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凤衾季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惊艳全球!内娱第一花瓶人设崩了宁凤衾季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春庭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雷想象中的惊喜激动,宁凤衾通通没有,她只问了句:“多少钱?”沈雷一摸自己的络腮胡,满脸鄙视的看着她:“这是钱的事儿吗?!这是机会!机会!你不是说你喜欢演戏吗?面对自己的梦想怎么能如此俗气?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一年没有进组了!”宁凤衾指着饭菜:“这些是我借陈陈的钱买的,我需要赚钱。”沈雷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一万:“这些你先拿着用,等签了合同会先付十五万的订金,拍完付另一半。”“一部戏就三十万吗?”陈陈咬了口西红柿,倒不是她看不起三十万,“我听说人家不是一部戏好几百万吗?”沈雷十分不客气道:“人家什么咖位,她什么咖位?要作品没作品,要流量没流量,而且戏份本来就不多,就这!还不是十拿九稳的呢!要去试镜后导演点了头才算。”陈陈终于抓住...
《惊艳全球!内娱第一花瓶人设崩了宁凤衾季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沈雷想象中的惊喜激动,宁凤衾通通没有,她只问了句:“多少钱?”
沈雷一摸自己的络腮胡,满脸鄙视的看着她:“这是钱的事儿吗?!
这是机会!
机会!
你不是说你喜欢演戏吗?
面对自己的梦想怎么能如此俗气?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一年没有进组了!”
宁凤衾指着饭菜:“这些是我借陈陈的钱买的,我需要赚钱。”
沈雷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一万:“这些你先拿着用,等签了合同会先付十五万的订金,拍完付另一半。”
“一部戏就三十万吗?”
陈陈咬了口西红柿,倒不是她看不起三十万,“我听说人家不是一部戏好几百万吗?”
沈雷十分不客气道:“人家什么咖位,她什么咖位?
要作品没作品,要流量没流量,而且戏份本来就不多,就这!
还不是十拿九稳的呢!
要去试镜后导演点了头才算。”
陈陈终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她小心的看向宁凤衾:“我记得,宁姐好像没演过古装剧,还是个公主…能,能行吗?”
其实陈陈说的还是保守了的,她现代剧也演的跟木头似的。
宁凤衾不觉得自己会演戏,但这个角色......她歪了歪头:“公主还需要演吗?”
她本来就是啊。
宁凤衾这种盲目的自信也不是第一回了,哪回剧放出来不被骂?
沈雷伸手抓了根黄瓜条扔进嘴里:“要是试镜通过,就请表演老师来给你紧急指导!
这个角色你要是再被嘲,以后就别指望有人找你演戏了!”
宁凤衾没拒绝,演戏和生活还是有些不同的,何况以后还会有其他角色,她确实需要学习。
西云市,天朝最大的影视城就建在这里,古装剧有百分之八十都在这里拍摄。
宁凤衾的记忆中知道飞机这东西,可仍有些被震撼,后世的人们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可以让人在天上飞?
“宁姐你怎么了?”
陈陈帮她把包放好,扭头一看宁凤衾正四下打量。
宁凤衾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能再活一回真是太好了。
“那我回座位了啊,有事V我。”
原主交代过,飞机一定要坐头等或商务舱,但头等舱座位少票难抢,所以她现在享受的是商务舱的待遇。
原主追求的是享受,而一些人气很高,容易引起骚动的明星就是纯粹为了避免麻烦了,比如季宴......当他发现商务舱好像并不能避免麻烦的时候,冷峻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班?”
站在自己的座位前,季宴又看了眼机票,没错,两人还是同排。
宁凤衾转过头,今天的季影帝,难得的穿着一身玄青休闲装,柔和了些他平时冷硬的线条,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目仍旧带着审视。
“季先生身边有内鬼吗?”
宁凤衾问。
“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助理是怎么知晓季先生的航班甚至是座位的。”
宁凤衾盈润干净的脸带着一丝戏谑,清冷的眸子虽是仰视他,但从容中竟带着淡淡的压迫感。
季宴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反常,以往宁凤衾见到他,都是极尽的表现和接近自己。
可从慈善拍卖会那天,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质的改变。
季宴眯了眯眼,难道是一种新的反向吸引注意的招数?
