少,这丫头谁啊,有点厉害啊。”“看不出来,谢少也会有对象哦。”“挺漂亮的,身材很nice!”姜艺向后扫了一眼,看到年渡一没在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如果让年渡一看到姜艺这张和席天欣一模一样的脸,事情就更复杂了。姜艺插着兜跟着谢准走到了酒吧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忽的就被外面的小风吹散了,她垂眸看了看谢准,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个子还挺低的。“你也太放纵了吧,你别忘了你用的是我的身体。”谢准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的看着她。姜艺只觉得刚才喝的酒劲被风吹得散了散。趁着酒意还没散完,她压下了内心的那些莫名的情绪,笑眯眯的摸了把谢准的小脸夸奖道:“我素颜可真好看啊。”谢准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
《每天都想复婚的谢先生谢准姜艺全局》精彩片段
被赶出家门了
“你跟我来一下。”谢准松了手,转头就往外走。
“谢少,这丫头谁啊,有点厉害啊。”
“看不出来,谢少也会有对象哦。”
“挺漂亮的,身材很nice!”
姜艺向后扫了一眼,看到年渡一没在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如果让年渡一看到姜艺这张和席天欣一模一样的脸,事情就更复杂了。
姜艺插着兜跟着谢准走到了酒吧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忽的就被外面的小风吹散了,她垂眸看了看谢准,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个子还挺低的。
“你也太放纵了吧,你别忘了你用的是我的身体。”谢准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的看着她。
姜艺只觉得刚才喝的酒劲被风吹得散了散。
趁着酒意还没散完,她压下了内心的那些莫名的情绪,笑眯眯的摸了把谢准的小脸夸奖道:“我素颜可真好看啊。”
谢准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调戏了?但她摸自己的脸好像没什么毛病,夸的也是她自己……谢准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掉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带的跑偏了思绪。
“你听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借着姜艺的身体,他皱着眉毛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姜艺看着自己的脸,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谢准,你好古板哦,你看都没人想和你做朋友,我想帮你,不好吗?”
谢准抬着头看着自己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笑意,双眼微眯,有种慵懒的倦意,就像那个帖子里说的一样,她姜艺,是个自带气场的人。
那一瞬间,谢准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句话:你所忧虑的那个没有了的你,只是一具偶然的肉身。如今的姜艺,让谢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自由的,像是已经挣脱了牢笼的模样。
原来他,也可以拥有这样惬意的表情。
他有点挫败。
看着谢准不吭声,姜艺觉得他是认同了的,于是笑着拦住谢准的肩膀开玩笑似得缓和起了气氛:“走!带你蹦迪!”
谢家小乖乖去酒吧蹦迪的事在上流圈子一下子传开了,那些曾经把谢准当做榜样的家长们,一下子都闭口不言了,而姜艺也喜提谢父召唤牌一枚。
昨晚她到底是没让谢准去蹦迪,一方面是想起来年渡一那家伙还在酒吧,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浪归浪,把谢准那么正经的人搞进去,有种罪恶感,何况他现在的状态还未成年。
她是从最脏的地方爬出来的人,谢准却不是,他规规矩矩,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谢准说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思考过,她用着他的身体乱搞一通,万一互换回来,谢准要怎么面对这乱七八糟的生活?
但是假如两个人换不回来呢,他们不可能照着对方的样子过一辈子,就像她姜艺做不了豪门的继承者,他谢准做不了街头的女恶霸一样。
昨晚送谢准回去的时候姜艺问他,介不介意他的名声变得不那么好听了。
路边的光线不是那么清楚,但姜艺还是看到了谢准的表情,一点点的厌恶和嘲讽,但更多的是绵长的苦涩。
他说:“我一直活在一个设计好的人设里,高智商,精明的头脑,能言善辩,一丝不苟,就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从出生开始就被打上了谢家继承人的标志,我以为,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
他一直觉得,生在谢家,享受着一切资源,就应该为家族奉献,继承家业。所以啊,他很讨厌年渡一那样的人,可以活的那么轻松自在,让他……心生嫉妒。
直到他在姜艺身上看到不一样的自己,他才意识到,丹麦王子前面为什么要加上苦命两个字:“姜艺,你很好,比起做我的妻子,你适合更好的人生。”
他的话本无恶意,姜艺却在其中被发了一次好人卡。莫名的,有些苦涩,像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长跑,在对方还未曾知晓的时候,就被扼住了命脉。
放弃一段感情很难,更别提姜艺每天都看着一张自己极其喜爱的脸出现在镜子里,姜艺摸了摸脸上细腻的触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谢家。
“坐。”
姜艺坐到了谢父书房的沙发上。
“我不反对你恋爱。”
谢父一开口就是一个重磅,姜艺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等等……她和谁恋爱啊?
“那个女孩的背景我查了,挺复杂,但不至于配不上,你如果喜欢,我也能接受。”
看着谢父一顿自说自话,姜艺觉得有点可笑。
“等下,谁跟你说我恋爱了?你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谢父愣了愣,然后把资料扔到了她面前。
姜艺瞥了一眼资料,指尖微微一颤,她清晰的照片出现在了眼前,从出生到现在,姜艺所有的资料清清楚楚的被列举在白纸黑字上,就像是一下子将她这个人赤裸裸地剥开,众目睽睽之下,有种难言的反胃感。
“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姜艺忍不住感叹了一下,她的指尖在纸张上点了点,眼眸里染上了一丝薄怒:“这是我朋友,和感情无关,希望你尊重。”
“好,既然如此,那你给我一个你这几天所作所为的解释,从你进医院开始,你就变了,我想知道是谁让你改变这么大……”谢父把资料撕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目光落在姜艺身上,带了几分冷冽。
姜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会……又想做无聊的导演梦吧?”谢父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轻飘飘的,落到姜艺耳底。
她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即便是很快掩饰住了那份震惊,谢父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被我说中了?呵,上不了台面的戏子工作,又想跑出去给我丢人?”
谢准……原来想当导演吗?
