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夜潮姜时宜周东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阿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时宜才手指一伸夹过来。“你们走吧。”吴宇峰这才松了一口气,弓腰点头带着哭哭啼啼的女人走了。喧闹的DJ声再次响起。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不敢在围着姜时宜,纷纷散了。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又回到醉生梦死的舞动中。姜时宜指尖夹着那张支票,唇角翘起看向周东南。“陆远丰给你承诺什么我不管,当我的保镖,要保护我的安全,听我的安排,这是你刚才挨打的补偿金。”周东南舌头顶了顶脸颊,抬头看向姜时宜。两人目光相撞,周东南率先移开目光。“我没事。”仍旧带着疏离的排斥感。姜时宜垂眸笑了笑。周东南刚才替她挡了那几下,比起是是出于本能。她更愿意相信,他是默认接下了这份工作。刚才她从包厢里出来,就确信周东南会出来找她。所以才在一楼吧台点了酒,就是在等周东南主动低头,说他要...
《夜潮姜时宜周东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时宜才手指一伸夹过来。
“你们走吧。”
吴宇峰这才松了一口气,弓腰点头带着哭哭啼啼的女人走了。
喧闹的 DJ 声再次响起。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不敢在围着姜时宜,纷纷散了。
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又回到醉生梦死的舞动中。
姜时宜指尖夹着那张支票,唇角翘起看向周东南。
“陆远丰给你承诺什么我不管,当我的保镖,要保护我的安全,听我的安排,这是你刚才挨打的补偿金。”
周东南舌头顶了顶脸颊,抬头看向姜时宜。
两人目光相撞,周东南率先移开目光。
“我没事。”
仍旧带着疏离的排斥感。
姜时宜垂眸笑了笑。
周东南刚才替她挡了那几下,比起是是出于本能。她更愿意相信,他是默认接下了这份工作。
刚才她从包厢里出来,就确信周东南会出来找她。
所以才在一楼吧台点了酒,就是在等周东南主动低头,说他要接下这份工作。
来酒吧之前,陈戈跟她隐约透露过周东南的情况。
“我听说,来应聘保镖的这个人很缺钱,之前四处接零活,好像因为有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急需要用钱。”
她当时没上心,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以陆远丰的做风,出的价格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急需要钱的人来说。
这种工作实在可遇不可求。
人总是要为钱低头的。
周东南也不能例外。
姜时宜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你挨打的补偿金,就该是你的。你只有收了,我才相信你以后会心甘情愿给我…卖身。”
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两步,手腕向下,把支票顺着他的衣兜插进去。
酒吧里声音越发嘈杂。
他只能从她的唇语里读出最后的两个字。
卖身......
那二百五吗......
周东南抿紧了唇,漆黑的眸子扫过她似笑非笑的脸。
“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从腹腔发出来的,闷沉沉的。
带着隐隐约约的沙哑。
却不显情绪。
他确实需要钱。
张铭来酒吧之前就拟好了合同,看着风波平息,而且周东南还帮姜时宜挡了几下。
“姜小姐,保镖…可以吗?”他试探询问。
“就他吧。”姜时宜极浅的勾唇。
她没再看周东南签约,径直去了卫生间。
看着张铭把合同收进公文包里,老樊对着周东南挤眉弄眼,他压低声音。
“我听说这金丝雀是陆总的心肝宝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可千万悠着点。”
如果要找真正的保镖,怎么也找不到周东南身上。
是老樊认识张铭,知道就是找个人看着金丝雀,才把这活中途拦下来了。
周东南双手插兜,沉默几秒后,无声冷笑了一声。
......
因为周东南在,姜时宜没再让陈戈送,出酒吧打了辆专车。
刚坐上出租车没一会儿,姜时宜就接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汇款。
汇款人是吴宇峰。
备注:姜小姐,我老婆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她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陆远丰找吴宇峰的麻烦了。
他消息还真是快。
正犹豫是不是应该把钱退回去,陆远丰就给她打来电话。
她没等他开口,率先发问:“你威胁吴宇峰了?”
“没有,我只是说今天发生的事让我觉得他不可靠,明年的项目投资会重新考虑。”
陆远丰语气淡淡。
对于一个生意人,尤其是靠远丰集团吃饭的生意人来说,这跟威胁没什么差别。
而且,他一定还有其他的举动,吴宇峰才会求姜时宜放过他们。
“你的生意我不懂,我的事你也不要插手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今天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姜时宜一边说,一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给吴宇峰把钱转回去。
陆远丰沉默几秒,听着对面手机不停敲击屏幕的声音。
“保镖还满意吗?”
