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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逍遥贵公子李卓庞振后续+全文

十三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李卓继续说道。“实际我真正的家在上京,且家族颇有些实力,奈何我母只是一个丫鬟,是我爹醉酒后临幸后有了我。生下我后就难产而死,老庞,你是见多识广之人,应该清楚,像我这种没有母族势力的庶子,在这样的家族中若是过于出色,必然没有好下场。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八岁那年我差点因此而命丧黄泉,后来我主动藏拙,整日给人一种纨绔不堪的假象。日子一久,倒也喜欢上这种生活了,如今的张家,就是我家主母的娘家,十岁时就把我弄来了,你知道为何吗?”这些事情,李卓此前没有和庞振提起过。可现在,他很想找个人倾诉倾诉,这些年压抑在心中,也实在是憋的有些难受。老庞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庞振轻轻抚须,脸色也逐渐认真起来。“你所言极是,大族之中尤其注重嫡长尊卑,若是太过...

主角:李卓庞振   更新:2025-01-18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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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卓庞振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庆逍遥贵公子李卓庞振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十三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卓继续说道。“实际我真正的家在上京,且家族颇有些实力,奈何我母只是一个丫鬟,是我爹醉酒后临幸后有了我。生下我后就难产而死,老庞,你是见多识广之人,应该清楚,像我这种没有母族势力的庶子,在这样的家族中若是过于出色,必然没有好下场。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八岁那年我差点因此而命丧黄泉,后来我主动藏拙,整日给人一种纨绔不堪的假象。日子一久,倒也喜欢上这种生活了,如今的张家,就是我家主母的娘家,十岁时就把我弄来了,你知道为何吗?”这些事情,李卓此前没有和庞振提起过。可现在,他很想找个人倾诉倾诉,这些年压抑在心中,也实在是憋的有些难受。老庞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庞振轻轻抚须,脸色也逐渐认真起来。“你所言极是,大族之中尤其注重嫡长尊卑,若是太过...

《大庆逍遥贵公子李卓庞振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李卓继续说道。
“实际我真正的家在上京,且家族颇有些实力,奈何我母只是一个丫鬟,是我爹醉酒后临幸后有了我。
生下我后就难产而死,老庞,你是见多识广之人,应该清楚,像我这种没有母族势力的庶子,在这样的家族中若是过于出色,必然没有好下场。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八岁那年我差点因此而命丧黄泉,后来我主动藏拙,整日给人一种纨绔不堪的假象。
日子一久,倒也喜欢上这种生活了,如今的张家,就是我家主母的娘家,十岁时就把我弄来了,你知道为何吗?”
这些事情,李卓此前没有和庞振提起过。
可现在,他很想找个人倾诉倾诉,这些年压抑在心中,也实在是憋的有些难受。
老庞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庞振轻轻抚须,脸色也逐渐认真起来。
“你所言极是,大族之中尤其注重嫡长尊卑,若是太过出色,本身又无自保能力之下,的确很容易招惹危险。
你那主母将你安排在她娘家,无非两点原因。
其一,让你远离家族,不会对她孩子产生威胁,并且可以随时随地的监视你。
其二,想尽办法让你远离学问,用玩乐之事将你彻底废掉。”
李卓笑着举起了酒杯。
“知我者,老庞也,当浮一大白。”
庞振举杯和李卓喝了一口。
“你说的没错,我那主母就是抱着这种心思,几日前来平阳的大哥,就是他的儿子,也是我家族的嫡长子。
他如今已是进士身份,此番就是为了参加玲珑诗会,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偏逼着我也要参加,老庞你说说,我心情能好吗?”
庞振顿时来了些兴趣,盯着李卓看了会儿。
“哦?这不是件好事吗?李小子,难道你就不想回家族争上一争?这次玲珑诗会乃是郡主所举办。
老夫料定,你若是去参加,一举夺魁定然不在话下,到时受到了郡主重视,想来你那主母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吧。”
李卓一听这话,突然站起了身,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或者说,有些失望......
