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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误我 全集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泽修说罢,松开了自己的手,撤下床榻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浔芜的眼睛。他狭长的眉眼是那么的干净透彻,坦荡得连一丝阴霾也无,丝毫不像是正在干那威逼人的勾当。果然,只有真正的权势滔天,才能干什么都理直气壮。李浔芜想到尚在诏狱之中的陆卿时,心头一阵刺痛,低下头嗫嚅道:“不,不成的……”李泽修眼神微寒,反问道:“为何不成?难道说…你还舍不得他吗?”李浔芜无力地用两条胳膊支在床榻上,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道:“臣妹进宫这些时日,想必外面已经有了不少闲话。若是…再在此时和离,难免更加让人议论纷纷。”“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尚且有国孝家孝两重身,这些对臣妹来说事小,影响陛下贤孝之名,才是真的该死。”李泽修默然半晌,回答道:“你知道朕从不在乎这些虚名...

主角:张宽陆卿   更新:2025-01-14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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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宽陆卿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 全集》,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泽修说罢,松开了自己的手,撤下床榻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浔芜的眼睛。他狭长的眉眼是那么的干净透彻,坦荡得连一丝阴霾也无,丝毫不像是正在干那威逼人的勾当。果然,只有真正的权势滔天,才能干什么都理直气壮。李浔芜想到尚在诏狱之中的陆卿时,心头一阵刺痛,低下头嗫嚅道:“不,不成的……”李泽修眼神微寒,反问道:“为何不成?难道说…你还舍不得他吗?”李浔芜无力地用两条胳膊支在床榻上,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道:“臣妹进宫这些时日,想必外面已经有了不少闲话。若是…再在此时和离,难免更加让人议论纷纷。”“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尚且有国孝家孝两重身,这些对臣妹来说事小,影响陛下贤孝之名,才是真的该死。”李泽修默然半晌,回答道:“你知道朕从不在乎这些虚名...

《皇妹误我 全集》精彩片段


李泽修说罢,松开了自己的手,撤下床榻后退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浔芜的眼睛。

他狭长的眉眼是那么的干净透彻,坦荡得连一丝阴霾也无,丝毫不像是正在干那威逼人的勾当。

果然,只有真正的权势滔天,才能干什么都理直气壮。

李浔芜想到尚在诏狱之中的陆卿时,心头一阵刺痛,低下头嗫嚅道:

“不,不成的……”

李泽修眼神微寒,反问道:

“为何不成?难道说…你还舍不得他吗?”

李浔芜无力地用两条胳膊支在床榻上,疲惫地闭了闭眼,轻声道:

“臣妹进宫这些时日,想必外面已经有了不少闲话。若是…再在此时和离,难免更加让人议论纷纷。”

“陛下如今刚刚登基,尚且有国孝家孝两重身,这些对臣妹来说事小,影响陛下贤孝之名,才是真的该死。”

李泽修默然半晌,回答道:

“你知道朕从不在乎这些虚名,说到底,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你既不肯和离,又要朕将人外放,心底里打的什么主意朕难道还不知道吗?”

“不过是在等朕放松警惕,好有朝一日逃出宫去,天涯海角同那姓陆的双宿双飞,可你有没有想过,朕会怎么样?”

“李浔芜,你从前分明答应过朕,要陪朕一辈子的啊。”

皇帝句句逼人,语气里暗含要挟,却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总是这样软硬兼施,用尽手段来逼迫李浔芜不得不屈从于他的意志。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李浔芜抬起头,对上他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苦笑道:

“既如此说,臣妹到底怎么做,陛下才会满意。”

李泽修果然满意地笑着眯了眯眼,道:

“芜儿既然说现在和离不是时候,那朕就再等等。再过几日后,大理寺归了案,朕拟一道旨意将其外放房陵。待到半年之后,等风声过去,你们二人再行和离。”

“只是在此期间,你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待在京城。”

李泽修说罢顿了顿,俯下身去,在她耳边用气声说道:

“芜儿觉得这样好不好?”