“最好是如此。”
季宴在她旁边坐下。
他从不让助理透露自己的行程,以免粉丝接机送机,更何况是他特意交代过的宁凤衾。
可惜李小风前几天请假回去给他妈妈看病,要从老家直接去影视城,不然他还可以换个座位。
宁凤衾理解他对自己有偏见,但她觉得没必要躲着,除了她母妃,还没人值得她多在意的。
季宴坐好后戴上眼罩,往后一靠,一副超脱世俗的姿态。
三点整,飞机起飞了。
失重的状态不太好受,宁凤衾闭眼缓了一会儿,感觉平稳了睁眼一看,顿时被窗外的景色所惊艳。
地面越来越远,本来耸立高大的建筑逐渐变小,慢慢缩成了一副斑斓的画卷。
白云也出现在了眼前,仿佛触手可及,宁凤衾的手不自觉放在玻璃上,深深的被这神奇的美景所吸引。
季宴摘下眼罩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宁凤衾一副没太…见过世面的样子。
也不知是他的视线太过锐利,还是宁凤衾太敏觉,她恰好转过头,正对上他的眼神。
宁凤衾:“你第一次坐飞机?”
季宴:......这话不是应该他问吗?
看起来她更像是第一次坐。
还没等他说话,宁凤衾又疑惑的自语:“不应该呀,那你怎么吓成这样?”
她指了指季宴的脸,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然,只是眉心微锁,苍白的唇色难掩。
季宴眯了眯眼,下意识盖住药瓶上的字,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宁凤衾继续看她的美景,直到广播传来空姐的提醒:各位乘客,前方受气流影响,我们的飞机会有些颠簸,请您系好安全带,暂时不要离开座位。
播报刚落,飞机果然猛烈摇晃起来。
宁凤衾看了眼洗手间,他刚才好像就很难受的样子,听见播报还没有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转过头朝已经系好安全带的空姐道:“小姐,我的邻座还在卫生间。”
空姐一惊,忙解开安全带就要过去,可她的位置与卫生间隔了一条过道,刚走了两步就被一波猛烈的颠簸摔进了座位之间。
宁凤衾叹了口气,解开安全带,一把将晕头转向的空姐按回位置系好安全带,自己扶着座位朝卫生间走着去。
门是锁着的,宁凤衾握着门把手稳住身形,朝里面道:“季宴?”
她等了几秒,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可耽搁越久可能就越危险......这会儿撞到了头的空姐也缓过了神,她忙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这位小姐,我这里有......砰砰!”
在商务舱仅仅二十个座位,几十双震惊的眼神中,洗手间的门在宁凤衾的两脚中应声而开。
天天混迹在剧组,他们对于古装美男美女早已见得多了。
可眼前的女子眸含春水肤如凝脂,一头黑发挽起高高的美人髻,上钗的发簪流苏走动间竟丝毫未晃。
大朵的牡丹盈绿碧霞罗,手挽浅粉软纱,纤腰一束,长裙曳地散开,轻动脚步,裙摆便摇曳生花,如拂春风。
有群演悄悄咽了下口水,她站在这里,仿佛与这古代的景融为了一体,倒显得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来了?
来,过来。”
周导眼睛一亮,招手让她上前。
宁凤衾只是短短几步路,周导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有些人空有皮囊,穿上古装也是画皮难画骨,可宁凤衾姿态闲适,却又雍容万千。
他没见过什么公主,却觉得哪怕是古代万人之上的公主站在他面前,也不过如此了。
欣赏归欣赏,光有皮相可是不够的。
周导面色又严肃起来,将剧本递给她:“扮相尚可,你记一下台词,十分钟后演一下这段。”
宁凤衾点头,接过剧本看到了标记的一段戏份。
这是本大男主的权谋剧,主线是男主饰演的朝廷首辅艰辛又让人叹服的一生。
她饰演的这位公主名叫柳幻,母妃是和亲而来,在大盛属于身份低微处境尴尬的一位公主。
是唐钰,也就是男主将她从被欺压的困境里解救出来,从此她的一颗心就只装着男主。
她没有什么大格局,也不奢望什么荣华富贵,她就想死死攀住这个人。
当她发现男主对她的救赎,其实就是随意的一丝怜悯,而所爱另有其人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的作死又自毁之路。
看完大致介绍,宁凤衾又仔细看了这一小段戏,心里有些难以平静。
她并不是大昭唯一的公主,她有数不清的兄弟姐妹,甚至有些她都没见过两面。
其中有个大她两岁的皇姐,比她离世的还早。
因为母亲早逝,所以她从小看着这个姐姐小心翼翼,吃不饱穿不暖,只有自己的母妃会偷偷接济一二。
在那个谁都能踩她两脚的皇宫中,她说话都不敢大声,只为了苟且活命。
可再小心,在她十四岁那年,她的三皇兄为了寻开心,将她推入湖中,她宛如一只无力的蝼蚁,因为无人敢救而死。
“怎么?