“老庞,我原本以为你是知己,没想到也这么俗,争一争?有什么好争的。
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只真正的闲云野鹤。
正是此身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如此不好吗?为何非要被那些凡尘俗世捆住手脚?”
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庞振陷入了片刻的呆滞,旋即发出哈哈大笑。
“好一句此身天地一虚舟,何处江山不自由,小子,你可真是出口成章!世间能如你这般洒脱者,为之寥寥,老夫佩服。
先前就当老夫说错了话,这就和你赔个不是。”
说着,庞振竟当真向李卓抱了抱拳。
李卓赶紧双手将他扶起。
“老庞,您这不是给我折寿嘛,我二人之间如此讲究作甚?你既已知我的想法,就该明白我缘何而烦恼了。
参加这个诗会倒是其次,关键在于我那大哥,为何非要我参加。”
“难道是你那主母,发现了你的不凡?”
庞振眼睛一眯轻声说了句。
“不排除有此可能,总而言之对我而言这不是一件好事,我倒是更倾向于第二种。
随着我年纪渐长,我只要出现在她眼皮底下,就永远无法彻底对我放心,但不论是哪种。
我将不得不考虑离开张家,离开平阳了。”
庞振一惊。
“什么?你要走?去哪?”
李卓看着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庞振肩膀,情真意切的说道。
“老庞,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在平阳的几年,能遇到你这么一个好友,是我李卓一大幸事。
放心,我会永远记得你的,至于去哪我还没想好,走到哪算哪吧。
但应该会去南方,早就听闻烟雨江南犹如仙境,才子佳人无数,我已神往已久了。
你也放心,每年我肯定会回来看你一两回。”
庞振脸上已经露出焦急之色,急忙说道。
“不行,你不能走,起码在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你不能离开。”
“啊?”
庞振似乎也发现这话有些问题,立刻解释了一下。
“老夫如今也只有你一个好友了,你若是走了,谁陪老夫喝酒?谁陪老夫钓鱼闲聊?
你的时间还很多,但老夫已是快八十之龄,说不定哪天醒来就没了。”
“这......”
李卓露出为难之色,庞振说的也有道理,别看他现在精神矍铄,可毕竟到了此岁数。
万一自己一走,成为永别,心中也定会无比遗憾,可是自己的情况又不能忽略。
思索片刻后,李卓叹了口气。
“此事先不说了,我若是当真要走之时,定会提前来和你说一声......”
接着二人又和往常一样,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国家大事。
不论是哪个时空的男人,也不论什么岁数,酒一喝多都喜欢聊这方面,更何况这是二人都喜欢的共同话题。
酒醉之后,李卓直接在此休息,一直到傍晚时李福才将他叫醒。
“老庞,你在写什么呢?”
端着庞德煮的醒酒汤,李卓发现老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好奇之下就走了过来。
“一条鞭法之改革”
看到这几个大字后,李卓惊了一下。
“老头,你把它写下来干嘛?就是我们之间的闲聊之言而已。”
此法正是他们喝酒时所说,是由“摊丁入亩”话题引申出来的。
而一条鞭法,是明嘉靖九年时,时任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次辅的桂萼首次提出。
后于万历九年时,由内阁首辅张居正完善之后全面推广。
摊丁入亩,在大庆解决的只是税的问题,但大庆除此之外,还有赋和徭。
具体来说便是赋税徭役,这三者是压在古代农民身上的三座大山。
而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便是将这些还有其他杂征,汇总为一条,合并收为银两,具体按照田亩折算。
更具体一些,可分为三条。
第一,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使税赋相对平均。
此法和摊丁入亩相契合。
第二,统一赋役,限制苛扰,让税赋趋于稳定。
因为信息交流的限制,古代许多地方官员,喜欢巧立名目,强征百姓除田役之外的加派,比如方物,土贡一类的。
为了他们的官声劳民伤财,此法可以有效改善这一情况。
第三,计亩征银,官收官解,使征收办法更加完备。
很简单的道理,如今的大庆百姓,他们除了要交田税,也就是银子之外,还有田赋,便是粮食稻谷一类的。
一些贪官便用此来做文章,比如农民明明缴了十斤粮食,他的器皿却只有八斤,以此给农民增加了沉重负担。
有了这条后,就可以将税,赋,徭,结为一体,此后都可以用银子来缴纳。
身为历史经济学教授的李卓,对一条鞭法自然不陌生,它就是上承唐朝的两税法,下启清代时期的摊丁入亩的作用。
当时庞振提到摊丁入亩的一些问题后,他就顺带着将一条鞭法和他介绍了一下。
告诉庞振,想要将摊丁入亩推行下去,首先要将赋税徭役一体化银来征收。

庞振闻言,脸色立马变的肃然,不假思索的说道。
“自是将田地清丈之后,按照人丁之数所缴税银。”
庞振所言解释起来很容易,比如张三家有三亩田,夫妻两个人,用这三亩田和两个人算成两份税银。
但是张三夫妇生了孩子,年满十六之后,那么此后家里就要交三分税银,再生一个便是四份,以此类推......