姜艺的心底泛起了波澜,一圈一圈,始终难以平静。
“娱乐产业不赚钱吗?用你那偏见的眼光来诋毁,可真是鼠目寸光。”谢父的话让姜艺想到了曾经席家人的做派,语气上难免带了几分怒意。
“鼠目寸光?谢准,你胆子不小嘛……娱乐产业赚不赚钱我不在意,但是在我这里,娱乐,就是上不了台面。你以为娱乐圈的水很浅吗,黑色交易数不胜数,牵一发而动起全身,有多少明星和公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娱乐产业可远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我是不知道这些,但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姜艺垂了垂眼,回想起了谢准说的那些话:“我一直活在您给我设计好的人设里,高智商,精明的头脑,能言善辩,一丝不苟,就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从出生开始就被打上了谢家继承人的标志,我以为,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我活得很累,如果人的一生都被安排好了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谢父愣了愣,眼底有着不明的情绪略过:“我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跟我说这些话。”
谢父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两人的谈话就此终止。
第二天,姜艺就收到了停卡,不再送他去学校,甚至于赶出家门的通知。当管家一脸抱歉地将她和行李送出门的时候,姜艺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昨天??不是挺和平的结束了吗!
这场看似和平的一场教育,最终在谢父的强势扫地出门下落幕。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既然你想要自己追求梦想,那我放任你去追。”管家转交的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姜艺拿着行李站在门口,迎面而来的阳光有点灼热,但是她的心情莫名有些雀跃,或许对于谢准来说,被赶出家门是一件不那么好的事情,但对于姜艺来说,自由往往是她的第一选择。
谢母虽然心疼他,但也不敢忤逆谢父的选择,于是帮他偷偷申请好了住宿,A大的宿舍条件当然比不上家里舒适,不过起码有地方住,也算是给她留有余地了,要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厚着脸皮去找谢准提出借住的无耻要求了。
手里还有一张姜艺自己以前的银行卡,存了一点钱,当年是为了未来给养母姜欣苑养老存的,只不过后来都没派上用场。有这些钱,起码目前的吃饭问题解决了一大半,她和谢父所想象的谢准不一样,论自力更生,没人比得过她姜艺。
很显然,谢父这一盘棋必输无疑。
姜艺拿着行李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还有些没缓过神,她似乎该对宿舍“条件不好”做一个改观了,很显然,这个外表看似和别的一样的宿舍楼却暗藏玄机,先不说这么小的楼还有电梯,就从楼道里柔软的毛毯就看出了这个宿舍的不凡之处。
果然,有钱人的宿舍楼都和别人申请的不一样。
姜艺敲了敲门,她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舍友的存在,虽然她变成了谢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面对别的男生也可以大大方方,毕竟23年的女人可不是白做的。
“你……”
姜艺微微愣住。
救救我好不好
年渡一愣了一下:“可能是每次见到的都不一样吧。”
姜艺嗤嗤笑出了声,险些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收了情绪。
“年渡一,说好了,你喜欢席天欣,我喜欢姜艺,过去的事我不想在这里多说什么。但是,当年具体什么样,你不是当事人,单凭一纸资料还是不要指责谁了,”姜艺顿了顿,晚风将她有些服帖的短发吹得乱了几分:“何况,那个时候她们还都是个孩子不是吗?”
这话说得中肯,年渡一也觉得自己情绪太激动了,点了点头。
“好好爱她吧。”
落下话,姜艺拿着烟灰缸和易拉罐进了房间。
不知怎么的,年渡一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落寞,突然意识到,自己过来乱说一通,倒没顾及到她的心情。
他揉了几把头发,觉得思绪乱糟糟的,有些冲动了。
姜艺关上门,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到地上,手里的烟灰缸被平稳的放置在地上。一向不允许自己在卧室抽烟的人,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指尖灼热。
她的眼眸冷了几分,一瞬间,一直压抑着忽视着,以为已经不存在的负面情绪在黑暗中炸裂开来。她意识到,即便体会了一番生死,即便人生重来,到头来那些黑暗的日子还是如同遥不可及的大山一般,难以翻越。
当晚,她久违的做了以前的梦。
像是把记忆里最深处的东西挖了出来。
在水里呼救的男孩,白皙的容颜。
“那个男孩在水里……”
席天欣忽地拉住她的胳膊:“姐姐,别去。”
“可是他很痛苦的样子……妹妹乖哦,你在这里待着。”
水好凉,但他的身躯软和和的,姜艺水性很好,力气又大,很快把人拉了上来。
小男孩猛地吐出水来,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大哭。
姜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你……你是谁?”他哭得一喘一喘的。
姜艺眨了眨眼睛,我是谁?她笑了笑,口齿有些不清晰地说:“我叫席天戚……”
这一觉睡得不算安分,两个小时倒像是睡了很久,醒来后觉得浑身都疼。
明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三岁,很多事根本记不起来了,却没想到被年渡一几句话暗示了一下,想起来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
这么说来,当年果然是她救的年渡一了。
其实昨晚听他说的时候她就有猜测了,她从小力气大水性好,而席天欣从小就坐在轮椅上,走路都喘,更别提救人了。
戚,忧愁悲哀之意。
欣,喜悦。
据说她第一个从肚子里出来,生得极好,而第二个出来的席天欣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养分,生得十分瘦弱,让她差点死在母亲肚子里,因此作为姐姐她要常为妹妹而忧取“戚”做尾字,而妹妹则是好不容易和阎王抢回一条命,要常喜,也可谓给自身冲喜,取尾字“欣”。
偏偏这戚、欣两字叫起来极像,在有意的引导下,让年渡一搞混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虽然救人对她来说不足挂齿,但年渡一把她的功劳放置在席天欣身上着实让她有些反胃。
她坐在床上给谢准打了个电话。
那边声音还有些迷糊,姜艺看了看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太早了。
“怎么了?”