有难度?”
周权见她看了剧本就一直神色凝重,开口问道。
选定她的时候,周权就临时找过她演的两部戏看了看,演技确实…浮于表面,一言难尽。
若不是看她的古装和气质太过契合,他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演员的。
宁凤衾摇了摇头:“可以了。”
她刚起身,棚内一起说说笑笑的又进来了几个演员,跟在最后面的,是男女主苏羽和季宴。
开机仪式定在了八月八号,剧组开机都讲究个吉利。
时间还有半个月,但戏不可能拖着不拍,演员已经都进组了。
今天应该没他们的场次,他们只是来露个面,并未换戏服。
“周导。”
苏羽朝周权打了招呼,在旁边坐下。
“怎么样?
这位应该是你们的老熟人了,扮相很合适吧?”
季宴淡然的点了点头,苏羽就笑的有些勉强了:“您的眼神自然没的说。”
周权跟季宴合作过,已然很熟悉了,转头朝他道:“阿宴,这场戏是跟你的,你去跟她对一下。”
面对演戏,季宴收起了往常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米色休闲西装的穿着,但一起范儿,便举手投足都是古人韵味。
这场试戏是柳幻让唐钰娶自己,彻底让她离开皇宫的情节。
面对面站定,季宴一手拿着剧本,行了个十分赏心悦目的臣子礼:“翌阳公主,这件事…恕臣无法从命。”
很难想平时对自己那副脸色的季宴能如此恭敬客气,宛若换了一个人,原来这就是演员…她似乎明白这个人被观众喜爱的原因了,这一刻,宁凤衾对演戏这个东西,产生了些些兴趣。
宁凤衾努力想着当初姐姐的神态动作,然后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大人,不喜欢我吗?”
面对如此楚楚动人的美人,季宴一如既往的温润有礼:“臣对公主只有君臣的敬重,不敢有半点私心。”
宁凤衾刚要说词,周权忽然出声打断:“停一下。”
两人齐齐朝他看了过来,周权皱眉:“情绪不对,现在柳幻是已经听说了他要订亲的消息,逼迫他娶自己,她已经毫无安全感,逐渐走入极端,她是急迫而不是哀求。”
宁凤衾抿了下唇:“我明白了。”
她深呼了口气,要说这种情绪,就与她后来面对忠臣被冤枉残杀,却毫无改变之力的心情相似了,其中包括一位她最敬重的阁老。
“唐钰。”
季宴抬头,看到她眼神的时候,难得愣了一下:“臣在。”
宁凤衾眼眸如水,倔强中又带有一丝希望:“你既然是臣,就应该听我的!
我要你娶我!”
“臣无法从命。”
季宴躬身退后两步,“请公主不要为难臣。”
“你站住!”
宁凤衾忽然眼圈发红,一把攥住他的手,“唐钰!
你若不答应,我就杀了夏小姐!”
季宴看着她嫩白的手指,抬手一根一根的掰开,不卑不亢却毫不畏惧:“公主莫要说笑,臣告退。”
“唐钰!”
宁凤衾冲着他的背影喊,“你不信是不是?
我真的会的!
谁跟我抢你,我就杀了谁!”
“好了!”
周权抬手表示可以停了,左右看了看,“你们觉得如何?”
季宴放下剧本如实道:“很青涩…但感情还算饱满。”
周权点了点头,又看向苏羽。
苏羽笑道:“剧本我看完了,在我的理解来看,她毕竟是一国公主,就算面对喜欢的人也不应该失去自己的高傲,宁小姐似乎演的…有些过于卑微了。”
周权挑眉,也点了下头,这才看向宁凤衾:“你如何看待这个角色的?”
“高傲?”
宁凤衾看向苏羽,毫不客气道,“高傲在命面前,值几个钱?”
苏羽脸色僵了僵:“我说的不对吗?
她的身份就注定不是寻常女子!”
“她是不寻常,却不是什么肤浅的高傲。”
宁凤衾手握着剧本,“一个从小被欺压被厌弃的公主,一个连母亲都没有的孩子,不能任性不能闯祸,不然随时可能丢命的公主,她的高傲从何而来?