他语气带笑,有哄她的意味。
之所以这么问,无外乎是从张铭那得知了签约的消息。
姜时宜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个不满意,难道没有下一个吗?怎么都得用,是谁有什么关系,陆总,您满意就好。”
她语气不咸不淡,但陆远丰听得出她的嘲讽。
一边说,姜时宜一边转头看着旁边隐在黑暗中的周东南。
他正看着窗外,像是一尊冰冷没有温度的雕塑,刻意和姜时宜拉开距离。
路灯的灯光每隔几秒就会划进车内,照亮周东南半边侧脸。
他下颌线绷得很紧,鼻梁高挺,投下一片阴影。
姜时宜就着路灯的光,眼睛肆无忌惮的在他侧脸游走。
车窗开着,空气里湿度很高,像是刚刚下过一场雨。
又闷又潮。
但是周东南身上的味道还是那股浅淡却凌冽的木质香气,清爽又干燥。
她轻轻勾了勾唇。
对面,陆远丰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
“时宜,如果你不喜欢艾情,我可以让公司跟她解约,你也可以......”
姜时宜最讨厌他这样语气温柔,其实没有意义的安抚。
看似深情,实则处处透着薄情。
“随便,你怎么高兴就怎么做,陆总,谢谢你啊,这么晚还抽空关心我两天前的情绪。”
她语气轻飘飘的。
陆远丰眉头皱紧,但是一瞬之间又恢复正常。
“好,我托人从法国买了贝尔娜的那幅《日出》,明天让人给你送到画室。”
他从办公椅里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外面霓虹闪烁,灯光绚烂。
那副画姜时宜托人问了三个月了,一直没联系到,更别提有机会出价买了。
就在去东山前,她无意中跟陈戈提了一嘴,陆远丰隔天就拿到了。
“随你。”
姜时宜语气懒散,手指卷转一缕头发。
说完,她直接挂断。
周东南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头看向姜时宜。
姜时宜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交汇。
她弯唇笑了笑,故意看向他。
“怎么这么看我?”
她声音轻缓。
周东南咬了咬后槽牙,不动声色转移开目光。
他不明白。
她是怎么能刚跟她的未婚夫通过电话,紧接着就脸不红心不跳的调戏他。
姜时宜无声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好像有的玩儿了。
......
对面,陆远丰还没反应过来,手机里已经传来挂断的嘟声。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回到屏保界面。
上面是姜时宜正在淡笑的照片,还是她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她拍到的。
他盯着看了几秒,无奈揉了揉眉心。
他本以为那副费尽心思买来的画多少会换来姜时宜几句好话。
没想到还是这样。
他抬手扯松了领带,快步回到办公桌前,内线电话让艾情进来一趟。
艾情挂断电话,嘴边漾起笑意。
她随手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又向上拉了拉工装裙,露出更大面积白皙嫩滑的皮肤。
“陆总…”她站在门口,轻唤出声。
陆远丰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语气冷漠没有温度。
“我给时宜买了副画,你明天帮我送到她的画室。”
艾情一怔。
不能否认,她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是喜悦的。
就算在姜时宜闹脾气。
陆远丰还是需要她,不管是需要她的肉体还是别的什么。
总归是需要她。
但她没想到,陆远丰竟然是让她去给姜时宜送画。
姜时宜已经知道了她和陆远丰的关系,这时候让她单独去找姜时宜,明显是自取其辱。
让她私下承接姜时宜没有发泄出来的怒火。
这样可以保全姜时宜的体面,只是得让她吃个哑巴亏。
她咬了咬唇,走到陆远丰面前俯下身。
把更多白皙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远丰,我去......”
这是在床上才能叫的称呼。
那个背影拐了个弯,走进热闹的商业中心,层层叠叠的人群瞬间把他隐没。
姜时宜站在商业中心的路灯下往四周看。
司机在后面急匆匆追上来,跑得一头汗:“姜小姐,您在找人吗?”
姜时宜自嘲地勾了勾唇,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竟然会因为一个很像周东南的背影就不顾一切的追上来。
她偏头看着司机:“陆远丰让你盯着我?”