“你最近稍微注意一点,周围什么的……我的仇家可能有点多……”想到席天欣,姜艺并不太想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对谢准暴露出来,但又担心他的安全,因此对谢准说得也很含糊。
那边有浅浅的呼吸声,片刻传来了声音。
“姜艺,我是男人,我比你大两岁。”
姜艺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放心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洗漱完后准备先去上课,穿鞋的时候看到年渡一出来了,有一瞬间的尴尬。
“昨天,抱歉,情绪不太好。”
“没事,能理解。”姜艺没怎么放心上,说白了他不过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罢了。
只不过,席天欣似乎是真的喜欢他。
出校门去买了那家很有名的小笼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谢父的车子停在路边。
姜艺挑了挑眉,倒没想到他会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
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谢父那张严肃的脸展现了出来。
“你还是脱离不了我教你的东西不是吗?”一上来就是莫名其妙的话,姜艺已经习惯了谢父这种没头没尾的说法,回应起来也得心应手。
“是吗,我觉得学校教得更好。”
“呵……最近想开公司?”谢父的手搭在窗户上,指尖轻点着边缘。
这家伙真是盯得紧啊……
“怎么,不允许?”姜艺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钱够吗?”这次他的目光没有看出来,隔着车顶只能看到他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
姜艺有些意外,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包子才开口:“炒股了,够了。”
“哼。”他鼻子里微微出气倒也没多说,合上车窗就开走了。
姜艺估摸着谢准炒股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脾气倒挺怪,但……莫名有点温柔。
姜艺垂了眼眸。
手里的包子,有点凉了。
谢准拿上东西,看到床头的手机,似乎想起来了迷迷糊糊的那通电话。
“阿艺,来吃饭!”
谢准拿起手机揣兜里就往客厅走去。
“妈,离婚吧。”谢准坐上桌子突然开口了。
姜欣苑愣了一下然后柔和的笑了笑:“阿艺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何况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去打官司啊,他不会让我们如意的。”
“我有钱,我可以养你,房子我都看好了。”谢准说完后拿起盘子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
“你这孩子说什么梦话呢?”姜欣苑说完还撸起谢准的刘海看看她有没有发烧。
谢准有点无奈地咽下三明治:“就上次那个男生谢准,他……带我炒股,他学商业管理,很厉害,我打工的私房钱翻了好几倍。”
姜欣苑一脸难以置信。
谢准几口吃完三明治,拿纸擦了擦手然后从书包掏出找人事先拟好的离婚协议:“这个是拟好的协议,只要你同意,我们就解放了。”
突然的惊喜砸得姜欣苑有些晕头转向,但同时也让她心惊不已。
“阿艺……你确定不是在逗妈妈?”
“我很认真,至于那个男人……我会想办法让他签的。”谢准冷静地看着姜欣苑。
一瞬间,姜欣苑觉得自己有些不了解这个女儿了,有一些的……陌生。
“我想想,晚上给你答复好吗?”
“好。”
——
“谢准同学……”
听了同学帮忙带的话,姜艺是跑着出教室的。
他说学校门口有个自称是姜艺妈妈的人来找她,她想也没想就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东西跑了出去。
门口的女人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单肩包,脚下踩着细细的小高跟,耳边的珍珠是很久之前她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忽的就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姜欣苑的模样。
她坐在豪华的车子里,身着草绿色的旗袍,从车子里探出的那一截小腿莹白细腻,脚踝上串着细细的珠子,亮晶晶的,在阳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芒。
与那贫瘠的土地和飞扬的灰尘格格不入。
而她手里拖着比自己都大的水桶,灰扑扑的衣服外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全是淤青,还有因为破皮没有好全的伤口,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曾经圆润的小脸已经变得有几分营养不良的姿态,她放下笨重的水桶,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像是捕捉到了希望。
当时她就想,这个人一定可以救她吧。
那个时候姜欣苑她样貌出挑,虽然陪酒,却得一身净,认识了几个公子哥,日常邀约陪玩日子过得本是极为滋润的。
后来,她抱住了她的腿,哭着求她救救她。
小脸脏兮兮的,身上有着遮掩不住的伤痕,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哭起来,整张脸都花了。
和她一起来的那些人说。
“喂,欣苑你可别多管闲事,就破村一小孩。”
“妈的我就说这破地方能有啥玩的,就你非要体验生活。”
“这小孩家里得多穷,干干巴巴,脏兮兮的,不会是有病吧。”
“听说这儿拐卖小孩呢,怪害怕的。”
“怕啥,我有个警局的叔,要真有,一锅给他端了!”
那些衣着华丽的人碎碎叨叨的,满眼的嫌弃。
姜欣苑蹲下来拿出随身的手帕一点点的擦干净了那张小脸,眉眼干净,五官标致,一看就知道不是这样的地方能生出的水灵孩子,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不等回神,眼前的孩子就已经抱住了她。
“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能干得可多了,做饭洗衣服挑水种菜都干的来的,我以前也是住大房子里的,学习也可好了,我很聪明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小孩子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我只想吃饱饭,不多的……就就这么……一碗就可以了。”
小孩小指头小心翼翼的圈起了一个弧度,眼睛红红的,带有几分怯意:“如果我做得不好,你也可以打我出气的,我不怕疼的……姐姐,救救我好不好。”
姜欣苑看到她小小年纪身上的伤口和眼神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讨好意味,心里就像是被拧了一把,曾经快被她遗忘的那些重男轻女的守旧思想,几乎让她在某一刻有了切实的感同身受,她按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的把她圈到怀里。
“好,我带你走。”
然后她带着一帮公子哥亲自上门要下了她,那家人家里倒也不算破落,两儿两女的,但夫妻看起来就是一副刻薄相,一口咬死她是自己的孩子,但眉宇间不乏有着想大捞一笔的示意,因为在这里落了户,姜欣苑为了她的身份能转到自己户下,几番争论讨要,还是半威胁半掏钱的总算是把人要走了。
她蹲在她面前,眼底有几分湿润,仔细的整理了她的衣襟,听说这衣服是她被拐卖到这里时穿的那件,后来被那家人的小女儿抢了去,几番口舌才讨要了过来,如今重新回到身上,本该是不合身的,一年的时光,又处于发育期的孩子,可不是一年一个码吗。
可是姜欣苑看着穿上还显空荡荡的衣服,就知道她因为没有营养,身体不但一点都没长,反倒还瘦了不少。
这布料一看就知道不便宜,这样的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对她说出那么一番话啊。
姜欣苑咬了咬牙,红着眼睛说:“我带你回家好吗?”
