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鲤江渝的其他类型小说《月光坠我怀全局》,由网络作家“姜淼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鲤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没有人承认她的存在。回家时,邻居逗她:“你爸妈不要你了。”阮鲤当笑话听,等来的却是,怎么拧都拧不动的钥匙,没见过的邻居,拨不通的电话,转瞬入冬的天气。她跑去学校,保安不放她进去,她说她是高三一班的学生阮鲤,校长和班主任说学校没这号人物。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报了警。“阮鲤......已经去世十年了,在2010年7月18号就向户口登记机关申报死亡登记,注销户口了......”警察的话彻底撕碎她,阮鲤走在路上,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与她格格不入。她,死了十年了?阮鲤蹲在茫茫雪地里,似乎被所有人遗忘,被整个世界抛弃。她身上仅有的,是一本捡来的日记。日记本的主人小心而警惕,没有名字,没有日期,没有一笔...
《月光坠我怀全局》精彩片段
阮鲤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没有人承认她的存在。
回家时,邻居逗她:“你爸妈不要你了。”
阮鲤当笑话听,等来的却是,怎么拧都拧不动的钥匙,没见过的邻居,拨不通的电话,转瞬入冬的天气。
她跑去学校,保安不放她进去,她说她是高三一班的学生阮鲤,校长和班主任说学校没这号人物。
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报了警。
“阮鲤......已经去世十年了,在2010年7月18号就向户口登记机关申报死亡登记,注销户口了......”
警察的话彻底撕碎她,阮鲤走在路上,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与她格格不入。
她,死了十年了?
阮鲤蹲在茫茫雪地里,似乎被所有人遗忘,被整个世界抛弃。
她身上仅有的,是一本捡来的日记。
日记本的主人小心而警惕,没有名字,没有日期,没有一笔记录自己,所有的笔触添在一个女孩身上。
一本日记,写满了她。
阮鲤泪水朦胧,抱着日记本无处可去。
天,被阴沉的暝色侵袭。
她去了日记本里唯一提及的一个地方。
“阮鲤。”
男人的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叫出阮鲤名字的人。
视线里,女孩一身白衬衫,红裙子鲜明的颜色在夜晚格外惹眼。
他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无框镜后,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圆,片刻失焦后,专注定在阮鲤身上,透着艰涩难耐。
“你,你认识我......”阮鲤声音哽咽发哑。
原来,最可怕的是被遗忘。
漫天大雪,阒寂无声,昏黄的路灯拉长地上的黑影,站在雪地里的女孩腿上有摔伤划痕青紫。
阮鲤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怕视线一模糊,他就不见了。
“帮帮我吧,只有你了。”
只有你,还记得我。
眼前的男人出神般盯着她,唇缝微微张开,讷讷无言。
静夜里,阮鲤脸色苍白,瞳眸映着昏黄光晕透亮晶润,却透着无助委屈,纤小身躯被冻得发抖,唇瓣渗出的血早已经干涸。
他睫毛微颤,垂眸掩下发红的眼睑,低低喃道:“......适可而止吧,江渝辞。”
死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出现。
或许,他该看医生了。
直到面前的女孩晕倒在他面前。
他抱着她体温过低的身体,指腹接触到她的呼吸,听着她蓬勃的心跳。
才发现,一切并不是他思念过度的幻觉。
华安医院。
导医台两个值班的咨询员凑到一起,共同盯着一个方向,“那是江医生?”
“是!没看错吧,江医生抱了一个女孩?脸色还很着急的样子?泰山压顶都不动声色的人,被他抱着的那位得是多严重啊。”
不仅外面的人好奇,给阮鲤急救的医生更好奇。
“好在没大碍,只是突然受冻,皮肤血管收缩,热量散失导致的晕厥。”李医生盯着江渝辞,调侃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着急的样,这位是熟人?”
“......不认识。”
护士拿来了暖毯和暖水袋给阮鲤盖上,意外发现阮鲤手中攥着的日记本,“这个......”
江渝辞看去,日记本的外壳已经泛黄,江渝辞却一辈子都记得。
他步子往病床迈去,显出几分着急,要拿走日记本,却被人死死攥住,抽不出一点。
“诶,江医生你要做什么,不能动病人的东西。”护士在旁边拦了一下。
李医生走过去,眼神盯着江渝辞不动,今天的江渝辞跟变了个人似的,先是着急忙慌把人送来,又去抢人小姑娘日记本。
“还说不认识,你可不是会随便拿别人东西的人,这位是?妹妹?”