她的性格不是来自于她的身份,是她的环境和待遇,你的生活大概太顺遂了,完全不知道有的人就是这么卑微的活着吧?”
她这一通话听起来像是在训咖位流量都比她大多了的苏羽,全场默契的死寂了下来。
到了此刻,可以说除了宁凤衾,没有一个人是相信她的,相比起她一个爱炒作的作精,大家自然更信苏羽和专业人士。
唯有苏羽脸色蓦的变白,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字画的真假。
她买这幅字的时候,确实是受了骗的。
买回来后才知道是赝品,以拍卖会那群半吊子水平更不可能验出真伪。
而且根据以往的拍卖会,这样一幅字根本卖不到三百万,她也笃定不会有人买。
到时候自己既打出了大方有爱心的名声,却又不用担心真的卖出去被戳穿。
她勉强扯出个笑:“阿宴,不用这么麻烦吧?
怎么好劳烦林大师?”
季宴修长的手指捏弄着西装上的袖口:“唯有重新检验才能堵住悠悠之口,怎么?
你有顾虑?”
苏羽对上他探寻的眼神,心里一慌:“我,我有什么可顾虑的,东西是真的,随他们怎么检验。”
季宴目光转回台上,眸色深若幽潭,让人看不出情绪。
宁凤衾没回座位,上洗手间后去了后台。
陈陈早在后台屏幕上看了直播,她此时的脸都白了:“宁,宁姐,你疯了吗?
这下可怎么收场?”
宁凤衾还没说话,手机响了。
她接通,那边震耳欲聋的骂声就传了过来:“宁凤衾你要死啊!
你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是不是?!”
宁凤衾看了眼备注,是她的经纪人沈雷。
“你好。”
宁凤衾礼貌道。
“我好你个锤子!
你想害死我?!
你告诉我这回该怎么公关?
大小姐!
你教教我!”
沈雷都快气疯了。
宁凤衾神色波澜不惊:“不需要公关。”
电话那边的沈雷倒吸口气:“你要真不想混了,提前也要跟我说一声是不是?
咱们多的是方法,用不着这么极端!
你不怕名声臭,老子还怕被人追杀呢!”
追杀?
这么严重?
宁凤衾安抚他:“你放心,等他们重新鉴定后就明白了,字画是假的,我可以担保。”
她的语气太过威严笃定,电话那头怒吼:“你最好是真的能担保!
不然,不然你就等着卷铺盖滚出娱乐圈吧!”
电话咔嚓被挂断,陈陈缩了缩脖子,已经能想象到雷哥火冒三丈的样子了。
宁凤衾没再回会场,跟陈陈坐在一起看大屏幕上的直播。
陈陈低声跟她咬耳朵:“刚才直播镜头扫到季老师,好像是他跟导演说了什么,然后林大师就说要来,肯定是宁姐平时得罪他狠了,他才帮苏羽对付你。”
季宴是这场拍卖会的重量级嘉宾,直播镜头经常照顾到。
不多时,宁凤衾也从镜头中捕捉到了这位口碑人气双爆火的季影帝。
宁凤衾自认为见过的美男也算多,其中最为出色的是她同父异母的三皇兄。
而眼前这个男人,皮肤冷白眉眼深邃,不论是五官还是轮廓都凌厉的仿佛一把刀,他整个人只是坐在那里,便浑身透着锐利,不像什么演员,更像…一位君王。
除了看起来不像皇兄那么阴沉倨傲,竟也丝毫不逊色他分毫。
宁凤衾从脑海中调取关于他的记忆,入行四年,原主也算赚了些钱的。
虽然口碑不好,业务能力不精,可凭借这张脸和黑红的话题度,时不时也能接到活儿。
攒够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桐市最繁华的一品屋买了套房,二百平的大平层,花了八百多万。
不为别的,原主就是为了跟季宴做邻居。
搬去没多久,她用借东西的由头,第一次登了季影帝的家,趁人家不注意,抱着他影帝的奖杯合了影。
回头瞒着季宴就发上了V博,手里抱着他的奖杯,背景还有季宴的半个身子,照片一发出去就被推上热搜,网友纷纷猜测两人关系。
原主享受于这种热度,不说话也不澄清,是季宴亲自辟谣说两人是邻居。
从此后,本来演技就不好的原主,又被扣上了炒作倒贴的标签,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宁凤衾如玉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说实话,原主被骂真是一点也不冤......压轴卖品便是季宴的,一款奢侈品牌的首饰,镶钻的项链耳环手链一整套。
这可与抽象的古董不同,看似俗气,价值却是最直观的。
有证书有牌子,不必担心买了吃亏,加上季宴的名头,叫价的人很多。
最终被他的一个狂热富婆粉丝,以八百八十万的价格拿下,也是今晚最高的一笔善款。
拍卖完美落幕后,主持人恭敬的将一位老人请上了台。
宁凤衾在镜头中看着,老爷子六十多岁的样子,简单的粗布短衫,须发皆白但神采奕奕,气质飘然。
仅一眼她便确定,这不是随便请来糊弄人的,必然是位真大师。