即便后来她很清楚姜欣苑带走她的那天是存有私心的,即便她清楚姜欣苑因为身体的原因很难受孕,可能这一生都不会有一个孩子,但是她还是很感谢她,感谢她把她从那个贫瘠落后的土地带出来,让她体会世间百态,更好地去看清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
“像是得到了上天的旨意,我去了那个村子,遇到你,我从来不后悔,哪怕和你一生清贫,为你操劳半生,我也渴望能有个真正的家,遇到你的那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了。”登上姜家户口的那天,姜欣苑拉着她的手如是说道。
姜艺眼角有点红。
你还喜欢我吗?
“是我,很早就是我了,席天欣身体并不好,大概从来都没有在大众的视野里出现过吧。就连死的时候用的都是‘姜艺’这个名字,想来你也不知道。”她的语气很淡,就像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谢准笑了笑,不知是嘲讽还是佩服:“那你倒是挺能演,要不是见过现在你的样子……我根本无法相信那是一个人。”
今天的谢准话很多,比以往都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艺咬了咬唇低低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做自己,因为我吗?”他纯净的眼眸看着她,认真的足以让她深陷。
她避开他有几分认真的视线:“不是,因为没钱没势,没法让母亲和继父离婚,这些,席家可以给我。”
但确实,也因为你。
“牵扯很多,一时说不清,总之,席家人找你,你拒绝就好,最好别去见他们。”姜艺攥紧了拳头,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姜艺,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谢准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凝视她的样子却带了几分认真。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我……”谢准的话刚起了头,就被一群脚步声围了。
姜艺冷眼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脸,还真是仇家上门呢,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些人看来不断点骨头是不会怕的。
“呦,艺姐,真巧啊,怎么,谈恋爱了?”带头的红毛笑着上前了几步。
“艺姐不太道义啊,肥水怎么能流外人田呢,你看我咋样,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艺姐这么好看,不如和我玩玩呗?”红毛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反胃。
谢准微微眯了眼。
红毛看了看背后的兄弟镇定了一下,毕竟曾经被姜艺打过,她的狠厉他们都是有数的。
“这位朋友这么说话就不太好了吧,当我不存在吗?有些人得罪了可不好,到时候断腿是小事,断财可就是大问题了。”姜艺笑眯眯地挡在了谢准前面,一副要活动活动筋骨的样子。
红毛挑了挑眉:“哪位?”
姜艺扯嘴笑了笑,上前一步,动作快得惊人,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猛地一拳捶到他胃上,在他痛苦地弯了腰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开了口。
“我是你祖宗。”
“我靠……”红毛直接跪到了地上。
姜艺这一拳可不轻,基本上大半的力都用上了,她轻轻甩了甩有些泛红的拳头,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小跟班。
“去打听一下谢家,少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姜艺说完这句话,谢准在后面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笑,打着他家的名头,还挺理直气壮的。
谢父可不是简单手段的人,用来吓唬这些小混混还是拿的出手的,何况……想到了不太愉快的事情,姜艺一脚踹翻地上的红毛,他的小弟一拥而上,架着老大就要撤退。
“呕……”红毛趴在地上吐了几口酸水,整个五官皱在一起,他缓了一下起身就想来打姜艺,但被眼疾手快的小弟拦住了。
一番窃窃私语,红毛眼里的狠厉褪去了不少。
“红毛,你在一中这条街也有不少日子了,姜艺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她现在是我的人,你做事还是掂量着来吧,也让你那些狐朋狗友在外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小心……惹祸上身啊。”姜艺眉眼里挑着笑意,语气微微压低,在末尾还扬了扬语调。
这样的姜艺像是披着人皮的狐狸一般,张扬的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谢准一瞬间有些恍然,这样的姜艺,他着实是第一次见。
张扬的,霸道的。
看着一伙人走远,姜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刚才的人数,真打起来她肯定护不住谢准,保不齐会让他受伤,只有一瞬间的威慑力才能镇住这些人。
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头有些抱歉的看着谢准。
“用了一下谢家名头,抱歉……”突然想起来刚才她嘴快说的那句我的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谢准并没有多想:“没事,走吧,不早了,你母亲会担心的。”
看了看愈发浓重的夜色,姜艺点点头加快了一点脚下的步伐。
“刚才,挺帅的。”良久,谢准开口了。
姜艺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她轻咳了一声:“嗯,打架……以前常做。”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之前被突然中断的话题,一个是不敢说,而另一个在问出口后就觉得自己莽撞了。“喜欢”这样的话题就像是刚刚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来的快走得也快,被夜里的小风一吹,彼此都已经清醒的七七八八了。
“对了,我听你爸说……你想当导演?”
谢准的步伐微微一顿:“嗯,以前的梦想。”
“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谢准没有理解姜艺的意思。
“当导演啊,你才高三,要不要考一下x传?”姜艺从那天听到年渡一说演戏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
谢准沉默了一下没有答复。
“我啊,想当演员,你呢做导演,我们一起发展,这样哪怕有一天我们重新换回来,依旧还能处在相应的领域,也不算太糟。”姜艺自说自话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声音微微弱了一点:“当然,这就是我的单面想法,你听听就好……”
谢准突然扬起了头:“现在转艺术来不及了,但去x传别的专业还是可以的。”
“你……”
“是,我同意了。”谢准难得的扬起了一个笑容。
导演……一直都是他可望不可得的梦想,小时候把写的故事拿给父亲看的时候,只得到了冷眼的怒斥和碎片的纸张。
“不入流!”