李医生不是没怀疑过是女朋友,实在是江渝辞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对女人不感一点兴趣,再加上这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刚成年的样子。
“不是。”江渝辞松了手,没有再去夺日记本,看向李医生:“你们忙去吧,我来看这里。”
李医生担忧他:“你跨国二十几个小时赶回医院,又连着进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主任都让你明天不用上班好好休息一天,你现在不回去睡觉是想送死?值班我在呢,用得着你?”
江渝辞怔怔望着床上的人,开口:“她睡不了多久,等她醒了我就回去。”
李医生看着他无奈叹气,和护士出去,关上了门。
江渝辞静静注视病床上躺着的人。
眼神描摹而过她的眉眼唇鼻,弯长的眉,眼型的弧度,甚至眼尾上那颗痣都一模一样。
但他再清醒不过了,眼前这个面容稚嫩青涩的女孩不可能是阮鲤。
江渝辞反复扫过她的面庞,一丝一毫也不放过,像是要找出什么漏洞。
如果是本来就八分相似的人,微调或许能达到这个程度。
脸颊上的痣也可能是点的。
除此之外,江渝辞找不出其他理由。
江渝辞看了许久,直到眼中一阵酸涩,他收回视线按了按眉心。
前几天,他被叫回家里,被强制要求放弃医院的工作,他不愿意。
今晚,就出现了一个和阮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面前。
江渝辞拨通了一串号码。
唇缝才启,对面苛责强势的话扑面而来,“话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不回来,非要去和你弟弟争那个科主任的位置,那就别怪我和你爸爸,用别的手段让你回来了。”
江渝辞面无表情,语气冷沉:“她成年了吗,为了你们的目的,就这么不择手段......”
“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江渝辞缓了口气,放下手机。
病床上的人也醒了,怯生生盯着他看。
“我,我成年了的。”
“家长电话多少,或者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阮鲤埋头,眼神落在日记本上。
此时,阮鲤是多么羡慕这本日记里的女孩,她被人想着,念着,爱着。
而自己,没了家人,没了住处,没有人记得她。
除了面前的人。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他问。
阮鲤抬头,“我不是要讹钱,他们都说不认识我,我找不到我的家人,也回不去家,只有你记得我的名字,我们以前认识吗?”
江渝辞抿紧了唇,显然并没有信她,也不打算陪她演戏。
“日记本也是他们给你的?”江渝辞伸手要拿走日记本,被阮鲤死死护住。
“这是我捡来的,他们是谁啊?”
江渝辞目光凝视在她茫然的脸上,“丢了十年的东西,刚好被你捡到?你又刚好出现在我面前?”
“日记本还我。”江渝辞不想再在这耽误时间陪她演戏。
阮鲤看向面前的人,似乎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你帮我,我就还给你。”
江渝辞面上依旧冷淡,却连一开始那丁点对一个孩子走投无路的怜惜也没有了。
阮鲤定住,“你怎么了?”
阮鲤卸载了几个游戏,把手机还给江渝辞,又凑上前问,“江渝辞,一个手机要多少钱啊?”
阮鲤仰头望着他的眸里闪着光,是对一个东西的渴望。
“你想买手机?”
阮鲤点头:“嗯嗯!我...”
江渝辞开口的话却让阮鲤心碎,“不行。”
“为什么啊。”阮鲤撇嘴,“我又不让你给我买,我可以自己去打工赚钱。”
“如果你想待在我身边,就不行。”
一路上,阮鲤都没怎么说话。
跟着江渝辞回了家。
晚上,阮鲤洗漱完,敲了江渝辞的书房门。
阮鲤身上穿着毛绒睡衣,灰色的一件,和江渝辞是一个牌子的,款式也差不多。
以至于江渝辞看到她时,有些恍惚。
阮鲤走过去,“江渝辞。”
“嗯。”
江渝辞收回目光做自己的事情。
阮鲤看着他的无框镜反射出电脑屏幕的光,有点冷漠无情。
“我想用你的手机。”
江渝辞瞥向她,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他的手机在桌面上,他抬颌示意让阮鲤自己拿。
阮鲤笑着接过了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渝辞看着她的背影,仿佛将人看透。
她这就开始了吗?拿着自己的手机想要做什么。
江渝辞敢把手机毫无遮掩给她,就能保证阮鲤不会在里面得到一丝有用的东西。
没过多久,阮鲤又抱着手机来找江渝辞。
“江渝辞。”
江渝辞抬头。
阮鲤有些不好开口,她慢慢挪过去,咬着唇纠结:“额,你可以帮我弄一下实名认证吗?”
