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的话轻飘飘,却像千斤巨石般,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将指尖攥得泛白,目光定在他眼中。
“她也配当我妹?”
祁宴被我噎住,直到我走出卧室,身后才传来他的怒斥:“沐雨悠别忘了,你是个有案底的人,离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没有回应他,我在外面随意找了酒店住下。
卡被祁宴冻结,我身上的现金并不多。
因为案底的原因,我迟迟找不到工作。
有些公司甚至只是听到我的名字,便连连摆手拒绝。
在职场待了很多年,我怎么会不清楚这是祁宴的手笔。
他想逼我低头,可这年我为他低的头已经够多了。
以前他嘴上说着爱我,却一直无理由偏向林悦。
答应了,陪我给妈妈过生日,却又转头跟着林悦参加家庭聚餐。
他明明很清楚,妈妈和我都很介意爸爸出轨林悦母亲这件事,可他还是一次次选择她。
甚至好不容易定下的婚礼,也能因为他轻飘飘一句,“阿悦身体不舒服”而取消。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再选择向他低头。
我们都没有互相联系,但他的朋友圈却更新的愈发频繁。
纸醉金迷的灯光下他和林悦亲密相拥,眼睛却总是不自觉瞟向镜头。
林悦也总会拿着相同的照片来挑衅我。
loser也配和我争,你用十年都没能让祁宴娶你,可我只需要一句话对此我只是笑笑,直到祁宴喝醉了酒,哑着声音质问我为什么不联系他,为什么不愿给他低头道个歉。
“小悠只要你道个歉,我们还和之前一样,你照样可以来公司上班,没人敢提你坐过牢的事。”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从我出狱以来,除了祁宴和林悦那群人外,没有任何人提过我坐牢的事。
对,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
电话这端,我迟迟不说话。
祁宴彻底没了耐心,对着电话威胁。
“明天我生日你如果不来,我不介意将新娘换成林悦。”
他说完,不给我机会,直接撩了电话。
祁宴曾经说过,他一定会在三十岁前结婚。
当时我对他的话很不满,“我才不会等你等到三十岁。”
他薄唇轻笑,打了一声响指,络绎不绝的烟花在夜空绽开。
耳边是浪漫的音乐,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玫瑰。
他单膝跪地,取出那枚我视若宝物的戒指,眼里满身虔诚且热烈的爱。
“没有你我会等到三十岁,可小悠我现在想娶的只有你,不是以后,也不是三十岁,而是现在。”
滚烫的誓言犹在耳畔,却早已不见起誓的少年。
我差点忘了,自己也快三十岁了。
硕大的包间内气氛凝重,祁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
宋寒开口缓和气氛,“祁哥今天生日开心点。”
“谁不知道嫂子最爱祁哥了,她知道你今天求婚一定会来。”
“宋寒说得对,我看嫂子就是在和祁哥玩欲擒故纵,现在估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谁说不是,她一个前科犯,也就祁哥大度会要她了。”
众人一人一句奉承,祁宴却突然大怒,将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一旁。
人群立刻噤了声,“谁他妈告诉你们我在等她了,我今天要求婚的人林悦!”
听他这么说,几个胆大的急忙开口接话。
“是是是。”
而此时林悦也身着长款高定礼服,在服务员的陪同下走进包间。
寂静的包间再度热闹起来。
祁宴却愣在了原地,直到林悦表情害羞,小声地唤了他一句,抬起自己白皙的手。
祁宴才回神,有些失魂地接过宋寒递来的戒指,却在最后一刻收起。
“悦悦抱歉,我今天忘带戒指了。”
“阿宴。”
我推开包厢房门的一刻,祁宴目光立马锁在了我身上,眼神逐渐清明。
我身上的白色长裙,是当初他像我求婚时穿的,为了更像当初的自己,我甚至戴着棕色卷发的假发。
“你当初承诺娶我的话,还算数吗?”
说话间,祁宴已经走到了我身前。
纵使他极力克制,眼里还是透出了惊喜。
此刻林悦站在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扭曲恶狠狠地盯着我,因愤怒她胸口正不停起伏。
祁宴深情地注视我,单膝跪地为我戴上那枚戒指。
“当然算数,我说过只要你回来我一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