在这位国家书法圈的泰斗面前,台下也安静的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苏羽紧张的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事已至此,她唯有祈祷这位林大师老眼昏花看走眼,毕竟她当时请的第一位书法家就鉴定错了。
主持人拿起话筒:“为了表示公正和让大家口服,请刚才提出质疑的宁老师上台亲自监督查验过程。”
宁凤衾起身从后台走上台阶,林振听说是她质疑书画真假,也赏脸的多看了几眼。
他从不看重人的皮相,好赖并没要紧,可宁凤衾那举手投足间的古韵和从容,却让他暗暗点了点头。
宁凤衾在旁边站定,客气又不卑不亢:“您可以开始了。”
林振带起白手套,手里拿着放大镜,谁也不搭理,低头仔细看起了字画。
众人都屏息等着,却还没等十分钟呢,林振就抬起头一脸的失望:“不是真迹。”
苏羽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她蹭的起身:“不可能!
这可是我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林老爷子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是说老朽老眼昏花,辩不得真假?”
苏羽嘴唇颤了颤,总算还有几分理智,不敢再质疑。
真,真的假的?
赝品?
苏羽拿赝品来拍卖?
她怎么想的啊?
我不信!
这么容易被戳穿,羽羽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但是,你们不觉得神奇吗?
为什么宁凤衾离得那么远,一眼就看出是假货了?
她不会是提前知道什么吧?
反正总不可能是自己有这种造诣。
林振仿佛是屏幕前网友们的嘴替,摘下手套后好奇的问:“这位小友如何得知这副字是赝品?”
柳幻本想否认,可她那个缺德皇兄适时补刀:“别的不知道,我听过她弹琴。”
“我,小时候娘教了一点点,娘去世后就再也没弹过了。”
柳幻怯怯道,希望他们能打消念头。
“拿琴来,让爷见识见识你们南疆女人的魅术,要不是当初南疆花言巧语又是送钱又是送女人的,皇上也不会被迷惑退兵!”
柳幻缩着肩揉着自己的手:“我现在的手,恐怕无法弹琴了。”
她的手也被化了妆,因为常年做粗活,不但磨出了茧子,还有大小不一的伤口。
这会儿的功夫,宫人们已经把椅子和琴抬了上来,几人坐下来:“少废话,要是弹不好,爷今天就砍了你的手!”
柳幻白着脸在琴前坐下,刚抬手,周权喊了卡。
“好,这条可以保留,从弹琴开始,如果你自己不行的话,还是要换替身上。”
“不用重拍吗?”
宁凤衾有些惊讶,毕竟这算是她真正意义上拍戏的第一条,居然可以直接过?
她凑过去跟周权一起看监视器的画面,不敢说演的多惊艳,可确实的能感受到柳幻的情绪,并不违和。
她抿唇想了想,应该也跟她父皇有些关系。
因为母妃出身世族大家,外公德高望重,她在皇宫中属于为数不多待遇还不错的公主。
可就算如此,她父皇做的那些残暴事,也让她从小就怕而远之,在他面前,自己就是这副小心拘束的姿态。
“好,下一条。”
周权拍了下手。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们,此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想瞧瞧她到底是真有东西还是出风头放大话。
可对于宁凤衾来说,这比起演戏可得心应手多了。
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随着琴弦犯起的层层涟漪,清冽的琴音缓缓流淌出来。
她选定的曲子是老师所创的《云山》,老师曾说过,她不应该生在这样的皇宫。
她的心性与良知,让她哪怕锦衣玉食,也会日夜难安。
《云山》这首她最常弹,她喜欢曲子里那种遥远又广阔的气势,她想柳幻最向往的一定也是自由。
伤口累累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跃,琴音悠扬缥缈,抑扬有度,仿佛让人置身山川云峰。
而弹琴的人眼神专注,带着好似怀念又酸楚的渴望。
这首曲子,让她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像是周身被环住了一道遥不可及的光,令人不敢轻扰却又移不开眼。
两分半钟后,宁凤衾以掌压弦,止住余音。
许久未弹,心里颇有些触动,若老师知道了她现在可以自在的活,一定也会欣慰吧?