阮鲤咬牙,她也疑惑着,怎么现在玩个游戏还得这么麻烦。
“......”江渝辞沉默着把手机拿过来。
点头眨眼张嘴。
刚弄完,把手机给阮鲤,阮鲤又扯着他袖角,“那个,还有一个游戏,那个也好玩。”
“......”江渝辞看着她又点开了另一个。
他又一次点头眨眼张嘴。
阮鲤憋着笑,“谢谢,你慢慢忙。”
时针慢慢转向十点。
门又响了。
阮鲤开了一点门缝,露出脑袋,颊边笑出了两个酒窝,“江渝辞。”
“......”他顿了一下,“我不会再给你实名认证。”
阮鲤小步子蹭过去,“不是实名认证。”
阮鲤把手机给他,“我能用你的微信加个好友吗?是我打游戏认识的。”
江渝辞:“......”
“那是我的微信。”他在陈述一件事。
阮鲤油盐不进:“我知道。”
她装可怜:“可是我没有身份,我就注册不了微信,那是我来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呢,他玩游戏好厉害的,是大佬!”
阮鲤又装乖,“我都已经乖乖听你的话不买手机了,我就是想加个好友......”
不等阮鲤再聒噪,江渝辞摇头:“不行。”
江渝辞活动了下脖子,取下眼镜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阮鲤一双透莹的眸正对着她,瞳孔映出他的面庞,她嗓音软软的:“就一个,我就加一个好友,他话很少,不会打扰你的。”
阮鲤盯着江渝辞看,嘴角笑了笑,似乎发现什么新奇的事,她伸出指尖,“江渝辞,你眼尾也有一颗小泪痣诶,和我一样。”
江渝辞偏头,“你出去。”
阮鲤抱着手机,“那......”
“只许一个。”
“耶!”阮鲤开开心心加了游戏搭子。
正要抱着手机出去玩,被江渝辞抽走了手机。
江渝辞先她一步出了书房。
阮鲤定在原地。
“该睡觉了。”
阮鲤:“......”
江渝辞推开浴室门,看到阮鲤换下来衣服,他又出来。
阮鲤在他的视线下顶着压力过去。
“你为什么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江渝辞问。
阮鲤抬眼看去,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散搭在篓子上,安安静静的。
阮鲤也安静下来。
是啊,她为什么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她现在已经没有妈妈了,没人会帮她把脏衣服洗好,也没人会问她晚上被子厚不厚,她冷不冷,饭好不好吃,吃不吃得饱。
这不是她家,她没有家了。
“对不起,我知道了。”
阮鲤道了歉过去把衣服拿出来。
江渝辞没有沉默着离开,他走进去,“没让你手洗。”
“按这个,再按这个,冬天的衣服要烘干。”
阮鲤盯着江渝辞的按在洗衣机的手看。
江渝辞问她:“会了吗?”
阮鲤抬头,“你手好好看。”
“......”江渝辞觉得,他和小孩还是有代沟的。
阮鲤学着他刚才教的,按了后,洗衣机里面居然自动出水了,“现在已经发展这么全面了,不仅能自动出水,还能烘干。”
阮鲤惊叹,“我以前用洗衣机,还得从另一边手动把衣服放到甩干桶里,我还经常忘记甩干,总是在我妈回来才想起来。”
江渝辞:“......”装得挺像的。
或许她还被送去参加了什么培训班。
“多少钱一个小时?”江渝辞难得多嘴问一句。
阮鲤没反应过来,“洗,洗衣服还按小时记钱吗?”
她以为江渝辞要让自己给钱,一时委屈又无奈,“行吧,你定,多少钱一小时,等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江渝辞默默看着她演:“......”
阮鲤想起另一件事:“我明天还跟着你吃食堂吗?”