司机表情为难,五官纠结在一起:“陆总…他…他也是关心您的安全。”
姜时宜点点头,她从不为难陆远丰身边的人。
钱难赚,屎难吃。
能吃饭,没人愿意吃屎。
她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又翻出陆远丰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时宜。”陆远丰语气宠溺,抬手示意会议暂停。
“我呢,现在准备回家,回家后要吃饭打游戏,然后洗澡,最后睡觉,陆总,您看我的安排是否需要司机全程盯着,我好在浴室和床上给他留个位置。”
她语气嘲讽,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
陆远丰沉默了两秒,捏了捏太阳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安排保镖过来,一会我陪你去跟他见一面,以后…”
姜时宜在原地站定,心里莫名烦躁,那种一直以来被监视的禁锢感越来越强烈。
就像是被一张大鼓罩住了头,拼命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力。
“陆远丰,我累了,要回家睡觉了。”
她说完,直接挂断关机。
......
周东南按照老樊给的地址,进了商业中心的一家酒吧,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包厢门。
老樊刚把电话挂断,看他进来,起身递给他一杯酒:“得,那姑奶奶说,今天不能见面了。”
周东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掀了掀眼皮:“之后什么时候?”
“有钱人养的金丝雀,脾气大,不能催。”
老樊语气无奈的伸出五根手指。
“陆总就一个要求,盯着金丝雀一直到结婚,看在钱的份上,等等吧。”
周东南挪步到窗边,淡淡扫了一眼窗外。
楼下华灯初上,热闹的商业街人流涌动。
一个拎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身影不期然闯进他的眼睛里。
老樊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浩子一直在找你,想跟你见一面,当年的事他......”
周东南眼睛沉了沉,把酒杯放在窗台上。
“既然今天不见了,那我先走了。”
“哎,周东南,你现在住哪儿啊?”
声音轻飘飘消散在酒吧喧闹的DJ打碟的声音里,没得到任何回应。
老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周东南走出酒吧,沿着出商业中心的路大步往前走。
很快就看到了姜时宜的身影。
姜时宜挂断电话,烦躁的低头把手机一把塞进挎包里,司机已经识相地先回车里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周东南出现在眼前。
很突然。
她看着周东南,冷嗤一声:“躲得够远的。”
周东南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从牛皮钱包里掏出她留下的二百三十元。
钱展的很平,没有一点褶皱。
“不够?”姜时宜憋着一口气,她站着摇摇晃晃把高跟鞋穿上,让自己和周东南的身高差缩小。
从挎包里翻出钱包。
又抽出二十:“给你凑个整。”
二百五。
周东南舔了舔齿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
果然蛇蝎美人。
先招惹他,睡了就跑不说,还要羞辱他一顿。
他接过那二十,然后把凑整的二百五十元递还给姜时宜。
姜时宜没接。
钱轻飘飘落在地上。
“有来有回,两清。”他声音很低,隐匿着情绪。
说完,转身要走。
姜时宜突然觉得不甘心,短短的一天被他“甩了”两次。
“站住,你说两清就两清?”
周东南抿紧了唇,眉眼压低:“那你...想怎么样?”
头顶上,路灯的灯光打下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微翘。
姜时宜心里一颤,空气中的潮意不断提高,热浪也不断涌来。
她突然伸手,抓住周东南的胳膊,一口咬上去。
周东南皱了皱眉,但没躲。
姜时宜松口,盯着他小臂上那个清晰的齿痕,觉得憋闷的那口气终于得到了释放。
“好了,这才两清,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她心里恶狠狠的想,不然见你一次咬你一次。
周东南垂眸看了她一眼,倒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
第二天,姜时宜睡到日上三竿,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捞过手机看了一眼。
是工作室合伙人陈戈的来电。
陈戈是她的学姐,也是陈贝贝的表姐,人脉广,情商高。
姜时宜和她是在一次创作比赛里“不打不相识”的,后来去了两人名字的谐音,一起组了工作室一个。
陈戈:“醒了没?”
“没醒,是鬼接的电话。”她懒洋洋回。
对面噗嗤笑了,开门见山:“贝贝说你没去工作室,是因为陆远丰要给你找保镖?”