父亲怒斥道。
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看电影,在电影院包场,然后一个人安静的看完新上映的片子。
像是一个执念。
但又极其热爱,入骨一般的,难以割舍。
他靠在床上看着姜艺给他发来的剧本,听说是她要帮忙拍的一个片子,x传一个学导演的剧本,心中不觉生了几分兴致,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
姜艺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年渡一似乎习惯了他的晚归,目光扫了一圈落到了他的手上。
“你又打架了?”
这小子眼睛咋这么尖?
“你怎么不去做刑警,眼睛这么尖。”姜艺换了鞋穿上拖鞋整个人往沙发里一陷。
“有道理,不行我太帅了,那些犯人会不打自招的!”
姜艺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对了帮我护个人呗?你圈子混这么好,有点势力的应该认识吧?”姜艺侧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年渡一。
“啧,你打架这么厉害护不住?”
“我又不能天天护着,再加上某人要我拍电影诶,哪还有空……”姜艺撇撇嘴开始卖惨。
“好好好!你是大爷,说吧护谁,保准给你安排妥妥的!”
“一中一个……妹妹,姜艺。”
说完姜艺突然意识到,姜艺和席天欣长得一模一样诶!也许……年渡一不会查,会直接安排下去……算了,早晚都要见,不差这一会儿了。
纠结了一番,姜艺很快放宽了心。
“这名字在哪听过啊……”年渡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一捶手:“这个名字不是一中那个有名的女打手吗?”
姜艺:……
她这么有名吗??
“不是吧,这女的厉害得起飞,护锤子啊!”年渡一一脸你太操心了的表情看着她。
“反正你给我护住了,怎么说也是个女孩,一拳难敌多手知道不!”
“好好好,我看你是喜欢人家姑娘……”年渡一瘪瘪嘴,悄咪咪说:“老铁树开花喽……”
然后被姜艺一拳头锤安分了。
看着手指关节的淤青,姜艺皱了皱眉头,用了点药酒活血化瘀,这身体,还真弱。
于是健身房成为了姜艺很长一段时间的归属之地。
重生来了一顿时间,姜艺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了,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开始遗忘上一辈子的事情了,很多细节逐渐想不起来了,但想想人的记忆不就那么回事,遗忘什么的总会发生。
总归大事忘不了,仇恨也是。
之前给谢准的剧本他从头到尾改了一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虽然有些逾越,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把这份剧本拿给了那个x传的导演看。
没想到收到了意外的好评,导演对于这些改动赞口不绝。
导演姓单名张,是单家的小少爷,和年渡一从小一起玩,所以关系一直不错,两人平时一副相爱相杀的样子,但落到实处还是该帮就帮。
这次姜艺能来当男主年渡一出了不少力,说白了都是兄弟情分。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单张的时候,她挺诧异的,这张脸即便是稚嫩了一些,她还是能记起来当年全网闻名的模样。
这家伙未来可是个很有潜力的导演啊。
姜艺:单张!这个导演是单张诶,你知道他不。
谢准:知道。
姜艺: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不会早知道了吧?
谢准:自然,他这部片,当时因为一些逻辑和剧情问题没评上前三,所以没啥名气,后来出名了还被扒出来过。
姜艺:你懂得好多……
谢准:嗯……放心,我改了,这次起码第二名能拿下来。
当然他没说的是,当年的男主演技不咋地,所以把一个好片拍烂了,他相信,姜艺这样伪装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拍个戏肯定不成问题了。
不过这种话,想想就好了,说出来只怕不太愉快。
姜艺:好的,相信你的!谢大导!
谢准拿着手机看着消息片刻,然后把手里的书本扣在了脸上,嘴角扬了扬。
和我结婚你后悔吗
姜艺曾经喜欢谢准六年,他的事情自然知道不少,这次喝酒过多进医院的事情她也记得,她还记得在此之后,谢准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工作上更加拼了,那种不要命的努力,她看着都觉得害怕。
根据谢准的性子,想必就是服从,循规蹈矩地走他父亲安排好的路。
她不是谢准,更不想走老路,当初被席家捏在手里的时候,她努力地褪去所有的顽劣,穿上裙子,做席家的淑女,谈吐优雅,浅淡微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名流之中。
即便如此,她也有疲于应付的时候,而如此的下场,往往是席天欣火辣的巴掌和无止休的羞辱,她跪在席天欣的轮椅前面,被她死死捏住下巴,嘴角的伤口被她狠狠按住。
“做我的替身,就该活得像狗一样,你以为一个血脉就可以翻身做大小姐了吗?”
“姜艺,别做梦了,粗野之地长大的小孩,是得不到期望和爱护的。”
“看我的表情这么凶,是想让姜欣苑来替你跪着吗?”
这是她的软肋,谁都知道。
姜艺在席家的日子几乎是卑贱到骨子里,如果不是为了席家的颜面,大概席天欣会找人卸了她这双能够奔跑和行走的双腿。
几乎整个别墅里的人都是看席天欣的脸色活,席家夫妇回来的时候也很少过多询问,偶尔看到她脸上的伤欲言又止几番后私下找席天欣谈话,大概是在席天欣那得到了什么可以接受的理由,后来也就当做没有看见一样漠然了。
有时候她还挺佩服自己的,在这种日子里还能把一个大家闺秀装得那么像,甚至于是去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很多个晚上她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几乎是睡不着,吃不下,深夜躺在床上特别想去死的时候,她都是拿着姜欣苑的照片挺过去。
她知道,自己可能得了轻微的抑郁症,但残酷的就在于,她连死亡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她像是席家的一条看门狗,被拴上枷锁,需要的时候带出去溜溜,不需要的时候就被固守在偌大的别墅里,经受着席天欣一番又一番的羞辱。
还记得婚后第一次去见养母姜欣苑,她拉着她的手哭得一塌糊涂。
她说:“是我……连累了你。”
她说:“我可以一辈子不幸福,但我不希望你不幸福。”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她很幸福吧,毕竟是嫁给了喜欢的男人,毕竟是终于摆脱了席家的枷锁,毕竟那个时候她以为那是黎明前的曙光。
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可笑,她现在甚至都担心谢准会因为嫌弃她而不照镜子,毕竟那么骄傲的男人,屈尊于一个讨厌女人的身体里,想来也挺惨的。
“你是在跟我示威吗?”