再吃下去,真要饿死了。
“你可以自己出去吃。”
阮鲤心里嘀咕,她没钱啊。
不行,她得去赚钱。
“我明天有事,我就不去医院和你一起吃饭了。”
“随你。”江渝辞不欲和她多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
中午,问诊室外又有人来问江渝辞要不要帮他打包饭菜来。
江渝辞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居然两点了。
阮鲤确实和昨晚说的一样,到现在还没来。
“可以,谢谢。”江渝辞抬头和外面的人说。
“江医生妹妹今天不来了吗?”
江渝辞面色冷淡,“她不是我妹妹。”
他解锁了手机,昨天晚上阮鲤只用了三个软件,其中两个是游戏软件,还有一个就是微信。
她是在和他们汇报进度吗?
微信发来最新一条消息。
偷袭很厉害的大佬:
姐姐,上号吗?
江渝辞:“......”
他关了手机没理。
估计那边和阮鲤也不熟,发了那么一句就没问了。
李医生嘴痒了,他往后看了一眼,江渝辞已经走远了,他才坐下来。
“啧,你可别回去告诉他,我当时好奇他怎么不在一楼吃了,就跟着去看了看,他去给人占位呢,我站在楼梯角,看着他图快随便打碗饭就去占位了,等人一来,他又假装吃好了离开。”
李医生想到江渝辞那种冰山人物当初干过这种事,还被自己发现了有点想笑,“唉可惜了,不过我当初就看到那女生一个背影,要是知道他能喜欢人这么久,我高低得去看看正脸。”
阮鲤拆了一颗药,回道:“还用猜吗,肯定长得很漂亮。”
李医生摇头,“当初校花追他都被拒了呢,我们江医生不是看脸的好吧。”
阮鲤意外,初恋姐姐居然不是校花吗?
她看日记里江渝辞写她最漂亮,还以为是校花级别的呢。
阮鲤忍笑,原来江渝辞那种理智大脑也会爱屋及乌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阮鲤手里拿着李医生请他喝的酸奶回去找江渝辞。
江渝辞旁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没事我先走了啊。”
西装男转身看到阮鲤,瞪了下眼,又回头盯江渝辞,“你......疯了吧。”
“你不是赶着出差吗。”江渝辞无视他的错愕的眼神,淡淡道:“再晚要迟到了。”
西装男吸了口气摇头,“等我回来说。”走前又看了阮鲤几眼。
阮鲤觉得他可能又和那些护士一样误会自己和江医生是男女朋友关系了才那么震惊,毕竟两人年龄差那么多呢。
“你不用和他解释吗?”阮鲤走过去,拆了吸管戳进去。
“旁边休息室没人,去把衣服换了。”江渝辞推了下桌上的几个购物袋。
阮鲤咬着吸管,拨开购物袋看了一下,里面居然是贴身衣物。
她眼睛蹭亮了一下,“江渝辞你真是大好人,你一定会和你的初恋白头到老的!”
她放下手里的酸奶,提着几个袋子去了休息室。
江渝辞目光凝在阮鲤放在桌上的酸奶上,吸管被人咬得很瘪......
她也有这个习惯的......
江渝辞闭了闭眼,取下眼镜按了按眉心。
下午,江渝辞又开始了忙碌的接诊查房病历记录,观察监测术后患者情况。
阮鲤坐在休息室的沙发睡了一个午觉,又跑去问诊室守在江渝辞旁边听了会儿。
无聊至极。
阮鲤被室外蹲在地上拿着手机打游戏的小孩吸引了,她站起来走了出去。
江渝辞原本在接诊上的心思分了一点过去,看阮鲤只是蹲在外面和一个小孩玩才收回视线。
阮鲤看着小孩操纵着一个叫孙悟空的游戏人物,打一个怪物,然后草丛突然出来两个人,他的血条就没了。
“靠,偷袭你爸!辅助你死人啊,在旁边不过来帮忙。”
阮鲤原本只是在旁边看他打游戏,突然小孩飙火,她吓了一跳。
阮鲤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小孩看起来最多一年级,骂得这么凶。
阮鲤看着他灰下去的界面,以为他玩完了,开口弱弱问了句:“弟弟,可以给我玩玩吗?”