可问题是,张三家的田亩不变,长此以往怎能承受的住?
一些当地豪绅,官僚这些特权阶级,他们的田亩是不需要交税的,于是张三家为了活下去。
只能被迫将家田,以先卖后租的方式,挂在这些豪绅名下,以此来免交税银,自此成为佃农。
每年收成这些豪绅要抽去很多,剩下的那些能保持温饱已是不错。
对许多农民而言,这是活着的唯一出路,要是不这么做,到时税银交不上来,下场便是人田两空。
故而,封建王朝存在时间越长,这种现状也越严重,到最后豪绅官僚连陌千亩良田,而大量农民只能沦为佃农。
遇到个天灾什么的,加上贪官污吏层层盘剥,更是民不聊生完全活不下去,只有造反这一条路。
李卓闻言笑了笑,而后有些兴奋的看向庞振,每次说到自己专业对口的事,他都会如此。
似乎找到自己曾经给那些硕士生上课的激情。
“老庞,这种做法太过片面,没有触及到根本问题,自然是镜花水月,其实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
不管是如今的大庆,还是以往的朝代,都是在人上面想办法,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田。
田地它是一成不变的,农民之所以活不下去,在于结婚生子后,家庭人数在增加,可每份税银不变,这简直和强盗无异。
总结来说,这叫人头税,或者是丁税,所以想解决这一问题,便是将按人收取改成按田收取,摊丁入地,地丁合一,我称之为“摊丁入亩”。”
这一政策,是雍正在康熙定下的“新增人丁,永不加赋”上改良而来,雍正七年正式推行。
虽然它也有弊端,但放在封建王朝中,已经是能解决此事的最好方法。
“摊丁入亩?李小子,你的意思是,按照田亩来收税?老夫还是不太明白。”
庞振隐隐约约间,似乎摸到了一些什么,但又十分朦胧,看不清楚。
李卓吃了块点心,继续和他解释。
“举个例子,就拿我们的林州来说,假如朝廷规定一年丁银为十万两,土地十万亩,那么这一亩地就按照一两收取。
你若是占了二十亩,那就要交二十两,便是田多者多税,田少者少税,无田者无税,和新增人口无关。”
听完,庞振直接呆在了原地,犹如醍醐灌顶!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眉头紧紧拧起。
李卓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老庞,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一旦如此,必会受到那些权贵豪绅的强烈反对,想实施下来极为困难。
所以,朝廷要选择得罪谁,是这些豪绅官僚,还是广大农民百姓,是个大问题。
另外若是当真要推行,有一点极为重要,便是查清各省丁田的实际情况,制定合适的税银数目。
有些地方人少田多,那么朝廷规定的税银就要少。
否则就算把农民累死,他们也缴纳不出那么多田地的税银,谁还去种地?”