姜时宜闭上眼,咽了口口水。
没去工作室,是因为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周东南禁欲又难驯的脸不停在脑海里翻涌,让她莫名燥热。
早知道就不跟他两清了。
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她起身捋了一把头发,下床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保个屁。”
陈戈知道姜时宜的脾气,劝她:“见见呗,用不用还不是你说了算,不行就换下一个,楼下等我,我去接你。”
姜时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陆远丰给陈戈施压了。
她洗漱完下楼,保姆林嫂满脸笑意跟她打招呼。
“姜小姐,刚才陆总来过,专门买了你喜欢的那家粥菜,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
桌面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饭盒。
姜时宜嗯了一声,提着那个打包饭盒出了门。
顺手扔进垃圾桶。
陈戈来的很快,估计是一边来一边给她打的电话。
“吃什么,我请。”陈戈看她。
“随便。”姜时宜把车窗降下来。
夏天的傍晚,蝉鸣阵阵。
风卷着热浪扑进车里,带着雨后泥土特有的气味。
“人啊,有时候不能活得太明白,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戈打了个转向,语气幽幽的劝她。
“陆远丰这种男人,有多少人烧香都求不来。”
“送你?”姜时宜懒靠在汽车靠背上。
态度没有之前决定去东山时那么激动和愤怒,反而带着满心满嘴的无所谓。
陈戈打量她两眼:“去了趟东山,感觉你不一样了。”
姜时宜没应声,静静盯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退的行道树。
“今天晚上八点,在那家老樊的酒吧,见一面,不行扭头就走。”
陈戈继续絮叨。
姜时宜闷闷嗯了一声,脑子里又浮现周东南蹲下修摩托车的样子。
肩膀上的肌肉,膀子上的青筋。
还有那张脸上的表情,张狂但是克制。
她无意识勾唇,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
她们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
陈戈把姜时宜带到酒吧的时候,周东南还没来。
姜时宜在包厢里找了个圈椅舒服的窝进去,打开手机开始打游戏。
一局打完,输了。
不甘心。
面前的冰啤酒还在向上冒冷气,她端起来抿了一口,又开了一局游戏。
门口老樊神情紧张的嘱咐周东南。
“姑奶奶说一,你别说二,凡事顺着,拿到这活儿,五十个。”
周东南敲敲门推开。
那位“金丝雀”正窝在椅子里,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头都没抬一下。
陈戈:“时宜,人来了,认识一下。”
姜时宜从游戏中抬头,和男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相撞。
心脏突然漏跳半拍。
原来“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连手都会是麻的。
周东南也是一愣,原来老樊口中有钱人养的金丝雀,就是她?
看两人都沉默,老樊立马陪笑:“周东南,常年健身,反应敏捷,散打高手,当保镖绝对安全。”
手机里突然传出一句:“游戏结束。”
又输了。
姜时宜啧了一声,把手机往桌子上松松一扔:“运气真差。”
周东南低头,舌尖顶了顶脸颊。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姜时宜浅浅一笑,下巴点了点对面的沙发。
“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坐。”
周东南跟她目光在空中交汇 ,停顿几秒后还是走过去坐下。
姜时宜葱白细嫩的手摊在他面前,周东南没动。
“出来应聘,连个简历都没有?”
“没准备,也没什么可写的。”
周东南声音平静,他没当过保镖,也算是实话实说。
这份工作,从看到姜时宜的那一刻,他也就没打算做。
姜时宜向后拨弄了一下头发,眸光不自控的在他肩颈处游走。
他还穿着昨天见面穿的衣服,肩颈宽阔,一条大筋从耳后延伸到衣服里。
手臂上青筋血管条条清晰。
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她的心瞬间被揉捏了一下。
陈戈和老樊自觉退出包厢,去门外等着。
姜时宜收回目光,垂眸盯着凝结在酒杯边沿的小水珠。
昨天还是民宿打工仔,今天就变成保镖了。
他还真是多变。
她挺直腰背,手撑住脸颊,语气懒懒散散:“那你知道当我的保镖都需要干什么吗?”
周东南眸光暗淡了几分:“不好意思,这工作我做不了。”
他起身要走。
姜时宜咬了咬齿间,发现是她就觉得做不了了是吗。
她偏偏决定用他。
“是做不了还是不敢做?”她手指沿着啤酒杯边沿转动,语气带着挑衅意味。
周东南动作一顿,抬眸盯着她,硬朗线条没有丝毫波动。
姜时宜觉得有趣。
一个看起来野性十足的人,如果被逼退到悬崖边上,会怎么样。
还是这样不驯且克制吗,还是会乖顺配合?