湿热的吐息侵入耳孔,李浔芜只觉得连脊背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她实在是畏惧皇帝的亲近,本能之下就想躲。

可残存的理智却压抑住了这点逃离之念,李浔芜索性闭上了眼,抿了抿唇,道:

“好。就依陛下说得来。”

话音刚落,就听李泽修略带欢快地笑了一声,坐上床榻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上那两片没什么血色的唇,轻轻摩挲揉弄着,

“早如此说,也不至于平白这么大一个圈子,要死要活的,说了那么多的傻话,看来还是不够乖。”

李浔芜蹙眉,突然用力地别开头想要挣开皇帝的桎梏,可惜力气不及,又被捏着下巴扳回来。

李泽修横了一条手臂环在她的纤细腰身上,华贵冷冽的龙涎香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冷笑道:

“瞧瞧,又沉不住气了。自从嫁了人,自以为摆脱了朕,真的是一点耐心也没了,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先找上朕的……”

说罢,他对外厉声唤了句:

“把东西端进来——”

话音一落,张宽便埋着头,提着一个食盒进了殿,与帘帷外将食盒放下,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泽修松开手,站起身去拿那食盒,将里面的碟子端在床榻前的小案上,轻笑道:

“芜儿病了这些天,喝药怕是喝烦了,那些滋补之物也是没滋没味,还不如吃这些来换换口味。”


婵云见李浔芜脸色苍白,神色也病恹恹的,便知是任凭怎么问也是徒劳。

果不其然,张宽一走,她便遣散了其余宫人,只独留下了丹桂。

众人退下后,李浔芜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

远处宫殿灯火通明,是皇帝在仪明殿里夜宴群臣——今日是北狄使团来京朝觐新帝。

国丧期间,禁一切歌舞喧乐,于是只有几支箫管在宫宴上徐徐吹奏,晚风一送,令人感到无限悲凉。

歌舞喧乐虽禁,酒却是如何也少不了的。

然而李泽修饮醉后的真实样子,应该没有人会比李浔芜更加了解。

李浔芜低下头,沉声道:

“丹桂,那丸药……还剩下多少?”

丹桂站在她身后,踟蹰道:

“回公主,还剩下……三颗。”

李浔芜听罢,闭了闭眼睛。

自从她与陆卿时和离之后,李泽修一边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防范她防范地更加谨慎。

连带丹桂,出入皆有宫人监视,说话办事要字字谨慎。

想要再出宫配药,怕是再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

仪明殿内,一片灯火辉煌。

满朝文武身穿朝服,依照各个品级高低顺序而坐。

李泽修更是身穿朱红色绣金龙服,头戴前后十二垂珠冕冠,更显得仪表瑰杰,端若神明,纯然一派天子之气。

他坐于明堂之上,目光缓缓扫过宴上众人,除却朝中文武百官之外,更有几位面孔陌生的异族人,便是那今刚刚抵京的北狄使团。

使团为首的,便是如今北狄铎兰部的首领崇贤之侄崇介丘。

那崇介丘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生的五官轮廓深邃、线条锐利,俊美英挺,剑眉星目。皮肤不似寻常北狄人那般粗糙,脸上也没有依照北狄风俗蓄须。

除却略微高眉深目,一身异族打扮以外,整个人倒很符合大宁美男子的风范。听说他并不是纯种的铎兰血脉,而是先首领同一汉族女子所生。

其父便是大名鼎鼎铎兰部前一任首领崇元崎,曾经屡次带兵冒犯边境,最后被镇国公文悬挥剑斩杀。

而文悬,也在最后一役中,惨死于他们北狄人的毒箭之下。

大宁与北狄纷争数年,在这二人死后倒逐渐开始消停。

他们北狄受大宁汉化已久,倒是也讲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只不过,在崇元崎死后,左铖王崇贤便以崇介丘血脉不正之缘由,联合一众旧部造势,自己继位了。

那崇介丘空有一副威武高大的体格,内里却毫无血性,亲叔叔夺了自己的位,他倒也挺想得开,自此以后听之任之,俯首称臣。

这不,派他来大宁朝觐新帝,他便乖乖听话的来了。

李泽修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草包。

他与那崇介丘方一对视,那人便端起酒盏,笑吟吟地对他祝酒。

一口汉话说得倒是极好,几乎是听不出什么异族口音来,醇厚低沉的声线磁性悦耳,话里的内容也甚为讨喜,虽有些刻意,却不带谄媚。

李泽修眯眼盯着崇介丘那双灰蓝色的眼瞳,只觉得这人不似传闻中所说的那般简单。

人嘛,言语行为都可以伪装,可骨子的气场派头藏的再严实,也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刻流露出来。

这人气场强大,眼神也极具侵略性,并不是什么寻常草莽。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后,便有几个大宁的臣子有些沉不出气,开始高谈阔论起昔日镇国公文悬于大破北狄军队,直抵铎兰部,斩杀首领夺取首级的英雄事迹。


李浔芜躺到辰时末刻,才开始起来梳洗。

此时,霜华殿的掌事宫女婵云却走入殿中,对着李浔芜福身行礼,略微有些迟疑地对她说道:

“端贞公主,太后娘娘派青岚姑姑前来,传您去祥嘉殿。”

李浔芜闻言,侧目去看向婵云,开口道:

“太后娘娘…可说了所谓何事?”