说完,见庞振依旧在沉思,李卓也就不再理会,专心钓鱼。
“摊丁入亩!好一个摊丁入亩,李小子,你这是给当今皇帝,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啊。”
好一会,庞振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二人终于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始专心垂钓。
一个时辰后,突然下起了小雨,二人只好收杆。
与李卓满脸笑容不同,庞振脸色难看的很,因为他的水桶中只有两条小鱼,而李卓有四条。
“哈哈,老庞,怎么样?我说了你技术不行吧,钓鱼这块我还没服过谁。”
把玩着手里的精美玉佩,李卓心情极好。
“哼!小儿莫要得意,若非被你说的摊丁入亩一事所影响,老夫岂会输你?”
“你这老头好不讲理,是你追着要我说的,怎能怪我?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亲自下厨煮鱼汤给你喝就是了。”
庞振微微一笑。
“这还差不多。”
半路上遇到前来送伞的李福,三人一同前往了庞振家里。
这老头虽然住的是草庐,但家里环境很不错,而且他也有个仆人,唤作庞德,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李卓叫他德叔。
二人之所以能成为忘年交,都是对彼此的事情,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鱼煮好,二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在老头的相求下,李卓将《将近酒》的下半部分告诉了他。
本来吊着他胃口,就是为了这块玉,现在目的达成也就无此必要了。
“好一个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李小子,你的诗词造诣,当真是冠绝天下!”
听完整文后,庞振十分震惊和兴奋,看着李卓的目光充满惊叹和欣赏。
就在此时,李福忽然小跑而来。
“少爷,大公子回来了,差人来寻让您马上回去。”
一进门,李福就快速说道。
“大公子?张文?”
李卓愣了下,张文是张家的嫡长子,比李卓大了七岁,如今已是举人身份。
李福连连摇头。
“不是,是李正大公子。”
“李正?”
听到这名字,李卓端杯的手停在半空。
李正是张氏之子,也是李卓名义上的大哥,李通嫡长子,他每年只有过年和张氏回来一趟。
“小子,安云郡主五日后,要在平阳城举办玲珑诗会,这位大公子,会不会是为此而来?”
一旁的庞振突然笑着说了句。
“对,玲珑诗会!怎么忘了这茬,应该错不了。”
他这一说,李卓马上想了起来。
大庆立国后,皇帝赵宏基封了十人为国公,当时的白天啸便是武国公,位列十大国公第二,更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而这位安云郡主,便是白无极的玄孙辈,唤作白玲珑。

“平素让你少惹些祸,做事低调些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要不你和我过去见见?
如果真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便是,以他的身份,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你。”
李卓脑袋顿时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去,舅舅,您找个理由,就说我出去了没回来,想来他也不能确定那人是我。
我闯祸了活该,可如果连累到你们该如何?舅舅您说呢?”
在这张府之中,要说他唯一还有几分尊重的人,便是眼前这位。
张海虽然在经商一道上很有手段,但读书方面却一塌糊涂,故而张贤一直都看不起他。
在许多事情上,都偏袒张文这个孙子,有时弄的张海这家主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不过他对自己向来都很大方,刚来的那一两年,李卓遭受到张文等人的欺负,他帮过几次自己。
否则以李卓的性子,哪会称他舅舅,顶多也就个“张老爷。”
“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徐院长是这次玲珑诗会的评诗三人之一,今晚的诗会你就别去参加了,免得到时被他看到不好。”
张海看似勉强同意,实际张贤那个眼神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人见到面。
李卓立马脸色大喜。
“真的吗?太好了舅舅,正好我染了些风寒,身体不太舒服,并且对此诗会我原本也不想参加的。”
李卓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这几日冷了不少,定是你出去钓鱼吹了冷风,记得去抓些药吃,风寒开不得玩笑。”
张海说完转身离开,李卓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
大堂之中,张贤正在和徐孝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见到张海进来马上问了句。
“怎么就你一人?李卓为何没来?”