她的手指上沾了一些冷气凝成的水滴。
异常潮湿。
她轻抬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画圈,眼睫垂着。
看着安安静静。
“周东南。”她眼睛突然向上一挑,唇角带笑:“你昨天不是挺敢的吗?”
周东南抿紧了唇,眸色暗淡。
他整个人情绪绷着,像是满弓的弦。
外面老樊和陈戈的身影在玻璃门上晃动。
姜时宜向后倚靠在椅子背上,看起来淡定闲适。
“你既然来这了,说明对酬劳是满意的。”
她细长瘦削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字一句说的缓慢。
“你应该也清楚,说是保镖,无非就是当个处处跟着我的司机,没什么危险。缺钱的是你,如果不做,对于我来说,就是再换一个人罢了,但对于你来说......”
她拉长了音调。
“就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姜时宜很清楚,陆远丰说要给她安排个保镖,就一定会给她安排个保镖。
无非是这一个还是下一个,或者再换一个的区别。
他一向这样,在她的生活里无孔不入,带着让人窒息的强势。
闻言,周东南垂眸没回应。
他很清楚。
既然姜时宜是陆远丰的“金丝雀”。
那晚过后,他实在不应该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但她说的也对。
他现在需要一笔钱,一笔数额不小的救命钱。
老樊说,陆远丰那边的意思是,只要金丝雀同意用他。
就可以预支给他一半的金额。
除了这份工作,很难再找到其他薪水相当的还能预支几十万的。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眉心也几不可见的蹙起。
心里像是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争吵。
包厢里氛围闷沉,连带空气都变的污浊了几分。
姜时宜很笃定,这份工作周东南一定会接。
她站起身,看着他始终紧绷的脸:“你可以好好考虑清楚,如果还是觉得做不了,那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她说完,冷淡勾唇后开门出去。
陈戈见她出来,和老樊对视一眼,立马跟上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姜时宜反问。
陈戈知道她这是不想聊的意思,晃晃车钥匙:“回家?”
“出来透个气。”姜时宜脚步没停,从二楼包厢走到了一楼吧台边。
她对着吧台点了一杯浅蓝色的威士忌。
准备绕过一对喝醉了抱在一起的男女,到旁边的高凳上坐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你站住!”
一个带着夸张耳饰的女人把人群扒拉开,径直走到姜时宜侧方,然后猛的拉了她一把。
“狐狸精,我叫你跑!”
姜时宜被猛地拽停,还没来的及反应,那杯刚点的威士忌就被女人端起来全部泼在了她的身上。
淡蓝色的酒水沿着她的脸向下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陆远丰的助理张铭就坐在吧台不远处,却没来得及阻止。
他吓得脸都白了。
老樊也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当下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那个戴着夸张耳饰的女人怒目圆睁,食指指着姜时宜。
“狐狸精,你有本事抢男人,没胆子挨骂吗?!”
姜时宜舔了舔唇角的酒,她淡定把外套脱下来,擦了擦脸上仍在向下滴的酒水,然后随手扔在一边的椅子上。
她抬头淡笑:“你哪位?”
女人表情狰狞,整个人看起来咬牙切齿的,“狐狸精,你都跟我老公滚在一起了,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吗?!”
姜时宜心里咯噔一声。
可是那天她跟周东南确认过,他没有女朋友。
见姜时宜没反应,女人更加生气,叉着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像是热水壶打开了气阀,不断发出气短的嘶鸣声。
“不敢承认是嘛!你脖子上那个项链!!就是我老公买的!!!结婚纪念日没送给我,竟然送给你了?!!”
姜时宜垂眸扫了一眼脖子上的短链。
价值应该不低,造型也很独特,主钻是一颗水滴钻周围围着一圈波浪纹。
像是特别定制的。
陈戈想上前理论。
姜时宜拦住她,看向女人:“你老公叫什么?”
她总要知道,自己到底给谁背了黑锅。
“吴宇峰!”女人嘶吼出声:“我跟吴宇峰在一起十年了,一开始他一无所有,是我给他启动资金,又陪他白手起家。”
“你这个狐狸精!抢我老公,破坏我家庭!”