她感觉到谢父怀疑的目光扫荡了一下他,怕不是发现了他儿子换了个人。
“不过是有些厌烦了,与其寄托希望于我,您不如和我妈加把劲再生一个。”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姜艺勾了勾嘴角,撂下这句话,就转头上了楼。
谢父的反应安静得可怕,她没有接触过他,虽说猖狂话扔下了,但心底多少还是有点虚的。
回到房间后就给谢准发消息。
姜艺:你爸生气的时候不骂人不打你吗?
谢准:你惹他了?
姜艺:坦白了一下想法,有点猖狂。
谢准:没事,他顶多断了你的生活费,再找找私家侦探查查你最近接触了谁。
姜艺:???那不就是你吗,话说断了生活费你怎么办?
谢准:我手里的是我自己赚的私房钱,他管不到的,生活费的卡我留给你了,没停卡的话你可以用。你不用管我。
姜艺收起手机,去洗了个澡,脱衣服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谢准都看光光她了,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利索地脱完了衣服。不过她到没看出来,谢准身材还可以,标准身材,虽然没有腹肌,但也不算瘦弱。
好像谢准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挺缺乏锻炼的,姜艺摸了摸腰部的一点点肉,第一次极度渴望腹肌的存在,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谢准。
毕竟她以前可是注重健身的,虽然人瘦,但马甲线不是开玩笑的。
……
谢准放下手机,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女生的头发就是麻烦,但说要剪个短发吧他又觉得……姜艺的这张脸长发比较好看,想来想去,还是没剪成。
抛去以前他对姜艺这个人的刻板印象,他仔细看过了,姜艺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一双眼睛生得极好,身材呢……他也挺意外的,以前结婚从来没有逾越过,如今迫于现状,脱了衣服才发现她身材极好,该瘦的瘦,该胖的胖,甚至还有马甲线和小肌肉。
如果抛去身上细小的伤疤和淤青的话可以说是十分养眼的女性身躯。
他红着脸躺到床上,伸手遮了遮眼睛。
话说胸口那块……X的纹身是什么意思,“席”?姜艺应该不会想不开到把自己的本家姓纹在胸口吧,可能是那会儿小孩的潮流吧?说起来他19岁的身材是什么样的?好像不怎么锻炼呢……
谢准难得的有些泄气。
一中算得上是杭城比较好的学校了,就在A大的附近,隔着一条街,走过去也就十分钟的距离,这样也好,万一姜艺那边有什么事他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之前醒来的时候恰逢清明小长假,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了,也算是有个三天的缓冲。还好见到了姜艺,要不然连上学在哪都不知道就很难办了,不过高三还能有个三天假也是不容易了。
谢准刚下楼,就被一个骑着机车的男生拦住了。
“艺姐,我来接……你了,卧槽。”
谢准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起来这个似乎是姜艺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韩南,看起来很不正经的,大概就是这小子了吧。
“艺姐你……是想不开了吗,你之前的大波浪呢,还有你买的耳钉呢??话说,你竟然没化妆?”韩南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走吗?”谢准懒得理这个聒噪的小子,他要能化妆才怪了呢。
“不过艺姐,你这样还挺清纯。”韩南笑了笑,正要亲手给姜艺带上头盔就被她亲手拦下了。
谢准自己带好头盔然后跨上机车后面,坐稳之后拍了拍韩南的肩膀:“开车。”
“好嘞,艺姐,搂好我。”
搂好??谢准有点烦,姜艺这个女人怎么没点性别意识呢,他就当做没听到,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艺姐,你为啥不去帮二中那小子打架了,我记得你当初还挺期待的。”
风刮得谢准的头发有点乱,他不会扎头发,只套了个橡皮筋在手腕上,前面的韩南扯着嗓子跟她说着话。他不知道以前的姜艺是怎么样的,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句好好开车。
到校门口的时候,谢准有点后悔没扎头发。
他对着机车的镜子理了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拿着皮筋随便缠了几下。
“艺姐你先走,我去停车。”韩南说完就开着车跑到对面去了。
谢准自然没有等他的意思,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就往学校走去,一路上的碎言碎语倒挺多的,她目不转睛的往前走,没几步就被一个女孩搂了个满怀。
谢准下意识皱了眉。
“姜艺!哇,你转型了,我都没认出来。”
眼前叽叽喳喳的女生又是谁?谢准回忆了一下脸,大概想起来是她关系不错的闺蜜,好像叫连歌飞吧,正好可以跟着她去教室。
“嗯,换个形象。”
“我觉得不错,没准谢准就喜欢这样清纯的!”连歌飞笑着要去挽住谢准的手臂。???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谢准有点没反应过来。
姜艺看了课表坐到教室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来,干脆放弃了。好在谢准平常都是一个人坐,她以前可是来A大旁听过的人,自然很清楚他平时状态,所以装谢准对她来说难度并不大。
大学的课堂,她也经历过,当初拼了命地想要考A大,后来被调剂到了日语专业,学得挺辛苦的,不过四年下来,日常日语沟通基本不成问题。
如今再上一次大学,学点别的东西也好以后养家糊口,这么想来,其实上学也不赖。
她悠闲地靠在椅背上,顺便翘了个二郎腿,手里拿着课本有些悠哉的样子。
于是A大的网站新出了一个帖子——“你今天看到男神谢准了吗?”
一楼:我是谢准的同班同学,今天上课,我发现,平常那个一丝不苟坐的端端正正的谢男神,没有挺直背,还翘了二郎腿!!甚至于头发都有点凌乱!上图证明[图片],但是,我绝对没有诋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谢同学又帅出了新高度,那种超级慵懒的感觉你们懂吗,贵族猫一样的感觉,天啊,我的血槽空了,今天男神的气场好奇妙!
二楼:我靠!!!!爱了。
三楼:???dbq,我以前总觉得他假正经。
四楼:楼上???