正臭脸的小孩抬头,看到一个漂亮姐姐,“你,你......你玩吧。”
说着他把手机给了阮鲤。
话筒里传来队友的声音,“死人才知道甩锅是吗?谁家迁坟给你落外面了,查查安斯吧?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小升初。”
阮鲤:?
查查安斯是谁?
“要复活了,你会玩猴子吗?”小孩问。
“我刚看你玩,不就是按这几个圆点吗,我已经学会了。”阮鲤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你放心!”
“你玩着,我去上个厕所。”
阮鲤刚从复活的地方出去,她开始去打那些野怪。
看到左下有字出来。
——打野你不出来收割是在野区坐月子吗?
——我勒个人机,转人工吧。
——菜鸟驿站派来的?
阮鲤:?
阮鲤:?
阮鲤:?
小孩哥便秘出来,发现自己零杠十了。
他把手机抢回来,气得脸都红了,比便秘还红。
然后一瘪嘴哭了出来。
“诶,你欺负小孩啊!”旁边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看着阮鲤。
江渝辞从问诊室出来,阮鲤缩到他身边去,悄悄在他耳边说:“我没欺负小孩,我就是用他手机玩了一局游戏。”
中年女人看阮鲤是江渝辞家的,也不计较了,“江医生的妹妹啊?”
江渝辞这一次没反驳。
阮鲤被带回了那个角落。
江渝辞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阮鲤的手有意无意在手机周围打转,“江渝辞,我能玩会你手机吗?”
十八岁,受不了没手机的日子。
阮鲤眼巴巴盯着江渝辞。
江渝辞把手机解了锁给她。
阮鲤拿到手机在角落坐着乖乖玩手机。
“江渝辞,屏幕好暗,我都要看不清了。”阮鲤拿着手机凑到江渝辞身边,“你手机是不是坏了啊。”
江渝辞看向阮鲤待的那个角落。
角落视线暗,手机自动降低了屏幕亮度。
作为一个正常人,尤其像她这个最爱玩手机的年龄不该不知道这些。
江渝辞心底还在怀疑阮鲤是不是又在演戏。
阮鲤手不小心一滑,惊讶:“天呐,怎么可以一下子玩两个游戏!江渝辞你的手机好高级啊。”
江渝辞看着屏幕上的分屏:“......”
问诊的病人小声嘀咕了句:“江医生妹妹脑子有问题啊,难怪不好好上学待在医院。”
阮鲤晚上又跟着江渝辞去吃饭,这一次她没和江渝辞吃一样的了,换了一道看起来还行的,吃起来不行的。
阮鲤和中午一样,吃了几口就没吃了,喝了药,陪着江渝辞又加了会儿班。
“终于能下班了!”阮鲤垂头丧气耸着肩,手里还拿着江渝辞的手机,“好累啊。”
旁边忙了一天的江渝辞看着她不说话。
阮鲤自觉把手机还给他。
江渝辞人都愣了一下,从来没摸过这么烫的手机。
他都怀疑阮鲤把他手机拿去烤火了,马上要爆炸似的。
“你下这么多游戏?”江渝辞划着手机,看到那一圈不属于自己干净界面的五花八门软件。
“很无聊啊,我发现好多没玩过的游戏,也不知道哪个好玩,就都下了。”阮鲤又从江渝辞手中拿过手机,“有些不好玩,我留几个就行。”
在阮鲤的手碰上江渝辞的皮肤时,江渝辞几乎是反射性地躲开了。
江宴回脑子刚从混沌中缓过来,江渝辞和那只撞人的玩偶熊已经走远了。
他当然想不到江渝辞和那只玩偶熊是一伙的。
“泥豪小哥哥,我叫大狗熊。”阮鲤粗着嗓音和江渝辞说话,又把手上传单递过去,“小哥哥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
“刚刚为什么帮我。”
阮鲤一顿沉默,然后又朝江渝辞比了个大爱心,冒出蜡笔小新式的声音:“因为小哥哥实在太帅辣!大狗熊我为了英雌救帅!”
“......”
江渝辞只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阮鲤用熊爪子挠了挠屁股,“小哥哥你被我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吗?”
说完,阮鲤又给江渝辞来了两个飞吻,但由于离江渝辞太近,两个飞吻都打在了江渝辞脸上。
阮鲤:......
江渝辞:......