张海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歉意,向徐孝同抱了抱拳。
“徐院长,李卓这孩子平日里顽劣不堪,我去了问了家仆,他昨晚留宿在怡红阁,此时只怕是还未醒来。”
怡红阁是什么样的地方,光听名字就能听出来。
张贤恼火的一拍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看来真是太骄纵他了,徐院长您放心,老朽这就派人去把他抓回来,到时要杀要剐随您的便。”
父子二人的演技虽然好,但徐孝同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看出了些门道。
料想李卓也应该是不想见自己,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可能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于是笑着站起身,朝着张贤抱拳。
“张公切莫如此,是徐某多有打扰,既然他不在府上便罢了,我还有些事,便先行一步了。”
张贤连忙出言挽留。
“徐院长,好歹在家中吃些酒菜再离开,这些后学之辈也希望得到您的提点。”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张贤不想就这么错过,要是能吃饭拉近感情,对李正和张文之流,都是极有好处的。
“张公美意徐某心领,不过在下确实有事,郡主让在下负责晚上的评诗,还有事情要交待。”
徐孝同将郡主都搬出来了,张贤也只能作罢,然后带着张家人,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到大门之外。
“徐院长,知府大人,随时欢迎你们再来我府上做客。”
“张公客气,那我二人便先走了。”
一番寒暄之后,徐孝同和许辉上了轿子。
“子厚,我说你怎么想起来要来张府,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见之人是那李公子吧,莫非他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刚才在张家大堂,外人太多,许多话不太方便问,现在此地没有了外人,也就没有许多顾忌了。
许辉自问非常了解自己这多年老友,故而才好奇,以他的性子,除非对方做了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和一个小辈过多追究才是。
且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上门来兴师问罪。
听到许辉的话,徐孝同没有回答,只是脸上露出十分纠结之色。
“子厚,可是有什么事不太好开口?”
徐孝同忽然一笑。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徐某此举也是为了他好,如常,你说的没错,徐某此行就是为了见那位李家公子。
也就是他们口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之徒。”
许辉满脸困惑,等待着徐孝同的下文。
“如常,近日来在上京,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唤作鱼小郎君,他写的诗词名动上京,你知道吗?”
“鱼小郎君?莫非是写出《登高》那个才子?怎么,你该不会说那李家公子就是鱼小郎君吧。”
淝阳和上京之间,就隔了一个古南省,不算太远,且大庆文风鼎盛,对诗词歌赋尤其推崇。
鱼小郎君那几首诗词,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早已名动上京,他也略有耳闻。
最喜欢的便是那首《登高》了,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位才子究竟是谁。
可奇怪的是,无论是谁都查不到任何线索,神秘至极。
面对许辉的眼神,徐孝同轻轻点头。
“不错,鱼小郎君正是那李家公子,当今李侍郎的第六子,眼下寄住在张府的弱冠少年。”
“什么?子厚,当真有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可能确定?”
许辉瞬间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
徐孝同神秘一笑。
“徐某若是无法确定,又怎会邀你一同来张府,如常且听我道来,诗词歌赋不过是李卓最寻常的一方面而已。
他真正厉害的是腹有定国安邦,吞并四海的惊世才学,那些诗词,实际是陛下泄露出去的。
与那些诗词一道被送入陛下手中的,还有一些国策,真可谓是惊为天人呐。”
“砰”的一声,许辉忍不住震惊一下站了起来,却忘了还在轿子中,脑袋撞到了轿顶。
“如常,你这是干嘛?”
许辉对此浑不在意,目光死死的看着徐孝同。
“子厚,你的意思是说,陛下,陛下他让你来找李卓的?即使如此,我等当立刻回去等着,否则是抗旨啊。”
徐孝同笑着一抚须。
“呵呵,如常,若事情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容易自是最好,你忘了他眼下在平阳的名声了吗?”
许辉冷静下来后,细细思索了一番。
“你是说,此子故意伪装成一副纨绔的样子,来隐藏自己?可是既然有陛下赏识,就算是李大人也绝不敢说三道四吧。”

“哦,大哥说的是,我......”