“这,是什么曲子?”
那音乐生从乐声中回神,“为什么我从没听过?”
“云山。”
宁凤衾犹豫了下又道,“是我已故的老师所作。”
既然她一个音乐生都没听过,说明曲子已经在动荡的大昭后失传了,否则这样的名曲不可能没有名气。
千百年后,她仍旧想将老师的姓名和作品,再次传扬与世。
“好,好。”
周权缓过神,用力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拍手叫好。
“就这个!
就这个曲子!
太契合了!”
他不懂音乐,但传达的情绪是可以感染人的,这个弹琴的水平什么级别他也不知道,但在剧里足够用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刚才还愤愤不平又满心怀疑的音乐生一脸敬畏:“宁…宁老师,您的水平比我们老师还高!
您可不可以教这首曲子?
它太高级了,我太喜欢了!”
宁凤衾笑了笑:“等剧播了,我会把曲子公开出来的。”
音乐生心满意足的去换衣服了,虽然没赚到钱,但可以听到如此天籁的曲子,也不枉此行了。
季宴放下不知不觉中举了一首曲子的剧本,眼神深邃不明。
场中唯一又震惊又嫉妒的,大概就唯有苏羽了。
谁能想到她不但演的没什么问题,还有这种本事!
事已至此,除了不可抗因素,恐怕导演也舍不得撵人了。
她咬了咬牙,转头看向一旁的助理,小圆冲她点了点头,苏羽这才重新靠坐回去。
大家惊叹了一番,就专注回拍戏了,毕竟都是外行人,还不清楚这样的琴功和曲子对于音乐界意味着什么。
柳幻以为她好好弹琴,就能躲过他们的为难,然而存心要找茬的人,怎么会轻易罢手。
“行啊,果然有两下子。”
那位世子冷哼了声,“母女都是狐狸精,用这本事又想勾搭谁呢?”
在柳幻惊慌的眼神中,他让侍卫将她绑住双手吊在宫墙下,扬言要废了她这双手。
表面上她是被绑住了双手,实则手腕上绑的并不紧,而是在腰上绑着威亚,所以对身体的负担并不是很重。
给她绑威亚的是个清秀年轻的男孩儿,他绑的时候离宁凤衾近,低着头都不敢看她,宁凤衾觉得他跟自己救过的一个孩子挺像的。
“你多大了?”
她随口问道。
威亚男孩儿脸一下子红红的:“十六。”
宁凤衾奇怪,这个时代十八岁好像才算成年,十六还是念书的年纪呢。
没等她多问,威亚绑好要开拍了。
宁凤衾站在墙头被一点点往下放的时候,脑海里不由想起自己跳下的那一幕。
相似的情形,心境却完全不同。
“好了导演!”
工作人员将她的点定好后喊了声,就离开了镜头内。
开拍的时候,便只有她自己在这里吊着,然后等着男主经过的时候相救。
此时不管是机器,还是工作人员,都离她十分远,对于她的情形只能从监视器里面看。
宁凤衾也在专心表演害怕痛苦的样子,可还没过五分钟,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被威亚吊着的身体是很紧绷稳定的,她却觉得自己在往下降。
这种变化很轻微,就像一根绳子从最细处一点点的崩开,若一般人甚至可能都不会察觉到。
她皱起眉,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表情管理!
做什么呢?”
周权拿着喇叭喊道。
他说话的时候,她又往下滑了一点点,她不再迟疑,高声道:“这威亚要断了!”
“什么?!”
底下的人们纷纷惊的起身,“不会吧?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可绳子已然十分脆弱了,根本不等人,宁凤衾若是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拉自己上去......不,也许等他们拉死的更快!
正在宁凤衾观察着四周可以借力处的时候,下面忽然传来一声:“往这里跳!”
宁凤衾语气淡淡:“我自己临摹几个字,都比他的真。”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的仿佛只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她疯了吧?
就算瞎猫碰到死耗子猜中了,也不用这么狂吧?
我们羽羽只是被卖家骗了而已,她得意忘形什么?
有本事写啊!