空气诡异沉默,阮鲤抱着传单逃走了,“小哥哥再见,十二点到了大狗熊该回家了。”
江渝辞就站在原地,没等多久。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阮鲤跑过来,“江渝辞!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啊!”
江渝辞:“......”
阮鲤擦了下额角的汗,又舔了舔干燥的唇:“太巧了哈哈,我们回家吧。”
路过一家奶茶店,阮鲤看了几眼,摸了摸兜里自己累了一天赚回来的血汗钱。
还是算了,回去喝江渝辞家免费的白水吧。
江渝辞看出她的需求,本来不想理的,但又想到刚才她好歹是帮了自己。
阮鲤跟在江渝辞身后,见他转身去了奶茶店,有些期待。
但是江渝辞只点了一杯咖啡。
阮鲤心寒。
“要喝吗?”江渝辞转身看她。
阮鲤心暖!
阮鲤扫视了一圈,怕江渝辞反悔,选择困难症都不敢犯,“一杯冰摇红莓黑加仑。”
江渝辞看向她,“冰的?”
阮鲤笑:“我春夏秋冬都爱喝冰的。”
江渝辞拿出手机结账的动作一滞。
......春夏秋冬都喝爱喝冰的。
后面一段路程,江渝辞一句话也没和阮鲤说了。
阮鲤看出他情绪有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了他。
“能给我用一下手机吗?”阮鲤问。
江渝辞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阮鲤。
阮鲤接过来。
阮鲤的手握久了冰饮,一时碰到江渝辞温热的手,她啪的一下盖在他手背上,“太暖和了,我希望冬天可以出一种吃着是冰的,摸着暖的奶茶。”
江渝辞很快缩回手,避开她的触碰。
阮鲤咬着吸管,“这也不行?”
“不行。”
阮鲤驾轻就熟解锁了江渝辞的手机,点开了微信,看到偷袭大佬发来的消息。
她转眼看向江渝辞,目光又和昨晚让江渝辞给她实名认证那样真挚:“我晚上可以用你的手机......”
“不行。”
“......”
阮鲤心里怒吼:江渝辞是最该收下传单的,哪有男人总把不行挂嘴边的!
初恋姐姐肯定也是被他的‘不行’吓走的。
阮鲤恨恨想了一下,很快又乐观起来了。
“江渝辞!”阮鲤很郑重。
江渝辞瞥她一眼,连个嗯都懒得给。
“我们该忙正事了,此事刻不容缓,万一你的初恋被别人追到了怎么办!”
阮鲤拿着手机点开备忘录,打出追回初恋计划。
“你先和我说说你们的情况,以我读过上千本言情小说的经验,我会给你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江渝辞没说话,垂头喝了一口咖啡。
“第一个问题,你们交往了几年分的手?”
阮鲤看向江渝辞的目光认真而严肃,“认识几年也要说。”
“没交往,不认识。”
阮鲤:?
阮鲤:??
阮鲤站在江渝辞面前,抬头看着他:“你这是......皇帝的新爱?”
江渝辞垂眼,阮鲤挡在面前,他不得不停下。
阮鲤刺他一刀:“哦,原来你一直在暗恋。”
阮鲤又刺他一刀:“甚至她不认识你。”
江渝辞伸手:“奶茶钱还我。”
阮鲤讪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阮鲤夹着奶茶两手捧着手机打字,“嗯,第一,了解初恋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二...了解初恋姐姐喜欢的类型,第三,给你和初恋姐姐制造交集。”
阮鲤把手机还给江渝辞,“你暗恋她那么久,应该很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江渝辞拿着手机,眼神盯在上面的三条计划。
“她......很健康。”
阮鲤:“......呵呵,好冷的笑话,我也挺健康的。”
“十年了啊,你就没想过忘记吗?”