婵云摇了摇头。

丹桂正服侍她梳发,见婵云如此反应,便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浔芜。

李泽修对外一直宣称,端贞公主进宫误食忌物,犯了旧症,故而留在霜华殿的侧殿休养。

更是一早便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养病。

孰料今日太后竟然派人来请她。

偏生今日李泽修还延朝商议要事,一时间顾不得这边。

李浔芜盯着自己在铜镜中面色苍白憔悴的脸,微微挑眉,暗道太后娘娘真是数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

还是这么会挑选时机。

“丹桂,”

她轻咳一声,命令道:

“快些为我梳妆,莫要让母后久等。”

丹桂点头应是,手上便加快了挽发的动作。

婵云见状,想要劝说端贞公主再磨蹭片刻,待陛下回来后,自然会为她挡掉太后的召见。

可转念一想,那太后娘娘的心腹青岚姑姑,此刻就在殿外候着。

这宫里的人,谁又不是有着一副顺风的耳朵,若是让她听见了只言片语,难保自己不得罪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虽表面上心慈面软,终日里吃斋念佛,满朝上下都落下个贤名儿。

可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是不记仇的,且看她如今处置沈贵妃宫中人的手段便知,太后娘娘可绝对不是传说中的“菩萨”。

大宁最看重礼仪孝道,若是太后娘娘怪罪下来,陛下便是有心保自己,也是难办。

婵云思来想去,总觉得为了一个没有皇族血脉的公主开罪当朝太后,这件事情是怎么想都不划算的。

于是她便闭紧嘴巴,眼睁睁地看着端贞公主梳完妆后,跟着青岚去了祥嘉殿。

祥嘉殿离霜华殿的路程并不算远,可李浔芜前夜才刚受磋磨,身体还尚未养好,所以一路走来,愈发脚步虚浮。

她强撑着端正的体态走进殿时,却看见一个身穿浅水红金枝百花曳地裙,打扮明媚华贵的女子,正站在太后身边谈笑。

此人正是绪王府的郡主,程锦溪。

李浔芜并未多看,只垂下眼眸恭敬地行礼道:

“咳,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端坐在高位上捧着手中的茶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又轻抿了一口茶水,方才和善道:

“是芜儿来了啊,快些起来吧,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行礼了。”

话毕,李浔芜方才谢恩。

怎料刚一起身,一阵轻微的眩晕感又侵袭上来。

好在身后的丹桂适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摇晃着摔倒。

此时,程锦溪已经站在太后身旁,仔仔细细地将这位端贞公主瞧了个遍,心中暗叹李浔芜果然不负盛名。

意态似明月清幽,肌肤如嫩玉生香。

身好如白露涤芙蓉,形极似弱柳扶微风。

真是个素衣淡妆也难掩绝色的美人,活像诗词画卷里面走出来的。

啧,就是身子太弱,总是病病歪歪的。

命也太薄了些,一生下来,就克死了自己的生身爹娘。

如今她的驸马也被下了诏狱,谁知道是不是也被她克的。

真不知道当今陛下看重她什么,虽说不是亲生兄妹,却一直对她格外照拂。

那陆家刚一出事,就把她接进了宫,还让她住进了霜华殿的偏殿,生怕她受一点委屈似的,一点儿不嫌晦气。

程锦溪心上虽如此想,面上却依旧巧笑倩兮,对李浔芜问礼后,又极“关心”的问道:

“端贞公主,我一进宫就听闻你病了,不知现下可大好了?”

李浔芜只低头浅笑,轻声回道:

“多谢郡主关心,我已经无碍。”

说罢,又低头掩帕轻咳了两下。

太后闻声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似地,笑道:

“瞧瞧哀家这记性,竟然忘了芜儿还在病中,居然让你站了这许久。”

“来人,还不给公主快看坐奉茶?”

李浔芜知晓太后这般行径不过在磋磨立威,于是便也趁势对其示弱道:

“母后这是哪里的话,都怪儿臣无用,不能日日在母后身边侍奉,如此失了孝道,多站一会儿又有什么?”