……
三百五十四楼:谢同学这么帅为什么不去当明星啊!
三百五十五楼:今天也好喜欢谢学长!跪求多发照片!
而当事人姜艺同学,现在正听课听得津津有味,这个逻辑课,有点意思啊。
她的手机突然亮了亮,弹出了谢准的消息。
姜艺拿起手机看了眼内容,险些没拿稳手机。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点什么了!
六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刚喜欢上谢准,专门找朋友打探了一堆他的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闺蜜连歌飞。而现在的连歌飞正和谢准本尊在一起,她可以想象,连歌飞都说了些什么没羞没躁的话。
她觉得心态有点崩。
谢准的消息突然发来:你……以前喜欢我吗?
她拿着手机一瞬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实话实说?总觉得有点丢人呢,毕竟……卑微的是曾经的她啊。
她沉默的拿着手机,还不等回复,就看到那边突然撤回了这条消息。???
姜艺看着“对方撤回一条消息”的几个字,有些茫然。紧接着就看到谢准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谢准:我们以前见过吗?
隔着手机,姜艺似乎都能看到他的心理路程,不知怎的,就觉得谢准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就好像……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觉得说错话的时候,也会后悔,也会撤回消息。
她突然就想起了去民政局路上她问的那句话。
——和我离婚……你会后悔吗?
如果不是这句话,如果他们没有分心,那么现在的状况会不会改变一点,其实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后悔的人,是她才对。卡车撞来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只想去护着他。
哪怕,死掉的可能是她。
她前世单薄混乱的17年,什么坏事没做过,只有谢准,让她在那一刻觉得生命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她这样的人,也可以被光明所接纳。
哪怕是现在她都还记得,那天的谢准到底有多让人心动。
谢家大少的“叛逆期”
在一中这一条街上,姜艺打架是出了名了快狠准,因此很多人喜欢找她来代打,虽然她实力很强,但也经常会受伤,往往是对方衣服上尖锐的小东西让她受伤,那次就一个失误,在手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口子不长,但划得有点深。
她其实是个很怕疼的人。
小时候被拐卖的时候受了不少罪,经常吃不饱还被打,因为这个,她很害怕挨打,这是她心底很深的阴影。为了避免被打,姜欣苑就提议让她去学跆拳道和散打,学得上瘾后她自己偶尔还会去练拳击,久而久之,便不再害怕会受伤了。
其实她不算是个很积极向上的人,可能在车上看到老奶奶也不会主动让座。
很多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挺坏的,打架斗殴,性格暴躁,臭名远扬,哪怕是跨了半个市远在职高的人都听说过她姜艺的名字,提起来她,往往就一句:哦,就是那个一拳一个的女疯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我这样的,她一个人能打三个,我可不敢去帮忙。”
可能她某天运势不好在地上摔一跤,都不会有人愿意来扶一下她,他们总会说,这么厉害的人哪还需要帮助。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就是她这样的人,有一天竟然受到了陌生人的帮助。
那天手真的挺疼的,血还有点止不住,她站在车站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阴冷的凉风直往伤口里灌,她当时的心情不算太美好,但也没太把这伤口放心上。
谢准打着伞走来的时候她眼睛都没抬一下。
过了片刻,她就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那人的手心放着一个创可贴,蓝色的,还画着很多小巧的白云。
很可爱,像是女生的创可贴。
“可以止血。”
他说。
姜艺就那么愣愣地看了一眼他,然后,再也没能忘掉。
哪怕,对于谢准来说,这只是他漫长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分钟,他甚至都记不住那个女孩受的伤到底在哪只手。
但姜艺却能记一辈子。
姜艺揉了揉眉心,拿着手机犹豫了几分才缓缓打上字。
姜艺:好像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决定装傻装到底。
谢准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有些茫然,难道连歌飞说的谢准不是他?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有点可能。
“姜艺!!你快看这个贴子,我的天,你喜欢的是什么极品男人啊,我疯了,想撬你墙角!”连歌飞一脸激动的转过头压低声音说到。
谢准一脸问号。
“看我微信发你的链接!”
连歌飞话音刚落,就被老师的粉笔头砸了个正着。
“连歌飞你再说话就站后面去!”
连歌飞缩了缩脖子,乖巧的不吭声了。
明明是叛逆少女,倒还挺听老师话的,谢准有些意外的嗤笑了一声,想起刚才连歌飞的话,趁着老师不注意摸出了手机。
连歌飞:http://xxxxx…
谢准戳开那个冗长的链接。
你今天看到男神谢准了吗????
这个有些熟悉的版面构造,不是他们A大的帖子吗?
他看了看一楼的内容,然后戳开了照片。
谢准心情:欲言又止。
姜艺这都是什么坐姿!太懒散了!