李卓本抱着和尚撞钟的态度在附和,猛的反应过来,话未说完,满脸古怪的指着自己。
“什么?我?是我吗?大哥你让我去参加玲珑诗会?不行不行,我哪会作诗啊。”
李卓赶忙拒绝,去看看热闹当个吃瓜群众可以,至于去参加?李卓可是没有一点兴趣的。
且脑海中冒出一个问题,李正这么做要干什么?莫非是张氏的意思?自己暴露了?
李正冷哼一声,面露不悦。
“此番诗会你必须去,届时才子云集,对你而言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昔日你年幼之时,也素有天才之名,如今看看,浑身上下哪还有一点锐气?为兄让你参加,也是为了你好。”
李卓紧皱着眉头,他可不相信这种鬼话,直觉告诉李卓,里面有问题。
张文也在此时插言说道。
“李卓,表哥所言极是,让你去参加玲珑诗会,又非让你去夺魁,只是叫你看看,这当今天下才子的风采,好让你能改邪归正,发奋读书!”
“就是,李卓,此乃一届盛会!明明十几岁的少年,整日却只知钓鱼出入勾栏,此番就让你好好看看何叫高雅。”
其余人也都纷纷开口。
李卓见此,心知是拒绝不了了,看着他们的神态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既是大哥一片好心,身为弟弟也不能辜负,但我有言在先。
我只是去参加而已,可写不出什么好的诗词,若是引起什么笑话,你们可别怪我。”
李正满意的一笑。
“这才是我李家儿郎,你之才学为兄心里清楚,放心,为兄不会怪你的。”
“你清楚你个棒槌,我只需要一分力,你们都是臭弟弟。”
李卓表面笑嘻嘻,一拱手,用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言道。
“既如此,那我便豁出去了,陪大哥走上一遭便是。”
“卓儿,你是去参加诗会,不是上战场。”
张贤深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觉的张淑实在是多此一举,如此不堪入目的废物,哪有半分像鱼小郎君?
若真是他,自己愿捧粪而食之。
此事说完,李卓便从大堂出来了,回到自己房间。
“这些人到底发哪门子疯?让我去参加诗会,难道是老庞?”
李卓思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他在庞振那念过不少诗词,但三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的。
如果是老庞泄露,为何偏偏要是现在?
正在李卓思绪翻滚,苦思事情缘由时,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公子。”
是一位身穿翠裙,约莫十五六岁的青秀丫鬟,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瓷碗,小心翼翼的走来。
昨日天气突然转凉了些,加上淋了些雨,回来后李卓就感觉鼻子有些痒,要感冒的征兆。
所以让李福吩咐厨房,帮自己熬了一碗姜汤。
面前女子唤作环儿,一月前李卓从外面买回来的可怜丫头。
张家虽然也安排了人照料他,可李卓有些秘密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故而买下环儿后就让她们离开了。
张贤认为已无继续监视李卓的必要,便同意了此事。
李卓端起瓷碗后,吹了吹便轻轻喝了起来,环儿则是自觉的走到李卓身后帮他捶肩。
“环儿,近日还有人欺负你吗?”
