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直接存进了钱包里,屏幕跳出一个页面,产品五花八门,看得人的眼睛都快花了。
她轻轻一点,点中的东西就放进购物车里。
屏幕上还有一个秒杀的活动,里边的东西数量不断在减少,很快的,排骨售罄,鸡蛋售罄,樱桃售罄......
这个梦未免做得太久太真实了。
张灿灿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坐起身来,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痛。
这个位置不可能会被撞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她掀开衣服,就见到胸口有一条红印子,像是被勒出来的。
忽然想到陆晏深把她从河里救起来,当时她以为救自己的人是沈承泽,拼命挣扎。
陆晏深为了防止她乱动,抱得很紧。
可能......或许......这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虽然知道陆晏深是为了救自己,可胸口毕竟是私密的部位,被他碰了,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尤其自己一会儿去记工分,还要看见他,张灿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或许陆晏深当时一时情急,根本没注意到呢。
自己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
她扣好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梳头。
说是梳妆台,其实就是一张她爹闲暇时打的桌子,上边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镜子。
镜子里的姑娘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不过皮肤白白净净,柳叶弯眉,桃花眼眸,长得很漂亮。
这得益于她有一个当大队长的爹,把记分员的工作交给她,她不用像别的姑娘一样下地干活,皮肤会白一些。
不过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足,她还是过于消瘦。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心里有些发愁。
现在才是七五年,还有两年时间才到七七年,家里还得吃多少苦呀。
要是刚刚梦里的红包能给她该有多好。
谁知道她只是这么一想,那个页面又出现了。
难道这一切不是幻觉,她居然有一个淘宝系统?
这就是上天给她的金手指?
实在太好了。
秒杀又上了新货,她试着抢五花肉,农家黑土猪一斤0.79元,她点了进去,对着购买数量按了2,选择零钱支付。
界面刚刚显示支付成功,扣去1.58,两斤猪肉就出现在她手上。
张灿灿拎着猪肉到厨房,房顶吊下来一个篮子,她把猪肉放进篮子里,匆匆跑去工具房。
大伙儿就快下工了,她得去给大伙儿记工分。
她才刚刚走到工具房门口,一个人窜了出来,可把她吓了一跳。
见到沈承泽,她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这人怎么回事,装神弄鬼在这儿吓自己。
“你在这里等着吓唬我?”
“灿灿,我是特意过来跟你道歉的,今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请你原谅我。”
这是沈承泽第一次跟她道歉。
以前沈承泽仗着自己读书人的身份,没少在她面前摆谱。
而她呢,因为自己是个乡下姑娘,觉得自己高攀了他,一直觉得自己低他一等。
所以每每沈承泽表现出半点不悦,她就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主动道歉认错。
这也让沈承泽越来越有恃无恐。
今天沈承泽居然会低头认错,真是难得。
但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认错?
难道他觉得自己铁定心要跟他分手,他以后没法从自己手里拿到吃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吗?
不应该呀,这个时候消息都还没传开呢,她爹还没跟她说呢。
上辈子她知道这件事之后,告诉了沈承泽,沈承泽便一直央求她找她爹求情,把名额让给他。
她爹禁不住她的多番哀求,最终把名额给了沈承泽。
后来这件事被翻出来,成为那些人攻击她爹的利器。
这辈子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沈承泽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直打鼓,她怎么会有这么锐利的目光,难道她看出自己的打算了。
应该不会吧。
那件事不是还没宣布吗?
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灿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不要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沈知青,请叫我张同志。”
她果真还在跟自己闹性子。
看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搞些小手段,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却不知自己已经识破了她的心思。
沈承泽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柔情蜜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
这是他抽空抄的诗。
他有信心,只要张灿灿听到他念的诗,就一定会收回分手的话。
他知道张灿灿喜欢文化人。
不只是张灿灿,大队上的村姑都喜欢文化人。
她们住在这么个小山村,连县城都很少去,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自己一个从大城市支援农村的知识青年,自然就是她们眼里的香饽饽。
这些村姑粗鲁没文化,不值得他花心思。
要不是看张灿灿长得还不错,而且还有一个当大队长的爹,他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哄她。
这首诗可是他很喜欢的一首诗,要不是为了哄她,他也不会抄下来念给她听。
太侮辱这首诗了。
不过以前只要他念诗,张灿灿就会用那种痴迷的目光看着他,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灿灿,我给你写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
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张灿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还能不能要点脸。
沈承泽念完诗,见到张灿灿如以前那样看着自己,只是表情有些不太对。
这不合常理呀。
以前自己念完诗,她对自己都很崇拜,怎么今天会是这个反应?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满脸深情地说道:“这是我这几天想到的,给你写的诗歌。
一棵树是我,另一棵树是你,我们俩相互鼓励,共同成长。
灿灿,我对你的感情,就像这空气一样,无时无刻都存在。”
她要还是那个十八岁没见识的张灿灿,可能就信了这番鬼话。
可她在时间漂荡了五十多年,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怎么可能还会听信这些甜言蜜语。
而且这诗是他写的吗,艾青老先生同意吗?
还说自己是文化人,却剽窃别人的作品,不要脸。
她脑海中这么想,心脏却跳动得很剧烈,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又是这样,面对沈承泽的时候,很多身体反应都不由自己控制。
她正要开口说话,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我来还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