太后听了,摇头笑道:

“多日不见,芜儿还是这般恭谨。什么侍奉不侍奉的,你有这份心便是了。”

如此这般又退让一番,李浔芜方才坐下。

程锦溪瞧见她微微发白的脸色,勾了勾嘴角,哂笑道:

“端贞公主真是好福气,能得陛下娘娘如此疼爱。哪里像臣女,虽也有几个兄弟姐妹,却个个都嫌臣女话多,不肯和臣女一道玩耍呢。”

太后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这孩子确实口齿伶俐些,依哀家看来,年轻姑娘家就该如此活泼,方才令人可爱呢。”

一边说着又一边瞧着李浔芜的方向看了两眼,意有所指道:

“只一味拘着端着有什么意思,呆板无趣只会讨人嫌罢了。”

李浔芜闻声,饮茶的动作稍微一滞,随后又从容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她知自己一向在宫中不受待见,从前沈贵妃同李浔荔李浔芷两位公主欺辱她,太后佯装护着自己,虽有些教养的情分,但更多的不过是为了做给先帝瞧,好彰显她自己一国之后的贤德。

如今天下既定,先帝也已经驾崩,李泽修也并没有册封新后。

太后终于熬出来了头,活出了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

对自己的态度,自然也回归本心。

李浔芜看着那正在谈笑风生的二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程锦溪两眼,见其容貌娇美,眉翠唇红,笑意盈盈的,嗓音又无比甜美。

几句话,就又把太后给哄得合不拢嘴。

怎么看,也的确是要比自己讨人喜欢多了。

既然程锦溪生的明媚娇艳,又如此合人心意,李泽修若是看上她便好了。

他若是真的喜爱上了程锦溪,像自己这么呆板无趣的人,哪里还能再入得了他的眼。

她只盼着李泽修年少得意,鲜花着锦,抱得美人归,再一辈子都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才好。

届时,她再躲在陆府里面安分上一年半载,哄得陆卿时去求个外放的官儿,二人一同离开京城,最好永远不再回来,做一对平凡夫妻神仙眷侣……

李浔芜正在出神做白日梦时,却被人冷不丁的唤了一声,她忙回过神来,正对上程锦溪那双精明的眼睛。

程锦溪看着她这副反应迟钝的样子,不由得又在心里鄙夷了一把,面上只友好地笑着道:

“端贞公主,我听闻你最是心灵手巧,打得一副好璎珞。便是陛下那般尊贵之人,也只戴你做的荷包,配你打的珞子呢。”

“我手脚粗笨,一直做不好这样的活计,不知可否劳烦公主…为我做只绣囊呢?”


崇介丘根本不屑去听。

他只依稀听得皇帝唤那美人作“芜儿”——

到底是梧儿?舞儿?还是雾儿?

真是搞不清!

不过看那美人的样子,似乎很是不情愿。

皇帝想要除她的衣,她就拼了命开始挣扎,虽然看起来纤弱,可骨子确实带着几分倔强。

无奈一介女子的力气又如何比得过男子,更何况皇帝勤于习武,有些不逊于武将的力气与身手。

很快,她就被皇帝三下两下给控制住了。

崇介丘看着这副场面,热血沸腾,心里也开始义愤填膺起来。

好你个李泽修,当真是一个狗皇帝!

表面上装腔作势,摆出一副贤德之君的姿态,私底下却干出这强逼女子的勾当!

若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智支撑着,崇介丘真想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一下!

李浔芜眼见挣不过皇帝,便仰头崩溃道:

“皇兄,真的不行,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泽修却是痴迷一笑,并不理会。

李浔芜呜咽不止,胡乱摇头间,余光却忽然瞥见了屏风后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是灰蓝色的瞳孔,活像隐匿在暗处择人而噬的狼。

李浔芜怔忪片刻,随即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李泽修被她这一叫惊乱了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弄疼了她,他慌忙停住动作,一把抱住她,安慰道:

“你怎么了?芜儿?是朕哪里弄疼了你?”

李浔芜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断颤声道:

“被人看见了……都被人看见了……”

李泽修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转过头朝着她看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屏风那边空无一人,就连偏殿的门也是严严实实地关着。

“芜儿别怕,哪里有什么人。”

他轻声安慰道。

此时李浔芜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如同发疯一般地哭闹。

完了。

全完了。

她和李泽修这点“私情密意”的脏事全被人给看见了。

活在这世上,竟然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

真的是……

李泽修看她闹的十分厉害,只当她是为了逃避自己在装疯,于是上前一把强行将人抱住,厉声道:

“好了!李浔芜!你莫要再给朕闹了!”