她越说越激动,连蹦带跳。
偏偏这会打碟的声音停了,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看热闹的人群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
看向姜时宜的眼光带着审视和嘲讽。
冰酒水让姜时宜本就白皙的脸更带了一股清冷感。
“这年头,稍微长得漂亮点就想走捷径。”一个男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姜时宜。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神仙日子多好。”另一个男人晃着酒杯邪笑。
“不过这原配和小三,质量差的也太多了,这男人有福气。”
看热闹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
他们已经默认姜时宜就是小三的“事实”,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赤裸裸又直勾勾的审视。
姜时宜穿着窄细的高跟鞋,她缓慢向前迈了几步。
走到那个女人面前。
然后抬手把脖子上的项链一把拽下来拎在手里,链子在她手指尖展开。
水滴钻石一晃一晃的。
“不好意思,你老公我不认识。”
蜿蜒山路,暴雨瓢泼。
姜时宜驾驶奔驰 CLE 从环山公路一路向下。
她紧绷神经,雨刷器都快扇飞起来了,终于按照导航把车开进最近的一家民宿里。
她把挎包顶在头上,冒雨拉开门,一个男人正蹲在原木风的大厅角落修摩托车。
“开个房。”姜时宜抖了抖裙摆上不停往下滴的雨水。
“稍等。”男人声线压的很低。
他用扳手使劲拧紧摩托上的一颗螺丝。
姜时宜环顾四周,室内没有其他人,她目光肆无忌惮的锁在那个男人身上。
西裤白衬衣,宽肩窄腰,袖管捋到手肘上,胳膊上肌肉和青筋条条暴起,颈部的一条大筋从耳下延伸到衬衣里。
她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
西装暴徒。
周东南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拿过毛巾随手擦了擦手上黑色的油污,边擦边抬头扫了姜时宜一眼。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姜时宜脑海不受控制地翻涌,连带呼吸都带了几分燥热。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因为职业原因,她见过无数男人的裸体,但她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竟然会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么磅礴的欲望。
周东南面无表情地扔下毛巾,走进前台:“身份证。”
姜时宜骤然回神,绯红的脸不自然勾了勾唇。
“二楼左拐 202。”周东南把身份证还给她。
她两指夹过房卡,手指故意擦过他的指尖。
很烫,触感沙沙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弯唇柔媚一笑:“谢谢。”
周东南唇角几不可见得抿紧,手垂在身侧捻了捻。
姜时宜转身走上楼梯,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手肘搭在栏杆上,姿态懒懒散散。
“哎,衣服湿透了,能不能借件衣服换一下。”
她的头发盈着水汽,慵懒卷曲地垂在身前。
原木风的楼梯木纹一圈一圈的,顶灯昏暗,衬得她带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媚到极致。
周东南收回目光,舌尖隐秘地舔了舔后槽牙。
他出去跟她一起上了二楼。
姜时宜在二楼拐角的 201 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周东南拿出来一件白色衬衣,跟他身上是同款。
哟,还是情侣装,够刻意的。
她挑了挑眉,酝酿了一个娇媚的笑意,正要抬头说谢谢。
“新的,一百块,加到房费里。”
他声音毫无温度,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姜时宜笑意倏然落下,她稍用力把衬衣从周东南手里扯下来,转身进了202。
......
姜时宜洗完澡,换了那件白色衬衣,长度刚好到大腿根。
果然是新的,还带着衣物出厂特有的味道,不是什么高级货。
不过那个男人,看起来挺高级的。
她勾唇笑了笑,走到窗边。
天色彻底黑了,雨势渐小,变得朦朦胧胧。
寂静的房间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电显示赵女士。
她扫了一眼挎包里半露不露的请柬,接起:“妈。”
“姜时宜!你突然消失去哪儿了?!”赵爱琴声音如同惊雷在姜时宜耳边炸开。
“远丰四处找你,就快要结婚的人了,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她猜测此刻陆远丰应该就在赵爱琴身边,“好”继父邱阳松可能正躬身摆笑给陆远丰点烟。
她向后拢了拢半干不湿的头发,语气散漫。
“找我干什么,怕我跑了?”
赵爱琴低斥:“胡说什么,你到底在哪儿?”
姜时宜揉了揉眉心。
“东山墓园,来把你卖女儿的消息,告诉我早死的爸。”
对面沉寂了几秒钟,然后又爆发。
“姜时宜,你立马给我滚回来,给远丰道歉,耽误了下周的婚礼筹备仪式,我没你这个女儿!”
姜时宜冷笑:“道歉,他配吗?”