李卓在张府,真正能相信之人只有李福和环儿,对待自己人,他十分护短。
由于环儿是李卓买来的,所以有些下人看不起她,甚至是欺负。
这傻丫头也不和自己说,每次都忍气吞声,直到一个星期前李卓才知晓此事。
他也不惯着,不管你是谁的丫鬟,直接上门就打,反正老子是个纨绔的小王八蛋,我打你个下人怎么了。
事后,李卓更是放出话,以后谁再敢欺负环儿,就把他腿打断。
面对李卓这么个混不吝,在张家人默许的情况下,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得罪。
“没有人欺负我了公子,谢谢您。”
环儿说话的声音很柔,与此同时李卓还听到了抽泣声,回头一看这丫头竟然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眼泪憋回去。”
环儿赶紧向李卓磕头道歉。
“对不起公子,环儿惹您不高兴了。”
李卓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有些无语的用手指点了下她脑门。
“我和你开玩笑,这么认真干嘛?以后别动不动就哭,今后啊,在这张府给我挺直腰杆。
你是我李卓买来的丫鬟,要打要骂也只能是我,其余人不配,好了,把碗端走吧。”
环儿动作很麻利,看着她离开,李卓打开了窗户,凉风将他吹的一激灵。
“看来,要想个法子离开张府了。”
以前自己岁数小,没办法,可如今他已年满十六,数月前就已经行了冠礼,是个可以娶妻生子的成年人。
虽然在张府不愁钱花,日子过的也潇洒,但同样许多地方不自由。
李卓好不容易来到庆国,可不想此生就如同一只囚鸟困于此地。
他理想的生活是,架着一辆马车,带着李福和环儿,游遍大庆,体验各地方的风土人情,结交一二知心好友。
垂暮之后,就像老庞一样,找个景色优美,无人打扰的山林住下,每日钓钓鱼,和好友吹吹牛哔,悠闲自在的结束这一生。
本来李卓还想再等等,再积攒些钱财再说。
可李正突然到来,逼迫自己参加玲珑诗会一事,让他产生了些许危机感。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经意间悄然而逝,转眼已是四天过去。
对平阳城中的百姓来说,这四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声鼎沸。
安阳郡主举办的玲珑诗会,将于明日酉时两刻(下午5点半)于城中的永林河开始。
整个平阳县,林州,甚至淝阳,外省的文人才子,以及大量看热闹的人蜂拥而至。
短短几日,平阳城中的人数保守翻了一倍,各大酒楼,客栈几乎全部爆满。
街上随处可见羽扇纶巾,头戴儒巾的书生。
正所谓才子风流,他们这些人到了一起,连平阳城的勾栏之所也带动了起来。
才子们都很兴奋,几乎日日都会小聚,如发情的孔雀,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才学。
两杯马尿下去后便开始写词作赋,各种小型文会不断。
短短四天,已经出现了不少好诗好词,作者也凭此声名鹊起。

四月而至,草色回春,平阳城外人往如织。
一位身材壮硕,作仆人打扮的汉子,驾驶一辆马车从城中而出。
“少爷,出城了。”
轿帘被掀开一角,面冠如玉的少年看着外面的景色,露出一抹微笑。
“阿福,加快些速度,再晚鱼都被老庞钓完了。”
“好的少爷,您坐稳了。”
被称之为阿福的汉子闻言,扬鞭加快了速度。
轿中少年唤作李卓,大庆户部侍郎李通的第六子,同时也是位从地球穿越而来的历史经济学教授。
十六年前,因工作劳累而猝死的李卓,成为李通小妾的腹中胎儿。
母亲因生李卓难产而死,自此一个偏房庶子,在李府成长。
李卓自小就展示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一岁可说话,两岁便能认字,三岁读诵千字文,五岁便可成诗,天才之名冠绝上京。
直到八岁那年,李卓落入了水中,虽然幸得不死却是灵性全无,泯然于众。
十岁之时,李府主母张氏在经过李通同意后,将李卓送到了她娘家,也就是林州平阳张家。
自此已经六年,当初那半大孩子,已成为一翩翩少年郎。
那场落水,正是张氏差人所为,因为李卓的出色威胁到了她儿子的地位,李卓曾将此事和李通提了一嘴,却遭他一顿毒打。
怒斥他得了失心疯,污蔑张氏。
自此,李卓终于明白,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自己一个大族庶子若是太出色,母族又无势力的情况下,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彻底摆烂,选择潇洒肆意的过完一生。
在平阳的六年,李卓的日子过的很滋润,虽然时常会受到张府那些公子小姐嘲讽,但他们也不敢过分。
毕竟,怎么说李卓也是李通之子,不仅如此,为了让李卓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张府在银钱方面更是给的很足。
李卓也如他们所愿,自此废学,十一二岁便出入勾栏之所,纵情山水彻底放飞自我。
他口中的老庞,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唤作庞振,二人是三年前通过钓鱼认识的。
人是群居生物,尤其对李卓而言。
在大庆,能找到一个与他正常交流,且不用担心秘密被发现之人,简直难如登天!