林振眼神流露出两分诧异,兴致来了根本不管这是什么场合,转头朝主持人道:“请拿笔墨来。”
主持人愣了两秒,忙朝工作人员道:“快,拿笔墨来。”
五分钟后,一套桌案摆在了台上。
宁凤衾一手习惯的拢住右手袖子,开始磨墨。
前面的镜头照不到她写的字,却将她的动作神态一览无余。
宁凤衾颔首低眉,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眼神专注,右手挥动,身形却丝毫不动。
恍惚间,大家竟像是看到了一幅会动的画一般,还是古画。
画中,一位大家闺秀仪态万千,优雅从容,与熙攘的尘世间仿若隔绝。
“好了。”
在大家愣神的功夫,宁凤衾已经收笔。
林振上前去看,摄影师也跟着上台对着字照了起来。
外行乍一看与今天竞拍的那副字别无二致,可细看,宁凤衾的这几个,却又更生动流畅。
季宴对书法略有精通,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意外于竟从这幅字迹中看出一种刚毅的风骨。
她,竟有这种本事?
林振小心的拿起字,隐隐有些激动:“这,这简直与真迹无二!
这位小友师从何人?
竟有如此造诣!”
宁凤衾犹豫了下,她总不能说,周阔就是她的老师吧?
“是我自己练的。”
林振惊愕的看着她,当场道:“这种天赋还当什么明星!
你叫宁凤衾对吧?
你,你可愿意当我的学生?”
宁凤衾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抱歉,我无意拜师。”
在她心里,她的书法老师只有一位。
林振看着她的字,心想也对,这字他都不一定写得出来,怎么当人家老师。
“好,好,也好,不过以后我可是要常向你叨扰的。”
林振这样的痴人,丝毫不在意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这幅字,可以送给我吗?”
宁凤衾大方同意,又朝主持人点头示意了下,施施然下了台。
别说炸裂的弹幕,连台下众人也是表情各异,赵久月险些咬破了唇,本是想让她出丑,谁知竟让她大出风头?
苏羽面对冲过来的记者,更是快哭出来了,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季宴:“阿宴,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被骗了。”
季宴唇角勾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或许,你该对着观众和灾区的孩子们解释。”
“阿宴!”
苏羽绝望的看着他毫不迟疑的起身离场。
“宁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陈一脸崇拜的小跑过来,天呐,宁姐竟然是个天才!
是她以前狭隘了!
宁凤衾已经有些累了:“回家吧。”
最近她并没有通告,将她送回去,司机和陈陈也就先回去休息了。
小区高档,装修的也很漂亮,哪怕作为一国公主的宁凤衾都被惊艳了一下。
照着记忆,她将家里所有的电器都熟悉了一下,再次感叹这个时代的先进和方便。
尤其是空调,她在宫中若是太热,只能让人摆些冰来降温,这个神奇的东西竟然可以自己吹冷风。
去宽敞的淋浴间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她钻进软软舒服的被窝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天色都快黑了,她摸起手机,微信一长串未读消息。
她先打开了沈雷的,语音条一点开,就是一长串的尖叫:“宁宁你是我的神!”
宁凤衾面无表情的关掉,又看陈陈的。
她的激动也不比沈雷少,只是她发的是文字,没那么吵。
宁姐你快看热搜!
前十条里有三条全是你的!
宁凤衾点开V博,最热的那条是苏羽的。
#苏羽拍卖慈善会用赝品充数#。
她面无表情的划过,下面那条就是她的。
#宁凤衾抬腿踢瓶子##林大师欲收宁凤衾为徒被拒##宁凤衾古装走红毯#她点开一条看了看评论,大多数是阴阳怪气的,但也有她的粉丝扬眉吐气大夸特夸的。
这绝对是我粉衾宝这么久以来,她最最最美的一次!
我哭死!
连夜下载美图做抱枕!
粉了衾宝两年,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种绝活!
捡到宝了!
我从六岁开始学书法,真心表示她是大拿,比我们老师还强!
当然也有黑粉不爽她这回如此吸睛。
我看了回放,发现宁戏精果然一件拍卖品都没有捐!
她怎么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作假的是苏羽,你们凭什么骂衾宝!
要不是她,大家可就都被骗了!
苏羽的粉丝不要转移视线!
更有离谱的,还有人在第一个词条下发小视频,展示自己的高抬腿踢瓶子。
下面的评论不太买账:不是我挑事啊,但我慢放看了宁凤衾那个动作,她完全没看瓶子方向,是盲踢中的!