她说完,直接挂断关机。
烦躁的情绪如潮水一样涌来,她从挎包里翻出一盒女士香烟。
但是打火机受潮怎么也打不着,她皱着眉头,不甘心的一下下划拉。
小磁轮发出刺啦的响声,她的心也被刺激的越来越燥。
体内好像有一簇火苗不断燃烧。
一股强烈的反叛欲在此刻达到顶峰。
她把烟随手扔出窗外,转身下楼。
大厅里,周东南换了身衣服,正在收拾地上的一堆工具。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混合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让她心里那股想睡的冲动愈演愈烈。
周东南应该是洗了澡,额前碎发还在向下滴水。
她的目光沿着他的身材自上而下游走,透过衣服想象他的肌肉纹理,她不可自控地咬了咬唇,脑子开始翻滚不可描述的画面。
沉寂许久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波涛汹涌。
她幽幽走到周东南身后,俯身盯着他:“借个火。”
周东南起身,眸光在她眉眼间打了个转,又落在她半敞不敞的领口上。
锁骨瓷白细腻,上面有一颗若隐若现的小痣。
他收回目光。
“没有。”
语气冷漠,连表情都吝于给一个。
姜时宜往前迈了半步,手抚上摩托车的把手,辗转了两下:“开赛车的人,不抽烟?”
这辆车她在车展见过,是川崎推出的一款肌肉型越野摩托,性能又爆又野,只有专业车手才能驾驭。
她说着,抬眸睨他。
眼看着她手要蹭到把手旁的一块油污,周东南眼睛沉了沉,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扯开。
他拿毛巾擦了擦那片油污,语气冷凝:“别乱碰。”
姜时宜笑意僵在脸上。
不过是碰一下他的车而已,竟然被排斥成这样。
她没这么想睡过一个男人,可也没被男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过。
心里挫败的火气混着刚才电话被骂的烦躁顶到了情绪顶点。
她咬了咬牙,眼睛带着审视。
“你是不喜欢女人还是压根儿就不行?”
周东南动作停顿,转头盯着她,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咬肌若隐若现。
两人距离非常近,呼吸之间,姜时宜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是清冽的松木香气。
她敛眸,强忍住内心的紧张与期待,浅浅一笑。
“我就借个火而已。”
周东南捏住矿泉水瓶的手用力,水沿着瓶盖淌了出来。
流了他一手。
“周东南,你故意买这个烟,是想提醒我跟你有过一夜情,还是你想跟我再来一次。”
她语气带着浅薄的笑,眼尾的红痕好像未消的情欲。
烟蒂触到周东南的唇角,带着丝丝凉意。
苦涩烟味混着她指尖浅淡的柑橘香,愈显发涩。
“我到底是别人的猎物还是你的玩物?”
她除了自己在他身上找乐子,还要跟别人一起羞辱他。
周东南用力握紧方向盘,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闷的寂静中仿佛能听到他心脏的细微跳动声。
他的目光像是利剑一样锋利,切割着平静的空间。
姜时宜无所谓笑笑,收回烟又要往自己嘴里送。
眼看红灯已经进入倒计时。
周东南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把烟就着她的手送进嘴里,深深抽了一口。
烟头发出猩红的光。
烟气四散。
他捏住烟蒂,直接扔出窗外。
车子迅速启动,姜时宜被惯性猛的一扽,紧紧贴在座椅上,矿泉水瓶也猛的一晃。
“去哪儿?”周东南声线很低,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
姜时宜冷笑:“你车都开起来了,才想起来问我去哪儿?”她赌气似的补充:“去你家。”
周东南转头看她,才发现她身上都被矿泉水淋透了。
他咬牙收回目光,“我家没有你能换洗的衣服。”
阳光拨开大半乌云,从窗户直射进车里。
夏风闷热。
身上的水渍却带着凉意。
“不想让我去,家里藏了女人?”姜时宜闭上眼,语气幽幽:“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周东南余光淡淡瞥她一眼,打了个转向。
车子又缓缓停下等红灯。
沉默几秒,姜时宜又冷不丁开口:“你以前开赛车的?”
周东南没应声。
姜时宜迟迟等不到回复,她睁眼:“周东南,你以前开什么赛车?”
声音带了一丝一定要他回答的强势。
周东南没看她,但还是乖乖回答:“摩托赛车。”
“之前在民宿看到的那辆川崎越野摩托车是你的?”