他看了看内容,彩虹屁吹得都要上天了,其实以前他对于自己经常被挂、偷拍、要微信号乃至于表白都还是略有所知的,但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着学业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他挺直的背脊,不由得突然松了松。
就好像是那些一直强加在他身上的枷锁,突然松了下来。
他截了个图,然后发给姜艺。
谢准:注意一下形象。
姜艺看到消息的时候还挺意外的,她一直都知道谢准的魅力很大,当初打听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A大很有名的人物了,却没想到,现在她不过是翘了个二郎腿就这样了。
姜艺:啊,你可真有名。
谢准:谢谢。
看着认真的谢谢两个字,姜艺忍不住笑了笑,她可没有夸他的意思。
姜艺想找一个健身房平时没事锻炼一下身体,快下课的时候,她就近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想要咨询一下学校有没有健身房的事情。毕竟当初她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可以自主训练了,开学她带着小哑铃进宿舍的时候,舍友都一脸震惊的样子,然后直夸她是个狠人。
再者如今用着谢准的身体,身体素质还是有必要提高一下的,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姜艺自己的小私心。
男生有些诧异地转了转头,漂亮的桃花眼冲着她眨巴了两下。
真巧,碰到熟人了。
姜艺别的人不认识,但眼前这位可是记忆犹深的。
如果说豪门有正派标杆,那必然是谢准,那如果说反派,那就不得不提年渡一这个人。
年渡一是年家的第二个儿子,听说当年满月抓阄的时候,他先抓起来的是桌上漂亮的首饰。年家是做珠宝的,当时都说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能成大事的,是要继承年家珠宝事业的人,却没想到,越长大,他的玩心却重了起来。
成绩不算突出,性格却浪的不行,夜店酒吧处处留情,光是女朋友就换了不下十个,仗着一张漂亮的脸,都快要男女通吃了。
而谢准,大概是反感他这种人的。
以前陪着谢准应酬的时候,他从来不和年渡一说话,若碰上了也只当是陌生人,偶尔会看到谢准盯着他的背影看,然后紧皱眉头。
不过姜艺了解他最多的,是从席天欣那里听来的。
年渡一和席天欣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关系似乎很好。又因为席天欣身子骨弱很少出门,年渡一经常从外面带很多东西来看她。
席天欣很喜欢他。
想要嫁的那种喜欢。
但她不能。
席天欣曾经对她说:“姐姐,我其实很羡慕你,哪怕你错失了荣华富贵,但你依旧拥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我宁愿和你换一换,也想陪那个人一辈子。”
姜艺觉得挺可笑的。
如果不是姜欣苑的话,她可能很小的时候就被打死了,她能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基于她还活着的事实罢了。
后来,她成为了席天欣,年渡一再也没有冲着她笑过,她想,这人其实挺聪明的,她瞒过了所有人,唯独瞒不过这个有情之人。
同病相怜,倒是可惜。
“你知道学校附近的健身房吗?”姜艺愣了一下很快冷静了下来。
“难得,你会找我说话。”年渡一眯了眯眼,有些意外的笑了:“就在附近,你今天最后一节课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吧。”
姜艺看了看手机上的课表,比了个九的手势。
“我也是,那下课后我在教学区南门等你……要不要,加个微信?”年渡一摆了摆手机笑着看向她。
姜艺到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是她先有求于人,于是利落地加了微信。
年渡一看着微信里新出现的对话框,眯了眯眼,到有几分意外,一直听说谢准这个人的微信很难求得,如今到手的反到有些容易了。
姜艺翻了翻微信,发现他通讯录里的人少得可怜,除去父母,就是商业伙伴和老师,把微信搞得到像是个工作号,连朋友圈都是一片空白,还真是无趣。
下午的课结束后,姜艺小跑了几步到教学区门口等年渡一,她不太习惯让别人等她,往往会选择早一点到。年渡一是踩着点来的,倒也没让她等很久。
“你去健身房是为了健身?”
姜艺点点头,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
“为什么不在家里健身?”
姜艺一顿,才突然意识到,谢准这么有钱,他家里怎么会没有健身器材!失策了。
“啊……学校附近比较方便,有时候我中午也会想来锻炼一下……”姜艺尴尬的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下。
年渡一双手插兜不在意的笑了笑:“健身房是我朋友开的,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去。”
姜艺看了看年渡一,摇了摇头。
“不能白占你的便宜,我可以办卡。”报名字什么的总感觉很蠢啊,而且她自己也有钱啊。
“就当交个朋友不好吗?谢大少。”年渡一漂亮的眼眸盯了盯姜艺,身子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交朋友?”姜艺想到谢父的那些话,不觉来了兴趣,心底的那些叛逆因子蹭蹭的往上涨。
“怎么,谢大少是不是不屑于和我做朋友啊,毕竟你可是豪门里的标杆啊,我这种豪门垃圾……”年渡一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对于她的反应了如指掌的样子,就等着借机讽刺一番,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姜艺打断了。
“好啊。”
“啊?”年渡一自己率先愣了一下。
姜艺眯了眯眼睛笑了笑:“不是交朋友吗,可以啊。”
年渡一对于这个结果还有些没回过神,那个高高在上的谢准跟他说要交朋友了?真的假的,不是在做梦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姜艺何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谢准这样的性格,高高在上太久了,多少会让周围人心生反感,更别提是年渡一这样天天被拿来作比较的人了。
“你说真的啊?”年渡一诧异地看着他:“谢准,你不是你们谢家的小乖乖吗,怎么,想不开要和我一起混吗?”
姜艺一拳锤在年渡一的肩膀上:“废什么话,走。”
年渡一被这一拳锤得有点懵。
不是啊,谢准是疯了吗???
年渡一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看着那个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的男人,大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明明是很热闹的场合,这边的包间却异常的安静。
所有的原因,都来源于坐在最中间的人身上。
明明是去办卡,最后反倒是溜达到了酒吧里。
姜艺晃了晃手里的酒,看着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还有些无奈,谢准这人的刻板印象到底是有多重啊,大家至于这么见鬼似的看着她吗。
“怎么,今天都是乖宝宝?这么安静。”姜艺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坐的男生。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谢准,那人穿着白色衬衫往那一坐,就仿佛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了起来,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气场。
“有点意思啊,谢准,你这是……叛逆期?”回过神的年渡一率先打破了僵局。
“叛逆期算什么,我现在是在……放飞自我啊。”姜艺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话一说开,大家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但对于谢准还是有些不敢逾越的态度,毕竟他的大名可是父母天天挂嘴边的,可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改观多少的。
姜艺感受着酒吧里的音乐,恍然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生活,那个时候她还和连歌飞和韩南在这样的地方畅想未来,日子过得自由奔放,好像是青春里活的最肆意的那类人。
然后她就看到谢准黑着脸走过来把她从座位上扯了起来,他穿着她以前最讨厌的那套校服,马尾辫绑的马马虎虎,但胜在干干净净,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而她拿着酒杯,空气里有烟雾弥漫,有围坐的纨绔少年,有亲密无间的小情侣团坐在一起,这样的背景板下,她的那点重新回归的优越感像是一条慢长的分割线,把她和谢准无情的隔开了。
姜艺上扬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脸上的那点笑意几乎要挂不住,她的视线略过谢准放到她身后的连歌飞身上,心里明了的七七八八了。
她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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