而且人家是瓶子动态的时候踢的,你这放桌子上谁不会啊?
楼主十分不服气,表示这就去重录。
宁凤衾的关注点在于,大家隔着手机就能这样互相说话,真的好方便。
没翻看几下,她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原主并不会做饭,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
她别的方面不怎么样,对于这副皮囊和身材是极为看重的,平时连些小零食也不买。
她换了身舒服的休闲装,打算下楼找个地方吃饭,也不知道二十四块钱能吃什么。
只是还没出小区,早就熟识每位名人业主的保安就将她拦了下来:“宁小姐,我看您暂时还是不要出去。”
他凑的太近,宁凤衾退了两步:“为何?”
保安指了指外头:“七八个记者在守着呢,我刚才出去悄悄听了听,都在谈论宁小姐,也就是小区不给他们进,不然都能堵到您家门口。”
宁凤衾猜测与今天的拍卖会有关,她确实不想应付。
“谢谢。”
宁凤衾只能又返回去。
电梯在十六层打开,她刚走到对家门前,防盗门忽然开了,一股让人难以抵抗的香味飘了出来......宁凤衾抿了下唇,身体的本能让她转头看了过去。
“宁老师?”
开门出来的是季宴的助理,手里还提着一个垃圾袋。
宁凤衾面色坦然的问:“你们在吃饭?”
李小风往里看了眼:“还没有,不过马上就熟了,宁老师要一起吃点吗?”
“好。”
宁凤衾自然的仿佛是回自己家,“有劳了。”
“哎?”
李小风傻眼了,他,他真的只是出于礼貌随口问了一句呀!
没想到她真好意思应啊!
谁不知道她之前去宴哥家干了什么?
宴哥可是明确发话以后不准她进门的!
这下可怎么办?
片刻的功夫李小风额头就冒了汗,可宁凤衾已经进了门,他也不能再去把人拽出来呀!
李小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垃圾袋,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他去扔垃圾!
他什么都不知道!
季宴正坐在客厅,两条大长腿交叠,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
听见门口的动静,头也没抬:“这么快?”
宁凤衾看着门口的男式拖鞋,猜到是李小风的,并不想穿。
闻言她开口问:“你家里有新鞋吗?”
季宴手指一顿,抬头看向她,声音很冷:“谁准你进来的?”
宁凤衾看了眼紧闭的门:“李小风请我来吃饭。”
季宴凤眸危险的眯了下:“出去。”
宁凤衾前世过得不算开心,但作为一国公主,挨饿受冻是绝没有过的,她很不喜这种感觉。
她时刻谨记这个时代人人平等,耐着性子与他讲道理:“我可以给你饭钱,灾区的小孩子们吃不上饭你尚且不忍,我虽不是孩子了,可饿着肚子的时候,人人都是一样的。”
季宴觉得莫名其妙,一个这么大的人了,把自己说的如此可怜,八成又是目的不纯。
“你既然有钱,哪里都可以吃。”
“小区外面有记者。”
宁凤衾犹豫了下,将手机短信打开,“我只剩这么多了,家里也没有饭。”
季宴一米八六的高个子,微一低头便看见了她的手机屏幕。
修长的食指点了点五十万的金额:“做什么用了?”
“捐了。”
季宴面色一动,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毫无瑕疵的脸上,想看透她又在耍什么把戏。
宁凤衾不喜欢别人用这种目光打量自己,她明白了,这个人不是讨厌她,是瞧不起她。
她不喜欢饿肚子,却更不能容忍被人轻视。
仰起头看他,宁凤衾朱唇轻启:“季宴,为了一顿饭来,我不觉得丢脸,你不肯也无妨,可你要记得,你没资格替那些因为这五十万有了饭吃的孩子们质疑我!”
这一刻,在他面前矮了半个头的女子,眼里话中的气势却分毫不弱。
看着她拉门就要走,季宴第一次嘴比脑子快了半步:“等等。”
宁凤衾已经拉开了一半,回头看他。
季宴垂眸看她倔强的神色,在心里认同了她的话,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码那些孩子确实因她受益了。
吃不饱饭的滋味儿,他尝过,即便是为了这一点,他也不会吝啬这顿饭。
“给她盛一份,送客。”
看着刚进门的李小风,季宴冷冷道。
宁凤衾翻出原主死乞白赖加的季宴微信,将仅剩的24块转了过去,仿佛自己真的只是来买份饭。
然后才接过饭盒:“谢谢,我会洗好还回来。”
季宴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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