阮鲤吸上了一小块冰块,她一口咬碎。
发出脆脆的冰裂声。
江渝辞侧眸看着她,视线盯在她那颗眼尾痣上,“想过。”
每一次想要忘记,最后都变成思念。
“忘记一个人,是先忘掉她的样子呢,还是声音?”阮鲤试图想起自己十年前的小学同学,发现除了考上一个高中的,其余一个也想不起来。
呼出的热气在雪夜里散开,江渝辞回答了阮鲤的问题:“先忘记的,是她的不好。”
阮鲤倒吸了一口寒气,“那你真的完蛋了,她在你这,已经达到完美。”
要是死了的话,就更恐怖了,不仅完美,且会变成一种永远无法释怀的执念。
江渝辞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阮鲤在他这,本来就是完美。
“那现在就暂定初恋姐姐是一个额...健康,乐观,善良,喜欢睡觉,喜欢美食的人。”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吗?”阮鲤又问。
“父母双亡。”
“嘶。”
“离过婚。”
“嘶。”
“有两个在上幼儿园的小孩,必须一男一女。”
“嘶。”
“会打游戏,会做饭,会哄人。”江渝辞嗓音低沉,缓缓道来:“长得帅,长得高,有腹肌。”
“嘶,姐姐这是连吃带拿啊。”
阮鲤和江渝辞分析:“父母双亡,说明姐姐不想处理婆媳公媳关系,离过婚有两个孩子,姐姐这是喜欢小孩又不想自己生,会打游戏,好带她玩,会做饭,好做饭给她吃,会哄人,姐姐喜欢听甜言蜜语,帅且高有腹肌,说明姐姐是颜控,这可不就是连吃带拿吗。”
江渝辞愣愣看着阮鲤,他迷惑了十年的择偶标准被她解答出来了。
“为...为什么?”江渝辞嗓音有些颤。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啊。”阮鲤理所应当。
阮鲤有些窘迫,“那个花洒,莫名其妙就出水了,我......”
江渝辞往她身后看去,灰白的地砖上,是水汽晕染出的脚印。
他才想起来好像是忘记给她买拖鞋了。
江渝辞打开了鞋柜的柜门。
阮鲤走过去,看到里面一双女士拖鞋有些惊讶,“你家里不是没人了吗?为什么会有女士拖鞋?”
“你话需要少一点。”
“......”
阮鲤抿了抿唇,想说其实她这已经是话最少的时候了。
江渝辞没有给阮鲤拿那一双女士拖鞋,反而拿了一双男士夏季拖鞋。
阮鲤张了张唇,正想问什么,江渝辞上一句话又窜入脑子,她只好闭嘴。
她看着鞋柜里的女士拖鞋想,或许江渝辞曾经和他那个初恋同居过,分手后他还舍不得人家。
看来他真的很宝贝他那个初恋啊,这才不愿意让别人碰染一点。
那洗漱台上的另一套牙刷杯子估计也是江渝辞那个初恋的。
阮鲤又想到日记本里,他笔下的那个她,真的很美好。
“你和你初恋是怎么分手的啊?”阮鲤话问的直,也不怕伤人。
江渝辞瞥她。
一句话都没有,阮鲤却似乎听到了那句——你话需要少一点。
她嗫嚅着唇,“我不是说了要帮你追你的初恋吗,我当然要了解一点。”
江渝辞给她拿了拖鞋,又去洗了次手,才接着喝那杯水。
他看着眼前演戏的人,沉声道:“你想发烧?”
阮鲤提拉了一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抬眼看江渝辞时有些委屈:“你没给我买睡衣。”
就买了几件棉袄,那她里面镂空啊?
江渝辞眼睫颤了下,偏眸挡住了阮鲤视线,却注意到她膝盖上已经泛白的伤口,蹙了下眉,“柜子里医药箱,我睡了。”
阮鲤看着他只喝了一口的水,心里嘀咕:好奇怪,为什么江渝辞不敢看她?
她默默去浴室把湿衣服脱下来,擦干身体直接穿了江渝辞给她买的长羽绒服,全黑的一件基础款。
看起来实在和阮鲤那张巴掌大稚嫩又朝气的脸不符。
阮鲤在浴室客厅走了一圈,没看到一面镜子,暗自嘀咕:“他长这么帅,都不照镜子的吗?”
阮鲤拿落地窗当镜子,看到上面的自己被长羽绒服裹成一个长粽子,两眼一黑,“还好没镜子,看不了一点。”
她去拿了玄关处柜子里的医药箱,蹲在沙发旁边给自己上药。
顺便扫视起江渝辞的家。
三室两厅,落地窗外有个露天阳台,她又看向客厅对面用玻璃隔断的厨房,厨房里面居然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做饭的痕迹,连个锅都没有。
阮鲤又猜想,初恋姐姐或许是因为江渝辞根本不会做饭才走的。
她又开始想,那到底是位怎么样的人。
看日记本,似乎是个做什么都快乐的人,日记本上记到,她考差了也笑,说这次差了下次进步就容易了,考好了也笑,说回去能要奖励了。
是个乐观的人。
再反观江渝辞,一看就是悲观主义。
阮鲤看向窗外寂静的黑夜,长叹了一口气,“我肯定还在做梦吧。”
或许,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
......