老庞学识渊博,见识极广。
更重要的是,许是上了岁数,对于自己一些“离经叛道”之言,他也可接受,故此日子一久。
二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至交,从国家大事到诗词歌赋,无一不谈,老庞也成了,唯一知道李卓真实才华之人。
平阳城外二十里外有座小龙山,山中有个池塘唤作望月潭,正是李卓钓鱼之所,庞振就住在山中,有时李卓也会在他那留宿。
马车来到山下,李福很熟练的将渔具抱起,和李卓一同往望月潭走去。
他是李府派来专门照料李卓的仆人,李卓母亲昔日为丫鬟时,二人曾以兄妹相称,故而他对李卓也是极好,说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步行半个时辰左右,一方水潭映入眼帘,已有个老叟坐在旁边垂钓。
见到他李卓哈哈一笑。
“老庞,即便你提前过来,也是绝钓不过我的。”
庞振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李卓气的一吹胡子。
“哼,小子你别太得意,老夫今日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哦?那今日你我加些彩头作赌注如何?”
老头闻言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说。
“如此甚合老夫心意,这样吧,若是老夫赢了,你便把《将近酒》一文补全了。”
“自是可以,但若你输了呢?”
李卓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问道。
此事要追溯到半个月前,那日他和老庞钓鱼之后去他那煮鱼喝酒,喝到兴起之时李卓便诵读了此文。
但只有一半他就“醉”倒了,醒后老头一直在追问下半部分,李卓没有告诉他,之后次次见面他都要提这件事。
庞振冷哼一声。
“你这小子,心思老夫还不清楚?”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精美,通体翠色的玉佩,见到此物李卓眼睛瞬间亮了。
上辈子的李卓最喜欢收集好玉,来到大庆之后也不例外,自从看到此物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
可无论怎么开价,老头就是不卖给他。
“你若赢了老夫,此玉归你。”
李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开始!”
目的达成,李卓马上拿出渔具,和他一起开始垂钓。
李福搬来一张凳子放在二人中间,又帮他们分别倒了杯茶,中间摆上一盘精致糕点,很自觉的离开了此处。
“李小子,还记得上回你我所谈之事吗?就是那个可解当下官僚豪绅土地兼并之策。”
每次二人钓鱼之时,都会在一起闲聊。
从一年前开始,就已经从诗词歌赋,上升到了国家大事方面。
大庆并非李卓记忆中的任何一朝。
立国至今已有八十余载,奋三世之余烈到如今,国家可谓是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文风鼎盛,说是盛世也不为过。
当今皇帝赵景润,登基已有九年,年号永康。
不过大庆再富强,毕竟是封建社会,有个问题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便是土地。
如今的大庆,这一现象已经十分严重,大量农民被迫将土地卖给当地豪绅,成为佃农。
十天前,二人曾谈到了这个问题,当时李卓醉后提了一嘴说自己有良策,这些天来,庞振每天都在思考此事。
官僚豪绅土地兼并,不仅大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多少能人也没想出解决之法,庞振很想听听,李卓有什么高见。
李卓头也没回,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的鱼漂。
“老庞,你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整日关心这些国家大事作甚?”
庞振气的一吹胡子。
“哼!你这小子,真是奇怪,亏你还能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圣人之言,老夫虽风烛残年,但身为大庆子民,难道不该关心吗?”
见到庞振此般,李卓看着他咧嘴一笑,每次和老庞相处,李卓总喜欢拿话逗他,见他吃瘪生气觉着十分有趣。
但每一回逗完,也会认真解答他的问题,
“好好好,你说的对,官僚豪绅土地兼并一事,自古恒有,它就如同一个诅咒,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
到一定程度后,农民生活不下去,只能揭竿而起,往朝因此而覆国者不在少数。
老庞,我曾和你说过,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就要先彻底的了解它,我且问你,过往诸朝,以及我大庆的田税都怎么收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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