当时他那么宝贝。
“不是。”嘴唇上下碰撞,两个音节,再不多说。
“摩托赛车......”姜时宜呢喃重复:“怪不得你的车......开得这么不稳。”
她语气轻飘飘的,嘴角带着轻浮的笑意。
周东南抿唇,握着方向盘的手腕紧了紧。
“赛车开惯了,难免把握不好速度。”
姜时宜挑眉。
淡淡冷嗤了一声。
她没再回,转身降下半扇车窗,把腿交叉抬起放在副驾驶台上。
丝质半身裙被风吹的飘动。
一路滑到大腿中间,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的长腿。
......
大概十分钟后,车子在周东南公寓楼前停下。
他掏出一枚光秃秃的钥匙:“八楼 A03,我在车里等你。”
姜时宜不知道周东南的房子距离她的工作室这么近。
也并没有真的想去他家,只是赌气随口一说。
没想到他这么听话。
她伸手接过钥匙,“确定不跟我一起吗?”
周东南收回目光不看她:“浴巾在橱子左边柜子里,新的。”
“多少钱?”姜时宜今日逗他上瘾,说着还轻轻挑了眉尾,冲着他“嗯?”了一声。
姝丽眉眼间是万种风情。
周东南没让她如意,冷漠回:“不要钱。”
姜时宜点头轻啧了一声。
她实在受不了那一小块烟灰黏在衣服上的感觉。
没再跟周东南拉扯,迅速拉开车门下车。
这个公寓的住户几乎都是附近国贸写字楼上班的白领。
现在正值工作日的中午,整个楼栋空空荡荡的。
除了遇到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姜时宜再没遇到任何人。
她按照楼层的提示牌来到八楼 A03 ,一打开房门,一股浅淡的松木香气就迎面扑来,带着一点烟草的苦涩味。
很像之前在民宿闻到的味道。
她下意识找拖鞋,玄关地上只孤零零摆着一双男士拖鞋。
地面干净的过分。
她把脚上的高跟鞋甩掉,光着脚走进去。
茶几边沿整齐摆着两本书,上面那本是杂志,底下那本看不出是什么。
旁边的透明烟灰缸里没有任何灰尘。
整个房子异常整洁清爽,完全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独住的样子。
外面乌云已经完全散开。
阳光火辣辣的从窗外照进来,姜时宜身后起了一层薄汗。
她没心情再“参观”,转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裹着那条新浴巾出门。
正想去阳台把手搓过的裙子晾起来。
经过客厅时,不小心蹭到了摆放在茶几边缘的杂志。
杂志掉在地上。
一张女人的照片落在姜时宜脚边。
她捡起来看了一眼,夹在指尖转了两圈,旋即勾了勾唇。
她突然又起了逗弄周东南的心思,去门口的挎包里拿出手机给周东南打去电话。
“周东南,你骗我。”
她语气笃定,装出若有似无的怨气。
对面,周东南正倚靠在车上抽烟,听到这话,他声线压低,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还装傻?我的衣服还没干,你现在上来,我们当面对峙。”
姜时宜一边说,一边看着照片里的女人。
年龄不大,穿着摩托机车服,手里端着一个头盔,笑得青春阳光。
周东南又吸了一口烟。
他很清楚,姜时宜又想玩什么把戏。
“那等你衣服干了,再下来找我对峙。”
姜时宜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尾,语气不急不缓的。
“我衣服能不能干,取决于你上不上来帮我晾,我不介意在你家过夜,你呢,介意吗?”
她说完,没等周东南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收了手机,姜时宜散漫走到窗边向下看了一眼,正好周东南抬头向上看。
他迎着光微眯着眼。
隔着八层楼二十几米的距离。
姜时宜还是察觉出周东南眼底压不下去的沉黑隐晦。
如果她晚上不回山水庄园过夜,林嫂会告诉陆远丰,陆远丰就会找周东南。
所以,她猜,周东南一定会上来,而且会很快。
窗帘扇动。
午后阳光刺目。
蝉鸣也跟着越来越热烈。
......
周东南把烟掐了,沉眸舔了舔齿间,抬脚往楼上走。
他手刚落在门把手上,姜时宜就打开了门。
他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姜时宜身上的浴巾像是无袖半身裙,露出笔直白皙的两条长腿。
脚上空无一物。
白的发光。
走廊空寂无人,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轻微哗啦声。
姜时宜微微偏头,唇角勾着笑。
他身上淡淡的阳光烟草气和姜时宜湿润的沐浴露味道混合发酵,暧昧气息越来越浓烈。
两人目光隔空相撞。
周东南喉咙发干,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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