江渝辞醒来时满头都是汗,他掀开被子,调低了空调。
阮鲤......
江渝辞见过她许多笑,却没有一次是为他笑,可就在昨天,有个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对着他笑了。
他突然怀疑那或许只是一个梦。
做完手术,他直接回家睡觉了,做了那样一个荒唐的梦。
江渝辞按开手机屏幕,凌晨三点。
他下床推门出去。
客厅的灯亮着。
江渝辞视线所及,只有阮鲤。
她整个人包裹在衣服里,蹲靠在沙发旁,脸深深埋入衣领,睡得双颊泛红。
手里还攥着一根棉签,棉签上染了血。
不是梦,是真的。
江渝辞站在阮鲤面前,客厅的落地窗上映上两人的身影。
江渝辞蹲在阮鲤面前,仔细观察着她这张脸。
要真是她就好了......
“嗯....”阮鲤又往衣服里缩了缩,只露出了蹙着的眉眼。
江渝辞听到她声音很沙哑,立即感觉到不对劲,手背贴在她额上碰了一下。
很烫。
江渝辞抱着人去了客房,客房没有提前开暖气,很冷。
他顿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她蹙着眉,脸颊透红。
江渝辞将人抱去了自己房间,把人放在床上,看着她身上的羽绒服,正要给她脱了,胸口大片都是赤裸的,她里面根本没有衣服。
及时止损,江渝辞没有再动她的衣服,从外面拿了医药箱进去,测体温,贴发烧贴,喂药。
“妈妈.......”阮鲤攥着他的手,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
江渝辞扳开她的手,刚把水杯放在旁边柜台上,又被阮鲤揪住了衣角。
小姑娘像是做噩梦了,眼角溢出泪光,“妈妈......别不要我......”
“......”江渝辞站着没动,等阮鲤的手自然松开才走。
......
“你怎么来上班了?”心外科主任看到江渝辞时,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江渝辞正把工作牌夹在领口,一边回着他:“睡一晚够了。”
如果没有她发烧那回事的话,江渝辞确实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上班。
“人家巴不得能多休息,也就你了。”主任摇摇头,“等你以后成家了,就惦记家里了。”
主任又开始和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江渝辞礼貌摇头,“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管谁想要来和江渝辞介绍相亲对象,都只会得到这么一句。
“这么肯定?你就那么惦记......”主任话冒了一半,还是叹气摇摇头说算了。
江渝辞心里明白他要说的。
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过往,但几乎华安医院人人都能说两句他以前的事出来,江渝辞心里明白是谁在传,只是懒得管。
大概十一点,咨询台拨号到江渝辞这来。
“江医生,有个小姑娘找你,说是你亲戚家的小孩。”两位咨询员不是昨天值班的那两个,看到阮鲤还以为是来看病的,不想小姑娘一开口就要找江渝辞。
“我......是他亲戚家的小孩。”阮鲤手里攥着便利贴,是江渝辞留在桌上的。
说是让她醒了自己打车去医院找他。
阮鲤一觉醒来没找到人,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看到纸条才安心下来,马不停蹄立马来医院了。
用江渝辞压在纸条下的现金付了车费。
咨询员给阮鲤写了江渝辞的楼层科室,又夸阮鲤。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谢谢姐姐。”阮鲤又被塞了几颗糖。
按照地址,阮鲤找到江渝辞时,他正坐在电脑前看病例。
阮鲤没说话,她的肚子先说话了,咕咕叫了几声。
她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这是打车剩下的钱。”阮鲤把钱放在桌面上。
江渝辞看了她一眼,把手边的东西推给她。
是打包好的灌汤包。
“去外面吃。”他说。
阮鲤本来心情还不错,江渝辞又说了一句:“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去,他会帮你,你需要多少钱和他说。”
“回去?回你家吗?”
江渝辞动作停下,看她,嗓音低醇:“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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