若在平时,他这一吓唬,纵然她再闹委屈,立刻也能变得安静下来。

可如今这招却是不再管用,李浔芜心神俱碎,早已经将对他的恐惧通通抛诸脑后。

她抓着皇帝囚困自己的手臂又抓又咬,模样真的活像疯了一般。

李泽修从来不知她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松懈,竟然被她挣脱了出去。

还未曾来得及再去抓她,却被迎面而来的一记耳光给震惊住。

“啪”得一声,李浔芜狠狠甩了皇帝一个耳光。

李泽修面如冠玉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指痕,火辣辣的痛感侵袭上来,他着实是被这一记耳光给打懵了。

李泽修出生后便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先帝虽不甚喜他,可该给的体面却是并不少给。

便是犯了错,也不过冷言冷语的训斥几句,再依律惩处,何曾动手打过他?

太后自不用说,对着他献殷勤还来不及,更别提打他了。

战场之上,纵然是受了许多伤,也从未伤及至面容。

如今李浔芜这一巴掌,可切切实实让他体会到了被人打脸的滋味。

却说那李浔芜在神志不清之际打了皇帝一下,方也瞬间如梦初醒。

她看着皇帝红肿的脸色和那阴沉的眼神,心中惶怕不已,抖着打人的那张手僵立在原处。


“芜儿想说什么?”

李浔芜却呼吸急促上来,意识不清,闭着眼睛痛苦道:

“不会的…根本不可能……我的父亲是镇国公文悬……”

李泽修倒是头次听她提及此人,虽不明白她到底梦见什么,却也只能摸着她的头安抚道:

“对,芜儿是忠臣之后,也是朕的宝贝。”

李浔芜像是梦见了极可怕的事情,开始止不住的落泪,甚至泣出了声。

李泽修见她如此难受,只能轻轻把她拍醒。

李浔芜从梦中被唤醒,挂着泪痕大喊道:

“小老虎,我的…小布老虎呢!”

“把我的布老虎还给我!”

李泽修一把抱住她,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过是做了噩梦,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浔芜却一把推开他,不依不饶道:

“我不要你,我要我的布老虎,快把我的布老虎给我!”

李泽修面色瞬间僵硬,却也只当做她是被烧糊涂了,自己也不好同个病人计较。

于是便令宫人去寻布老虎。

自己则哄她吃药。

李浔芜却怎么也不肯张嘴,像犯癔症似的闹来闹去。

李泽修恐热汤药烫到她,只好移开。

宫人很快便从尚服局取来了几只制作精美的布老虎,李泽修顺手拿了其中一只哄她。

李浔芜接过布老虎,翻开老虎肚子一看,生气的把它扔到李泽修身上,哭闹道:

“不是这个,这个没有字,我要有字的老虎!”

李泽修咬牙切齿道:

“你们还不快去绣个字来!”

宫人们领了命,纷纷退出内殿。

霜华殿中绣活最好的便是婵云,她走出殿外,用掐金的细线飞快赶绣了个“福”字。

一边绣时,一边又能听见内殿里端贞公主哭闹不休的声音,以及皇帝无奈地劝说声。

此时张宽领了郑院判进殿,丹桂也趁机混了进来,想要进内殿服侍李浔芜。

张宽拉着她反复叮嘱道:

“陛下也在里面,你进去以后,碰见什么场面也不能乱说话,知道了吗!”

丹桂心中烦他,为了见到公主,却也只能一一应下。

张宽见她躲在殿外绣布老虎,不由停步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婵云将手中线头咬断,拿着布老虎站起身刚想回答,却听得皇帝在内殿着急的唤人。

众人忙匆匆进殿。

一进内殿,却被里面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宽大龙榻上,半边帷帐低垂,看不清里面情形。

李泽修面色铁青的坐在另外一边床上,一身袍服凌乱,上面还有被打翻的药汁。

李泽修一只手坚决地朝那半边帷帐里面拉人,那人却闹腾得十分厉害,抓着皇帝的手疯狂往外推。

李泽修低声哄了几句,却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拦腰一扛,径自把那人抱了起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如此狼狈,纷纷不敢多看,只跪在地面上低下头行礼。

李泽修瞥了他们几人一眼,冷声道:

“好了,不必行虚礼,郑院判,你快过来看看,她这是究竟怎么了!?”

郑院判领命,从张宽手中接过药箱子后,便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方才知道里面形状。

端贞公主将所有的衾被团成一团,自己则被层层包裹在里面,看不见人影。

皇帝一手抱着她在怀里,另一手想要去拉开她的被子,好叫人给她诊脉,可刚一动作,李浔芜却如同被人宰割一般,开始疯狂的尖叫。

内殿其余人皆被这尖叫声给吓了一跳,只有郑院判面色凝重,眼神紧紧望着端贞公主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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